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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倾城,残暴女丞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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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容颜,姬允祯虽算不上美人,却长了一张天生具有欺骗性的脸,温文无害,平易可亲。这张伪善的面具毁却,倒要看她还怎番去迷惑世人?
原风息略加沉吟,方道:“以玉微暇的医术,假以时日,或可治愈她的脸也不定。”
“不过——”冰雪般的面容趁机欺近,温柔的气息轻拂,丰润的唇近在咫尺,“云云若希望她的脸不愈……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自然——”马车陡然一个颠簸,猝不及防,四唇相接。她瞬间瞠目:“唔?!”
软而凉的唇,似水又似冰,微微辗转,却灼灼如火,烫得她心头一烧,忍不住轻轻战栗。
情不自禁,想要沉沦。然,失神不过刹那,云意猛然将他推开,顺势坐靠到车壁上,闭目不语。心跳,却隐有失控的迹象。
“云云,你在逃避。”低柔语调,恍若呢喃。
“我没有。”她睁眼,一片冷清,却恰对上他、展颜一笑,恍若冰山雪莲盛放的刹那惊艳,风华绝世,颠倒众生。
“风息,别诱惑我。”否则,她不介意做点禽兽不如的事。伸手捏了捏他秀雅的下巴。可以防备,可以守心,但不妨碍她享受美男。
“云云也可反诱之。”他勾唇,眉梢眼角如绽放极致妖娆的花,勾魂摄魄。
马车徐徐停下,“公子,到了。请下车。”
云意转头立刻下车,但见眼前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朱漆大门,门前一对石狮子虎虎生威。
黑底匾额,赤金大字“左相府”龙飞凤舞,于灯火下熠熠生辉。
数十仆从家丁分作两列排开,恭敬垂首恭迎。当先一妙龄女子,轻挽坠髻,略点翠簪,一身素净襦裙,披着淡紫色的披风,碎步迎上前来。
盈盈一拜:“夫君。”
一声夫君,叫云意心肝儿颤,眼前的女子正是原云意的妻子——方语梅,一个七品县令的庶出女儿。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当年曾一度成为京城的热门话题。
方语梅身材瘦弱,五官清秀,性情温顺,典型的以夫为天的贤良女子。也许,当初原云意看中的,正是这一点——好拿捏!这也是原云意比姬允祯高明之处,一个敢于娶妻的女子,谁敢怀疑她不是男人?!
天色已暗,然府里灯火通明,举目望去,但见屋宇重重,飞檐凌空,雕梁画栋,极尽华美。园内,亭榭错落,幽静曲折,假山奇石,浑然天成,更有奇花异草,争奇斗艳。
方语梅见她有意无意环顾周围,便上前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夫君可要召见众位公子?”
闻言,云意脚步略顿,众公子?即传说中左相后院的三百男宠?正犹豫着是否要见,忽而前面一阵嘈杂声,随即一人猛然从侧边的花树间窜了出来,一头撞到云意怀中。
云意猝不及防差点被撞倒,幸得原风息相扶,登时有些火大,一把揪住那人:“怎么回事?”
那人猛地抬头,明亮灯光下,瘦削的脸隐约有种熟悉感,竟有几分像……像前世自己所爱的那人。云意不由地怔住。
那人看清是她,却勃然大怒,当即一口朝她啐来:“呸,该死的狗贼,放开我!”
云意一偏头,顺势一脚踹去,那人瘦得皮包骨,顿时被踢翻在地,半天挣扎不起来。
“苏公子?苏——”呼喊声戛然而止,追来的小厮见到云意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噗通跪倒:“爷、饶命!”
“说,怎么回事?”云意一脚踩上那人胸口,不让他爬起来。
“自爷离府,苏公子就拒绝吃东西,奴才怎么劝都没用。刚才他说想出来透透气,奴、奴才怕他出事,所以就放他出来,谁想他竟跑了。”小厮战战兢兢道。
云意听完,猛地一扯那人头发,迫他抬起头来,“你想绝食而死?”
“你这狗贼,丧尽天良,无恶不作,害我全家,居然还妄想我对你摇尾乞怜,呸!我苏遂宁愿死!”
“那你就去死!”云意放开他,回身抽了侍卫的剑丢到他跟前,扯唇一笑,阴森冷酷犹如修罗,“绝食多慢,还不如一刀来得痛快!”
