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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夫晚成:纨绔太子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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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钰在短暂的呆愣后,迅速跪了下去:“草民见过皇上。”
妈呀!这就是皇帝?
突然出现,真是吓死她了。
她人虽慌乱,但礼数却不乱,更没有半点失仪的举动,皇帝看着她,温和道:“你便是苏家三郎苏墨钰?”
“回皇上,草民正是苏墨钰。”
皇帝回头,笑着对贴身内侍道:“太师总是说自家犬子不成器,尤其是小儿子,不学无术又叛逆无状,朕看着,倒觉得这孩子不错。”
皇帝身边的大总管万公公,在宫里,那几乎是横着走的,连皇后和贵妃见了他,都要敬畏三分,他那张白面无须的脸庞看上去是如此的和蔼可亲,只有真正与他打过交道的人,才知道他的可怕。
他看着苏墨钰,也跟着笑:“是啊,太师的确是过分谦虚了,苏家小公子一表人才,颇有乃父之风。”
皇帝挥挥手,“别跪着了,起来吧。”
第27章 可愿意为朝廷效力
苏墨钰依言起身,她虽不太懂这个时代的规矩,但也知道,什么样的话、什么样的举止,是表达对一个人的尊重。
“谢皇上。”站起后,她便慢慢退到一旁,皇帝此刻到聚贤殿来,应该是来找太子的,自己冲撞了圣驾,还好他没生气。
皇帝抬步欲走,突然又停了下来,看着苏墨钰问道:“太子进去多长时间了?”
“两个时辰。”
皇帝想了想,对万公公道:“咱们先不进去,翰林院那几个老家伙,着实让朕头疼得紧,等太子议完事再说。”
听到这话,苏墨钰已经准备好要喊“恭送皇上”了,可谁料,对面那人一撩龙袍下摆,竟在她对面的亭子里坐了下来。
苏墨钰转了转眼睛,既然皇帝看上这块地盘了,那自己还是赶紧溜之大吉为好。
皇帝毕竟是皇帝,不管刚才她如何在心中编排他,这个人都掌握着全天下所有人的生杀大权,惹恼了他,可不是二十板子这么简单了。
她讨厌自己的奴性,才来古代几天啊,就学会看人下菜碟了。
没等她想好离开的借口,就听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飘了过来:“苏墨钰,皇上让你到近前来,你可有听到?”
啊?这皇帝怎么回事,不是来找容蓟的吗?怎么突然对自己感兴趣了。
糟糕!该不会,皇帝才是那个喜欢漂亮美少年的断袖吧!
头皮一阵发麻,如果是太子,她还可以据理力争一番,但皇帝……
好吧,她承认自己怂了。
“你害怕朕?”大概是看出她心存犹豫,皇帝忽然出声问。
声音平缓,听不出喜怒,但苏墨钰知道,不管自己如何回答,都不能再装哑巴了,上前一步,躬身道:“是,皇上威严天成,不怒自威,草民不敢面对皇上。”
“呵呵。”皇帝笑了起来,声线沉闷,像是一口巨钟,撞在了人的心底:“你很会说话。”
话里有话,虽然不明显,但苏墨钰还是听出了一丝弦外之音。
自己是否表现太过?都说帝王之心最难猜,原主这十几年来,一直都是以废物形象示人,在容蓟那里兜底就算了,因为她看得出来,容蓟虽厌憎自己,却从未生过杀心,可皇帝就不一样了,他若是真的动了杀意,存了疑心,只怕自己和整个苏府都逃不掉。
不过当皇帝的声音再次传来时,已然恢复之前的平和,轻柔温煦,一如春日暖阳:“你的事情,太子已经跟朕说过了,之前的一切,朕可以既往不咎,但以后若继续再犯,别说太子,就是朕,也不会轻饶你,懂么?”
