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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倾城,残暴女丞相-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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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墓门以完整的一块汉白玉削制,足有数吨之重,门上雕镂着许多精致的花纹,还有诡异的图腾。
门口一对八瓣仰莲的筒灯上,点着长明灯,火光殊异,绿莹莹的好似嵌在门板上的两只眼睛。
宝湘眼睛一亮,大喜:“那应当就是主墓室!”
云意淡淡审视了下,这跟随他走向墓门。二人经过白玉通道时,皆提起十二分精神,高度警惕着,然,一路风平浪静,顺利到达。
就在快要靠近大门时,眼前幻象陡生。
门凭空消失,眼前是万丈瀑布,如银河落九天,气势磅礴,声势惊人。云意甚至还能感觉到那水溅到脸上手背上的微凉。
这是?惊异之间,听得耳边熟悉的呼唤:“云云。”风息?她惊忙回头,风息就在身侧,如画眉目,温润如风。
“小云儿!你好狠心!”是临渊,他斜飞着凤眼,满脸戾气,伸手掐住她脖子,云意大惊,后退一步,却被风息拥入怀中,温柔的吻落下来,却是一片腐臭的气息。
“原云意,死来!”凌司空凄厉的嗓音直刺耳膜,云意挣脱风息,身后掌风携着风雷之势而来,她险险避开,身边的墙壁被轰出大洞,不禁出了身冷汗。
刚才风息和临渊都是幻觉,眼下这掌却是结结实实,出自宝湘。
他赤红了眼,疯了般朝她攻击,口中低低咒骂着谁,云意暗骂了声,一面凝神应对他的攻势,一面试图唤醒他的神智。
宝湘到底是受了伤,又功底不如她,不过片刻,便被云意制服,被死死压在墙面上,云意轻轻舒了口气,环顾四周,只见幻像已破,两面石墙千呛百孔,只有前方的墓门依旧。连那灯,也都没有熄灭。
不过,定眼一看,门上似乎多了许多深深浅浅的凹槽,倒有些类似之前风息献祭的那个法阵的纹路……一滴血诡异地从其间流下,却停滞在半途,再无寸进……
云意松开手,宝湘软软地滑落在地,他捂住头,似乎疲倦至极。
云意顾不得他,上前几步,抱着一试的态度,割了手腕,贴向墓门,让鲜血一滴滴流满凹槽……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墓门却毫无动静,云意不禁有些失望,这时,身后的宝湘闷哼了声,“小云儿。”
她回头,冷声道:“可清醒了?若非本相刚才警觉,早被你杀了。”
宝湘面色惨白,却展颜一笑,几分妖邪,“杀小云儿,杂家怎舍得?要死,也要抱作一块死!”他神色一顿,指着她背后,“门、开了!”
云意转头,果然墓门无声开启,两旁的幽绿灯火却啪地熄灭。就连墙壁两边的长明灯也顿然熄灭,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宝湘撑着墙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攥住她的手,“进去看看。即便是龙潭虎穴,既然来了此,怎么地也要闯一闯!”
云意挣脱他,径自走在前头。
里面是窄窄的一间墓室,貌似只是侧殿之类,并不是他们猜测的主墓室。
黑暗之中,前方却绽放着七彩缤纷的光芒。
“那是什么?”宝湘不禁轻吸了口气,也连云意情不自禁被那团七彩霞光给吸引住。
椭圆形的约莫有海碗那么大的一块石头,在黑暗之中绽放着夺目的绚丽,而那石头似乎冥冥中有股魔力,吸引着人,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莫非,传说中的宝藏就藏在此处?”宝湘嘀咕着,哧地一下擦燃火柴,随手就点着了身边的挂着的铜灯……烛光中,只见那发光的是一块黑色的玉石……云意心头顿时感觉不好,要阻止已来不及。
刚才还美如仙石的石头,刹那化作空气里一团黑色的烟雾,迅速扩散开来。
“快走!”云意一把扯住宝湘,灭了他手中的火烛,转身就跑。
“吱吱!”一只小东西从袖口滑出,是本欲用来试探空气的小白鼠,云意看也不看一眼,只顾往回跑,宝湘耐不住好奇,回头看了眼,顿时骇然吸气。
活蹦乱跳的小东西被黑雾刮过,顿时化作一滩脓水。
他不过迟疑了一刹,那黑雾已经卷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挥去一道掌风,那黑色的雾气却反倒顺势攀上了手臂,灼痛袭来,但听得一声喝骂“蠢货!”一件白衣狂卷了过来,将黑雾暂时与他的胳膊隔绝。
宝湘顾不上疼痛,立刻转身狂奔。
身后黑雾紧追不舍,两人疲于奔命,一头撞入一个水银镜里,却发现,那水银如水波般散开,身前一空,转眼已踏入另一个地方。黑雾就在镜子之外……
确信那黑雾被阻隔了进不来,云意不禁长长出了口气,宝湘冷汗淋漓,白着脸喘气问道:“那是什么玩意儿?好可怕!”
