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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夫晚成:纨绔太子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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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墨钰戚戚然点头:“是啊,小弟已经被坑过一回,万不能让刘哥也被坑一回。”

    刘宏才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回踱了两步:“这事我得回去跟父亲商量一下,若真是如此,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这亲事都要推掉。”

    看来,他并不完全相信自己的话,这人看起来蠢,实际上脑袋里还是有点真材实料的。

    “贤弟啊……”刘宏才不知何时又坐了回来,而且还坐在了她的旁边:“上回为兄说的那件事,你可有考虑好?”

    哈?上回说的事?喂喂,原主你到底有多少秘密啊。

    “这……容小弟再考虑考虑。”到底啥事啊?好的还是坏的?管他呢,先敷衍过去再说。

    可刘宏才不给她敷衍的机会,又朝她靠近了一些:“你放心,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为兄绝不告诉其他人,你若是愿意,我们现在就把事办了吧。”

    越听越不对劲,苏墨钰不动神色挪了挪屁股:“那个……还是等等……”

    “等什么等,为兄一时一刻都等不住了。”说着,一把抱住了苏墨钰:“贤弟,为兄这辈子从没对任何人这么着迷过,只有你,让我心心念念,难以忘怀!”

    卧槽!她简直要吓死了好不好!

    刘宏才这个王八蛋,竟然敢打她的主意,不想活了!

    一把将他推开,苏墨钰起身便要走,谁知站起身后,却是一阵晕眩,这一停顿,身体再次被抱住:“贤弟,来都来了,干嘛急着走呢?为兄对你可是一片真心,你放心,你跟了我,我以后绝对会对你好。”

    去你大爷的!老子好歹也是太师府的嫡出少爷,你丫算哪根葱,就算要包/养老子,也轮不到你!

    苏墨钰虽然头脑发昏,但意识却没乱,凭着本能,抬手往后狠狠一击,趁刘宏才躲避的刹那,翻身屈膝,顶上男人某个脆弱部位。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刘宏才捂着裆部,痛苦地倒了下去。

    妈蛋!敢打老子主意,老子让你断子绝孙!

    拍了拍身上的袍子,苏墨钰一脸膈应,长乐公主若真的嫁给这人,那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暴殄天物!

    “砰”的一声,紧阖的门扉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苏墨钰又被吓了一跳,差点一个倒栽葱。

    “太……大公子?”她愕然看着冲进来的男人。

    目光在室内环视一圈,最后落在苏墨钰脸上,容蓟冷声道:“怎么回事?”

    “没事,喝高了而已。”她随口给出解释。

    他却上前一步,握住她手腕:“他对你做了什么?”

    再傻也知道容蓟什么意思,不过她又不是那些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碰到点事就要找个宽阔的肩膀来靠一靠,撒个小娇,诉个小苦,再说了,就算她能撒这个娇,容蓟敢接受吗?

    “他想上我,不过我没给他这个机会。”她微笑,说的轻描淡写。

    容蓟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明知危险,为何还要以身犯险?”

    “我不以身犯险能行吗?”她没好气翻了个白眼:“看在我这么卖力的面子上,您大人有大量,以后就别再跟我计较了可以么?”

    他似乎挺恼的,看了她一阵,突地用力甩开她的手。

    嗬,脾气真大呢!

    不管他,苏墨钰转过身,返回因疼痛而昏迷的刘宏才身边,用脚尖踢了踢,嘻嘻一笑:“对不住啦。”

 第24章 只有愿意与不愿意

    刘宏才醒来,发现自己竟躺在一片乱葬岗中,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再一看自己身上,除了条亵裤外,其他衣物都被扒掉了。

    “好你个苏墨钰,老子……”他恨恨地咒骂着,一转身,却猛地闭上了嘴。

    会不会是他眼花了,刚才前面好像飘过去一道白影,该不会是……鬼吧?

    不知是因为吓的,还是冷的,他开始像筛糠一样颤抖起来,扯着嗓门大喊:“救命,救命啊——”

    喊了一阵,没有一个人应,正绝望时,远处亮起一排灯火,隐隐有马蹄声从山坡的后面传来。

    他又喜又怕,这荒郊野岭的,除了孤魂野鬼外,估计不会有什么生人吧。

    正要藏起来,听到有人喊:“少爷!二少爷!”

