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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记-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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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妃说了,她来都城,只是坏事,绝不是什么好事,该来的一样也不会少,无需闪躲。
  “那便好,弟舟车劳顿,就早些回去歇息一阵罢,对了,”末了,皇帝假装不经意道:“朕昨日才听日夜兼程赶回来与朕陈情的谢晋说,他们离开后皇弟还未启程,段公公还在路上呢,不知皇弟是如何进的京?也是快马加鞭吗?”
  “是!”世子道。
  “如此,”皇帝脸上笑意皆消,看向世子的双眼犀利冷厉无比,“皇婶一路辛苦了,竟然日夜不分快马回都与朕贺寿,朕甚恐。”
  不是惶恐,而是恐怖。
  她就像地狱中冒上来的往生鬼,知世间情,通晓万事万物,但不管她怎生厉害,她也是一个不容于这世间的鬼!
  现在这世道已无可用她之地,她该去了!
  此次不除尽这妖鬼,他妄为这人世间的至尊!
  **
  “母妃。”
  “回来了。”
  “孩儿回来了。”
  宋小五回府在安福殿周遭走了一圈才坐下,一路快船快马进都,她已精疲力尽,世子回来之前,她吃了点食物打了个小盹,现眼下精神好了不少,脸上已不显疲态。
  世子却是疲了,见母亲一见到他就让开臀下些许位置,他快快上前入座,脑袋自行靠在了母亲的肩膀上。
  在船上,世子晕船,母亲疼惜他,一路抱着他身过来,惊涛骇浪也不放开他,这给了世子莫大安慰,已无比亲近他的母亲。
  她为他来都,为他稳如大山,世子心中与她再无隔阂。
  他所求者无非如此,就是想知道她亦能为他劈波斩浪,一往无前。
  “用过饭了?”
  “用过了,在皇后娘娘那用的。”
  “她如何?”
  “皇后娘娘吗?”
  “对。”宋小五拆下他头上华贵的世子冠,慢声应道。
  “她……见到我很高兴,知道您回来了,异常高兴,”世子赖在母亲的怀里,困顿道:“但她人不好,瘦如枯木,病病殃殃,您明日见就知晓了。”
  说到这,他起身坐直了,先前的惫懒瞬息近无,“皇帝陛下让您明日进宫,说要与您叙家常,儿臣已替您答应下来了。”
  “好。”宋小五点头,接过此行充当贴身侍女的若秋手中的梳子,为世子梳头,“本有此意。”
  既然进了都,摊开在了众人视野当中,这一趟免不了。
  “您……”世子看看她,又看了看身边充当母亲侍女的众娘子。
  数位卫娘见世子朝她们望来,便朝他展颜而笑。
  娘子们个高有之,矮小有之,貌美者有之,平常者有之,胖瘦亦皆有,单从外表上来看,与平常侍女毫无异处,但她们行步有风,双手粗粝,亦不是寻常女子之态。
  她们身上无寻常女子身上所有的怯态,即便是见到他这个世子,神情当中也无怯懦之态,更让世子无力的是,这是他母妃特意选的,毫无伪装之意。
  母妃是带着凛厉的武意来的,这行事,与世子这些年所了解的那个从不与人正面争锋的母亲截然相反。
  但一想,母亲此行前来,没有父亲在,无论是俯小做低还是避而不出,该来的皆会来,世子就觉得他母亲所为乃明智之举。
  就是,硬碰硬,吃亏的怕是母亲。
  世子担忧,看着侍女们的脸孔凝滞了下来……
  “怎么了?”
