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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与种田有关的日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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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娘扯扯张艳月的袖子,她只是厌着许氏,巧娘曾经对她的好,她记在心里,如今张艳月虽说是羞了许氏,可也伤了巧娘。
    “小舅母,快进去坐吧,这外头热。”
    李氏也知这气不能撒到巧娘身上,也打着圆场,“弟妹,来,快去屋子里头。”
    张艳月瞪了一眼许氏,提着罗裙,又牵着金卓的手,这才去了屋子。
    许氏见着张艳月就这么进了屋子,自己被白白羞辱了一番,当即是甩了手中的稻穗,指着巧娘骂道,“你瞧瞧人家!那长相,那模样,要说不去做妾,真是白白糟蹋了!你再瞧瞧你,我怎么就把你生成了这幅模样!连想做妾都做不成!我生了你有什么用?!”
    许氏这指桑骂槐,即便是骂得惠娘,也让巧娘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哭着回了自己的屋子。
    张艳月未嫁之前,便是差点被自己爹娘要送去做妾的,若不是碰到了李兴元,这辈子也就是做妾的命了,因而最听不得做妾两字。也难怪她为何突然呛了许氏尖酸的话。
    眼瞧着来了客,李氏去准备着菜。张艳月挽了袖子,便道,“阿姐让我来,你去忙便是。”
    李氏的手一滞,“这……”
    张艳月笑起来,惠娘隐隐又瞧见那粉似是在往下落了。
    “阿姐别跟我见外。你家里活多,快些忙去便是。不用这么顾着我。”
    李氏愣愣地被推出了厨房。
    张艳月又指着惠娘道,“惠娘帮着给我打下手。”
    惠娘点点头,这张艳月还真不把自己个儿当外人了。犹记自己第一次到外祖母家里头,这张氏对她和李氏可是生疏得很,恨不得能不往来就不往来。如今换了副模样,还当真有些不适应。
    惠娘也愣愣地走至张艳月身旁。
    张艳月一边宰着鱼,一边道,“那会儿还以为你家跟你外祖母一样都是偏帮着徐丽娟的,瞧她那副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着她是多心善。哼,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惠娘尴尬一笑,却是不答话,这徐氏到底心不心善,她不知,但那贪财的本性倒是和自己的伯娘相似。
    瞧着时辰差不多,惠娘去灶膛烧火,张艳月则将鱼下锅,那娴熟的姿势,倒是令惠娘讶异,先前听着外祖母的口气,这张艳月在家里头是不怎么做事的,如今看着倒是不像。
    惠娘烧着火,笑着问道,“瞧着小舅母手艺倒是不错。”
    张氏略带沉思道,“没遇上你小舅那会儿,我爹可是一直想着把我往大户人家家里送。我就狠了命地学烧菜,心里想着,要是这饭菜做好了,我爹娘就能留我在家里了。”
    惠娘听着,颇为心酸,瞧着张艳月满面的铅粉,情不自禁脱口道,“小舅母,你到底长什么模样?”
    张艳月一下沉了脸,举着锅铲就想敲惠娘的头,“你这小丫头片子!嘴巴怎么这么毒!”
    惠娘尴尬地笑笑,“小舅母脸上总是涂了这么些粉,着实是瞧不出真面目来。”
    张艳月哼了一声,“小丫头知道什么,我这面上的铅粉可是贵着呢,你瞅瞅这乡下村子里有几个能用得起的,我就是要擦了粉,让以前的人瞅瞅,我张艳月可不比从前了。”
    惠娘会心一笑,想来只是炫耀的心思罢了。
    菜上了桌,张艳月用鱼做的菜倒是真不错。李氏盛了两碗饭,又夹了慢慢一大海碗的菜,让惠娘端到正房去
    蔡老头今日咳嗽又重了些,竟是发了烧,一直卧在床上,陈氏在一旁服侍着。蔡友仁想去镇上寻了医生来看看,可这蔡老头却是不应,只道是睡一日便好了。
    吃过饭,张艳月和李氏回了里屋唠嗑。张艳月打量了那盖着布的织机,问道,“你这织机就一直这么放着?”
    李氏回道,“嗯,家里的蚕在养着,还得过些时日才能结茧。”
    张艳月却是道,“怎么不去买些麻线来织布?我娘家好些人家都种了苎麻。”
    惠娘听了,倒是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小舅母说得可是真的?”
