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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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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上古木渐渐化为幻影,在彻底消失的刹那,女子背后出现了一道奇异的风景——一片生机勃勃的古木林,细看,那竟是一株参天大树生出的旁枝。
  整株古树,耸入苍天,云霞蒸腾,赤芒缭绕,此树一下子超越山岳,没入云霄上方,法相身盈满天地。
  那片天地内,一阵狂风刮过,树影摇动的同时,整座大殿也动了三动。
  一片树叶被刮出,带着一阵破空之声划过了帷幔,然后深深的□□了石质的墙壁之中。
  直至这时,薄如蝉翼的帷帐方才自半空坠落。
  “世人都以为化境就是武之极致,孰不知,天外有天,化境之外还有更高的境界,开天辟地、移山填海并不只是神话。”
  她浅笑道:“区区白尧,已不足以对我构成任何威胁。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阴谋与算计的叠加都是虚妄。”
  “如此掠夺天地造化,当真可杀人于无形。你对‘自然化万物’的领悟越发深刻了。”男子眼中精光暴射,道,“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我为造境。天地造万物,万物自然也可造化天地。武功达到这等境界,自然可以化天地万物为己用。”女子继续道,“说起来,我能突破造境瓶颈,还多亏了白尧……你知道千年来为何再无人可突破造境吗?”
  “为何?”
  女子言简意赅道:“因为,破而后立,不破,不立。”
  “也不尽然。每个人的道法都有所不同,不必太过刻意,否则,便会落了下乘。”男子对她的说法不置可否,道,“如今的你,褪去凤凰本源,沦为一介凡体,却似乎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了。”
  “这天地间,已经几千年没有出现过造境高手了啊,以至于,世人已经将它的存在忘得一干二净……”他背负双手,俯视万里河山,轻叹道:“我以为我足够努力便可追上你的步伐。没想到多年不见,差距却越来越远啊。”
  “想要成为一个王者,武功不是唯一先决,也不是最重要的因素。胆识、心魄、谋略,一样都不能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必勉强自己。”
  “可是我觉得,还远远不够啊。”男子幽幽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权埶竞·第四篇·朝议

  春天,万物复苏,草木盛了又凋、凋了又盛,像是一个又一个轮回的替换。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臣等立此明誓,一世伴君,辅弼左右,绝无二心!”洪亮的宣誓声冲破了拂晓。
  群臣叩拜,与君共勉。
  “知遇之恩,永世不忘。”
  重重帷幕、玉座珠帘之后,高坐着的是那位新晋的神秘客卿。
  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男是女。
  他从未说话,却在朝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连翳王都要敬他三分。他安静地透过珠帘帷幕注视着大殿中所有人的一言一行,倾听着众人朝议,犀利的目光如利刃般直指人心。
  翳王把玩着手中玉玺,冷眼旁观者这场精妙绝伦的龙争虎斗,半响,才缓缓开口道:“祁国与翳国相抗多年,众位爱卿以为,是否该出兵伐祁?”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后,一个一身儒雅的文臣站出来,道:“回陛下,无端兴兵,恐遭来民怨。臣以为,应与祁国言和,共处一世,不起祸乱才好。”
  “张大人所言差矣,一山不容二虎。况且,乱世之中,唯有骁勇善战之人,才能消弭天下祸乱。我翳国热血男儿众多,个个能暴虎冯河,有以一敌十之能,怎是祁国那些只会卖弄口才的孱弱之辈可比?”一个很是彪悍与魁梧的武将上前,大声斥驳道。他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都在嗡嗡作响。
  “话不能这样说。祁人善谋,且诡计多端,变化万千,让人防不胜防。况且,若要开战,必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战争带来的后果太过沉重
  ,百姓根本无法承受啊!”
  “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你这般怯懦。自古太平盛世都是用无边的鲜血换来的,为了那一天的到来,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那位高大魁梧的武
  将斜睨这位地位并不是很高的文臣,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显然是不同意他的观点。
  他一甩长袍的下摆,单膝跪地,主动请缨,道,“微臣自幼便知,战争、鲜血、食物与和平是不可分割的,所以从未惧怕过战争,正是因为
  把脑袋抗在裤腰带上冲锋陷阵,今日才能站在这里。陛下,臣愿率兵出战,不攻下祁国一方重地,便将脑袋送回来。”
  “好一句‘一山不容二虎’,武将军,既有如此信心,想必心中早有妙计?”翳王龙颜大悦,语带欣喜地问道。
  “臣没有什么妙计,只有一颗精忠为国的赤胆忠心,臣愿意为了翳国以命相搏,用自己半老之躯去攻城略地,为翳国不朽的江山大业贡献出
  自己的鲜血与头颅……”这个姓武的大将话语铿锵有力、慷慨激昂,完全没有注意到帝天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匹夫之勇!“打断他的侃侃而谈,帝天猛地站起,冷笑道,“武将军这份气度、这份胸襟,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可是朕告诉你,想为翳
  国统一大业去送死的人很多,不缺你一个。朕要的,不是悍不畏死的莽夫,而是能为朕出谋划策、能担当大任之人。这大殿之上,网罗天下
  英杰于一堂,难道就没有一个,真正可堪重用的人吗?!”