  “孩儿明日怕是不得在您身边。”无法冲在她前面保护她。
  “没关系,我心中有数,明日是他大寿的日子,不会出什么事。”再急,也急不到明天,皇帝一生当中就一个四十大寿,再急他也不会坏了自己的好日子。
  “这些年风调雨顺,国库丰盛,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孩儿听说皇帝陛下在民间声望已胜过高祖陛下。”
  “不错。”
  “母后……”世子无奈看尚还有余力与他说笑的母亲。
  宋小五梳好世子的头,拿发巾替他绑好垂发,道:“你还是孩子,只担心需你担心的就好,母亲的事,母亲会解决。”
  说罢,想及儿子的心重,宋小五道:“母亲已做好准备了,无需怕他发难,说来,他认为天下已盛,已无用到我府之处,那是他认为。”
  “可这是他的天下!”世子激动,“他说了算!母亲您不能掉以轻心。”
  “我没有,”宋小五顺了顺他的背,“此事不只有我,还有你外祖舅父他们,还有……”
  还有那朝廷的中流砥柱,以民为本,以天下为本的法家名下的各位大员们。
  皇帝觉得够了的事情,他们可不会如此认为。
  法家是所有学派当中最为执行“民贵君轻”的大家,这些年间,皇帝打压宋家一系,权力大多放到了执法严明,克己守身的法家一系身上……
  法家大权在握,皇帝能对德王府卸磨杀驴,有朝一日,他也会对符家为首,如日中天的那些朝廷砥柱下手。
  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皇帝的气度,撑不长百年江山。
  不行的,就是不行。

第228章 第228章

  是夜; 快至宵禁前,宋家送来了一些东西,皆是油米酱醋柴之类的物什,第二日清晨时分; 世子将将起床穿戴,就听身边的喜宝道:“世子,奴婢听说您二舅舅来了。”
  来了?何时?世子扣着金丝缕衣,看向他。
  “刚刚来的; 奴婢来的时候听见了动静,想来不会王妃就会着人来知会您。”喜宝道。
  “把衣袍拿来。”世子加快了手脚。
  喜宝拿来; “奴婢帮您罢。”
  “无须。”妹妹两岁就自己学着穿衣,三岁就不用身边人帮着穿戴了,世子以前尚还让下人贴身服侍,但见妹妹一丝不苟按母妃所说的去做; 他亦不再放肆。
  世子很快就将衣物着身; 干脆利落; 他往镜前一看,转身问了一句:“可有不妥?”
  喜宝快快上下一打量,“回世子; 妥妥的; 就是……”
  喜宝看向礼冠。
  “我去找母妃。”世子抓过了礼冠; 阔步往外。
  主殿前往世子处报信的人走到一半; 就碰到了世子; 还未语就听世子问道:“我二舅舅来了?”
  “回世子; 正是,王妃差我来请您过去。”
  “劳烦瑶台姑姑了。”
  “岂有。”瑶台一躬身,起身速速跟在了世子身边。
  少顷,世子就到了安福殿,他手抓着礼冠一步并作三步上台,很快迈进最上面那一步,快步进了透着灯光的大殿。
  “母妃。”刚到门口,世子就喊。
  人未至声已到,宋小五一笑,朝身边的二郎道:“周承来了。”
  宋二郎欲起,宋小五见此,伸手搭上他的手臂,朝他摇头。
  不必多礼。
  宋鸿锋回了妹妹一个笑脸,他在海上常年风吹日晒,肤色黝黑,回都城养了两年也未见白回来一些,这黑脸一笑,透着几股憨厚。
  “孩儿来了。”世子进殿,清目朝母亲一看,再看向舅父时人已快步至两人前面,顿时朝宋鸿锋握手长揖到底,“承,见过二舅舅。”
  宋鸿锋忙扶了起来,世子一抬头,朝他就是一个明朗的笑,世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这一笑,竟有黑幕之下星空绽放之彩。宋鸿锋走的时候,世子还小,未料到走时那小小的人儿现今有如此的光彩,不由有些激动,扶着外甥朝妹妹笑道:“比你少时竟还要光彩夺目许多。”
  宋小五看着进都反而变得开阔明朗了的世子,双目含笑,摇头道:“不止。”
  她看向二郎:“那时,你们轻易找不到我。”
  她一静下来,他们就很容易忽略她,她是个暗淡无光的,且因不想被他们多扰,还要避着他们一点。
  对于这世的几个兄长,她只管给他们颁发武器,从不管他们出去如何杀敌,还有伤势如何……
  她认为个人的成长是不能干涉的,给予了条件后,长好长歪全由他们个人的天性,他们个人的运道。就像二郎,当年他要去看一看她所说的那个外面的天下,她只问了一声他愿意承担回不来的后果与否就再无二话,是以,他们若是想责怪她,随便找找也能找到怪罪的地方。
  她于宋家,不算是个好女儿,于兄,不算是个好妹妹,于世子,更是算不上好母亲……
  但好在,他们依靠自己,找到了自己。
  “是了,是了……”妹妹的话让宋鸿锋一顿,随即欣慰地笑了起来。
  妹妹比以前活了许多。
  一言一行,一颦一笑,灵巧鲜活,不再像以前那般如同隔着数座山,数片海遥远。
  如今的妹妹,养出像世子这样的儿郎,一点也不奇怪。
  “母妃。”世子这厢看向了母亲。
  宋小五看了看时辰,起身让世子坐下,给世子束发。
  世子与舅舅说话:“二舅舅今日要上朝吗?”
