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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与种田有关的日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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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见她眼神仍是防备,却是不逃了,立即理了自己的衣衫,恭敬地作了个揖,“在下姓李名谦墨,家住李沟头。对姑娘并无恶意。”
“你姓甚名谁与我何干?瞧着你也是读书郎,青天白日,你如此跟着小女子,倒真是枉读了圣贤书。”惠娘瞧着他的做派,分明是一酸腐文人。
少年面上一红,嗫嚅道,“姑娘误会在下了。上次,姑娘为我指了路,一直铭记于心……我只是想感谢罢了……”
惠娘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确是上次所见的少年,只是换了件白衫,一时间未认出来。只是那双做工考究的镶边靴子与上次所见无异。
“只是小事罢了,何必挂怀。你若无事,就请回吧。”
少年见惠娘如此决绝,心里颇伤感,在原地站直不动,不上前也不离开。半晌,见着惠娘是当真让他离开,无意与他多说,少年无奈地转身。
见这少年终是走了,惠娘心里头长舒了一口气。未曾想,这少年又突然转过身来,面色赤红地作了揖,似是下了决心一般,“还请……请姑娘告知闺名……”
惠娘一愣,随后便明白过来,这少年应是对她动了心思了!又看了他的身形一眼,暗自想着,这才十五、六岁年纪,怎么就思虑这些事儿来了呢?可转念一想,若是在前世这年纪,正是念初中的时候,那时自己不也是懵懵懂懂地暗恋着某个人?于是,心里也释然了。
只是惠娘心知她与这少年的差距,却是不想与他多做纠缠,便正色道,“公子逾矩了,女子的闺名岂可随意告知不识之人。”
听罢此话,少年的脸呈了失望伤感之色,小声答道,“姑娘说的是,是在下思虑不周,告辞了……”
少年转身抑抑离去。
“你等等。”
少年听见惠娘的声音,顿时又挺直了背,立即旋过身,眉目之间透露着欣喜。
惠娘从袖口里将自己洗过的帕子扔了过去,“你擦擦吧。”
先前,少年被篮子上翘出的一条竹篾子划伤了脸,已有丝丝血迹渗出来,惠娘瞧着心里头有些愧疚,又见他略显萧瑟的背影,心里头有些软,不知怎的,就扔了条帕子让他擦血。
少年捧着手帕,先前惆怅的模样已是散了个一干二净,“多谢姑娘!”
惠娘也不睬他,自顾着拣了蘑菇和篮子,往胳膊上一挎,也不多看他一眼,便往山下走去。
少年在原地站了半晌,目送着惠娘的身影越走越远,心里头半忧半甜。
回到家,惠娘打了些水洗脸,颇是恼恨这个少年怎么莫名地就瞧上了自己,害得自己连蘑菇都采不成,损失了不少铜钱。虽然心里头是隐隐有些窃喜的,毕竟有人喜欢,可这吃饭都成问题,她哪来闲工夫理会这些事。
泽文见惠娘回来地有些早,面上也是酡红,以为跟巧娘一样也是病了,心里颇为担忧,帮着惠娘打水洗蘑菇。
惠娘看着泽文懂事的模样,颇感欣慰,这个家,她是一定要撑起来的。
洗了几只,隐隐听着有蔡老头的声音传来,惠娘忙将手在裙子上擦干,站起身走到了院子门口,朝着村口的方向远眺。
果不其然,是蔡老头回来了。
待到近了,惠娘小跑着迎上去,“祖父,二叔,大伯!你们可是回来了!家里头等你们老半晌了!”
蔡老头笑得面上的褶子是一览无余,“惠娘啊,这事可算是了了啊!咱老蔡家可算是翻身了!”又拍着蔡得财的肩,道,“还多亏你这个憨弟,算你是个厚道的!”
惠娘心里头一松,笑得灿烂,此事一了,泽文的前途便也是无碍了。
泽浩也是听见了外头的动静,这次便不是在屋子里头看清闲书了,几步便迎了出来,还没喘稳气,便问道,“祖父,此事怎样了?”
“泽浩啊,以后,你就接着回去你的学堂,好好读,给咱们老蔡家考个秀才、考个举人回来!”
泽浩一闻此话,欣喜之色是溢于言表,当即便道,“孙儿自当不负祖父所望!”
蔡得财念着家里的媳妇,与蔡老头说一声,迈着大步便回了家。蔡老头隔着篱笆喊道,“得财!晚上别忘了来!”
