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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夫晚成:纨绔太子妃-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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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愿意信任我们?”苏墨钰小心翼翼问。
对方没有回答她,只轻声道:“把他们带到我的房间来。”
“是。”
两人被人押解着,带往一间以石壁雕琢而成的石屋中。
石屋的气温暖融舒适,既不寒冷也不炎热,隐约还能闻见清新的濛濛水汽,这里果然是一处绝佳的世外桃源,当千帆过尽,尘埃落定,这里才是心灵最后的安宁之所。
“坐。”族长指指对面对面的石椅。
苏墨钰有些郁闷,对方的态度已经不似之前那么冷漠,那么敌视,但看似温和的情绪下,依然还保留着对两人的警惕,否则,怎么都不让人给他们松绑?
别扭地在石椅上坐下,艰难地活动了一下手臂:“族长,那精鹿目……”
“所谓的神药,并不如你们想象中那么神奇。”族长接口道。
“我知道,我也没有把它想得多么神奇。”甚至能不能解容蓟身上的毒,都是个未知数,她只是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可能的希望。
族长点点头,对她的反应还算满意,“精鹿目虽然可令人容颜不衰,却并非长生不老,至多比一般人长寿一些罢了。对了,你说你夫君怎么了?”
“他中了毒。”
“什么毒?”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潜伏期很久的毒,长年累月侵蚀中毒之人的脏腑,等到毒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听起来,有点像是夺魂。”
“夺魂?”
“这种毒,我年轻的时候见过一次,毒性可以在体内潜伏长达二十年之久,潜伏时期越长,毒发时就越严重,死亡的速度也会越快。”她停了停,问,“你夫君中毒多久了?”
“十年左右。”
“十年……”族长摇了摇头,叹息:“十年之久,已无治愈的可能。”
苏墨钰心头一紧,不愿相信:“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精鹿目不是可以治百病,解百毒吗?”
“我之前便说过,所谓的神药,并不如你们想象中那么神奇。”在苏墨钰心灰意冷时,她又补充一句:“不过,延续个七八年的性命,倒是可以的。”
七八年……
虽然结果依旧不令人满意,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族长可愿告诉我,精鹿目这种药草生在在何处?”
“等天黑之后,我陪你一起去,这种药草,只生长在夜晚,在白天,它们都是枯萎状态。”
苏墨钰站起身,想抱拳道谢,却发现双手都被绑着。
族长歉意一笑:“对不住了,等晚上为二人取到精鹿目后,自会放二位离开。”
这样已经很好了,她没有其他的奢求,就是手臂被绑着,血脉不通,实在难受。
看着面前的女人,苏墨钰忍不住好奇,问了句,“您今年贵庚?”
族长笑了笑:“昨天刚过完八十岁的生辰。”
第399章 毁灭希望的火焰
八十岁?
苏墨钰惊讶地瞪大眼睛,女人外表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若不是亲眼见识,根本不会相信。
她忽然想到一个人,试探着问道:“您可认识一个叫做姚纪灵的女子?”
族长脸上的笑僵了僵,眼中掠过一丝沉痛厌恶又可惜的神情:“姚纪灵?那是她的化名,她的真名叫做白映蓉。”
“那族长可知,她为什么要离开这个村落?”
女人诧异看她一眼:“你认识她?”
“算是吧,她可是给了我很多毕生难忘的经历。”
族长沉吟了片刻,问道:“她现在哪里?”
“她死了。”
“死了?”族长一脸震惊:“她是怎么死的?”
苏墨钰想了想,回道:“是被人杀死的,准确说,是在与我的博弈中,失败惨死。”她坐了回去,盯着族长的眼睛:“我能看得出,这里的每个人都非常善良,可我遇到的白映蓉,却是个魔鬼。”
“她已经不是这里的人,而是个叛徒。”族长沉沉叹息,语气中也带上了沉痛和与惋惜:“她以前不是那个样子的,自打有外人入侵,抓了她的父母还有弟弟,残忍将三人杀害后,她才变了。”
姚纪灵还有这样的经历?苏墨钰讶然,“她的父母和弟弟?”
