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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深时见鹿-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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亵渎。
  “我好看么?”叶深黑嗔嗔的眼睛里映着她的倒影,声音里染了淡淡的笑意。
  陶鹿完全愣住。
  叶深脸上的笑意盛开,又道:“我不好看么?”
  “好、好看……”陶鹿迷迷糊糊望着他,脑海中已毫无理智。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看我?”叶深的语气里,竟然透着一丝委屈。
  陶鹿心猛地一颤,一时不知今夕何夕,而她又在何处。
  “你、你……”她说不出话来。
  叶深道:“以后都不见我,舍得么?”不等陶鹿说出拒绝的话,他又笑道:“既然好看,何妨多看看?”
  陶鹿终于抓住了一丝理智,问道:“你怎么了?你以前……不这样啊。”
  “是么?”叶深淡淡反问了一句,笑道:“你却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我跟以前一模一样?”陶鹿嗤笑。
  “是啊,你还是那么……”叶深顿了顿,忆起初见时的情景,“看脸。”
  陶鹿望着他漂亮的眼睛,几乎同步地回忆起歌厅初见那一幕,回忆起见到他第一眼的撼动。太危险了。
  “我下午真的还有事。”陶鹿用自由的左手拉开玻璃门,右手腕挣了挣,却没挣开。
  叶深的五指还是松松拢在女孩手腕上,却始终不曾放脱,他神态自若道:“什么事?我送你去。”
  “不需要。”
  “需要。”叶深不疾不徐道,声音低徊,然而透着力度。
  陶鹿不想在温医师母亲的六十大寿上,闹出一幕西洋景来,只想尽快离开,于是没有再和叶深争论,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腕,一路同行出了酒店。
  酒店里,靡靡的粤语歌还在播放着。
  “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越不可得……”
  温瑞生陪在母亲身边挡酒,见人,聊天。
  温母望着女孩与叶深离开的背影,目光落在女孩被叶深牵着的手腕上,叹了一声,笑道:“儿子呀,要那么追女孩子才能成事。像你那样,只是坐着聊天,聊到最后都成了医生和病人……”
  温瑞生笑着取下母亲手中酒杯,温和道:“妈,您醉了……”
  酒店外,叶深打开车门,“上车。”
  陶鹿离他三步远站着,给Andy打电话,“不用,我经纪人会来接我。”
  叶深道:“你时间来得及?”
  “来得及。”陶鹿焦躁地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嘴硬道,电话接通,“Andy,你到北京了吗?”
  “姑奶奶,飞机延误,我现在还没上飞机呢!您说说,您要是不自己悄无声息飞回去,我能不陪着您一块么?现在好了……”
  陶鹿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叶深斜倚在车前,看她面色不悦,笑着又说了一遍,“上车。”
  陶鹿咬着嘴唇上车,系安全带的时候动作特别狠,像是在跟自己发脾气。
  “去哪儿?”叶深却是毫不在意,眉梢眼角都写着安静平和。
  “冬管中心。”
  叶深顿了顿,重复了一遍,“冬管中心。”
  去冬管中心,两个人走过无数次。
  然而这一次,与从前的千百次都不同。
  车子开过两个红绿灯口,陶鹿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叶深歪头看了看她,“你觉得呢?”
  “我觉得?”陶鹿面色冰冷,“我不觉得什么,但是我不喜欢。”
  “哦。”
  陶鹿忍了忍,又道:“你是要我道歉对不对?”
  “道歉?”
  “三年前,我离开之前没跟你说一声,是很没礼貌……”
  “礼貌?”叶深忍俊不禁。
  陶鹿受不了自己良心的拷问了,瞪着叶深,“你到底要干嘛?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干脆给我个痛快。”
  叶深看着女孩急躁不安的样子,叹了口气,轻声道:“要求别人遵守誓言之前,自己应当是早已决意遵守的才对。”他看着陶鹿,无奈一笑,“跟一个小骗子谈诚信,是我强人所难了么?”
  陶鹿张口结舌,来了来了,要翻旧账了!
  果然,叶深在红灯前停稳了车子,单臂架在方向盘上,俯视着她,又道:“三年前,你要我答应,只要你在全国锦标赛的名次不低于TK战队的联赛名次,就跟你在一起。这种话,在说出之前,你难道不该先定下心要自己遵守么?”
