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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先生[古穿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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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毕竟是陌生人,贺绥并不太擅长处理人际关系这一块儿,若是每个人都有事说事按规矩办事,甚好。
  贺绥起身目送对方拉上门离开,自己转身去病房自带的洗手间。
  试着用现代化的这些东西解决了五谷轮回之后续,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眉眼之间倒是熟悉的自己,可五官却已经被脸上的肉挤得变了形,下巴都是好几层堆着,怪不得刚才他点头的时候感觉动作幅度小了都很难把那个动作表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V前日二更,V后日三更,有存稿的时候每天更新固定早上九点。
  这一次是中间间隔最久的一次,没有小伙伴们的留言可以刷,真的颓得想躺在太阳下面把自己晒成鱼干


第3章 自然道
  旁人看见胖子,难免下意识的将这人跟“好吃懒做”联想到一起,然而有的人身体痴肥,却是因为根骨静脉甚至血肉被秽物堵塞。
  肉身不通畅,自然淤堵不堪,五脏属性组合而成的循环圈也就停滞甚至罢工。
  人体本身因五脏六腑暗合金木水火土无属性组成一个自然循环圈,好似一个小世界,风雨雷电淤泥等等也暗合上下气、泪汗等物。
  试想一个小世界若是没有了那些风雨泥土,自是不适合生命体存在,人体自当如此,这也是肥胖不健康的根源。
  贺绥动了动手脚,好似戴了上百斤枷锁似的,一举一动都不得松快。
  对着镜子叹了口气,面对这样的肉身,一身修为转眼即空,饶是不以外物所役的玄一道长,也难免略有些想要叹口气。
  贺绥身上的衣服本来就没换,也没什么随身物品,目前就手腕上一个手表,裤兜里一支手机一个只有几十块钱现金的零钱夹,里面是目前已经没用的卡以及身份证件,在洗手间里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这就直接离开了医院。
  没穿病号服一是因为就贺绥如今的体型,这样的码子都得去库房里翻,二来也是因为没必要,贺绥被送进来的时候医生检查之后就表示这人只是惊吓过度然后睡着了。
  是的,睡着了。
  这简直是医生接待过的最神奇的病人,等听到护士说贺绥离开的时候医生还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来医院就跟去宾馆似的,现在多少人不是拖得没办法了才敢来医院啊,果然炫富也能玩出新花样。
  然而事实上贺绥如今的状况并没有医生想象的那么好,张助理传话的意思那就是今年公司分红不会再按时打到贺绥手里那张卡里了,被前妻净身出户踹了出来,这不是开玩笑的,真的是所有夫妻共同财产都没了。
  没车没房,衣服之类的估计倒是给他送回来了,可肯定是送到了贺家老宅。
  既然大哥贺峰已经明确表示老宅暂时不会接待他,那贺绥如今回去估计连山顶别墅半山腰那里的第一道大门都进不去。
  索性贺绥也并不把那些放在心上,稍微带着点好奇心摆弄了一下手机,站在医院外面望着清澈的天空,略有些迷茫。
  海市虽然经济繁荣,曾经甚至在经济上超越了北方的首都平城,可因着是对外海口城市,既因为临海,也因为对外形象,所以海城的环境以及空气质量是很不错的,甚至因为临海,即便是在城里也依旧能看见一片碧蓝的天空,看着让人心旷神怡。
  这迷茫也就是转瞬即逝,贺绥准备去找个能免费歇脚的地方,以前他出门办事,惯常找破庙木屋甚至山洞之类的地方。
  如今新世界新社会,根据记忆,好像也有桥洞以及公园木椅之类的地方可以去。
  贺绥出来的医院是新兴城区这边的一家大医院,附近都是些新建筑,高楼林立,贺绥有些不习惯这种空间传递过来的压迫感。
  况且看了看方位,也不适合吸收日出日落之时的紫气,贺绥左右一张望,选了个方向徒步前行。
  身上修为尽失,又是盛夏七月,贺绥走了几分钟就感觉到久违的炎热感,想了想,寻了个附近的公园。