蔡得财在屋子里头“哎”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君,你失踪了吗… …
正文、18顺菜
今日蔡老头说话嗓门比平时大了不少,在后头菜地上忙活着的陈氏似是听见了声音,拿着一把镰刀,急匆匆地从菜地赶了回来,一见蔡老头带着自己的大儿子蔡友根回来了,见到他俩面上的笑是怎么也藏不住,顿时知道这事解决了,也顾不得别的,对着后头就是中气十足地嚎了一嗓子,“玉春儿!梅英!别做啦!快回来啦!”
许氏提溜着裙子就跑了回来,一见蔡友根,就问道,“他爹!咱泽浩能考试了?”
蔡友根点点头,满面笑意。许氏一听,乐得是合不拢嘴。
李氏手里挎着篮子,里头放着两把镰刀,也从后头步履匆匆地回来了,刚到院门口便听到了喜讯,面上也带了笑。
“梅英,你快去菜地上割些菜来。今儿晚上,咱可得请大家伙吃一顿。”
李氏听了陈氏的吩咐,挎着篮子欲折回去,许氏一把夺过,“娘!我去!我多割些菜!”
许氏心里头是止不住地乐,背挺得直直的,这会儿就想着去外头肆意张扬一番,让人家都知道,老蔡家可是翻了案,她家泽浩又能考秀才了。
陈氏见着许氏难得积极了一番,当下便同意了,让李氏去灶间多淘些米,今天晚上煮饭,又让惠娘去田地里把蔡友仁叫回来。
惠娘牵着泽文的手,走在田埂上。因着播种的农忙已是过去了,不少人家已经忙完,只有那么些手脚慢的,还未做完,正加紧着在做活,田地里头没了前段日子的热闹。
找到蔡友仁时,他正跟隔壁田地的陈禾顺在聊着,两个人在田埂子上席地坐着,你一言我一语,倒是谈得开心。陈禾顺眼尖,远远地便见着惠娘牵着泽文的手过来,叫了声,“惠娘来啦?”
蔡友仁回过头去,见着正是惠娘带着泽文往这边走过来 “惠娘,你怎么这个时候带着泽文过来了?”
“爹,你和禾顺哥聊着哪?我找您有事呢,祖父回来了,祖母让我叫你回去呢。”
蔡友仁一听面上一喜,忙站起了身,拍了拍身后粘着的灰尘,当即便想回家去,又想起放在另一边的农具,便让惠娘带着泽文先回。
惠娘也想着回去看看巧娘是否醒了,然后再去灶间打打下手,便也应了蔡友仁,又牵着泽文的手回去。
路上,泽文走几步跳几步,比平日里活泼不少,“阿姐,以后大虎是不是不会再叫我是偷牛贼的孙子了?”
惠娘点点头,“自然了,以后大虎再这么叫你,你也不要理他,你现在可是读书郎了,读书郎定是要心胸开阔,知书达礼的。”
泽文重重地点头,“泽文知晓了。”
田埂子上,陈禾顺瞧着惠娘远去的背影,对着蔡友仁道,“友仁叔,你家惠娘真是越来越像婶子了。”
蔡友仁一边收拾着农具,一边道,“可不是,跟她娘一样瘦瘦弱弱的,不结实,她娘一直急着这事儿呢。”
陈禾顺叼着一根草,“呵呵”一笑,心里却想着,这陈家村哪个男人不知蔡友仁的媳妇是个漂亮的,身段好,皮肤又白皙,虽然瞧着弱,可那都是大媳妇老婶子们的想法,他们男人可就是喜欢这股子柔弱劲。就好像他媳妇儿,翠妞,身壮,瞧着便是能做活、能生养的,他娘对翠妞是满意得不得了,可他陈禾顺对着翠妞儿却是欢喜不起来,嫌她太壮,皮肤也黑,虽然别人都说,关了灯,女人的身子都是一样,可心里总是不太满意,跟老蔡家的二儿媳李梅英一比较,真是一个天一个地,陈禾顺越发羡慕蔡友仁是傻人有傻福。
眼见着蔡友仁的闺女蔡惠娘从一个小奶娃都要长成了标致的小娘子,陈禾顺是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到时多少人要上他家去求亲。
惠娘到了家,便让泽文去灶间告诉祖母,爹一会儿就回。自己则去了巧娘的屋子。
巧娘已是醒了,半靠在床头,见惠娘进来,忙问道,“惠娘,祖父回了?事情怎么样了?”