“是啊,我和她的父母,是旧相识了,两人一直在外求医,医术大成后,便帮着方圆的村民们治病,大多都不收药费,可两人常年不变的样貌,引起了不轨之人的注意,他们以为我们拥有长生不老的神药,于是抓了他们夫妇二人,还有两人年仅六岁的儿子,想要逼迫他们,说出神药的下落,白映蓉知道此事后,偷偷拿着精鹿目去找那几个绑架她家人的歹人,但对方却不肯相信,以为还有更珍贵的神药,而我们不愿交出,于是便残忍地将她父母以及弟弟杀害,她为了报仇,便将那几个歹人所在村庄的所有村人,悉数毒死,歹人虽然伏诛了,但也残害了不少的无辜之人,我很气愤,便将她逐出了此地。”
原来竟是这样,怪不得她总能从姚纪灵眼中,看到一抹藏得很深的怨毒,好似除了姚锦程以外,这世上的所有人都该死。
姚纪灵的做法,她无权批判是对,还是错,因为她也不能保证,这样的事情落到自己头上,她就一定会比姚纪灵理智。
有的时候,命运真的很令人绝望,作为一介凡人,没有呼风唤雨的力量,没有逆天改命的能力,只能无助地祈求上天,祈求各路神仙,保佑自己一生平安,一世安宁。
可命运这种东西,总是会以最残酷的方式,呈现在你的面前。
你彷徨,你忧虑,你愤怒,你绝望。
你能做的,仅仅是跟随命运的安排,成为它的傀儡,它的奴仆。
姚纪灵是该死,可造成她残忍无情的那些人,更该死。
于是,姚纪灵的手上,染满了那些歹人的鲜血,而自己的手上,又染满了姚纪灵的鲜血,那么,谁的手上,又会染满自己的鲜血呢?
没等到她想明白这个问题,天色就黑了下来。
一到夜晚,这个地方比白天时更加美丽,更加梦幻。
湖中央那棵树,到了晚上,竟然还会发光,浅浅的紫色光芒,像是无数只萤火虫聚集在一起,映照在湖面上,泛起粼粼的波光,如同一颗颗坠/落凡尘的碎星。
穿过一个山洞,苏墨钰明显感觉气温开始下降,还没走到洞口,就冷得瑟瑟发抖。
雪樱曾说,精鹿目行如鹿角,色如白雪,拿在手中,有股微微的寒意,看来前面,就是精鹿目所生长的地方了。
仅仅隔着一个山洞,便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候,一边温暖如春,一边寒冷似冬,这个地方真是太神奇了。
走到洞口,族长猛地站住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片艳丽的火焰。
印象中,这里该是一片雪白,而不该是此刻这般,烈火蔓延,满地疮痍。
“不,不……”族长踉跄了两步,冲向一株正在燃烧的精鹿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到底是谁毁了这里,是谁!”
苏墨钰也呆呆看着眼前的一片火海,雪白的精鹿目,已全部化为一团灰烬,燃烧在滚烫的火焰中。
就好似心中的那片希望,刚开始长出细嫩的幼芽,就被这般毫不留情地毁掉,化为一滩灰色的粉末。
“是你们!”族长转过身来,指着苏墨钰:“一定是你们带来的人!我不该相信你们,为什么我就是学不会教训!”
苏墨钰惊慌摇头:“不是我们,我怎么会亲手毁了自己的希望!”
族长双目通红,眼底映着燃烧的火焰,怒目道:“你的鬼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外人的话,我怎么能相信!你们……你们当真该死!我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的!绝不!”她冲上来,一把掐住苏墨钰的脖颈。
阎烈洲见状,又惊又怒,一头朝着族长撞了过来。
族长被撞开,但她又很快爬起,这一次,朝着阎烈洲扑去。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这群贪得无厌的混蛋!”族长的力气也不小,两手死死卡在阎烈洲的脖子上,没一会,他就开始脸色泛青。
苏墨钰急得手足无措,她的力气不如阎烈洲大,不管是撞击,还是踢打撕咬,都无济于事,再这样下去,阎烈洲怕是要没命了。
情急之下,她看到阎烈洲腰间,挂着一把匕首,趁族长不注意,用牙齿将匕首叼了下来:“阎烈洲!”
