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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是男配-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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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首辅,您可知道这个时候皇上叫咱们前来,有什么事?”
章首辅摇头:“不知。”
按理说朝中大事皇上都会先召他们这些重臣商议的,这一次却毫无端倪,委实令人揣摩不透。
不多时,朱洪喜走了出来。
众人立刻围上去,七嘴八舌询问。
朱洪喜半个字不多说,弯腰道:“请各位大人移步太庙。”
太庙?
众人一惊,心情惴惴随朱洪喜前往太庙,就见宗正寺卿一脸严肃立于太庙前的玉阶之上,穿得是最隆重的礼服。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眼神交换间已把疑虑尽数传递。
天光渐亮,第一道晨曦照射在太庙之前高耸的帝王石上,内侍传唱声中,昌庆帝缓缓走来。
“见过陛下——”众人纷纷拜下。
昌庆帝抬了抬手:“诸位不必多礼。朕今日传诸位前来,是有一事要宣布。二十二年前,皇后有喜,于关雎宫诞下嫡子,不料有妖人作乱,从宫中劫走了嫡皇子……”
虽是太庙肃穆,帝王威严,可随着昌庆帝这话一出,玉阶之下的众臣立刻嗡嗡议论起来。
昌庆帝咳嗽一声,场面一静。
“可喜的是,经过多方查探,当年丢失的嫡皇子终于找到了!”昌庆帝又抛出一则消息,全场顿时哗然。
昌庆帝面无表情听着,待玉阶下骚动声渐小,开口道:“那位流落在外的皇子,便是程澈!”
昌庆帝说罢,扫朱洪喜一眼。
朱洪喜扬声喊道:“传程澈上前——”
人群忽地安静下来,看着一身金边玄袍的青年一步步走来,在玉阶之下缓缓跪地。
昌庆帝冲他招招手:“皇儿上前来。”
他这一动,那些大臣们终于有了反应。
“陛下,事关皇室血脉,不可轻易决定啊!”
“皇上三思啊!”
昌庆帝扫一眼众臣,沉声道:“此事,有国师为证。”
国师?
众臣交换一下眼神,反对的声音低了下去。
“众爱卿都知道,程澈边西一战立下大功,却身负重伤,幸亏被国师救回了性命。而国师所需药引,正是朕与皇后的精血。按说此事已是毋庸置疑,不过正如诸位所言,皇室血脉非同小可,为了替皇子正名,朕决意在今日太庙之前,由宗正寺卿主持滴血认亲之礼。“昌庆帝缓缓扫视众人,“朕特邀诸位观礼,以作证明。”
“臣等之幸。”众臣压下各自心思,同声道。
早已不理俗事却被传唤来的老卫国公悄悄擦了擦汗水,犹似做梦。
他闺女养了十多年的嗣子,成了皇上的儿子?
第495章 立太子
老卫国公一双清明有神的眼睛从昌庆帝脸上掠过,看向被拉来观礼的幽王,跟着又看向平王,还有文弱稚气的五皇子以及这种场合依然有小动作的六皇子,忍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
这都是什么儿子啊,总觉得皇上占大便宜了!
老卫国公心中忿忿,幽王却一片心凉。
嫡皇子?程澈怎么可能是嫡皇子!嫡皇子不是明明已经死在二十多年前了吗?
他抬了眼,目不转睛盯着玉阶上站在昌庆帝身旁的玄袍青年,跟着落在昌庆帝面上,心越来越冷。
原来父皇骗了母妃,他知道嫡皇子可能还活着的,所以才干脆利落赐死母妃,然后,同样干脆利落废了自己的太子之位!
这一切,都是为了今日吧?
幽王垂眸,压下汹涌的悔与恨。
站在幽王身旁的平王则悄悄按了按大腿,心头空落落的。
他这是……白忙活了?
昌庆帝抬手:“仪式开始吧!”
