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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倾城,残暴女丞相-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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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李沧遗身体轻轻一颤,宝湘则冷冷一笑。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接口道:“就是,不自量力。竟妄想当帝王,区区叛贼之子,简直是白日做梦!”
  众人侧目,只见十三皇子背着手,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身后,跟着盛装丽容,端庄高贵的德妃。
  “臣等拜见十三皇子、德妃娘娘。”
  “免礼,平身。”
  十三皇子煞有介事地摆谱,旋即噔噔上前几步,冲着李沧遗宝湘叫嚣,“李沧遗你也配当皇帝,呸,再怎么也轮不到你。本皇子深得父皇宠爱,要继承皇位也该本皇子继承,何时轮到你个逆贼!还有你个死奴才,两面三刀,明里说要支持本皇子,暗地里却与逆贼暗通款曲,简直罪该万死!”
  “来人,将这该死的奴才拖下去,千刀万剐!”十三皇子小小年纪,心狠手辣。
  宝湘却不屑地轻哧,随手一抓,扼住他脖子将他起了起来。
  德妃大惊失色:“皇儿!”
  老太师灰胡子瞪眼:“大胆奴才,还不速速放开十三皇子!”
  云意斜了一眼宝湘,但见他笑容如罂粟,有毒且危险,众人却还在随意侮辱谩骂,嘴角一勾,心道,那十三皇子的性命就断送在那一张张利口中。
  果然,宝湘咯咯一笑,眼底寒光乍现,手掌蓦然收紧,“咔嚓”清脆的骨碎声,清晰地钻入每个人耳朵里,众人不禁打了个寒噤。
  李沧遗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向云意这边靠了靠,眼睛里全的恐惧。
  “啪嗒”宝湘手一松,十三皇子软趴趴地滑落地上,他笑得没心没肺:“抱歉,杂家手重了点。”
  众臣目瞪口呆,德妃蓦然发出一声尖叫,“皇儿——”嚎啕着扑向十三皇子的尸体,痛哭流涕,悲痛欲绝。
  老太师指着宝湘,惊怒得说不出话:“你、你、你个奴才——”一口气上不来,生生被气得昏死过去。
  “哟,怎么就晕了呢?杂家可什么也没做呢?”宝湘抿嘴一笑,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纷纷回避。不敢与之对视。
  这都杀人了,而且杀的还是皇子,还说什么都没做?!
  李沧遗的畏缩,宝湘的肆无忌惮,让众人将矛头纷纷指向了云意。在他们看来,李沧遗是被迫无奈,宝湘一个太监没那么大的本事,只有云意,才是真正的主谋。
  “原云意,你真要谋反不成!”
  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臣子,云意神色一动,缓缓启唇道:“诸位大人且先看看这份急报吧。刚才皇上正是因为看了此报,才急怒攻心,驾鹤西归。”
  云意示意那武将将急报传去,众臣传阅罢了,纷纷露出震惊的神情。
  “太子失踪?生死不明?”刚才还心存一丝希望的太子党,无异于惊雷轰顶,一时手足无措。
  “呵呵,杂家就说嘛,皇上英明神武,显然是看了急报,听闻太子噩耗,这才立了遗诏,命皇长孙继承皇位。”宝湘顺势说道,“诸位大人,可还有疑虑?”
  没人吭声,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太子遭遇不测,国不可无君。众人心底挣扎不休。无声的窒息中,有人顿时将主意打到了云意头上,“左相大人,臣以为,比起前皇长孙,四皇子更适合继承皇位。”
  闻言,云意挑眉,不置可否。
  那人见他没反对,只以为寻到了突破口,当即上前几步,躬身拜道:“左相大人,还请命人将四皇子召入宫,主持皇上殡丧事宜,并继承大统。”
  余者也纷纷表示赞同:“左相大人,宫中皇子俱都年幼,不堪大任。依臣之见,四皇子乃是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
  云意目光一寒,这群蠢货,打的好主意。他们以为自己和宝湘乃是一丘之貉,故而以此离间,好伺机而动。只是,他们竟敢将主意打到华殇头上,实在太可恶了。
  华殇好不容易挣脱这个漩涡,若再被卷入,以眼下情势看,只怕很难脱身。
  他不愿,她也不愿。谁也休想,打她男人的主意!
