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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与种田有关的日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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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是养不了蚕的。”
王婆子,想了想,这丝绸店里卖的丝绸,哪个不是一百多文一米的,就是惠娘送来的未染色,再找几个人染上色,也花不了几个钱,怎么想都是自己赚了。
“成!待会儿我就去跟别人讨上一包蚕种,你可得好好养起来。”
惠娘难得见王婆子这般利落地应了,果真是钱的力量大些。
“王阿婆,你倒是说说咱镇上哪有纺机和织机卖的?”
王婆子想了想,却是叫了吴大嫂过来,“小莲,你娘家那村上不是好些人家种了麻,织布卖的?”
这吴大嫂点点头,“这织机贵着呢,可不是家家户户都有,惠娘若是想要买,便去永华镇上瞧瞧,我听村子里的说,似是都在那个镇上买的。这镇就是离咱们这儿有些远,隔着两个镇呢,这走着去,少说得费一天工夫。”
惠娘站着不说话,若是这织机和纺机太贵,倒是真不如直接养蚕来得划算。当即便是有些犹豫了。
这王婆子见了,心下一急,脱口道,“你若是没这买机子的钱,我先给你垫着,等你织了布,再从里头扣。”
惠娘听了这话,笑了,这铁公鸡倒是肯拔毛了。看来这养蚕却是确实挣钱,便不客气道,“那行,多谢王阿婆了。”
有了王婆子这么一番保证,便打算趁着农闲了,就去把这纺机和织机买上。
正文、49第48章
这王婆子拿了蚕种回来;硬留着惠娘吃午饭,惠娘摆摆手,知道是王婆子的客套,哪能真当了真;况且这在人家吃饭哪有回家大口吃饭来得痛快;当即背着背篓回了。
见着这日子越来越有奔头,惠娘走路的脚步是轻快不少。快到镇口,却见着一老翁挑着一筐子的鸭仔要回去。惠娘快走了几步,追上道,“老人家;你这小鸭可是要卖的?”
这老翁停下了脚步,见着惠娘这么一个小姑娘,叹了口气道;“是要卖,可这没人买,眼瞅着时辰不早,我得赶回去了,以后可不养这鸭子了,这么个上午,一只都未卖出去。”
“老人家,我要买几只呢,你便宜些卖我。”
这老翁一听惠娘这么说,当即是放下了挑着的筐子,“你当真?你若要真买,肯定便宜卖你,反正带回去也无用。”
惠娘笑着稍提了裙摆蹲下去,挑了八只毛干净、瞧着精神的小鸭子,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背后的背篓里。
这老翁也当真是厚道的,只收了五文钱。
惠娘到家时,蔡友仁已是回来了,正和李氏忙着用稻草搓秧绳。
见着惠娘回来,李氏放下了手中的活,去厨房炒菜,准备午饭。
惠娘将背篓中的小鸭子放了出来,这群鸭子一进了鸡舍是“嘎嘎”地叫个不停。
“惠娘怎么买了鸭子?”
惠娘将背篓挂在墙上,这才长舒了口气,“便宜呢,这小鸡一只就卖两文,小鸭才一文不到,我就买了些回来,反正也不费什么事。爹,待会儿帮我用木板把鸡舍隔开来,咱们家的小鸡可是长大了不少,我估摸着过一个月就能下蛋了。”
这鸭蛋虽大却是有腥味,有些人家受不了这味儿,况且这鸭比鸡难养,鸭肉也有膻味,根本不如养鸡来得划算。因而这村子里头养鸭的却是没几户。
蔡友仁见着惠娘愿意养这些东西,唾了口唾沫,用力搓着稻草道,“成,惠娘想养便养了,咱们家鸡鸭猪可算是都有了。”
听到蔡友仁应了,惠娘便进了厨房。掏出了钱袋子,将钱递过去给李氏,李氏摆摆手不肯收,“你留着吧,你爹卖豆腐的钱,我都攒着呢,这一个月下来,我瞧着都两贯多了,到时给你二叔家送去五百文,咱们家还能剩一贯多呢。上次你爹和你小舅一道喝酒,这一贯钱又还给了咱们,我这身边可快有五贯了。昨儿晚上,我和你爹拿着木匣子数了好几遍呢,自打我和你爹成亲到现在,可从没见过这么些钱呢。”
惠娘也不强求,将钱又放回了钱袋子,放入了怀中,“那行,先放我这儿。姨公给咱做了碗橱可是没收钱,到时等表叔成亲,咱们送一百文的礼金,从我这儿出,娘的还攒着。”
李氏点点头,又问道,“今日你去镇上,那王婆子见了蚕茧可有说什么?是不是不乐意收?”