  这边是商业街,写字楼鳞次栉比,这会儿下午五点多,正是商铺营业公司上班的时候,加上天气闷热,老人孩子也不爱这时候出来散步,此时小公园里基本没什么人。
  贺绥随着感应寻了个沾染阴风的角落,掐了个道家手诀在眉心一抹,勉强开了阴阳眼,看清几只缩在角落里一脸茫然的残魂。
  确定几只残魂都是已死之人且没有神智,贺绥这才将残魂都设法暂时拘在了随身一张身份证里面。
  身份证原本是没有意义的,可如今新华国将其当做人在社会行走的一种身份证明,上面自当沾染了活人的生气,被天道所承认。
  阴魂躲藏在里面,自有活人生气遮掩天机,避免被阳气灼伤。
  将身份证重新揣进裤兜里,贺绥只觉浑身顿时一凉,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
  暂且托几位仁兄身上阴气避暑,且等到一会儿金乌坠地之时再将他们送入地府重入轮回,也算是一取一予不欠因果了。
  那阴凉很是有用,即便是再顶着大太阳赶路,贺绥也丝毫没有流汗,有行人匆匆与贺绥擦肩而过,无不感觉瞬间一凉,那凉气儿跟钻进了骨子里似的贴得人大热天的忍不住打个冷颤。
  左右一望也想不出是个什么缘由,且那感觉就是转瞬即逝,行人只能暗暗嘀咕一声怪事年年有,今年估计特别多。
  寻准了方向,贺绥都不需要问路,一直从五点多走到了六点多,虽然身体沉重,可前进的脚步却一点没有迟缓,甚至还越走越快。
  整个走动的过程中贺绥心中默念心经,空心眀神,骨肉中掺杂的晦气也在缓慢排除,虽然这个过程不如打坐修行来得快,甚至效果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贺绥却一点都不觉得白费功夫。
  无论是做什么,总是积少成多,用这个新社会学校教导的知识来说,那就是量变积攒引起质变,人类总是这么擅长总结经验继往开来。
  也无怪乎世界各种族不计其数,占领最广阔天空繁衍长远的却是最弱小的人族,这就是天道的偏爱,让人族生来就开了神府中的智慧,拥有了强大的学习与创造能力。
  一个多接近两个小时,贺绥愣是走出了新兴区靠近了老城区那边,到了个有湖泊的湖心休闲广场,贺绥简单看了下太阳的方位,寻了块路边大石,不顾旁人奇怪的注视,盘腿而坐,摆出无心朝上的打坐姿势,面向金乌坠入地平线闭目凝神缓缓收回五感。
  所谓五感,既视、听、嗅、味、触,当一个人缓缓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警界时,五感就会缓缓收回至肉身,玄妙的第六感将会更加敏锐凝实。
  用普通人的话来说就是放空心神的发呆走神,可对于修行之人,却是一种对神魂的修炼。
  人有三魂七魄,又有眉心头颅中神府将其安置。
  有时候朋友间的恶作剧,吓人一跳,头脑中神府震颤,就会产生一种闷痛感,同时由脑部掌控的心脏律动也会受阻产生瞬间的断链停滞。
  贺绥也不喜欢被人围观,可惜海城七月里的日落大致在七点半左右,他身上又没有多余的钱能够选择更便利的交通方式,单靠走路只能在短时间里选到这么一处。
  钱夹里倒是还有二十多块钱的现金,可贺绥是节俭惯了的人,或者说他随时准备迎接天道给予他的考验,所以哪怕一块钱的普通公交车他都舍不得轻易浪费,更别说他身上还带了几只残魂做降温之用。
  这法子对他而言不过是凉爽一些,对于普通人来说却难免有损阳气,轻则感觉一下量入骨髓的寒气,重则沾了阴气过几天小倒霉的日子。
  若是乘公交车,难免会与旁人近距离接触一阵子,不必跟路人擦肩而过来得松快。
  贺绥所在的道门崇尚自然,追求的是修炼本心本我,既神魂,传《自然道经》一部,内容很简单,不过是要人持之以恒如积月累方有成效,若是心神无法清净,则只能当做延年益寿的普通道家经法搞个修身养性。
  估计也是这个原因,所以他们这一门很是凋零,基本上每一代都只有一个传人,贺绥当初刚入道的时候还纳闷儿过,怎么师傅那样顽劣得跟孩子似的老头儿也能做到心神清净,可后来深入以后才觉得自己犯了人最容易犯的偏见。
  人们总认为心神清净定然是要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可他们本来就是追求的本我真我,若是性子活泼的人非要逼着自己安静下来,反而违背了道门宗旨,注定连入门都无法做到。
  贺绥不知道先秦时代是否真的有道术可翻天覆地的修士,可到了他们那一代,确实更注重的是神魂上的修炼,贺绥为了斩妖除魔的时候更顺利,从小又练了俗世的外家功夫,没有戏本里玄之又玄的内功轻功,只佐以道家步伐,让自己伸手敏捷些,轻易对付十几二十个山匪之类的还是不难。