苏遂,也姓苏。还真是巧了。莫非,这就叫孽缘?只是,今生,她绝不容许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既敢挑衅,就要有被虐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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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求子
没有相劝,没有迁就,只有冷酷直接。苏遂愣住,世人皆传奸相冷酷残暴,喜怒无常,今日才算见识。离府之前犹对自己百般忍让,回府却翻脸无情,让自己去死?
相府中人,却司空见惯,见怪不怪。后院男宠虽多,能长盛不衰的,却只有华殇一个。余者,旧人换新人,来来去去,不知凡几。
见他没动,云意眉梢一挑,讥讽道:“怎么?有死的决心却没自刎的勇气?要不,本相帮你一把!”话落,弯腰拾剑“唰”地一下朝他胸口刺过去。
苏遂下意识翻身一躲,听得她冷冷嗤笑,“本相离府少说也有大半月,真要绝食,早就死得不能再死。还有力气到处乱窜!贪生怕死之辈,不过逞口舌之能,少在本相面前叫嚣!”
“来人,拖下去,鞭一百,吊到后院示众!”
此令一出,诸人顿时噤若寒蝉。
苏遂不甘叫嚣,原风息指尖轻轻一弹,顿时哑了声音。
世界终于安静了,云意冰冷的目光有意无意掠过四周,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处置苏遂,不仅仅因他对自己的冒犯,亦是对后院那些男人的震慑。本尊四面树敌,后院那么多人,心怀叵测者,定然不少!
“语梅,备水,本相要沐浴更衣!”说完,看也不看苏遂一眼,径自离开。
方语梅诚惶诚恐地跟上。原风息略微停顿,朝被拖下去的苏遂定定看了一眼,如雪容颜,略带怅惘之意。
云云终究,还是忘不了那人。即便失去记忆,亦下意识从旁的男子身上寻找那人的影子。
风忽起,吹得檐下灯笼摇晃不止,几片落叶打着旋儿慢慢飘落,他伸手接住一片,轻轻一叹:“起风了……”
起风了,不知不觉,天空又飘起了毛毛细雨。
偌大的府邸,笼罩在秋风冷雨中。云意信手推开窗子,一阵风卷了几星桂子飘来,带着细微的凉意,落在未干透的发上。
“扣扣。”有人敲门,“夫君。”是方语梅。
“进来。”云意随手关窗,拢了拢头发,转身时,方语梅正端了托盘进来。
“夫君,妾身给您炖了碗汤,喝了好暖暖胃。”恭敬地将托盘举过头顶,呈在她眼前。
“语梅辛苦了。”云意端起碗,喝了一口,“味道不错。”
方语梅受宠若惊,微抬眼,见向来冷若冰霜的“他”含笑望着自己,摇曳的灯火下,惊人的容貌,绝艳逼人,不禁脸上一烫,忙又垂下眼帘。
“好了,汤留下我慢慢喝,天不早了,你也下去歇息吧。”云意将碗搁下,温声道。
“夫君——”方语梅迟疑着,没动。
“怎么?还有事?”
方语梅咬了咬唇,默不作声地跪下,把云意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
“求、求夫君再、再给妾身一个孩子。”低不可闻的语句,却十分坚定。
“孩、子?”云意顿时张口结舌,不知该作何反应。
“是。”方语梅红着脸,干脆抛却廉耻,豁出去:“妾身已请太医把过脉,上次小产亏损的身子已经调理好了,太医说、可、可以了……”
云意顿觉风中凌乱,扶额一叹。坑爹的原云意,到底给姐留了什么样的烂摊子啊。小产?天,两个女人哪里来的孩子?
原云意,你悲催了。好大顶绿油油的帽子……只是,那奸夫是谁?
良久沉默。
“夫君!”方语梅低呼了声,平静中隐带一丝绝望。她不敢抬头,眼睛已有泪意。终究还是自己奢望了……她知道,“他”娶自己并非因为感情。而她也从未敢奢望。只是,终究还是想要有份依靠。
那悲戚绝望的声音让云意的心头微颤,她低头,看着卑微跪着脚下的女子,那微微颤抖的瘦弱身躯,喟然一叹。
终究也是个可怜的女子。若可以,自己也想给她一个孩子。可是,她能么?
