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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与种田有关的日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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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那妇人和她的弟弟被扔出了铺子里头,是一点好处也没讨到,反倒弄了一身的伤,两人一步一回头地向镇外走去,指着那蔡秀丽恨恨地道,“你们都给我等着!”
惠娘看着那妇人远去,知道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蔡秀丽整了整袖子,对着惠娘道,“惠娘去给我端碗水来,折腾这么久,嗓子倒真渴了。”
方才也多亏了蔡秀丽,暂且不论她存的是什么心思,惠娘心里也感激她,顺从地从屋里端了碗水出来。
正文、第六十七章
林华丰后母带着她弟弟去铺子里闹事的事不知怎的传至了李梅英耳中。李梅英心里顿时觉得憋屈;又有股怨气发不出,这不上不下的气堵在心眼里;是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自打蔡友仁认识了那林兄弟,好事没摊上;可这一出出的窝囊事倒是多得很。起先是自己懂事的惠娘莫名其妙地看上了这么个,年纪大还成过亲的人,紧接着丢了个这么大的摊子;自己当了甩手掌柜;让她的夫君去受委屈,这一个不小心,还差点弄出伤来。
想着这些闹心的事,李梅英整日里也是唉声叹气。
被那许氏见着了,是着实地嘲讽了几句;“做了掌柜夫人还娇气了?天生的穷命,还学别人做掌柜,呸!”
许氏的心里酸着呢,蔡友仁默不出声地竟是做了镇上杂货铺的掌柜,若不是村里的小姊妹去镇上买东西,正巧见着了林华丰的后母在蔡友仁的铺子里大闹,还不知道那铺子就是蔡友仁的呢。
李梅英知道其中缘由,可又说不得,晒好了衣服,默默拿着盆子便回家去。
过了几日,镇上的王婆子竟是自己骑着个小毛驴来了,那张家婶子挎着个篮子在前面带路。还未至惠娘家,便高着嗓子喊,“梅英啊!梅英!你家来客了啊!”
李梅英在屋里缝被子,听到张家婶子的声音忙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出去一看,一个打扮花哨的老妇人骑着毛驴正往自己家里来,一眼瞧去,有些眼熟,待走近了,发现竟是镇上的王婆子。
“王婶子,你怎么来了?”
惠娘从屋里出来,见着是王婆子,以为是蔡友仁在镇上又出了事,心里顿时也着了急,将王婆子迎进了屋,水还未端上,惠娘便着急问起蔡友仁的事来。
王婆子倒是慢慢悠悠地扶着自己的腰坐下,舒了一口气,方才说道,“惠娘啊,你整日里只关心你爹的事,怎么就不想想你自己的事?我今儿个来啊,是给你说媒呢。”
惠娘一听这话,心里不大乐意,“王阿婆,你大老远地来就为了说这事?惠娘家里头忙得很,可没功夫跟你说这些。”
李梅英扯了扯惠娘的袖口,朝她使了眼色,惠娘便道,“我去后头摘些菜,王阿婆今日在我家吃饭。”说罢,便去厨房拿了篮子,挎着去了后头。
那李梅英听见是给惠娘做媒,心里倒是高兴,若是给惠娘许了人家,她对林华丰的心思不也没了?想到此处,是立即笑着牵过王婆子的手道,“早就知道王婶子是热心肠,没想到,对惠娘你也操心,梅英在这里先谢过你了。”
王婆子喝了口水,道,“上次我不是跟你家惠娘提过,镇上有户好人家,家里的小伙一直看不上别家姑娘,我不小心提了句惠娘的名字,你猜怎么着?嘿!那小伙可没拒。”
李梅英听了这事,心里一喜,“王姨说的可是真的?”
王婆子又喝了口茶,眯着眼笑道,“可不是比珍珠还真!”
李梅英听了这话,手紧紧握着,心里直叹,惠娘当真是个好命的,如此嫁了去镇上那户好人家,这辈子也算有了着落。可心里又担忧着镇上那户到底是不是好人家。
想至此,李梅英又问道,“王婶子可能确定那户人家是老实人家?”
王婆子笑着道,“老实着呢!那小伙儿跟着咱镇上的一家酒楼里的账房先生学着呢。他爹娘都在咱镇上的刘员外家里当工,工钱可不少。那小伙子能吃苦,对爹娘也孝顺!你们惠娘要是嫁过去,可享福着呢!活儿都不用干,只要在家里头做些家务事。”
李梅英听了这话是更喜上眉梢。惠娘嫁的好,做娘的自然心里就欢喜。
如此一想,李梅英出了屋子,朝着后院对着正在摘菜的惠娘便唤道,“惠娘!惠娘!快回来了!”
