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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与种田有关的日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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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接过了水,本想让惠娘别这么早叫泽文起来,可一看外头天已放亮了,又吞下了话。
    待众人吃完早饭,扛着农具上工,屋外已是鸟叫地欢腾,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讨人喜欢地很。
    泽文年纪小,还没到贪睡的年纪,惠娘一叫他,便利落地自己穿衣起来了,现在吃完了早饭,又开始逗着小鸡。
    惠娘见着巧娘在喂鸡,自己已经无事可做了,拿了篮子又准备上山采蘑菇。
    泽文见了,立即不逗小鸡了,笑嘻嘻地拉着惠娘的手,要跟着一起去,巧娘照例叮嘱了一番路上小心。
    春日的阳光柔和了不少,照在身上温暖惬意,鼻尖不时传来青草的香味,直令人心旷神怡。
    进了林子,泽文又撒丫子的疯玩。惠娘见了,宠溺地让他安静些。
    泽文听话地安静了一会儿,蹲在她身旁学着惠娘的样子,也摘起了蘑菇,只是毕竟是孩子,没几分钟,又不消停起来,指着一棵树,非要上去掏鸟蛋。
    惠娘受不了他磨,跟着他走到了树前,不高,估摸着自己是能掏到的,也不顾着这淑女与否了,一只手提了裙摆,一只手攀了树,就着树结处就登了上去。泽文在树下乐得直拍手。
    虽然家里的母鸡有两只,但并不是天天都下蛋,小鸡还未长大,这鸡蛋就成了稀罕物。惠娘对鸟蛋不是特别的喜欢,但毕竟是蛋,给泽文补补也是不错的。
    大鸟并不在窝里,应是出去寻食了,惠娘觉得运气不错,省得听到大鸟撕心裂肺的叫声,自己下不了这个狠手。
    窝里有四颗鸟蛋,不是纯白的,夹杂着淡淡的灰色。惠娘揣进怀里,利落地下了树,泽文仰着脸,一副崇拜的模样。惠娘笑着抚了他的头,把鸟蛋放进了他的手里,这些鸟蛋应该还是没孵化到有小鸟雏形的,是能当鸡蛋吃的。
    泽文小心翼翼地捧着,咧着小嘴不停地笑,“姐姐,鸟蛋还能孵出小鸟来吗?”
    惠娘摇摇头,“自然是不能了,你当初不是日日盯着咱们家的小鸡孵出来的吗?这鸟蛋跟鸡蛋一样,没了大鸟暖着,就孵不出来,等回了家,给你煮了吃。”
    “那它们岂不是很可怜?”泽文听了这话,心里似是有些难受,家中的小鸡是他的宝贝,要是能有些小鸟与他一道玩也是再好不过,只是这小鸟是孵不出来了,可一想到能吃蛋,心里也没难受了,乐呵地等着惠娘采完蘑菇,一道回家煮鸟蛋吃。
    待回了家,就见泽浩坐在大门口,手中拿着一本书看着,泽文看见了,捧着鸟蛋叫了声“堂兄。”泽浩恍若未闻,眼睛盯着书本。
    惠娘自然不会认为泽浩看书入了迷,他平时偶尔显出的清高,她可是看在眼里的,经过之时觑了一眼他的书,书上写得密密麻麻。他爱看书倒是不假的。
    从灶间端了盆水出来时,泽文正显摆地将自己手中的鸟蛋给泽浩看,泽浩看了一眼,吐出一句,“稚童之趣,不足为道。”便不再理他,泽文讨了个没趣,一时间情绪有些蔫蔫。