    张艳月笑道,“这有何真不真?我娘家村子就在江边,有些地方种不得庄稼,便种些麻去卖。我家也没那些个地,我爹是打渔的,靠天气混饭吃。”
    惠娘一笑,“那以后可是要麻烦小舅母了。”
    “无碍,反正我总是寻不得机会回娘家去。如今寻了机会回娘家,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惠娘抿着唇笑起来,头一次觉得这小舅母当真是可爱。
    李兴元叫张氏走时,李氏正与她聊得兴起。瞧着这时辰的确是不早,张氏才道了别,带着金卓回家去。因着徐氏的事,这张氏和李氏倒是亲近了不少。
    随着新收的稻谷入了谷仓,方达锦的婚事也是来了。惠娘早就备好了五百文铜钱。这村子里头出的份子钱也就几文铜钱,若是沾亲带故的,就多出些,总之,出几百文铜钱的份子钱,当真是未见过。
    许氏是这方达锦的表嫂,自是跟着蔡友根,带着巧娘去了,礼钱出了十文。那陈招娣拿了钱,客气道,“人来了便来了,还送什么钱。”
    惠娘拉着陈招娣,找了个僻静的地儿,将份子钱给了她。周边过来帮衬着的大婶子仍是眼尖地见着了,惊讶道,“友仁这外甥当真是好!你瞧瞧,送这么些钱呢!”
    陈招娣面上浮起喜色,“惠娘,你这是做什么,快让你爹拿回去。”
    惠娘摆摆手,“给表叔的,姨婆收着便是。”
    这么些礼钱,陈招娣面上也是有光,也就不拒了,故意亮了亮铜钱,“这外甥就是自己个儿的外甥,真不枉一直疼着他。”
    这话头传到了前厅里头,大家伙都说这蔡友仁一家是真有了钱,这有了钱也舍得花钱,不是抠门吝啬的。
    那蔡友根颇是尴尬,当初他与许氏商量着,想送个五十文,这街坊四里交好的也送十文,这做外甥的送十文,未免少了些。可这许氏却是不应。直道,家里穷得是连饭都吃不起了,还送这么些礼钱。再加之那方达锦也不是什么好人,村子里头遍传的赌徒,日后等泽浩考上了秀才,这些亲戚能不沾着就不沾着。蔡友根做不得钱财的主,勉强应了许氏。如今见了这场景,当真是觉得面上无光。
    惠娘转了几圈,见着了方达锦着好了喜服从屋子里头出来,面上无甚表情。今日是他大婚,倒未瞧出一丝一毫喜气来。惠娘走近,叫了声“表叔”。那方达锦点点头,正闻陈招娣在叫他,方达锦皱了眉,却是听话地折了身过去了。
    陈招娣将戴了红花的毛驴牵了过来,与方达锦说了几句,那方达锦翻身骑了上去,这便是要去迎亲了。
    两个多时辰,这新娘才迎了回来,盖着红盖头,身量有些小。
    等要拜堂时,却见一女子带着些人进了院子,一见方达锦,便道,“阿锦!你可是忘了你曾经的话!”
    这女子画着浓妆,装着也是艳丽,却显得轻佻,明眼人是一眼便瞧出了这女子是烟花巷的小娘。
    方辰良站出来,说道,“你们是谁?今日闯到我家是作甚,若是来讨喜酒喝,就便坐下,若是来闹事,就请走。”
    那小娘一直盯着方达锦未说话。方达锦却是一步一步朝那小娘走过去,
    “这姑娘不是老瘸子的闺女吗?!”此话一出,有识得的大婶子这么一瞧,还真是那老瘸子的闺女赵小芹。
    老瘸子几年前去了,他的闺女赵小芹也离了村子,也不知去了哪儿。未曾想竟是去做了下贱的小娘。
    那陈招娣见着竟是那赵小芹过来搅局,当即是扑过去便叫道,“你这是做什么?!你害了我家达锦,如今还这么不肯放手!你的心可是被狗叼去了!”
    赵小芹犹自问着,“我只问你一句,以前的话,你可当不当得真?”
    方达锦不说话,赵小芹是两行清泪滑了下来,随后,抹着泪转身跑走了。哪知这方达锦竟是跟了上去。
    那陈招娣气得是直拍腿,方良辰也是一下坐在了椅子上,像是老了好几岁。
    这没了新郎,就剩了那新娘,孤零零地站在那儿。
    陈来娣是有主意的,当即便道,“让新娘先入了洞房,辰良,你快带着村子里的人把达锦找回来!”