云意想下,猜测着“那约莫是腐玉。又叫蟦石,常温如石似玉,有火焰引发高温就会变成虫,会通过不断死亡来分泌出大量具有腐蚀性的液体,吞噬附近所有高温的物体,甚至于,火焰都可以被虫尸的液体熄灭。”刚才若是慢上一步,只怕早就尸骨无存。盗墓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宝湘撩起衣袖,顿时嘶声不已,“还真是没法看了……小云儿会不会嫌弃杂家……”
他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瞅着云意。云意面无表情地瞥了眼他臂上凹陷的的伤口,那里已经化脓,看起来十分可怖。
宝湘咬牙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毫不迟疑地削下那一整块腐烂的地方,云意忍不住龇牙,却见他连眼睫毛都没眨一下。若无其事地自己给自己上药……
云意默默转开目光。通常对自己狠的人,对旁人会更狠。看来,她得多提防几分,以免被他算计。
“咦?”宝湘惊疑,蓦然喜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也不枉杂家生生死死滚了一圈。”
云意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所在,这是间足有足球场那么大的墓室,穹顶高阔,绘刻着日月星辰,山河地理,镶嵌着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四面都是透明的水银镜,能够清晰照出人的脸。只是,那些都是流动的物质,如同水又似空气。
云意伸手一摸,粘稠冰凉,却无法穿透。
墓室中很干净,并没发现有什么宝藏之类,倒是摆着各种材质的棺椁。有悬挂与墙上,有摆放在四周,大小材质不一,足有十多幅。
“这应该就是晋国历代帝皇陵寝所在。”宝湘眯眼笑道,“据说晋国早期的帝王都安葬在此处,陵墓也增扩了许多次,墓中道路交错,如同迷宫。我们,也算好运的了,能够顺利抵达这里。”
宝湘一面说,一面信步走向摆放在最中间的一副棺椁,以指轻轻叩了下棺盖,却听得里面也回应了几声。
云意吓了一跳,浑身寒毛直竖。宝湘的脸色也僵得很,两人屏息,听得里面动静不断,正惊疑不定,蓦然,棺椁被巨力冲开,一具僵尸猛朝宝湘扑去。
“该死!”宝湘反应慢了半拍,刚包扎好的手臂又被那僵尸的尖锐的指甲给划破,顿时现出一片诡异的青紫。
似的蝴蝶效应,紧接着,墓中其他的棺椁也纷纷发出动静,饶是云意再胆大,这会也不由白了脸色,只觉头发一阵阵发嘛。
果不其然,那些并没有封死的棺椁中纷纷冒出僵硬的尸体,伸着长长指甲的手僵硬地朝云意和宝湘包围起来。
僵尸力大无穷,又无痛觉,云意和宝湘应对起来分外辛苦。
幸好,他们的动作僵硬,缺乏灵活性,倒也不足为惧。两人背对背,奋战僵尸。
蓦然,墙上掉落一副棺椁,嘭地一下,竟径自在地板上砸开个大洞。洞口下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云意耳朵一竖,试探着唤:“子幽?”
“爷?”果然是子幽的声音,不过十分虚弱。
“你受伤了?”云意关切问,一面狠狠切下一具僵尸的脑袋。
洞口下却再无声音,云意心知不好,对宝湘道,“交给你了!”随即,冲出包围,朝着洞口处跃下。
“死女人……”宝湘气急败坏地低吼,却换不来她一个回眸。眼见着不知从哪里冒出越来越多的僵尸,宝湘发了狠,杀红了眼。
直到最后一句僵尸倒下,他身上的尸毒早已扩散至全身,脸上蒙了一层诡异的青灰色,他无力地躺倒在地上,浑身动也不动,如同一具死尸。
尸毒侵入他的体内,让他连逼毒的力气都丧失了。神智也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以至于墓室前端的地板上缓缓升起一具棺椁他都毫无所觉。
棺椁咔嚓应声打开,听得动静,宝湘才缓缓转过头,一抹葱绿,如同新抽的柳枝那般,摇曳多姿,从腐朽的棺椁中轻盈走出。
那是穿着水绿衣袍的少年,面容稚嫩,眉目清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李沧遗。
宝湘扯了扯嘴角,眼神阴鸷盯着他:“果然、是你……”他算尽机关,自以为万事掌握手中,原来,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
李沧遗稚气的面容上,泛着淡淡的,无害的笑意,眼神却是冰冷毫无温度的,“朕若不来,谁送公公你上路呢?”
