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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与种田有关的日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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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浩又看了一眼蔡友根,见他偏着头,一副不愿与他说话的模样,便拉开房门,大步离开了。
许氏正巧回屋,见着泽浩面色不好地从房里出来,以为是蔡友根给他气受了。许氏正因着没处发火,心里憋得难受,现在正好是寻了由头,将气撒在蔡友根身上。
许氏几步便到了房门口,也不用手去推门,而是直接一脚便踹开了门,“你个挨千刀的!你跟泽浩说了啥?!他本就受了委屈,你这个做爹的就不能为他想想?都是你那个糟践人的爹干的好事!早不死,晚不死,偏这时候死!这算什么?是我家泽浩的灾星吧!还庇佑着泽浩!我呸!不害我家泽浩,我就千恩万谢了!”
蔡友根听了这话,气得是瞪圆了一双眼睛,伸着手便要去打她,许氏哭得涕泪横流,自己将脸送过去,“你打啊!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干啥啥不成!连那窝窝囊囊的蔡友仁都会发了大财!你这个做大哥的,连个一两银子都掏不出?!泽浩这书都快念不起了!你倒是出去想想法子啊!拿孩子出气!我可还说错你了?!”
蔡友根捂住胸口,面色一片煞白,被这许氏气得一时间竟是胸口疼得说不出话来。
巧娘听闻动静,是匆匆跑了过来,正见着蔡友根捂着胸口往床上倒去,顿时,大叫了一声,“爹!你这是怎么了?”
许氏见了蔡友仁这幅模样,心下也急了,自己正是火头上,这话自然就顾不得伤不伤人了,眼下心里悔得不能自已,刚才自己是说畅快了,可若是蔡友根出了事,她自己和两个孩子可真就活不下去了。
“他爹!他爹!”许氏扶住蔡友根,忙掐他的人中。
“巧娘!快去端碗水来!”巧娘听了许氏的话,又匆匆去舀了一碗水过来。
许氏抚着蔡友根的胸口,总算顺平了他的气。蔡友根的面色也渐渐恢复了常态。
惠娘在床上听着许氏的屋里动静可是颇大,先是大晚上的那许氏楞是不睡觉,连哭带骂地吵嚷了快一个时辰,吵得她是睡不着,泽文是看不下书,好不容易消停了,又听见许氏破口大骂的声音,也不知是巧娘还是那可怜的大伯遭了秧。
不过许氏的心情,惠娘也能懂,这分明是从天上到了地下。泽浩考上了秀才,这可是许氏一直盼着的事,自然是喜不自胜,可这秀才娘做了才半天的功夫,便知这秀才还有可能做不成,也难怪心里扛不住。
蔡友根缓了半天的气才缓过来,看着许氏一张担忧的脸,恨不能好好掴她一掌。
“友根啊,可好些了?我就是心里急。你瞧咱家泽浩费那么些功夫才考上了秀才,这十里八乡的,有几个秀才?就算是秀才,可有几个比咱泽浩年轻?可现如今好端端地便被你爹给弄没了,换谁谁都心里急。”
见着蔡友根脸色好了不少,许氏又接着问道,“我刚见着泽浩从咱屋出来,面色可不好,你可是说他了?”
蔡友根“哼”了一声,“我能给他什么气受!他都想做别人家儿子了,我还能说什么!”
“友根啊,这是何意,你说泽浩要做别人家儿子,我怎么听不明白?”
“泽浩要做那刘知县养子!这样便保住了他那个狗屁功名!”
许氏听了这话,竟然默然了,“你说的是何意?啥叫泽浩做了刘知县的养子就保住了功名?”
蔡友根叹了一口气,“泽浩想做刘知县养子,这样便出了老蔡家的族谱,算不得咱老蔡家的人,是他们刘家的人,咱爹过不过世便也与他无关了。你说说,这话要是让他祖父听到,是要气得从坟里爬出来啊!”
许氏一听这话,转了转脑子,竟对他道,“泽浩出了老蔡家的族谱那也是咱俩的儿子啊,这有何不可?”
