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满园:农家小厨娘-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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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沐，都做好了吗？订菜的老爷已经到了，说是要上菜了。”

　　　　“做好了。”

　　　　“诶，那娘就给他们端上去。”

　　　　十几道菜，方氏一个人来回少说都要走三四次，云沐把手上的勺子放下，拿过一个托盘将菜放上去。

　　　　“我跟娘去吧。”

　　　　方氏想着现在也没有客人，就点点头当先走了出去。

　　　　“客官，您的菜来了，这是红烧狮子头，这个是菊花醋溜鱼，双边脆肚……”方氏将菜一一摆到桌上。

　　　　坐在椅子上的女子看着桌上的菜，眼低闪过一抹诧异。

　　　　云沐也把手上的菜端上桌。“这是我们送给客人的一道菜，叫做拔丝芋头，一定要趁热吃，口感才好，凉了之后也就难夹了。”

　　　　莫修文视线从云沐身上划过，随后就落到那道拔丝芋头上。

　　　　“拔丝芋头？这名儿听着到是有两分新奇。”坐在莫修文对面的女子缓缓开口。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可以续弦了

　　　　云沐进来后就注意到她，她梳着高高的发髻，头上一套上等的翡翠头面，玉质莹润通透，一看就价值不菲，宽额头细长眼高鼻梁，五官十分的方正，看起来很是端庄。

　　　　一双保养得溢的手上戴着金镶玉镯，衬得她的手更为白皙。

　　　　在云沐看来，她保养得很好，那皮肤就算是近看也看不到太多的瑕疵，可她还是能看出她至少有四十岁的年纪，不管她的外在保持得再好，那双眼睛却骗不了人。

　　　　“夫人可以现在就尝尝。”

　　　　庄夫人看了眼身边站着的丫鬟，丫鬟会意上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拔丝芋头放进庄夫人的碗里。

　　　　庄夫人这才拿起筷子夹进嘴里。

　　　　一口咬下去是甜而不腻的焦糖，随之便是香糯可口的芋头，两相结合到一处，甜中带着糯，正是她喜欢吃的。

　　　　在将嘴里的芋头咽进去那一刻，庄夫人的表情是彻底放松下来了。

　　　　“味道是不错，你们这儿的厨子也擅长做东安那边的菜？”

　　　　“只要食材充足，小女可以做任何夫人想要吃的菜。”云沐神色淡淡道。

　　　　庄夫人一听，有些诧异的看着她。“这些菜都是你做的？”

　　　　“是，小女就是这家店的厨子。”

　　　　庄夫人点点头。“到是有两分能耐。”

　　　　方氏又将剩下的三个菜给端了上来，云沐基本给他们报了一通菜名后，就退了出去。

　　　　下楼后，方氏不禁感慨。“这富贵人家就是不一样啊。”就两个人吃饭还整一桌子菜，那位夫人看着也不像是能吃多少的，可真是浪费。

　　　　云沐笑笑没接话。

　　　　“娘，一会儿就有客人来了，我先去后厨了，一会儿司大哥的同僚柳公子来了你叫我一声。”

　　　　“诶，娘知道，你去吧。”

　　　　云沐刚走进后厨，就陆陆续续的有客人进来了。

　　　　今天中午来的客人比昨天要多，云沐打算明天找个人来帮忙才行，不然她非得累垮不可，只是找谁，这也是个问题。

　　　　厢房内，庄夫人拿着筷子给莫修文夹了一块拔丝芋头。

　　　　“我记得，你也是喜欢偏甜一些的东西。”

　　　　“多谢岳母。”莫修文笑意浅浅。

　　　　庄夫人摇摇头，放下筷子看着他。“你也不过二十八的年纪，又给娴儿守了三年，足够了。”

　　　　莫家和庄家是世交，莫修文和庄家小姐庄淑娴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人十六岁那年就成婚了，即便庄淑娴身体一直都不太好，莫修文也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三年前，庄淑娴好不容易怀了个孩子，可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在生产时没熬过去，孩子也因为久久出不来，被闷死在肚子里，一尸两命。

　　　　莫修文心中悲痛难掩，为庄淑娴守了三年，这让庄家很是感动。

　　　　如今莫修文也二十八岁了，别人家的孩子早就上学堂了，可他膝下却没有一个子嗣，不仅莫家人着急，就连庄夫人也为这个女婿担忧起来。

　　　　所以庄夫人今次是特地从东安那边赶了过来，就是为了劝莫修文娶妻，可惜庄家现在没有适龄的女儿。

　　　　莫修文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庄夫人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对娴儿的情谊，可到底人死不能复生。”庄夫人想到自己逝去的女儿也红了眼圈。