“那图,是假的?”
“不。半真半假。若没公公开道,朕又怎能得到这传国玉玺!”李沧遗笑着从怀中捧出一颗玉玺,在他眼前晃了晃,“看清楚,这就是传国玉玺。得玉玺者得天下,天都助朕,上官将军当年苦心孤诣送你入宫,不是就为了这一天么。所以,公公,你可以瞑目了!”
宝湘瞄了眼那玉玺,眼底闪过一丝异光,“你要杀了杂家?”
李沧遗笑了笑,从容不迫地走近来,指尖对着他的双目轻轻一弹,宝湘但觉一阵剜目之痛,下意识闭上双眼,两行血泪已缓缓流淌下来。他浑身颤抖,显然经受极大的痛苦,却缓缓仰起脸,对着李沧遗露出一丝凉薄的笑意,“不愧是杂家挑教出来的人,够狠够辣够毒!”
李沧遗微俯身,微笑着看他痛苦的神色,以一种温柔至极的语气说道:“别怪朕。朕狠毒,只因你狠毒。当初你为了控制我,不惜毒瞎我双目。如今,我不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宝湘轻嗤,并不言语。
李沧遗胜券在握,笑问:“公公莫非还等着你那个武功盖世的仆人?呵,不必等了,此刻只怕已经与老师的男人打得难分难解呢。”
宝湘神色一动,李沧遗目光剔透,一眼点破他的心思:“怎么?想老师了?她暂时不会回来,刚才你也看见了,那个男人才是她最重之人。你算什么呢?刚才险象环生,她却弃你不顾,甚至连头也没回。”
此言正中心事,宝湘胸中一阵窒闷。他恹恹的,一点也提不起精神。李沧遗算计好了一切,眼下他身受重伤,还中了尸毒,只怕真个活不成了。只是,到底不甘心,这么栽在这个小鬼手里……
他寻思着,即便死也要找个陪葬的。又听李沧遗道:“公公还是省点心思吧。这陵墓中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只需轻轻动下手脚,就可以令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你想算计我,也得看有没有那个能耐。”
宝湘抿唇不语,脸上无喜无怒。不让自己再泄露半分心思。
李沧遗干脆坐到他身边,撑着腮,好整以暇欣赏他狼狈的模样,“公公定好奇我为何如此熟悉此地吧。当初父王留下许多珍藏典籍,其中甚至有各国皇陵构造地图。而我,最爱这些,也因此涉略了不少关于阵法、机关之术……自当你关注宝藏开始,我已经开始在布局……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引你入毂。”
“我知道你生性多疑,故意让人透露消息,那地图出自云意身上的刺青,唯有如此,才可以消弭你的疑心。而老师跟随而来,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不过,也正好给我利用的空间。公公对她的心思,我作为旁观者,倒也窥得一二……”
李沧遗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缓缓抓过宝湘的一只手腕,刀刃翻飞,白光划过,便是挑断了筋脉。
宝湘低低哼了下,额头上顿时滚下斗大的汗珠。只是,他已经无力反抗。他勉力露出一双阴柔的笑,成王败寇,他早就有死的觉悟。因此,怎么个死法,倒不重要了。
李沧遗若无其事地把刀子在他袖子上擦去血迹,继续道:“公公一定很得意吧,朕就是个傀儡,任由你操纵。甚至,连选择喜欢的女人的权力都没有……只是,未免有些得意忘形了。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朕这也是迫不得已。”
宝湘冷笑:“你就一披着羊皮的白眼狼!”
“嗯?”李沧遗挑起眉梢,脸上喜怒不惊,“公公想指责朕忘恩负义?凭什么?你不过是利用朕,为的不过是一己之私。对朕,没有所谓的恩义。朕不明白,上官将军当年为我父王出生入死,不惜赔上家族性命,誓死效忠。公公若有乃父对我父王的一份忠诚,也不会落到今日这个境地。”
“上官琦就是个悲剧。我永远也不会做第二个上官琦!”宝湘深吸了口气,胸中愈发窒闷,仿佛喘不过气来。
那样的一个人,为了成全他所谓的忠义,将家族至于险境,弃妻子儿女于不顾。甚至,连亲生儿子都可以作为筹码,送入宫中为太监。这样的男人纵千古留名,也令他感到不齿。
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好,如何能称之为真正的男人!