    “泽文,过来。”惠娘对着泽文招招手,打算将鸟蛋煮了。
    泽文听了惠娘的声音,又露出了笑,小跑着进了灶间。
    惠娘将四颗煮熟的鸟蛋捞出来放进冷水里凉着,虽然闻不见味道,但是看着就觉得香。泽文扒着灶台,一双眼睛直溜溜地盯着。
    估摸着不烫了,惠娘将温温的鸟蛋放进泽文手里。泽文拿出一颗放回惠娘手里,惠娘又塞了回去,“泽文吃吧,姐姐不喜欢这鸟蛋的味道。”
    泽文不疑有他,拿着鸟蛋兴冲冲地出去了,走到泽浩的身旁,拿出了一颗鸟蛋递至他的面前,“堂哥,给你吃。”
    泽浩看了他一眼,自然而然地接了,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另外三个,泽文摸摸脑袋,又递了一颗过去。泽浩又接过了,摸了泽文的脑袋,阖上了书,站起来就往自己的屋子走。
    惠娘见了这情形恨的想挠墙,早知如此,倒不如自己把一颗鸟蛋吃了。泽文现在年纪小,单纯不知人性,潜意识是有一些崇拜这堂兄的,毕竟古时以读书为清高。
    巧娘已经从屋里出来,正蹲在院里洗着蘑菇,泽文蹦蹦跳跳地走至她的身旁也递过了一颗鸟蛋。
    巧娘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吃。惠娘却是接过了鸟蛋利索地剥了蛋壳,直接塞进了巧娘的嘴里,“堂姐,你早该多吃些这些东西,大伯娘整日里总是嫌你这瘦那小的。”
    巧娘不好意思地嚼着鸟蛋,点点头。
    泽文一点一点细细地用着大门牙啃着那颗小鸟蛋,愣是等她们洗好了蘑菇,他都没有吃完。
    惠娘瞧着他的模样,又叹了口气,等过两日集场将这些干蘑菇卖了,买上些小零食给泽文解解馋。
    中午,惠娘牵着泽文的手去送饭,许氏坐在田埂上休息着,见到他们来,一溜儿地站了起来,手往裙上蹭了几下,就迎了上来,“惠娘可算是来送饭了。我家泽浩吃过了吗?”
    惠娘不好明目张胆地白她,轻轻地点点头,这泽浩是完全把自己当家里的祖宗了,到了吃饭那会儿,是踩着点儿地就进了灶间吃饭,以前还下下地,如今是啥事也不做了,倒是真有万事唯有读书高的架势。
    “惠娘啊,你可不知道,咱泽浩以后要是考上了秀才,那可是光耀门楣的事,咱老蔡家走哪儿脸上都有关,咱吃不饱也不能饿着泽浩,听到没?”
    惠娘瞧着她一张得意的脸,打心眼里啐她,这会儿连能不能参加童试都是没影的事儿,这许氏已经把泽浩当做了秀才,把自己当成秀才娘对待了。
    “大伯娘这话可不对,我家泽文以后是要考状元的,更不能饿着了。”
    “你!”许氏一听这话,顿时不得劲了,一把夺过了饭盒子,“就泽文那样儿,还状元!我呸!”许氏狠狠唾了一口,转过身就朝田埂子上走去。
    等泽文到了六岁,惠娘打算给他先启蒙,等过个两年,攒些钱就送他去私塾。毕竟这古代的科举她是不知考些什么的,只是现在还真必须得先把自己祖父的事给翻了案。
    陈氏和李氏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坐在田埂子上准备吃饭。
    午饭做了些饼子,因着加了些白面,细软了不少,一大碗蘑菇汤,还有一盆白菜,加上一碗脆脆的萝卜干。
    “祖父!大伯!爹!快来吃饭!”泽文朝着还在不远处翻着地的长辈大吼了一声。