那张家婶子也正在院里拣菜,竖着耳朵想听听李梅英家里头的事,这王婆子打扮得好,瞧着着便是有福的模样。见着李梅英眉眼带笑,前几日唉声叹气的模样可是一点也没了,朝着李梅英屋子里头挤挤眼,“来贵人了?瞧把你给喜的。”
李梅英笑得越发开心,“可不就是喜事呢!你家若是没做饭,到我家来吃。”
张家婶子摆摆手,“你家有客,我可不好意思去。”
惠娘挎着篮子进了屋,王婆子正在屋里四处看着,惠娘不大喜欢这样,李梅英倒是不大在意的模样,给王婆子倒了杯水递过去给她。
惠娘正要去厨房里头洗菜,准备午饭。李梅英却是一把拉过她,放下她的篮子,“惠娘啊,你王阿婆可给你说了个好人家,上次你王阿婆给你提过,怎么没回来跟娘说过?”
惠娘眼睛朝着地下,不怎么想回答,“惠娘年纪还小,不想这么早就说亲。”
李梅英却是指指她的脑袋,“都十四了,怎么还小?明年都十五了。”
惠娘不答话,李梅英知道她的心里想法,可林华丰再怎么看来,跟她家惠娘就是不般配。
惠娘一时觉得烦躁,推开李梅英,提上篮子,回道,“今日多谢王阿婆了,一直惦记着惠娘,专程过来,惠娘外头还有活儿要干,先走了。”
李梅英要去拉她,惠娘几个步子闪过去了,拎着篮子匆匆出了门。
李梅英叫着惠娘的名字,惠娘却是不理,那王婆子也是一副讶异的模样。
惠娘坐在桑树地的一块干地上,这会儿天冷,桑树还是光秃秃的,瞧不出一丝绿。对面那荒屋在冬日里瞅着甚是荒凉,惠娘蓦地想起了,去买织布机时遇见的马寡妇,如今她穿金戴银,不知可能否再想起曾经穷困潦倒的日子,还有湖中溺亡的儿子。
正感伤着,惠娘隐隐觉得身后似有一道目光,直叫人发寒,惠娘回过头去一看,竟又是那陈东生,这么两年,陈东生可是蹿高了不少,人也瞧着壮了,像极了陈家婶子。
这地偏僻,惠娘一时有些恐惧,陈东生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她,直叫她身上的冷汗不停地冒出来。
惠娘悄悄从背后抓了一把土,若是这陈东生扑过来,她便要弄瞎他的眼睛。
那陈东生面无表情地将惠娘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竟是提着手里的山鸡转头走了。
惠娘瞧着他远去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
自打王婆子来了后,惠娘拒不答应亲事的作为,让李梅英更是心焦。惠娘的心死死绑在了林华丰身上,如今想解绑还真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隔了几日,惠娘正在家里头做事,不知谁嘴快带来了话,说是蔡友仁被抓到府衙去了。
惠娘一听,便是急了,李梅英一听更是要晕过去的模样,眼见着这状况,惠娘叫了巧娘帮着照看李梅英,自己则匆匆往镇上去。
可到了镇上,蔡友仁竟已是在铺子里头了,好似之前并未发生任何事。惠娘不由疑惑,待问了蔡友仁才知道,这铺子本就是蔡友仁的了,那林华丰的后母自然是讨不到一点好处了。
惠娘心下终于放松了,本担心着这府衙里头备的地契案底是林华丰的,那这铺子怕是保不住了。
可哪知林华丰在走之前便去府衙里头将铺子转给了蔡友仁,现在蔡友仁是实打实的杂货铺掌柜,地契就在他手里。
惠娘本是有些埋怨林华丰一走了之,什么都由蔡友仁收拾,可现在才知林华丰是早就算好,只是竟是如此放心蔡友仁,将铺子就这么给了他管着。
眼见着没了事,惠娘也急着回去告诉李梅英放宽心,这低着头走路,碰着一个人拦着,惠娘正想换个方向走,偏那人也跟着换了个方向。
惠娘颇有些生气地抬头一看,面前竟是不久前才见的福头。
“福哥,你……可是有事?”
福头并不答话,看了一眼惠娘,蓦地红了脸,犹豫地开口问道,“你拒了镇上王婆子说的亲?”