阎烈洲会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用力朝着女人一撞,随后抓住苏墨钰丢来的匕首,割断了绑在手腕上的绳索。
眼看族长又要朝两人冲过来,苏墨钰连忙躲在阎烈洲身后,试图与她沟通:“族长,你要相信我们,这件事真的不是我们做的!就算我们真的心怀贪欲,也绝不会把这些精鹿目都烧毁啊!我还指望它救命呢!”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我们……”苏墨钰才说出一个字,一支弩箭就擦着耳边飞过,咄的一声,插入了族长的咽喉。
阎烈洲猛地将她往后一扯,“有埋伏!”
第400章 从地狱归来的人
靠! 有没有搞错,早上才刚逃了一回命,晚上怎么又要逃命了!
阎烈洲把她手上的绳子割断后,正准备逃走,脚踝突然被人一把抓住。
她低头看去,抓住她的人是族长。
女人气息奄奄,不管有浓稠的鲜血,从脖子上的伤口处渗出,她用力最后的力气,吐出几个字:“……求你,一定要……找到罪魁祸首……”
她点点头:“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放过这个人。”
女人这才松开手,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已隐隐听见有人声喧嚣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走!”苏墨钰当机立断,朝着传来人声的相反方向疾奔而去。
到处都是呼嚎声,惨叫声,绝美的人间仙境,就这样,在转瞬之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远处,在一片火海之后,有人端坐于马背上,熊熊火焰,将他白色的衣衫,映照成艳红的色泽,宛若鲜血一般。
那个人……
她不自禁停下脚步,朝那人看去,与此同时,马背上的人,也似感应到什么,缓缓转首,朝她所在的方向看来。
她悚然一惊,有种心脏都在瞬间被捏紧的感觉。
“苏墨钰,你在干什么,还不赶紧走!”
她骤然回神,连忙跟在阎烈洲身后,朝着出口的方向赶去。
可显然,敌人不会轻易让他们逃走,竟然在村落的出口周围,放置了不少陷阱。
苏墨钰只觉得小腿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根钢针,直接洞穿了小腿,将她的左脚,牢牢固定在地上。
“怎么了?”阎烈洲闻声折返,一看她腿上的伤,倒抽了一口冷气。
苏墨钰痛得几乎昏过去,钢针钉在骨头缝里,一动就疼得钻心。
这群混蛋实在太缺德了,竟然设下这么恶毒的陷阱,简直要痛死她了。
“你忍着点。”阎烈洲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拔连在地上的钢钉。
“啊啊啊!痛死了,快停下!”苏墨钰疼得一阵抽搐,连忙阻止,“你先走吧,别管我了!”
“这怎么可以!”阎烈洲也急得一头汗:“要走一起走!”
苏墨钰虚脱地摇了摇头:“你赶紧走,你陪着我也是无济于事,我知道你力气大,可就算把钢钉拔出来,恐怕我这条腿也就废了。”她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追兵:“快走!他抓到我,我还有活命的机会,但你就必死无疑了,回去告诉容蓟,让他相信我。”
阎烈洲不明白她说的话:“他?他是谁?”
苏墨钰忍痛道:“一个和我一样,从地狱里归来的人。”她咬咬牙,狠狠一堆阎烈洲:“快走啊,你留下来,我们两个都要死,记住,把我的话带给容蓟!”
“苏墨钰,你……”
“快走!”
望着她坚定的眼眸,和不顾一切的决心,阎烈洲在短暂的痛苦挣扎后,猛地转过身,闭上眼睛,疯狂朝前疾奔。
昨天他才刚发过誓,今后无论发生什么,只要自己还活着,就绝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可现在,他却食言了。
这样的他,就连自己都不能原谅!