蔡友根指着许氏,一时间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许氏的花花心思可比蔡友根多着呢,她心里本就没蔡友根那般看重什么老蔡家的族规,姓什么只要是她儿子,她也不觉得是多大事,况且,听蔡友根说,那人似乎还是个知县,那泽浩今后当官可就有了倚靠了。再说了,自己家里是真没多少积蓄了,这花出的银子比挣回的多,根本架不住泽浩今后入学的费用。若是跟蔡友仁借钱,先不说脸,光看着李梅英和蔡惠娘那两人就来气,一个委委屈屈的小媳妇模样,看着便来气,一副狐媚样子也不知装给谁看,还有另一个干脆牙尖嘴利,从不将她这个伯娘放在眼里。
如此想着,若是泽浩做了刘知县的养子,倒也不是坏事。
许氏心里转了几个弯,服侍着蔡友根休息了,转过身便去寻泽浩。
泽浩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一瞧便是心情差得很。
许氏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被子,说道,“泽浩啊,你心里想的事娘知道了,娘不反对你,你自己觉得行,就行,你爹那儿,娘去说。”
泽浩听到这话,是立即坐了起来,“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许氏笑着点点头,握住泽浩的手,“只要我的儿子能有个好前程,有啥不行。”
正文、第七十章
当惠娘从蔡友仁处得知泽浩要过继到别人家时;整个人都有些懵。她知道泽浩一向重功利,却不知连这种不认祖宗的事竟也能做得出来。
蔡友仁坐在屋里;垂着头闷闷地不说话。里长和老蔡家的几个辈分高的,上蔡友根家问了话;可蔡友根这个爹和许氏这个娘皆同意了,这旁人说话说再多,也无用。
蔡友根精神可不大好;两鬓多了好些白发;许氏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愣是折磨得他心力交瘁。泽浩也对他说,这只是暂时的,等一出了三年;就又弄回来;只是借了那刘知县的名头,这本质还是老蔡家的人,该祭拜还回来祭拜。
蔡老头这一脉本就是旁的,这么些年老蔡家也是各自散着,泽浩这要出族谱,蔡家本家的也未多说。
这厢事刚处理完,泽浩便开始准备行程去永华镇。眼见着许氏忙东忙西,脸上满是笑意,惠娘见着,只觉得煞是扎眼。问了巧娘,惠娘这才知道,泽浩是要去新认的爹刘知县府里,惠娘不知是哪个刘知县,又问了巧娘,方才知道,竟然就是永华镇上的那个刘知县。
惠娘一时间有些疑惑,那刘知县的妾不就是那马巧丽,许氏如此恨她,怎会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亲自送给马氏?随后蓦地明白过来,泽浩铁了心要做的事,又怎会让许氏知道。惠娘不由得为那许氏可悲起来,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竟是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选择放弃她。
泽浩这一走,这家越是冷清下来,蔡友根一下老了好几岁,巧娘越发沉默,只有那许氏,常搬着板凳儿坐在院子里头,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从她家门前路过的人,见了许氏,也客套着打了招呼,“秀才娘,晒着太阳呢?”
泽浩的秀才名声保住了,又用不得花自己家里一文钱,便能入学堂读书,许氏心里头美着。这门外路过的人见着她又唤她秀才娘,心里更是美。只是这人心哪,许氏是当真看不透。
这小小的陈家村,哪个不知,老蔡家的长孙,就是那个蔡泽浩,换了姓,成别人家儿子了。那友根啊,就是白给人家养了个秀才儿子。人家在背后嘀嘀咕咕,许氏却自以为占了个天大的便宜,可哪知,这村子里的一干媳妇婶子,早把那许氏看得一文不值,只是面上摆着客套罢了。
惠娘瞧着自己的祖母整日里浑浑噩噩,倒也是一件幸事,不然瞧着自己的长孙蓦地不姓蔡了,这要强的陈氏还不得当场气昏过去。只是见了她这副情形,惠娘也只能叹了口气,陈氏一辈子要强,最后竟是落得了这个结果,不免唏嘘。
眼见着陈氏病情越发严重,蔡友仁要收拾了床铺亲自去照顾,李梅英二话不说,夺过他手里的铺盖,自己去了。这人心,也就只能在这时候方能显出孰真孰假。
