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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记-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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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王公然违旨,难道不怕圣上震怒?”谢晋被抓进地牢,一直很是沉着的武威将军大怒了起来。
铁卫们冷然地扫了他一眼,把他锁上铁链关押好,转身就去了,一句话也未与他对语。
等到谢晋无法可想,想到圣上让他此行不是要挑起战事,而是押世子进都,他终于松了口,大吼叫来了人,答应如德王所愿,他们先行世子一步。
看守他的铁卫听完他的传话,没有回话,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过了两天,等等不及的谢晋在地牢里大吼大叫了两天,奄奄一息之即,他们终于进来放开了他,把他放了出去。
段公公在外面等着他。
段太监这几日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每天焦虑不已,见到谢晋眼圈儿一红,顾不上旁边还有王府的人,扶着谢晋到一边就请示:“将军大人,这事往下该怎么走啊?奴婢听您的。”
他是万万不敢拿主意。
“走。”后两日,地牢有送食水进来,但王府不回应他,谢晋就以不吃不喝绝食抗议,这时候他头昏眼花,从嘴里憋出了一个字。
他自知拿德王无法,现在也只想走,先一步回去把德王的情况禀告圣上,好在世子到之前借此做一番文章。
如此,段公公跟谢晋带着他们的人,马不停蹄地走了。
但这时候留给世子进都城的时间不多,本来皇帝为确保世子进都,前来宣旨的时间离他的寿诞就很近,这下王府等一耗就是耗去了半个月,德王府的人就是日夜兼程,能否赶到都城也是件很悬的事。
而这次皇帝四十大寿,以往拿来搪塞的那些小借口皆不能用,德王府这次要是不去,能惹起天下公愤。
谢晋走得如此痛快,也是因此,他没有完成押世子进都的任务,但他把德王府逼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功已大于过。
他们走了,王妃与世子也该上路了。
德王拖无可拖,这天晚上王妃跟幕僚和护卫们最后一次确定这次进都路线的时候,他坐在太师椅上沉默不语。
等宋小五和此前先行去勘察路线,今天刚刚回来报告前面路线的铁卫交流完毕,转头一看,看到了一个盯着她的手部位置不放的德王。
“父王……”世子想跟母亲说父亲一直在看着她,但他蠕了蠕嘴,还是止了话。
母亲是为了他走的,他很开心,但也有些为父亲伤心。
宋小五摸了摸他的头,回头朝屋里的臣属道:“事情就定下了,多谢这段时日各位的努力,来日再见。”
起初是德王不想让他们提前走,避开来都城的一行人,说来,这于宋小五没有意义,她既然要上都城,皇帝早知道晚知道,无甚区别,但就是没有区别,她丈夫的心意不想辜负,是以她就依了他的意,按他所规划的秘密路线走。
早前有异士前来投奔向德王献图,从北晏越过一座山,从这边走一条河道,到燕都只要八日的行程。
这河道早前已由王府勘察完毕,并且山已被挖出了一条暗道,需走两天的山道半天就可走完到达此条长河,德王本是不想让他王妃和世子走这条还是有些险的险道的,但他想多留王妃几日的心过于强烈……
再来,他知道王妃喜欢。
王妃果然喜欢,看到他拿出的河道图眼整个人就变得不一样了,八百年都不想召见一次的师爷们也召见了,花了好几个时辰兴致勃勃跟他们讨论这次经雪山流下形成的河流对沿河两岸百姓的影响……
讨论了好几次都意犹未尽。
每次经此讨论的话都不一样。
讨论得德王的心都变得暗淡无光了起来。
“王妃大义,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
“王妃娘娘,世子大人……”
“王先生,请,”有师爷拱手正要大说特说,识眼色的世子打断了他,“我正好有事想跟您几位再请教一番,请先生们与我出去细说。”
世子把人带了出去,把书房留给了即将要告别的父母。
他们走了,宋小五走了过去,低头看着此时已低头,看着自己膝盖上的袍子不语的德王。
他就是不语。
“怎么了?”宋小五问完,知是自己明知故问,不禁哑然,抱着他的脖子坐到了他的腿上,“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她的语气太轻松,一直苦闷着的德王闻声不由有些气恼,皱着眉头不悦地看向她。
离开他就这般高兴?