  一时间,无人再敢说话,大殿里寂静一片。
  “上兵伐谋,依我看来,以谋略定天下,方位上上之策。”忽然,一道清洌的女声从大殿最高处传来,打断了这短暂的寂静。
  所有人都惊骇的抬头,双目圆睁,嘴巴微张,谁也没有想到,这个重重帷幕后那个位高权重的客卿大人,竟然是一位女子。
  “哦?”帝天转头,看向珠帘帷幕后那道朦胧的身影,道,“爱卿,有何高见?”
  “智无常局,恰肖其局。运用之道,存乎一心——此乃万世长策。”清洌而空灵的声音,再次在大殿中响起。她高高在上,只说了这耐人寻味的短短几字,便再也不曾开口了。
  大殿中,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没想到,这位高高在上的客卿大人,竟然是位女子。更让人骇然的是,这个女子,竟敢对帝天如此说话,难道她就不怕他暴起发难吗?
  更让众人想不到的是,一向喜怒无常的皇帝,竟然朗笑一声,道:“既然如此,朕就依爱卿所言——公孙兄,这次,朕就给你一个领兵出战的机会。你一向善谋慎断必可免让兵卒亲冒矢石。武将军,你为副帅,兴师六十万,分为三路大军,乔装打扮后,从东西北三方逐个混入燕城,在他们毫无防备之时,给予雷霆一击,先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后再一举拿下燕城。”他嘴角噙着一抹阴鸷的笑意,道:“祈国人一向自视甚高,称我们为蛮夷,这次,朕就要以祁人最擅长的谋略之术来对付他们,以显我翳国隆威。”
  “陛下不可啊,燕城乃是祁国第一城,此城易守难攻,且有重兵把守,戒备森严,固若金汤。此去,若太宰大人有个闪失,那将是翳国的一大损失,此乃不可承受之重,绝不能草率啊!”一个大臣站出,高声进言道。
  “朕相信公孙兄的能力。论谋略,公孙兄乃是翳国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若说他不行,那恐怕燕城就无人可敌了。”帝天转头看向公孙睿,道,“公孙兄,可否胜任?如有异议,朕决不为难与你。”
  “为臣者,自当上竭智以效君王、下尽力以图人民。为陛下分忧乃是臣之本分,怎可有任何异议?”公孙睿面色平静,宠辱不惊的答道,“
  况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帝天心中一震,随即放声大笑,铿锵之音传遍大殿,道:“好啊!朕没有看错人,公孙兄果然忠心为国。既如此,朕就静待公孙兄凯旋佳音
  了……到时,朕亲自为你接风洗尘。”
  公孙睿单膝跪地,高声喝道:“臣领命。”
  早朝过后,文武百官相继退出大殿,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低声交谈着。
  有几人在与公孙睿擦肩而过的时候恰到好处的恭维了一番,后者亦是谦逊回礼。
  而他们最关心的,莫过于那位神秘的客卿。
  有人奇道:“她到底是谁,竟可让陛下为其破例?”
  另一人面露异色,道:“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她一人,敢对陛下如此说话了。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已人头落地。这乃是天大的荣幸,可那位女子却丝毫都不在意。”
  “话不能这么说,那女子虽只说了短短几字,却实言之有用。如此人物,恃才傲物也无可厚非。”
  “噤声!此话怎敢乱说。”有人低喝一声,道,“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才坐上现在这个位置,还没有教你学会谨言慎行吗?这样的话,还是少说为妙。那个女子无意之间便能散发出那样的威压,这样的人,非是我们所能够揣度的。你我为官已久,也该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另一方,两个久经战场的大将也在笑谈此事,只不过他们所说的,明显偏向讨论女子的武力值。
  其中一人道:“如此高手,不是应该归隐山林,潜心修行吗?她怎会屈身于此?”
  “只有一种可能。”那个大将明显见多识广,他惊疑不定地道,“突破化境之时需在红尘炼道心,了却昔日的一切尘缘与因果,如此,才能功成圆满。”
  那人瞠目结舌,半响才道:“如此‘功参造化’,真是可怕。”
  “你该庆幸,她选择的不是祁国。这是我翳国之福啊——关键时刻,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我翳国如日中天,而今又添一臂,何愁不兴哪!”