蔡友根许是不想待在家里头,这泽浩未走多久,便出了门寻活去了。家里只剩了巧娘和许氏。
巧娘面色一直不大好,一副郁郁的模样,惠娘便约了巧娘一道去方达锦家里,找他媳妇小如要些花样,做些绣活儿,这样一来,巧娘也少了些空闲去想家里头的那些糟心事。
小如嫁过来时带着的花样,可真是好。村里的好些妇人都上门讨去,李梅英也想去讨些来,可由于陈氏离不开人照料,便让惠娘去。
刚吃完饭,天还未擦黑,惠娘披了件披风,便叫上了巧娘一道去。
刚进了门,便见着方达锦正要出去,惠娘叫了声“表叔”,小如是闻声从内室出来,见着惠娘她们,便面露喜色,“你们怎么来了?”说罢,忙将惠娘她们迎进门。
“表婶,我跟堂姐来讨些花样。”
小如一笑,“成!跟我到屋里头来。我这儿的花样可好看着呢!”惠娘和巧娘也未客气,跟着小如进了内室。小如转头对那方达锦道,“你去厨房里把甜糕拿来给惠娘和巧娘吃。”
瞧着方达锦顺从的样子,又看看小如圆润微红的小脸,惠娘和巧娘是相视一笑。
小如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花样,惠娘和巧娘不自禁地拿起来仔仔细细地看,“表婶,你这花样可真是好看。”
“那可不,会画画的先生画的呢,手艺好着呢。”说罢,拿着花样,道,“今儿个就先绣这个兰花儿。”
三人在一起,年岁相仿,说说笑笑,也不觉得乏闷。眼见着天色暗了下去,巧娘一下站了起来,“我可得先回去了。”惠娘知道许氏无事也要聒噪几句,便让巧娘先走,自己想跟小如再说说话。
听着外头起风的样子,惠娘便将自己穿来的那件披风低过给巧娘,“堂姐,你穿得单薄,披上吧。”
巧娘推辞不肯接。惠娘却是展开披风披在她身上,系上带子,“我穿着厚,可不怕风,倒是你,也不知多穿些。”巧娘又看了一眼惠娘,未推辞。
巧娘刚走未多久,方达锦便推门进来,喘着气道,“巧娘似是出事了。”
惠娘一惊,提了裙摆,便要冲出门去,刚抬起脚,对方达锦道,“表叔,麻烦你去趟我家,把我爹叫来。”
惠娘一路寻去,见得一处偏僻处,传来说话声,就着不甚清晰的月光,能见到几个站着的妇人,正在指指点点,惠娘从旁绕过去,只见得地上躺着一个姑娘,呜呜咽咽,身上是那件眼熟的披风,惠娘一惊。
张家婶子正跟那几个闻讯赶来的妇人说道一番。
“你们可不知道啊,要不是我来得早,这姑娘可就被陈三家的小儿子糟蹋了!你说这陈三家的小儿子怎么做出这种缺德事来!要不说我人好呢,我拿着个石块啊,就砸他身上!砸了几次,那混小子才撒手,也不知道谁家的姑娘遭了秧,眼瞅着像是友仁家的。瞧她身上那件披风我就知道,咱村里可没几户人家用得起的。”
这几个妇人,正在一旁聊得起劲,惠娘轻轻掀开披风,凑在正在哭泣的巧娘耳边,悄声说道,“巧娘,莫哭,你快些走,莫让她们瞧见了。”
巧娘止住了哭声,看了一眼惠娘。月光忽明忽暗,只看得清晰轮廓,巧娘呆着没动。
惠娘推推她,“巧娘,你快些走,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
巧娘犹豫了几分,解下了披风,惠娘一把夺过,将巧娘往另一边一推,“快走。”
说罢,弄乱了自己的发,又稍稍扯开了自己的衣裳,伏在了地上,这厢换了人,那方几个嘴碎的嫂子正说得起劲,竟是未曾注意。
眼瞧着人越来越多,惠娘心里也有些没底。可这事毕竟是自己的过错,若不是自己将披风给了巧娘,她也不会替自己遭了这罪。况且,早些日子,她就应该提防着那陈东生的。未曾想,他今日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虽说未能成事,可毕竟这事关乎名节,一口唾沫不算什么,可吐的人多了,也是能淹死人。
张家婶子在一旁是讲得不亦乐乎,也不知谁提了个灯笼,正要掀开了惠娘的披风去看,蔡友仁和李梅英也匆匆赶了过来,蔡友仁是二话不说,推开那人的灯笼,将惠娘是一把抗在了肩上。那些个大婶见着蔡友仁这幅要吃人的模样,纷纷让开了路。
有好事的妇人,说道,“有仁啊,看看你家闺女怎么样了?”
蔡友仁默着没说话,李梅英一字一句道,“用不着你们操心。”
蔡友仁扛着惠娘到了家,刚放下惠娘,便又气势汹汹地要冲出去,惠娘一把拉出了他,“爹!你这是作甚!若是将他打死了,咱有理也是没理了!”眼见着蔡友仁根本不听劝,又要冲出去,惠娘朝着李梅英叫道,“娘!你这是作甚!快拉住爹!”
