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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农妇养家日常-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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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杏花跟林大富俱是皱紧眉头,因为这态势看起来不对啊,黄平的小厮虽然嘴上句句说黄平跟胡蝶有私情,可他的身体和神情上却是很勉强的样子,仿佛自己是被人硬逼着过来的。
  林杏花不由看向陆郁北,却见他半合着桃花眼沉思,一副神游物外的模样,简直把林杏花急个半死。
  另一边,黄平捂着心口,露出心灰意冷的表情,“老黄啊,你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知道你肯定有苦衷,我不怪你,我不怪你啊,这世道就是这么操蛋,有权势的是大爷,我们不过蝼蚁罢了,斗不过啊。我倒是无妨,只是可怜了人家小姑娘……”
  这番话像是千斤巨石砸在老黄肩头,他身子猛烈地晃了晃,再也承受不住了,双腿一弯,跪在地上掩面痛哭,“大爷,是奴才对不起你,是奴才对不起你啊……”
  一场主仆情深的戏码正在上演。
  这下子胡耀祖他们彻底放下心了,胡耀祖就跟只跳蚤似的上蹿下跳,蹦出来指着林大富痛骂:“好哇你们,明的不行来阴的,居然还逼人家老黄陷害我们,没想到你们林家人看起来人模人样,其实内心跟粪坑里的屎一样臭不可闻,狗仗人势的畜生,以为自己有靠山就了不起啦!我告诉了,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这群人渣迟早会遭报应的!可怜我家小蝶,被你们害得名声扫地,你们林家居然还不愿意承担责任,你们还是不是人?”
  梁氏也端起骂人的姿态,单手叉腰,一手指着林家人骂道:“今天既然来了官府,你们林家若还是不给我女儿一个交代,咱们就去找官老爷,让他给咱们评评理!反正我女儿名声也坏了,我今天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从你们林家人身上拽二两肉下来!”
  黄平安抚好老黄,也立刻加入进来,一脸的大义凛然,“算我一个,我视老黄为兄弟,今天就要为他讨个公道!也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这么多人的声讨,陆郁北却完全不为所动,桃花眼眼波流转,道不尽的春色艳艳,倏而启唇轻笑,一时无尽风流。
  “老黄是吧。”陆郁北踱步至他跟前,表情十足的无辜,“你不只是来看看你主子的吗?怎么突然戏这么多?折子戏看多了吧。我根本就没见过你吧,否则你丑得这么有特色,下巴的大痣长得这么清丽不俗,我绝对不会忘了你的。”
  老黄一时呆了,张大的嘴巴半天合不上,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话来反驳,因为他确实没见过陆郁北。
  林杏花他们简直被陆郁北这波骚操作惊呆了!
  陆郁北距离老黄太近,老黄身上刺鼻的汗水味一下子冲上来,陆郁北忙拉开距离,露出嫌弃不已的表情。
  事情跟陆郁北料想得差不多,他只能无奈地又朝刚才的衙差打个手势,让下一位登场。


第97章 
  不过这次进来的却是两个人; 一位是头戴飘飘巾,身穿直裰; 年约二十岁不到左右的男青年; 另一位却衣衫褴褛,一身脏污,竟然是个中年乞丐。
  林杏花等人一时都摸不着头脑,只有黄平的眼中闪过极度的震惊,以及深藏眼底的慌乱。
  穿着直裰的青年见到黄平便急忙奔过来; 紧紧抓住牢门,一脸的茫然无措; 快二十岁的人了; 却露出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爹啊,李大人说我是罪犯之后,没资格参加明年的县试; 过继到大伯家都没用!儿子完啦!我这辈子都完啦!”他抓着牢门使劲摇晃; 哭得声嘶力竭,鼻涕泡都哭出来了,可见难过到什么程度了。
  原来黄平的儿子黄彦苦读多年,一心想要通过科举出人头地。不过朝廷有明文规定; 罪犯的后人不得参加科举,而眼下黄彦的老子正蹲在牢里长蘑菇呢; 他这个儿子自然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了。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黄平为了不影响到黄彦的仕途; 竟在坐牢之前把十九岁“高龄”的独子过继给自己堂哥; 拳拳爱子之心,苍天可鉴。
  所以当黄平听到李大人不让黄彦参加明年的县市,刹那间眼前阵阵发黑,甚至耳边轰鸣声不断,几欲晕倒在地。
  黄平就黄彦这么一个儿子,为了将儿子培养出来,他不知费了多少心力,多少银子!他黄平这辈子最大的期望,就是期望有朝一日黄彦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可是现在李大人不过轻飘飘的一句话,他近二十年的心血瞬间化为泡影,全部白费了!他儿子的一辈子就这样生生被毁了!这让他如何接受?
