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总是想跑路[90年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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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骁还没适应赵橙这直白的赞美，他其实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真好人，要是真好人，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检举自己大姑？
　　还不是因为看多了，知道大趋势都是这样，于是只能闭目塞耳年纪轻轻就成天坐在这里看报喝茶混日子。
　　赵橙不管邓骁内心如何复杂，反正她现在就一种心情：高兴！
　　至于邓骁所说的邓红星可能会报复的事，只要彭大花跟张淑芬不是傻的，经过昨天那事以后，肯定会第一时间就想办法躲。
　　邓红星要整她？对方管的是计划生育这一块儿，她还是个连结婚证都没扯的大姑娘，计划生育能管得着她？
　　从别的方面搞事？邓骁都直接说了，还给了凭条，赵橙也就不怕身/份/证出问题了，就算拿不到她不是还有户口本嘛。
　　总之对此赵橙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现在最应该干的事就是高兴！
　　原本她还以为要费一番周折，没想到这会儿分户口这么容易。
　　先翻看了一下户主跟第一页都只有自己的户口本，虽然地址还是袄子山的，可以后要是在外地城里安家落户了，有了户口本就很容易迁走了。
　　再看老赵家崭新的户口本，上面已经没有了她的名字，以后老赵家也拿她没办法了，毕竟原来有她信息的那个老户口本已经收回去统一处理了。
　　赵橙美滋滋地把两个本子抱在怀里拍了拍，想揣进衣兜里，可本子有点过大，只能放进背篓里最下面，用蛇皮袋细细地捂好。
　　办/证用了三块钱，赵橙从牛小草那里敲诈来的五块二毛钱就不够去莲蓉市的车费了。
　　赵橙准备回去想想办法，如果凑不到，只能跟林大顺小朋友打个商量借一点钱——虽然林大顺把钱直接给她了，可赵橙还没厚脸皮到直接据为己有。
　　本着心情好要庆祝一下的想法，赵橙去农贸市场准备给两个孩子多买点好吃的，最好再买一些肚子饿了能直接吃，还能放得久一点的食物。
　　当然，等到她要走的时候再给两兄弟再买点存粮，这事儿也不能忘了。
　　虽然今天不是枣子镇赶集，可市场里也有商铺再开门做生意。可惜卖肉的摆摊儿的那些人都跑去赶下河镇的集市去了，很多东西都买不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人商量好的，除了枣子镇跟下河镇，还有一个靠得比较近的平安镇，三个镇赶集日都是刚好岔开的，要做买卖的小老板就围着这三个镇每天忙活生意。
　　这年头哪怕是扯张一米见方的塑料薄膜摆个小摊，但凡肯吃苦又有点头脑加点运气，总能赚到钱。
　　赵橙看得眼热，可惜她别说本钱了，现在就还剩两块两毛钱是属于她自己的，就这还是厚着脸皮蹭俩小孩儿的吃喝作为前提。
　　最后赵橙就在商铺里买了一板娃哈哈，这时候小孩儿很少有喝这个的，价钱有点贵，赵橙想着买给两兄弟尝个新鲜。
　　另外又买了小塑料袋包装好的那种饼干，这个不像散装饼干，虽然稍微贵一点，可能存放很长时间，看保质期都是写的12个月。
　　看见有米花糖，这个里面没放什么花生碎，所以不压秤，买个一块钱的就能有一大包。
　　忙春耕的时候黄海省的应季蔬菜很少，不外乎就是些毛毛菜，另外就是小胡萝卜，连本地普遍种植的土豆都没有，只有老土豆出售。
　　赵橙想着家里的两只鸡，最后还是买了几个老土豆，另外又买了一块姜，其他的就没买了。就算如今物价低，可抵不住手里的钱也少。
　　因为在派出所办事办得顺利，赵橙在街上也没耽搁多久，离开一家商店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时间，估摸着出镇的时候也才上午十点多。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背篓里没背多少东西，再加上赵橙一心琢磨自己去了莲蓉市能做点什么，因此前半截路赵橙走得脚步轻快。
