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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记-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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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他受到的圣恩太多了,当真以为圣上是知道他的为人,但孰料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意,自作多情,他还是想多了。
清醒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嗯。”宋小五点点头,她看着桌子沉默了片刻,道:“爹,有些事早知道比晚知道好,多两分警惕是个好事,防心这种东西,是个能救命的东西。”
被威胁感会使人行事更周密,更爱给自己留余地后路。
“知道了。”想清楚了的宋韧脸色一缓,见时辰不早了,起身带着小娘子往前堂走,路上与她接道:“为父心里有数,你放心好了。”
宋小五没说话。
宋家已身在战场,开弓没有回头箭,但好在宋家一家都以实力称道,往上爬的路中速度是慢了点,哪怕是符家称雄呢?只要宋家做出了成果来,符家就是想杀他们也得留着,把羊毛薅干了再说。
只要宋家有利用价值,就有生机。
快走到前堂了,宋小五看了看左右前后,见清晨打扫院子的下人离他们离得甚远,她顿下步子喊了宋爹一声,“爹。”
快了她两步的宋韧回头。
“如没有什么意外,我大概两年后会嫁予德王……”宋小五看着他,见他呆了,嘴角往上翘了翘,接道:“听了有没有觉得更想往上走一走,以后也好当好我的后盾?”
宋韧都呆了,木了。
小娘子走到他身边他都没回过神来,直到她戳了戳了他的手臂,他才回过神来气急败坏朝小娘子低吼,还不敢吼得大声了:“不是说了不要他的吗?”
“现在要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宋韧这下回过味来了,抚着额头道:“这天上怎么就可能掉馅饼,难怪那宫里的人总有那么个暗着关照我,我就说了!”
宋小五没听明白,琢磨了一下,大概了会下意思才道:“他差人帮你了?”
宋韧无心回她这句话,拉着她的手走到一边,用手指猛用力狠狠点了下她的额头:“你是不是不把你爹这老命吓没了就不服啊?啊?”
“精神了?”宋小五看了他一眼。
此时精神抖擞,从来没有过这么精神清醒过的宋大人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末了,他无力地搓着额头道:“我错了,爹错了,你也是个小讨债鬼。”
根本就不是什么小仙女,他就不该相信他娘子的眼。
而宋夫人确实眼光与宋大人很不一样,她见到父女来了,见丈夫眼睛矍烁,踩步有力,整个人就跟只蓄势待发的箭一样,不由赞赏地往自家的小娘子看去。
她的小娘子就是棒,说几句话就能让她爹振作起来!
张氏完全不知道她相公是被小讨债鬼给刺激成这样的,见他早膳干饭都多吃了一碗,欢喜得笑得合不拢嘴,宋大人看着,心里更是被塞堵得不行。
但他又不可能告诉他娘子,说她的预感对了,她的小娘子长着翅膀要往臭男人的怀里飞了。
宋韧心里酸溜溜的,走的时候还恨恨瞪了小女儿一眼。
小讨债鬼!一个加起来比她四个哥哥还会要他们夫妇的命!
宋韧出门的时候一想到嫁女儿那天夫人的眼泪,就觉得她所说的回青州这主意实在是太好了。
他也不想面对这一切了。
不想当官了的宋大人心里怀着一肚子气上了朝,昨日经过心腹宽解的燕帝召见他,缓和了神色跟他说话,宋大人也没见得怎么高兴,恭恭敬敬,维持着君臣之礼回答燕帝的话来,就是皇帝夸到他的长子,宋大人也神色淡淡,一派宠辱不惊、沉浮不叹,他长子做了什么都应该的模样。
皇帝被他的神情堵得好脸色也没维持多久,说了几句,就让宋大人走了。
宋韧走后,燕帝跟身边的心腹殿前学士道:“他这气性倒不小!”