宗正寺卿站出来,开始主持认亲之礼。
乐起,在宗正寺卿庄严肃穆的唱诵声中,程澈一步一步登高,走至帝王石前。
帝王石高有一丈,是一块截面光滑的石壁,呈青墨色,矗立在太庙前已不知多少年。
据载,凡秉真龙真凤之气孕育而生的皇子,血滴石上,必有异象。
众人屏住呼吸,看四名身穿白袍的少年端着匕首、白绢等物缓步上前。
程澈拿起匕首,以匕首尖轻轻划过左手无名指,指尖很快凝聚出一滴殷红的血珠。他翻转手掌,那颗血珠就在万人瞩目之下滴落在帝王石上。
玉阶下,众人翘首踮脚,又是新奇又是急切,很想亲眼看一看这帝王石究竟会呈现什么异象。
幽王与平王则罕有的心有灵犀,默默念道:没有反应,没有反应,一定没有反应!
昌庆帝悄悄捏了捏手,手心尽是湿漉漉的汗水,目不转睛盯着帝王石。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帝王石毫无反应。
玉阶之下不禁传来窃窃私语声。
昌庆帝脸色难看,问宗正寺卿:“一滴血是否不够?”
宗正寺卿丝毫不给皇上台阶,直言道:“一滴足矣。”
昌庆帝脸色越来越青,望着立于帝王石前的程澈,一时说不出话来。
幽王死死压下上翘的嘴角,恨不得仰天大笑。
哈哈哈,搞了半天,原来是个假的!
父皇是不是太想找回嫡皇子了,才闹出这种乌龙来?
呵呵,父皇在这么多大臣面前闹出这样的笑话,迁怒之下,程澈命不久矣!
幽王目光不经意间与平王相触,二人同时移开。
幽王心里冷笑:怎么,莫非一个跛子也觊觎着那个位子?真是天大的笑话!
平王心里同样在嗤笑:一个西贝货也不知得意什么,就算没有嫡皇子,你这废太子的身份也是盖棺定论了。
玉阶之下的臣子们议论声越发大了。
“帝王石没反应啊,这么说,程大人根本不是什么嫡皇子?”
“哎,真是可惜了。此事一出,程大人算是前程尽毁啊!”
老卫国公忍无可忍,大声道:“你们眼神怎么还不如我这一把年纪的!难道没有看出那石壁颜色越来越浅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忙仔细看向帝王石,这一看,顿时发现端倪。
原本漆黑如墨的石壁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颜色居然转浅了。
这个过程很缓慢,以至于人们最初凝神观望时丝毫没有察觉,而到了这时,转变速度突然加快了。
那块漆黑如墨的石壁几乎就是在人们一眨眼的工夫,变成一块通透无暇的白玉。
众臣倒吸了一口气,有人指着帝王石激动地道:“异象,真的是异象,玄石变成了白玉!”
他话音才落,那面白玉璧猛然一亮,变得透明起来,里面云雾翻涌,一只金龙从云雾中探头,很快凤鸣声响彻天地,那金龙就迅疾缩回云雾中去。紧跟着云消雾散,通透的白玉暗了下来,不过片刻工夫,又变回了那块青墨帝王石。
全场静得针落可闻。
良久后,众臣忽地跪成一片,恭贺声响彻云霄:“恭喜陛下,寻回嫡皇子!”
恭喜陛下,寻回嫡皇子。
那一声声冲击着昌庆帝的心,让他激动难抑,不由看向帝王石旁的程澈。
程澈依然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好,好,这才是朕的儿子!
昌庆帝只觉心中郁气一扫而空,高声道:“现已验明正身,程澈确乃朕与皇后之子。程澈文有状元之才,武有定国之能,勤慎恭肃,温其如玉。朕决意立其为太子,改名容璟。”
昌庆帝一口气说完,等着大臣们发难。
哼,太子他是立定了,谁要反对,他就狠狠骂回去,还要扣俸禄,正好近来天灾人祸,国库亏空。
现在一片安静。
昌庆帝缓缓扫过众人:“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陛下圣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昌庆帝……
等等,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那些言官呢?一般遇到这种事不跳出来指手画脚一下,哪能显出他们的为国为民?
大臣们垂眸。
反对?别开玩笑了,比起与内侍厮混还在太后寿宴上虚恭不断的废太子,现在的太子好太多了!
谢天谢地,他们大梁总算有个能拿得出手的储君了。
“既然诸位爱卿没有意见,那此事就定下来了。”直到说出这话,昌庆帝依然觉得浑身不得劲,总有种酝酿半天却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仪式结束,幽王回到王府,越想越不是滋味,拿了一瓶酒在花荫下独饮。
“呵呵呵,母妃,你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幽王仰头灌下一口酒,只觉辛辣刺喉,喃喃道,“你不是派人把嫡皇子抱走活埋了吗?那现在的嫡皇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程澈,凭什么是程澈?”
