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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满园:农家小厨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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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沐对他有一点印象，他是上水村的里正方宏。
看事情闹得也差不多，天也快黑了，他不得不出来说几句。
“里正啊，你可要为我们作主啊，我狗娃死得惨啊……”狗娃娘锤着胸口，那悲痛的模样也的确让人动容。
里正叹了口气，看向张氏他们。“狗娃走了，这事跟你们家多少也脱不了干系，要不你们给狗娃娘一些补偿，也算是圆了这乡里乡亲的情意吧。”
里正这话意思明确，就是让方家人散财消灾。
张氏一听，虎着的脸更难看了。
“人又不是我们祸害的，凭什么要我们出钱！要钱你也找她们母子三人要去，我没钱！”
“是啊里正，这事儿都是我那大姑子和她女儿闯出来的，要赔钱还是找她吧。”赵氏一听要方家拿钱就不乐意了，本来张氏一直压榨他们想攒钱给方小年娶那镇上的媳妇儿她就很不乐意了，这会儿还要为大姑子花钱，她打死都不会同意的！
“就是，关我们方家什么事，她虽然姓方，可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现在就算是被夫家嫌弃了，那也是云家的人，跟我们没有一点关系！”王氏帮腔道。
“娘，二弟妹，三弟妹你们……”方氏满脸绝望，更是悲痛的看着她当成至亲的人，她刚回到方家时，怕给爹娘添麻烦，主动将身上仅有的一两银子拿出来给了娘，那一两银子若是省着用，她们母女三儿至少也能花上两年！
方富贵和方来财都闷着头站在一边不说话。
“你，你这……真是！”里正也有些生气了，他好歹也是村里的里正，这方德一家人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狗窝娘在听到里正说要赔银子的时候哭声稍稍小了些，现在看方家油盐不进的样子，哭声再次拔高。
“我的儿啊，你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里正只觉得脑袋一抽一抽的疼。“方德，方妞虽然已经出嫁了，但好歹是你的女儿，你就没有话说？”
方德能有什么话说，一个让他在乡里乡亲面前丢尽了脸面的女儿，他不要也罢！
“我们方家跟她们可没有关系！”沉默片刻后，张氏突然开口。
里正瞪眼，这话可就严重了，这是要跟方氏母女断绝关系啊！
云沐一听张氏这话，眸低闪了闪，要是能借着这个机会把这帮人跟她们彻底撇清也不错。虽然她还没做好离开的准备，但机会难得！
“外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娘不是你的女儿吗？我跟雯儿不是你的外孙女吗？之前回来的时候娘可是给了你一两银子的，你，你怎么能……”云沐前一秒还满身的煞气，后一瞬就开始飙演技了！
张氏眼睛闪了闪。“什么一两银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氏和王氏听云沐这么说，纷纷看向张氏。
张氏梗着脖子死不承认。“胡诌些什么狗七杂八的东西，里正今天在这里正好，我正要说，今后我方德家再也没有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娘！”方氏嘶喊出声，难以置信的望着张氏。
张氏冷漠的看着她。“好好的官太太不做，非要自己作践自己，我没有这样的女儿。”
张氏的话说得模棱两可，让人浮想联翩。
云沐却听得直咬牙，张氏这是想要往她娘的身上泼脏水！
这脏水真要泼下去了，今后可就难洗干净了！
“那官太太谁不想做，奈何我爹早就另娶他人，嫌我们娘三儿碍了他的仕途路，愣是硬生生的将我们赶了出来，我们娘三儿甚至连爹的面都没有见到，最可怜的是雯儿，当时整整在那府衙门外站了一天，连口水都没有的喝……”