  “不去。”要不也不会一早就来德王府。
  “舅舅们谁去?想来外祖是必会去的。”
  “你大舅三舅四舅都去,外祖是要去的,我来的时候他已起来了,叫我让你改日得空去家玩。”
  “好,等会儿就能见到外祖了,我给他请安。”世子道。
  说话间,殿中的姑姑们把早膳摆上了桌,食物的热气与香气在殿中缭绕,世子抽了抽鼻子,问:“母妃叫人给我烙葱油饼了?”
  “嗯,等会夹些肉丝,多用一两个。”
  “是了。”世子因此眉飞眼笑,他眉梢如他父亲一样有点微长,这时候带笑而起,端是气宇轩昂不已。
  世子用完膳就走了,他走后,宋鸿锋问宋小五,“你何时去?”
  “辰时偏后一些。”宫宴放在正午,不过宋小五要早去一些见见皇后。
  能进宫的命妇们去的倒早,跟先上早朝先贺一轮的臣子们一个时间,但皇宫宫禁要到卯时中才开,她们再早,也要等到那个时候。
  不过去的越早,心越诚,想让人不挑出毛病,越早越好。
  这时候,皇帝皇婶的身份就显得好用了,作为长辈,宋小五晚点到,身份所致,让人无法挑毛病。
  “那我再坐一会儿。”按时间来说是晚了些,但宋鸿锋从不置喙妹妹,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当下就安安心心地坐下来,与妹妹说起了他早早就想与她说的那些事情。
  他回来后,本想去晏地一趟,但宋家在朝势态低落,与德王府所有的交集,不过是母亲挂念女儿,每年过年之前送去晏地的那几马车东西,他要走那一趟,不定要起风云,一想如此只能作罢。
  “我所送去的种子,妹妹栽培得如何了?辣椒,土豆,花生这些成势如何?可有如妹妹之意?”前头已叙完旧情,宋鸿锋现在开始发问。
  这些宋小五都是按月份,土地,施肥时间、方式等作了细致的记录,但皆未带过来,所以从栽种到收获一一道来,所说的时间颇长,还未说尽,侍女就来提醒,时间不久了。
  宋鸿锋回来后被皇帝在礼部塞了个闲职,他为礼部郎中,管着皇帝祭祀上供的供品的事,且不用管事,因他手下还有两个帮他管理这事的人,还是宗族子弟,这宗族子弟不说也罢,身后有门府不说,下面还有十几个帮他们跑腿的小吏……
  这职位甚至无需天天点卯,只在皇帝有大祭之时去点几天即可,宋鸿锋无所事事,就开始跟老父亲读书,种田,他是个静得下心的,不过两年,读书读出了心得,种田也种出了心得,对妹妹所说的事极为认真,没听完整的更是百爪挠心,在外面等妹妹装扮好出来,就忍不住追问先前没听全的。
  他问,宋小五就答。
  这样一路问到宋小五上马车,宋二郎跟无可跟,黯然道:“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妹妹。”
  他来这一次,已是代全家而来,再来,有人就要多想了。
  宋小五看着先前亢奋,此时黯淡的二郎,她顿了顿,还是把嘴里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她想说尽快,但她也不知道尽快是多久,不说也罢。
  她放下了帘子。
  “妹妹。”二郎在外面急急叫了她一声,尔后,宋小五听他道:“爹,娘在家等候你归家。”
  “知道了。”宋小五回了他。
  马车急驰而去,宋二郎惆怅地看着踏着路远去的马车,久久没有收回眼神。
  “二爷,王妃娘娘走了,我们该回了。”长随小声提醒他。
  宋二郎背手回身,苦笑道:“回了。”
  年及不惑,才懂当年父亲当年空有满腹经纶却无处报效的悲愤无力。
  **
  “娘娘,王妃娘娘来了,已进西门。”
  皇后见过臣妇,方召见娘家人说话,身边刚出去不久的女官就从外面进来,往她耳边送语。
  皇后颔首,送话的庆才人退下后,她挨近娘家嫂子,道:“皇婶即将入宫,嫂子可是要与我一道见见?”