惠娘点点头,“惠娘是乡下人,攀不上好人家。福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惠娘说完,觉得纳闷,这种事他一个外人怎会晓得。
福头的脸越发红了起来,站了一会儿并没有答话,转过身便走。
惠娘楞了一会儿,蓦地明了,莫不是来说的好亲事就是那福头吧。
转头看了一眼福头的背影,那少年近两年长高了不少。听说他还在那家酒楼里,只是不做下手,开始跟着账房先生算钱了。如此说来,还真是那福头。
惠娘叹了一口气,这福头少言多语,是个踏实肯干的人,若是嫁给了他,也不失为好的选择,只是心里有了人,便见不得他人的好处了。
正文、第六十八章
林华丰的事一了;李梅英的心里也畅快了不少,可惠娘的事搁在那儿;心里又不舒坦起来。
某天夜里;李梅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蓦地听闻隔壁正屋似是陈氏在哭嚎,心里一紧,推了推正在熟睡的蔡友仁,“他爹,娘似是在哭呢,你快去看看何事。”
蔡友仁半梦半醒,以为是李梅英在说胡话呢;正要说她几句,还真就听见了正屋里陈氏在哭喊道,“友根!友仁!你们两个快来啊!”
蔡友仁一听,忙掀了被子,匆匆穿了衣裳便出去了。
陈氏的声音尖锐而急促,惠娘自是听到了,泽文揉揉眼睛,也醒了过来。这天寒地冻的,惠娘忙又让他躺下,自己则摸黑穿了衣裳出去看看。惠娘心里隐隐能猜出些什么,许是自己祖父的病加重了。
刚出了房,便见着李梅英举着油灯也要去正屋。
“怎么出来了,外头寒着呢,快些回屋里。”
惠娘摇摇头,拿过油灯,用手挡着风,随着李梅英一道去了正屋。
陈氏坐在房里的凳子上哭得是昏天黑地,话都说不完整。
蔡友仁倒是冷静,“娘,你先别急。我现在就去医馆把大夫请来,就算是绑也给绑来!”
陈氏立即点点头,沙哑着声音道,“去!你快去!”
正说着,蔡友根推了房门进来,“娘,爹这是怎了?”
蔡友根来得慢了一些,陈氏的脸有些不好看,“病得重了!你倒是在屋里睡得安稳!”
蔡友根没答话,看了一眼蔡老头,蔡老头面上泛着一丝红,脸色竟是比前些日子好看了不少,心里犯了嘀咕,爹的病分明是要好了的模样,怎么就说重了呢。
陈氏指了指地上的帕子,又哭了起来。惠娘顺着望去,心里一惊,那帕子上满满的是暗红色的血!自己的祖父竟是咳出血来了!这病当真是重了,难怪陈氏三更半夜的将他们哭嚎了起来。
听至蔡友仁要连夜去请大夫来,蔡老头拉住蔡友仁的手,“还去请什么大夫?还不如省些钱给泽浩泽文买些纸笔。”
蔡友仁听了,道,“爹,泽浩泽文纸笔都有,你这病可再不能这么拖着了。”
蔡老头摇摇头,竟是挣扎着要坐起来,蔡友仁忙帮着扶他坐起来,惠娘又将枕头给他垫着。
蔡老头一边咳着,一边对陈氏道,“你看看家里可还有鸡蛋?给我煮一碗鸡蛋羹来,好久都没吃上了。”
陈氏听了这话,忙点头,“鸡蛋多着呢!前些日子蒸给你吃,你偏不吃,今日怎的要吃了?你先等着,我现在就去做!”
李梅英忙挽了袖子,道,“娘!我来帮你。”
先前,蔡老头一直咳嗽,饭菜也吃得少,偶尔蒸了点蛋,又不肯吃,如今竟是自己要吃东西了,陈氏想着或许把那黑血吐出来了,这病也就好了。刚才那一口黑血可吓人得很,怵得她一下摔在了地上,以为他就这么去了,未曾想,那口黑血一出来,他的脸色竟是好看了不少,咳嗽也没先前那么厉害了。陈氏心里想得美,手上做事也有点劲了,多打了几个鸡蛋,打算让这半夜出来的儿子儿媳还有孙女都吃上点鸡蛋羹。
惠娘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蔡老头,心里一滞,这分明是回光返照,再好的大夫怕是也救不了他了。家里的人还以为他这是病要好了。
蔡老头喝了点水,对着蔡友根和蔡友仁道,“友根啊,这家里你是兄长,这家还指着你撑下去,你可得做出兄长的样子来。你妹妹秀芬家里头苦,你这个做大哥的,能帮衬就帮衬着点,毕竟是你妹妹。还有秀丽,这么多年前的事了,过去了便让它过去了,能是一家人便还是一家人。泽浩和泽文都是好孩子,若是两个孩子都能够出人头地,咱们蔡家也算祖上积德,烧了八辈子高香。还有巧娘,今年是十五了吧?该嫁了,寻摸个好人家就嫁过去。惠娘今年也是十四了,友仁,这事你也得操心着。还有友逸……也不知他怎么样了,是死是活,一个准信也没带回来。”蔡老头絮絮叨叨地说着事,面色越发红润,精神是越来越好,说话也不用半道歇会儿匀口气了。
陈氏端着一碗鸡蛋羹进了房,对蔡老头道,“吃了罢,吃了这病就算好了。友根、友仁啊,去厨房里吃点鸡蛋羹,赶紧回去睡吧。”
蔡老接过碗,朝着他们手一挥,“都回去把,这么多人盯着我一人吃东西,我可吃不下。”
众人瞧着蔡老头精神好,还能说上玩笑话,以为这病是真要好了,也没多想,便回屋去了。
只是惠娘心里惴惴,始终不得安眠。
鸡还未打鸣,便听得正屋陈氏一阵哀嚎,惠娘本就未睡,一听这哭声,立即掀了被子,便穿衣起来。泽文一惊,问道,“阿姐,这是怎了?”