  陶鹿完全不占理,索性扭头看向窗外,过了片刻,直到车子再动起来,才淡淡道:“我那时候不懂事,胡说八道,你不要放在心上。”
  叶深平静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他面色沉了沉,淡声道:“你现在的胡说八道,又要同谁讲?”
  “什么?”
  “温医师?还是你的楚涵师兄?”
  陶鹿蹙眉,道:“我现在不会胡说八道了。”她顿了顿,认真道:“我只想一个人和花滑好好过。”
  叶深舒了口气,面色和缓了些,又问道:“那从前说过的话都不作数了?”
  陶鹿一瞬怔忪,眼看着车子开上了熟悉的柏油马路,路两旁的白杨树在初春料峭的寒风里树叶摇曳,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酷无情,“不作数了。”
  叶深“哦”了一声。
  陶鹿叹息道:“从来不曾作数过。”
  叶深停稳了车子,静默片刻,问道:“所以你的喜欢,也是浮光掠影一般,转瞬即逝的么?”
  “是的。”陶鹿解开安全带,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像是什么纽带断了,她自嘲道:“如果我还有喜欢。”
  她推开车门,“谢谢你送我一程。”
  “不客气。”身后,叶深的声音比初春的风更料峭。
  陶鹿鼻腔一酸,“再见。”她没有回头。
  她快步走过大门,等踏上通往白楼的台阶时,眼里那点潮意已经退去。
  陶鹿眨眨眼睛,恢复了冷漠。
  大厅里的工作人员认出陶鹿,笑着迎接,“陶鹿!您怎么自己来了?我马上给董主教练打电话——她正带着孩子们在冰场训练呢!孩子们听说您下午要来,个个都很激动,盼着跟您见一面……”
  陶鹿道:“不用通知,我自己过去冰场就好。”
  工作人员不放心,一路把她送过去。
  冰场上,新一批的国家队队员围在观众席上,正在学习场上的表演。
  场上的女孩一身紫色考斯藤,正结束一个干净的两周跳,落地亮相,琼鼻妙目,竟然是齐珊珊。
  齐珊珊结束了表演,擦着汗水往场外滑去,正准备给师弟师妹们讲解,却见人群呼啦啦往门口涌去。齐珊珊心头一黯——不是说陶鹿下午才来的么?怎么刚过中午就来了。
  一瞬间,刚刚还被队员们围着喊师姐的齐珊珊变得无人问津。
  她咬紧了嘴唇,冷眼看着被人群簇拥着的陶鹿。
  今年的亚冬会,她发挥失误,以第四名的成绩,无缘奖牌。而陶鹿却摘得金牌,出尽风头。永远是这样,有陶鹿的地方,再没有人能看得到她齐珊珊。
  齐珊珊眼中流露出恨意来,她披上运动服外套,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冰场——无人过问。
  陶鹿跟师弟师妹们见完,又跟董主教练聊了一会儿,就开始了她每日的训练。花样滑冰,一天都不能懈怠。直到晚上九点,Andy打来电话,说是他已经落地北京,正在来接她的路上,预计半小时后到冬管中心。
  陶鹿这才换下运动衣,冲了个澡,换回来时的黑色小礼裙,仰望着满天繁星,慢慢走出了冬管中心。
  笔直的白杨树之间,宽阔的柏油马路上,黑色的越野车静静卧在大门旁,像静夜里温柔的野兽。
  陶鹿愣住。
  叶深推开副驾侧的车门,带着淡淡的倦意,轻声道:“上车。”
  陶鹿想她大约是太震惊了,竟然真的听从了他的话。
  坐在车上,陶鹿瞪着叶深,“你一直在这里等?”
  叶深轻笑道:“我倒是也想找个网咖玩,算着时间再出来等。可惜这附近没有网咖。”
  “所以你真的就一直在这里等?”陶鹿语气激动了一些。
  叶深帮她拉着安全带,随意“嗯”了一声。
  没想到陶鹿完全爆炸了。
  “你到底是要做什么?”陶鹿身上的刺直直竖起来,每一根都对准了叶深。
  叶深垂眸看她一眼,忽然伸手,覆住了她捏得紧紧的小拳头。
  陶鹿浑身一颤。
  叶深轻声道:“你要知道,我跟你不同。我答应你的时候,是作数的。”他抚开了女孩的拳头,与她五指相扣,温柔而坚定,“当我牵起你的手,我想的是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很怕大家会讨厌这样的鹿鹿,但其实这也是她真实存在的一面。
她竖起的刺,对着叶深的是看得见的那半截,还有半截看不到的扎在自己血肉里。
所以~不要讨厌鹿鹿嗷~她一直在伤害自己呢~会好起来的。

  ☆、桃花带雾浓(十六)

  他说什么?