　　可一直到两个多小时后脚下都打出水泡了赵橙终于感觉出难熬了，咬牙坚持了一个多小时，赵橙脚都成瘸的了，每一脚都跟上岸的美人鱼似的走在刀尖上。
　　等到终于走到下马路进入岔路口的时候，赵橙想着还要再走一个小时，真是感觉呼吸都累死了。
　　中午一两点钟的太阳是最毒辣的，赵橙路上摘来挡太阳的芋头叶已经彻底牺牲了，用来握着的长柄都蔫了。
　　不过到底比头发直接被太阳晒到烫手更强，所以赵橙用路边的长草叶编了根绳子，直接把芋头叶盖子当帽子一样盖头顶上，再用草绳子头头顶绕直下巴那里凑合着绑上。
　　形象什么的，赵橙还真没想过，也不在乎，反正路上都是不认识的人，看见了也不知道她是谁。
　　岔路口那里有专门供人休息或着等车的青石条，石条背后旁边就是两棵紧挨着的黄连木，据说有上百年了，枝繁叶茂的，如今四月末，刚好叶子长满了能遮荫。
　　赵橙顾不得别的，忍着脚痛快走两步一屁股就坐到了石头上，背篓放下来，肩膀上也火辣辣地疼，肯定又磨破皮了。
　　穿过来也有快一个月了，赵橙已经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这身莫名其妙变得细滑白嫩的皮子是磨不糙的了。
　　哪怕天天挑水天天磨破肩膀，睡一觉第二天起来一看，还是那副惨白惨白的鬼样子，气得赵橙稀饭都多喝了一碗。
　　赵橙穿的鞋子还是原主从娘家穿来的那双布鞋，可一个月前黄海省山上背阳处还有没化完的积雪，现在却是直接能过度到夏天了，赵橙穿着这些子走了一路，这会儿脚下烧得慌。
　　赵橙脚趾头拱了拱，很轻松地就把鞋子蹬掉了。
　　穷人家是没有穿袜子这个想法的，脱完鞋子光着脚板这么一透气，赵橙有种终于活过来的松快感。
　　赵橙走路习惯了右脚略重，这会儿痛得最狠的就是右脚。
　　腿一抬，把右脚架到左腿上，赵橙歪头一看就看见脚底板以及脚趾头下面又鼓起了好几个泡，都被磨得红红的。
　　赵橙左右看了看，在旁边从荆棘条上掰了几根刺，把已经磨得亮铮铮的水泡刺扎破挤出水，这样接下来走路也更轻松一点。
　　处理好水泡，赵橙贪凉爽，晃着脚丫子准备多歇会儿，大约几分钟后，左边马路轰轰地开来一辆大车，是赵橙小时候看过的那种蓝色东风卡车。
　　那方向是下河镇，看来这辆车是从那边过来的。
　　说起来赵橙已经许多年没看见这种东风卡车了，小时候村里马路上要是听见有车的声音，全村的小孩儿都会跑得像风一样冲到屋外去看。
　　那时候最让小孩儿们向往的就是这种东风车，还有调皮的男娃娃趁着车经过的时候动作麻利果断地从后面直接爬上去。
　　想到曾经羡慕过的童年记忆，赵橙忍不住歪着头坐在那儿盯着这辆车一直看。
　　没想到东风车居然就在赵橙面前停下了，赵橙看了一下距离，感觉自己坐在原地也不会有事，就没动。
　　车上也没人下来，东风车开始用仙女村那个方向的小马路开始掉头，看得出来司机技术还是挺不错的，车头往前送了一截，而后倒回来，车屁股就进了小马路上。
　　赵橙以为车就是掉头然后要回下河镇那边，结果东风车整个车身都挤进了小马路后就熄火了，然后驾驶座车门打开，从里面跳下来一个年轻男人。
　　男人脸上挺干净的，没有村里男人惯常都有的胡茬子，头上剃的是板寸头，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
　　五官长得还成，说不上多帅，就是比较耐看的那种，侧面下颚骨绷出一条明朗的线条。
　　赵橙瞟了一眼，然后没忍住在对方腿上多停顿一秒。不是赵橙看呆了，而是因为这个人居然长得还挺高的。
　　这段时间赵橙看见的人里，除了偶然看见过两次的林大顺他大伯以及爷爷，男人里真的挺少高个儿。
　　更多的都是像邓骁那样，顶多就比赵橙高一点，估摸着也就勉强一米七。
　　赵橙想着估计这一片土地上的人均身高差不多就那样，今天突然看见个大概能到一米八的男人，赵橙才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跳下来的男人也忍不住往赵橙这边扭头看了一下，不过很快低下头，弯腰把一些东西全部塞进大行李袋里，而后把行李袋往肩膀上一甩，直接扛着就大步往小马路上走了。