殿前学士陈光仲笑着回了一句:“宋大人也不容易,陛下海涵,就容他一回罢。”
燕帝哼笑了一声,笑罢,与陈光仲道:“符大人那边一族上下都不喜欢他,给他使了不少绊子,自己人都容不下他,朕也知道他不容易,就是朕这心里把他当朝廷的英才栋梁,想着他总归与那些人不一样,他天天跟那些人打交道,朕是最不喜欢他把他们的毛病学到身上的,朕对他寄托很多啊,爱卿,爱之深责之切啊……”
说白了,就是圣上让宋大人不要做他不喜欢的事,讨他的欢心,可这圣心就是陈光仲自认是圣上殿前之人,如若不是跟圣上聊起这事来,他都不知道圣上的心思,宋大人又如何知晓?这君臣朝廷又不是后宫宫闱,圣上这个圣心难测,有点太强人所难了。
不过陈光仲知道圣上跟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让他去宽解宋大人,圣上到底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他心里还是极高兴的,遂便与燕帝笑道:“圣上所言极是,回头微臣碰到宋大人,定会好好开解开解宋大人。”
燕帝闻言摇头,道:“朕今日才知道,这宋大人脾气还不小。”
他倒是敢。
“还是有点血性的。”陈光仲笑言。
燕帝就是这么觉得的,朝陈光仲一笑,颔了下首。
第94章
没两天宋大人又得了赏; 但宋大人这次却是愁眉苦脸; 同僚前来道喜也是强颜欢笑; 他前两天昏倒被丢出皇宫之事朝廷上下都是知道的,这都成笑话宋韧的笑谈了,遂这次宋家的得赏,羡慕的人说起来更是夹枪带棍; 宋大人日子不好过。
好在没两天,宋大人就又要被派出去了,不过这次他不再跟随是侍郎; 而是自己亲自领头; 且随从人员由他挑选。
宋韧得了令后; 心中五味杂陈,给他传话的秦道昭也是心中各种滋味都有; 这圣上是铁了心要把户部交给宋韧了; 他不想挡在宋韧的前头,但宋韧又不接受他们两家的联姻; 遂秦大人转念一想,这边趁请宋韧喝酒,那头叫人把儿子养在外头还没动过的美人让人速速送来,等酒过三巡; 宋大人醉眼昏花; 看到了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娘子,还听秦大人说要送给他,侍候他洗脚暖被……
宋大人当场就把嘴里的一口酒喷了出来; 双手朝秦大人连摆不已,“使不得使不得……”
他毫不犹豫地把锅推给了儿郎们:“我家老二老三可不是吃素的,要是知道我对不起他们娘,秦大人,我跟您说,这辈子我是甭想再摸到我夫人的床了。”
秦尚书哭笑不得,笑骂道:“儿子还敢管到老子床上的事了不成?”
“您也知道,我是小地方来的,家里要是没那个黄脸婆带我打点着,我也到不了如今这个地步,”宋韧跟尚书大人挖心掏肺,“夫妻俩相扶相持到今天了,我也没让她过几天好日子,这时候还给她添堵心的事儿,我不说对不起她这个人,都对不起她替我养出来的的那几个好儿子啊。”
确也是,秦道昭想着他见过的那几个宋家儿郎,知书达理进退得宜,之前他还当小地方来的人没什么见识,没想这几个人做起事来除了老四欠缺点,那老大老二老三可都不是一般人呐。
尤其那个老大,不得了啊。
他夫人要是在他身后替他教养出了这么几个能做正事能干大事的儿子,让他天天睡在她那个黄脸婆身边他也心甘。
遂秦尚书朝下人点了点头,把人领了出去,跟宋韧道:“你是个真有福气的,娶了个好夫人。”
要说宋韧是有些喜欢这个秦尚书的,这秦尚书也不是那种两袖清风、会主持公道的好官,但在这个不管你有能还是无能,只要是生面孔都要打压为难你两下显示下自己能耐的官场,秦尚书这种不太强人所难的上峰,在宋韧眼里已经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哪怕秦大人也把他当小人看。
但小人也好啊,宋韧也想开了,小人不就能跟小人处得好?他现在这身份地位的,哪个人他都得罪不起,还不如一块儿和稀泥。
“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用在娶了她身上喽。”说到这,宋韧自嘲了一下。
之前还以为小懒儿投到他们家也是他的福气,现在到手的小妖怪要飞了,这福气啊,还是不是他的。
他笑得苦涩,秦道昭还当他是在圣上手下这日子过得艰难,这下秦尚书又提起了精神,给宋大人打机锋来了:“这月亮都有阴晴圆缺的时候,何况人生呢?做人岂是那般简单的事啊,宋大人,你说是不是?”
宋韧唯有点头。
“所以啊,这做人得自己为自己考虑,给自己多安排几条后路,可是?”