“草民明白,定然不会辜负皇上以及太子殿下的一番苦心。”好嘛,这会儿连皇帝都搀和进来了,自己果然是过街老鼠,人人都可以打一棒子。
她认错态度积极,皇帝的口气,又和缓了一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望今后好自为之。”
苏墨钰越发诚惶诚恐,垂着脑袋,深深鞠了一躬。
皇帝挪了挪身子,万公公伸出手来,看样子是准备要离开了。
苏墨钰在心里欢呼,快走吧快走吧,老子真受不了你们这些姓容的。
可皇帝动了一下后,竟又换了个角度重新坐回去,苏墨钰差些一口老血喷出。
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坐好,皇帝似乎来了兴致,“你既身在东宫,那今早天降奇石一事,你应当也知晓了。”
苏墨钰身子一僵,太阳穴开始欢快地跳动起来。
皇帝难道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做的?
“战龙于野,阴盛阳衰……”皇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凌厉之色顿现:“两百年前,齐国君王无道,贪墨成风,以致民怨四起,战乱频频,陈氏女趁乱为祸,篡夺江山,自封为帝……”说到这里,他突地顿住,目光牢牢胶着在苏墨钰脸上:“这段历史,你如何看待?”
听到皇帝的问话,苏墨钰差点笑出声来,敢情是在考她历史?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学生时代最差的一门课就是历史,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惨不忍睹,一百分的卷子,她最多只能考三十分,为此请了不知多少次家长。
皇帝考她历史?真的没问题吗?
可惜,以前面对的是老师,答不上来,最多只是罚站或者抄写课本,而此刻,她面对是皇帝,敢不回答?那可是藐视皇威的重罪,可以直接拉出去砍了。
脑筋转的飞快,没时间斟字酌句,她只能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世间之事,千变万化,唯有天道永恒。就像那山川河流、大海沙地,经过日月变迁,沧海也能化为桑田。人不也一样吗?从生到死,就是一个轮回。”差不多了,皇帝这会儿应该被她饶的有些晕:“草民认为,一个国家,也属于天道轮回的一部分,斗胆说一句,大晋朝繁荣昌盛,有皇上这样的明君,必可千秋万代,但是,再怎样长久,也终有消亡的一天……”
“大胆!”一声尖锐的暴喝,让在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万公公公抖着拂尘,心道:这小兔崽子真是胆大包天,这种话也敢说,他自己不要命,其他人还不想死呢!
皇帝却微笑着抬抬手:“无妨,天道轮回,地势往复,这世间,本就没有永恒之物,那些妄图长生不老的人,实在愚昧不堪。”
哎呦,苏墨钰这回对皇帝,也不禁生出一丝敬佩来,虽然迷信了点,但也不算愚昧无知。
看到皇帝向她颔首,继续道,“男为阳,女为阴,阴阳相辅相成,浑然一体,而当阳气过剩的时候,则需要阴气来中和,这同样是天道轮回的一部分。佛祖是公平的,给每个人的东西,都是同等分量,给这世间的东西,也是同等分量,说是天意,其实,那只不过是老天爷一种平衡的手段而已,所以,陈氏女的出现,是注定,并非偶然。”
皇帝微微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苏墨钰在心里微微叹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今她已尽人事,剩下的,就只能听天命了。
良久,皇帝抬起眼来,看着她微笑道:“苏墨钰,你可愿意为朝廷效力?”
第28章 他的道谢
几乎是不加犹豫的,苏墨钰躬身道:“能为国家效力,为百姓谋福祉,是每一个大晋儿郎的梦想。”
一句话,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之后,皇帝什么也没说,仍是看着她淡淡微笑,过了片刻,他站起身来,对着万公公道:“咱们走吧,看来太子一时半刻还跟那群老家伙纠扯不清楚。”
咦?就这么走了?
苏墨钰眼巴巴看着皇帝那一身晃眼的龙袍,逐渐消失在视野中,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难道他刚才那句问话,不是在向自己抛橄榄枝么?
本以为皇帝一高兴,就赏自己个二品大员玩玩。
苏墨钰有些落寞,有些失望,有些……孤芳自赏。
唉,前世不能施展拳脚,一展抱负,到了异世,也要碌碌无为一生吗?
可惜、可惜啊……
“苏墨钰,你在这里做什么?”冷不丁一个声音从身后冒了出来。
吓了一跳,转过身去一看,一张比腊月寒冬还要冰冷的脸庞近在咫尺:“啊……我……小的在等太子殿下您啊。”
容蓟容色不郁,大概之前的议事很不顺利:“苏墨钰,不可否认,你的确有些小聪明,但别把你的小聪明,用在不该用的地方上。”
莫名其妙又被教训,苏墨钰看着容蓟冷沉的脸,眼里写满了迷茫:“殿下教训的是,但小的好像……没做错什么事吧?”