惠娘一边穿着衣裳,一边对着泽文道,“祖父怕是没了,快些起来。”
说罢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刚出房门,便见蔡友仁已是衣衫不整地冲出了屋子,随后便传来蔡友仁悲痛的哭声,“爹!!!”
蔡老头走了,安静地躺在了门板搭成的床上,脸上盖着黄纸,身上已换上了一身寿衣。
陈氏在房里里哭得昏天黑地,许久未见的两个女儿陪着一道在房里哭得不能自已,悔着自己当初怎么就不能回来看看自己的爹。
蔡友根和蔡友仁披麻戴孝在前院招呼着来祭拜的亲眷乡亲。这办白事的钱,蔡友仁一人拿了,蔡友根想拿钱出来,许氏却不让,“泽浩今后的事多着呢,这一文钱也得当两瓣花,蔡友仁家里那么有钱,拿那么十几两银子出来还拿得少了!”
提到泽浩,蔡友根便想托人去县里立即将泽浩接回来,许氏又是拦着,“泽浩正忙着考秀才,你去了,可不就是添乱?再说了,咱爹临死前不就说了,要让咱家泽浩好好读书,给你们老蔡家争个门面,现在泽浩在争门面,你去做什么?”蔡友根说不过许氏,作罢了这样的想法。
李梅英跪在草团子上,哭得伤心,自己嫁过来的那么些年,蔡得福这个公公是一点也没亏待她,之前婆婆想偏着老大家,可公公总是把事给弄公平了,谁也不偏袒,如今去了,总觉得做主的人也没了,这家似乎就是散了。
待蔡老头下了葬,陈氏的精神头是彻底没了,整日里浑浑噩噩的模样,有时见着泽文竟是叫了小叔友逸的名儿。陈氏的妹妹陈招娣过来陪着住了几日。只是陈氏一直蔫蔫的,时不时地便要掏出帕子来哭上一场,叹着自己命不好,早年摊上了那样的冤枉事,好不容易有个奔头,当家的竟这么走了,还有那苦命的小儿子,如今也不知去了哪儿。
许氏心里的想法却是不一样了,这蔡老头一走,她家巧娘可不就得守孝一年了,眼瞧着十五正是说人家嫁人的时候,这冷不丁地去了,巧娘可不就耽误了。许氏越想越觉得蔡老头走的不是时候。
泽浩匆匆从县里回来的时候,已是过了一月。泽浩带回来的还有条好消息,那就是他考上了秀才。
许氏听了这喜讯,顿时是笑得连眼睛都瞧不见了,那腰杆子是挺得直直的。
泽浩考上秀才是好事,可这蔡老头刚过世,这村子里的人不知是该来庆贺,还是不来。
许氏可是难得大方了一次,自己去买了酒肉,邀了村子里几个辈分高的,说的上话的来家里头吃饭。
泽浩年纪轻轻,便考上了秀才,过不了几年,若是考中了举人,这前程似锦,不仅是他们老蔡家争了光,自己村子可也沾上了光。想到这些,长辈们也不吝说着讨巧的话。
这酒喝着热闹,隔壁村的老秀才听闻消息,竟是自己摸着上门来了。这次许氏见着那老秀才可不是先前低眉顺眼的模样了,挺了腰,恨不能用鼻子瞧人,“怎么现在想教我家泽浩了?可惜啊,我家泽浩现如今可是秀才了,你也教不得了。”
那老秀才本就心性傲,听了许氏这个大字不识的妇人这么一说,面色顿时差了下来,将手往背后一放,昂着头道,“你们泽浩现如今可不能算秀才!这祖父过世,可是要守孝一年才得参加科举!泽浩这秀才可做不得数!况且泽浩似乎还是嫡长孙,恐怕啊,是要守孝三年吧!”
