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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与种田有关的日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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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豆腐做得有些老,因着买豆腐的大婶子说,这老豆腐煮着好吃些,今儿便特意做老了。这李香菊生吃这老豆腐自然是觉得味儿没那么好了,真是可惜了那一块豆腐。
惠娘忙道,“表姐,我和爹都忙,不去了。以后有时间专门来瞧瞧舅舅和舅母。”说罢拉着蔡友仁去找李兴元。
李兴元瞧着这一幕,露着一颗小虎牙,笑道,“姐夫,可别跟咱侄女计较。你这有了驴,是不是轻松了不少?”
蔡友仁点点头,将怀里放着的一贯又一百文铜钱拿出来,递过给李兴元,“把钱收了,我这心也安了。”
李兴元板了脸,“姐夫这是何意?当我李兴元什么人了?”
李兴元不收,惠娘是料到了,便将钱拿过去,道,“小舅,我知你疼我爹娘,可你若是不收,怎么跟小舅母交待?我爹和我娘也是心里为着小舅这么好,才这么做的。小舅还是快些收了这钱吧。”
李兴元犹豫了一下,又坚定地推了,“顾我做什么?这家可是我做主。”
这正一来一往地推拒着,李兴元的媳妇儿张氏却是站在屋内,面上满是笑意,“姐夫来了啊?咋不进屋坐坐?早饭可吃了?没吃到我家吃。”
惠娘心底嗤笑一声,若是她手上没拿这么些铜钱,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
张氏提着自己的鲜艳罗裙,几步便走了过来,推推李兴元道,“他爹,我就说咱姐夫是个硬气的,这么快就把钱送来了。”
说罢朝着蔡友仁一笑,惠娘似又瞧见她脸上的粉往下落了。心里疑惑,这张氏怎么每次都涂地跟刷了一层墙粉似的?这就不怕吃饭的时候把粉掉进去吗?
这张氏从惠娘手里拿走了钱,便往自己袖子里放,李兴元扯着张氏的袖口,不让她走,这张氏却是朝着他挤眉弄眼,拉出了自己的袖口,又提着罗裙进屋了。
这下,这李兴元是万分不好意思了,见着张氏真进了屋,便凑到蔡友仁身边轻声说道,“姐夫,你可不能跟我生分,到时咱俩寻个时间喝上一杯,好好絮叨絮叨,顺便把这钱还给你。”
蔡友仁听着要和李兴元喝酒,当即是应了,“跟你喝酒行,这钱,我可不要。”
李兴元见这蔡友仁似是跟他较了真,敷衍道,“行,只喝酒,不说钱。”
正文、47第46章
有了驴车;这多跑几个村子也不在话下。再加之,惠娘嘴甜人巧,蔡友仁做生意又实在,不缺斤短两;瞧着人家日子真难过的;还稍稍多给些。如此一来,根本无需多跑,就那么三个村子下来,这几十斤的豆腐,一下卖光了;连带着蔡友仁说难卖的豆渣饼也卖得渣都不剩。惠娘坐在车沿上,荡着腿,咧着嘴满是笑意地数着钱袋子里的铜钱。光这一天下来;可就挣了一百多文呢。若是天天如此,这一个月的功夫可就是把一年的收入全给挣回来了。怪不得自己的小舅那么热衷于做货郎,这天天见着自己的钱袋子沉甸甸的,哪还能一门心思地专干种田这死活?
驴车刚赶进了院子,李氏听到响动,迈着小步迎了上来,“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惠娘跳下马车,指指驴车道,“可不全赖着它了。”
李氏帮着将驴车上放豆腐的板子拿下来,“给你小舅的钱,他可收了?”
惠娘提着两个空空的布袋子随在她身后。
“小舅不收,小舅母收了。小舅约了爹去喝酒,说到时把钱还给爹,我想着若是小舅真不收,咱就不勉强了。这一贯铜钱又一百文钱对他家来说不算啥,可在咱家可是好大一边钱呢,咱们家刚分家,什么都缺钱,不如咱们先拿回来,到时候,等爹卖豆腐有了钱,咱们就将泽文的束脩和小舅的驴车钱,一道还上,到那时,咱也不肉痛。”
李氏将板子斜放进木盆子里,拿着抹布丝瓜囊就擦洗了起来,“惠娘想得是周到,晚上我就跟你爹说说,我估摸着这付出去的钱,你爹是不会要回来,他就是一根筋地走到底的,脑子转不过弯来。”
说罢,又一瞧惠娘手上两个空空的布袋子,一喜,“都卖完了?”