    三个总算是停了下来,朝田埂处走来。
    惠娘看着这地是快翻好了,等沃好肥,种子播下,就能闲一段时间了。但一到拔秧、插秧是要忙得人脚不沾地的。
    “泽文吃饭了吗?”陈氏递了一张饼子给蔡老头,问着惠娘。
    泽文抢着回道,“姐姐说,等祖父祖母,大伯大伯娘,还有爹和娘吃完,我们再回家吃。”
    陈氏颇不满,递了一张饼子给泽文,嘴里却说道,“这孩子,怎么不在家先吃,等我们吃完,肚子不早就饿得叫了。”
    陈氏的思想与传统的无二,自然是重男轻女,听到乖孙子泽文到现在还未吃,便心疼了。
    “娘,待会让惠娘带着泽文一道回家吃吧。”李氏怕带来的午饭不够吃,毕竟这翻地的活吃力地很,都是要下死力气的。
    陈氏硬是把饼塞进了泽文手里,不咸不淡地开口,“做娘的不心疼,只有祖母来疼了。”
    李氏面上一红咬着饼子不说话了,许氏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嚼着饼子。
    想之前,李氏的身量不怎么被陈氏看好,因为李氏虽长得高挑,却过于柔弱,不似会做活的,许氏虽身量小,却是长得结实,一看便是会干活的。可架不住老二死磨着非这李梅英不娶了。等进了门,也幸得性子绵软,不爱挑事,言听计从的,与许氏泼辣爱蛮缠的性子比起来,陈氏倒是没有再一直甩脸子给她看。
    等他们吃好了饭,惠娘拾掇好了东西,又牵着泽文的手回家。
    “姐姐,泽文以后真能考状元吗?”泽文刚才听进了惠娘的话,现如今满脑子想得都是堂兄泽浩捧着书读的斯文儒雅模样。
    惠娘搂着他的肩道,“自然是了,泽浩考个秀才,那咱泽文就考个状元,骑着大马风风光光地回来接咱爹娘去京里。”
    泽文想着骑大马的情形一时间颇是兴奋,扯住惠娘的袖子就喊道,“姐姐!我要做状元!”
    惠娘点点头,道,“泽文要是想做状元,可是要好好读书,不能玩了。你若是能下功夫读书,等明年就让爹娘送你去私塾!”
    泽文想着能读书,立刻是点头应允,“姐姐,能的,我能的。”

正文、8往事又提

回了家,惠娘拿了巧娘剩下的饼子,就着蘑菇汤吃起来。边吃着,边想着怎么向泽浩借本启蒙书来,如今答应了泽文明年送他去私塾,今年是必定要先做启蒙的了,免得日后去了私塾大字不识,私塾先生心生不满。
    在大堂里坐了一会儿,惠娘想着自己也未藏着稀罕的物什去巴结泽浩,只能舔着脸空着手去了。走至大房的屋子,敲了泽浩房间的门,一会儿之后,泽浩开了门,见是惠娘,皱了眉。
    幸得来之前,惠娘急中生智拿了一件泽浩袖口有破洞的衣物,随便缝补了一下。惠娘笑意盈盈将手中的衣物递过去,“堂兄,我将你的衣裳补好了,你看看。”
    泽浩犹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她想做些什么,接过衣物便想关门。
    惠娘灵巧地闪进了他的房间。房间不大,与巧娘的房间只隔了一个板子,房中的书不算太多,整整齐齐地堆在一张颇为考究的木桌上,还摆放着一套文房四宝,一本书正敞开着。这古时的书不便宜,能买这么些家里倒是舍得花大价钱的。
    “堂兄,你的书倒是多,以后一定能考上秀才的。”
    泽浩见惠娘眼睛四处乱转,最后聚在了桌上的书上,顿时呈了防备之色。
    “你来有何事?”