惠娘坐在她的床上,为她披了件衣衫,笑道,“你急甚,祖母能安然回来,便说明事情办妥了。”
巧娘一听,松了一口气,“总算好了,泽浩这下便能去学堂了,爹和娘心里也能松快了。”
惠娘心里一叹,巧娘想的都是别人,为自己想得是少之又少,这样过于单纯的女子比起自己的娘亲李氏还不如,以后若是嫁了人,除非自己的丈夫是个知心疼人、处处想着她的,否则,她的日子便是要难过了。
“堂姐,你在屋子里头歇着,若是能再睡上一觉便是再好不过了。家里的事有祖母呢,过一会儿我便去煎药,喝了药,就痊愈了。”
巧娘点点头,心里头有些愧疚,“真是麻烦惠娘你了,我这身子也真是不争气,挑了这么个时间病了。”
“无事,这可是给了堂姐休息的机会呢,我倒是想偷懒,就是病不起来。”
巧娘听了此话,笑起来,“我瞧着这家里头,就你惠娘最会说话了。”
惠娘心安理得的受了这夸赞。
刚从巧娘屋子里头出来,泽文迈着小腿跑过来,一把拉住惠娘的手,便道,“阿姐,祖母让你去菜地,她听着大伯娘似是和人吵起来了。”
惠娘闻言,皱起了眉,这么个好日子,这许氏怎么也不安生些。
离菜地越近,许氏的声音越尖锐,“你个不要脸的!怎么谁家的菜你都要偷!这菜是你能割的?!”
惠娘顿时明了了,肯定是隔壁的张家婶子又来顺个菜,正好被许氏看了个正着。
到了菜地,只见一妇人单手叉着腰,另一只手伸着指头,指指点点,怒气冲冲,那可不就是自己的大伯娘许氏。在她对面,挎着篮子抹着泪的就是那张家婶子。
许氏本来挎着篮子是乐呵呵地到菜地割菜,见着张大江的媳妇王氏到菜地里忙活,心里有意要将自己家的喜事告诉于她,便扬了一张笑脸和王氏搭讪了。
起初,两人聊得不错,王氏也适当地恭维了几句,借着聊天的由头,到了蔡家的地里,和许氏近了距离聊。
许氏一边割着菜,一边说得是眉飞色舞,也没注意大江媳妇的动作。
直到后来,怎么觉着大江媳妇答得心不在焉了,回头一瞧,这大江媳妇竟然在挖自己菜地里的小青菜!许氏平日里也晓得大江媳妇的性子,也未多深交,可这会儿心里头实在是憋得慌,一定要找人絮叨絮叨,便也略去了大江媳妇爱顺人家东西的坏习惯。
见大江媳妇是为了顺她家的菜才与她搭话的,许氏心里头是一股怒气直往上蹿,当下便打翻了她的篮子,小青菜是洒得到处都是。许氏指着她的鼻子一顿臭骂,大江媳妇平日里在家里头便经常被张大江打骂,性子都被骂怯了,见着许氏的架势是一句嘴都没还,愣许氏足足骂了一刻钟。
惠娘虽也见不得张家婶子的坏习惯,可这张婶子却不是偷鸡摸狗的,顺人家的东西都是当面的,拿了东西便往篮子里头放,客气地跟人打声招呼,“这东西我拿回家给我家那口子吃啦”。东西都放篮子里头了,别人总不能再从她篮子里抢回来,所以,别人见着挎着篮子的张婶子来,心里头都是一惧,能把东西藏起来的肯定不会露着。
这么一来,张婶子也不是偷鸡摸狗的小人,顶多算是个爱占便宜的无知妇人罢了。
惠娘见着张婶子被骂得凄惨,当下有些心软,便走上前去劝说。
“伯娘,让我来割菜吧,祖母要杀只鸡,我不敢在旁边打下手,我胆小怕血。祖母让我换你去呢。”
许氏听了她的话,又朝着张家婶子唾了一口,“不要脸的!再偷我家菜试试!”这才转身走了。
惠娘眼瞧着许氏走远了,这才回过身来,帮张家婶子收拾东西。
张家婶子一边抹眼泪,一边提了篮子便要回家去。
惠娘将捡起来的小青菜一道塞进了她的篮子里,“张婶,我大伯娘就是这样的性子,说话直,你可别见怪,这把小青菜你带回家做给张叔吃。”
张家婶子推拒了一会儿便由着她了,带着哭腔道,“惠娘,你伯娘骂人真是凶狠,我怎么会是偷她的菜,我就是看着菜长得好,想拔些给你张叔吃,还没来得及跟你伯娘说,她便骂起我来了,真是冤死我了……”
惠娘叹了一口气,这张家婶子的性子真是变不了,当下也不同情她了,敷衍着答道,“张婶快些回家吧,若是让我伯娘折了回来看见了,可又要骂了。”
张家婶子一听此话,也不顾诉说自己的“冤情”了,挎紧了篮子三步并两步地便朝自己家里去。
正文、19杀鸡
泽文瞧着张家婶子健步如飞地回了家,撅着嘴不满道,“阿姐,张婶又拿了咱家的东西吗?”