宋小五确是开心的,她不讨厌晏地的生活,甚至因为有很明确的目标过得很专注,但这次要走的秘密路线确实挑起了她的兴趣,河道神奇的走势和沿路壮丽的风景此为其一,另一则,则是她能坐上王府一位造船大家造的船。
这船下水的时候她坐过一次,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能坐上这艘集合了诸多人智慧的精密大船远行。
她很久没有体味过这种为新奇的事物盎然有趣的心情了,这一次心情来得莫名其妙,也来得让她极度惊喜。
“谁晓得。”她有多高兴,德王就有多气恼,且真正地生气了。
“这次由我去,下次就由我带你去。”他真生气了,不过王妃不以为忤,靠着他悠悠地道。
德王沉默。
谁稀罕。
不过她的话还是让德王的心情好多了,他是真的很生气,但一想小辫子不知要离开多久,不知要有多久才见到她,时间用来生气太可惜。
以前他短暂地离开她的时候就很煎熬,现在是她离开,他知晓这次只会比以往的每一次更煎熬。
她在,他们不时时在一起,但他一回头一想她就能找到她,往后就不会了,他要找不到他。
德王不由地抱紧了她,难过了起来。
“你刚才很好看,”德王带着心酸说道:“你一跟他们说话,样子就极美极美,我想把你留下来。”
把光芒万丈的她留在身边,天天看着。
他的话让宋小五笑了起来,她贴着他的脸,抬头看他,“你会为我高兴吗?”
德王挑眉,为她突然说出来的这句话疑惑不已。
“上辈子,我是一个很容易对未知的事情很感兴趣,并享受追寻过程的人,我家的老辈说,我那异于常人的活力,是我最终被他选上成为当家人最为至关重要的原因……”宋小五说到这,看他听得认真,不由一笑。
“然后呢?”小辫子不爱说以前的事,有时候他试探她都不接口,很难得她主动提起,德王很想听。
“后来我遭受了一些背叛和挫折,自认为看透看轻了人生,变得对一切不甚在意,”宋小五摸着他认真抿着的嘴,他把心弦挂在她身上的样子真好看,“我失去了我的活力,我失败了,最为关键的是,我认同了我的这种失败,我放弃了自己,认为一切包括我自己,都是没有意义的。”
“怎么会?”德王不认同,皱着眉不满地看着她,“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就长在了我的眼睛里,你很美很美。”
非常特别非常美,特别到、美到一次他就难以忘记。
宋小五点头,没有辩驳,接道:“后来我遇到了你……”
德王看着她。
“和你在一起每一天每一夜,这些年的日子加一块就渐渐地成了我现在的样子,许是这些年你陪我走过了日月,让我重新尝到酸甜苦辣的滋味。就在前几天,你拿出地图给我看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眼前一亮,一切豁然开朗的感觉,我突然对那新奇的事物兴致盎然,有种强烈想去了解未知事情的冲动,就像生命突然冷不丁地重新给我打开了大门,我一刹那间就体会到那些强烈的喜乐在我身体里流动的感觉,在这几天,我感觉那些我曾失去的生命完完整整地一分不少地回到了我的身体里,你说,我该不该高兴?”
宋小五异常认真地盯着他的脸,轻声问他:“你为我高兴吗?”
“高兴,”德王酸了鼻子,但,“我很高兴,但我更想知道是谁背叛了你。”
他想打死那个人。
他愤愤不平的语气让宋小五笑了起来。
德王也笑了,他紧紧地抱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鼻抵鼻,在她的嘴间哑声又紧张地问道:“真真是因我吗?”
是因他,重新快活了起来吗?
“是的。”对的,是因为他。
“太好了,”德王闭上眼,他的心里又苦又甜,但甜的滋味压过了一切,庆幸的滋味压过了一切,“太好了……”
太好了,她是他的全部,她说,他也是她的全部。
第226章 第226章
当夜; 德王妃与世子,一行五百人前后化为数队,夜出晏城。
此行,宋小五身边随行者; 即便是贴身跟随的服侍者也是手中刀曾见过血的女刺客。
正当他们险船直行于燕都之际,这厢铁卫出身的武威将军谢晋日夜兼程,纵马狂奔至了燕都。
谢晋到燕都的时候恰逢半夜,皇帝获悉; 当即下令召见。
早春的天亮得晚,北地初春寒气未消; 冒着清晨的寒风,踩着夜的余步,谢晋跟随孙公公跨过正德门。
“将军,请。”孙公公推开门; 未跟随进去。
“多谢公公。”谢晋一抱拳; 进去后见到披着晨缕的圣上; 正要跪地请安,就见皇帝一个快步上前扶住了他。
“爱卿辛苦了!”