村子里的人一直都好奇方氏为什么跟云华和离了，还以为是方氏做了什么不守妇道的事，谁知竟然是云华娶别人去了！
“这娘三儿当真是可怜。”
“是啊，谁知道那云家的这么不是东西。”
“外婆，你不要赶我们走，把那一两银子赔给二婶儿好不好，今后我们娘三儿一定好好帮家里干活，绝对不会吃白饭的。”云沐声音哽咽，满目恳求的望着张氏。
“不可能！不是我们方家人，我们方家人凭什么帮你赔钱！”到了自己口袋的钱，张氏怎么可能再让它出去！
正文 第八章给我滚出去
“你，你方德你就不管管你媳妇儿？”
方德蹲下身拿出旱烟抽了起来。“银钱的事归婆娘管。”
“你，你当真是……气死我了！”里正被气得不轻。
“好，既然外婆你们做得如此决绝，那今天就彻底断绝关系吧！宏叔你也看见了，不是我们不想认而是他们不认我们，还请宏叔给我们立个文书，今后我们两家桥归桥路归路，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虽然张氏他们做得很过分，可云沐说出这样的话来，也让人置喙，毕竟这是一个孝字大过天的时代，不管张氏他们做了多过分的事，那都顶着长辈的名头，渐渐的就会被人遗忘，可云沐这样的晚辈不同，这么做多少都会被人戳脊梁骨。
“沐丫头，你这是在气头上说气话呢，这亲人就是亲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哪里说是断绝就断绝了的。”好心的大婶开口劝道。
“是啊，这要是断绝了关系，今后你们娘三儿要怎么活下去啊。”
“我又何尝想做到这一步，奈何我们娘三儿在外婆他们看来还不如那一两银子，不如绝了，也省得自己心里留着念想。”云沐说得可怜，村里不少人纷纷指责的看向张氏他们，但张氏就是梗着脖子打死不松口。
“好，这文书我找人给你们写！”里正看张氏那样子一股子邪火又窜了上来，直接拍板了。
“多谢宏叔。”
“方庆家的，你去帮我请司秀才过来。”
人群中有一人应声。“好嘞，我这就去。”
“里正，他们怎么样跟我没关系，我的狗娃啊，他死得好惨啊……”狗娃娘看题都跑偏了，不得不卖力的把众人的注意力给拉回来。
“现在她们跟我们家没关系了，要钱要命都好，你去找她们。”王氏嗓门不比狗娃娘小，这么一吼，气势上瞬间把狗娃娘给压住了。
狗娃娘看了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方氏，又看看瘦得风一吹就能跑的云沐和云雯，打定注意死赖着方家，就这娘三儿哪里像是拿得出钱来的！
“村长，司秀才来。”
方庆家的挤开看热闹的村民，把一个穿着青灰色文士袍子的男子带了进来。
那件青灰色的袍子料子算不上好，但穿在男子身上却有一股淡雅清贵的气质，他眉眼如画，跟一众黑不溜秋的村民站在一块儿，更衬得他白得像是天上的皓月，最让人喜欢的是他那双含着点点柔光的眸子。
他一出现，看热闹的大媳妇小姑娘们纷纷红了脸，一双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司玉晨目不斜视的走到里正跟前。“宏叔，叫我来是不是有事？”他声音不大却清悦好听。
云沐上下扫了司玉晨一圈，还真有一种凤凰掉进鸡窝的既视感。
刚才里正说他是秀才，因为云华这个老渣滓，她现在对这种读书人实在没什么好感。
司玉晨温和带着尊敬的态度让里正觉得很舒服，上水村不算大，读书人的娃也有，但是秀才却是一个都没有。
司玉晨一家是外来户，但在上水村落户了就是他们村子的人了，村子里有一个秀才，这让他这个里正脸上很是有光。
“玉晨啊，我让你来是想你帮沐丫头写个决断书。”
“好。”司玉晨也不问具体缘由，从拎着的小竹箱里拿出笔墨纸砚开始磨墨。
“司公子，我帮你吧。”
云沐只见一抹肥硕的身影从眼前晃过，眨眼间就看见大丫到了司玉晨跟前，一脸含羞带怯的望着他。
司玉晨眸中依旧是浅浅的温和笑意。“多谢，不用。”
被拒绝，大丫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就直接站在他跟前盯着他看。
这本就是非常失礼的行为，懂得廉耻的大人肯定要让大丫离开，可王氏却是一副乐见其成的站在那里，幻想着要是大丫能够嫁给司玉晨，那今后她说不定就能成为大官的丈母娘啦！