幽王提着酒瓶,看向高高红墙。
与之一墙之隔的,便是平王府。
想到平王,幽王一声嗤笑。
大哥啊大哥,你不是落井下石看我笑话吗,现在又如何呢?
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罢了!
幽王闭了闭眼,抬手把酒瓶子甩了出去。
只听墙头另一边一声惨叫传来。
第496章 各方反应
“谁,究竟是哪个混蛋敢砸本王?”平王气沉丹田爬上墙头,捂着血流如注的额头大骂。
他已经够郁闷了,就是跑来树底下喝口闷酒而已,谁料一只酒瓶从天而降,好巧不巧砸在他脑袋上!
连发泄心中郁闷都被打断,这是逼他造反吗?
“四弟?”站在墙头上,平王先是一愣,随后大怒,一字一顿问道,“酒瓶子是你扔的?”
幽王眨了眨眼。
他就是扔个酒瓶子而已,这也能砸到平王?
这人运气是多背啊!
幽王这样想着,面上可不敢露出来,讪笑道:“大哥,你也在啊?”
平王捂着额头脸色发黑:“你就说,酒瓶子是不是你扔的?”
“啊……”
幽王才吐了一个字,平王就从墙头跳了下来,随手抄起一块石头往他脑门砸去。
“大哥!”幽王一脸不可置信,直到那石头带着呼呼风声拍来,这才想起来躲。
可惜幽王当了多年太子,养尊处优,本又生得文弱,哪里扛得住人高马大的平王,那一块石头直接拍在他脑门上,顿时头破血流,双眼翻白昏了过去。
“来人呐,有刺客,王爷被砸昏了!”听到动静的下人走来,一看这情景顿时骇得魂飞魄散,放声尖叫。
乾清宫里。
昌庆帝高兴的劲头还没过去,面前就并排跪着两个头缠纱布的儿子。
“父皇——”
“别喊朕!”昌庆帝缓了好几口气,才克制住把茶水泼向二人脸上的冲动。
“朕才认回了嫡皇子,本该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你们居然给朕打得头破血流?”昌庆帝眯了眼,“莫非你二人对朕的决定有什么不满?”
幽王心里一咯噔,忙解释道:“父皇,儿臣万万没有这个意思。儿臣只是随手扔了一个酒瓶子,没想到正巧砸到了大哥……”
“是么?”昌庆帝看向平王,“容臻,幽王所说是否属实?”
“嗯。”平王黑着脸嗯了一声。
他脾气不好是出了名的,前段时日是有了盼头这才收敛着,现在嫡皇子都认回来了,太子也立了,他还憋着做什么?憋出病来太不值当的!
昌庆帝一见平王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咬牙道:“容臻,你就是这样当兄长的?容琛既然不是有意的,你怎么能拿石头拍他脑门儿?”
“儿臣喝醉了。”平王面无表情地道,眼角余光冷冷扫了一下幽王。
可惜了,喝多了手上没了准头,砸得太轻了,让这西贝货还能生龙活虎告黑状!
“喝醉?难道是心中不满,借酒浇愁?”昌庆帝高声问道。
平王扯了扯嘴角:“父皇误会了,儿臣是高兴咱们大梁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储君,这才喝酒庆祝一番。谁知儿臣正喝得正开心,一个酒瓶子就飞来了。父皇,若不是儿臣及时往后躲了躲,您现在恐怕都看不到儿臣了!”
幽王见势不妙,忙扶着额头道:“父皇,儿臣也喝多了啊,这才高兴忘形——”
昌庆帝闭了闭眼,喝道:“够了,你们两个都给朕滚回去好好面壁思过!”
等平王和幽王退下,昌庆帝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底又有几分庆幸。
幸亏他把嫡皇子找回来了,就这两个儿子,把皇位传给哪一个,他都情愿再多活二十年等等孙子!
怀仁伯府。
太庙认亲,以程修文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观看的,可他还是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二老爷,老夫人喊您过去呢。”
程修文摆摆手,表情呆滞:“出去,让我静静。”
程澈是皇上失散多年的嫡皇子?
这不可能,这一定不可能!
他是在做梦吧?