许氏一听这话,面上的表情僵住了,看了一眼泽浩,他竟是没反驳,八成是真的。一想至泽浩废了好些功夫才考上的秀才,转眼说没了就没了。
顿时,许氏拉住那老秀才的衣裳,使出了撒泼的本事,“你个老不死的!我家泽浩刚考上秀才!你便这般来触我家霉头!”
泽浩刚回家听闻自己祖父过世的消息时,心里一直隐隐不安,如今听这老秀才说了出来,心里倒平静了一些。他泽浩想做的事,他是想尽办法也会去做成。
到了晚上,许氏依旧哭哭啼啼,好不容易做了秀才娘,生生让那蔡老头毁了,心里越想越委屈,索性在家门口嚎啕大哭了起来。
正文、第六十九章
许氏在大事方面没个正经主意;真遇着事了,也就会撒撒泼;闹闹场,泽浩心里有了事自然不会去找她。听着许氏在外头嚷嚷个不停;泽浩是越发烦躁,心里本犹豫着,现在这会儿是确定了。
泽浩推开蔡友根的房门;见着他正盘腿坐在床上唉声叹气;叫了声;“爹。”
蔡友根朝着泽浩点点头,拍拍床边,示意他坐下;长叹了一声;开口道,“泽浩啊,也不知是你命不好,还是怎么的,先前好好地读着书,你祖父竟是被人冤枉入了狱。好不容易脱了罪籍,寻了个好先生,指望着你考个秀才,现如今秀才是考上了,可你祖父……哎!”
泽浩默不作声地听着蔡友仁的话,待他说完了,犹豫了片刻,揪着床上的床单,轻声问道,“爹,你可还记着马巧丽?”
蔡友根一听这名字,立即讶异地看向泽浩,“你见着她了?”
泽浩点点头,“我这次去县里考试,路过了永华镇,我碰巧见着她了,她现如今已是那刘知县的妾了。”
蔡友根听到此处,不免唏嘘,当年马巧丽虽说是寡妇,还带着一个孩子,可那脸和身段是真好,估计十里八乡都找不出来这么个美人来,村上的好些汉子可不都被她勾去了魂,可她偏偏中意了他,只是许氏蛮横,被折腾久了,心里再怎么欢喜,竟也放下了。
“如今这番光景也好,巧丽是苦命人,今日有了这样的体面生活,也算有了依靠。” 蔡友根叹了口气道。
“我在永华镇时,巧丽姨是一直邀了我去知县府上做客,我推拒不得,便跟着她去了。到了府里,又遇着了那刘知县,我与他谈得极好,他一直留我住在府上,我想着能省些开支便省一些,因而这么些日子以来,我都住在知县府里。吃穿用度皆是最好,连丫鬟书童也挑了给我送来……”
蔡友仁听到此处,点点头道,“巧丽心地好,以后寻了机会是得好好谢谢她。”
泽浩心里要说的并不是这个,又犹豫了半晌,斟酌着开口,“爹,这事我真不知道如何跟你开口……巧丽姨给那刘知县做妾后颇得他的欢心,却只生了一个女儿,未曾生得儿子,那刘知县年纪已近五旬,膝下一直未曾有子,连女儿都只有三个。刘知县也请大仙算过命,大仙说他命中无子,只能寻个养子过继给他方能延续他家的香火。后来,巧丽姨便问我,是否……是否……”
蔡友根一听到此话,当即青筋暴跳,赤着脚一下站了起来,“问你可愿意过继过去?泽浩!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姓蔡!你真要跟着那刘知县姓刘去?!”
泽浩知道自己这话是莽撞,可现如今最好的办法只有这样了,换了族谱,那自己的祖父去世与否便与自己无关,那秀才的名号自然也保住了,到明年,便能去考举人。
“爹!我当时是一口回绝了!我知道自己姓蔡!是老蔡家的人,可如今还有什么办法?祖父偏这个时候走,你让我辛苦得来的功名就这么废了?还要虚度三年的光阴守孝。爹,你为孩儿想想!”
“这秀才的功名没了便没了!说什么我也做不出这事来!泽浩,你莫再提了!”说罢,蔡友根挥挥手让泽浩出去。
泽浩又看了一眼蔡友根,见他偏着头,一副不愿与他说话的模样,便拉开房门,大步离开了。
许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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