“公子,一煞求见。”红璧沉稳的嗓音响起,云意猛然松了口气,来得好!终于将她从这场“求子”的尴尬中解脱。
当即头也不回道:“我去处理下事务,语梅先回去休息。”
方语梅垂首不语,良久,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泪痕。
云意走出门外,一煞正跪在廊下。黑色劲装勾勒出姣好身段,妖娆面容,疏离淡漠,隐约有种违和的熟悉感。
煞,乃原云意的暗卫。无论男女,均以煞命名。一煞、二煞、三煞……依次排名。一煞,则是最早追随的暗卫。是个美艳逼人的年轻女子。
“求公子赐华殇解药。”
“解药?”云意蹙眉,“什么解药?”华殇什么时候中毒?
闻言,一煞猛地抬头,惊愕中带着几分乞求:“公子。华殇违背您的命令,擅自离京,是该得到惩罚,然而,那都是因为担心公子安危。十数天的断肠蚀骨煎熬,若再不给解药,剧毒攻心,只怕华殇性命堪忧。还请公子开恩。”
十数天的煎熬?云意下意识将目光投向红璧。
“公子。”红璧上前一步,替她解了疑惑,“断肠之毒,须得每月服用解药,否则定受锥心断肠之痛。”
“若无解药呢?”云意将手缩入袖内,摸了摸袖袋,掏出一个尾指般大小的瓶子。无怪乎心里总有种遗漏了什么重要之事的感觉,原来是关乎华殇。断肠之毒的解药亦是毒药,每月一服,虽可缓解痛苦,然毒却越积越深,直到毒发身亡。所谓的解药,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此药不失为一种控制手段,然,未免过于歹毒。原云意,居然把它用在华殇的身上……
“公子,开恩。”一煞的恳求打断了她的思绪。
云意淡淡瞥了她一眼,拢了拢衣袖,“走吧!”华殇竟生生经受了十多天的折磨。然而他不说,莫非也以为这是她的惩罚?天地良心,她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走入雨中,红璧撑了青绸伞追出来,她接了,下意识回头看一眼煞,恰对上,她妖娆中带着几许清冷的面容,脑海灵光一现,蓦然惊觉,刚才那违和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一煞的神态举止,分明与自己有几分相类。
念头闪过,云意并未放心上,加快脚步朝着竹园走去。
竹园,翠竹如林,沙沙声中隐约夹杂着忧伤的胡琴声。萧萧风雨中,平添几分冷雨敲窗的寂寥与凄清。
云意到来时,华殇正坐在走廊边的围栏上,背靠廊柱,怀抱胡琴,仰头闭目,眉头深锁,神情痛苦。
斜风细雨,打湿了他半边身子和发辫,他仿若木雕,全然未觉。有水滴顺着他的长刘海滴落,不知是雨是汗。
云意驻足,方寸之间隐有莫名情绪触动。
“华殇。”
静默的身子微微一动,华殇缓缓转过脸来,但见雨幕中,一身红衣妖娆的她,青色的伞面下,容颜如花,眉目如画。朦朦胧胧,似远又似近,心头一痛,怀中胡琴骤然滑落,发出一声闷响。
他伸出手,口中喃喃:“雅雅……”
云意疾步上前,刚要拿出解药,手中的伞一歪,已被他猛然抱住。
她僵了僵,冷静地推开他,倒出深蓝瓷瓶中的药丸,手指捏了,塞到他嘴里。
华殇含住药丸,却也不放过她的手指,轻轻卷在舌尖,微妙的触感自指尖传来,云意心尖一颤,连忙强行抽出。
“雅雅。”华殇神色恍惚,灰眸迷离,视线胶着在她脸上,似看她,又似透过她寻找谁的影子。
云意蹙眉,此毒霸道,一番煎熬之下,强悍如华殇亦有些神志不清。
“雅雅……”拉住她的手,他深情呢喃。
“你认错人了。”云意冷静地抽出手,沉吟着开口,“华殇,或许我该放你自由,让你去寻你所爱。”这样一个心碎的男子,捆在身边,有何意义?
闻言,华殇拧眉,眼底隐约浮现几分清明,“你就是我的一切。雅雅……别放手……”卑微的请求,脆弱的神情仿佛一触即碎。
云意不忍,所以当被他再次紧抱,她没有拒绝。她非铁石心肠,也曾深爱过。也罢,权当是一个安慰的拥抱。
心中默然一叹……
秋雨无声,夜自沉吟。
有人温情相拥,有人对窗无眠。
原风息手捧书卷,斜靠窗边,风吹凉了他迷离双眸,淡淡的嗓音也染了一分萧瑟的凉意。
“她去了竹园?”