“有负圣上之托,臣; 惭愧!”谢晋偏首低头; 满脸羞愧。
“来; 坐。”
“是!”
谢晋进宫后; 凤仪宫里渐渐起了声响; 等天破晓; 皇后正要用早膳的时候,太子到了凤仪宫。
“去过你父皇那了?”见到太子,皇后眉眼柔和。
“已去过了。”
今日小朝,圣上不用上大殿,御书房议事,但有人进了宫,这小朝便往后推了罢?
不过不管大朝也好,小朝也罢,都轮不到她儿。
皇后讥俏地翘起了嘴。
“母后……”太子挨着她的手坐着,见此,担心地叫了她一声。
皇后轻咳了两声,拂开太子来扶她的手,拿手绢抿了抿嘴,偏眼看太子,“知道悔了罢?”
什么事都没有他,被防着用着,甚至都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被废,她儿可知道跟皇帝对着干的厉害了吧?
想不到,她一个心眼偏着的人,竟然生出了这么一个至纯至善的儿子。
太子少时还被带上朝听政,这两年,就连礼部有点什么事都轮不到他插手,皇后已看到她死后她两儿被罢黜的下场。
太子过于护着他那皇叔祖,他们娘仨,成也德王,败也德王。
“儿子无悔。”太子摇头。
“呵。”倍觉荒谬,皇后气笑了一声。
“母后,”太子端起她身前的粥碗,吹凉尝了尝,试到她嘴边,“您用两口。”
皇后含着那抹怒笑,垂眸喝下了那口冷得她心口如冰凉的粥。
孝顺有何用?孝顺能换来她的命,他的帝位吗?
“母后,您要用……”用菜吗?
“别叫我!”皇后扫开了他的手,反首偏去不看他。
她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气息甚是不平。
太子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他重新端起碗,尝了下粥。
“凉了。”他道。
他把凉了的粥吃了,往热在温火上的铜鼎新添了一碗,尝了尝,有点烫,他拿勺搅动了起来……
“母后,粥好了,您用两口。”太子道。
“母后,您用两口。”皇后不理会他,太子温温和和继续请道。
“你什么都不懂。”皇后被他叫回了头,双眼含泪,“你再纯善又如何?这里容不下你这心肠,你要到何时才懂?”
“是,孩儿是不懂,母后用膳罢。”太子伸出手。
皇后闭眼,双泪纵流,想及这一切不是她儿的错,她不过是迁怒,让他更难受罢了,她启开双唇,颤抖着嘴唇咽下了这口粥。
为何她怎么做都是错?她已尽了全力,拼尽了一切啊。
“母后,别难过,”太子拿袖为母擦泪,俊秀的脸上一片刻意维持的冷静,淡漠,“吃罢,您身体要紧,孩儿心里有数。”
“你能有什么数?”皇后哭着笑出了声。
“孩儿有数。”太子重复,未有多语,又喂了皇后一口。
“我累了,护不了你多久了。”她身子如何,皇后心里有数,如果不是那口不服的气吊着,她已倒下,用罢粥,皇后抓着太子的手,“娘求你,别忤逆他了,顺着他罢,娘求你了。”
哪怕不是真心,是骗的哄的,也顺着他罢。
这宫里,谁不是如此?
“诶,是。”太子叹了口气,真真苦笑了起来。
他是真真想当一个好儿子,好太子啊……
可惜,不管他怎么做,就是当不好。
“母后放心,孩儿知道了。”太子握着他母后那双皮包着骨,瘦如鹰爪的手,宽慰着她道。
见她双眼哀求地望着他不放,太子心里疼得紧,他缓了缓,低头道:“孩儿心里有数,真真有数。”
是吗?