　　　　“岳母莫要难过，小婿心里明白。”

　　　　庄夫人用帕子轻轻擦拭了一眼角。“你明白就好，不然我这心里难安呐，就是娴儿，也会难受的。”庄夫人说到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两刻钟后，庄夫人出了厢房，直接上了马车。

　　　　莫修文将她送到门外后，庄夫人便不要他再送了，一直到庄夫人的马车消失在大街上，莫修文都没有动。

　　　　莫管家来到莫修文身边。“老爷，可要回去了？”

　　　　莫修文摇摇头。“我还没吃饱。”

　　　　莫管家有些诧异的抬眼，只看见莫修文转身回厢房的身影。

　　　　“阿姐，柳公子来了。”

　　　　云沐颠勺的动作一顿，将锅里的菜盛出来。“好，我这就出去。”

　　　　柳韩溪今天来的比昨天晚些，还是坐在昨天那张桌子前。

　　　　看着云沐端着菜出来，他眼睛都亮了。

　　　　“真香啊。”

　　　　云沐把菜给他端上桌。

　　　　“柳公子，司大哥有封信让我交给你，请你帮他交给书院的院长。”

　　　　已经往嘴里塞了两块肉的柳韩溪闻言抬起头看着她。“唔，我，就说沉央这小子怎么又无故不来书院了，他又到哪儿去了？”

　　　　云沐把信拿出来放到桌上。

　　　　“司大哥跟婶子有事要出远门，可能一两个月之后才会回来。”

　　　　柳韩溪拿起桌上的信小心的收进袖袋里。“你放心，这信我一定给送到了。”

　　　　“那就有劳柳公子了。”

　　　　柳韩溪不在意的摆摆手，又继续吃了起来，嘴里还不忘嘀咕。“这臭小子，出远门也不来跟我道别，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家伙。”

　　　　云沐回到后厨，开始整理订单，今天中午有十五桌人，这个客流量还是不小的。

　　　　“沐沐，那厢房里的客人说想请你过去一趟。”方氏端着盘子走进后厨。

　　　　今天中午只有一间厢房里有人。

　　　　“好，我现在就过去。”

　　　　云沐洗了手，走进厢房。

　　　　那位夫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厢房里只有男子一人。

　　　　“这位客官，请问有什么事吗？”

　　　　莫修文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之后才抬起头朝云沐看去。

　　　　云沐看他素净的脸上带着丝丝红晕，怕是喝了不少酒。“可能请姑娘再给在下做一道水煮鱼和辣子鸡？”

　　　　云沐看了眼桌上的菜，几乎没有动过。

　　　　“好。”

　　　　莫修文感谢的朝她笑了笑。

　　　　云沐看着他脸上的笑，怎么有一种莫名的魅惑？

　　　　她快速收回视线，回到后厨把两道菜做了出来。

　　　　方氏和冯娟子都在忙着收碗筷，她就亲自将菜给他端了上去。

　　　　莫修文闻着那淡淡的辣子味，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所有人都以为我喜欢甜菜，却不知，我真正爱吃的是辣菜，姑娘做的辣菜，是莫某吃过最好吃的。”

　　　　云沐看着莫修文越发迷离的眼，觉得他是真的有些醉了。

　　　　“客官请慢用。”

　　　　云沐正准备退出去，却被莫修文叫住。

　　　　“姑娘等等，可否陪在下坐坐？”

　　　　“……”

　　　　莫修文看着她，突然摇摇头。“罢了，是在下冒犯了。”

　　　　云沐到不觉得他冒犯了她，知道他现在只是想找一个跟他的生活不相干得人说说话罢了。

　　　　云沐想了想，还是走到他的对面坐下。

　　　　“辣菜其实也是要趁热吃才好吃。”

　　　　云沐的举动让莫修文愣了愣，旋即笑开。

　　　　“多谢。”他拿起筷子慢慢的吃了起来。

　　　　云沐就坐在对面，安静的望着窗外的景色。

　　　　“其实不是忘不掉，只是没有再值得惦念的东西装进去罢了。”

　　　　在那碟辣子鸡快见底时，他突然开口。

　　　　云沐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沉默片刻还是淡淡道：“不是没有值得惦念的东西装进去，只是你一直不愿敞开心扉罢了。”

　　　　云沐的话，让莫修文猛地抬头看着她，忽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云沐站起身，“客官慢用。”