“哪能不乐意,这有蚕蛹的茧子都卖了二十五文一斤呢。我瞧着这织成布卖,价钱可是翻了好几番,王婆子因着一直从北方贩布的手里头进货,一直嫌价贵,听我愿意织成布卖,当即说要帮着先给咱们垫了钱去买纺机和织机,但是这布一定得卖给她。”
李氏一听惠娘这番话,当即是喜不自胜,“她当真愿意帮着咱们垫了钱去买机子,又收了咱们的布?”
惠娘笑着点头道,“她却是不亏的,不然她怎么乐意帮着咱们?到时还得要让爹带我去一趟永华镇,把纺机和织机买回来呢。倒要耽误爹的功夫了。”
李氏笑道,“这有什么,不就少挣些钱,卖给村子里的人也是一样。”
惠娘也抿着唇一笑,这李氏跟着二叔婆学了近一个月,二叔婆可是没一点藏私,全教给了李氏。这李氏越做越娴熟,嫩豆腐和老豆腐每日都做些,村子里好些人家听闻了这蔡友仁家在做豆腐卖,可都寻上了门,买上那么一块豆腐回家烧着吃,要么买上那么一碗嫩豆腐回去给孩子当零嘴吃。这生意是越做越好,做得多了不怕卖不掉,只怕不够卖。
吃罢午饭,蔡友仁和李氏又忙了起来,也不午睡了,农忙的事是耽误不得。前几日,蔡友仁和李氏将水田犁了,晚上又要搓秧绳,搓了好几根,今日总算做完了。蔡友仁没闲着,又扛着锄头去秧田,瞧瞧这水渠里的水是不是还流进田里,若是水够了,明日便打算拔秧。
惠娘也想着去瞧瞧桑树,可一想起这背上才刚刚好的伤,却是有些胆怯。李氏倒是拿了一个簸箕,去鸡舍里铲了好几铲子一直放着的鸡粪进去。端着对惠娘道,“惠娘,你不是说你爹种的桑树活了不少?咱们得赶紧地把肥施了,到了明年,咱们没这桑树,可养不得蚕。”
惠娘忙点点头,帮李氏拿了铲子,又锁了门,与她一道去了。
这插下的桑条好些活了,长出了绿油油的芽,应是长出了根。也有死的,叶子萎了,惠娘舍不得拔,就这么放着。
李氏拿了铲子,铲了些土进去,与鸡粪混匀了,这才利落地扑在枝条下。
做完这些,李氏是出了一身的汗,直起了腰,一眼便见着了对岸的荒屋,长叹了一声。
惠娘好奇道,“娘认识那寡妇?”
李氏盯着那荒屋一会儿才回答惠娘道,“认识,她在那会儿,经常到咱家来串门。脾气好,绣活儿也好,可就是命不好,那孩子是她一辈子的指望,可就突然这么没了,怪可怜的。”
听罢李氏这么一说,惠娘瞧着那荒屋似是不是那么可怕了,隐隐透出一个女人的无奈与辛酸。
“若是当初你大伯娘肯同意你大伯纳了她,她的命兴许也不会这么苦。”
惠娘正叹着这寡妇运道不好,却听到李氏又说了这么一句,当即瞪圆了眼睛,“娘在说什么?这寡妇怎和伯父有关系?”