  且,这帮家伙也并非真心拥戴华殇,到底也不过为了自己的私利罢了。开口提议的多是太子党,唯恐别的皇子登基,会牵涉到他们的利益,心里便暗自盘算着,让太子的亲兄弟上台,也好保障他们日后的权位。端的,好算计啊!
  云意心思翻涌,眉间寒意愈重。
  宝湘笑眯眯瞅着她,似乎毫不在意那臣子的话,李沧遗则偷偷抬起眼帘,目光闪烁不定,似乎有些忐忑不安。
  “左相大人?”云意始终不动神色,有人沉不住气了。
  云意拂袖,淡淡笑道:“四皇子早已失踪多年,这如今却哪里去找四皇子?”
  “呃——”那臣子语结,有些摸不准她的心思。
  “各位大人,莫非嫌大禹国还不够乱么?皇位岂是什么人都可以继承的?既然陛下有遗诏,一切谨遵陛下旨意,何必大费周章,无中生乱。”云意正色,将宝湘手里的遗诏再次举起来,“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大禹国内外交困,再也经不起动荡。诸位、若不想当亡国奴,就老老实实依照圣旨去办!”
  闻言,重臣陷入深思,各自沉默。
  皇帝驾崩,太子生死未卜,皇子俱都年幼,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叛乱未曾平息。果然如云意所言,再生波折,大禹国危矣!
  只是,前皇长孙继位——还是令人心头不服啊。
  云意心知他们的顾虑,当即缓和了语气:“本相知道诸位想什么,只是当务之急,是要稳住局势。太子若平安归来,届时再作计较。所谓,能者居之,诸位懂的!”
  意味深长的话,无疑让钻入牛角尖的臣子豁然开朗。是啊,当务之急,稳住朝局,暗中寻访太子殿下。一旦太子回归,以他的能耐,皇长孙还能稳坐那个位置?
  何况,遗诏上的的确确写的皇长孙的名字,若要推翻,也得讲求证据。否则,以宝湘的狠辣和原云意的残暴,只怕他们都不能活着离开。
  各自有了计较,当即也不再反对。有个别硬骨头,当场就被宝湘给处置了。铁血手段镇住了一帮蠢蠢欲动的臣子。
  国丧开始操办起来,李沧遗的登基大典,也进入筹备阶段。
  天亮了,然而很多人看不到这天的太阳。
  宝湘率领紫衫禁卫,血洗宫廷,扫荡朝堂。但凡对李沧遗继位表示反对的,必血溅三尺,甚至牵连家族。
  京城里,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无论是名门贵胄还是寻常百姓,人心惶惶。
  大清洗还在继续,每天都有人被处死。连天都似乎被死人的血染成了红。
  云意始终冷眼旁观这场风云变幻。她不是没动过恻隐之心,只是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反遭谩骂羞辱。
  因为在世人眼中,她才是这场变乱的幕后主谋。自此后,她便只袖手旁观。任由宝湘怎么折腾。
  无论谁当皇帝,只要不涉及她的利益,不涉及她所爱的人,她并不想理会。
  说她无情也好,冷漠也罢。她只想守护自己的一方天地。
  而李沧遗继位的消息传出,非但京城动乱,还有各路藩王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兴兵直逼京都。近年来藩王势力虽被削弱不少,然而,一旦联合起来,实力雄厚,着实不容人小觑。
  令人震惊的是,朝廷钦命的镇北和镇南两大将军,竟联手率领十数万精兵,帮助镇压藩王之乱。
  且平乱之后,明确表示对新皇的支持和忠诚。如此一来,各方蠢蠢欲动的势力,只能暂时观望,不敢轻举妄动。
  长达半个月的残酷镇压,终于平息了这场动乱。皇长孙李沧遗在宝湘的护航之下,顺利登基为帝。改国号为承平,号顺帝。
  随着一场场纷乱的平息,也让世人见识了史上最年轻的内侍总管宝湘的狠辣酷烈。那种种血腥手段,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顺帝性子软弱,对宝湘言听计从,朝政几乎由宝公公一手把持。为了让他顺理成章地干预政治,皇帝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韪,给他封了个千岁爷。
  宝公公宝千岁的威名,可使小儿夜啼,闻者心惊。甚至凶残之名,比奸相原云意的名头还要响亮几分。
  传闻他杀人如麻,还生吃人肉,渴饮人血。人们背地里给他取了外号“嗜血千岁”。
  左相府。
  兵荒马乱之际,唯有左相府没有受到波及。因此,府中一切井井有序,府中之人各司其职,生活过的平淡安稳。
  云意自宫变那夜,回府之后,就一直闭门不出,谢绝一切来客。
  雪卷东风,将窗前一枝红梅吹得哗啦啦作响,淋漓尽致,下了好美的一场梅花雨。
  云意正依在窗边看书,梅花瓣随风卷入,落在她身上,随意一抖,便是满怀清香。
  她拈起书上一朵花瓣,放入口中细细嚼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因扶兰国出了变故,风息在宫变发生之前已离开大禹国。如今已将近一个月。却消息全无。这让她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心事才浮上眉间,“扑棱棱”一只雪白的信鸽飞落窗前。云意凤目一亮,忙将鸽子脚上的信筒抽了出来。
  迫不及待拆开密信,信上却只有短短一行字“兰皇大婚,详情不明”。
  简洁的八个字,却让她脑子顿成空白。风息、大婚?
