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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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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中女子的命运由不得自己,皇帝喜欢谁,谁都不能拒绝。君命难为,皇恩厚重,捧着压着也让人动弹不得。我又怎会牵连无辜的人?
  “他要宠信谁,那是他的喜好。我不怪你,命里有时终需有,不管是谁得到了他的青睐,你我都是姐妹。”
  而作为姐妹,看你宠冠后宫,荣耀滔天,我应该为你高兴。
  是的,我不怪她。我只怪,宫中女子的命,由人由天,却独独由不得自己。
  “那以后,我们还是好姐妹……”她温柔的对我笑,我却没有看到,她眼中那一闪而没的嫉妒和防备。
  含笑目送慕容怜离开后,我抬头望向远方,喃喃念道:“往年的这个时候,姑姑都会带我去看桃花盛开,不知今年的桃花,还是那么美丽吗?”                    
作者有话要说:  

  ☆、白骨恸·第十篇·争宠

  拖着长长的裙裾,独自漫步于远离尘嚣的小径,御花园深宫处,凉亭内一男一女却灼伤了我的眼。
  暗香催人,酒案撩眼。
  那男子英姿伟岸,即使背对着我也能认出。那女子,口若桃李,眼如秋波,容颜姣美,黑发如瀑,肤若羊脂,白衣赛雪,气质高洁,仪态盈
  万方。
  造物主真是神奇,有了天神一般的帝天,所以就造就出雪莲一般的慕容怜来陪他。
  远远地,那女子匆匆扫了我一眼,复而低下头去,那眼角眉梢的一颦一笑,皆是小女儿的娇羞。
  “陛下……”那女子甜甜地叫了一声,腻在帝天身上撒娇,目光却不停地在我身上打转。她轻声道:“陛下待颜妃妹妹,未免太过薄情……
  ”
  她吐气如兰,假情假意的为我求情,欲语还休的姿态,楚楚动人的神情,好似生怕自己也遭遇那样的冷待。
  直到这一刻,我才开始疑惑——莫非之前一切都是伪装而成的吗?她的宽仁,她的大度,她的爱屋及乌……
  她竟把我当成了最大的对手,对我机关算尽终日筹谋,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她知道只有最了解你的人才知道怎样伤你最深,怎样将对手一击
  即溃。所以她费尽心思接近我,取得我的信任。
  若真是如此,慕容怜,你赢了,你成功的戳中了我的软肋。
  或许是生命在此一劫。
  佛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心不动,则不痛。这一刻,我终于意识到了,我是真的喜欢他的。否则,怎会这般的心痛?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对他动了凡心?
  可是他有什么好的?
  是了,或许是因为他待我的与众不同——往常的那些男人们,看我的目光无不充满着占有欲,可是他没有,他对我这足以倾倒众生的容颜不
  为所动,激起了我沉睡在骨子里的倨傲之心,所以我想让他喜欢上我,以证明,他其实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
  或许还有几分对强者的敬慕之心,是敬重还是爱慕,我已然分不清楚,也无心深究。
  以前的我,不喜欢皇室争斗,不想也不屑去和三千佳妾妃嫔去争夺那一点可怜的圣宠。可是如今,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让他喜欢我,因为他
  是此生第一个能让我动心的男子,所以我要尽我所能去争取。
  我不求尽善尽美,但求无怨无悔。
  踏着晶莹如玉的石阶一步步走上凉亭,我的脸色平静如水,静静地俯视着座上的男子。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怎么能在纷乱复杂的朝堂之上游刃有余的同时又在后宫四处周旋?
  她到底喜欢谁呢?好像每一个嫔妃都是他手中的棋子,他想让她们哭,她们就哭;想让她们为他争风吃醋,她们就会斗得不可开交;想让她
  们去针对谁,她们就会不择手段。
  身为一国之君,本应日理万机,可是他却如此的全才与妖孽。身处勾心斗角是非之地仍能宠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你来做什么?”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地弧度,仿佛在讥诮,又似乎是在嘲弄,“不在你的凤仪宫中好好呆着,跑出来干什么?”
  “你想软禁我?”我毫不示弱,轻瞥一眼他怀中的人儿,回讽道:“还是,怕我打搅了你的雅兴?”