    惠娘绞了一下手,斟酌着开口,“堂兄,我想着你学问大,这泽文……也五岁了,我就是想吧……也让泽文跟着堂兄学习学习。”
    泽浩坐回了椅上,直接回道,“我三年未曾好好读书,怎有那般闲功夫教只字不识的孩童,你还是另寻他人。”
    惠娘自然知道他会拒绝,也不恼,“堂兄说的极是,我自是考虑了这一点,不如堂兄割爱,借一本堂兄暂时看不到的书予泽文,这样既不耽误了堂兄看书的功夫,又让泽文得了学习的机会。”
    惠娘如此一番说道,泽浩倒是不好拒绝了,先前拒绝得干脆,现在她又说得有理,只能沉默着不语,最后指着最下一本书,“这本你且拿去,我若要用此书,泽文定要立时还来的。”
    惠娘喜滋滋地立即拿出这本书,放在怀里,“那就多谢堂兄了。”
    怕他反悔,惠娘抱着书就出了他的房间。
    泽文正站在大房门口等着惠娘出来,见她怀里有一本书,顿时兴奋地扑了上去,“阿姐,堂兄肯借书与我了?”
    惠娘点点头,牵起他的手带他回房间看书。
    “阿姐真是厉害,堂兄向来爱惜自己的书,之前,我不小心摸了他的书,堂兄狠狠地推了我一下呢。”
    泽浩年纪还小,惠娘自然能弯弯绕绕地让泽浩不好意思不借书与他们。
    “等泽文进了私塾,自是会有自己的书的了。”
    听了此话,泽文一双眼睛笑得眯了起来。
    到了傍晚,蔡老头刚到家,陈栋梁迈着大步就进了院子,“蔡叔!在家没?”
    蔡老头听了声音就迎了出来,“栋梁,你来啦?快进屋去。你爹怎么说的?”
    陈栋梁笑呵呵地回道,“蔡叔,我爹说了,这事要是让陈三能够上了县衙自己个儿说出那田天良是自己杀了自己家的牛,陷害了你家,这事就好办了。”
    蔡老头默了一会儿,陈三家当初可不就是死咬着自己偷了田家的牛还给吃了,当时那张牛皮可是在他家猪圈里发现的,是百口莫辩。
    陈栋梁明白蔡老头所想,安慰道,“蔡叔,这事的确是有些难办,咱们村都知道这陈三这可不是什么好人,但如今,咱是没了办法,我就想着,咱去哄哄他,让他自己个儿说出来。”
    蔡老头点点头,如今也只能想着这么办了。
    “老婆子!把咱家的酒拿出两坛来!”
    陈氏一听蔡老头这话,几步就出了屋子,“这是要做甚?这酒可是埋着要给他三叔娶亲用的,可动不得。”
    蔡老头瞪了她一眼,“让你去你就去!友逸娶亲再买些好的便是了!”
    陈氏不甘不愿地带着许氏去后院挖酒坛子去了。
    李氏搬了张凳子出来,放在院里,招呼着不进屋的陈栋梁坐坐。
    一会儿之后,许氏抱着两小坛酒出来了,瞧着出她也是舍不得,惠娘觉得这大伯娘肯定是想把这些埋了不少年的酒到时给泽浩呢,这会儿倒有可能白白便宜了陈三那家泼户。
    蔡老头接过了酒,让老大跟着一道去,好好跟陈三说说。
    目送着蔡老头带着蔡友根,跟着陈栋梁去了村西头的陈三家,一家人心里都说不出地不舒坦劲儿。想当初陈三家的嘴硬的很,愣蔡老头拿着钉耙追了他一个村,就是不改口,非说蔡老头是做贼心虚,还想谋财害命。
    惠娘一家都能看出来这陈三肯定收了田家的好处,要不怎么能当初大鱼大肉地吃着,小酒喝着,美得很。陈三可是村里有名的懒汉,要不,怎么能叫他三儿呢?一副瘪三的样儿,大家伙也就不称他的正名了,直接叫他三儿。本来陈三家穷得就只能勉强混过肚饱,全靠陈三媳妇带着两个儿子在地里种田,养活了这么一大家。可就在那么一段时间,陈三竟然能天天喝上酒了,连肉也吃上了。这不明摆着陈三收了人家的好处,可这又没证据能证明,总不能堂而皇之地进陈三家搜银子。
    要说这田天良,全家可是恨之入骨。田天良是隔了两个村的田沟头的一个小地主,家里有些田地,都租给佃农了。当初不知什么原因来了陈家村,一眼便瞧上了种在蔡老头家后头的那棵黄梨木。
    这黄梨木长了十几年,因着这地儿不是太适宜黄梨木生长,还是碗口大,不经长。但这树名贵,蔡老头是打算等它长得壮实了,砍了给自己的孙子、孙女都打套好家具的。
    如今田天良见着了,死缠烂打非要买,可又不愿出大价钱,只肯出一两银子就把树买走。
    这蔡老头又不是傻子,自然是不肯,要是十两,他都是不乐意的,这要是打成家具卖,哪件不值一两?