此话一落,原本已经与她拉开距离的容蓟再次踏前一步,恶狠狠揪着她的衣襟,将她提到眼前:“苏墨钰,少跟孤装傻!战龙于野,其血玄黄,你玩的什么把戏,难道要唯恐天下不乱?”
呃,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啊。
她抬手,指指被揪住的衣襟:“随便写写,没那么多讲究,再说,不把事态弄的严重些,皇上怎么会信?”见他没有半点要松手的意思,她索性由他揪着:“小的如果没记错,殿下应该是不相信这些所谓天命的。”
他冷哼一声,将她用力推开:“孤的确不信。”
她踉跄一步,扶着柱子站稳脚步,“那不就得了,其实这种事情,没什么好在意的。一个社会需要秩序,一个国家需要秩序,天地万物都需要秩序,而这些秩序,是早就制定好的,不是谁说句话就能改变的。”
她说的也有道理,但内心当中,却有某种情绪在不停翻涌,难以抑制:“不管怎样,你都不该如此不知分寸,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苏太师没有教过你吗?”
讨厌他这种教训的口吻,苏墨钰的口气也带了点不爽:“家父治家严谨,自然教导过儿女,行事要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自己,但没教过我们做提线木偶,凡事都听凭他人摆布。”
好个苏墨钰,一番四两拨千斤,倒把过错全推到了他的身上,好一张铁齿铜牙,容蓟怒极反笑:“苏墨钰,倒是孤小看了你,看来今后,孤要换个方式来应对你了。”
苏墨钰心头一惊,自己实在是有些过于得意忘形了,太子不是皇帝,但他除皇帝以外,最有权势的人,连他都敢惹,不想要命了!
她连忙转了态度,恭敬谦卑地朝浑身透出尖锐气势的容蓟迎了上去:“殿下息怒,小的嘴笨,不会说话,那个……既然我已经完成了允诺,是不是可以……放我出宫了?”
能屈能伸,永远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意气用事,不骄狂放纵,这就是他的本来面目吗?
看到这样的苏墨钰,容蓟才刚压下去的怒火,竟又冒了上来:“出宫?你惹出这么大的烂摊子,还想出宫?”
心中一咯噔,这家伙该不会要反悔吧?苏墨钰也顾不得礼数了,焦急问道:“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践,殿下是一国储君,更应言行一致!”
“你莫要忘了,孤可从未答应过放你出宫。”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脸上,不细看,无法发现其中还带了些隐隐的捉弄:“你求的是长乐公主,而非孤,难道你忘了?”
去你老母的!这厮明明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却跟她打马虎,可谁让人家是太子,她一介小小布衣,跟他硬杠,无异于以卵击石,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殿下不会还在为我非礼了阎二小姐一事而怀恨在心吧?”苏墨钰很生气,她真想跳起来掐住容蓟的脖子,狠狠给他个友情破颜拳。
“没错,你侵犯的,是孤的未婚妻,你觉得孤应该就这么容易放过你吗?”
苏墨钰这回是真忍不住了:“去你大爷的!老子就摸了一下小手,神特喵侵犯!”
“苏墨钰,注意的你言行!”
注意言行?她都快被这厮逼疯了,还让她注意言行? 冷笑:“是,太子殿下。”
他知道他心里不满,但他一向不会迁就任何人,更别说是苏墨钰:“明天下朝后来找孤,若是表现得好。”他刻意顿了顿,果然,苏墨钰假装不在意,耳朵却动了动,“孤不介意放你出宫,且你做过的那些混账之事,也一笔勾销,孤还可以……”又是一顿。
苏墨钰快要抓狂,这家伙说话就不能一口气说完,连着几次大喘气是要急死她不成!
“孤可以给你……罢了,待明日再说吧。”
虾米?
话说一半什么意思?留个尾巴故意让她急,这也太缺德了吧!