  “哈哈,朕的皇妃果然胆色过人。”帝天朗笑,说出的话却冰寒彻骨:“难道你就不怕,朕治你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怕的话,我就不会来了。”我开口,声音清脆如银铃,在幽静的御花园内传出很远。
  “哦?那你是按捺不住了?”轻揽着怀中玉人不盈一握的纤腰,他笑道:“不如一起?”
  这番动作,顿时惹得慕容怜一声娇呼,颊边一对动人的小酒窝浮现,娇嗔地怨怪着陛下好坏。
  他这般放浪无赖的姿态,让我呆了一呆。片刻后,我低下头,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
  帝天,他不但嘴巴刻薄,连心都是刻薄的。他的心那么小,小到不能将一丝一毫的缝隙留给瑾陵妃之外别的人。
  “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我低声问道:“到底怎么样,你才会喜欢我?”
  “讨厌一个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他漫不经心的说,“如果我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喜欢你呢?”
  “不可能。你不爱我,只是因为我没有这位身份高贵的和亲翁主有价值,不是吗?”
  “呵,自作聪明。”帝天嗤了一句,继而话音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除非,你能为我打下十五座城池……”
  “为你打下十五座城池,你就会喜欢我吗?”
  “或许吧。”
  “好。”
  聪明如我,又怎会不知,就算真的为他打下五十座城池,他也不会爱上我。我明知道他在利用自己,但若这就是他想要的,我愿意为他去做
  ,只为博得他的一个“承诺”。
  那时的我,对爱太过贪与痴,只因不懂什么样的爱才是真爱,才只想要占有。
  我爱你,所以想要你也喜欢我,过分吗?
  一点都不过分吧。
  漆黑如墨的玄铁寒衣摆在我的面前,穿上它,我就是陛下亲封的御赐中郎将。
  姑姑说,这个世界上本没有神,只是因为某个人做到了普通人做不到得事,所以他就成了神。
  现在,我就要去做一件前所未有的事情,若能功成而归,我便会成为世人眼中的神——是战神,亦或是神话。
  芊芊玉指在寒烁的甲胄上划过,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我要让天下人知道,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很多年前,那个名叫瑾陵妃的女人能做到的,我也可以。而且,我可以比她做的更好。
  厚重的甲胄遮住了我那曾让无数人色授魂与的躯体,满头青丝被高高束起,被钢铁甲盔覆盖,绝美的容颜被半张黄金面具掩住,我从高高在
  上的皇贵妃摇身变成了将要奔赴战场的女将。
  右手握着那长达数丈,沉重无比的战戟,左手持兵符将令,我策马立在千军万马之前,身后是浩荡数里的百万大军,金戈铁马、长剑凌霄,
  寒光照铁衣。
  在我可以释放的强大气息笼罩下,千军万马无不信心倍增,喊声震天!
  此次南下,目标是祁国,势要拿下祁国的半壁江山。
  晶莹如玉的纤纤素手慢慢举起,长戟在右手中轻鸣,仿佛已经看到了尸山盈骨的血色画面。
  大旗猎猎,在寒风中正狷狂的飘扬,上面黄金渡成的斗大“翳”字龙盘虎踞在正中央,璀璨无比,光华夺目,霸意怒张。
  战鼓轰鸣,百万雄师黑云压境,肃杀之气席卷山河,热血征战动荡万里,只待一声令下,挥师北上。
  “出发!”手中长戟一挥,我一马当先,驾驭鲜红如血的汗血宝马绝尘而去。
  后面,千军万马在奔腾,宛若一条钢铁洪流。百万战将携着满腔热血、壮志豪情、王朝荣辱,开启了一段血染的战史。
  山河动荡,大地震颤,风云浩荡起。
  数千年前,古之先贤便曾有言:美恶相饰,命曰复周。物极则反,命中环流。
  日中则昃,盛极,必衰,是天地间恒古不变的定律。任你绝代天骄,坐拥江山;任你风华无双,艳冠天下,也逃不过英雄迟暮,美人皓首的
  悲凉结局。
  繁华之后是无尽的荒凉,极致的繁盛便是衰败的开始。
  前朝一统天下数百年,也曾极尽繁盛,最终却也改变不了灭国的命运。
  虽不是人心所向,却也是大势所趋。
  物极必反,天元第一百八十一日,盛极一时的瑾陵王朝终是走到了尽头。