  这……
  易大夫人迟疑地看向皇后。
  “一道见罢,”皇后淡道,“许多年都没见过了。”
  她当年随德王去晏地,姿态不谓不潇洒,值当的不值当的,都给了人,皇后也好,易家也罢,皆收了她不少好处,非要说起来,皇后也知道自己无话可说。
  她是走得潇洒,得了好处的皇后当时也很满意,但烫手的山芋等握到了手上才知道有多烫,有多扎人,有多疼,皇后就难免不去不想,像她那样聪明的人,许是早会料到这情况了罢?
  皇后明知不要去怨,但躲在床上的时日久了,就不由地去怨了。
  她去抢了,去争了,被教坏了,并没有好过几许。
  她如此,被王妃娘娘一手带起来的易家这些年更是没少受圣上暗中打压,这些年过得也只比宋家将将好上一些,皇后想带着人一起问问德王王妃娘娘,看着这些被她利用过的人过的日子,她晚上睡得香吗?
  她会睡得香的,皇后心里清楚,但还是想问上一问。
  等宋小五进了凤仪宫,见到皇后,看到那个暮霭沉沉,病气缠身的皇后,正想问几句的时候,就听皇后朝她笑道:“与皇婶一比,子童竟像行将就木之人。”
  口气不乏自嘲,以及,藏在下面的些许怨气。
  宋小五还未坐下,这厢她朝易大夫人点了下头,朝皇后走近几步,问皇后,“能坐下吗?”
  皇后看向她。
  “搬张椅子过来。”皇后的首位有个位置,但那是皇帝坐的,宋小五无意染指,让人搬张椅子过来。
  皇后愣了,过了片刻朝身边女官点了下头。
  “往下一点。”宋小五提醒紧挨着皇后的放椅子的宫女。
  “是。”宫女又往下放了一些,见王妃没再说话,方放心退下。
  宋小五坐了下来,朝又站了起来等候她们说话的易大夫人点头,看人坐下,她掉头朝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皇后道:“你就是用的这副面目见的臣下?”
  皇后抬眸,本是暗沉的黑眸因充满讥笑星光点点,“若不,我这副样子还能艳冠群芳不成?皇婶莫要说笑。”
  “为何?”为何对我这么大怨气?但话到嘴边,宋小五想起她是个病人,想起她的抗衡……
  皇后不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她的试图,她的争取,想必已用尽她所有的勇气,而她所为,在一个处处皆是她敌人的皇宫当中,算得上是螳臂挡车了,而现在她病了……
  而皇后这样的人,只有在信任的人面前,才会坦露真面目。
  她病了,在一个知道她做了什么,用了多少力气的人面前,她想要的不是苛责,转念一想,宋小五不再计较,她唇舌一顿后,此厢眉眼间带了点柔色,与皇后温和道:“没有为何了,这几年辛苦了罢?我来看看你,不管是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旧人。”
  辛苦了?辛苦什么?皇后闻言,脸带着讥笑“噗嗤”出声,但眼眶中眼泪不听话,簌簌往下掉个不休。

第229章 第229章

  小小的内殿寂静无声。
  眼泪一出; 皇后转过了头,高高昂着脖子。
  一行泪落下,她抬起了手绢拭泪。
  “娘娘,”易家大夫人这厢起身; 走到了皇后的身边,怜惜地替她拭泪,“莫哭。”
  “嫂子。”
  “不哭了,可好?”
  皇后哽咽; 闭眼点头。
  易大夫人这些年来多次来往皇宫,但易大夫人是个轻易撬不动她嘴舌的; 姑嫂俩除了正事没有过多的交谈,感情一直淡淡,倒是近年皇后病了,易大夫人进宫探望的多; 反让两人感情亲近了些许。
  皇后矜贵; 易大夫人寡语; 但于这深宫当中,易大夫人已是皇后心中最亲的一个亲人了,无需言说; 易大夫人定是护着她的; 这厢饶是与德王王妃对上非易大夫人所愿; 但她还是直眼对上了德王王妃:“娘娘自从得了您的回信; 后来也曾写过几封; 但写毕即焚; 从未递出,王妃娘娘可知,那火中焚毁的不止是信,还有皇后娘娘对您的一片真心?”