至于方氏被和离的教训，她觉得那是方氏没本事套不住男人，哪能跟她的大丫比！
“不知要如何写？”
“沐丫头，你来说。”
云沐走上前，把自己的大概意思说了一遍。
司玉晨点点头，只看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动，断绝书就写好了。
“方德，张氏，你们过来按手指。”里正没好气道。
方德闷不吭声的把旱烟别在腰上，跟张氏走过去在纸上按下了手指印。
云沐也把方氏和云雯带过来，分别在上面按上了指印。
“这个东西有三份，一份在我这儿存着，另外两份你们分别拿着。”
里正将纸折好收了。
“里正，我家狗娃怎么办啊……”
狗娃娘看天马上就要黑了，看热闹的乡亲们也快走了，慌忙爬到里正身边抓住他的裤腿。
“啧，你这个老娘们儿做什么，快给我放手！”
“啊天呐，我家狗娃死得好惨啊……”
“谁告诉狗娃那菇子能吃的你就找谁去！大家都散了散了。”里正不耐烦的喊了声。
司玉晨视线淡淡的从云沐身上扫过，不给自己一丝退路的跟亲人断绝关系，那股又倔又狠的劲还真是少见。
“宏叔，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他今天去访友，刚进村子就被人拉了过来，天黑了，他还没回到家，娘该担心了。
“嗯，你是个好孩子好好读书，回去吧。”
“告辞。”
司玉晨转身离开，也带走了姑娘们的视线和一颗芳心。
“里正，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啊……”狗娃娘死死拉着里正就是不松手。
“狗娃娘，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你赶快给我回来，狗娃醒了！”一个长得敦实的汉子从人群中跑来，冲着狗娃娘大喊道。
狗娃娘一看，是自己的丈夫。“你胡说些什么，我明明看见狗娃咽气的。”
“我骗你做什么，狗娃那只是背过气去了，现在缓过来了，你快跟我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狗娃他爹一把拉起狗娃娘，挤开人群走了。
“原来是想上我们家讹银子来了，真是黑心肝烂肠肺的。”王氏大声的呸了口。
闹了这么大一场，原来是个笑话。
天也黑了，热闹也看完了，村民们纷纷家去了。
虽然狗娃的麻烦解决了，但是断绝书却是签了，这是不可能再悔改的。
“娘，她们现在可不是咱们家的人了，咱们家的屋子哪里还能给外人住。”王氏幸灾乐祸的看着方氏娘三儿，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少了三个吃白饭的，明天她就去把她们那些衣服给抢过来！
张氏瞪了王氏一眼，王氏撇撇嘴小声咕哝。“我又没说错。”
张氏看向云沐几人，眼里满满的冷漠和厌恶。“明天搬出我们家。”
“张奶奶放心，我们明天绝对不会赖着不走。”云沐是连外婆都不乐意叫了。
张氏哼了声，走进堂屋。“都站在院子里干什么，晚上不想吃饭了是不是！”不多会儿又爆出她夹着怒火的喊声，赵氏不敢耽搁，忙去做饭。
正文 第九章彻底脱离
云沐扶着方氏和云雯进屋，检查两人身上的伤势。
方氏身上还有之前王氏打出来的伤，现在整个背部都是青紫一片，云沐不由气红了眼，这些人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还好，还好现在她们已经跟他们没关系了，不然她娘还不知道被祸害成什么样子。
云雯小小的脸上也肿了老高，肯定是被人耳刮子打成这样的。
“雯儿疼不疼？”
云雯疼得眼圈红红的，却坚强的没让自己哭出来。“阿姐，唔不……疼。”
“忍着点，阿姐先给你上药。”
云雯乖乖的点头，可是上药的时候她明显能感觉到小家伙在发抖，云沐心疼得都快要碎了。
方氏进屋后就一直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全身都充满了死气。
那毕竟是她依赖信任的至亲，今天却将她当破布一样嫌恶的丢开，若不是还有两个女儿在，她真是恨不能一头撞死了。
给云雯上了药后，云沐坐到方氏身边，开始用药酒给她轻轻的推背。
方氏弓着身子一动不动的，云沐还没推多久，她的身子就微微的颤抖起来，伴随着她低低的啜泣声。