  当时的摄政王骜擎叛变,率五千精兵长驱直入直捣皇宫,势如破竹、摧枯拉朽般取代了皇权,推翻旧制,建新朝,改年号为“崇明”,取国
  号为“牐А保烦茽'明王。
  那一日,宫中硝烟四起,玄阳皇帝的姊姊瑾陵长公主不愿沦为阶下囚,纵火焚毁了公主府,和公主府一起烧死的,是她自己。
  当时,她临盆在即,却不顾一切,在大火跳了那一舞。
  那一夜,火光漫天,瑾陵王朝分崩离析,无数人看到了大火中那道孤傲的身影,圣尊长公主宁死不屈,被后世传为了佳话,成就了一段美名
  。
  而宫中的下人低贱如草芥,她们的一生如飘零的浮萍。王朝更迭,她们也便换了一批主人。
  之后,骜擎□□,先失民心,后失天下。
  再之后,帝天横空出世,取其而上,成为新帝,改国号为“翳”,与当时日趋鼎盛的祁国各占半壁江山,平分天下。
  没有哪一个时代如这一世这般,短短十余年间,不到二十载,天下数次易主。改朝换代,朝纲动荡,正真受尽苦难的却是在战争中流离失所
  、家破人亡的百姓。他们没有错,却只因受到这池鱼之殃,就要背负这不能承受之痛。错的是这天地间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要怪,只能怪
  他们不够强大,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和家人。
  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                    
作者有话要说:  

  ☆、白骨恸·第十一篇·征战

  整整半个月,大火烧红了祁国的天空,鲜血染遍了祁国的土地,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繁荣的城镇一个接一个变成了森罗血狱。
  天下皆恸,翳、祁两国俱有损失,死伤近六十万热血男儿。
  翳国以少胜多,捷报不断,翳王大笑,宣称夕颜凯旋归来之日便是其敕封之时。
  而此时的祁国,则是一片愁云惨淡,昔日所向披靡的大将接连惨败。
  谁能想到,一个柔弱女子竟能取得如此战绩?
  听说,她于百万军中取敌方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听说,她纵横战场,所向披靡,摧枯拉朽,未有一败,长戟所向,四方皆颤。
  听说,她年纪轻轻就已是天下少有的武功高手。
  听说,她已经攻克了祁国九座城池,每一座,皆是祁国强大的根本。
  恒古未有。如此前无古人的战绩,使得我有幸创造了一段军中神话。
  一时间,威势无两。
  无数个日夜里,我成了整个翳朝,所有人的骄傲。
  朝堂之上,祁皇气的差点掌碎了大殿。无奈祁国大将皆死伤殆尽,无人再敢出兵迎战,祁国军心涣散,最终,为了鼓动士气,祁皇决定御驾
  亲征。
  瑾州城,一座楼阁静静横恒在城池的中心。
  从上端俯瞰,就像这座城池的灯芯,是它让这座城池焕发出万丈光芒。从远处看,这座楼,是瑾州城最高的楼阁,层层递进,十八重高楼,
  似龙盘卧,似凤横陈。站在最高层向下俯瞰,可以将瑾州城的繁华景象尽收眼底。
  这座楼宇,名为七绝。琴绝、萧绝、篌绝、舞绝、才绝、剑绝、阵绝便是七绝楼命名的由来。
  七绝,是瑾州城的标志。这座城,因七绝楼的远播而未被埋没,也因七绝楼的存在而焕发出璀璨而夺目的光。
  可以想象,这座楼阁,在瑾州城的地位。
  而这座楼的最上面三层,除了七绝楼楼主,任何人不可以进入,包括城主。
  就在这座楼宇的最顶层,一女子稳如泰山,形如枯槁,岿然端坐在一张白玉石床之上。
  她有一张不似人间女子的脸,让人看一眼就会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她紧闭着双眼,右眼下方有一点红褐色的泪痣,呈泪滴形状静静地搁浅在眼帘下方,好像神灵在哭泣。
  她一双莹白如玉的秀耳偶尔间轻轻煽动,竟能将城中所有纷乱复杂的声音尽收耳底。
  她一身红衣似血,竟穿出了别样的风华。那是一种透过骨髓散发出的,淡泊一切的气息。
  她嘴角微翘,好像在为谁而高兴。
  此刻,就在一家繁华的酒楼中,一个壮汉喝醉了酒,大着舌头对对面的人说:“我们瑾州城如今也算扬眉吐气了,谁不知道闻名赫赫的御赐
  中郎将不仅是位貌美如花的女子,还是我们瑾州城第一美人……”