“卖完啦,算了两文一斤呢,我就想着能卖多少算多少,只是没想到这般好卖。就是有些贪便宜的,吃了一个又一个,还偏不买,我却还要陪着笑,这脸都麻了。”
李氏笑道,“你卖人家两文钱一斤,是该多笑笑,谢谢人家呢。”
蔡友仁系好了驴,拎着一麻袋的黄豆进了厨房里头,又舀了一碗水一下喝干了,“惠娘这卖两文怎么就好些人要呢。我自己去卖,可没人要看一眼,幸亏惠娘跟着一道去了,这能说会道的劲儿,跟兴元可像呢。”
惠娘抿唇笑着不说话,李氏指着灶台上角落的一只碗道,“惠娘你这豆腐蒸了不吃,又用碗盖着,是做什么?这天热,莫要坏了,怪糟蹋的。”
“这做豆腐乳呢,咱们家的萝卜干快吃完了,我就想着用豆腐做快豆腐乳。”
李氏一听却是笑起来,“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这茬,改日我多做些。只是这做法却是与你不一样。”
惠娘见着这儿没人吃豆腐乳,以为是没人会做,却不想是习惯了吃萝卜干,会做豆腐乳,只是没人愿意做。
惠娘这下安了心,自己这也就是半吊子水平,李氏的手艺她是信服的,瞧着这略显空旷的厨房,惠娘却是道,“娘,你那儿还攒了多少钱?若是多,咱们就先打个碗橱,这碗放在灶台上,总觉得挤。”
李氏听了这话,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这泽文的束脩未交,倒是省了不少,就是今儿给兴元的驴钱有些多,这么一算还有个两贯多。打个碗橱倒也是够。那等你大伯做工回来,让你爹去跟你大伯说说,咱出钱,给咱打上一个?”
惠娘摇摇头,“还是算了,大伯应是不会收钱,可你也见着伯娘的样子了。咱们给了钱,还得说占了他们家的好处。咱们自己家里出了钱,凭什么还得这么埋汰咱们,姨公以前不是泥瓦匠吗?这木工活也会些,咱不如请他做,咱也不用做太好的,给了钱还不欠人情。”
李氏一想,的确也是,这大哥再好又怎样,又不会歪了心向着自己的弟弟,孰轻孰重,他又不是傻子,肯定知道护着谁。
李氏擦了把手,便想回屋里把藏着的钱拿出来,惠娘忙拦着,“娘,我自己也攒了些钱,先用我的,你的先攒着,泽文念了书,这束脩虽说暂时不用攒了,可这笔墨纸砚却是要买的。到时给他买些好的,这个咱不能省。”
李氏点头应了。
这方吃罢了午饭,蔡友仁和李氏午睡了,惠娘未跟着早起,倒是不如他们那般疲累,只是春困却是有些的。但是一想至昨日刚种下的桑树,心下忍不住,还是提了篮子要去看看。
这枝条没甚变化,惠娘也知自己心急了,这起码得一个月才生得了根,若是一个月仍未生根的,那这便是不成活的。如今才两天,哪能看出些什么。
惠娘站起身,拍拍裙摆上沾着的土,抬头见见着了对岸的荒屋,虽然不远处就有人家,却心下仍是隐隐发寒。这刚要转身回家去,竟是见一人从这茅草屋中出来。惠娘更是心惊胆战,这青天白日的,又不下雨,哪个没事会到那荒屋里去,莫不是真见了鬼吧?当即是要挎了篮子回家去,可心下又好奇,忍不住想看看,一时竟是移不动脚步。
眼见着这茅草屋中出来的人竟是朝她这个方向而来,惠娘一个激灵,默念阿弥陀佛就转身向家去。只是这不知是人是鬼地却是步子快得很,眨眼地功夫,已是听见脚踩着草的声音了。
惠娘不敢回头,一个劲儿地往家走,却蓦地被一根树枝砸在了背上,顿时剧痛传来,惠娘用手抵着背,愤恨地回头看去,是人是鬼也不能做这缺德事儿,这一眼,却见着陈三的小儿子陈冬生背着一捆柴,站在五、六米远的地方,一身的汗,想必是先前追得急。手上还拿着一根树枝,见着惠娘望过来,面无表情地又抡着胳膊将手中的树枝扔过去。惠娘立即抱头蹲下,这才免了难,心下吃不得这亏,又将先前砸着自己的树枝拿起来,死命地朝他甩过去,这陈冬生不躲不闪,竟是挨了。
眼见着这陈冬生又从背后的柴中抽出了一根树枝,似是跟她较上劲似的,又要扔过来,惠娘做好了准备躲过去。碰巧这会儿,有人经过,这陈冬生才狠狠瞪了她一眼,不甘不愿地转身离去了。
惠娘握紧了拳头,这陈冬生果然是阴险得很,上次见着人多,做不了恶,今日见着自己落单了,是实打实地打了她,背上的那一下当真是发了狠的,现在正时不时地发疼着。偏这个闷亏还是吃定了,心里窝着的火是比背上的伤还难受。
这还未到家,便听得许氏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李梅英!你个不要脸的贱货!说我卖侄女!到处坏我名声!你安得什么心!”