李沧遗望着他,一面又拉过他另一只手腕,熟练地挑断筋脉,一面笑问:“公公在埋怨上官将军当年将你送入宫中么?”
宝湘仿佛没有痛觉,面不改色,闭口不言。李沧遗轻轻叹了口气,“罢了,时间不多。公公也该上路了……虽然,朕舍不得你,但是,人生无不散之筵席。何况,上官一族在黄泉之下,想必也正等着公公呢,可不能让他们等急了不是?”
☆、106 宝藏
“别人是否等急不知道,但是臣可是等得急了,皇上!”李沧遗话音刚落,便接着响起了云意的嗓音,他愕然抬起头,刚才被砸破的地洞中,云意缓缓飘飞出来,姿态翩跹,飘逸如舞蹈。
红色的衣袂,旋转如花,她缓缓走来,纤尘不惊,如同九天之上的仙人,让李沧遗不禁感到一阵惊艳。
目光触及她身后跟随的两名男子,顿时眸色一沉。其中一名他记得再清楚不过,是叫白子幽如同幽魂般神出鬼没的男子,老师十分看重。另一名,戴着斗笠,手持马鞭,真容不辨的男子,正是宝湘身边武功最为高深莫测的仆从。
李沧遗思忖着,缓缓收起匕首,一手拖着宝湘,靠到刚才藏身的棺椁边,看着云意,露出一丝纯真微笑:“老师也想趟这趟浑水么?”
云意挑眉睨他,不置可否,“臣,有得选择么?皇上不是早就挖好了坑,等着臣往下跳呢?!”
李沧遗顿时露出委屈的神色:“老师你好狡猾。这不也是正挖了坑等着朕往里跳么?”原以为,她至少还会被拖上一段时间,没料到她这么快就反应过来,非但如此,还带回了两个棘手的人物。
云意微微一笑,意味深深:“臣狡猾,是因为皇上狡猾。”她本不想上来,然而,却见不得他太嚣张。竟然连她也一并算计了进去。
李沧遗微微嘟起嘴,神情充满了孩子气,“朕只是不想受制于人,只是想掌握自己的命运。老师难道连你也不明白我么?宝公公的野心,昭然若揭,何况他并非真的太监,终有一天,他会设法取而代之,朕不能让自己落到那个境地。至于老师,朕并没有预料到宝公公会邀你一道来……也从未想过,要你的性命。”
“是么……那臣,还得感谢皇上的不杀之恩。”无视他装可怜,云意淡淡讽刺,视线落在宝湘身上,恰好他睁开眼睛望来,血雾弥漫的眼,隐约掠过一丝惊喜,云意则淡漠无绪。
宝湘以为她是为自己而来,云意则心如止水,并不因他此刻的惨状而有丝毫动容。在她看来,宝湘今日完全是咎由自取。如李沧遗所言,宝湘只是将他当做傀儡,他若不反击,则终有一天会毁在宝湘手里。
“主子。”那戴着斗篷的仆人上前一步,洒下一路血迹。可见刚才受了伤。
宝湘无力地朝他的方向侧了下脸,“我若死,你便可自由了。可欢喜?”
男子不语,云意诧异地转眸瞥了他一眼,此人正是那次在扶兰大街上巧遇宝湘时的那名驭手,后来,也是他救走了身中剧毒的宝湘。他身上骇人的气息,她记忆犹新。
想不到,他竟非自愿跟随宝湘的么?
宝湘轻笑了下,挂在眼角的血泪颤巍巍坠落,滴在他的衣襟上,“小云儿……”他眼睛分明看不到,云意却能感觉他深沉的注视,蕴含了万千情思,将人深深纠缠,他嘴角一弯,笑得柔和却又惨淡:“看来,你我只能地府相聚了。我会,在奈何桥边等着你……”
说完,他轻轻合上眼眸,脸上的生气尽数褪去。
“主子!”戴斗笠的仆从陡然发难,鞭子卷向了李沧遗,李沧遗从容不迫地将宝湘丢过去,朝云意诡秘一笑,“老师,断龙石很快开启,一旦它落下,墓道就会被完全封死,你们可就出不去了。只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老师可要好生寻找路径才是!朕,先走一步!”