  指尖停留在纸面上,云意久久出神。风息要娶谁?除了她,他还能娶谁?
  他、只能娶她!云意目光一沉,将纸条揉碎在掌心。风息,究竟出了什么事呢?
  “华公子!”娇俏的女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云意目光一转,身体前倾,半探出窗外,便隐约看见窗外梅树遮掩下若隐若现的人影。
  桃红衣裙,袅袅娜娜的少女,提着精致的小食盒,挡在华殇面前。
  华殇蹙眉,“你是谁?”
  女子抬眸羞答答看了他一眼,粉颈低垂,小声道:“华公子忘了么,我是夫人的妹妹,方语葵。早两天还给你送了亲手做的糕点……”
  “嗯。”华殇嗯了声,绕过她,径自往云意的屋子走去。
  “唉,华公子!”方语葵料不到他这样的反应,怔了下,又追了上去,将食盒往他手中送去:“公子,这是我亲手炖的鸡汤,给你!”
  华殇看也不看,冷漠地说道:“走开!”
  “公子?”方语葵水雾蒙蒙的眼睛,楚楚可怜地注视着华殇,“我做错什么了吗?公子为什么如此厌恶我?”
  华殇置若罔闻:“走开!”语气已是不耐。方语葵却仍不识趣,杵在那里装可怜。
  “砰”房门骤开,一股罡风将方语葵狠狠扫到一边。
  “啊!”方语梅惨叫着趴地上,痛得眼泪横流,半天也爬不起来。
  “公子。”华殇抬眸,只见云意阴沉着脸出现在门口,不禁怔了下。他能感觉到,雅雅的心情,很不好。心,似被揪了下,闷闷的疼。
  他忙地走上去:“公子我没有——”
  云意蓦然握住他的手,温暖柔软的包裹,让华殇忐忑的心落回原处。
  云意冷冷盯着方语葵,此女前阵子总是来缠自己,被自己吓退之后。不知哪里风闻华殇乃当今四皇子,朝臣欲拥立他为帝的消息,又转而纠缠华殇。
  方语梅素来心软,将心思叵测的方语葵留在府中。此女却十分不安分。云意因不想让方语梅太难堪,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想,此女竟把主意打到华殇的头上?她原云意的男人,也敢觊觎,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你想要男人?”
  方语葵艰难地撑起身子,仰脸看着云意,那冰冷的笑意,让她不寒而栗。
  “姐夫,我——”
  “闭嘴!”云意拂袖,“啪啪”给了她两记响亮的耳光,“不知羞耻的东西,想当本相的妹妹,你还不配。”
  方语葵吓了一跳,捂住痛得发麻的脸颊,泫然欲泣地看着华殇:“公子?”
  华殇神色淡漠,眼里压根没她这人。
  当着她的面公然勾引她的男人?云意嘴角微勾,目光冷如冰雪:“哼,既然这么渴求男人,本相就成全你!来人,将她卖到花楼,没有本相允许,不许任何人给她赎身!”
  闻言,方语葵顿时呆若木鸡。她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便被人给拖了下去。临走前,才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不要!”
  瞬间又被人堵住了嘴。世界终于清静了。
  方语葵如何,华殇根本不关心。他的眼里,只有云意。隐含担忧的目光,专注在她脸上:“雅雅,可是有事?”
  多年相伴,让他能够敏感察觉到她心情的变化。
  云意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忽然转身,对着某处冷冷一喝:“戏看够了,出来吧!”