    田天良磨了几天,蔡老头不松口,便开始动歪心思。一天早上,田天良就哭喊着又上了蔡老头家的门,直接就说他昨儿晚上住在了陈家村的远房亲戚家,今儿一早就发现牛车不见了,肯定是蔡老头偷了他的牛车。
    田天良每次来来陈家村是驾着一辆牛车的,可蔡老头是碰都没碰过,自然不肯承认自己偷了他家的牛车。
    双方吵了一会儿,里长也被叫了过来,院子里里外外站了一圈人,蔡老头坚持自己没偷,田天良咬口是他偷的。
    最后,陈三从人群里出来了,大声嚷嚷着,他昨儿晚上一个人从村东头回家的时候,好像看见蔡老头把一张牛皮子扔进了猪圈里。
    这么一听,大家伙本来都信着蔡老头不会偷别人家的牛,现在也将信将疑,见里长带着人还真从猪圈里拿出一张牛皮子,又从角落里翻出了车轱辘。
    顿时大家伙都信了蔡老头真偷了田地主家的牛,还给偷摸宰了吃了。
    蔡老头百口莫辩,直呼自己的冤枉,是田天良陷害自己,可禁不住这么人证物证俱在的。里长当时是偏着蔡老头的,想让蔡老头出点钱息事宁人。就跟田天良商量,让蔡老头出点银子,好好请他吃顿饭,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田天良当时就表示,自己不想为难蔡老头,这银子呢,他是不会收的,只要蔡老头把房子后头那棵黄梨木砍了给他,他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蔡老头听了这话是回过味来了,怎么就不肯咽下这口气了。直接拖着田天良的胳膊,说去见官,让县太爷给辩辩,到底是谁才是偷牛的!
    田天良一见蔡老头油盐不进的,也火了,登时就让里长叫了辆牛车,拿了牛皮子、车轱辘进了镇里,让县太爷断案。
    这县太爷本就是一昏官,田天良又有些银子,暗中塞了一些到县太爷手里。县太爷听了陈三的话,是当即判案,蔡老头杖责二十大棍,赔五两银子给田天良。田天良当堂表示自己不要银子,只需蔡老头家的一棵树赔与他,就算了事。
    县太爷应了,但是蔡老头不应,大呼冤枉,求县太爷明辨是非。县太爷见他不服软,又将他判了个服役三年,然后让衙役押进了大牢。
    最后,蔡老头被关了几天就被送往北方去筑城了。
    这黄梨木最后还是到了田天良的手里,老蔡家在陈家村就这么抬不起头来。
    惠娘听自己的爹说,他当时恨不能是直接掏出田天良的心的,想看看他还有没有良心。
    这往事每次一提起,全家都是悲悲戚戚的,这就是无妄之灾。
    不消一会儿工夫,蔡老头带着蔡友根回来了,两人的表情具不好。
    许氏比陈氏还着急地迎了上去,“爹,陈三咋说的?愿不愿意帮咱们?”
    蔡老头不说话,背着手回了屋子,饭摆在桌上是瞧也没瞧一眼。
    许氏见了蔡老头的这幅样子,心道不好,又问自己的相公,“他爹,这事咋回事?陈三不帮?酒也不让带回来了?”