宋韧一脸心有戚戚然,又陪上峰打起了官腔说起了官话,做起了官场事来。
他在小地方的时候,还想着这朝廷大员们个个皆威严不可侵犯,等爬上来了,才发现就这么回事,这些人做事的时候少,勾心斗角寻欢作乐的时候多,有时候宋韧看着大白天在衙门里堂而皇之打盹的他们,觉得民不聊生的时候不远矣,看着他们他都看出了几丝隐隐的绝望来。
往往这个时候,宋大人就把自己吓得惨极了……
这厢跟秦大人喝到天黑回家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他又生出了几分绝望来,生生把自己吓清醒了,一回到家就握着夫人的手放到脸上流着泪道:“娘子啊,不是为夫没骨气啊,而是这天下,总得有那么一两人去做事啊,哪怕是螳臂当车呢,为夫也得试一试才问心无愧啊。”
“那你去做,我陪着你,”宋张氏替他擦眼泪,还笑话他道:“还知道躲到屋里头才哭,要是让小娘子见到了,又得不正眼看你了。”
“那个小没良心的,”一说到她,宋大人就怒了,刚要骂她不要爹娘要臭小子,突然想起眼前夫人不知道这事的事来了,顿时猛地一惊,这一吓把他吓得清醒得了不得了,硬是把快要出口的话咽进了嘴里拗口道,“就知道成天笑她亲爹,一点也不贴心。”
宋大人还是难忍怒气,说了她一句。
这话宋夫人就不依了,白了他一眼,“她有什么不贴心,没她帮着我照料,你哪能无所顾之忧?”
夫人一心护崽,宋大人只能赔笑脸不已。
宋韧在燕都呆了不到五天,就带着他的人替帝巡视去了,这次燕帝搞的动静甚大,还在文武百官面前任命了宋韧为巡查使,赐了他见剑如面圣的尚方宝剑,允他先斩后奏之职。
这次别说文武百官,就是宋韧也是始料未及大吃了一惊,趁回家收拾行李带人走的空隙,他拉了小娘子到一边说话,问她是不是德王搞的鬼。
“不是他。”跟小鬼说过他要是敢插手她爹的事,她就打断他的手的宋小五淡定地回了一句。
见宋爹不相信,宋小五瞥了他一眼,“他行事只比你更谨慎。”
嗯,还有更听话,更没脾气。
这几天宋爹是不得了了,看她都不是用眼睛,而是用鼻子和下巴。
宋小五这一被迫比较,还是觉得自家听话的小鬼好。
宋韧听她当着他的面赞抢女儿的人比他行事更谨慎,这意思就是说比他更聪明了?这一下宋大人看人更加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抬起下巴就是一记冷哼,阴阳怪气地道:“哼,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
宋小五偏头,回忆了一下,毛没长齐吗?
宋大人被她这头偏得顿时胆都破了,眼珠子就差一点被他从眼眶里瞪出来:“宋小五!”
宋小五嘴角含笑,看向了他。
宋爹胆颤嘴颤手指也颤,手抖着指着宝贝疙瘩道:“你没怎么人家吧?”
宋小五这次真笑了出来。
宋大人还挺了解她的,知道要是出了什么事,是她怎么了人家,而不是小可怜小鬼怎么了她。
“还没,”宋小五对她这爹还是有实话就说实话的,朝他摇了下头,还颇为遗憾地道了句,“我倒是想,不过还是等一等罢。”
宋韧被她气得脑袋发懵,指着她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末了狠狠一点她,道:“无法无天了,你等着,我找你娘说去!”
宋大人气轰轰地走了,没一会儿没来得及跟夫人告状,就有人来催他上马了,宋韧连忙找到了替他打点行李的小女儿,拉着她的手哀求道:“算爹求你了,在没成亲前你老实点,别出大事,爹受不住。”
宋小五慷慨地点了下头:“成。”
宋爹都有些感动了,看着女儿的眼充满感激,前来让他快些去前面的张氏不明白他们父女在搞什么鬼,等送走丈夫后,她朝小娘子抱怨道:“自打你取了名字,你爹对你越来越不客气了,这是欺负我们母女还是怎么地?”
这是知道小娘子会留在他们家里,就有持无恐了吧?如若不是他要出门办大事,宋张氏真得找她相公好好说道说道此事不可,不能因为小娘子在着了,他就对她没以前那么好了罢?