  加之内里有修出的道家轻灵神魂,精力用之不竭,这才被俗世的人称之为“武林高手”。
  贺绥小时候也曾遗憾过修行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可现在被天道送来了转世的身上,却也正因如此,要恢复往昔鼎盛的力量,却也更加容易。
  只是体魄上的修习,肉身已经二十有六,到底是晚了,只能趁着洗涤血肉中淤堵的污秽之气时坚持练拳舞剑,估计能恢复个四五层。
  这些事情不过是转瞬就抛之脑后,贺绥闭目之后收敛五感,又刻意以道家法门放缓呼吸,第六感延伸而出,感应周遭人间气息,虽然浑浊,却也不失为一种入世的趣味。
  又有天边即将坠落的金乌在日夜交替之际,散发出朦胧紫气。
  宇宙洪荒在无尽的岁月中不知有过多少变更,天地初始至今,山巅深海倒更无数次,便是那星辰也有新生与陨落,唯独日月不变。
  所以哪怕是这个科技高度发展破坏了环境的新时代,日月中蕴含的来自洪荒时期的紫气依旧存在着,是无数人、鬼、妖、魔追求力量的起始点。
  人又发散思维创造各种心法心经等修行手段,根据自然中吸收了日月力量的各种物品进行修炼。
  另外三族中有妄想寻求捷径的另类,则背弃天道将人族当成了获取力量的目标,于是人族又在一次次试探中得到了“功德修行”的法子,这便是“替天行道”。
  贺绥闭目打坐不过修行了半个小时左右,太阳落山,紫气消逝,夜色降临,这就是阴阳交替。
  虽然还是闷热得好似空气都粘稠了,可贺绥也不再留那几只给他消暑气的残魂,刚结束了日常修行,没有停歇的直接手上掐了本门沟通祖师爷的手诀,双唇轻轻煽动,默默念了经文,先是弟子经,后是往生咒。
  这道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要请祖师爷显灵,不过是借祖师爷的感应之气沟通阴间地府,让残魂能够顺着往生咒一路自行寻到接引门,成功入地府,接受地府神鬼的引导,完成或审判或轮回的这些固定流程。
  作者有话要说:
  文里涉及到的很多道家设定只是查找了部分资料,自然道这个设定倒是我自己很久以前想象的。
  文雅一点就是遵循自然,如风如水如自然界中的任何事任何物。。。
  然后通俗点说就是随便、瞎搞,咳,道长先生在这样的门派宗旨下还能成长为这般模样,可见骨子里就是很一本正经了。


第4章 遇善扶善
  贺绥口诵往生咒,虽默默无声,可空气中却有股微妙的变化。
  原本因为滞留人间许久已经损了神智变成残魂的几只从身份证里飘了出来,空洞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那些往生咒好似泛着浅浅白光环绕在残魂周身形成了一股保护圈,也自带一股牵引力,这股牵引力将会引导残魂们去往该去的地方。
  别人看不见,闭着眼开了阴阳眼直接以眉心神府位视物的贺绥却能看见半透明状的几只残魂在空中朝着他的方向拜了几拜,而后放下一切执念,顺着牵引力消失在半空。
  有功德飘散,似浅金色荧光,在空中飘散,渐渐落到贺绥面前,自他眉心没入。
  显然,超度几只残魂的功德并不如贺绥所想的那样只是两个多小时的消暑就能抵消,天道承认了他的善行,自降功德之光。
  这种程度的光还达不到金光的程度,只浅金偏白色,虽然功德之光很少,对于如今的贺绥来说,却也聊胜于无,至少沉重的身躯略轻松了一分。
  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贺绥慢慢收了心神停止今日的修行,一会儿还要去找个偏僻的角落占个木椅当做晚上睡觉的地方呢。贺绥一睁开眼,却是眉心一跳,这是吓的。
  刚才贺绥专心的以阴阳眼看残魂离开,之后又去感受了功德之光入体的畅快感,倒是忽略了对自身周遭的感知。
  原本还心神放松呢,睁开眼就看见近前有一张放大的脸庞凑在距离自己眼睛五厘米之处,饶是贺绥也是吓了一跳,即便面色不改心神不乱,却也忍不住神府微微一颤。
  稍稍将脑袋往后退了一点,稍贺绥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这才发现对方是位十五、六岁的少年。
  因为职业病,贺绥看人习惯先看人眉宇,因为那是神府所在之地,一个人秉性好坏,也是从此处延展而来。
  少年也不知道在贺绥打坐的这块大石头边蹲了多久了,见这个睡着了的大哥哥终于睁开了眼,顿时咧嘴一笑,口水止也止不住的从嘴角流了下来,一边还宛如稚儿般下意识含住大拇指。
  贺绥眉心一拢,这少年怎的三魂七魄少了一魂一魄?