  对面那个看起来很稳重的中年男子闻言点头道:“那孩子自己争气,也为我们瑾州城争了光啊。她是瑾州城的骄傲。”
  旁边,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男子放下手中的酒杯,斜睨了他们一眼,道:“听闻,祁国君主率十万大军御驾亲征,如今铁蹄已行至怀水,看
  来是有十足的把握。说不定可以反败为胜……”
  “只带了十万大军么?祁皇这是要背水一战啊……看来祁国已是强弩之末,无回天之力了。”
  那年轻男子不为所动,抬头将杯中烈酒一口饮尽,目光投向窗外无垠虚空,道:“胜负,马上就见分晓。”
  听到这里,楼阁上那女子刷的一下睁开双眼。瞬间,空气中好像有一道白光划过——她的那一双眼睛竟然比天上的星辰还要璀璨。
  光芒消失,女子眸中慑人心魄的光芒渐渐归于平淡。
  她抬眼望向西北方向,素手紧攒,一滴鲜血沿着手廓滴落而下也浑然不觉。
  “白尧,你若敢伤我女儿半分,就算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定要让你挫骨扬灰、万劫不复。”她一字一顿,森然杀机难掩,像是在吟唱着阿
  修罗的誓咒,刻骨铭心的寒意让人不自觉颤栗。
  摊开手掌,只见掌心血肉已被尖利的指甲刺破,可是,手上的伤远没有心中的疼。
  运转玄功,顿时手心氤氲一片,顷刻间完好如初,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手上的伤能治,心里的呢?
  十六年了,她的心似乎还在滴血。
  ——欠我的,也该还了罢。
  三日后的一个夜里,在怀水以南,两大巨头终于相遇在渡人城。
  所谓渡人,顾名思义,自是用来超度亡灵。可这里,并没有什么城池,只有一望无垠的红色荒漠和一片的断瓦残垣。
  透过那一片浩大的地基,依稀可见当年的辉煌壮景。
  这里是一片红色的大地,浩大无垠足有数万丈方圆。
  这里,原本不叫渡人城,而是叫诸城。
  传说,昔日的这里,是祁国的一座要城,其繁华程度无与伦比,各国的贸易往来都与这座城池有关。
  可就是这样一座城池,而今却变成了一片无垠的荒漠,红色的细土上终年寸草不生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死地。放眼望去,满目凄凉,扑面而来
  的恶风中常常伴着阵阵悲戚的哭嚎,闻之让人毛骨悚然。
  黄沙掩埋苍凉,清风吹散过往,没有人知道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人在数千里外看到了那惊世的一幕——漫天的大火烧红了诸城上方
  的天空,从远处看,如一个吞噬一切的远古巨兽,张开了它那血盆巨口。夜幕下,一只巨大的火红色的凤凰伴着熊熊的烈火出现,仰天长鸣
  ,张口吐出一道火焰,最后展翅冲向云霄,眨眼间便没入云层之上。神鸟谪凡,始一出世,便十方云动,异象冲天。地涌神泉、天降金莲、
  瑞彩千道并现于世,很多人惊鸿一瞥间被惊地目瞪口呆,更有甚者当场跪下,顶礼膜拜。
  而就在第二天,有人快马加鞭赶到现场,看到的却是一望无际的赤红色沙漠,宫殿焚毁后的断壁残垣与无边的荒凉。一夜之间,硕大的城池
  化为废墟,城中数万人都在那一场浩劫中消失,方圆数十里的草木连根焚尽。而当事的祁皇亦在此地,他虽险死还生,却失去了爱妃和王后
  ,因此一病就是十年,从此罢逐六宫,再无封临一妃一嫔。世人皆言,祁皇专爱,王后与爱妃之死于他是不可承受之打击,所以他才会如此
  极端。
  而祁皇之仁,天地可鉴,因此,这种猜测自是得到了天下人的认可。世人皆知,祁皇不仅以仁爱之天下,还是一个对王后忠贞不二的痴情种
  。
  祁国也曾花重金请禅师在此做法半月,无奈亡灵渡之不尽。自此,诸城也便改名为渡人城,每年的忌日都会有禅师在此做法三天三夜,以希
  冀有天可以渡尽亡魂。
  此时此地,两军交战,金戈铁马,长刀阔腰,铁箭寒弓,遥遥相对。
  翳国大军斗志高昂,而祁国十万精兵却士气低落,高下立判。
  明月高悬,月华如水,流转出一道道白色的光华,像瀑布一样流泻而下,洒落在赤红的大地上,洒落在昨日残垣的宫殿上。
  这,曾经的诸城,在月色的轮廓里,如荒芜的天境。
  我策马而立,黑色长枪在我的手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寒光慑人心神。我当着众军的面,大喝一声:“祁国无人了吗?”