　　　　莫修文看着云沐离开的背影，轻笑出声。

　　　　等云沐将后厨的活都忙完出来时，莫修文已经离开了。

　　　　“阿姐，那买煎饼的大叔又给了咱十两银子，我说要给他找钱，他说不用找了。”

　　　　“既然他说不用找，就收着吧。”

　　　　“嗯。”

　　　　……

　　　　上水村外，相互搀扶的四个人走到了村口。

　　　　走在前头，头上包着一块破布方巾的妇人脸上的神色十分局促，来回在村口踱了几步，都没办法下定决心走进去。

　　　　“娘，怎么不走了？”在妇人身后，一个皮肤黑黄干瘦如柴的小姑娘轻声道。

　　　　妇人低着头轻声道：“我，我太久没回来，一，一时间忘了路了。”

　　　　一路搀扶着妇人的跛脚汉子同样低着头，他知道，妇人不是不记得路了，而是不敢回去……

　　　　“娘，好饿啊……”站在妇人身后半大的小男孩扯着妇人的衣裳，满脸哀求。

　　　　妇人看着面黄肌肉的儿子，最终一咬牙，迈步走进了村子里。

　　　　下午太阳正好，村子里不少人都坐在那棵大树下乘凉，说着昨天发生的事儿。

　　　　“最后朱氏松口了？要把方大丫娶回去了？”

　　　　“那不，朱氏答应了，不过就一百个铜子的礼钱，多的一个子儿都没有！”

　　　　“哟！一百个铜子，她朱氏还以为是买鸡呢。”

　　　　“可不，但是方家也答应了，一百个铜子把人推出去，眼看着就要入冬了，还能少一个人的口粮，就方大丫那模样，吃的能少了？”

　　　　大伙你一眼我一句的说得起劲，抬头就看见走在村子里的四人。

　　　　“咦，这几个人看着面生得很，不是咱村子里的吧？”

　　　　“还真是，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穷亲戚，眼看着就要过冬了，是要上门打秋风嘞。”

　　　　村民的声音不小，说的话隐隐约约的传进了四人的耳朵里。

　　　　妇人只感觉整张脸都火烧般的烫人，头埋得更低了。

　　　　走了好一会儿，妇人最终才在一户人家前停下脚步。

　　　　正准备出门打猪草的赵氏推开门就看见站在门外的四人，自从王氏被关进大牢里之后，家里的活计几乎都是压到她身上，赵氏恨得不行，可又不敢反抗。

　　　　院子里突然有人走出来，门外的人也吓了一跳。

　　　　妇人抬起头看了赵氏，看了好一会儿才叫了声。“是嫂子啊……”

　　　　一句嫂子，让赵氏站在原地上下的打量起妇人来。

　　　　看着妇人干瘦，细纹布满的脸，好一会儿才道：“小姑？”

　　　　妇人脸上一喜。“嫂子还记得我……”

　　　　赵氏脸上却没有妇人那样的喜悦，她细细打量了她的穿着还有她身后的人。

　　　　“小姑这是回来吃大丫的喜酒呢？”

　　　　妇人一愣。“大丫要成亲了？”

　　　　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氏唯一的妹妹方晴。

　　　　赵氏看了眼赵氏手上的包袱，想了想还是让几人进了院子。

　　　　云沐一家在镇上忙了一天，她原本想晚上关门后到人牙子那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招来做长工，谁知道晚上一忙，天就黑了。

　　　　关了门，在饭馆里用了晚饭后，一家人准备回去了。、

　　　　“呼呼”

　　　　夜间秋风凉，坐在车上都觉得冷飕飕的，云沐觉得是时候做一辆有盖的车了，不然冬天来回的路上还不知道有多难熬。

　　　　骡车刚到村口，就被人拦下，云沐举着火把一照，才看清楚的眼前的人。

　　　　“二丫？你拦着我的车做什么？”

　　　　方二丫的视线直接越过云沐落到方氏身上。“小姑回来了，奶让你回家吃饭。”

　　　　坐在车上已经累得昏昏欲睡的方氏，听见方二丫的声音眼皮子猛地跳了跳。

　　　　“小姑……晴妹回来了？”方氏先是一愣，旋即诧异道。

　　　　小时，方氏跟方晴因为是女孩儿，从不曾受过家里的重视，从小家里最脏最累的活儿都是她们姐妹两人做的，可以说，方晴是方氏在方家唯一能感觉到温暖的亲人。

　　　　方二丫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带起一抹古怪的冷笑。“一家子回来打秋风。”说完，她也不管方氏，自顾自的转身走了。