“是。”黑衣人悄然无声,如同幽灵。
“那件事办得如何?”
“属下俱已安排妥当,玉微暇已将凝露果买了去,全然没有怀疑。”
“那就好。”原风息转身,将书随手搁下,“你下去吧。”
黑影没动,他狐疑:“怎么?”
“属下想说——”黑衣人沉吟着,“傍晚宫中那场刺杀,着实惊险……主子难道不担心……”
话语戛然而止,未尽之意,原风息心领神会,漫然笑道:“我自是担心,只是,却相信她能应对。”
烛火微摇,他的思绪亦如斯沉浮,“爱的最好方式,不是保护滴水不漏,亦非事事替她周全,而是,看护她成长,让她强大到足以保护自己……何况,云云、她非菟丝子,我亦不愿做那宿主,我只想、与她并肩,一生一世。”
当初,就是将她保护得太好,苦心孤诣设计,让她嫁他,却不想,苦苦等待,等来的不是新嫁娘而是她身死的噩耗……那样的痛,经历一次就足够。
☆、018 爷,请翻牌
从竹园出来,夜已深,雨却愈发绵密。
“爷不留宿?”一人如凭空出现,一身黑色长袍有如与黑暗融为一体,大胆如云意也吓了一跳。
“子幽?”
白子幽,一个神出鬼没的男子。乃是左相原云意的左膀右臂,打理着府里府外大大小小的事务,大到财物人事,小到云意的吃喝拉撒和、房事。
“爷,不留宿?”飘渺的嗓音重复,男子面无表情,他的皮肤很白很薄,连那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唇色亦白得透明,然而,却并无孱弱之感。一身十分宽大的纯黑色长袍,愈发衬得他的脸色惨白,行动之间悄无声息,如同幽灵。
尽管此人看起来神秘而诡异,然而,心中却无端生出一股亲切之感。
云意看着他,摇摇头:“不留宿。”
闻言,白子幽将一个四方形的彩漆托盘呈在她的面前,“那么,请翻牌。”
嗯?狐疑目光看落,但见盘上黑白子足有上百粒,然而却比寻常棋子大了不少,随手捡起一粒,触手生温,乃是上等的暖玉。
捏了捏,但觉有异,翻过来看,棋子底下赫然刻了一个名字“苏遂”?
白子幽将棋子夺了去,低头一看,道:“此人刚被爷罚过,眼下正吊在后园的树下,只剩半条命,只怕伺候不了爷!”
闻言,正好奇捡起第二粒棋子的云意手颤了颤,脸上露出怪异的神情。这是、翻牌侍寝?
从前看电视剧时,看到帝王翻牌宠幸嫔妃,也曾yy过……想不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也可享受这般“帝王级”的待遇。云意勾唇一笑,本尊这样的做派,与自己的恶趣味倒有几分臭味相投。
抱着好玩心态,她将棋子捏了起来,随口道:“那就这个吧!”待翻过来一看,顿时怔住,上头赫然是原风息的名字。
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侍寝的男宠里面,居然有自己的兄长的名字?云意不愿多想,却又不能不想。
就在白子幽伸手要接牌子时,云意将它扔回托盘中,“罢了,不若我亲自去趟后园,好好挑选。”
“爷,请。”面瘫脸白子幽收起牌子,提了灯笼,替她撑着雨伞,一路前往后园。
后园,即相府男宠起居之所。又分东西二阁,中间隔着一个大花园,遥遥相望。
阁中,又分许多个小院子,院子里各建小楼,雕梁画栋,迭起三层,屋脊上涂抹金漆,流光隐约,倒颇有金屋藏娇之意。
然,院门前匾额上写的什么?一苑、二苑……十苑……云意彻底无语,本尊那懒散劲儿与自己有得一拼。她亦是怕麻烦的人,有什么就喜欢以数字命名,简洁明了,还不费事。
各个院子里的灯依次亮起,一个个打扮好的男侍从院子里走出来,齐齐站到云意面前。
偌大的花园,顿时满满当当。
百来个年龄不一的男子垂手恭立秋雨中,皆穿着白色深衣,外罩绣花薄云纱,长发披垂,只挑了耳边两缕束在脑后,看起来清新动人。
咋看过去,都一个模样。再细看,却又风情迥异,各有千秋,但无一不是姿色上乘。
男色渐欲迷人眼……云意默默念了句。面对如此众多男色,心底潜藏的小邪恶正蠢蠢欲动。
上前一步,伸手挑起眼前一个少年的下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可人的小脸,水汪汪杏核眼,明媚纯真,犹带三分怯,楚楚动人。
粉嫩如花瓣的嘴唇微微翕动,让人恨不得低头咬一口。微凉的食指往那粉润上轻轻一压,少年吓地浑身一哆嗦,口齿不清地喊了声:“爷。”明显带着惊惧。
到底还是嫩了些,才十一二岁。云意淡淡一哂,她对呦齿不感兴趣。
视线无意中一扫,顿时落在挂在树梢下的那道影子,想起此番来的真正目的,缓缓松开少年,径自走了过去。众男子连忙避让出一条道路。
挂在树下的正是冲撞她的苏遂。结结实实的一百鞭抽下去,身上已是体无完肤。
“放他下来。”她道。
身边的白子幽随手摘下一片树叶弹去,结实的绳索哧地一声断开,苏遂整个人栽到地上,发出沉闷响声。
“啧啧,子幽,别这么暴力。”
“下次我会温柔点。”白子幽一本正经地回了句。
真无趣。云意笑了笑,低头看地上的苏遂,抬脚轻轻踢了踢,“死了没?”