惠娘心里一滞,今日真是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乐极生悲这古话还确实有那么些道理。才过了一日,许氏便上门撒泼来了,张家婶子还真是村子里会传话的,这说送侄女,还说成了卖侄女。原本估摸着也得过个那么几日才来闹,未曾想,这才过了一日,这许氏就听到了风头,憋不住了。
惠娘跨着大步,几步便走到了自己家门口。正见许氏手里举着一张凳子,耀武扬威地朝着李氏骂个不停,巧娘站在院子外头,隔着篱笆,捂着脸直哭。陈氏站在自己院子里,也是隔着篱笆,一句话不说,摆明了是看戏的态度。
“这青天白日的还关着门!躲在屋里做见什么不得人的事!也不嫌臊得慌!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闺女!”
李氏听了这话,面上是一阵通红,又听着这许氏羞辱了自己,还不忘拉上了惠娘,顿时一直垂着头就抬了起来,怒视着许氏却不知反驳。
蔡友仁握着拳头,冷着脸道,“大嫂,你这是什么话!”
“我爹娘在自己屋子里做什么,何时轮得到一个外人来指指点点了?伯娘可是闲得慌?若是闲得慌,怎么不跟着伯父一道出去挣钱去?就这么全靠着伯父一人,这堂兄每年的束脩何时才能有着落?”惠娘推开巧娘,迈进了院子里头。
许氏听了这冷嘲热讽的话,转过身,态度嚣张地很,举着凳子就想往惠娘那边走过去给她两个耳光,好好教训教训她。可哪知惠娘竟是举着一把镰刀,面上的笑也阴冷地很。
许氏一见,当即便软了几分,“怎么?想害我?我告诉你!我可是你长辈!”
惠娘冷笑一声,拿着镰刀从许氏身旁经过,许氏一惧,往旁边挪了几步。
惠娘指着破了一个洞的门,问着蔡友仁,“爹,这可是伯娘弄的?”
蔡友仁“哼”了一声,怒瞪着许氏。他和李氏正在午睡,突然就听得院子里头许氏大骂的声音,还以为这许氏和别人吵起来了,也未当回事,翻个身便又睡了,哪知未过一会儿,竟听得门“砰”地一声,蔡友仁和李氏一惊,赶忙穿衣服起来一瞧,自家的木门竟是被砸了一个洞,又闻得许氏仍在破口大骂,嘴里不干不净,全是骂得自己妻儿,蔡友仁当即打开了门,想一拳挥上去,李氏却在他身后拉住了,这一拳下去可是不得了的事,这要出了人命,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
“可不是那疯婆子弄的!”
许氏一听,来劲了,“说谁呢!你说谁疯婆子!”
“不是疯婆子砸我家作甚?!”惠娘反问道。
“我告诉你!砸的还就是你家!坏我名声?我饶不了你们!”
蔡友仁和李氏皆是有些懵,他们一家这几日都是忙得脚不沾地,以前还寻着村里交好的人家串串门,可如今忙起来,哪有那闲功夫,更别说这坏许氏的名声了。
惠娘却是知道的,一字一句道,“这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初当着那么多大婶子说那种话的时候,怎么没顾及你侄女的名声?这会儿被说到坎上了,伤了你的名声了?伯娘是怎么有这个脸上门来闹的?你怎么就肯定了是我和我娘传出去的话?这几日,你见着我和我娘可有出去串过门?伯娘说话还是讲些良心的好,自己做了缺德事,还赖人家缺德害了你,我瞧着这就是自作自受!”
许氏听完这番话,是面色青了白,真想抡着凳子将这牙尖嘴利的惠娘好好教训上一番,可偏偏这蔡友仁在护着,这丫头手里还举着把镰刀,是真没这个胆子。当即是扔了板凳,往地上一坐,又撒起泼来。
许是见着这许氏闹得是有些过了,陈氏这才朝着许氏斥道,“老大家的!回去!给我消停些!”