李梅英心里也是气,后悔怎么能让惠娘这大晚上的出去,心里是想让蔡友仁好好打一顿那陈冬生。可又怕这蔡友仁收不住手,真将他打死了,到最后还不是自己家吃了亏。便拦住他道,“他爹,咱还是先想想别的办法吧。”
蔡友仁被劝着回了屋。这刚安抚了蔡友仁,便听得院子里传来声音,“放开我!陈冬生欺负我阿姐!我要去打死他!”惠娘走出屋门一看,只见方达锦怀里夹着泽文过来了,泽文张牙舞爪地在叫着,哪有平日里半点小书生的模样。
“惠娘你……”惠娘赶紧将他迎进了屋,朝他使了个眼色,“表叔,有事回屋里说。”
方达锦疑惑着呢,这本来是巧娘出的事,怎么就换成了惠娘了,方才在屋子里跟自己媳妇做绣活儿。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这被陈冬生糟蹋的就变成了惠娘。
“表叔,这事你可千万说不得。”惠娘关了门,对着那方达锦道。
“到底何事说不得!达锦,你跟我说说!”眼见着惠娘话里有话,蔡友仁抓住了方达锦的胳膊,想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
惠娘也怕着真出什么事儿,就叹了口气,“爹,这事,我可没吃什么亏,倒是我害了堂姐。若不是堂姐穿了我的披风,这遭殃的定是我了,是我对不住堂姐。这事,我想自己担着。”
李梅英站了起来,“我不答应!”
惠娘拉住李梅英的手,“娘,我知道这事儿对我名声不好,可毕竟是我对不住堂姐,堂姐面皮也薄不如我,娘,我真不怕,若是她们当着我的面闲言碎语,看我不撕了他们的嘴。”
李梅英知道惠娘可比那巧娘强了百倍千倍,可这事关乎女子的名节,这让李梅英怎么忍得下去。可惠娘又拦着不让说出事情的真相,一时间,李梅英没了法子,只能伏在桌子上是大哭起来。
正文、第七十一章
蔡友仁闷闷地蹲在墙角;不住地拍着脑袋叹气。方达锦见此状;也不知如何劝慰,只道,“表叔表婶,这事虽说惠娘未曾吃了亏,可毕竟咱们村里的都认为出事的是咱家惠娘;这事;你们好好想想清楚;你们到时若是想清楚了;我跟小如都是见证人;定是会站出来澄清。惠娘和巧娘都是我表妹;我自然是想着她们好。”
蔡友仁点点头,“达锦啊;这事可麻烦你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
方达锦听罢,也就告辞回家了。
李氏莫自哭着,蓦地,站起来拍了桌子道,愤懑地说道,“我说那许玉春今日怎么不来看咱们家的笑话!原来这事她知道,却是不想还我家惠娘公道!我咽不下这口气啊!惠娘啊,算娘求你,你把这事说清楚。若是这不清不楚的,你可要如何嫁人?”
惠娘也知这事不小,若是把这名声坐实了,恐怕自己是嫁不得好人家了。只是她心里念着一个人,若是嫁不出去,她也落得清静。
“娘,我知你心里难受,可若是换成了巧娘,你想想她的性子,再想想伯娘的嘴上功夫,巧娘可还有活路?”
李氏啜泣着,心里明白,可就是不想承这个不白之冤,心里委屈。待还想再说,隐隐传来陈氏叫着,“梅英啊,梅英。”
李氏站了起来拿袖口揩了泪,对着门外回道,“娘,我就来!”说罢,开了门去主屋照料陈氏了。
李氏一走,屋子寂静了下来,惠娘也与蔡友仁一道蹲着,搭话道,“爹还闷着呢?我惠娘什么脾性,爹不知道?我可不怕别人说三道四的。你瞧,我都不怕,爹,你还愁什么?咱身正,她们爱嚼舌根,便让他们嚼去。咱家里创这么些个家当,哪个不在背后嘀嘀咕咕,说咱们酸话。习惯了不也就是那一回事。再说,那陈冬生可没碰得我一毫,咱们心里都有数。”
“咱心里有数,可别人心里哪有个数啊。”蔡友仁站起身叹了口气,回房去了。
第二日天未亮,便听得李梅英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惠娘知道,这一晚上,定是都没睡着,泽文隔不久便要翻身,这孩子睡不着,便会不停翻来覆去。
惠娘佯装睡着,待泽文去了学堂,天大亮,惠娘才起了身。洗漱着,想起巧娘,也不知她情况如何。
想至此,惠娘便去蔡友根家瞧瞧她。只是许氏家的门紧闭着,可不像以往,敞亮亮地开着。惠娘敲了敲门,许久,才见许氏开出一条门缝来。许氏憔悴着一张脸,见着是惠娘,瞪圆了眼睛,吓了一跳,,“怎么是你?你来作甚?回你家去!”