  她的戏言; 对他而言却是一生的誓言么?
  陶鹿神色一瞬冻结。
  男人的手指插在她指间,是种生疏的刺激。
  她猛地用力; 抽回自己的手; 抱臂胸前,嗤笑道:“这种话你是从哪里学来的?三流言情剧么?”她并不想听叶深的回答,执拗地盯着车窗外一片漆黑中映着月光的白杨树叶。
  誓言,承诺,一辈子。
  这些玩意儿她压根不信。
  叶深收敛神色,坐直了身子仔细端详着她。
  陶鹿讽刺道:“你的话说完了?”
  “你不信我?”
  “我不信一辈子这回事儿。”
  “哦。”叶深垂下睫毛,安静发动车子。
  陶鹿顿了顿; 道:“所以……就这样吧。”
  “没关系。”叶深侧头望着她; 一笑温柔,“我相信就够了。”
  陶鹿嗤笑一声; 歪头望着车窗外的夜色; 眸中却透出几分怔忪。
  叶深送她回了清荷园的家。
  陶鹿一言不发下车,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段路; 与三年前并没有太多不同。
  但是两个人的身份已经与三年前大为不同。
  是夜; 网上就有照片流出。
  是在冬管中心训练花滑的小姑娘; 进出大门的时候,认出了车里的叶深。她是TK战队的迷妹,追过许多场比赛,对TK战队的幕后大boss叶深,更是痴迷。夜色里,她拍了几张不算清晰但足够辨认是谁的照片; 从叶深独自在车里等,直到陶鹿上车,再到叶深握住陶鹿的手。
  她没有冒然把照片发到公众平台,只在混的电竞迷妹群和花滑迷妹群小范围分享了一下,两个群瞬间炸了。
  电竞迷妹群的反应是:
  卧槽,千年铁树开花!
  哪个小妖精这么能耐!
  等等!这个女生有点面熟!
  Word妈!不是花滑女王陶鹿么?
  给嫂子跪了!
  低调守护恋情,禁止扩散!
  花滑迷妹群的反应是:
  卧槽,我家女王大人也会动凡心!
  哪个小白脸这么能耐!
  等等!这个男人有点面熟!
  Word妈!不是TK战队幕后大boss叶深么?
  给王夫跪了!
  低调守护恋情,禁止扩散!
  于是两班人马达成共识,照片禁止扩散,低调守护恋情,静待花开!
  陶鹿浑然不知自己和叶深被拍的事情。
  她独自回了清荷园的家,空旷的房子更衬叫她心烦意乱。
  是的,心烦意乱。
  陶鹿讨厌这种情绪。
  她站在窗边,望着黑黢黢的夜色,喝着微甜的果酒。酒精发挥作用,头脑晕晕然,身体快活起来。她扣着窗沿,发烫的脸贴在窗框上,理着自己的心情。
  三年来,不知不觉中,她开始远离激烈的情绪。
  喜欢,憎恶,都是太过激烈的感情。
  感情激烈了,总是危险。
  与其危险,宁可不要。
  所以身边的工作人员说她越来越淡定了。
  Andy说过,跟她比起来,他简直像是个话痨侄子。
  陶鹿眼皮沉了沉,一颗冰封的心,也是一颗安全的心。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陶鹿迟缓地接起来,却是温瑞生拨来的视讯电话。
  “你自己在家?”温瑞生坐在酒店窗边,还穿着那身西服,看起来是宴会刚散,“你还好么?”
  陶鹿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一开口,酒精作用下笑嘻嘻的,“好啊。好极了。”
  温瑞生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眸光温和,“你喝酒了?”
  陶鹿晃着酒杯笑,道:“祝阿姨生日快乐啊!”
  “我想,”温瑞生叹了口气,温和道:“叶深送你离开之后,你可能需要找个人抒发一下心情。”
  “抒发心情?不需要的。”陶鹿仍是笑着,眼神有点凉,“为什么他送我离开,我就需要抒发心情?”
  温瑞生又叹了口气,语气愈发温和,轻声道:“因为叶深一定会对你很好,而你一定很怕他这样对你好。”
  陶鹿愣住,半醉道:“我为什么会怕?”