  这简直比剜他的肉还要痛苦!
  牢门外的黄彦越哭越伤心,最后干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点读书人的廉耻心都不要了。
  “爹,儿子难受啊!儿子读这么多年书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儿子心中不甘啊!”
  “呜……我的爹啊,你可把儿子给害苦了!”
  都说打蛇打七寸,而黄彦就是黄平的七寸处。黄彦这一声接一声的,哭得哀怨至极,痛苦万分,简直要把黄平的心都哭碎了,他捂着心口,面色青灰,露出一副看似像便秘,实则是难受的表情。
  就连看戏的林杏花都不忍看下去了,微笑着抹掉眼角那两颗鳄鱼的眼泪,只在心里默默祈祷,麻烦快让黄平升天吧。
  而作为这一切的幕后主使,陆郁北却心情很不错,尤其是当他看到黄平父子露出奔溃的神情时,还饶有兴致地朝林杏花扬了扬眉,惹得林杏花的杏眼快翻到头顶去了。
  陆郁北漫不经心地扫了黄平父子一眼,决定再添一把烈火,示意那个快被忽视掉的中年乞丐上前,幽幽地道:“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口,便可以随时离开。”
  中年乞丐点头,随后走到角落里,指着老黄道:“就是这个人,他给了我一百文钱,让我去胡家村散布胡蝶跟人有私情的谣言,还让我说这话是从林杏花嘴里说出来的,有人亲眼所见。”
  胡蝶蓦地抬起脸,不敢置信地望着牢中的黄平,眼中的泪水摇摇欲坠,瞬间浸湿眼帘。但是她仍然心存希冀,觉得这个乞丐说的都不是真的,黄平不会这般狠心对她。
  而胡耀祖夫妻二人都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两人脑子里一团乱麻,一时根本不知该不该相信中年乞丐所说的话。
  陆郁北听完便转身看向黄平,“你有什么想说的?想骂的?或者是想求的?”
  黄平的脸色一寸寸灰败下去,指甲盖都快嵌进手心里去了,可他却跟毫知觉似的。
  黄平到底是经历过事的人,知道什么叫审时度势,他当做命根子似的的独子的命运都被人握在手里,他还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吗?
  再加上陆郁北连他收买的乞丐都被找到了,现在证据确凿,他承认或者不承认都已没有任何区别。而刚才他和老黄的那出戏,恐怕只是人家耍着他玩呢。
  黄平脑子终于在这连翻打击下彻底清醒了,也终于知道谁才是他大爷了。
  然后,他在林杏花等人讥诮又鄙夷的目光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动作使得他两侧腮帮都在动,他哑声道:“这个乞丐说的是事实,这一切都是我的手笔,因为我要报复林杏花!”
  他这话一出,胡蝶彻底疯了,状似癫狂地冲过来,疯狂地踢打着牢门,“黄平!你骗我!你这个杀千刀的龟儿子!乌龟王八蛋,死瘪三……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还是个人吗?我有哪里对不起你,你居然要这般害我?”
  黄平不过冷嗤一声,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胡蝶,只目光阴沉地盯着陆郁北和林杏花。
  “现在够了么!你们说的我全部认了!但这一切跟彦儿没有任何关系,他现在是我堂哥的儿子,不是我的后代,你们不能阻拦他参加科举!”“现在够了么!你们说的我全部认了!但这一切跟彦儿没有任何关系,他现在是我堂哥的儿子,不是我的后代,你们不能阻拦他参加科举!”
  陆郁北合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左手手心,扯了扯唇角,“这就是你承认错误的样子?再说,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讨价还价?”
  黄平气得一拳头捶在床上,激动到脖子上的青筋都鼓出来了,看起来狰狞到可怕。
  “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才答应放过彦儿?”