话未说完,他已经钻入棺椁之中,那驭手眼疾手快,鞭子卷住棺椁,那棺椁抖动了几下,竟然脱了外层,中间的棺木无声无息急速下沉。轰隆一声,石板合上,严丝合缝。
云意与子幽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同时运掌,合力轰向刚才合上的石板,随着一声巨响,石板洞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云——”刚才分明已失生机的宝湘,蓦然扣住住她的手腕,也不知被挑了筋脉的他哪儿来的力气,竟然死死攥住她不放,血雾迷离的眼,灼灼如火,云意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挣脱他,与子幽一道跃下洞口。
而那一眼,仿佛燃尽了宝湘最后的生命,他惨然一笑,缓缓合上双目,头一歪,任由自己倒在冰冷的石板上……
“主子!”
云意最后听见的,是那仆从惊慌失措的惨呼,耳边风声呼啸而过,看似不深的洞口之下,竟然另有乾坤。密道交错,看似迷宫。那具空的棺椁就弃在一边,李沧遗不知所踪。
要追踪,也无从。
云意和子幽只能靠感觉选择了道路,结果走了半天,兜兜转转,又都回到原地。
眼见时间流逝,云意不禁出了身冷汗。
小半个时辰,不足一个小时。要从这偌大的地宫中走出去,没有任何指引,希望十分渺茫。、
两人正苦无对策,蓦然听得轰隆巨响,一阵地动山摇的剧烈晃动,旁边的石壁蓦然被大水冲开,云意二人猝不及防,被水流卷起抛砸到石墙上。
“爷!”任凭水流如同汹涌,子幽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墙面光滑无所攀附,两人只能手拉手,随波逐流。
云意被水呛得喉咙生疼,眼睛也无法睁开,再好的水性在激流汹涌的暗道里也无法施展。
她凭借本能一手摸索着,侥幸的是,竟真让她寻摸到一个扶手之类的东西,她顺势攀住,手上蓦然一震,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给吸了过去,身后的水浪铺天盖地,随之汹涌而入。
巨大的冲击力下,子幽也被冲散,云意感觉被卷入一个漩涡之中,水流飞速转动,翻搅着身体,哪怕以内力相抗,也无法抵消那撕扯的力道。
五脏六腑都似移了位置,天旋地转之间,云意被重重抛落,身下被咯得死疼,她咳出一口水,缓缓睁开眼……顿时震惊不已。
眼前一片金光璀璨,珠光宝气。金银堆积成山,珠宝玉器数不胜数,她所摔落的位置,也正是一堆金珠宝玉,无怪乎咯得慌。
云意呆了好一阵,才蓦然回神,她暗暗掐了自己一下,确信眼前并非梦境,一时有些不敢置信自己会有这样的好运气,竟然无意中跌入了宝山?莫非,这才是传说中的宝藏?
“子幽!”水流送来一缕发丝,云意下意识地扯了过来,却是一只骷髅,她忙地丢开,也顾不上眼前宝藏,舒展肢体,缓缓游动,开始寻找子幽……
金光闪烁的世界里,随处可见累累白骨,偶尔飘来几缕发丝,水下世界,一片死寂。显得有几分阴森恐怖。
云意正绕过一堆金砖,蓦然一只手从背后板住肩膀,她大吃一惊,正欲出手,却听得一个熟悉的嗓音道:“是我!”
“子幽!”云意大喜,缓缓转过身体,映入眼帘的果然是子幽那白得透明的脸,他的束发散开,墨色的长发随着水流飘动,幽暗的光线中,他的眼瞳隐约流动着一丝暗红色泽,看起来格外地诡秘摄人。
“爷,随我来。”水下开口不便,子幽传音入密,示意云意跟随,一面拉着她的手,一面朝前划去。
两人来到一片废墟,随处散落的珠宝,还有倒塌的石墙,云意无意中瞥了一眼,墙面上石刻着一些诡异的场景。像是,以生人献祭……高高在上的那人,似乎在汲取那人的血液?
她看得不甚分明,却听子幽密语,“爷,这里!”
云意连忙跟上去,一座金山之上,笼罩着一层淡淡如银的光晕,很是漂亮。然而靠近之时,却能感觉到一片灼热的高温。
子幽袍袖挥舞,那光晕蓦然动起来,四散开去,云意这才注意到,那并非光,而是聚结成群的虫子,它们身上发出莹莹辉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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