  北原,气候多变。此时,还未至冬季,刺骨的寒风之中便已夹杂着片片雪花。
  大殿内,炉火正旺,却驱不走一腔寒凉。檀香袅袅,也不过轻风两行。
  一个晶莹剔透的玉桌摆放在大殿中央,一男一女正端坐两旁。
  男子,一袭黑金龙纹袍,伟岸而刚毅。女子,永远都是一袭血色霓裳,奇怪的是,这样妖艳的颜色却将她衬托地无比高贵。或许,这便是一个人的本源气质。                    
作者有话要说:  

  ☆、权埶竞·第五篇·博弈

  女子明眸善睐、艳绝无双,正在用纤纤素手执着一颗白玉做成的棋子,与男子坐而对弈。
  “其实,你应该如此做想,中原之人称我们为蛮夷,不过是因为畏惧我国勇士之战力,从某种意义上说,于我们,该是一种殊肯。”
  红衣女子淡淡的道:“还有,你明知道,燕城易守难攻,为前朝皇帝藏兵之所在,守卫严密之极,连当时的战神都不敢轻易触碰,为何还让他去涉险?”将手中玉子落于棋局之中,女子抬眼,道,“这样,岂不是太难为与人了吗?”
  “所以,朕才没让他强求啊。”
  “你就不怕损兵折将吗?还是说……你真的对他如此信任?”女子看向棋盘中,纤纤素手指向其中一枚黑子,道:“你这位左膀右臂,可不一般哪……”
  “我早就知道,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帝天说:“他对我太了解了,想到有一个对自己如此了解的对手时时在身边伺机而谋,朕寝食难安哪!”
  女子心中一动,不动声色的说:“你的意思是……”
  “攘外,必先安内。此去燕城,他不会有命活着回来。届时,朕会为他举办一场盛大的葬礼,让他风光无限的死去。随行的六十万大军,便是朕为他准备的陪葬品。”男子笑的邪肆,好似六十万大军的性命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件可以随手丢之的物品。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帝天,果然是千古难寻的政治奇才。
  “这件事,你早就已经知道了吗?”她抬头,看向对面的男子,眉眼间尽是笑意。
  此时棋局中,白子步步紧逼,宛若腾龙之势将黑子紧紧包围,只待水到渠成、一飞冲天!
  届时,黑子将避无可避,乃至全军覆没。
  “既然你能知道,我自然也能知道。”看着这因陷入绝境而露出败象的棋局,男子依旧不急不缓,泰然自若,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一般。这份定力,无形中便让人不敢小觑。
  “小帝天,你怎能与我相比?”女子手下虽大势已成,却毫无自傲之意。她轻声道,“到了我这般境界,神识无远弗届,可以覆盖天涯海角
  任何地方。所以天下于我,不过掌中之物。”
  “我自有我自己的办法。”男子拍拍手,一个小男孩被带了进来。
  他一挥手,小男孩口中的纱巾被摘下。
  他张张嘴,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这就是我的办法……”他看着她,道:“他虽然无法开口,可是他失去的舌头已经告诉了我足够多的东西。”
  “所以,我之所以会给夕颜那么高的封号,不过是将计就计,迷惑某些人的眼睛罢了。公孙睿妄想以温柔乡消磨我的锋芒,让我沉迷美色中,他好借此机会拉拢诸侯,此消彼长之下,诸侯不管出于哪方面的考虑,都会选择他。”
  “这一次,他之所以会失败,不是他的计策不够高明,而是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这世上,若有一个人能够迷惑于我,那就是你。”
  “小帝天,你太可怕了,谁若与你为敌,那将是最大的不幸。”女子忽略掉男子最后说的那句话,笑着说:“燕城整座城池就是一座先天巨阵,他们这次一去,注定是有去无回。可是,你如此兵行险着,就这么肯定他不会拒绝吗?”
  “我话既然说出口,便是笃定他会接受。”男子坦然自若,道:“他若不答应,便是在群臣面前承认了自己的无能。若他答应,便正如我意。更何况我知道,他不会拒绝。因为他现在缺的,正是这样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小帝天,你的行事作风越来越狠辣果决了。可是……”女子毫不顾忌地说道,“这般不择手段,就不怕让天下人寒心吗?”
  “你可知,天下人是如何说朕的吗?”不待女子回答,他继续道:“他们说,翳皇帝天,仰仗皇权,生杀于夺全凭个人喜怒。但是那又如何?既然这天下是朕的,朕又何须顾忌什么?不管他们如何议论,到头来,都要臣服在我的脚下,不是么?”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她接上他的话,意味深长的问道,“小帝天,你就是用这个来迷惑天下人的吗?”