奄奄一息的苏遂哼了哼,缓缓睁开紧闭的眼,定定看好一会,才认出她来,暗淡的眼眸刹那亮了起来,燃烧着熊熊怒火,然,这次他没有破口骂人,只是紧抿嘴角,恍若杀人的目光瞪着她。
“倒是学乖了。”云意冷冷一嗤,“恨本相?想报仇?那么、我给你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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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怎么是你
“叮”一把铮亮的匕首扔到他身边,“我就站在这里,你若有本事,就拿起它杀了我。”
“你——”苏遂看看寒光闪烁的匕首,再抬头看看气定神闲,卓然而立的她,迟疑了下,咬牙慢慢撑起身体,极简单的动作,却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颤抖的手好容易才握住匕首,缓缓地爬起来,却因为虚弱和剧痛又猝然跌坐回去,苏遂下意识地再看云意,却恰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神情,愈发恼羞成怒,拼命挣扎了好几次,终于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原云意,纳命来!”杀机掠过,匕首猛朝着她的心口刺去。
云意不动如风,就在利刃触及衣衫的当口,猛然提脚一踹,苏遂甚至来不及惊叫,整个人已狠狠跌落在冰冷的地面,再也无力爬起。
“咳咳,你——”苏遂满目狰狞,脸色铁青:“言而无信。”
云意长眉一飞,晃着一根手指,笑容邪肆如同妖孽,“我只说站在这儿,可没说不反抗哪!”笑话,她如今内力尽失,一刀下去只有死的份儿,傻了才会让他扎刀子。
苏遂闻言几欲吐血:“你无耻!”
一言道出在场看戏众人的心声。对此,云意不屑,“不是我无耻,而是你太弱。弱势,就注定被人玩弄的命运。”优雅地蹲下身子,修长秀美的手指缓缓拂过他的眉眼,激起他剧烈的战栗。
真真是孽缘,本尊与自己性情相类,居然连看男人的眼光都差不多,都喜欢这一款。
“狗贼,放手!”他怒斥,却无力反抗。
云意神色陡然一厉,手刹那移到他的下身,用力一抓,苏遂猛然一抽,痛得眼泪都差点冒出来。
她却笑得妖娆,轻言慢语,令人不寒而栗:“再骂一声试试。”
苏遂咬唇,众目睽睽之下,竟受这等羞辱……简直羞愤欲死。
“想死?”云意一眼洞悉他的意图,“死之前不妨你的姐姐妹妹们下场。”
“你想、怎么样?”想到被贬为官奴的姐妹,苏遂放弃了抵抗,将仇恨深埋在心底。
云意拍拍他的脸:“乖乖听话就行。”起身,看着白子幽,“子幽,把那东西给他看看,看看自诩书香门第的苏家到底有多龌龊!”
白子幽丢了一个小本,苏遂狐疑地拿起来,费力地翻开,看了看,又一把丢开,仰头怒视她,“你卑鄙!苏家已败,竟还编造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来污蔑苏家,以为这样就可以为自己脱罪,我就可以放过你,休想!”
“放过我?笑话,就凭你?”云意微微一笑,神色从容雅致,淡声说道:“至于罗织罪名什么的,区区一个苏家,尚不值得本相如此大费周章。上头记录的累累罪行,证明苏家落得家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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