　　　　放晴当年与其说是嫁人，还不如说是张氏以五两银子的价格卖了出去，她甚至都没见过自己那妹夫是什么样的，成亲后，方晴再也没有回过方家，这会儿回来，方氏说不想见是不可能的。

　　　　可是……

　　　　方氏抬头朝云沐看了一眼，她知道，两个女儿都不希望她跟方家那边再有过多的接触，她自己也想开了，今后守着女儿就够了。

　　　　“娘若真想见，她总不能一直在方家，她心里有你这个姐姐，肯定会来看你的。”云沐就算没有回头看，也知道方氏的纠结，不然张氏能让二丫巴巴的在村口等那么久？

　　　　方氏听云沐这么说，赞同的点点头。

　　　　二丫回到家时，桌上的饭菜早就被吃得金光了，好在她出门前把一个红薯藏在身上，不然今晚又要饿肚子了。

　　　　张氏用袖子抹了把嘴，瞥了眼方晴一家四口。“也难得你们知道大丫要嫁人巴巴的赶回来，我还说没人给这孩子添妆呢。”

　　　　张氏话一出，方晴就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袖袋。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一家四口来了

　　　　方晴袖袋里面只有五个铜子了，是她全家所有的家当了！

　　　　“娘，大丫要嫁到哪儿去？”

　　　　“就村子里那做木工的方栓家里。”

　　　　在方晴的印象里，方栓家算是有手艺的人家，大丫这嫁的不差。

　　　　“那真是太好了，怎么不见大丫她娘？”

　　　　方晴这话一出，就明显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不太对。

　　　　“那个毒妇，就该去死！还有你大姐那不孝的破烂玩意儿，我当初生她的时候怎么没把她在尿桶里溺死了，让她来祸害我家小年！”张氏想到之前的事还觉得一肚子气，恨不能现在就冲到云沐家里把她们母女给撕了。

　　　　方晴听得一头雾水，问张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氏就一脸愤恨的把方小年的事说了一通，当然，方小年是没有错的，错的都是王氏和方氏。

　　　　“行了，不说那些糟心事，你这次回来打算给大丫添多少妆？过些天大丫就要嫁人了，你先把添妆给娘，娘帮大丫拿着，到时候给她。”张氏直接朝方晴伸手。

　　　　方晴捏着袖子的手有些发白，如何都拿不出那装着五个铜子的破布袋来。

　　　　“娘，家里遭了难，我，我们身上就，就只有五个铜子了，你，你别嫌少，给大丫添妆吧。”最终，方晴还是咬咬牙，把五个铜子小心翼翼的放到张氏手中。

　　　　张氏掀开破布一看，里面真真只有五个铜子，一双眼睛都瞪圆了。

　　　　“五个铜子！你这是打发要饭的？你说你全部的家当就只剩下这五个铜子了？那你回来做什么？快过冬了想回来打秋风是不是！？”张氏的声音无比的尖锐。

　　　　“娘，我，我们也是……”方晴的丈夫马大牛满脸无措的站起身，因为他跛了一只脚，站的急了有些不稳，又一屁股摔倒在地。

　　　　“什么娘不娘的！谁是你娘！你个死鳏夫烂瘸子，居然想到我家里来打秋风！给我滚！哪里生来的狗杂碎，滚出去！”

　　　　张氏跳起来，直接拿起地上的小凳子就朝方晴他们打去。

　　　　方德坐在一边抽这旱烟，就像是没看见一般。

　　　　方富贵盯着地板发愣，方来财站起来上去劝了两句，却被张氏推到一边。

　　　　赵氏过去将方来财拉住，不给他再靠前。

　　　　之前大姑回来好歹给了张氏一两银子，张氏又想着云华好歹当了官，怎么都会给方氏银子把她给打发了，这才让方氏母女留了下来。

　　　　现在方晴摆明就是嫁了个穷鬼，身上又只有五个铜子，刚才还吃了家里不少红薯，张氏能让他们留下才有鬼了。

　　　　方晴一家被张氏连打带骂的四口被张氏毫无情面赶到了门外。

　　　　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村子里大多数人都回家吃饭睡觉了。

　　　　四个人孤魂野鬼似的站在门外，夜里秋风凉，冻得几人瑟瑟发抖。

　　　　“娘，咱要到哪儿去？”

　　　　方晴的儿子马小竹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她，他们从家里走到这里来，花了好些天的时间，饿了吃又粗又硬的黑面馍馍，冷了一家四口就缩到一块儿一起取暖，原本以为到了外婆家，晚上就不会被冻醒了，谁知道外婆把他们赶了出来。

　　　　“这……是方晴吗？”