许氏却是不理,仍是嚷道,“李梅英!我告诉你!你以后再坏我名声!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陈氏冷着脸道,“巧娘,把你娘搀回去。”
巧娘擦了泪,唯唯诺诺地应了,去搀许氏起来。许氏见有了台阶下,是顺着巧娘的力起来了,一路哭着回了家。
正文、48第47章
经许氏这么一闹;惠娘一家是如鲠在喉,对这老大一家是怎么也亲近不起来。蔡友仁是边修着门,边对妻儿道,“以后见了这许玉春;别给好脸色;真让二婶说着了,还真是蹬鼻子上脸的泼辣货!”
李氏端了一碗白酒给惠娘按着背,在屋里答话道,“哪个想给她好脸,可不见着她是大嫂;得让着些,哪知给惯出毛病了。也不知哪个缺德货色,把咱惠娘背上砸成这样了。”
李氏瞧着惠娘的后背竟是有些肿了;问惠娘谁砸的,惠娘却又仍是咬着牙说是自己摔的,可李氏眼又不瞎,这分明就是被人砸的。惠娘不说,李氏又逼不得。
蔡友仁在门外又进不得,焦急道,“要不要我去请个大夫来?”
惠娘忙拦道,“这是外伤,不用请大夫,养个几日便好了,不碍事。”
李氏长叹了一口气,却是无话。
到了晚上,这心情着实是不好,便想早些躺下歇息了。蔡老头却是带着蔡友根来了,蔡友仁是门都没让蔡友根进,蔡友根拿着一百多文钱,说是补修门的钱,蔡友仁正眼都不看,摆了摆手,拒了。蔡老头在一旁想做和事老,可这蔡友仁是下了狠心。蔡老头只能叹了口气,拉着蔡友根走了。蔡老头打心眼里是厌恶极了这许氏的做派,听到这四邻是绘声绘色地讲了今日下午的事,他当即是恨不能让蔡友根给这许氏立立家法,可这蔡友根的性子他也不是不知道,肯定只要许氏哭闹一番,这事就又算过去了。
惠娘今日确实疲乏,虽背上有伤,却仍是趴着睡得迷迷糊糊。可睡了一会儿却是被背上的伤,痛醒了,惠娘翻了个身,隐隐听得窗外有吵架声。惠娘长叹了口气,瞧着泽文还在灯下练着字,想让他快些睡觉,可见着他如此认真,又打消了心思。
翌日一早,送着蔡友仁和泽文出了门,惠娘取了篮子,打算出去,只是不敢去偏僻的地方了,这背后仍在隐隐作痛,吃了这亏也该长记性了。
隔壁的张家婶子,垮了一个小蓝,上头用一块粗布盖着,几步便迈进了院子,见着惠娘便压低声音道,“惠娘,昨儿你伯娘可真是凶得很,连门也砸了,把我给吓的,晚上直做恶梦呢。”
说罢,掀开了盖着篮子的粗布,露出一条大青鱼的鱼头来。
“惠娘,这是给你家的,别嫌弃,不是啥好东西,给你爹娘压压惊。”
惠娘听她这么说,便不客气地接过了。这张家婶子先前顺她家的东西不少,李氏和惠娘也鲜少与她计较,更何况这张家婶子脑子又不是蠢笨的,肯定知道昨儿的事和她脱不了干系,若细说起来,还是惠娘一家为她承了这罪。昨儿个若是惠娘将这张家婶子透了出来,这张家婶子指不定吃了什么样的亏。
惠娘拎着鱼头朝厨房里头走,张家婶子随在她一旁,仍在嘀咕道,“惠娘,你可是不知道,这许玉春昨晚可是被你伯父骂了一通呢,当晚就被赶回了娘家。”
惠娘一愣,这蔡友根何时这么硬气了?不过一想,这张家婶子嘴里没几句真话,应是许玉春自己撒气地回了娘家,再怎么不对许氏也不会被赶回娘家。不过听着这许氏回了娘家,惠娘心里还是有些喜悦的。
李氏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做豆腐乳,见着张家婶子来串门,心里也有些委屈,便和张家婶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了。
惠娘放了鱼头,拎着篮子到了院子里,下意识地朝大房的院子里望了一眼,正见着巧娘在院子里头扫地,一双眼睛通红,见着惠娘,却是欲言又止,又低下头扫地了。
惠娘撒气似地一下推开了院子的门,朝着相反方向而去。她心里念着巧娘的好,想当她亲姐妹,可昨日也见了,许氏再不对,巧娘还是随在了许氏一旁,并未拦着。惠娘也算是想明白了,她与巧娘也只能是堂姐妹罢了,这亲姐妹是做不成的。