  后方,翳军士气更盛了。
  哄笑声四起,山呼声如雷震、若海啸,压得对面祁国的士气一降再降,还未战,似乎已经败了。
  半月以来,在我的统帅下翳国大军战必胜,攻必取,无往不利,未有一败。而在我恩威并施之下,翳国众军皆对我无比信服。可以说,在他
  们眼里,我这位年轻的统帅就是军中的传奇,没有什么敌人是我的一合之敌。
  每一个将士看着我的眼光,都是崇拜中带着敬仰。甚至,比看到那九天之上的天子更加深刻。
  我衷心的笑了——
  对面,是祁国的王。我若能胜了这一场,帝天的王图霸业将不远矣,翳国一统天下之期,指日可待。
  而对面,祁皇沉默,他没有刻意地鼓舞士气,而是对身旁的副将道:“拿弓箭来。”
  长弓铁剑,通体都玄铁寒精铸成的,厚重而凌厉,始一拿出,便寒气缭绕,杀机森然,不知道曾经染过多少人的血液。
  周围的脊椎骨都在往外冒寒气,如刀刮骨,如箭透髓。
  祁皇始终沉默寡言、不发一语。
  他面如满月,温文尔雅,俊美非常,卓尔不凡,即使不笑不言,也自有一番绰约风华。
  这个贤明的皇帝,未满四十,容貌却如二十岁的年轻公子一样俊美。即使抛却他的权势和地位,也能迷倒世间千万女子。似乎,时间惟独钟
  爱于他。
  他统御的疆域皆如盛世延绵,早在她还是一个稚女的时候,就在人们口中听到过他的名字。那时候,他们说的是——
  祁皇此人,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云。
  他搭弓的那刻,我却莫名的生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  

  ☆、白骨恸·第十二篇·强绝

  到了我这般境界,灵识自然远胜于常人,能够提前感知到危险的讯号。
  那一瞬间,我只感觉汗毛倒竖,亡魂皆冒。想躲开,可是却已经开不及了,对方的神识已经锁定住了我。
  强者之间,境界的差距难以逾越,虽然我于他俱在化境,可是我与白尧的实力差距却如同隔着天堑鸿沟。这一刻,我无力抵抗,只能眼睁睁
  地看着那只箭矢朝我射来。
  长箭摧枯拉朽、势如破竹,任众人拼尽全力也无法阻止它的冲锋。接连洞穿了十几人之后,在我的胸前开起了一朵绝美的花,红的惊艳,红
  的惊心。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众人反映过来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
  我用手捂着胸口,从马背上跌落而下。
  有人因爱而生,有人因爱而亡。我闭上眼睛就听见姑姑的声音在我的脑中轰鸣,那些声音穿透我的耳膜,踏过莪的前世今生。
  我等待了许久,仿佛一个世纪就这样匆匆而过,却迟迟感觉不到与大地接触带来的痛苦。
  就这样死去了吗?
  人生自古谁无死?如此也好,人世间太多苦痛,就这样死去,也算是一种解脱。
  只可惜,出师未捷。
  那一刻,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是一睁眼,竟看到了她。
  伴随着一声清啸,只见一道红色的丽影从天边落下,眨眼间便到了那废弃的宫墙上。
  在我的身下,是浓郁的天地灵气。浓郁的灵气形成了实质,托着我下坠的身体。
  那道从天而降的身影,微一招手,便有一柄弓箭朝她飞过去。那只弓箭,平淡无奇,是所有兵士都能分配到的硬弓,可是她却能化腐朽为神
  奇,让那柄弓箭在她手里发出夺目的光彩。
  她未有瞄准,只是朝着对面的乱军之中轻飘飘的放了一箭,举重若轻,却石破天惊。
  那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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