    方辰良听了这话,是赶紧地找了人一起追上去。这好好的一场婚事竟是成了闹剧。
    惠娘也稍知以前村上是有赵小芹一人的,长得不差,但风评却是不好。村上有些不嫌弃她家穷的,便来提亲,她却是谁也不拒,背地里都偷偷好着。方达锦当初便是跟这赵小芹要好,做活什么都是先紧着这赵小芹家,家里但凡有些好的,也是想着先送去给她。可赵小芹却不是那省油的灯。
    到了最后,那老瘸子去了,这赵小芹离了村子再也没回来,村子里以为她去大户人家做了丫头,未曾想,竟是做了那最最下贱的小娘。

正文、60收场

惠娘、巧娘还有那王翠莲一直在内室里头陪着那新嫁娘。那新嫁娘毕竟年纪小;蓦地发生了这事,心里也扛不住,眼泪嗒嗒地落在红艳的新嫁衣上,晕染了一片。惠娘叹了口气;握住了她的手。
    方达锦被追回了家;瞧热闹的还想继续瞧瞧,这村子小,平日也没什么大事,方达锦娶亲闹出的荒唐事,可算得这小村子里头一件大事了。哪个不想瞧着;茶余饭后有个说头。
    只是里长扳着脸,威严地在院子里头说道了一番,这想瞧热闹的;也散了回家去,只留了些亲戚,在一起想法子,怎么解决这事。许氏拉着蔡友根早早便回了家,先前礼金出得少,已是面上无了光,如今闹了这么一出,许氏当真觉得是里子都没了,想着这样的亲戚万可沾不得,若是沾的了,以后便是打泽浩的脸。
    蔡友根想跟着一块想法子,毕竟自己是外甥,可这许氏一直在闹腾,说着为泽浩想想。最后蔡友根只能听了许氏的话,找了个理由先回去了。只是那巧娘心软,见着新嫁娘这幅模样,心里头也跟着不好受,便要留下来,与惠娘一道安慰着。
    方辰良一直觉得这辈子窝囊,如今自己唯一的儿子还出了这事儿,越发是面上无关,蹲在屋子的角落,一张老脸上愣是涕泪满面。方达锦直愣愣地站在屋子中央,听着长姐和二姐的训斥,不发一言。陈招娣本就是性子软的,如今碰到这事儿,是一点主意也没有,哭天喊地地只差坐在地上骂那赵小芹是个贱妇。
    里长坐在主位喝了口茶,摆了摆手,让屋子里头的静下,慢慢道,“达锦,这婚事成不成,全凭你的意思。你自己说个准话,这新娘子虽说还未与你拜堂,算不得你娘子。但你若不要,执意要送回去,你这可是误了她一生。你若要,这就算是皆大欢喜,从今往后你就与她好好过日子,旁的,你就勿管。”
    方达锦默着不说话,只盯着地面瞧。
    一屋子的人都静着,等着方达锦的选择。
    外屋的声音传了进来,虽说不甚清晰,可大致意思却是知道了。惠娘坐在卧房里头,心里也开始焦躁。新嫁娘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惠娘的手。惠娘知她紧张,轻轻拍拍她的手。
    王翠莲拿着一块糕点,用门牙细细地咬着。这事与她无关,她倒是平静得很,“舅舅的性子最难捉摸了,我小时候与他玩闹,他却是不屑地将我推开了,所以,舅舅这人可是天生的凉薄呢。”
    那新嫁娘听了这话,竟是隐隐哭出了声。
    惠娘瞪了一眼那王翠莲,王翠莲也不知自己说错了话,仍是津津有味地吃着那糕点。
    “我听惠娘提过,有一日你们一起去镇上遇到了恶徒,是表叔解了围,想必,表叔是一定顾念情谊的。”巧娘拍着新嫁娘的背,轻声说道。
    惠娘朝着巧娘一笑,这么些日子,她与巧娘的关系不冷不淡,如今因着这事,两人的关系似是又回到了从前。
    “堂姐说得是,表叔若是凉薄,当日何必帮助我们,自己躲一旁看热闹岂不更好?表叔这人是能担当的呢。”
    新嫁娘听了这话,也不知心里得了些安慰,握紧的手略略松了些。
    外屋,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那方达锦闷闷的声音才传来,“我会跟她好好过日子。”
    “哪个?”里长紧跟着问道。
    方达锦眼睛看向内室里头。
    瞧着他的动作,本是压抑的氛围,瞬间轻松起来。
    陈来娣笑道,“这便好,你想清楚了,这日子就能过得起来。有一句话,我可得说明白,赵瘸子的闺女,你可不能再与她纠缠不清。”
    里长也是正色说道,“达锦,这话说出来可收不回。”
    方达锦似是下了决心,“我说话自是说到做到。”
    惠娘在卧房里头本是悬着的心,一松,自己表叔本性并不坏,只是一时沉迷在了里头找不到出来的路,如今想明白,自是再好不过。
    “我今日追她,也只是跟她说个明白,我应了母亲,就会做到。”
    里长点点头,“如今这事就算是了了,再选个日子,把这堂拜了。”
    陈招娣抹了把泪,站起来道,“今儿就拜了吧,这婚宴明儿再请,明儿也是好日子,我专程去找瞎子挑了好日子呢。”
    里长听了这话,对着方辰良说道,“辰良,这可是你家的家事,你自己掂量着办。”
    方辰良也不蹲在角落了,抹了一把辛酸泪,说道,“先把堂拜了,不能亏得新嫁娘。让惠娘先把人扶出来。”
    陈来娣朝着里屋喊道,“惠娘!把你表婶掺出来,让你表叔和表婶把堂拜了!”