一声长啸,他重重一掌击在前方的石壁上,受到强烈的震击,石壁上方的巨大石块纷纷落下,将通往外面的道路,死死封住。
追在他身后的人,只能勒马停驻,眼睁睁看着他远去。
苏墨钰见他平安离开,这才长长吐出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身后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听走路的节奏,那人的身体似乎不是很好,走得较慢,几步一停。
“我说王爷,怎么我每次和您见面,都没好事发生,我们肯定是八字不合。”苏墨钰头也不回道。
脚步声在她身后停驻,过了片刻后,才又重新迈开步子。
“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低沉阴冷,似数九寒天的冰雪。
“惊讶,我当然惊讶,我怎么会不惊讶呢?一个明明已经死掉的人,又 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好在我胆子够大,否则怕是以为自己遇见鬼了。”
一道白色袍角,在身侧若隐若现:“说起惊讶,本王才是最惊讶的人。”男人从她的身后,绕到了她的面前,“已经被炸得粉身碎骨的人,如今却好端端地站在本王面前,你说,本王是该把你当成鬼,还是人?”
苏墨钰撇嘴:“王爷错了,我现在可没有好端端站在你的面前。”她指指自己的左腿:“王爷要么立刻杀了我,要么赶紧命人把这玩意给我取下来,我可不想以后都当个瘸子。”
一身雪白的男子,在她面前蹲下,丝毫不在意脏污的灰尘,染上他洁白的袍角:“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了两人之间是多么的深情无悔,可实际上,苏墨钰明白他的意思。
“他不会为了我,就放弃多年的努力。”
他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是么?那本王更有这个兴趣赌一把了。”
苏墨钰笑的僵硬:“王爷如果赌输了,可千万不要把过错推到我的身上。”
“你放心,本王不会输。”
“是么?”她弯起唇角,笑得明媚,暗地里却隐藏讥诮:“如果王爷真的不会输,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听过以退为进,否极带来这句话么?”
“我才疏学浅,听不懂。”
男人笑了笑:“听不懂没关系,要不了多久,你就会亲眼见证。”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和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最是明白生命的珍贵,也最明白死里求生的绝望,我既然活下来了,就不会白白活着。”
“朝廷有你的人,是吗?”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男人笑笑,没有应答。
苏墨钰也没有再问,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还需要问么?
自古以来,被关押在天牢的死囚,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牢狱。
但是,有一个人例外,
此人就是眼前之人——
先帝的第三子,贤王。
让她猜猜,不但刑部,大理寺有他的人,包括军部,也埋藏着效忠于他的内应。
如此看来,容蓟的确四面楚歌,性命危矣。
第401章 当幕僚
阎烈洲离开时,将此地的唯一出口给堵住了,贤王离开时,又花了不少时间,去移开落石。
苏墨钰看着自己的腿,钢针没有拔出,血已经凝结,虽然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疼了,但如果不尽快治疗,等伤口发炎化脓,别说是保住这条腿,恐怕连小命都很难保住。
她试着将腿放平,以免再受到二次伤害。
一身雪白狐裘的贤王,就坐在她的对面,好似对她腿上的伤,一点都不在乎。
的确没必要在乎,反正他只是想利用她来威胁容蓟,至于她是健康还是残废,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王爷想听一句实话吗?”她朝贤王开口道。
贤王看也不看她,淡淡两个字:“不想。”
去他大爷的!这还让她怎么玩下去。
她冷笑一声,“王爷以为,再经历过两年前亲人惨死,家族覆灭的惨剧后,我还会在意生死么?”
听了这话,贤王终于有了反应:“你要寻死?”