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少了许氏的几番闹腾,日子倒也消停不少。眼见这攒的钱越来越多,李氏面上的笑也是越来越多,这豆腐做顺手,李氏竟是一个人便能担下来了。二叔婆心里对这李氏是满意得很。蔡友仁的活儿也没那般重了,可以稍起晚些,帮着打打下手,人也没般疲累。
自己的祖母陈氏仍是那副模样,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只是似乎也意识到这许氏当初是真安了不好的心,也不时常去找许氏了。
这到了五月末,蚕总算是吐丝了。原先用笸箩装的,早已装不下,惠娘和李氏便用较大的竹匾将蚕移了过去,这才算是正好。
李氏心细,蚕放在她屋子里头,她总会起个夜,瞧瞧是不是要添些桑叶。因而这蚕吐丝,李氏是比惠娘更激动些。
到了吐丝的那几日,惠娘还是颇为担心的,总忧着蚕不去她扎的蚕山上。只是蚕倒是不挑,虽这蚕山是丑,却是一个不落地在蚕山上吐丝结茧。过了五六天,这么一竹匾的蚕终是结好了茧,过了几日,里头的蚕也成了蚕蛹。
惠娘长吁了口气,总算是没白忙一场。
惠娘摘着蚕茧,打算明日就去镇上,顺便将豆渣饼给饭庄捎上。
蔡友仁和李氏这几日也是忙得脚不沾地,这过几日便要拔秧、插秧,得先准备好,免得到时手忙脚乱。
第二日一早,李氏将这么些天做的绣活儿拿出来,让惠娘一道拿去。惠娘接过了放在背后的竹篓里。
这王婆子还是老样子,就吴大嫂一人在招呼着客人,自己则在打着瞌睡,瞧着这幅心宽体胖的模样,想必早先忧着丝绸涨价的事应是了了。
惠娘拍了桌子,王婆子一惊,见着惠娘,捂着嘴打了个呵欠道,“今儿怎么来了?这乡下不是农忙了?没跟着在家忙?”
惠娘卸下了背篓,将李氏做的绣活拿了出来,两双绣花鞋面,三条帕子。这么些天,李氏心事多,总见着她屋里的灯熄得晚,这白日里也不串门,一个劲儿地拿着针做绣活。
王婆子细细看了一遍,干脆地从匣子里拿了六十一文递过给惠娘,“你娘手艺倒是越发好了,就是这花样,也该换些有新意的。”
惠娘低着头将装着蚕茧的布袋子拿了出来,“这换新花样倒是可以,不知涨不涨价?”
王婆子被噎了一下,点点惠娘的额头。
惠娘躲开了,将布袋子一打开,乳白色的蚕茧便露了出来,这下王婆子是瞪圆了眼睛,“蚕茧?”
惠娘得意地点点头。
“还真让你这丫头养出来了。”
王婆子拿了一个蚕茧是瞧了又瞧,若是银子,她定是去咬上一口试试真假了,“这蚕茧就是没织成丝绸,若是织成了丝绸倒是要贵些的。”
惠娘面上笑着,心里却是想着,明明是这幅爱不释手的模样,仍不忘压着价。
“可不是,若是能纺成丝,再织成布,我可不就是能自己开家开绸缎庄了,卖给你作甚?”
王婆子笑着瞪了她一眼,“我还得找人帮着纺成丝,再织成布。我就算你二十五文一斤。”
说罢也不问惠娘的意思,从抽屉里拿了称称了一下,两斤多些,“这蚕种是我给你的,就给你个四十文,不少了。”
惠娘拿回蚕茧,“王阿婆,这生意可不能这么做,那我给你十文,我把蚕茧拿走卖给别家。你瞧成不?”
王婆子眼一翻,道,“行!五十文,不少你的!”
“惠娘,你这真要养下去,你以后养了可得把蚕茧都给我送来。”
惠娘却是站着没答话,数了一遍铜钱,问道,“王阿婆,咱们镇上有卖纺机和织机的吗?”
王婆子觑了她一眼,“哟,这还真打算开绸缎庄哪?”
惠娘“呵呵”笑了两声,“把我卖了也不值那个价,我是想到时直接卖你这儿来,可不省了你好些钱了。”
王婆子自然知道这好处多的是,这可比从北方进丝绸,转了好几手的绸缎便宜不少。
“行啊,你敢卖,我就敢收!”王婆子当即拍板定了。
惠娘皱着眉想了一番绸缎庄一般绸缎的价格,说道,“王阿婆,咱们先算五十文一米,市价涨了,我也得跟着涨,若是跌了,我自然是跟着一道跌,定是不会坑你。待会儿,你可得再给我些蚕种,这入了秋,天凉了是养不了蚕的。”
王婆子,想了想,这丝绸店里卖的丝绸,哪个不是一百多文一米的,就是惠娘送来的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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