李氏收回了目光,瞧了惠娘一眼,知道自己说岔了口,拍拍身上的土,道,“回吧,家里忙着呢。”
惠娘随在李氏身后,被李氏这提了半句的话弄得是心神不宁,扯着李氏的手撒娇道,“娘,你倒是说说,我想听呢。”
李氏被惠娘这么一腻,也就说了。
“其实也没什么,你那会儿还小,不懂。你也知道你大伯做木匠的,经常往别的村子里头跑,有回去了那马寡妇的村子,也不知怎么的,和那马寡妇有了情。这马寡妇又是重情的,带着孩子就到了咱们的村子,也不指望着做妻,说是能做你大伯的妾也心甘情愿。你伯娘不乐意和你伯父吵了一架,你伯父本想是纳了这马寡妇的,可你伯娘不同意,便消了这心思。去求了里长,给马寡妇盖了间茅屋,又偷偷去瞧瞧他们娘俩。这马寡妇当真是脾性好的,你伯娘日日都要去闹上一番,也未见她生气。原以为这日子就这么过了,可未曾想,马寡妇的儿子竟是淹到了水里,等捞上来的时候,那肚子鼓得高高的,当真是可怜。她儿子死后,马寡妇也没了念想,一个人离了咱们的村子,也不知去了哪儿。”
惠娘越听至最后,眉是皱的越深,若说这马寡妇可怜,却有些自作孽,原先消停的日子不过,硬是要跑到这陈家村做妾,也怪不得日日被许氏骂上门。可这许氏不得理也不饶人的架势,她是见识过的。马寡妇的日子也当真是不好过,这件事里,最无辜的怕是那孩子了。
惠娘心事重重地回了家,李氏嗔道,“早知你会想多,便不与你说了,这都陈年往事了,兴许你伯父都忘记了呢。”
惠娘“呵呵”一笑,这吃不到的才是最好吃的,伯父哪能就这么忘了。
想罢,惠娘拿了竹匾出来,上头扑了一层布,将蚕种放了上去,又把竹匾放进了李氏的房间,如今温度正合适,正好能孵出蚕来。
如今就是急着这桑叶不够,村子里是有几棵桑树,却是长了好些年,每次采桑都要爬上去站着采上头的嫩桑叶,人累些倒无所谓,可这养多了不够吃,倒是令人焦急,到时去别的村子采桑应应急或许能撑过去。
瞧着时辰差不多,蔡友仁扛着锄头回了,李氏帮他准备着毛驴问道,“明儿可是能拔秧了?”
蔡友仁点头道,“行了,水够了。”
惠娘见着这真要忙起来,这养蚕的架子可得让蔡友仁抽空先做起来,忙回了房,用木炭就这泽文用过的纸,画了张草图,打算让蔡友仁打个简单的三角架子出来。
蔡友仁带着泽文回来的时候,这李兴元竟是跟着一道来了,可把李氏喜了半天,挎了篮子要去田里割菜,留他吃晚饭。
李兴元露着虎牙道,“阿姐,莫忙了,我就是把养蚕的法子给你送来,一会儿就得回去,艳月和金卓在家里等着我呢。”
说罢从怀里拿了几张纸出来,递过给李氏。
李氏嗔道,“你这可送来的晚了,幸亏惠娘会养呢。”
李兴元笑着道,“阿姐可莫这么说,我这一户一户地找,也费了不少功夫。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和姐夫商量商量,这泽文一直在李家私塾读书,娘托我问问,是不是让泽文住在爹娘的家里?省得姐夫天天送,这离得还近,泽文也能多睡会儿。”