  缺魂少魄这种症状,用新时代的科学依据来说就是脑神经哪个地儿出了问题,用玄学来说,就是神府中神魂不完整。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分别是胎光、爽灵、幽精,也是“神魂”中所谓的“神”。
  人若是丢了一个魂还可以,丢两个魂还能活着,若丢三个魂人就成了行尸走肉了。胎光乃人的生命、之光,自一个人还是受精卵开始就在母体中孕育了,爽灵决断一个人的智力、慧力以及反应能力。
  最后一个幽精则是决定人的性取向和性能力,也决定了这个人将来会爱什么人,这也是为什么异于寻常性取向的人无法通过正常手段进行治疗纠正。
  另外又有七魄,一魄主宰呼吸,二魄主宰心跳,三魄主宰消化,四魄控制水液代谢,五魄修复生殖功能,六魄让人知冷知热,七魄具有警觉功能。
  有些人的直觉很准,这就是第七魄很强的表现。
  当然,这些只是道家的解释,在佛教里又有三魂七魄对应七情六欲之说。
  贺绥并不否定任何派别对同一件事的不同诠释,甚至连新时代的科学解释贺绥也认真思量之后觉得也有可取之处。
  眼前这少年应该就是缺了主聪慧的爽灵,至于七魄中缺了哪个,因为还没有更深入的接触,贺绥也不能断言。
  至于为何能够断言少年缺了爽灵,这倒是废话了,毕竟眼前的少年看起来就有痴傻之症。
  只是有些人是天生的,有些人是后天的,若是天生的,便是天师来了也没办法,毕竟是轮回上出了问题。
  再往上追溯,又很可能跟前世功德罪孽有关。
  有些人罪孽太深又有先人庇护,地府就会将此人缺魂少魄的扔去轮回,受一世罪孽,观其本心本性。
  若是这一世表现良好,那下一次轮回自是齐齐整整的跳轮回台。
  若是表现不好,缺了神魂的情况下都要作恶,这就说明这个魂是坏到了根子上,自是要接受惩罚,为牛为马入畜生道。
  为人干活被人宰杀吃肉,以身赎罪,什么时候赎完了什么时候再回人道。
  贺绥动了动脚,那少年嘿嘿笑着,竟是伸手拽住了贺绥一截衣摆。
  贺绥身上穿的是加大码的T恤衫,下面一条肥大的运动裤,这少年瘦巴巴的跟竹竿似的,拽着贺绥一截衣摆,两人一对比,看着就让人心里一跳,毕竟那胖子估计一伸手就能把少年推出去老远。
  “哥、哥哥,吃!”
  少年因为伸手拽贺绥,所以含在嘴里的手指头已经拔了出来,拽着贺绥衣摆的手口水滴答的,偏偏少年不自知,憨憨傻傻的笑着伸手把自己另一只手上捏着的棒棒糖眼巴巴的送到了贺绥面前。
  贺绥想了想,估计这少年是感知到刚才他周身气息令人舒服,忍不住的就靠近。
  功德之光由天道降下,沾了天道的气息,人族又有天道庇护,人自然不由自己的想要亲近。
  这少年没了正常人的思维约束,反而更愿意顺应本心。
  贺绥看了一眼那几乎要凑到自己下巴上的棒棒糖,或许少年已经舔了几口了,沾了口水,又加之天气热,那顶在塑料棍子上的圆球糖果已经有点化开了,糖水就黏糊糊的粘在少年捏糖棍的虎口上。
  “不用了,谢谢小兄弟,你是一个人来这里的吗?”