“娘……不哭，雯儿不疼。”懂事的小家伙轻声的哄着，可方氏却哭得更厉害了，那种压抑着悲痛的哭声让云沐心口刺痛。
没有任何人能体会方氏这种痛，难过，绝望，让她大哭一场也是好的。
云沐给方氏上完药后，方氏哭声依旧没有停止，云沐抱着云雯安静的陪在她身边，直到她停止啜泣。
“娘，我今天山上时看见村尾有一处破屋，我问了周遭的村民们，他们说那处以前是村里建的小庙，但因为每年都需要钱供养，大家不愿出钱这小庙也就废了，我明天去里正那里去问问，能不能先让我们到那里暂时落脚。”
她知道她们早晚都会脱离方家，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她准备工作都没做好，现下只能暂时委屈委屈了。
方氏没想到云沐把退路都想好了，她这个做娘的实在是太没用了。
方氏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可刚一动就牵到了背后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处破庙她是知道的，是在她出嫁那年建起来的，也兴旺了好几年的时间，可不知道怎么的就断了香火。
“沐沐……”
“娘，我们现在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们有大山啊，山神娘娘不会让我们饿死的。你看，我们昨天吃了那菇子不是没事吗，娘，我没有说谎，在幽州府的时候我真看见那些富人家去的酒楼里有菇子做的菜，我当时还偷偷找小二哥问了呢。”
昨天她们吃了菇子没有死，方氏觉得那是他们运气好。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阿姐，那我们以后每天都有菇子汤喝吗？”
“当然啦，就怕你不想喝，以后阿姐还要上山打猎，你还有肉吃呢。”
“吃肉，雯儿要吃肉。”
说到吃肉，云沐忽然想起自己的蘑菇和野鸡。
“娘，雯儿，你们等等，不用等到以后，今晚我们就有好东西吃了。”云沐说完就推门走了出去。
外面黑漆漆的，要不是今晚月亮还算亮堂，她连路都要看不清。
云沐摸到藏着竹篓的地方，将竹篓背了回去。
不知道是因为明天她们就要被赶出去了还是怎么的，方家人今晚特别的安静。
云沐为了不惊动方家人，特地选了后院一个很偏僻的角落架了个架子烧了火，把整只野鸡都放到锅里去炖。
等水开了之后，她才把洗干净的香菇放进去。
“阿姐，这菇子闻着怎么比昨晚还要香啊！”
“今天我进山，捡到一只被猎户射死的野鸡，我在哪儿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有人来捡走，就拿了回来。”
云沐不打算将秦羿炎的事跟方氏他们说，这毕竟还是一个封建的年代，她怕方氏多想。
“野鸡啊，阿姐运气可真好，下次雯儿跟阿姐去，也要捡野鸡回来！”云雯长到五岁，吃过肉的次数可以用一只手指头数的出来。
方氏闻着野鸡顿蘑菇的香味只觉得鼻子酸酸的，不过她没有哭，女儿懂事，她比谁都欣慰。
云沐看炖的差不多了，先给两人盛了碗汤。
这只野鸡并不算肥，也就两斤多点吧，但对她们娘三儿来说已经足够了。
“唔，好香，好好吃啊。”云雯满足的抿着小嘴。
“一整只野鸡呢，我们吃一半，留一半到明天吃好不好？”云沐不是舍不得，而是她们的胃几乎没沾过什么荤腥，一下子吃太多了会消化不良，对肠胃也不好。
“嗯。”
娘三儿满足的吃饱后，云沐将剩下的鸡汤放进一个小罐子里吊到水井里去，现在天热如果放在外面会坏掉的，只要她们明天早上起得早，就不怕张氏他们发现。
吃饱喝足，云沐回到屋子里把她们的东西都收拾好打包锁进了柜子里，王氏可是一直都打她们那些衣服的主意。
说起这些衣服，都是当初在云家的时候云华给她们买的，也不是说心疼她们，而是觉得他一个有才学的读书人身边的人穿粗布衣实在是太没格调了，就咬牙给她们每年都置办一套新衣。
这也算是云华唯一对他们娘三儿大方的地方了，因为在别的人家，可能好几年都没能有一套新衣。
因为心里想着事儿，云沐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天还没亮就醒了。