  话音落,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廊下,蓦然出现了一团金光。
  金镶玉倒挂在廊檐下,眯着眼睛笑嘻嘻道:“嘿,中气十足,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啊。还以为会被他大婚的消息打击到失魂落魄呢!”
  打击?若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谈何爱?云意淡淡一哂,抬手一吸,将胖乎乎的金镶玉给吸了过来,一把掐住他的咽喉,沉声道:“快说,风息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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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暗中算计,换上红妆

  金镶玉夸张地翻着白眼,一面指着她掐在脖子上的手,一副快要断气的样子。
  云意冷哼着松开他,金镶玉捂住脖子哀嚎了好一阵,眼见她甚是不耐,才忙开口道:“我说!”
  “咳咳。”他咳嗽两下,一边捏着嗓子,一边摇头晃脑叹息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老实说,爷也不清楚。只知道,因为他暴露身份,滞留大禹国,扶兰国中有人便开始不安分起来。动作频频,搞得朝局有了变动。他不得不回去处理。”
  “唉,说到底,还是因为有那令人不省心的老娘还有一大堆心思叵测的兄弟。嗯,还有一个便宜老爹!”金镶玉摸着下巴,笑得颇有几分猥琐,“那个,你懂的。”
  云意长眉一挑:“说重点。”
  金镶玉终于收敛了嬉皮笑脸,正色道:“重点就是,爷如今也不知他发生了什么事。究竟人在何处?”
  闻言,云意眉头微拧,却听他继续说道:“别这样看我。风息虽厉害,却到底也是人。身边有那么一群虎视眈眈亲人,想要算计他,虽然不容易,但是百密一疏,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这次,估计是在路上出了叉子。人家早就设下重重埋伏,等着他。”
  金镶玉微微一顿,神色又舔了几分凝重,“风息是在大禹国与桑海交界之处失去行踪的。我已派人暗中查询,然而目前尚未得到任何消息。”
  大禹国与桑海的交界,不就是十三部族叛乱的地界?十三部族本偏处西南的茫茫大山之中,然而,随着太子李君照遭遇不测,叛军无人弹压,如今已是占据了东南与西南的大片地区。
  风息本是想接道桑海急速赶回扶兰,却不想,混战之中,生了变故。如今,却不知人在何处?会不会……云意心头一凉,不愿继续想下去。
  “风息,他绝不会有事的!”她低道,似在强调又似在自我安慰。
  “哧。”金镶玉似笑非笑,无惧她眼底的怒色,轻轻叹了口气,“我自然也希望他平安无事。只是,女人,我要说的是,风息是他人,不是神。为了你,他背地里受了多少苦楚,你可知道?”
  云意一震,抿唇不语,金镶玉别过脸,盯着地上散落的花瓣出神,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黯然,“当年为了你,他迟迟不肯回归扶兰。后来,你喂他饮下鸩毒,他已是踏入了鬼门关。虽侥幸捡回一命,却已元气大伤,虚弱得不堪一击。”
  云意紧紧闭上眼,手握成拳。心底默默念着,风息。
  “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挣扎回来,他却惦念着你,即使你被人利用,对他下了毒。为了使身体快些好起来,他甚至不惜危险,以毒攻毒,尝尽了痛苦。最终,才算有了起色。排除万难,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求取你。”金镶玉声音沙哑,脑海里回忆那段时间原风息所经受的折磨,喉头微哽,竟有些说不下去的感觉。
  有些事情,不亲身经历,不能体会个中滋味。
  云意却想知道更多关于风息的过去,她哑声问:“后来呢?”
  “后来?”金镶玉胖胖的脸露出一丝苦笑,“后来,花了大价钱,终于如愿以偿。可是,等来的不是新嫁娘,却是你的噩耗。大喜大悲之下,他心力交瘁。而之前以毒攻毒的法子,终于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他自此昏迷不醒……整整一年。”
  “好容易醒来,惦念的还是你。素来冷静的他,发了狂般,要强撑着亲自去寻你。那时他绝望心碎的样子,简直不忍目睹。”金镶玉自嘲一笑,“那时我还曾骂过他。区区一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他这般以命相搏!”