程修文缓缓伸手,掐了自己一把。
疼痛传来,他顿时吸了一口冷气。
竟不是做梦!
程修文失魂落魄跌坐在椅子上。
不知过了多久,婢子站在门口喊:“二老爷,老夫人来了。”
程修文抬头,眼珠动了动。
孟老夫人快步走了进来,脸色严肃抓住程修文的手:“老二,京城传遍的那消息是真的?”
程修文木然点头:“真的,已经在太庙之前行过认亲之礼,太子都立了。”
孟老夫人后退数步,一副无法接受的表情:“怎么会这样?澈儿成了太子?”
“是。”程修文闭了闭眼,心中是无尽的懊恼。
若是程澈现在还是伯府公子,皇上岂会亏待了怀仁伯府?
若是……若是他与韩氏没有和离,有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情在这里,成为太子的嗣子又岂能对伯府没有回报?
“这都是命,从与韩氏和离开始,一步步就都错了。”程修文喃喃道。
孟老夫人抓着胸前衣襟,脸色越来越难看。
“老二,澈儿现在是太子了?我不信,我不信啊!”孟老夫人边说边摇头,伸手抓住程修文手腕,“这么说,咱们当初就为了少还韩氏一个嫁妆庄子,把太子给换出去了?”
程修文悔恨闭了闭眼,吐出一个字:“是。”
“一个嫁妆庄子换走一个太子……哈哈哈,这太好笑了,太好笑了,那我为伯府精打细算几十年算什么?不是笑话吗?”孟老夫人仰天大笑。
程修文有些心慌:“母亲——”
孟老夫人笑声一顿。
“母亲,您怎么了?”程修文脸色大变,高声喊道,“快来人,请大夫!”
两刻钟后,屋子里站满了人,大夫摇摇头道:“老夫人这是中风了,府上还是另请高明吧。”
中风?
屋子里众人勃然色变。
孟老夫人全身僵硬躺在床上,虽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显然是能听到的,闻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口涎直流。
“二弟,你看——”
程修文长叹一声:“我去请太医来看看。”
虽这么说,众人心知肚明,中了风的孟老夫人从此就是活死人一个了。
怀仁伯府愁云惨淡,安阳公主府里,得到消息的安阳公主完全是不知所措,柳眉倒竖问道:“哪个程澈?”
“哎呦,公主,还有哪个程澈,就是以前您……那个程澈呀。”
她看中的那个?
安阳公主不停摇头。
完了,程二郎成了太子,也就是……她弟弟?
第497章 血咒
安阳公主扶额,随后照着自己红润的脸蛋狠拍了数下。
她居然看上了亲弟弟,而且弄得满朝文武皆知!
只要想到这个残酷的事实,安阳公主就恨不得以额抢地。
等等!
安阳公主缓缓坐直了身子,掩口惊呼。
糟糕了,她这个弟弟是个断袖,父皇到底知不知道啊?
想到这里,安阳公主再也坐不住,即刻出门进宫去。
“安阳怎么来了?”经过幽王和平王那一闹,昌庆帝目前很不想见到这些倒霉孩子。
他现在就想把太子带在身边好好教导着,顺便多看几眼让自己舒坦些。
“父皇,儿臣听闻,您寻回了嫡皇子,并立了他为太子?”
一听安阳公主这么问,昌庆帝立刻戒备地看了她一眼。
他想起来了,这孽女以前还打过她弟弟的主意!
这都是什么事啊!
昌庆帝苦恼地拍了拍额头,冷冷问:“嗯?”
安阳公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父皇,这立太子的事,是不是太急了些?”
“怎么,安阳有意见?”昌庆帝眯起了眼。
他万万没想到,那些刺头般的大臣们没有一个吭声的,这个女儿居然大胆表达了出来。
这个孽女,就算不立太子,她还想乱打主意不成?
“父皇,儿臣就是觉得……嫡皇子才刚寻回,咱们对他的许多情况还不甚了解,立储毕竟是大事……”
昌庆帝不悦地拧紧眉头,沉声道:“安阳,你若是有什么意见,不妨提出来,让父皇听听。”
莫非是当初没有顺心,现在心里不痛快,想找太子麻烦?
安阳公主听出来昌庆帝的不满,迟疑片刻,一咬牙道:“父皇,太子有一隐疾,不知您可知晓?”