  陆郁北完全不为所动,侧头看向林杏花,朝她道:“他得罪的是你,你来决定。”
  林杏花眨眨眼,托着腮静静欣赏了一会儿黄平几近崩溃的丑态,才慢悠悠道:“第一,黄平你拿出八千两银子,平均分给被你骗过感情的姑娘,当是你给她们的赔偿费吧,并且你还要告诉她们你骗人感情的事实。”
  黄平脸都歪了,“这,还八千两?你怎么不去抢?我……”
  “给我闭嘴!女人说话,男人插什么嘴?有你说话的份嘛!”林杏花毫不犹豫地痛斥一声,不悦地睨了他一眼,这才继续道:“这第二么,你将我娘家人坑害得太惨,二百两的赔偿费总得有的吧?第三,因为你,我被胡蝶挠破花了脸,甚至有破相的危险,二百两的赔偿算少的了!第四,你当着众人的面发毒誓,以后若是再敢心生歹意,祸害他人,必遭五雷轰顶,死后永世不得超生!第五:跪下来向我们林家人道歉!”
  林杏花每说一条,黄平的脸色便更渗人一分,待林杏花一口气说完五条,黄平的脸色简直比撞上自己媳妇儿偷汉子还要惨不忍睹。
  不得不说,林杏花的第一个条件提得非常之刁钻,于黄平这种以骗女人感情为荣,个性又自负的人来说,当着曾经迷恋过他的女人面前被人拆穿真实面目,无异于被公开处刑!这简直比直接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不仅如此,他居然还要出八千两银子给这些女人做赔偿?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林杏花见黄平不开心,她便更开心了,扬起嘴角笑嘻嘻地道:“这五条你都做到了,我们就答应放过你儿子,怎么样?”
  黄彦一听这话,忙抓住牢门站起来,一脸希冀地看着黄平,“爹!”
  黄平阴冷的视线紧紧地黏些林杏花,声音更加粗哑,如同被碎玻璃渣滚过似的,“我想答应,但是我家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我家在镇上虽然算勉强过得去,但是八千四百两?恕我真的拿不出!”
  林杏花抱着胳膊,冷笑连连,此前黄平让曹媒婆上门提亲的时候,口口声声他在镇上有好几套铺子,还有之前为了躲那一百五十板子,他张口就是一千两,他会拿不出这八千两?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不过林杏花懒得跟他掰扯,直言道:“我管你拿不拿得出?我只看结果,过程不感兴趣。”
  黄平被堵得差点吐血,若是在以前,他黄平怎么可能会被一介乡下农妇骑在头上作威作福?可是现如今,纵是他气得胸口血气翻涌,却还是不得不像一条老狗一样,向她林杏花摇尾乞怜。
  黄平紧紧地合上眼皮,又飞快睁开眼,用商量的语气好声好气道:“不如这样,我拿四千两出来,随你怎么处置,如何?”
  林杏花却如同没听到一般,不耐地皱了皱眉,“既然你不想答应,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说完竟毅然转身,抬脚就要走。
  黄彦来顿时一声哀嚎,“爹,难道你真的不管我的前途了吗?”
  黄平见林杏花走得干脆,顿时心慌意乱起来,而后又被黄彦这番哭闹刺激到了,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我都答应了!”
  快出门口的林杏花再次折返回来,问道:“你确定?”
  不知何时,黄平的肩膀都塌下来了。事已至此,他索性心一横,“确定。但是你们你们也得发毒誓,不得再为难彦儿。”
  林杏花眼神询问陆郁北,陆郁北无所谓地点着头,“可以啊。”反正从他今日的观察来看,黄彦这人脑袋迂腐,读书没什么灵气,是那种只会死读书的呆子,否则也不会快二十岁连个童生都没考上,所以就算他能继续参加科举,也不过是浪费光阴罢了。
  与陆郁北的想法不同,在黄平眼里,他的儿子资质绝佳,读书刻苦,之前县试没过那都是因为运气不好,他儿子迟早能“一遇风雨便化龙”!
  为了黄彦,也为了黄家的未来,黄平这回只能彻底认栽!
  只是这八千两一出去,他家中的财产顿时就少了一半!
  这下子,黄平整个人如同被人抽了脊梁骨一般,软踏踏地坐在那,有气无力地吩咐老黄回去拿银票。
  林杏花腰靠在墙上,抱着胳膊抬了抬下巴,“跪下吧。”


第98章 
  黄平磨磨蹭蹭掀开被子; 从木板床上下来; 走路的姿势很怪异,仿佛在拖着自己的腿前行。
  他很吃力的走到牢门前,瞅了窝在墙角的黄彦一眼,突然就膝盖一弯,面如菜色地跪在林大富他们跟前,随即垂下头; 咬紧牙关道:“我黄平,对不住你们林家人!我道歉!我今天也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心生歹意,祸害他人; 若违此誓; 必遭天谴,死了也永世不得超生!”