惠娘刮刮他的鼻子,笑道,“怎么,泽文心里头不乐意了?”
泽文老实地点点头。
“泽文,你不用如此生气,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你张婶也是个苦命的。平日里你可不能只在意于这种琐碎之事,失了宽容之心,这是读书人最为忌讳的。日后你见了张婶,也要敬着称呼她一声。”
泽文年纪小,似是非懂,思虑了一会儿,重重地点了头。
惠娘割了大白菜,又挑了小青菜,瞧着绿油油的韭菜长势不错,也割了一大把,春日里菜的种类少,家常的也就这些,茄子之类的才刚播下了种子,等到成熟也需到了夏季。
提着一篮子的菜,惠娘便牵着泽文的手回了家。
后院里,许氏正提着一只母鸡在放血,血还未放完,鸡还在使劲地扑腾,这样一来,颈口的血流的越发快了。
惠娘打了个寒颤,觉得有些膈应,瞧了一眼泽文,倒也不是害怕的模样。
许氏见到惠娘,白了她一眼,讽道,“惠娘真有能耐,把我诓回来替你娘杀鸡,当真是孝顺。”
惠娘也不在意许氏话里的讽意,讨好道,“伯娘是误会了。惠娘知道伯娘素来能干,听祖母说,您杀鸡的手艺不是一般的好,所以惠娘想着让伯娘来杀鸡,我也好在一旁学着。”
许氏“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心里头对惠娘的巴结倒也受用,她杀鸡可是一刀见血,又快又准,一点不含糊。
惠娘去菜地之前,便隐隐听到灶间陈氏在跟李氏交代,让李氏去杀只鸡,她要回正房和蔡老头、蔡友根商量事。李氏是怎样的性子,惠娘自然是知道的,连别人杀鸡都是见不得的,又怎么会亲自去杀鸡?
蔡友仁虽然回了家,可又被支出去一家家地叫交好的人过来吃晚饭,一时半会儿倒真找不到会杀鸡的。
惠娘怕李氏为难,便想了让许氏回去杀鸡,许氏胆大,力气也大,这杀鸡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李氏在一旁看着许氏杀鸡,拽紧了自己的袖口,脸色都发白了。
“梅英!你倒是搭把手啊!我这可是帮你在杀鸡,瞧我这手上弄的,都是鸡毛。”
李氏听了她的话,迫不得已,颤颤巍巍地便要去提脖子还在滴着血的母鸡。
惠娘不忍心,便对李氏道,“娘,炉子上烧着的水似乎好了,你去倒盆滚水来,我端不动,这儿让我来。”
李氏一听,一边是舍不得让惠娘做她都不敢做的活,一边实在是没有胆子去提那只鸡,瞧了惠娘一眼,见她正笑眯眯地对她使眼色。李氏心里头一暖,知道惠娘这是在帮自己,便也不犹豫了,“大嫂,我去端水来。”
许氏见李氏去了灶间,也不客气地将提着的两只鸡翅一骨碌地塞进惠娘的手里,“拿着。”
惠娘说不怕是假的,鸡似乎还没死透,两翼下暖暖的,一双爪子时不时地动弹一下。
泽文歪着头打量了一番,又伸出了手试探地点了母鸡的眼睛,又迅速地收了回去。
许氏正好将鸡血端起来,因着泽文的动作,差点将鸡血打翻,当即便不客气地咕叨道,“你这孩子!在这杵着做什么?回屋里待着,没见这儿忙着吗?一点也不省心。”
惠娘努努嘴,示意让泽文先回去,泽文见着许氏似要吞人的脸,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屋子。
“惠娘,我跟你说,你家泽文可得让你爹娘好好管管,看到我家泽浩没?若是无事,他定是不来这灶间的,泽浩可是说了,叫什么君什么厨的。”
“伯娘可是在说,君子远庖厨?”
许氏一听,激动道,“对!就是这句话!”