  “因为你太需要这份温暖了。”
  “我?”陶鹿像是听了个笑话。
  “是。可是你们两个人成长环境完全不同,他相信的价值体系,你是完全不信的。所以他因为想对你好所说的话,你一定会觉得很可笑。”温瑞生看着屏幕里女孩发茫的眼神,知道她并没有听进去,只是叹了口气,温和道:“我只是想确认你没事——然后告诉你,至少要给自己一个机会试一试。你一直都很勇敢。我想,你会想明白的。但愿不要太晚才想明白,世间太多错过了。”
  后来温瑞生还说了什么,陶鹿完全记不得了,第二天按着发痛的额角起床,她决定不能再自己回清荷园住了。
  她和大学室友之前一起在校外租了套房子,小区隐私安保都很好,只是少有人住。姜暖在外拍戏,苏果在校上课,乔沐尔则是待嫁,陶鹿更不用说、常年国外比赛。但是四个人的住所,总是更有人气。
  微信群里,姜暖邀请大家去她家包饺子一起吃饭。
  苏果和乔沐尔都说没时间,姜暖似乎有些失望。
  陶鹿想起三年前,自己还因为姜暖是叶深的邻居吃过醋,不禁好笑。周末没有活动出席,大赛过后也要休息放松一下。她想了想,回复姜暖会去。
  信息发过去,陶鹿忽然扯了扯嘴角,要是按照温瑞生那套理论,说不定又是她潜意识里想去看看叶深小时候的成长环境。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陶鹿的心思很快就被白天纷至沓来的工作填满了。
  但是内心深处,那种情绪被搅动后的不安烦躁,始终都在。
  姜暖的家中,只有姜妈妈一个人在,姜爸爸是个飞行员,一年里倒有三百天都不在家的。姜妈妈很热情,教陶鹿怎么给饺子填馅儿。姜暖在一旁拍照。
  陶鹿一面心不在焉学着,一面想着,果然婚姻这种东西反人性,要么就像她爸妈那样落个鸡飞狗跳的下场,要么只有姜暖爸妈这种丧偶式的婚姻才能维持表面的虚假繁荣。
  “哎呀,妈,醋没了。我跟陶鹿去对面阿姨家借点来用。”姜暖说着,不等姜妈妈回话,就拉着陶鹿出了门。
  陶鹿抄手走在姜暖身后,心道,果然名校家属楼就是不同,还保留着上世纪的作风——跟邻居借醋,多朴实。现在拿起手机,app点个外卖,别说是醋,剥好的葱姜蒜都能送来。她打量着略显老旧的筒子楼,不知道叶深家住在哪一层——他小时候就在这里长大么?每天早上听着大学生的晨读声,没事儿还能去楼前湖边喂喂鸭子飞鸟。难怪他身上有种迥别于浮躁现代人的沉静气质。
  陶鹿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低头跟着姜暖进了对面人家屋里。
  “阿姨,我们家做饺子,来跟您借点醋……”
  陶鹿抬头,对上热情笑着迎上来的中年女士,才露出个礼貌的笑容,忽然又愣住——有点眼熟。
  她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再抬头,只见客厅高书桌旁,一位四五十岁的男子正手持毛笔写着对联,而在旁压着镇纸的人正定定望着她。
  那人目光中似有惊涛骇浪,却在她目光扫来那一瞬化为无波静水。
  这竟然就是叶深的家!
  陶鹿定在原地,心跳如雷,回过神来却看姜暖,却见后者低头神秘偷笑。
  陶鹿一瞬间明白过来,拔腿就要往外撤。
  不妨叶妈妈恰在此时走上来,拉住了她的手,细细打量着,笑问道:“这是暖暖的同学么?我怎么看着面熟——以前来家里玩过么?”
  陶鹿还没想出托词,叶妈妈却已经认出了她。
  “你是——”叶妈妈的话戛然而止,仓促而惊讶地看向自己儿子,“这是……”
  叶深长腿阔步走过来,从叶妈妈手中牵过陶鹿的手,柔声道:“是我不好,忘了去接你的点。”
  陶鹿已经不知道这是要怎么神展开了。昨天她可以肆无忌惮甩开叶深的手,这会儿当着叶妈妈和叶爸爸的面,她只在叶深掌心不安地动了动,没敢再有大的动作,索性垂着睫毛沉默了。
  姜暖早拿了醋溜了。
  叶妈妈看出情况不对,招呼叶爸爸,“老叶,老叶,别写你的字儿了——跟我去卧室找件衣服……”
  “什么衣服?”叶爸爸不明所以,就被老婆扯走了。
  客厅里只剩了叶深和陶鹿两个人。
  叶深垂眸看着陶鹿,许久不曾见女孩这样乖顺的模样,他握着女孩的手收紧了些。
  陶鹿回过神来,“松手!”她低斥道,挣开了叶深的手,“这是怎么回事儿?”