    蔡友根点点头,陈三还是那副老样子,瞅着他的瘪三样儿就想揍他。
    “他爹!他要不帮,怎么还贪了咱们的酒!这个怂货!还有你,他爹,他要不还,怎么就不抢不回来!咱娘说那酒可是要给老三娶亲用的!瞧你那脑子都让猪给啃了!”
    陈氏瞪了一眼许氏,让她住嘴,她心里也正是舍不得这酒,可见不得许氏插着腰在左邻右舍吃饭的时候骂自己儿子,被别人家听到了,她觉得脸上无光。
    惠娘站在大堂,看见泽浩闷闷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心里头一次真心为他感到委屈,他毕竟还只是孩子。

正文、9献计

晚上,惠娘睡不着,翻了几个身,听着泽文平稳地呼吸声,小心翼翼地起了身。走至自己爹娘的房间,见还有光透出来,就敲敲他们的门。
    李氏开了门,见是惠娘,便问道,“惠娘,怎么还未睡?”
    惠娘唤了声“娘”,便进了屋子,又阖上了门。蔡友仁正坐在床上不知想着什么,李氏也坐回了床上盘着腿就着昏暗的油灯做着绣活。
    惠娘挑亮了些油灯,搬了小凳坐在蔡友仁面前,思考了一会儿便开了口,“爹,可是为今日陈三的事烦着?”
    蔡友仁拍拍她的头,笑道,“这是大人该想的事儿,你还小,快去睡吧。”
    惠娘从凳子上站起来,撒娇似的坐在他们的床上,抱住了他的胳膊,甜腻腻地说道,“爹,这事可关乎着咱家泽文呢!泽文可说了,他以后要考状元,骑大马穿红袍,接咱们一家去京里。所以祖父的事,惠娘也揪心着呢。”
    蔡友仁和李氏听了惠娘这番话,立刻心里翻了浪花,既甜又忧。
    “惠娘,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可这事有什么办法?泽浩那么会读书的,都考不了试,咱家泽文又能怎么样呢?”
    听着蔡友仁自暴自弃的话,惠娘敛了神色道,“爹,咱们县的县太爷换了人,我去镇上听人说,他是个正义的,这事咱们就成了一半。可这事毕竟过去三年了,所以,只靠着祖父一人喊冤定是不行,必须得让陈三招出来。”
    蔡友仁知道是这个理,可陈三怎么也不松口。
    惠娘接着说道,“咱们这样哄着陈三定是也不行的,他定是收了人家银子,如今供出田家,不也是供出了他自己?陈三脑子也是不傻的,祖父和大伯这么去求他,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李氏听了那句“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由得笑出了声,“你这丫头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会寻开心,都把陈三当做狗了。”
    惠娘心里哪能把陈三比作狗,他是连畜牲都不如的。
    蔡友仁听了惠娘的话,心里“咯噔”一下,的确是这个理,那如此这般,自己的爹是铁定翻不了案了?一时间表情有些颓丧。
    惠娘见了他的表情,赶紧地安慰道,“爹,你别担心,咱们可以先让陈三担上偷牛的罪名,到时他肯定想脱罪,与田天良狗咬狗是一定的。而且,我这次来,是有陈三污蔑祖父的证据。”
    蔡友仁一听,眼睛一亮,李氏也赶紧地放下手中的绣活。
    “惠娘,你快些说说,你有何证据。”
    惠娘也不钓着他们,说道,“去年,我带着泽文去挑野菜,到了陈三家后门那块地方,泽文没事在那玩土,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挖到了一个大牛头!爹,你也是知道的,陈三家没有牛,咱村里哪户人家舍得把自家的牛杀了吃了?如果是他家买的,怎么就买了牛头?不买些好的肉吃?肯定是当年田天良舍不得给他家好肉,光把牛头给他家吃了!陈三家吃完了牛头,肯定是不敢明目张胆地把牛头丢出去的,只能找个地埋起来!”
    蔡友仁听完,一拍大腿,激动地站了起来,“是!是这个理!那天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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