　　　　一家四口正无措不知该如何时，一道疑惑的声音响起，几人抬头看去，就看见走来的朱氏。

　　　　朱氏身上虽然也穿着粗布衣，但跟方晴几人的比起来那就好了许多，至少上面的补丁一个手指头是数的过来的，不像方晴他们的，那身衣服放眼看去都是补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用破布拼起来的。

　　　　方晴看向朱氏，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是，是朱姐姐啊。”

　　　　朱氏不是上水村的人，但有亲戚在这边，嫁给方栓之前，她就爱到上水村来玩儿。

　　　　上水村里老一些的人都知道，当年方栓喜欢的可是比自己小几岁的方晴，可张氏贪心，开口就问人要八两银子的礼钱，方栓家里怎么都不同意，就花了三两银子把朱氏给娶了回来。

　　　　那个时候的三两银子，可是比现在更精贵的。

　　　　方晴是比朱氏小上好几岁的，但那模样看着比朱氏还老，见此朱氏心里不知道有多得意。

　　　　“真是好多年没见了。”朱氏视线在马大牛几个身上滑过，眼里的得意更甚，这行头一看就是回来打秋风被赶出来的，就张氏那性子，能把人留下来才有鬼了。

　　　　“这大晚上的，你们怎么还站在外头，你娘家这会儿也还没睡呢，我去帮你叫门吧。”明知他们是被赶出来，朱氏还要故意给他们难堪。

　　　　“不，不用了朱姐姐，我，我是……”

　　　　“是要去找你大姐吧？你可是不知道你那大姐现在可能耐了，她那女儿就是个狐狸精，也不知道去哪儿勾搭了男人，给她起了那么一套大大的房子，就在村尾的破庙那呢，你娘这要是住不下，你就到你大姐那住去，那里不仅有住还有的吃。”

　　　　朱氏说完，还好心的给方晴他们指路，生怕他们找不到似的。

　　　　她今天过来，其实就是想来找找张家的晦气，要不是方栓觉得乡里乡亲的闹得不好看，也不会强要她答应方山泉跟方大丫的婚事，气得她一直都睡不好觉。

　　　　不过今晚虽然没找方家人晦气，但让方晴一家子到云沐那去打秋风她也觉得爽快，这种穷酸亲戚她可见多了，来了之后，就跟那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到时候看那小贱人怎么办！

　　　　一刻钟后，云沐家的院门被人敲响。

　　　　云沐正在灶房里煎鱼，她们今天回来的比较早，没在饭馆里吃，现在正在做晚饭。

　　　　在院子里洗菜的方氏擦了擦手站起来走到院门边。“谁啊？”

　　　　云沐端着做好的红烧鱼走进饭厅是，就看见客厅里多出四个人来。

　　　　方氏就陪坐在他们身边，看云沐走进来，方氏有些心虚的看了云沐一眼。“沐沐，这，这是你小姨，小姨父，还有表弟，表妹。”

　　　　云沐将手中的鱼放到饭桌上，点点头，还是开口叫了声。“小姨。”

　　　　方晴有些局促的点点头，刚到门外时她就被那大大的青砖院墙给镇住了，光是围这院墙就要不少银子，住是说的对，她大姐是真的有钱。

　　　　“小姨喝水。”云雯用托盘端着好几个水杯进屋。

　　　　“雯，雯儿真乖。”

　　　　方氏看着他们道：“晴妹，你们没吃饭吧？”

　　　　“吃，吃了，在娘那儿吃了。”方晴闻着那时不时飘来的鱼香味，拼命的把嘴里的口水咽下。

　　　　“那也再吃点，一会儿就做好了。”

　　　　“我去多做两个菜。”云沐说着走出客厅。

　　　　“娘给你帮忙。”方氏也跟着她走了出去。

　　　　方氏跟着云沐走进灶房。“沐沐，你小姨他们上了门，娘总不能不让他们进来，娘看他们也是可怜，那两个孩子瘦得跟柴火似的。”

　　　　云沐给灶里加了把火，油热了之后将姜蒜扔进锅里炒，香味出来后才将鸡肉放进去。

　　　　“娘，能好好做亲戚的，我肯定会来往，看他们也是一路赶来的，今晚就让他们在客房里歇息一晚，你问清楚情况后再说吧。”她之前也听方氏念叨过这个妹妹，说过去方晴总是怕方氏吃不饱，偷偷把自己的口粮匀一半出来给她。

　　　　这么多年，云沐不知道方晴对方氏的姐妹情有没有变，但在她有能力的情况下，过去的恩是可以还的。

　　　　听云沐这么说，方氏脸上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