　　因为自己就受了罪，这会儿赵橙心理有些变态，颇有种幸灾乐祸地想，这人的包看起来很重啊，小马路通向的村子第一个就是仙女村。
　　也就是说这人起码要扛着走三十多分钟，肯定会累得半死。
　　果然有了对比就有了幸福，想着有人更惨，赵橙觉得身上有力气了，重新穿好鞋子背上背篓继续赶路。
　　家里还有俩小孩儿眼巴巴地盼着她回去呢，想着到家以后两兄弟看见自己买回来的东西会有的高兴劲儿，赵橙嘴角忍不住露出个笑，脚下快了几分。
　　在路上赵橙顺利在一块耕地边上重新摘到两根芋头叶，于是头上的“绿帽”摘了，赵橙又撑起了“绿伞”。
　　又过了十几分钟，眼看着一个大坡就要翻完的时候，赵橙就看见前面不远处之前那个年轻男人正重新把放在地上的大行李袋扛到肩膀上。
　　走近一点后，赵橙看见男人背上的衣服全都汗湿了，脚步也没之前那么有力轻松了，顿感自己小背篓里就几斤重量简直太轻松了。
　　赵橙手上转着“绿伞”嘴角抿着笑，脚步轻快地轻松超过男人，自己一溜烟儿走到了前面。
　　作者有话要说：　　赵橙：啦啦啦想唱歌
　　林建成：这谁家的婆娘？
　　PS：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无聊太坏了，每次我累得要死好像下一秒就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突然看见比我更惨的人，我就会瞬间振作精神认为自己还能再干五百年，且对自己的生活充满了满足感【揣爪爪】
　　今天不加更了，多更了一千字，明天加更【比心】
　　感谢小天使ranr扔的1个地雷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伙伴们：小圆脸　10瓶；风筝流　5瓶；糖炒栗子、青青芽　3瓶；百香果　2瓶


第30章　【加更】
　　林建成看着走到自己前面去的年轻女人；　视线忍不住在对方白嫩的手跟脖子上转了一圈。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林建成眉头直皱，低垂着眼就看着自己脚下凹凸不平的黄泥巴路。
　　其实之前还没停车的时候林建成就看见对方了，毕竟头上拴个芋头叶都能看出长得很出彩，皮肤还跟乡下人完全不一样。
　　要说在这方面能比得上的的，林建成只能想到这回去竹海省看见的那边的城里女人。
　　看对方的样子似乎是村里人？林建成想了想；　也没想出来附近十里八村哪里有这么个标致的。那就只能是最近有谁娶了这么个媳妇回来。
　　林建成不由想到了自己娶的那个新媳妇，听她家里人都是叫她三妹，名字好像叫赵橙？
　　这一点上林建成跟林大顺有点相似；　都是因为橙子的橙也是这个音，所以就听中间的媒人说了一次大名，林建成就记住的。
　　当初林建成也就是匆忙跟人见了一面；　说是见一面还真就是一面，最主要的还是赵家那些要聘金的人，赵三妹本人也就一开始被她嫂子拉出来站院子里让林建成看了一眼。
　　赵三妹束手束脚的也没个笑脸；　全程低着头看都没看他一眼，出来一趟转个身就又进屋了。
　　赵家人倒是一直都很热情；　努力向他夸赵三妹多能干，几岁开始干活每天如何如何早起晚睡，又说长这么大很少生病；　别看那么瘦；　其实身子骨好得很。
　　话里话外就是暗示能生娃经折腾；　跟推销家里的猪仔似的。
　　林建成没时间多在这方面计较，他也根本没想过感情不感情的，知道赵三妹自己对于要当两个孩子的后妈也没多激烈的反对意愿就算完事儿了。
　　娶这个媳妇；　林建成的用意也确实跟赵橙猜想的差不多，就是为了家里有个女人照顾两个儿子。
　　林建成前面个媳妇是生林二顺的时候难产走的，两人说感情根本就谈不上。
　　城里头可能还要说个什么自由恋爱，他们这些地方犄角旮旯的，村里的人口少，有些村子甚至一个村全部都是五福以内的亲戚，要婚嫁都是通过媒婆从别处介绍来。
　　女方放出要的聘金数目，男方看着如何能接受，就相看一眼，确定没少胳膊少腿儿歪瓜裂枣就已经够了，哪还有培养感情的说法。
　　也有那相看对象过聘过谈一两年再结婚的，可也多半都因为距离太远，年轻男女一年只能见个一两回，还都因为不好意思或者彼此生疏，没说几句话就又分开了。
　　要说感情，多数人都是结婚以后处出来的，碰上能磨合到一块儿的那还运气好，磨合不好的也就只能闭着眼凑合过一辈子了。