    是刘家的家仆!

    他连忙从藏身的石头后跳出来,怒喝道:“喊什么喊,老子在这里,你们这群瞎眼狗!”

    前来寻他的小厮一听到这声音,就跟见了亲娘一样激动:“少爷,小的们可算是找到您了!”

    马车上下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把刘宏才架了上去。

    谁料刚踏上马车,就脚下一滑,身子向后仰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奶奶的,老子今儿真他娘的倒霉!”刘宏才大怒,抬起手,对着前来搀扶自己的小厮便是一巴掌:“混账玩意,怎么伺候老子的!”

    小厮连连求饶,又被他狠狠踹了几脚:“滚开!”索性也不要人搀扶了,自己撑着车辕爬了上去。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刘宏才憋了一肚子火。

    猎鹰的人,还反倒被鹰啄瞎了眼,原以为苏墨钰就是个胆小怯懦、毫无主见,可以任人随意摆弄的富家小少爷,没想到这个难搞。

    越想越气,越想越恨,加上下/体时不时传来的疼痛,刘宏才恨不得把苏墨钰的脑袋揪下来去喂狼。

    不过他是能沉得住气的人,苏墨钰有苏太师给他撑腰,整个奉天城,除了太子敢动他以外,就没人能拿他如何了。

    或许,他可以从太子这边想想法子,要对付苏墨钰,刘家的势力肯定是不行的,如果是太子的话……

    哼哼,苏墨钰,你完了!

    想到这里,心情大好,竟不自禁/地哼起了******:“伸哪伊呀手,摸呀伊呀姊,摸到阿姊头上边噢哪……唉哟!”马车好像撞到了什么,猛然一个急停,刘宏才猝不及防,脑袋狠狠撞在了车厢的前板上,顿时一阵眼冒金星。

    “怎么搞的!”他气得用力拍打车厢壁。

    “少爷,您没事吧?”小厮连忙道歉:“前面不知从哪窜出辆马车,差点撞在一起,幸好及时拉住缰绳,这才没酿成惨祸。”

    刘宏才摸摸脑门,敢情刚才千钧一发,自己险些就小命不保?

    他沉默地放下车帘,心里有些着慌。

    马车又行驶一段,终于到了刘府,刘宏才这会儿才放下心来,一脚踹开来搀他的小厮,下了车就往府里冲。

    “哐当”一声,原本高高悬在房梁顶上的金刚铃,不知怎的,竟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着砸在他的面前。

    这会儿他不仅是额上出了层冷汗,连后背都几乎被冷汗浸湿。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若是走快一些,这金刚铃就不是砸在地上,而是他的脑袋上了。

    被重约十多斤的金刚铃砸到,脑袋不破个窟窿才怪。

    难不成,苏墨钰说得那些都是真的?

    今天所有的灾难祸事,都是因为与长乐公主的婚事所致?

    搞不好,那公主真的克夫克子,说不定还克母呢,要不然穆婕妤也不会落到那个下场。

    这么一想,立时一个激灵,冷风吹过,从外寒到了骨头缝里。

    不行,这事一定得找爹商量商量,他可不能为娶个公主,就把自己的一生给葬送掉。

    目送刘宏才的身影消失在庭院中,苏墨钰这才笑着弹了弹指甲:“瞧他那熊样,真是给男人丢脸。”

    容蓟目光淡淡,隔了一阵才问:“你今日得罪于他,不怕他日后挟私报复?”

    苏墨钰笑意盈然:“他等不到报复我的那一刻。”侧过眸来,余光轻轻扫过男子在月色下,越发冷峭的容颜:“皇上不信任刘家,而你也应该马上要准备着手对付刘家了吧?”毕竟断了苏家一只臂膀,同时也要断去阎家一只臂膀,否则平衡就会被打破。

    他显然很讶异,苏墨钰竟然把一切都看得这么透:“你不怕孤对付你?”人不能太笨,但也不能太聪明。

    她笑得散漫:“我?我就是个只知吃吃喝喝,仗势欺人,外加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您花时间精力去对付我,”她伸出一根雪白手指,轻轻摇了摇:“不值得。”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竖起的那根手指:“凡事都没有值得与不值得,只有愿意与不愿意。”说着,拂袖而去。