皇后不信,可容不得她不信,她没有太多的力气替他出去拼,出去杀了……
“嗬……”皇后闭眼,长长地、寂寥地叹了口气。
这被重重包围的深宫,她披甲带盔,怎么杀都杀不出一条能看得见的活路来,总有人挡在她的路上让她死,无论她如何妥协也换不到他的牵手。
她不要他的情,不过只是要一场有回报的合作而已,只因他不欢喜她,不中意她,就得不到他的垂青吗?
既然如此,那他不仁,她便不义罢。
“儿,别心软,”闭着眼的皇后眼前一片黑暗,此时的她心中无悲也无喜,她握着太子的手,淡然道:“母后这条命是留着给你们刨出一条路的,你千万不能辜负我,千万不能,若不然,我这一生,便是什么都没有。”
太子低头把皇后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他低低地应着,“诶,诶……”
诶,是了,是了,知了,知了。
他知晓了,他当不成他父皇的好儿子,国家的好太子,那便当一个母亲的好儿子,母后的好太子罢。
他会护着他自己和弟弟的。
**
平昌十八年春,四月七日,当朝皇帝大寿前夕,德王府大门大开,身着黑衣的带刀护卫进出不绝,往来皆武士,竟不见一寻常奴仆出入。
大门大开不久,就见一急轿入府,大门合上。
彼时,德王世子入宫面圣。
“宣。”德王世子一求见,皇帝就当场面宣。
“报。”世子还在路上,有急行卫快箭一般射来,快至廊下迅速一跪,长声报道。
“何事?”廊下公公快步上前询问。
“德王妃入都!”
太监惊愣,手中拂尘急急一扬,“快随我来。”
两人快步入殿。
“圣上……”
“何事?”
太监揽袖躬腰,力持镇定道:“德王妃入都。”
皇帝一顿,眼睛看向了急行卫。
“禀圣上,德王府附近的耳目刚传来急讯,德王妃坐轿入都,身边皆是德王铁卫,即使身边女流脚下功夫亦不凡,不是寻常人等……”急行卫沉稳报道。
“哦?是吗?”皇帝笑了起来,朝孙公公笑道:“朕还不知道这次王婶也来了呢,连个信都没得,正好世子来了,朕问问他。”
“是呢,是呢。”孙公公陪笑,又朝那位急行卫道,“这位大人还有什么事要禀的吗?”
“回圣上,卑职且只得了这个消息,更详细的,还得等一等。”
孙公公和气道:“那还请大人先下去,王府那边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请及时来报。”
“是,圣上,卑职先行告退。”
来报的太监跟急行卫退了下去,皇帝脸上的笑就渐渐地淡了,过了须臾,他看着大殿门口淡淡道:“去问清楚,清清楚楚,一个字也别给朕漏了。”
“奴婢这就去。”孙公公忙应道。
他正身对着皇帝恭敬相退,刚退到门口,就见皇帝起身大步朝他走了过来。
孙公公停下。
皇帝走了过来,朝他咧嘴笑了起来,道:“皇叔不怕朕杀了她?”
“这,奴婢不知。”孙公公苦笑回道。
“不,朕要杀了她。”她既然敢来,他就敢杀。
他忍这个老妖女很多年了。
“是,是,是,她该死,您早该杀了她了。”孙公公最明了皇帝的心,当下连声附和,一息也不敢迟疑。
**
“臣,周承叩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周承一进大殿,绣着百鸟的华贵燕袍一掀,对着首位的皇帝朗声请安。
“皇弟请起……”皇帝受完礼,朗笑出声,下了龙座,亲自上前扶起了周承,“皇弟请坐。”
“多谢皇帝陛下。”
“承弟见外了。”
“圣上。”周承两手相叩,再行请安。
“嗯,嗯……”皇帝摇头。
“皇兄。”
皇帝这才展颜,大笑拍着他的肩膀,“这就对了,坐。”
等世子坐下,他回了首位,等内侍奉上茶后退下,他笑看向周承。
数年不见,德王世子长身如玉树,目测竟有四尺高,这身高在一众小儿当中当真是如鹤立鸡群。
看来,这日子过得甚好,这模样,这小小年纪孤身一人就游刃有余的气度,谁敢说这不是妖女所出?
皇帝含笑打量着世子,这几年皇帝有所发福,脸比以前圆了不少,这含笑和气的样子,极为平易近人,祥和可亲,世子被他看着,不久后微有些局促不安,小脸微红,“皇兄如此打量于承,可是臣弟身上有不妥之处?”