　　林建成是家里的老幺，头上一个大哥一个二姐，按理说应该是比较受宠的，可实际上林建成却是从小没怎么被彭大花跟林大河管过。
　　一来做父母的热情已经给了前面的儿子女儿，等到林建成出生的时候彭大花甚至连生他的时候都特别淡定，林大河回来知道婆娘肚子里的孩子出来了也很平淡，感情上就没什么波动。
　　二来家里孩子生得太密集了，林建成今年二十六，他大姐二十七，大哥即将满三十。
　　林建成跟他大姐也就是一年一个挨着生的，生完出了月子没俩月又怀上了。
　　已经照顾两个孩子照顾到倦怠厌烦的彭大花恨不得让老幺多在肚子里呆两年，毕竟孩子不出来她也顶多就是揣个大肚皮过日子，干活生活都不耽搁。
　　一旦出生了，饿了要喂奶尿了要换洗尿布，晚上有时候还要哄孩子，遇到孩子生病了更麻烦。
　　总之就是林建成的降生没有喜悦，只有生活压力跟心累烦躁。
　　原因大概就是这么些，总之林建成还不会扭头的时候就是被彭大花放在家里一个人睡在床上，饿了哭一哭，哭累了继续睡，屁股下面塞一把尿布，总之不把床打湿就成了。
　　家里大儿子被林大河背在背上干活，二女儿被彭大花背着，林建成自然就没地儿挂了。
　　等到能爬的时候，林建成就是被拴在桌子腿上，让他自己一个人在地上爬，避免从床上摔下来。
　　所以林大顺说他爸说自己一岁多能爬能走就开始自己找吃的，这还真不是吹牛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林建成自然就没大哥大姐那么亲近父母，反而更喜欢一个人到处野，因为能跑能跳以后林建成知道在外面总能弄到吃的让自己肚子不那么饿。
　　彭大花跟林大河也发现了，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愧疚，毕竟愧疚这东西在他们看来根本不可能存在于父母身上。
　　孩子的命都是他们给的，能把这小子养活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就算有一天做父母的要把这条命收回去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个想法这年头很多村里人都有，甚至有些年轻人也被这么教育着。
　　所以彭大花跟林大河的反应就是对老幺更冷淡疏远了，对大儿子大女儿也更偏心了。
　　感情都是相互的，林建成长大后跟林家人感情也都是这么不冷不淡，等娶了婆娘，根本就没有家人这个概念的林建成依旧时不时就闷不吭声地找不见人，冷不丁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没有相处没有交流，一个对不着家的男人满腹埋怨，一个根本就没想过家人感情这回事，两口子娃娃都有两个了，面对彼此却没什么话好说。
　　如果之前那婆娘没难产而亡，这两人也就跟其他人一样凑合着过一辈子了。
　　想到这里，林建成眉头皱得更紧了，到底是自己的娃，林建成觉得自己有义务把他们养活着长大，然后给两人娶个婆娘，作为父亲，他的职责才算完。
　　林建成一直都在外面找门路弄钱，家里不说大富大贵，却也不缺吃的。原本前年林建成就搭上了熊哥的门路学了开车，还消失两个月正儿八经去外面考了证。
　　结果回来没多久就遇上婆娘难产去了。
　　为了照顾还在吃奶的林二顺，林建成暂缓了去跑货车的事儿，转而借着熊哥的车从外面带点东西回来倒卖。
　　不过倒卖赚来的钱肯定大头是要分出去的，林建成久靠着这点在家留了一年。
　　等到林二顺能吃饭了，林大顺也四岁能烧火做饭了，林建成认为两个孩子要在家单独活几天没问题了，这就开始跟着熊哥跑车去了。
　　一开始熊哥也是跑的近距离，差不多就是莲蓉市周边，林建成几天就能回来一趟。熊哥关系网越拉越大，林建成也就跟着越跑越远。
　　刚开始林建成也是拿了钱让彭大花帮着照顾，结果再回来家里的老鼠洞都要被彭大花掏空了，两个孩子也饿得蔫蔫的。
　　没什么慈父心态的林建成就问了林大顺，要么自己照顾自己跟弟弟，要么继续在奶奶那里过日子。
　　林大顺当然选了自己照顾弟弟。
　　可惜彭大花拿了一次已经拿得肆无忌惮了，每次林建成给林大顺备好的东西都能被一点不剩地全拿走。