惠娘在一旁听了,直觉便不想让泽文住过去。这李香菊和李香春,惠娘是一百个不放心。自己外祖母虽说是疼孩子的,可又疼的太过,连个好坏也不分。
李氏和蔡友仁想了一会儿,也是拒了,“爹娘的好意,我和友仁心领了,还是让他住回来,也就友仁费些功夫,爹娘年纪大,不能再遭这罪。”
李兴元还想再劝,蔡友仁却是道,“爹娘对我们的好,我们一直记着。可总不能一直烦着他们。”
李兴元点点头,也不再劝,牵了骡子,和蔡友仁和李氏道了别,骑着骡子回了。
正文、50第49章
到了晚上;吃罢晚饭,惠娘将自己画的草图给蔡友仁瞧了。蔡友仁摸着下巴,思虑了一会儿,拍拍惠娘的脑袋;道;“这不就是用来放洗脸盆子的架子?这倒是好做。上次做篱笆剩了不少,一会儿就能做出来。”
说罢,也顾不得和惠娘多说,从墙角将搁着的竹竿拿到了大堂,用绳子量了尺寸;又磨光了,就做了起来。
一番敲敲打打,一个三层的三脚架子便是做好了。惠娘摇了摇架子;三脚的确实扎实一点,一点也没晃动,便将中午备好的竹匾放在了第一层。
做豆腐卖豆腐的营生也得暂歇了,农忙时候,能有口热乎饭吃便是不错,也没个还会想着法子怎么做菜吃,都是想着法儿的怎么能把农事又快又好地做完。
凌晨时分,惠娘便听得蔡友仁和李氏的屋里有了响动。心里纳闷着,这白日里都说不做豆腐了,怎么还起这般早?
惠娘披了件衣裳,起身瞧瞧。
大堂里,李氏举着油灯,正要放在饭桌上。见着惠娘出来,便问道,“吵醒你了?”
惠娘未说话,瞧了蔡友仁和李氏的打扮,皆是一身旧得打了好些补丁的粗布衣服,头上戴了草帽,脚上穿着草鞋,这幅打扮分明是要田地里拔秧了。
惠娘惊奇道,“爹娘怎么这个时辰就去了?”
蔡友仁将备好的两个筐子用草绳系好了,答道,“先前有你祖父和祖母,还有你大伯和伯娘一道做,自然是来得及,可现在咱们家里我跟你娘两个人做,比不得人家,咱们得多费些时间,才能赶上人家呢。”
惠娘使劲睁了睁眼,清醒了不少,“我也跟着一道去,这拔秧的活儿我也会呢。”
李氏嗔道,“你去做什么?这撩着裤腿让别人看去像什么样子。你就安心待在家里,这鸡鸭猪的,哪个不要喂?到了中午过来送个饭就成。我跟你爹又不是不能做的。刚你爹还跟我商量了一下,想让你送泽文去私塾,可又担心你这一路上不太平。”
惠娘笑道,“我一人去镇上都不怕,这送泽文去私塾有何可怕的?这一路上又不是走山路,周旁好些种田的人呢。”
蔡友仁道,“那行,这几日就惠娘送泽文去私塾。”
这交代完,蔡友仁便将两个系好绳的筐子套在了扁担上,挑在了肩头,李氏搬着两张板凳,就打开了门。
门外头夜色重,还有些凉意。只是这月光倒是好,能将事物瞧得清清楚楚。惠娘本忧着这天太早,瞧不清楚,这会儿倒是想多了。
见着他们似是未吃早饭,忙问道,“怎么不吃早饭?”