    “祖母!这还没给红包,就让叫表婶,惠娘才不依呢!”
    这外屋一听这话,皆是笑出了声,“红包备着呢!等明儿你表婶敬茶,少不得你的!”
    惠娘笑着道,“那我今儿可得住在姨婆家里头了,等着明儿的红包呢!”
    这么一笑闹,新娘子也是宽了心,握着惠娘的手也松了,还玩闹似的掐了一下惠娘的手。
    第二日,惠娘总算是见着了那新嫁娘,身材瘦小,面上未擦粉,肤色略显暗黄,只是两颊却是略显红色,瞧着面色还好。惠娘和巧娘见着了她,甜甜地唤了声,“表婶”。
    那姑娘听着惠娘这么叫,面上一红,“惠娘巧娘,你们来啦。”说罢,从自己帕子里拿出了几颗糖递过给她们,面上微红。
    惠娘接过,挑了一颗放进嘴里头,打趣道,“表婶,这糖可是表叔给你的?你怎么舍得拿出来给我们吃了?”
    那姑娘面上更是红了,“我自己一个人吃着没意思,看着你们吃,我心里高兴……”
    惠娘听着她这般说,心里也喜欢起着朴实的表婶,盼着这方达锦真能定下心来,与她有个好日子。
    张艳月也是说话做事利索的,隔了一个月,便将自己村子里头的麻皮让李兴元送了过来。
    李氏将钱递过去,这李兴元不肯收,李氏道,“兴元,你还是收了这钱,日后,还得麻烦你将这麻皮送来,可不是这一回的事。”
    李兴元听了这话,才勉强收了。
    入了冬,这天一下子冷了起来,幸得过冬之前,李氏与惠娘便将这冬日的行头备好了。棉衣着在身上,相较以前破损的棉袄可是暖和了不少。被褥也花了不少钱,里头装了棉花,晚上盖着,似乎都能闻到太阳的味道。
    惠娘和李氏在家里头忙着将麻织成布,忧着布匹没人买,便先试着织了一小段,拿去给那王婆子看看。
    去了镇上,惠娘便直直地去了王婆子的店里头。那王婆子怀里不知抱了什么东西,低着头不停地打瞌睡。
    惠娘敲敲桌子,那王婆子总算是抬起了头。惠娘笑道,“这般冷的天,王阿婆竟是也能睡着。”
    “这外头冷,我这店里头可是暖得很。就是这天一冷,生意可是少了大半。”
    惠娘也不与她多言,将手中的布递过给王婆子。
    王婆子将手中包着布的东西放到了一边,接起了麻布细细看了起来。
    惠娘和李氏想着这天冷,便织得密些,厚些,买的人也会多些。那王婆子见着,果真是看上了眼。
    “惠娘,这麻布真是你娘织的?”
    “可不是,这天冷,我娘为了织布,这手上都快见得那冻疮了呢。若是王阿婆觉得这麻布好,便给个价,以后织了布,便直接在你店里头卖。”
    王婆子一听这话,面带苦色道,“惠娘,你娘这手艺是不错,可这没上色,我还得去找外头染色的,给上色,你若真卖给我,这价钱可真高不起来。”
    惠娘哪里不知这王婆子又压价呢,眼睛一直瞟着那布。惠娘笑道,“只要王阿婆给的价厚道便成!”
    那王婆子一听这话,面上又露了笑意,“那成,算你十五文一米,你以后都给我送来,还有那丝绸,你可不能忘。”
    惠娘笑着点头,指着那放在一边用布包着的东西,问道,“王阿婆这事什么,怎么见着你一直抱在怀里头?”