方氏跟云雯一样，根本就睡不好，在方家人还没醒来之前她们就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这被子拿着，毕竟我们可是给了他们一两银子呢。”
她们现在只有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具，身上又一个子儿都没有，有些东西还是需要的。
方氏点点头，把那两床破布棉被卷了起来。
因为还早，方家人还没起床，她们离开时到也没人闹腾。
云沐先带着母女两到破庙把东西放了，然后独自去找里正。
里正家在村头，这一路走过来天也渐渐翻起了鱼肚白，庄稼人起得都早，这会儿村子里已经有人拿着锄头准备去地里干活儿了。
云沐望了望天，深吸一口气，加油吧，姑娘！
正文 第十章救人一命
里正已经起来了，正在扫院子，看见云沐走来便放了扫帚。
“沐丫头，这么一大早的你怎么过来了。”
“宏叔，吃早饭了吗，我昨天上山摘了些野菜，给您拿了点过来。”
里正看了眼她跨篮里的野菜，也没拒绝顺手就收了。“不用那么客气，我知道你们娘三儿现在日子不好过，进来吧。”
云沐跟着里正进了院子。
里正家里也是青砖大瓦房，一共有五间，构造看着跟方家的房子差不多，却比较新也更干净。
走进堂屋，一个穿着粗布衣脸色蜡黄的妇人正坐在椅子上摘着豆子，看见云沐进来，她抬起头冲她笑了笑。“是沐丫头来了。”
“婶子。”孙氏将豆子放进篮子里，给云沐倒了杯水。
“婶子你可别忙活了，我一会儿就走，我娘和雯儿还在等着呢。”
孙氏还是给她倒了杯水，云沐道过谢后正好渴了拿起来喝了一口。
唔，是甜的，孙氏给她放了糖，还是野生的蜜糖，她这刁舌头一喝就能尝出来。
孙氏看她那样又坐了下来继续剥豆子。“那蜜糖是你山子哥顽皮跟人去山里掏的，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总是爱玩儿，也不怕被那些大峰子给蛰了。”
“我娘说男娃子总是要爱动一些才好呢。”
说到方氏，孙氏轻轻叹了口气，到底是觉得方氏是个可怜的。
“宏叔，婶儿，你们也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昨天他们就让我们今天搬出去，我们娘三儿实在是没地方去，就看着村尾有个小破屋，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在那里先落脚？”
里正沉吟片刻。“你是说村里那个废弃的破庙啊？”
“是啊。”
“那破庙也好些年没人去了，就让她们先到哪儿去住着吧。”孙氏忙开口道。
“嗯，你们先住着，反正那庙也废了没人愿意出钱修，当初也不知道建起来做什么。”里正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事情办成云沐呼出一口气来。“谢谢宏叔和婶子。”
“谢什么，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又不要他去干什么。”
从里正家里出来时，孙氏还给她塞了一小袋玉米面，虽然不多，但也是人家的心意，云沐将孙氏这份情谊记在了心里。
接下来她要想办法弄点钱了，不然这日子没法过。
天光亮，云沐回到破庙外，发现她们居然还有邻居。
在破庙的左右两边都有房子，不过一边是比较新的青砖瓦房，一边是木屋。
云沐打算等收拾好了之后去新邻居那里拜访拜访，好歹以后进门不见出门见。
“阿姐，你回来了。”
擦了药酒，小云雯的小脸消肿了些，今天说话也利索了。
勤奋的方氏已经把破庙打扫了一遍，连灰尘都没有了。
“娘，你身上还有伤呢，这些活儿就交给我来做吧。”
“娘不疼。”
云沐看了破庙一圈，这里其实不小，里面很空旷，需要找些东西来隔开做屋子才成。
在庙中间是祭台，上面的山神娘娘的神像已经落了漆，云沐将山神娘娘神像擦干净后，找了个地方供着。
一番整理下来，到也是像模像样。
“阿姐，这今后就是我们的家了吗？”小云雯觉得很开心，从来没有过的开心。
“嗯，不过只是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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