李氏道,“待会儿我回来做,你再去睡会儿。到时别忘了叫泽文起来。”
说罢随着蔡友仁的脚步一道出了屋子,惠娘随在他们身后,送他们出了院子,瞧着他们的背影越来越模糊。
惠娘回了屋里,躺了片刻,再也睡不着,便摸黑穿好了衣裙,起了身。
想着活儿重,这早饭得吃好些,惠娘便到厨房里头,活了面,做了几张大薄饼,上头多放了些糖。煮好了粥,盛了两碗,放在灶上晾凉了。这天热,本就做活儿热,再喝热粥,定是受不得。
做好了这些,惠娘瞧着天露了白,想叫泽文起来,泽文却是一个人在穿衣服了。李氏上次用一直放着的丝绸做了件衣裳,颜色瞧着老气了些,可布料好,毕竟是打算等泽文年纪大了,用来做新衣的,可如今泽文上了学堂,穿衣也不能太寒碜,也得体面些。等过了这段日子,是要去镇上绸缎庄里扯上些布,做上一身好看的。
和泽文吃过早饭,惠娘便牵了驴,要送泽文去私塾。
泽文坐在驴上,惠娘则牵着驴走在前头。泽文想让惠娘也上来,惠娘摇摇头却是不敢,这驴虽然比马温顺,可自己又不知怎么驾驭,只能老老实实地牵着。
这到了李家正门口,泽文从驴上下来,带着惠娘从一旁的偏门进去。这李府大,光偏门就有好几个,泽文带着惠娘过了两个偏门,才到了泽文要进的偏门。瞧着被看偏门的家丁带进去了,惠娘便朝泽文摆摆手,牵了驴转身回去,想着自己得赶紧地给蔡友仁和李氏送早饭。
正牵着驴从正门门口经过,这大门竟是“吱呀”一声打开了,听得一小厮,急匆匆地跑出来,叫道,“蔡姑娘,等等!”
惠娘闻声,觉得耳熟,偏头一瞧,竟是李谦墨的书童,丰竹。
只见他跑得面红耳赤,额上满是汗,见着惠娘停下了脚步,才长舒了一口气道,“总算找着你了。我这都跑了三个门,累得我这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惠娘好笑地看着他,“你找我做什么?”
“不是我找你,是我家少爷找你呢。”丰竹擦了一把汗,总算是定了魂。
“我家里还有事呢,改日我让我爹娘再来亲自道谢。”说罢,惠娘牵着驴便向前走去。
这丰竹见惠娘当真是要走,心下一急,双臂一分开,拦住惠娘的路,道,“蔡姑娘可不能这样,你这么做了,让我如何是好,少爷还不得训死我。”
惠娘牵着驴想绕过去,今日她也不是这么故意装着不愿去见那李谦墨,着实是家里有事。
“你也见着了,这会儿是农忙,家里人手不够,我得赶着回去帮忙呢。今日真不是时候。”
丰竹听了这话,瞧了一眼惠娘,道,“如果是这事儿,那只要少爷说一句,那可真不是事儿。”说罢,拽着惠娘的驴绳就往正门口走进去。
惠娘心里虽不满丰竹这幅趾高气扬的模样,可面上却是不能露出来,心里想着若是这李谦墨一定要见她,丰竹肯定是不会放她走。便也只能跟在丰竹身后去李府。
这守门的家丁见着惠娘一身旧布衣,手肘的地方还打了补丁,虽说绣着花挡了,可仍是一副寒酸的模样,面上已是不悦,又见着这驴也要一道从正门牵进来,当即便拦住丰竹,道,“丰竹大兄弟,这驴哪能从正门进?”
这丰竹在府上这么些年,也是会左右逢源的,想着惠娘毕竟是个农户的女儿,为着这个得罪了守门的,也不划算,便牵了驴转身想从偏门进。
“如何不能从正门进?”