惠娘撑住又要被关上的门,“伯娘,我来瞧瞧我堂姐。”说罢,弯了腰,一个闪身,灵巧地从许氏身旁穿了进去。
“我家巧娘还睡着呢!你进来做什么!”
惠娘可不信许氏的说辞,巧娘心思重,发生了昨晚的事,她若是还能睡着,便不是巧娘了。
惠娘一把推开巧娘房间的门,果然,巧娘呆坐在床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眼见着惠娘要踏进房间,许氏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惠娘,这事儿可都是你自己要担着的!怪不得别人!如今你担着,也莫要反悔!若是要把这SHI盆子盖在我家巧娘头上,坏了她名声,我许玉春可不也不会让你那么好过!”
惠娘斜睨了她一眼,从她手里抽出胳膊,“听伯娘话里的意思,想必堂姐已经把这事告诉了你。伯娘既然知道了是我惠娘为你家巧娘担着事,不讨好我便罢了,如今你还用难听的话对我,我可是要再好好想想我做的决定了。”
许氏一听这话,被噎得是说不出来话,瞪着惠娘。
惠娘心疼巧娘,放软了话,“你心里也莫担心,我若是反悔,当日也不会为堂姐趟了这浑水。如今堂姐这幅模样,你怎么也不好好开导她?”
“家里的事那么多,我哪有那个闲工夫,再说,这事儿一点跟她没关系,她自己想得那么多,我这个做娘的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要把她的脑子掏空了?”说罢,许氏转身便走了。
这蔡友根因着泽浩走了,心里有气又说不得,索性出了远门寻活去了,这家里只剩许氏和巧娘了。
惠娘坐在巧娘身旁,仔细看了她,“堂姐,你可还好?”
巧娘抬起头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不知想些什么。惠娘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轻声道,“堂姐,你心里莫要想太多了,该怎么过便怎么过。你若是日日担忧着他人的眼光,你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巧娘沉默不语。
惠娘没办法,正要站起身走,哪知巧娘蓦地抱住了她,放声大哭了起来,“惠娘,我对不起你。那日明明是我……”
惠娘拍着她的肩安慰道,“堂姐,这事是我不对,若不是那日我偏要与小如一起拉家常,没有与你一道回家,便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惠娘,我现在只觉得自己脏,尤其是被他碰过的地方。”
“脏什么?不就碰了一下,咱们赶集那会儿,不有时也被碰个胳膊。那咱们胳膊都是脏的了?堂姐,咱们心里都是亮堂堂,干干净净的。”
巧娘一味地哭着,似是要将心里的委屈都释放出来。惠娘拍着她的背,只想着,这要是哭出来,心里也就舒坦了。
若说惠娘不惧人言,定是假的,洗个衣服,便见得好事的妇人嚼起了舌根,套着话儿的问惠娘,“惠娘啊,陈家小子怎么就能那么大个胆,他可碰上你腰了?”
惠娘使劲槌着衣服,“大婶子,你腰若是酸啊,就让叔给按按,老想着陈三家的儿子,就不怕叔生气,不给你按腰啊?”
竖着耳朵听闲话的几个妇人,听了此话,皆是低着头轻声笑着。那妇人颇有些讪讪,讨了个没趣,使劲地槌了一下衣服,溅了一身水。
巧娘病了。惠娘不知她的心病竟是这般严重,以为那日哭过之后,便好了。可哪知,竟是一病不起了。
许氏最近也蔫,之前有巧娘帮衬着做家务活,这日子轻松。可现在不说巧娘不干活,反成了负担,又担心惠娘这一时嘴快把事实给说了出来,也有了心病。
惠娘琢磨着去看看巧娘。浦了两只鸡蛋,端着碗刚走到院子,便听得马蹄声朝这处来。
惠娘定住,仔细一看,果然是那李谦墨。
李谦墨翻身下了马,满脸愁容。
“李少爷今日怎会来?”惠娘瞧着他忧心忡忡的模样,以为有事发生。
李谦墨犹豫着开口,“你的事……我听说了一些。我今日来……”
惠娘皱眉看着他,心里有些明了。
“你若是愿意,我想纳你为妾……”
惠娘尴尬道,“莫开玩笑了,我尚在孝期。况且,我父母虽说是粗人,可他们也不会容得我去做妾。惠娘只能多谢李少爷抬爱了。”
李谦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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