  一字一句; 如同钢针一般插在他的身上; 戳得他心肝肺都生疼; 使得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灰扑扑的颓丧; 仿佛身上的生气被人抽去一大半,顿时间显得老气横生; 一脸疲倦。
  有人说; 人活着靠着就是那一口气; 如果这口气没了; 那这个人跟行尸走肉也没太大区别。
  不过黄平倒是没到这个地步; 毕竟他还期盼着自己儿子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 骑马游街呢。
  所以虽然心中屈辱万分,他还是握着牢房的柱子站起来,紧紧盯着陆郁北,道:“该你发誓了。”
  陆郁北语速飞快:“我陆郁北发誓,不会再阻拦黄彦参加科举,否则必遭报应。”
  他说完并未看黄平一眼,反而突然打开折扇挡在鼻前,两条好看的长眉不悦地拧着,朝林杏花道:“这里味儿太重了,感觉跟进了猪圈一样,我实在忍不住了,要出去待一会儿,剩下的你看着办。”
  不等林杏花有所回应,陆郁北急忙忙小跑出去,简直就像是落荒而逃。
  林杏花对陆郁北的脾性了解得很,便由他去了,转过头却发现林大富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
  “大哥,你这样看着我干啥?”
  林大富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妥当?”
  他就是一个本分的庄稼汉子,活了三十多年,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听到八千两这个词,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般的存在,他想都不敢想,林杏花却三言两语逼得黄平一次就吐出这么多银子?
  虽然林大富黝黑的面庞上没什么表情,但其实他的心里十分忐忑,简直快坐立难安起来。
  就连一旁的胡氏都面露纠结。
  无他,只因为这可是八千两啊!就算他们累死累活,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银子啊!
  林杏花看她哥嫂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笑了笑,道:“这钱又不是给我们的,别管他,是他罪有应得!”
  林大富还想再说,却被胡氏暗中拽了拽,便闭嘴没再说话了。
  约莫两刻钟不到的时间,老黄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回来,并带来了四百两的银票,黄平没再拖延,当场就将银票直接给了林家人。
  至于另外的八千两,当然得由黄平自己分发出去,他骗过的小姑娘有多少,只有他心里最清楚。不过有陆郁北在镇上注意动向,他黄平不会也不敢再翻出什么花样来。
  他儿子的命运都握在别人手里,他敢拿来做赌注吗?
  此刻的黄平就是砧板上的鱼,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这边林家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那边胡蝶却还瞪着死鱼眼,死死扒着牢门不放,一直恶狠狠的盯着黄平,看她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手持刀子将黄平捅成马蜂窝!
  不过胡耀祖夫妻却移开目光,视线一直跟随着林杏花收银票的那只手上。虽然胡家日子算是过得去,但是二百两银子却不是说拿就能拿得出来的,绝对是一笔巨款了。
  似是感受到胡耀祖夫妻目光中的火热,林杏花背过身将银票塞进口袖中,转身便笑吟吟地回望着他们夫妻二人,微微侧头,道:“胡家大哥大嫂这么看着我们,是想好怎么向我们林家道歉了么?”
  胡耀祖夫妻悚然一惊,他们方才以为林家人一门心思都在收拾黄平身上,根本顾不到他们,没想到啊,她林杏花居然转身又把战火烧到他们头上来了!
  不过胡耀祖夫妻都不是省油的灯,两人飞快对视一眼,然后再次朝着大牢里的黄平破口大骂起来。
  胡耀祖唾沫横飞:“黄平,你这个臭王八羔子,今天必须给我女儿一个交代!否则跟你没完!”
  梁氏横眉竖眼,一手插腰,一手指着黄平的鼻子骂,“傻缺玩意儿!别人是从娘胎里生出来的,你呢?你就是从粪坑里爬出来的蛆!黑心烂肺的狗东西!一身屎味!往上祖宗十八代都是畜生投胎……”
  夫妻俩情绪激愤地痛骂黄平,好似方才没听到林杏花说话一样。
  林杏花:“……”当我瞎呢?