家丁听见这声音立即弯着背行礼,“少爷您怎么来了?这正门也就老爷的踏雪和少爷的烈火走过,畜牲毕竟是畜牲。”
“咱们府上可没这规矩,我说可以便是可以。”
这家丁唯唯诺诺地,忙称“是”。
惠娘被这守门的家丁和丰竹的做法,闹得已是心里不快,正想着法子脱身,哪知这正主竟是出来了。
惠娘转了身,见这李谦墨摇着一把折扇,这次是一身玄青色衣衫,瞧着人也成熟了些,尤其是敛着容的模样,真有些不怒自威。难怪这家丁见着他恭敬了不少。
惠娘忙屈膝行礼,道了声,李公子。
这李谦墨见了惠娘,当即是合了折扇,满是笑意地走向惠娘,“我听你阿弟说,今日是你送的他。我前些日子一直在外头,也没个机会来找你。想不到今日倒是你来了。”
说罢是红了脸,引着惠娘往府里走。李谦墨和惠娘走在前头,丰竹牵着驴走在后头。这一路上遇到的仆婢皆是恭谨地朝李谦墨行了礼,一眼也未直盯着惠娘猛看。这李府里的规矩倒是多。
李谦墨想引着惠娘进书房,惠娘却是站在书房门口,不动了。这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应避嫌。这李谦墨似是也意识到了,待丰竹拴了驴过来,才引着惠娘进了书房。
书房较大,抵得上家里的正房那般大了,里头的书桌,椅子自是考究。一眼望去,最醒目的就是那书架了,书架上排着好些书。书架旁则是一个多宝格,上头摆了瓷器,珊瑚。
墙上也悬着几幅字画,惠娘虽不会品画,却还是能一眼看出这几幅画有好有坏,想来有些是名家的字画,有的却是李谦墨兴之所致,作画图乐罢了,因为上头盖着他的印章。直至看到一幅图画中,一位少女踮着脚尖在林中采野果,惠娘心中一跳,这画中的少女除了衣裙与自己不一样,可那眉目与自己是相差无几。
惠娘偏过头去看了一眼李谦墨,他见着惠娘看到了这幅画,当即是赤红了脸看向了别处。
惠娘的心弦一动,面上也有些发红,转而专心地盯着书架上的书。
“这书架上的书,你可要挑几本给你阿弟带回去?”
惠娘听了这话,一喜,反问道,“当真?”
李谦墨笑着点头,“自然是真的。”
这厢说着话,一个婢女端了些茶和点心来,丰竹帮着摆在了桌上。
“这个时辰,你怎未在读书?”
李谦墨拿着扇子敲敲手,尴尬道,“我家里虽说是请了教书先生,可知我不喜读书,也是想着能学多少算多少。反正我也不去考秀才,我一个阿弟倒是喜欢读书,准备明年去考秀才。”
惠娘抿着唇微笑,这李谦墨倒是实在。
惠娘仔细打量了这书架上的书,理得整齐,分类也详细。惠娘挑了一本正史,打算拿回去自己看看,又帮着泽文拿了本诗经,便对李谦墨道,“就这两本,看完了,便还过来。”
李谦墨却道,“不急,反正平日里我也不看。顶多读读诗书罢了。”
听到他这么说,惠娘有低着头抿着唇一笑。
李谦墨见状也跟着笑,完全是一副少年的心性,可与不苟言笑的时候大相径庭。
一会儿的功夫,婢女又端来了一份瓜果,一串葡萄甚是显眼。
惠娘想至李谦墨上次拿去的葡萄。这葡萄在前世可不是稀罕物,可在这会儿却是宝贝了,这农户人家有的是见都未见过。李谦墨送来的葡萄,惠娘一家本是放着动都不动的。可这天热,瞧着这葡萄上头似是要长虫了,李氏才让惠娘洗了,自己家留了一碗,其余的都拿去送人了。那送来的两匹丝绸,李氏倒是一直放着,也不用愁着会坏。想着到时找机会还回去,这丝绸可是贵着呢,实在是不敢收。
李谦墨招呼着惠娘吃葡萄,惠娘摇摇头,因着走了好些路,倒是真渴了,端了茶喝了一口,可是比蔡老头当宝贝藏着的茶好喝了不少,闻着已是清香扑鼻。便也顾不得其他,一下牛饮了。
想着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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