　　林建成之前就已经开始让媒婆帮忙找新婆娘了，然而他不着家的事已经被人传遍了，开始丢下孩子去外面跑车之后还被传出赚了钱在外面养婆娘生娃娃，要找婆娘也是为了把村里两个拖油瓶找个人名正言顺地接手养着。
　　这样一来自然就没人愿意跟他相看了，就老赵家也是看在一百块钱的高昂聘金上才把家里干活跟黄牛一样勤快的赵三妹嫁过来。
　　肩膀上的包越来越沉，林建成看了下前面的路，已经在下坡了，再拐两个大弯就能看见村口了。
　　把包往上颠了颠，林建成这次没停下来休息，准备一口气走到家。
　　这次回来淋建成买了不少东西，准备看看家里的新婆娘，要是她把两个孩子照顾得还成，他就用这些东西笼络住她，让她别像前面个婆娘那样满肚子怨气。
　　其实林建成现在都还搞不懂大顺他们妈为什么对他有怨气。是他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了？没有。
　　是他拿回家的家用不够？也不是。
　　不过熊哥他们都说了，给家里女人买东西她们就会高兴了，这一点林建成是记住了。
　　赵橙走了一截路脚下就又开始闷热疼痛起来，走两步就要瘸一下，恨不得把双脚抬到肩膀上用屁股走路。
　　咳，好吧，如果用了屁股走路肯定会更痛，毕竟接触摩擦的面积更大，一身皮肉还忒不争气。
　　在即将到村口的第一个大拐弯处，赵橙被身后那男人赶超了，赵橙自己跟自己生闷气，气不过又瞪了那人一眼，希望那人肩膀上的包变沉一些，最好是把人给压得一步一挪地艰难前行。
　　等到第二个大拐弯的地方本来是有岔路口的，一条路通往仙女村村口，另一条则通往下一个村子。
　　赵橙看见男人脚步匆匆一点没犹豫地直接选择了下面这一条小马路继续走，顿时一愣，心想这人是仙女村的？
　　难道是谁家在外打工的年轻人？要真的是，那说不准能去打听一下对方是在哪里谋生。
　　蓦然间，赵橙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联想到男人停在小马路垭口上的东风车，一个猜测小心翼翼地浮现：
　　年轻男人、开可以拉货的东风车、家住仙女村、从外面回来……
　　赵橙的步子越来越迟缓了，一面觉得这些关键词太贴合了，一面又觉得不可能，因为林建成这次跑的是远地儿，还要一个月才回来呢。
　　在怀疑中，赵橙跟在男人身后几十米远的距离，两人前后进了村。
　　这时候也就下午四点多，有些家里地上的，已经会在太阳最毒辣的时候躲在家里休息了。
　　四点多出门干活，差不多。
　　前面林建成进了村子，路过了几户人家，迎面碰上了一家四口背着背篓扛着锄头端着种子盆，这是老林家那附近的马三伯一家。
　　马三伯看见林建成回来了，顿时脸上露出个笑，掏出自己几分钱一包的烟，二话不说就给林建成递了一支，“建成回来了？这次回来得挺快的。”
　　马三伯身边的马三婶忍不住一笑，“那当然，家里娶了个那么能干又标志的新媳妇，不得急着回来？”
　　林建成小时候也吃过马三伯家的煮红薯，此时也放下行李包笑着接过了马三伯的烟，一点没嫌弃地掏出火柴先给马三伯点了烟，自己也叼着烟对着火苗吸了一口。
　　结果林建成这口烟雾刚在嘴里转一圈准备从鼻子这里吐出来呢，马三婶突然看着他身后咧嘴大笑着一拍厚实的手掌，“哟，这还真是！人家两口子早就约好了一起回来的！我说怎么今天建成媳妇一大早就去赶集了，原来是去接男人了！”
　　林建成正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建成媳妇？说的是他那婆娘？
　　就见马三婶抬手朝他身后的方向热情招手，嘴里还大喊道：“建成媳妇接到建成回来啦？这次建成回来可得把他多留一阵咯！”
　　林建成茫然转头朝着马三婶招手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对上了不远处满脸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那标志女人。
　　这是他婆娘？赵橙？
　　“咳！咳咳咳！！”
　　林建成被含在嘴里的那口烟给呛得肺管子烧痛，眼泪都要咳出来了。
　　虽然眼泪没出来，可眼眶红红的眼珠子还带着点水汽，跟眼泪出来也差不离了。
　　就这时候林建成都忍不住抽空去看那个据说是他婆娘的女人。
　　赵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