第227章 第227章
周承有所不安; 有了些许孩子样,皇帝看着方感愉悦了一些,笑声方带了点点真意,只见他大声畅笑道:“与皇弟多年未见; 朕甚是思念,如今见到皇弟面如寇玉,语话轩昂,与皇叔当年相较竟毫无相逊之处; 朕心中甚是大慰,大慰啊……”
“谢皇兄盛赞; 臣弟惶恐。”周承起身,肃容,长揖到底。
这形态,又瞧不出小孩儿样了。
皇帝收笑抚须; 笑而不语; 看向周承的眉眼间欣慰不变; 且有愈加喜爱的形色。
他仔细端详着周承,周承站着被看了些许功夫,又手脚不安了起来; 见此; 皇帝哈哈大笑; 正要说话; 却听外面有细细的尖声禀道:“启禀圣上; 城门有消息来报。”
“不是什么急事的话……”皇帝吩咐身边太监。
“禀圣上; 是城门巡护房要务急报,事关紧急……”
皇帝一脸不耐,“宣。”
“宣!”身边太监马上扬声。
外面的太监入殿,进殿后颇为小心地看了德王世子一眼,躬身朝皇帝道:“请圣上容奴婢近身启禀。”
“别噜嗦,过来。”皇帝朝世子含笑一颔首,正首就朝太监不耐道。
“是。”太监躬身飞快上前,驼着腰趋身在皇帝耳边片语了几句,只见皇帝闻声眉头紧促,听到末了,已呈皱眉不悦之态。
“奴婢说完了。”说罢,太监退后几步,道。
皇帝冷脸挥手,不等太监退下,收敛了脸上所有笑容的皇帝朝太监淡淡道:“朕刚听说了一事……”
且在站立的世子一愣,一脸不知之情。
皇帝看着他,“朕听说你母亲也回来了。”
世子恍然大悟,当下喜悦跳上眉梢,“是,母妃随我一道回都城了。”
世子唇红齿白,此时那欢喜的模样跳脱雀跃,让他整个人一刹那间就如黑夜当中被点燃的灯火般锃亮了起来,“她不放心我。”
世子对皇帝不真心,这句话却说得真心至极,但他那副“母亲怜我忧我”的作态,让皇帝不禁冷笑了起来。
“朕怎么事先不知情?”皇帝疑惑,尔后又恍然明白,“是没跟朕说过罢?”
“父王临时起意,怜惜母亲担忧我,就准她跟随而来了,来之前日子紧促,已来不及跟皇兄请示,还请皇兄切勿怪罪,都怪臣弟……臣弟年幼,离不开母亲照顾。”说到末了,世子羞得满脸喷红,无地自容。
请示?
当真是滑稽,这父子,母子,尚还懂向他请示是什么吗?
“是罢?”皇帝形色越发地冷了,“朕听说你之前还不想来了,以为你不来了,都做好了你不来的准备了。”
“臣弟万万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为何?”
“只是臣弟一意孤行,想独自上路,不想浪费皇兄武力相护,让人以为臣弟是那等骄奢纨绔之辈,毁我皇室子弟名声,这才与御林铁卫统领将军意见相左不下,弟顽冥,请皇兄降罪。”
“哈哈哈哈哈哈……”皇帝先是一愣,之后仰头大笑,大笑过后,他擦着眼边笑出来的泪,跟世子指着手道:“你这张嘴啊,真真与皇叔当年有得一拼,说什么都占着道理,文武百臣,都城百姓,朕看谁都拿你们没办法。”
世子低头,“弟,愚钝无知至极。”
愚钝无知就可以了?愚钝无知就可以混过去了?可没那么好的事,皇帝冷笑了笑,“皇婶既然回来了,朕也有好几年未见过她了,明日就请她进宫一叙罢,这么多年没见,自家亲戚也该说说家常话,朕也好问候她一声。”
“弟,遵旨!回去就与母妃大人禀告,明日皇兄大寿,母妃也想进宫贺您万寿无疆。”世子应道。
母妃说了,她来都城,只是坏事,绝不是什么好事,该来的一样也不会少,无需闪躲。
“那便好,弟舟车劳顿,就早些回去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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