    那王婆子得意一笑,将布包中的东西拿出来给惠娘一瞧。
    惠娘顿时知晓了,可不就是那汤婆子,“这玩意儿摸着怪暖和的。”
    王婆子笑道,“可不是,这可是刚从北方那儿刚传过来的呢,咱这镇上就一家有卖,这一个就花了我三两银子呢。”
    惠娘一听,动了动心思,要说这汤婆子当真是好东西。李氏的手上,因着又是做豆腐又织布,长了冻疮。泽文也是练字练得晚,这小手每日都是通红,瞧着这毛笔都是握不住的模样。
    想至此,惠娘打听了店铺,辞了王婆子,到店里头去瞧瞧。
    那铺子,一眼瞧去便知是新开的,店里头好些新奇玩意儿,店里头的伙计也不管客人穿着如何,都是笑脸相迎。惠娘瞧着那伙计不是看高贬低的,心里头也略多了些好感。
    惠娘见着了那汤婆子,有好几个妇人正在那里瞧,看来这东西当真是时兴玩意儿。
    惠娘也摸着那铜制的汤婆子爱不释手,叫过了那伙计,问道,“我要买两个,可是能便宜些给我?”
    那伙计摸着脑袋,笑着道,“姑娘,这可便宜不成,这从北方运来,费了不少功夫,卖三两一只,当真是不贵。姑娘,我们可没昧你的钱。”
    惠娘听到这话,知道这伙计面上一副好说话的模样,可这实际还真不简单。
    惠娘拿了汤婆子,又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又问道,“这东西当真不能再便宜些?”
    那伙计扯出一张无可奈何的脸。
    惠娘摸了摸钱袋子,这次出来,只是带了五两银子,本是想着给泽文买些笔墨纸砚,看来如今是只能买一只了。
    “阿兴,你过来一下。”
    店铺的内堂与外堂相隔的帘子掀了开来,熟悉的声音传来,惠娘蓦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望去,心中满是不可思议。

正文、61第60章

“林叔?!”
    林华丰顺着声音望去;便见着穿着夹袄,面上泛着红的惠娘。乍一眼望去,惠娘高了不少,也略显丰腴了些。
    “惠娘?”
    惠娘见着这林华丰竟是记得她;登时重重地点头。
    林华丰几步出了内堂;笑着问道,“你爹可还好?”
    惠娘听了此话,笑着点头道,“我爹很好。”说罢,便垂着头;盯着脚尖,摆弄着自己的袖口,只觉得这林华丰一靠过来;比那炭盆还灼人些,面上似有些发烧。
    “可要进去坐坐?”
    惠娘忙摆摆手,只道,“林叔,我今日先告辞了,待我告诉了我爹,再让我爹来寻了你聊聊。”
    说罢,便几个步子出了店铺。到了店外,惠娘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本想着,分手之际说的是一番客套话罢了,未曾想竟会在镇上又见着他,而且,竟还做了掌柜,这林华丰真是有志气的。
    惠娘回到了家里头,这才记起自己两手空空,莫说要买与泽文的笔墨纸砚,就连那汤婆子也未买。
    李梅英见着惠娘回来,停下了手里的活计,问道,“王婆子可是要了那麻布?”
    惠娘从怀里头拿出银子来,心里头想着别的事,也没绕弯子直接说道,“王婆子要了,咱们家的布往后就往她店里头卖。”
    李梅英听了这话,接过银子,面上满是笑,忙了这么些日子,总算是见着了成果,心里也是喜悦。待将银子放入了罐子里头,又坐在织布机前,吱吱呀呀地织起了布来。
    惠娘在旁边帮着纺纱。只是心里头存了些心思,理了几次,竟是越弄越乱。
    李梅英瞧出了惠娘心里头有事,叫了几声“惠娘”。
    惠娘这才回过神来,“娘,你叫我?”
    李梅英嗔道,“惠娘,你从外头回来,可是见着了谁?瞧着像心里头藏了事,跟娘说说。”
    惠娘听了这话,面上略羞红,站起身,拍拍灰道,“娘胡说些什么,惠娘哪能藏心事,我去做饭,爹卖豆腐也快回了。”
    说罢,匆匆地出了屋。
    午时,蔡友仁驾着驴车回了,案板上的豆腐空空如也。惠娘听闻声音,从屋子里头出来,帮着将东西卸了下来。
    惠娘在心里头转了几分心思,才说道,“爹,今日我去镇上见着林叔了。”
    蔡友仁听了这句话,拭汗的手顿住了,“林兄弟来咱们镇上了?”
    惠娘点点头。
    这蔡友仁性子里平日里也算沉稳的,如今听了这话,当即是顾不得吃饭,牵着卸了货的驴车又要往镇上去。
    惠娘忙拦着,“爹,这一时半会离不了咱们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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