  皇后来过两次信向宋小五讨主意,第一封宋小五未回,收到第二封,宋小五回了,让她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是有这事,如果有真心在烧,那是烧了,宋小五朝易大夫人轻轻额首。
  “娘娘无所觉?”易大夫人抱着皇后娘娘,神情一厉,森然问。
  “没有人能给她出一辈子主意。”宋小五是无所觉,甚至毫不为所动。
  “你……”
  “易夫人,你这一生,谁给你出过主意?”宋小五打断了易大夫人。
  易大夫人冷笑一声。
  “没有人给你出过主意,你一路都是自己给自己出的主意,现在就是易大爷已与你分居多年,纳个小妾要你点头,想上你的房还不得问过你?”
  “荒谬!”
  说这意思是不大,这年代,越是能自己作主自己人生的人,自我保护越大,求生秘笈岂是轻易与人言道的。宋小五慢应了一声,“好,说娘娘对我的一片真心。娘娘的真心是给我送信问主意,这真心,一来会害我及德王府,二来让人以为你与我合谋,真心如此无益,娘娘能这当真心看,恕我无能。”
  说着站起了身,退了两步,看着座上的人道:“娘娘,您能活到如今,已是胜利。”
  说罢,她欠身,“我先告退。”
  她转身而去,易大夫人抱着在她腹间突然失声痛哭的皇后,半晌,她黯然道:“娘娘,她说得没错。”
  能活到今天,已是胜利。
  只是这胜利没有花团锦簇,不见扬眉吐气,不过是多活了一些年,保全了几个人。
  但这已是最大的胜利。
  **
  宋小五去了官属女眷今日在后宫所在之地,她一进去,交头接耳,窍窃私语的人转面过来皆一脸震惊。
  震惊过后,是接二连三,稀稀落落的请安声。
  宋小五面不改色跟着带路的女官去了凤位下面的位置。
  殿内一晌鸦雀无声,其后不知是谁冷哼了一声,打破了这殿内如被神迷了一样的气氛,众人恢复了自在说起了话。
  有人冷哼,亦有人朝宋小五主动说起了话。
  坐在宋小五下首的一位五旬夫人,当朝玉碧公主朝宋小五和善道:“王妃娘娘旷别燕都许久了罢?”
  她就是之前宋小五想替宋青晗求娶其女,结果未娶成其女的公主,但后来府中公子得了德王一点青眼,撞对了时机,现已成工部能臣。
  儿子乃圣上心腹,依玉碧公主谨小慎微的性子,是不会主动挑话的,但德王王妃就坐在她上首,看在过去那点情面上,也看在德王夫妇俩对宗室多有提携帮忙的份上,说两句话她倒也觉得无碍。
  “有一些时日了,姐姐近来身体可好?”
  “好,好,一直都好。”
  这公主一开口,宗室当中以前跟德王府来往甚密的人就围了上来请安问好说话,一刹那间,宋小五身边就围满了人。
  有顷,皇帝身边过来的太监代传口谕,请多年未入宫的皇婶过去一叙家常。
  口谕很短,就是叫皇婶过去叙家常,但亲近得很。
  宋小五一走,礼殿哗然。
  “我看她确乃那……”跟同座一位夫人交头接耳的臣妇朝人做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所化,嘴巴抹得跟猴屁股似的。”
  同座夫人甚是稳得住,轻摇手中羽扇,对说三道四的同座之人置若罔闻,笑而不语。
  这夫人没得到回应,才想起这位家那位大人曾跟宋家走得近,作势拿桌上点心偏过头,悄悄地翻了个白眼。
  早晚清算到她家,到时有得她哭的!
  德王王妃这一来一走,让礼殿中各家夫人各怀心思,这厢宋小五没上太监抬来的轿,与传旨的太监道:“我走过去就好。”
  “这……”公公为难道:“路上有点远,王妃娘娘还是上轿罢。”
  “不用了。”
  “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奴婢。”公公顿时一脸哭相,朝王妃跪下了。
  宋小五没看他,越过他往前走。
  她身边四娘子快步跟上,雷厉如风。
  那公公一看没把德王王妃跪死,心口一紧缩,忙爬起来跟着喊,“娘娘,轿子在这边,是圣上吩咐奴婢请您坐过去的。”
  他是不知为何这诡异的德王王妃不坐轿子,很是摸不着头脑,但德王王妃的厉害他是亲自尝到了。
  这公公以前见过德王王妃,只是那时候他还不是当值执事公公,与她接触的少,但她的大名他耳闻过不少,就是秘辛听的也不少,他是个拿得住后宫宫妃的,接了孙公公的话过来请人,一路还想着要是这王妃娘娘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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