她哈的一笑:“寻死这种事情,是最幼稚可笑的,我不会这么做。”
贤王又将视线转开:“那就好。”
“我不会寻死,是因为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去做,再没有完成这些事情前,我是不会死的。”
“可笑,你不过是一个阶下之囚而已,你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权利。”
“王爷也曾身为阶下之囚,如今,你不是成为了对我生死的主宰,甚至是对皇上生死的主宰。”
“你的话很多。”贤王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他向来是性子冷淡的人,能陪她说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
苏墨钰也看出了他的不耐,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说着:“其实王爷心里很清楚,你抓到我,用我威胁容蓟,无非是让他痛苦一下罢了,他是绝对不会因为我,而放弃他的权利。”
贤王没有说话,但苏墨钰知道,他在听,而且赞同自己的说法。“只是让容蓟痛苦,你觉得值得么?解气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贤王终于无法再继续保持淡定。
苏墨钰试着活动了一下腿脚,还是钻心的疼:“我一介平凡女子,既不心怀丘壑,也没有王爷的壮志凌云,我还能干什么?无非是想和王爷做个交易罢了。”
“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和本王谈这些?”贤王阴厉的眸子,径直探向她,淡色的瞳仁,透着一种令人喘不过气的压抑,若是一般人,早在他的注目下,溃不成军,苏墨钰却悠然自得,从容与他相视。
“当然有资格,王爷应该明白,对于朝堂之事,我了解的并不比你少,甚至,我了解的比你还多,包括容蓟的秘密。”
听到最后一句,贤王终于来了兴趣,眼瞳微眯,道:“你的意思是,你会帮本王,对付容蓟?”
“没错。”她欣然颔首:“王爷果然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你就能明白。”
“明白又如何?”
“明白的话,王爷就该知道,把我当做人质,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贤王轻笑:“哦?那你说,本王应该把你当成什么?”
她蓦地敛了笑,严肃郑重道:“幕僚。”
贤王突然沉默下去,既没有笑话她,也没有拒绝她,隔了许久,他才转首对自己的手下道:“找大夫来给她看看伤势。”
那个接受命令的人,诧异地看了眼苏墨钰。
也不知她跟主子都说了些什么,竟然能让主子临时改变主意,着实让人惊讶。
腿上的伤势不轻,好在有大夫及时诊治,晚一些,她这条腿都保不住。
但即便如此,她仍是好几下都下不了地,正因如此,贤王对她的看管,也相对松散。
加上众人所处之地,是一处虽年代久远却依旧坚固的堡垒,轻功绝佳的人都很难逃出去,更别说伤了一条腿的她。
所以,她也无需费那个心力,去谋划逃跑路线,每天躺在床上,看看书,自己跟自己下下棋,倒是不错的选择。
她的老实和悠闲,也慢慢加大了贤王对她的信任,有几次,他和手下商议要事时,甚至没有再刻意避讳她。
是无条件的信任,还是故意的试探,不用想也知道是后者。
她都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因为她明白,这些作战计划,最终都会被作废,她听了也是白听。
看书看得有些昏昏欲睡,正打算小憩一会儿,门扉突然被推开,一道白影踏步而入。
贤王身上披着厚厚的裘氅,但他似乎还是不够暖和,手里抱着一个热腾腾的暖炉,走到榻边,在椅子上坐下。
苏墨钰放书的动作一顿:“王爷有事么?”
贤王直勾勾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你既然已经是本王的幕僚,那你倒是说说,接下来该做什么?”
她把书放在床头,坐直身子:“这个时候,阎烈洲应该已经回到京城了,容蓟得知我被抓的消息,定然会派人来营救,接下来,我们只需要放出风声,告诉对方我被关押具体地点,做好埋伏,等他上钩即可。”说完,她又补充一句:“如果不信任我,可以不将埋伏地点告诉我。”
贤王一瞬不瞬看着她,眼里写满了迷茫:“本王这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原本,我还以为你只是在敷衍我,如此看来,你是真的要帮本王对付容蓟。”
她也露出不解的神色:“怎么?难道王爷以为,我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在骗你?”
“本王倒是认为,你欺骗我,才是你最该做的。”
她哼笑:“原来我在王爷心中,这么没有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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