  叶深笑道:“我请你舍友帮了个小忙。”他一直记得陶鹿介意的事情,连称呼都不是姜暖,改成了她的舍友。
  陶鹿冷笑道:“你们俩倒是会通气儿。”说着转身就要开门走人,“你们一起吃饺子好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就是有股气出不来。
  叶深无奈,从后面攥住她手腕,抵着门关上,柔声道:“费了这么大劲儿,就是为了跟你一起吃饺子。爸妈还在里面,虽然人不在,肯定支着耳朵听呢——回头咱们细说,先跟我见爸妈,好不好?”
  想到叶爸爸和叶妈妈就在一墙之隔,陶鹿也知道掰扯下去不妥,但是怎么……好端端就变成见爸妈了?她轻轻“呸”了一声,小声道:“我跟叔叔阿姨打个招呼就走。”总还是要有基本礼貌的……
  虽然,这礼貌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叶深听她别别扭扭应下来,便知道她的心意不曾变过,心花怒放,温柔笑容里透着甜意。
  叶妈妈从卧室出来,就见自己儿子一会儿功夫笑得像个大傻子——这还是自己看了近三十年的高冷儿子么?
  而陶鹿原本“打个招呼就走”的设想,也在叶妈妈“来都来了”的大杀招下,变成了四个人的一顿热闹晚饭。
  温馨的席间,陶鹿偶尔举杯停箸,望着叶妈妈和叶爸爸失神。他们的感情看起来是真的亲厚,举手投足之间,本人都察觉不到的肢体语言里,那种自然流露的情意,不像年轻恋人那样激情四射,却别有一份厚重深沉。
  这顿饭,陶鹿吃得心情复杂。
  生平第一次,她了解到这世间真的有幸福的家庭。饭桌上不是剑拔弩张的战场,而是言笑晏晏的家。这样家庭里长大的叶深,才会把现代人都嗤之以鼻的誓言,当做是一辈子的事吧。
  临别时刻,叶爸爸写了一幅字送给陶鹿。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陶鹿盯着这行并不陌生的诗句,眼睛里有晶莹闪动。
  原来昨晚叶深说的话,并不是什么三流言情剧里的烂俗台词,而是千年前就镌刻在诗文里的誓言。
  只是现在的人们都忘了。离婚,小三,出轨,劈腿,包养……鳞次栉比的新鲜词儿,越来越常态化的社会现象。到了如今,忠于感情的人,反而成了奇怪的人。
  叶深送陶鹿下楼。
  一级级台阶走下去,陶鹿心情忽明忽暗。
  她为什么会答应姜暖来包饺子?
  又为什么还要顾及跟叶爸爸叶妈妈见面的礼貌?
  如果只是做了姜暖的同学,径直走掉也没什么不可以。
  归根结底,她的心里是在意的,是想要靠近的,是期待着某种可能的。
  她又想起温瑞生的话。
  她是个自私自利又毛病多多的人。
  如果非要说她有什么优点,如果倔强不能算优点,大概就只剩勇气这一点了
  要不要,鼓起勇气……
  叶深陪她走在湖边,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这一次,陶鹿没有挣开,她轻声道:“当初我不告而别,你就一点都不生气么?”
  叶深牵着她的手,温柔道:“我为什么要生气?你有你的梦想要去追寻。”
  “可是我什么都没对你说。”
  叶深停下脚步,垂眸看着她。
  陶鹿怔怔抬眸,月色真好,映得他俊美无铸。
  “你是怕我不会等你。”叶深捧着她的脸,拇指怜惜地抚着她的脸颊,“你真傻——我怎么会不等你?”
  他的声音有魔力。
  陶鹿只觉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她仍是信不及,奇怪道:“你怎么会等我?”
  叶深静静凝望着她。
  陶鹿又道:“你为什么会等我?”
  叶深认真道:“为什么不会?”
  陶鹿脸上流露出挣扎之色,终究是勇气发挥了作用,脸上的挣扎化为了难为情,她低声道:“当初在滑冰场,我偷亲你之后——你不是……很不喜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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