这可不行。
心眼偏得没边儿的张氏对丈夫很是不满,宋小五见母亲为她打抱不平,眼睛里的笑意由淡转浓,又从浓转到淡。
当父亲的已经如此不满了,如果哪天她的母亲知道了她要离她而去,离这个家而去,不知会如何伤心欲绝?
是以,那一天能晚一天到来就晚一天罢。
**
一连几天德王都没去找那个人,嘴里也没嚷嚷着要去,反而是埋头在书房里翻书阅典,还叫杨标给他去宫里找他要的东西,杨公公被他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宫里的燕帝也如是,杨标来要书他让人找齐了送去,这天杨标进来跟他说事,他听罢后就问起了小王叔:“小王叔不是最恼火看书了,这几天是怎么了?”
“奴婢问了,他让奴婢少问,少婆婆妈妈的。”杨公公面无表情。
燕帝从他脸上看出了几分气来,不由笑了起来,跟杨公公道:“你念叨起他来是挺烦人的,朕有时候听着都替小王叔烦。”
杨标一脸冷漠。
先帝去逝时亲手把小德王交到了杨标手里,这也是燕帝这几年看着他在德王府一手遮天也无可奈何的原因。
杨标对德王的忠诚毋需怀疑,燕帝这两年很想动他,很想把杨标手里的人和他手中的暗线收回来为己用,但也不得不看在小王叔的份上,留着这把不是只归他皇帝一人所用的杀器。
“你回去后,让小王叔别老窝在王府里不动,他要是不想进宫,去围场逛逛,替朕看一看咱们家里的兵将也好。”燕帝与杨标道。
小王叔不再插手他与朝臣和后宫之间的事,燕帝现在也释然了,说起来如此也好,小王叔在人眼前出现的次数少,别人想起他来的时候也少,到时候……
燕帝这时想到小王叔的封地,想起他母后所说斯人无罪,怀璧其罪的话,末了,他心道他已经替母后把万妃放出来了,他已经退了一步了,要是把小王叔的封地收回来,那他们周家这边,唯一的那个拿真心对他的王叔就要没了。
封地不能动小王叔的,得给他。
燕帝想着那天杨标所说的那句“你高兴了,他就高兴了”的话,脸色微缓,放低了声音跟杨标道:“你跟他说,万家的事朕不用他管,就是等他结冠成年去了封地,朕能见着他的时候也会少了,这两年趁他还在都城,让他得空的时候就进宫来看看朕,陪陪朕,朕想他。”
他这话一出,就是天地崩于眼前都能神色不改的杨公公眼睛瞬间张大,惊诧万分地看向了燕帝。
第95章
杨公公惊诧万分; 燕帝直视着他; 其后; 杨标垂下了头,躬了下身。
“小王爷之前跟老奴说,”再说话时,杨公公的声音低哑了许多; “说老奴老了,不要老在外面跑,该在府里好好养养身体了; 老奴想; 的确也是; 到时候了。”
杨标此话,就是要把他手中掌握的人交出来; 燕帝错愣了一下; 又听杨标接道:“之前是老奴舍不得放手,没听小王爷的话; 是老奴心重了。”
燕帝说了保证出来,杨标也愿意相对应地拿出去一些,当然他现在所说的这些话不是他主公的意思,而是他自己的意思。
果然燕帝听了动容不已; 闭眼轻叹了口气; “小王叔啊小王叔……”
是朕亏欠了他。
等杨标回去把今日宫中之事说给了德王听,德王看着杨标,少年璀璨如星的眼定定地看着他的老奴婢; 过了些许,他道:“他果真是想拿走的。”
“过来坐。”不等杨标说话,德王拉开身边的椅子,跟杨标道:“你打算把你手上哪些人给他?”
“朝廷里的暗线暗探,”杨标走了过来坐下,把拂尘搁到腿上,道:“都给出去,往后奴婢只管替您管着这府里的和封地那边的事,往后再给您看看小世子。”
德王先是愣然,尔后笑了起来,还颇为羞赧地挠了下耳朵,咧着嘴道:“这倒是个好活,便宜你了,你想想,小辫子生的小世子得有多聪明,多可爱,多招人喜欢?”