    苏墨钰猜的没错,他接下来,的确是要对付刘家。

    大晋朝立国仅有百年,但在这短短百年的历史上,却发生过两次外戚之乱,一次权臣之祸,如今苏阎两家势力过盛,晋国的天空,几乎由这两家一手遮天。

    风雨飘摇之下,朝廷的根基开始一点点腐烂,若是再不做出行动,无论多坚实的堤坝也会毁于一旦。

    先除吕尚书,砍掉苏家一只臂膀,再除刘参将,砍掉阎家一只臂膀,两家元气大伤,若要恢复,也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足够朝廷休养生息,如若还是不行,他不介意将苏阎两家一起连根拔起。

    但,这毕竟是万不得已的一步,这两家势力太大,要彻底剪除,只怕是困难重重。

    他的心思,连皇帝都未必看穿,然,竟叫一个只知吃吃喝喝,不学无术的纨绔少年给看了出来。

    苏墨钰,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超脱凡俗,还是别有所求?

    是愚笨怯懦,还是大智若愚?

    忽然间,有些看不透这个看似简单的少年郎了。

    以往总是认为,不论谁,心中皆有所求,只要有欲/望,这个人就不难看穿。

    然而苏墨钰……

    他心中所求,究竟是什么呢?

 第25章 紫气东绕

    一/夜好眠。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她并不是拥有大智慧的伟人,顶多有点小聪明而已,但已经足够。

    莫名来到这个世界,从最初的茫然无措,到现在的冷静安详,时日虽然不多,但却够她想明白很多事情。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是现代还是虚无的古代,只要活着,就是最好的。

    而要想活着,就必须不停地往前走,只有走得够高够远,才能看到更好的风景,得到更好的生活。

    前世就懂的道理,却没有严格执行,过分依赖那个人,结果,终被抛弃,这一世,她绝不会再犯前世的错误,也不会再依靠任何人或事。

    哪怕连权势滔天,圣恩眷隆的太师府,也无法成为她的依靠。

    她能依靠的,仅有自己。

    生在这个时代,不是她的选择,但能在这个时代做什么,却是可以由她自己来选择的。

    她,绝不再受人摆布,受命运摆布!

    ……

    前一日还是万里无云,秋高气爽,谁料晚间竟下起了瓢泼大雨,且伴随着雷鸣阵阵。

    闪电划过天际,几乎照亮了整个京都。

    生活在奉天的老人们都在感慨,几十年前,也有过这么一次猛烈的暴风雨。

    当时,天空之上电闪雷鸣,地上狂风阵阵,整个天地都被笼罩在一片不祥的血红之下,树木被拦腰斩断,无数的房屋倒塌,地面凹陷,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如今这场暴风,虽较那时稍弱,却也令人心神震骇,恐惧异常。

    就连皇宫御花园的几棵柳树,都被吹得残败不堪,其中一棵甚至被烧得焦黑,半截倒在地上,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苏墨钰早上起来,推开门一看,差点傻眼。

    卧了个槽!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一个晚上而已,整个世界就像变了个样,时节虽然已是深秋,但有些秋季才绽放的花朵倒也开得如火如荼,现在全成光杆司令了。

    真是奇怪,这么大动静,她咋一点也不知道呢?

    因为这百年罕见的暴风雨,还未到早朝时候,皇帝就将所有大臣都召进了宫中。

    容蓟也不例外,处理完政务,刚睡下就被传唤太监叫醒。

    皇帝已在御花园召见众臣,于是来不及用早膳,便急急赶了过去。

    到了那棵被烧焦的柳树旁,众人一见到他,纷纷避让。

    这时,他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烧焦的柳树歪歪斜斜倒在地上,原本茂盛的草地也被烧成一片焦黄,而在那焦黄之中,一块血红的石头,格外显眼。