苏墨钰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决定不问了。
既然容蓟已经松口,她也没必要再跟他对着干,她是个识时务的人,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情绝对不会做。
躬了躬身,准备开溜:“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小人就先告退了。”
“苏墨钰。”
刚走一步,身后再次传来声音。
“殿下还有何吩咐?”
“长乐公主之事……”他似乎有些别扭,脸上也出现微微的窘迫,因为天有些暗,看得不是很明显:“多谢你。”
哈?
不是吧!
天上下红雨了吗?还是太阳打东边落下了?
她震愕的表情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容蓟很快又变回了那张冷脸:“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挥挥手,扬长而去:“知道了。”
少年青衫布衣,身姿蹁跹秀挺,不似男子豪放,也不似女子婉柔,却别有一番风情,就这样,一步三摇,渐渐消失在廊亭的尽头。
第29章 本王很可怕吗?
天高云淡,微风徐徐。
假山之上,朱色的圆顶山亭前,碧波清池,风景宜人。
贤王府之风景秀丽,别致清雅,是整个京城公认的,虽然比不得皇宫华丽贵气,但胜在意境绝美,匠心独运。
此刻,山亭内,碧波前,立着一道修长的绛紫身影,傍晚的天光湖色,在那身影之上,镀了一层淡如云烟的金光。
“如此好戏,本王竟然错过了,当真可惜。”一个轻渺低醇的声音响了起来,音量不大,却极具分量,让人不得不用尽心神去仔细聆听。
山亭外站着一人,闻言,忙伏低身子道:“皇上现在已经废除了长乐公主与刘宏才的婚事,对此,刘参将似乎也没什么不快,甚至……”
“甚至什么?”
“甚至还有种松了口气的样子。”
紫色身影忽然动了动,略带苍白的手指从袖中探出,微微扬起,将一蓬鱼食撒向湖中。
漂亮的红色锦鲤立刻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聚成一团,争抢食物。
目光落在湖中,男子低笑:“以饵诱之,岂不上钩?这布局之人,真是费心了,长乐这丫头,注定不会有美满幸福的姻缘,今日救她,便是害她,天意如此,逆天而行,终归不会有好多的结果。”
亭外之人抬袖擦了擦鬓角的汗,虽然时节已近深秋,但这贤王府却温暖如春,站在这里一阵,就热得浑身冒汗。
“遮阴蔽月,唯留可守,这八个字小人明白,无非就是暗示,今日所发生的灾祸,全是由长乐公主与刘家的婚事所引发,可战龙于野,其血玄黄,难道……”再次抬袖擦汗,“这老天爷的意思,总不会也是有人在刻意cao控吧。”
紫色人影静立在湖边,除了刚才动了一下外,其余时间都像是尊雕像,傲然屹立:“说的没错,石头可以找,字可以写,局也可以布,唯独天意,是谁也影响不了的。”再次扬手,将手中剩余鱼食全部撒往湖中,紫色人影猛地转过身来。
此人有一双狭长的眸,微阖的时候,就如两扇黑色羽翼,除了沉沉的黑,什么都看不见。
但当张开的时候,却又犹如两汪澄明的湖,泛着青色的幽蓝,如豹,更如狮。
这样的一双眸,几乎无人敢与其对视,亭外的人,也不例外。
他的脑袋垂得越发的低,几乎要埋进领口:“王爷若有吩咐,小人一定……”
打断他的话,男子迈开步子,徐徐朝前踏去:“病了许久,本王也是时候该痊愈了,你说对么?”
“啊……”一滴汗,顺着脸颊流下,“吧嗒”砸在脚下:“是……没错。”
“呵……”身影突然停下,正巧在那人身边:“苏庆生,本王很可怕吗?”