  “后来……有人出了主意,偷偷喂他喝下忘情散。他终于将你忘记。”
  听到此,云意感觉如被无形的手狠狠揪住心口,呼吸不得,疼痛难忍。
  风息为她,经受了那么多折磨。而她,却一无所知。
  “然而——”金镶玉深吸了口气,转过头来,瞥了她一眼,“他终究不能将你彻底忘记。直到半年前,他已完全想起了你与他之间的过往。为你,他抛家弃国,费尽心思,来到你的身边。”
  “甚至,为了你,动用邪术。以血为引,以命为祭,这本是要人性命的邪术,他虽侥幸活了下来,到底是大伤根本。而且,邪术素来诡秘莫测,只怕还会引起更为可怕的后果……”金镶玉胖乎乎的脸一皱,眉间填了几分忧虑。
  云意屏了呼吸,虽面沉如水,然心潮起伏难定。万千思绪掠过脑海,却又纠结如乱麻,难以理清。
  正欲开口询问,金镶玉蓦然又回头定定看着她,眼底翻滚着晦暗不明的情绪,他轻声问:“风息为了你牺牲这么多,你呢?能给他什么?”
  云意心弦震颤,握紧拳头,一时竟觉无言以对。一股苦涩滋味自胸臆间扩散蔓延。
  她能,给风息什么?
  沉默之中,听得金镶玉淡若流水的嗓音继续道:“许是冥冥中自有执念主宰着,风息贵为皇帝,却始终不肯娶妃立后,以身体不适为由,后宫空无一人。但是,你可知,没有女人,没有子嗣,此乃身为帝王之大忌。如今,他又与你传出绯闻,流言四起,朝局不稳。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局势晦暗不明。也许,还会威胁到他的帝位。”
  顿了顿,语重心长叹道:“风息,他需要皇后、需要子嗣,需要有个与他并肩笑看风云的女子。你、能给吗?你不能!”
  看似无情的原云意,实则有太多的羁绊。她放不下华殇,放不下白子幽,放不下惊云军……也许,还有仇恨。但更重要的是,她那颗向往自由的心,不愿被束缚在深宫。
  虽相处时日尚短,但金镶玉眼光毒辣,一眼就看透了她的本质。
  在他剔透的目光下,云意有种无所循形之感。她脚步微微退了一步,指甲早就掐进了掌心里。
  金镶玉说的对,风息身为帝王,需要皇后,更要有子嗣。但是,这些她都不能给。甚至,连一颗完整的心,都无法给他。
  她享受他的温柔,贪恋他的爱情,却自私的不肯牺牲与给与。只要想到,将要一辈子呆在皇宫那种森冷而压抑的地方,内心深处就莫名地感到恐惧。
  何况,爱情是世上最不牢固的东西。谁又能保证,将来不会变质?风息身为帝王,不能随心所欲。未来有太多的变数……她不想,将来困守一方天地,镇日与一群心思各异的女人斗来斗去。心日渐荒芜,变得面目全非。
  她能把握的,只有当下。就让她,继续自私下去吧!挣扎良久,云意终于从各种束缚中摆脱出来。
  却听金镶玉叹息:“若不能为他作牺牲,就请、放了他吧!”
  “不!”云意断然否决,她凤目灼灼,如有火在燃烧,亮得惊人,“除非风息不要我,否则,我绝不会放手。金镶玉,你不能替风息做决定。爱与不爱,要与不要,旁人无权置喙。”
  金镶玉愕然,惊叹:“原云意,你太自私了。”
  云意淡然一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非他,怎知他不幸福?”若她因为心怀愧疚,又或者打着为风息好的旗号,悄然离开或者做出别的脑残的事,那才是对风息最大的伤害。
  金镶玉怔然看着她坚决而疏淡的笑颜,无奈地摇摇头,“罢了。倒是我枉做小人了。也许,风息爱的,正是这样的一个你。”
  “只是,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刚才说的话。风息他,身为帝王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云意微微点头,“我会好好考虑的。”也许,会有那么一天,甘愿为风息收敛翅膀,甘心留在他身边,为他生儿育女。
  “给,这是路线图。”金镶玉递给她一张地形图,胖乎乎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或许,相爱之人心有灵犀,你会找到他!”
  说完,哈哈一笑,胖乎乎的身影顿化作一道金光,倏忽消失在廊下。
  “公子!”刚才一直恍如隐形人般呆在她身边的华殇靠近来,郑重其事道:“请让我与你一道去。”他知道,雅雅定会去寻找原风息。
  云意抬起头,目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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