  虽然有这世的记忆,可贺绥还是在一些细节上习惯了在泫朝时的习惯,此时叫起少年来也是小兄弟这种在现代看来略有些滑稽的称呼。
  贺绥倒是没有什么恶心的感觉,只心平气和的拒绝了少年要分享糖果的意思,又转头看了看附近,没看见有人好似跟这少年相熟。
  少年有些没听懂,嘿嘿笑了笑,又抻着胳膊把棒棒糖往上面送了送,这回是直接戳到贺绥那一层层堆起来的肉呼呼下巴里了。
  贺绥无奈一叹,略微偏头,抬手捏着少年细瘦的手腕,用了巧劲儿的将少年胳膊反转,成功把棒棒糖反送到了少年嘴里。
  贺绥这一世依旧是个高个儿,一米八几将近一米九,少年也就一米六几左右,比贺绥矮了不少。
  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站在石头边,引得散步经过的人纷纷注目,有人还拿起手机似乎在拍照之类的。
  贺绥也知道如今的人喜欢玩网络,生活里碰见一只狗对着树子撒尿标记都恨不得拍了发到网上。
  贺绥侧了侧身将少年挡在身后,少年嘴里尝到了糖的滋味儿,顿时傻乎乎笑着忘了刚才非要把糖分享给大哥哥的事儿,美滋滋的伸着舌头歪着头舔了好几口,完了还吧唧吧唧嘴儿似乎是在回味。
  贺绥看这少年身上的穿着虽然破旧,可打理得很干净,看来少年家境不好,家里人对他却很重视。
  少年脸色很白,是不常见阳光的苍白,应该是平时在家里,家里人有空了才带着出来散散步之类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会让少年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贺绥拉着少年往旁边大树后走了几步,免得路过的人将他们两个拍了发到那个什么网上,被人围观还要随意议论的感觉,贺绥不喜欢。
  “小兄弟,你的家人呢?”
  贺绥微微弓腰继续问,少年听不懂,贺绥就一直重复的问。
  问了有十几遍后,少年终于听懂了一点,眼睛一睁,脸上的傻笑总算换成了着急,转着眼珠子到处找人,“爷、爷爷!”
  贺绥先前就是找的比较偏僻的地方,这周围不是草地就是树木,还有当做壮实的大型鹅卵石,少年着急的到处找,还傻乎乎的弓着腰趴在草地上去翻找石头,似乎他爷爷能躲在那巴掌大的石头下似的。
  原本少年特别宝贝的棒棒糖也顾不上了,直接抓在手上随着爬跪的动作沾满了泥土草屑。
  贺绥也不强行拉人,只压着一身肥肉勉强蹲在旁边细声哄人,“小兄弟别着急,我带你去找人。”
  说了几遍,少年自顾自的根本听不进去,贺绥想了想,重复了几遍“爷爷”,这才引回了少年的注意力。
  贺绥也不多说什么,只伸着手让少年牵手,嘴上又重复的说着“爷爷”这个词。
  虽然没有详细的解释,少年却反而明白了,把手搭在贺绥手掌里,被贺绥拉了起来,要跟着大哥哥一起去找爷爷。
  这个湖心休闲广场面积不小,且还是没有围墙的那种,也就是开放性的,是周围居民区的共同休闲地点。
  如今快八点了,路灯光线明亮的地方已经已经咚洽咚呲跳起广场舞来了,要找人有点麻烦。
  贺绥也不耽搁,左手拉着少年右手,右手食指中指一并,掐手诀在少年右手中指指尖一抹,少年只觉到一阵转瞬即逝好似错觉的刺痛,之后那里就冒出一滴血。
  说来也奇怪,那血居然圆滚滚的,好似米粒大小,被贺绥一抹就带到了自己的食指中指上,再抬头观星,往对应的天星方位一指,血滴消失,贺绥却感应到了少年血脉亲近之人的方位。
  “走,跟我来。”
  贺绥拉着少年毫不迟疑的往一个方向找了过去,因着今晚星辰明亮,血脉指引也清晰至极,贺绥不过带着少年走了两分钟左右,就看见前面有位白发老人正满脸着急的拉着路人连比带画的询问。
  老人背上挂了个破旧蛇皮袋,里面半鼓着,有路人嫌弃他是个拾荒人,摆摆手就躲得远远的,有人心善倒是站着耐心的听完了老人的询问,可惜认真想了想,却只能爱莫能助的摇头摆手。
  被贺绥拉着手腕的少年看见了老人,原本都着急得眼泪花子直转了,此时却瞬间眉开眼笑,扔下贺绥就连蹦带跳的跑了过去,跟个小孩子似的张开胳膊扑了过去,“爷爷!”
  老人被少年扑得往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少年根本不懂那些,老人也不怪罪,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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