    但显眼的不是石头本身,而是上面歪歪斜斜,不算整齐的两排文字——

    战龙于野,其血玄黄。

    遮阴蔽月,唯留可解。

    这几个字不是很清楚,但仔细看还是能看清楚的。

    容蓟眸底光泽波动,总是沉静安稳的眸色,第一次掀起惊涛骇浪。

    他呆呆看着那颗石头,脑中似有什么东西突然炸了开来,却始终无法捕捉到底是什么。

    龙为阳,龙气的衰弱,则表明阳气的衰弱,而阴气却到达了极点。

    天地玄黄,阴阳交战,血流遍野,此卦怎么看都像是大凶之相。

    苏墨钰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

    皇帝一脸凝重,诸臣子也一脸凝重。

    这可不是件好事,可以说,这是一件非常不好,非常严重,非常可怕的事。

    自古以来,阴盛阳衰都是帝王的大忌,前朝便有女子把持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篡夺江山的事迹,难道大晋朝也免不了这一诅咒吗?

    那个每隔百年,便会有祸国妖星降世,为乱天下的诅咒?

    皇帝的脸色,此刻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得了的,比起容蓟这个太子来,这位执掌天下、万民臣服的君王,向来惯用怀柔手段,为人也较平易近人,不似容蓟那般强硬冷绝,浑身上下都透着生人勿进的冷漠。

    可此时,他眼中满布幽厉与锋锐,似四散开来的刀兵血刃,煞意十足,那股子充满了压迫力的威势,比之容蓟还要强上几分,到底是天子,龙颜之怒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

    围观之人中,亦有容蓟的几个兄弟,这些人大部分都已封王,只有年龄最小的十皇子尚未给予封号。

    空落落的御花园内挤满了人,但气氛,却阴谲死寂宛如坟墓,远远的,还能听见鸱鸮的啼鸣。

    那是一种不祥的鸟儿,此刻出现,也许并非偶然。

    宁王微微侧了头,朝端王看去,端王看似目不斜视,眼角余光却落在了永河王的脸上。

    永河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狠狠皱了皱眉,也朝端王看去。

    恭王在端王脸上,以及宁王脸上逡巡了一圈后,最后朝容蓟看去。

    容蓟脸庞沉冷,对这些莫名投来的视线完全不予理会。

    就这样,诡异的沉默维持了大概一炷香时间,一个身着绿色官袍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佝偻着腰跪倒在皇帝面前:“钦天监监正曹安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心中虽怒意滔天,但皇帝面上却丝毫不显。

    钦天监监正一边扶着自己的乌纱帽,一边小心翼翼的起身,他一般是不用参加朝会的,这一次是被匆忙叫来,一来是跑得急,二来是眼前的阵仗太吓人,他连说话都开始磕巴:“皇、皇上,微臣这几日夜观天象,并、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紫薇明亮,三垣守正,只是……”

    “只是什么?”见曹安一脸惶然,皇帝平声静气道:“但说无妨。”

    “只是从昨夜开始,紫微星有渐弱之势,在东方的某一处,有另一股紫气萦绕,恐怕……”

    皇帝的脸色刷的一下,黑了,众皇子与众大臣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慌张惊骇。

    紫气东绕?

    难道,是有人要谋权篡位了不成?

    “乾宫为主,两仪为辅,如今定是有什么事,打乱了整体格局,只要将一切回归正途,便可迎刃而解。”曹安不疾不徐的声音落入每个人耳中。

    打乱格局?

    容蓟的眸子又深了一些,此刻看去,更像是两口无底深井。

 第26章 那人,毕竟也曾为储君

    皇帝挑了挑眉:“如此说来,此事并非无解?”

    “回皇上的话,的确是这样的。”

    这时,万公公忽地上前一步,弯着腰在皇帝身侧轻声道:“皇上,刘参将请求觐见。”

    皇帝神色一凛,目光再次落在脚下那颗血色石头上:“正好,传朕旨意,宣刘家二少爷刘宏才进宫,还有,让长乐公主也来一趟御书房。”

    闻言,容蓟猛地抬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也不自禁捏紧。

    皇帝都走了,围观的人也该散了。

    这时一直莫不做声的宁王忽然走到容蓟身侧,端着手,目光投向远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六弟怎么看?”

    容蓟眯了眯眼,也不看他:“二哥想要孤怎么看?”