“当然不。”嘴里这么说,可声音中却透着浓浓的惶恐。
贤王是否可怕,这个问题,或许没人能答得上来。
听他的封号就知道,他并非是个冷酷嗜杀的人,多年来,一直都以仁义贤德著称,知道他的人,都会对他由衷称赞。
但不知为何,这样一个人,却天生带着一股煞气,外表看去丝毫不显,那股煞气,却像是融进了骨子里,只要面对他,那种可怕的威压,就会源源不断袭来,令人窒息。
苏应生哪里经得起这种阵仗,顷刻便汗湿里衣了。
“本王好像听说,你那个嫡出的兄弟,被太子召去了东宫。”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苏庆生答道:“回王爷的话,的确是这样的。”感觉到身边之人好似有些不快,苏庆生连忙又道:“不过,王爷无需在意,小人那个兄弟,根本就是个一无是处的蠢货,母亲这些年来,一直将他当做亲生儿子来对待,几乎是有求必应,从未给过半点脸色,渐渐地,也就养成了那不学无术的纨绔心性。”
贤王微笑地看着面前佝偻着腰,害怕到浑身打颤的苏庆生,语声带笑:“哦?令堂倒是个聪明女人,知道虐杀不如捧杀。”
苏庆生下意识想反驳,但嘴巴刚一张开,就又狠狠闭上。
贤王说的没错,他们在对待苏墨钰一事上,的确采取了捧杀之法,而这法子,也是他想出来的,苏墨钰毕竟是嫡子,又有苏太师做靠山,说白了,身为庶子的他和苏庆和,在苏太师眼中根本就一文不值,加上苏太师对苏夫人又余情未了,苏墨钰不论哪一方面,都远胜他们兄弟。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采取怀柔之法,渐渐消磨苏墨钰的意志,把他给养废了,这样,不论谁都找不出他们的错来,苏墨钰要是完蛋,苏太师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兄弟二人的身上了。
这事若是别人给抖落出来,他肯定是要据理力争的,但贤王的话,他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好在贤王把他当自己人,否则他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看不起别人,也就是看不起自己。”贤王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像是冷极了,将两手揣进袖中,继续朝前迈步:“本王最讨厌狂妄自大的人,更讨厌没有本事还自以为是的人。苏庆生,你想继承家业,本王可以助你,但是,你要先证明自己的价值,没有价值的人,于本王而言,比之废物都不如。”
苏庆生两腿一软,差些跪倒,“是,小人一定不会让王爷失望。”
“苏墨钰……”身影渐远,但那震慑人心的低沉之语,仍回荡在耳边:“久离朝廷,甚是想念啊……”
……
苏墨钰一个晚上,都在想出宫的事。
容蓟虽然没有明说,不过依照他昨天的态度,应该会松这个口的。
机会稍纵即逝,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迅速地完成了自己每日的任务,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该下朝了,苏墨钰便朝着聚贤殿的方向走去。
她现在对东宫的布局和路线可谓是轻车熟路,闭着眼睛,都知道该怎么走。
一路哼着小曲,穿过横在后殿与前殿之间的回廊,刚拐过弯,就看到聚贤殿前站了两个人。
那是一对璧人。
男俊女靓。
女子笑靥如花,清雅高贵,男子神情温软,气宇轩昂。
第30章 好狗不挡道
苏墨钰心里一阵恶心,几乎想要立刻掉头离开。
她从没见过阎家二小姐,也从未与她接触过,甚至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但内心当中,却对这个人深恶痛绝。
讨厌她,不是因为那连自己都不知究竟什么原因的二十大板,而是直觉,是天性,是本能。
第一次见长乐公主,也险些把她错认为是阎家二小姐,但那时候,自己会犹豫,会疑惑,心中所想也是可能、也许、说不定,但此刻,却是一定、确定、必定、绝对是!
没错,站在容蓟身边,正脉脉含情望着他的女子,就是阎家二小姐——阎婉清!
就在这一顿的时间,那边正在打情骂俏的两人双双发现了她,容蓟脸上倒没什么特殊表情,他大概一年四季都是这幅模样吧,面瘫都是天生的,八成治不好。
阎婉清看到她后,先是一怔,随即那对漂亮的杏眼中掠过一道流光,厌恶痛恨的神情一闪而过。
很好,自己讨厌她,她也同样讨厌自己。
苏墨钰微敛了双目,不想让自己的情绪也被人窥探到。
低首向阎婉清说了句什么,然后容蓟抬头,朝苏墨钰道:“别站那了,跟孤过来。”
苏墨钰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他过去了。
经过阎婉清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充满敌意的气息。
说气息似乎悬了点,但所谓杀意,不也是一股气息吗?
这种气息,不能用鼻子闻,也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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