惠娘斜睨了她一眼,也不再理她,许氏自讨了个没趣,端着一大盆的鸡血转身进了灶间。
这句话无非是借口罢了,两年前穷得饭都吃不起的时候,她可是见着泽浩一直往灶间去,就为了寻剩下来的吃食。如今吃食足了,饿不着他了,他自然不需要一直往灶间来了,便寻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李氏端了滚水过来,惠娘将鸡放进了滚水中,拽着鸡翅小心地在水里浸了一会儿。
李氏怕她烫着,将她拉起来,“惠娘!小心手。”
惠娘一想,也是,这可是滚水,自己又不会做这个活儿,若是真将自己烫伤了,倒真是得不偿失了。
在外头等了一会儿,许氏还未出来,惠娘大致明了,应是不想拔鸡毛,躲起来了。
正无奈着,蔡友仁却是跨着几个大步过来了,“惠娘怎么在做这个?小心烫着,让我来。”
惠娘心下一喜,蔡友仁回来地正是时候,“爹!你回来可是太好了。”
蔡友仁蹲着,似是不怕烫的,大手一捋,麻利地拔了一把鸡毛。惠娘瞧着打心眼里佩服。
正是一个拔得利落,一个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陈氏步履匆匆地来了后院,“友仁啊,跟我来,你爹找你有事儿商量呢。”
蔡友仁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回道,“娘,我待会儿来,我先帮惠娘把鸡给弄好了。”
陈氏一听,瞧着蹲在一旁手上还有几滴鸡血的惠娘,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就让惠娘弄了?两个大人干什么去了?梅英,你不知道弄?”
李氏绞着袖子,不答话,蔡友仁帮她,“娘,梅英胆子小,怎么敢杀鸡拔鸡毛?”
陈氏“嗤”了一声,“就你媳妇金贵。玉春呢!刚不是让她帮着的吗!这会儿又上哪去躲着了?”
惠娘忙道,“伯娘去放鸡血了。”
陈氏对着灶间便叫道,“玉春!”
许氏踏着声音出来了,满手的鸡毛还是没擦,“娘,啥事啊?”
“让你杀鸡,你去哪了?”
许氏故意亮着满手的鸡毛道,“娘,我也忙着呢,再说,你不是让梅英杀的吗?”
陈氏白了她一眼,“不要你听地倒是记得清楚,梅英胆小手笨,你快去把鸡毛拔了,赶紧地把鸡炖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
许氏心里虽不满,也瞧着时辰不早,不回嘴了,忿忿地把手上粘着的鸡毛,甩了一下,顿时飘起了鸡毛雨。
许氏愤愤地蹲下,“他叔,你去吧,让我来,谁让我苦命!天生做这种糟践事的命!”
蔡友仁站起身,也有些不好意思,便客气道,“麻烦大嫂了,有啥事跟梅英说,让她帮着你。”
许氏刺道,“我哪敢啊!她手笨胆小的,你们可都偏疼着呢,我非让她做了,你们可不是要记恨死我。”
陈氏瞪了她一眼,也因着有急事,不欲与她多费口舌,拽了蔡友仁胳膊,便往前头拉,“友仁,快跟我来吧,你爹估计要等着急了。”
蔡友仁被陈氏拉走了,许氏泄愤似地用力拔了一把鸡毛,不曾想,水太烫,被狠狠地烫了一下,顿时“哎哟哎哟”地捧着手叫唤起来。瞧着在一旁清闲的李氏和惠娘母女俩,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死了啊!没见着我被烫着了!还不过来帮忙!”
李氏见着许氏的手却是被烫了一个水泡,心下不好意思起来,便想蹲下一起帮着拔鸡毛。
惠娘一把扯过李氏的袖口,“娘,你快去洗菜,我帮伯娘拿冷水去!”
说罢,惠娘推着李氏一道进了灶间,剩了许氏一人在后院,气得是一会儿说自己命苦,一会儿说李氏没个善心。
正文、20请客吃饭
日头偏西,陈氏的妹夫方辰良提着一副猪脚过来了。陈氏不推辞,冷着脸接过了,让蔡老头和他聊着,自己提着猪脚便进了灶间。
饭已经烧好,飘出一股饭香味,鸡也在锅上炖着。
许氏见着那副猪脚,便问,“娘,这是姨父送来的?”
陈氏点点头,将猪脚用绳子扎好,放进木盆子里又用一块布盖上,“今儿炖了鸡,猪肘子腌了过两日吃。别一下全给吃个透。”
“娘,待会儿吃过晚饭,我来腌吧。”李氏因着刚才杀鸡自己没出上力,心里头有些愧意,这会儿便想做些什么。
“成。”
许氏见李氏讨巧卖乖的模样,见不惯,又开始酸起来,“这轻巧的活倒是抢着做,眼力劲儿真是好得很。”
李氏听了她这一番话,端着木盆子动作一僵,最后也未理她。
许氏见李氏总是这幅爱理不理的模样,“嘁”了一声,也不再理她,转过头带着笑便和陈氏唠嗑,“娘,你说姨父怎么那么大方,啥好东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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