    “紫气东绕……”宁王似是喃喃地念了一句,突地转过头来,死死盯着容蓟:“东方,不正是那人所在之地吗?身为太子,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宁王以为他会气急败坏,但实际上,脸容沉冷的男子,连半点细微波澜都未显现,负手静立,一派从容:“为何要担心?他犯了错,自该忏悔,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再回奉天了,孤若犯下那等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同样也该遭此刑罚,二哥亦是皇族一员,应当明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吧?”

    宁王笑得有些干巴巴:“那是自然。”

    “既如此,又有何好担忧?”

    “凡事都没有绝对,那人,毕竟也曾为储君。”宁王的声音忽然弱了下来,当年之事,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二哥cao的心未免有些多了。”他从不笑脸迎人,此刻脸上,竟似乎也带了些笑意,可仔细一瞧,哪里是笑意,明明是讥讽。

    宁王有些恼,但现在不是跟容蓟翻脸的时候,他平了平心气,看向焦黄的地面:“我也只是想提醒你而已,毕竟,天命不可违。”

    听到天命二字,他脸上讥讽意味更重,“孤从不信天命。”就如苏墨钰所说,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自己的命运,只能由自己来把握。

    宁王也跟着讽刺一笑:“信不信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战龙于野,两败俱伤,只是不知这龙,分别指的是谁。”丢下这句话,宁王转过身,大踏步离开了。

    宁王离开后,御花园中,就只剩容蓟一人。

    望着之前落石坠下的位置,黑沉的眸光陡然间雪亮如电。

    只凭一颗石头,就引发了诸多猜忌与恐慌,甚至连一向镇定持重的父皇,心神也被那十六个字所牵动。

    战龙于野,其血玄黄。

    好个苏墨钰!

    ……

    御花园这边发生的事,苏墨钰自然是不知道的。

    石头是她早就准备好的,上面的字,也是她找算命先生编的,她不太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总归让皇帝觉得不好就行了。

    封建帝制下,人们的心志其实是很脆弱的,否则,也不会去相信什么天意了。

    皇帝享有这世上最至高无上的权利,同时也背负着这世上最沉重的枷锁,所谓拥有越多,越怕失去,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便是最佳的切入点。

    不可否认,她这番做法,是利用了人性的弱点,但她并不会因此而觉得愧疚。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这个世界,给她上的第一堂课。

    她相信,皇帝在看到那块石头时,再好的定力只怕也把持不住,因为他不敢拿江山社稷来做赌注。

    不过于她而言,没什么是不能拿来赌的。

    她只是有些奇怪,有些震惊,有些难以理解,昨天晚上那场风暴也太巧合了吧,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头顶的天空都是血红色的,连自己都差点相信所谓的天命了。

    有了这场巧合得不能再巧合的风暴,皇帝就算不想相信,只怕也只能相信了。

    后面那句遮阴蔽月,傻子都能看出是什么意思,长乐公主的闺名叫做容惜月,月指的就是她,一切的灾祸,都指向了这场婚姻,指向了长乐公主,要想月亮恢复清明,天下太平,只能在“留”上做文章,但凡不是痴呆,都知道这“留”跟“刘”有关。

    总归,长乐公主跟刘宏才的婚事,应该是泡汤了。

    苏墨钰乐颠颠地去找容蓟,不料晚了一步,他正在聚贤殿跟众大臣商议国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不想回去等消息,生怕他赖账,于是就在聚贤殿外找了个空地坐下,小太监们来赶了许多次,她就是不走,殿下和魏全都不在,没人能对她发号施令。

    仗着自己苏家嫡出少爷的身份,苏墨钰还就赖在这了。

    容蓟这会开的时间有点长,都两个时辰了还没开完,苏墨钰屁股都坐麻了,站起身,刚要活动一下筋骨,眼前闪过一道明黄的影子。

    定睛一看,她倒抽了口冷气。

    自己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一列人,为首之人身着明黄五爪龙袍,脚蹬黄缎青底朝靴,面目虽慈和,但眉宇之间却透着一股威严霸气。

    在他的身后,跟着个手持佛尘的老太监,老太监身后,又跟了七八个身着宫装,手持金丝灯笼的宫女,再后面,则是一队金甲护卫,手中长刀熠熠生辉,冷光逼人。

    苏墨钰在短暂的呆愣后,迅速跪了下去:“草民见过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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