杨标也是如此想的。
那一位是有些本领,她把他做不到的事情都做到了,现在小主公不用逼着他都知道要怎么在这朝廷、在这天下间立足,那么,他要做的不再是以生为主公博一条生机出来,而是退让几分,跟着主公的退路走。
这是杨标曾想都不敢想的最好的一种结果。
“奴婢看看?”杨标这时抬起进门前就洗过的手来,想看看这几日主公所写描绘出来的地图。
“给,你看,这是小辫子跟我说的,晏城北地那片荒化的沙漠乃战国时期吴国与胡国的兵家必争之地,之前是有记载那时出过黄铜黄金之物,但这这三四百年间风化严重,之前的几十里沙地已经有几百里了,一直无人问津,到我手里我也当它是个废地,”德王把这几日整理出来的地图拿给杨标看,“如若根据她所默写的子兰言是出自那位战国吴国将军诸子兰的话,那这块地方就是在这,离我晏城驻军所在的北沙军镇大约有三百里远……”
“这事您想好了,谁去办?”杨标接过地图仔细打量了起来。
德王很高兴,杨标跟他一样对小辫子跟他所说的话深信不疑,他兴奋得很,脚都翘到书桌上了,“这个事,不是你去就是我去才成,但是现在我们俩都离不开啊,只能从眼前的人当中挑选最合适的了,你看呢?”
“嗯,”杨公公眼睛看着图不眨眼,嘴里淡定地道:“奴婢正好趁这个交接的时机,再把府里的人往外剔一剔。”
只要晏城到了主公手里,杨标毫不恋栈他手里的那些权力,他愿意拿这些换取他主公后半生的安宁富贵。
“先探,其它的事等您到了封地再说。”杨标道。
“不是,最要紧的是我跟小辫子成亲,成亲了我才能去封地。”
“您现在不能找圣上说这事,先等等宋韧那边再说。”至少也得秋收过后。
“我帮他压一压万家罢。”
“圣上说了,不需要您出面了。”
德王笑了起来,他笑得盎然,也笑得颇为嘲讽,“我那个大侄子啊,他从小是随他母后长大的,我老嫂子对他确实也不错,他要是对他娘狠得下那个心,他就不是我嫂子的儿子喽。”
母子俩在这宫中相依为命,他母后为了他也是几次舍命,为了把他推到他父皇面前,更是不计手段付出过,大侄子是狠不下那个心的。
而万家在他上位的那几年,也确实帮过他。
但帝王心术当中,首先就必须具体的杀伐决断之果敢,冷酷无情之独断,这最重要的两点大侄子都欠缺。
皇兄还是走得太早了,他在没有帮大侄子摆脱万家之前就走了,德王这些年想帮,到底是年幼,也是有心无力。
他毕竟不是他皇兄。
“我不帮他,谁帮他?”德王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桌上小辫子所写的种植之术,没片刻就提起了精神来,把自己誊抄出来的那一份摆到杨标面前,“你看看,我封地可能种?我觉得小辫子不会跟我胡说。”
“稗麦?”杨标看着主公圈出来的字迹,眉头敛着不放,“取圆实大颗为……”
杨公公一字一句地把种植法子念了出来,念罢,与主公道:“养马与种麦,您在这几年间只能选其一而为。”
要不,等东窗事发,不用谁诋毁,圣上就头一个容不下他。
“种麦,养人。”德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种粮食。
把人养得膘肥如马壮,比把马养肥了不知强了多少。
“动静太大了,您得想法子去封地一趟……”杨标看着叠满了文本字本的大桌,沉思了许久后道,“大局得您过遍眼才成,人员也得您安排,您带人过去才是好,越家那边还有余党在军营,您得去走一趟把人镇住了,老奴这边的话,过不去。”
圣上是绝不可能放他出京城去晏城的,主公这边倒是能想一想办法。
“我能带小辫子去吗?”
“不能。”
德王满脸失望。
杨标漠然地看着他。
德王撇嘴,“不带就不带,我回来就能见到她了。”
说着他又倒到了椅子上,头往后看着小辫子的画像,啾了她一口,喃喃道:“你要等我娶你。”
隔日,德王就去了皇宫,他见到大侄子很是不好意思,在大侄子那里吃过午膳,带他大孙子玩了一会,又呆到晚膳的时候也没走,燕帝见他留在正德宫不走,便朝小王叔挑了下眉,问他道:“小王叔今晚是不走,要留下来陪朕了?”
“你有什么好陪的?”德王满脸嫌弃,朝他挥手,“边儿去,别离我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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