“什么?”昌庆帝眼神一紧。
安阳公主叹口气:“原来您真的不知道。”
“究竟有什么隐疾,说话不要吞吞吐吐!”
安阳公主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父皇,太子他断袖!”
咣当一声响,昌庆帝把手边茶盏碰倒。
安阳公主忙掏出帕子替他擦拭。
昌庆帝面沉似水,目光逼人盯着安阳公主:“安阳,你要知道,话不能乱说!”
安阳公主一脸委屈:“儿臣当然不敢乱说!是当初儿臣派人跟踪他,跟踪的人亲眼所见。”
说到这里,安阳公主脸一热:“不然……不然儿臣怎么会死心呢?”
昌庆帝整个人都傻了。
“父皇?”
昌庆帝摆摆手:“你先回去吧,让朕静静。”
等安阳公主一走,昌庆帝就揪了揪头发。
他只是想要一个正常的儿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来人,给朕查一下太子这些年来交往过密之人,特别是女子!”
昌庆帝吩咐下去,竟没有勇气前往东宫去见程澈,一连数日黑着张脸上朝下朝,弄得满朝文武一头雾水。
程微得到消息后,整个人都懵了。
“二哥他……真的成了太子?”
韩氏喜不自禁:“是呢,你二哥受身世所累,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如今总算老天开眼了。”
程微不由苦笑。
老天开眼?
是老天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才是。
二哥成了太子,那还能随心所欲提出娶她吗?
“微儿,你怎么啦?”
程微回神:“没什么,就是太意外了。”
没过多久,卫国公府就接到了太后懿旨,传段老夫人、韩氏及程微一同进宫赴宴。
三人收拾一番,乘了马车匆匆往皇城而去。
东宫焕然一新,为了迎接新主人,连窗纱都换了新颜。
程澈穿了一身月白常服坐在园中凉亭里,与之相对而坐的,是银发白袍的靑翎真人。
“国师是否已经有了眉目?”程澈开门见山问道。
靑翎真人颔首:“经过仔细查验,现在可以断定,太子与南安王都不是后天中毒,而是胎里带来的。”
“胎毒?”
“不,比起胎毒,说是血咒更准确些。这是一种传承于血脉之中的咒术,往往是施法者以自身性命为代价,诅咒所恨之人。而后,那人的子孙后代就可能身负血咒。照此看来,应是皇室曾得罪过某个大能术士,才埋下这个祸端。”
程澈犹有疑惑:“可我与南安王并不相同。南安王叔自幼体弱多病,药不离口,而我身体一直极好,是近两年才有不妥的。”
靑翎真人深深看了程澈一眼,淡淡道:“正是如此,南安王能一直维持病弱之体。而太子却是病来如山倒……”
程澈眼神一紧:“您的意思是……”
他抿了抿唇,平静问出一句话:“我的身体,会比南安王叔更糟?”
靑翎真人以沉默回答了他的话。
程澈松开了捏紧的拳,平静问道:“请国师明言,我的身体,还能支撑多久?”
“少则一年,多则三载。”
程澈缓缓站了起来,冲靑翎真人深深一揖:“请国师不要告诉微儿,以免她担心。”
送别了靑翎真人,程澈在凉亭中枯坐良久,直到慈宁宫来人相请,这才起身而去。
慈宁宫里。
太后温言细语,与段老夫人闲话家常。
程微安静坐在韩氏身边,一颗心却早已飞了出去。
她频频扫向门口,直听到内侍喊一声“太子到——”这才匆匆收回目光,垂眉敛目。
程澈步履从容走了进来,面上挂着淡而温和的笑。
太后脸上显出真切的欢喜,招手道:“璟儿,过来坐。”
程澈上前,向太后行礼。
“见过皇祖母。”
紧接着又向段老夫人与韩氏打过招呼,目光在程微身上落了落,笑道:“几日不见,微微气色瞧着比上次好多了。”
程微直直望着程澈,莫名有些心酸。
二哥还说等他好了,亲手做羹汤替她调养身体,而今换了身份,当着太后的面,语气只能如此客套了。
程澈移开目光,对太后笑道:“都是孙儿不是,让皇祖母等急了。”
“没有的事。来,快坐下吧。今日请老夫人过来,哀家也是想替璟儿好好谢谢你们。”
“太后可别这么说,太子吉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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