  林杏花上前两步想说话的时候,牢房里的黄平却和胡耀祖夫妻对上了。
  反正已经彻底撕破脸,黄平对这个胡家人再没什么好顾忌的,便用极其不屑地语气说道:“是你们女儿自己轻佻下贱,对我主动投怀送抱,能怪我吗?要怪就怪你们把她养成这副下贱的蠢样!”
  这下子胡蝶狰狞着面孔,恨不得将黄平生吃了,两手伸进牢房里胡乱抓着,叫得极为凄厉:“黄平!我要杀了你!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这下子胡蝶狰狞着面孔,恨不得将黄平生吃了,两手伸进牢房里胡乱抓着,叫得极为凄厉:“黄平!我要杀了你!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黄平“呵呵”冷笑,“自己蠢,还怪别人?男欢女爱,要是你不愿意,难道我还能强迫你不成,现在倒是装成烈女来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挺放的开得么?”
  “闭嘴!你给我闭嘴!”胡蝶简直暴跳如雷,但是就算她的手伸得再长,她也碰不到黄平的半片衣角,反而看起来就跟个失心疯的女疯子一样,嘴里骂骂咧咧,“你这个骗子,你骗我!你居然骗我!我一定要杀了你!”
  黄平不屑地一笑,连一个眼神懒得丢给胡蝶。
  面对黄平这副态度,胡蝶真的被气得彻底失去理智,她碰不到黄平,余光却突然扫到墙角的黄彦身上,猛然间调转矛头,冲上去一把拽掉黄彦的帽子,然后死死抓住对方的发髻不放,另一只手便直接张开往黄彦的脸上招呼过去,转眼之间,黄彦白皙的面皮上便多了五道鲜红的爪印。
  林杏花:“……”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黄彦当然想反抗,但是他只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读书人,力气本就不大,再加上胡耀祖夫妻这时也冲上来,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不放,他哪里还有反手的余地。
  不仅如此,胡耀祖夫妻也把黄彦当做泄愤的对象,拳打脚踢跟落雨似的砸在黄彦身上,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你们住手!不许打我儿子!快放手,否则老子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黄平急得冲过来死命摇晃牢房的门,真恨不得把门都给炸了。
  胡家三人揍得正带劲着呢,耳朵根本听不到黄平在说什么。
  一时之间,偌大的大牢里接连响起黄彦杀猪般的惨叫声,以及黄平愤怒至极的咆哮声!
  声声不绝。
  林杏花看得有点烦了,而且她见林大富跟胡氏的脸色都不大好,想了想,决定还是先让胡家跟黄家狗咬狗,最后她再来收拾他们!
  她上次多买的麻袋,到现在还没用过呢。
  不知为何,一想到动手打人,林杏花突觉得耳清目明,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所以林大富便亲眼见到一直沉着脸的林杏花突然喜笑颜开,精神抖擞地向他走过来,说了一句,“大哥,我们先回去吧,让他们狗咬狗,这笔账我们下回再算。”
  胡氏作为嫁到林家的胡家人,正两头为难,听林杏花这么一说,忙不迭地点头,“大郎他爹,咱们听杏花的吧,我大哥大嫂跟黄家不知道要闹到啥时候呢,咱们先回去吧。”
  林大富又瞅了一眼扭打在一起的两家人,面庞的线条显得冷硬,他没说话,只点下头。
  林家三人这就从大牢里出来了,任由身后的胡黄两家闹翻天。
  出了大牢,林杏花却没见到陆郁北的人影。
  来时的衙差却突然走过来,道:“陆大爷让我告诉你们,他有急事要先回府,叫你们不用等他,直接回大林村吧。”
  林大富抱拳笑道:“谢过衙差兄弟。”回头却刚好看见林杏花狠狠抽了抽嘴角。“怎么了,杏花?”
  林杏花抬头看一眼烈烈炎阳,随即摇了摇头,“没什么。”她总不能告诉林大富,陆郁北所谓的急事估计就是回府洗澡去了吧?
  能将爱洁贯彻到这个地步,林杏花甚至开始有些佩服起他了是怎么回事?
  林杏花脸上的抓伤需要处理,三人上骡车先去了马大夫的医馆,谁知进去后话还没说,医馆的伙计便拿了三瓶药膏出来,说是陆郁北让他们准备的,都是上好的药膏,去疤效果非常好。
  这下子不仅胡氏,就连林大富都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
  待三人坐上骡车,林大富终于忍不住了,“杏花,我咋觉得陆兄弟对你很上心啊?”
  林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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