  男子轻轻地笑了笑。
  无己,无功,无名,不在乎功名历路,亦不为万世流芳。这,就是帝天最高明的地方。
  “只要我开心,就算遗臭万年又如何?要我像白尧那样活着,倒不如不要这个皇位也罢!”
  “从来为敌人所敬的是英雄,为敌人所惧的,是枭雄。而我,不想做英雄,我要让诸侯惧我畏我,让我的敌人午夜梦回也会惊出一身冷汗,为成为我的敌人而追悔莫及。”男子笑得有些阴鸷,道:“况且,公孙睿是咎由自取。朕自问待他不薄,他却狼子野心,意图谋逆!”
  “谁愿意屈居人下?谁不想做天下主宰?况且,他确有这份本事。若没有你,这天下当有他的一席之地,也少不了关于他的传说。”看着这
  已然注定了结果的棋局,女子不易察觉地勾起唇角。
  “朕从来不会墨守成规,为了一步软手而放弃整盘棋局。”男子指间光芒闪烁,隔空将一枚黑子打入棋局。
  瞬间,局势骤变。
  黑子如异军突起,一下子打乱了白子所形成的“势”,让其溃不成军,反败为胜。
  “小帝天,你的手谈之术越发高明了。虽是剑走偏锋,但能破了我的必死之局,也算了得。”女子虽输了棋局,却毫不吝啬她的赞美。
  她是伴着他长大的,看着他能有今天这般成就,她由衷的欣慰。
  “小帝天,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此事,万不可掉以轻心,要做,就要做到滴水不漏才好。那么多人用命为你辅路,千万不要让亡灵失望……”
  帝天邪笑,道:“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
  两人皆是心机深沉之辈,说话点到即止,可谓是心照不宣。
  天和十五年中秋之夜,悲讯传回翳国——开国重臣兼国之太宰公孙睿薨于祁国,同六十万大军一起葬身燕城中心大阵。
  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举国大恸,翳王为其风光厚葬,立衣冠冢,追封为“公孙王”。
  听到这个消息,女子冷然一笑,道:“人都已经死了,再加封,也不过是徒留虚名罢了。”
  “既然只是一个虚名,让朕少了一个在背之芒,又安了君臣之心,还赢得了天下人的敬重,如此一箭三雕之事,朕何乐而不为呢?”男子笑的狡黠,一口雪白的牙齿闪烁森寒的光泽,似要择人而噬的狼王。
  “他是一柄利剑,会杀死敌人,也会反噬握剑之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柄利剑,永远的尘封。”
  “这件事,你做的太明显了。那些内阁大臣们,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抽丝剥茧之下,不难看出,公孙睿一死,你就是那个最大获益人。
  因为他的护符封地,都没有人继承,会缴纳国库。”
  “朕就是要让他们都知道,背叛之前,要先考虑好能否承受为此所付出的代价。”
  “难道你忘记了,当初与你一起打江山的人了吗?如此作为,无异于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女子直视着他的眼睛,眼中锋锐的光芒一闪而没。
  “他助我打下江山,我敬他,可是他万不该生出谋逆之心。朕的宗旨,宁我负尽天下人,不容天下一人负我。”
  他未曾杀人,手上却沾满了血腥——那是六十万子民的血液,如一条足以化为血海的鲜血长河展向山河尽头,却无法在他的铁石一般的心中留下一丝阴霾。
  祁国,御书房,两个风神如玉的男子正在坐而对弈。
  旁边,一个身着甲胄,有些风尘仆仆的男子正单膝跪地,低头禀告着什么。
  那个身着黑色便衣的男子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叹口气,道:“可惜了,真龙死于池中。”
  见白衣男子不答,他又道:“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强者啊。只有活到最后的哪一个,才有问鼎天下的资格,死了,就什么都不是。”
  “那么,你觉得,你是一个真正的强者吗?”棋盘的另一边,白衣男子儒雅的笑了笑,不待他回答,继续道:“我与帝天相识十余年,虽然为敌,却对他的行事作风甚是了解。帝天此人,从来不会打无把握之仗。况且,公孙睿是怎样的人众人皆知,他绝对是个有着麒麟之才的人物,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今却莫名其妙的死了,这说明了什么?”
  那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听的冷汗淋漓,他接着白衣男子的话,说道:“说明了,帝天其人,绝不如表面那般简单。连公孙睿都败给他,足可见
  其心机之深。以前,是我们太小觑他了。”
  盛名之下无虚士,能坐上这个位置上的人,绝无庸才。
  都说公孙睿是翳国第一谋士,事实上,帝天才是心计最深沉的那个吧。他一直在伪装,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暴君。若不是如此,有公孙睿那样的人在,君臣之间,怕是早该异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权埶竞·第六篇·阴谋

  “这件事情,恐怕还不止如此。”白衣男子看见手中棋局得利,眸子里却泛出了浓浓的隐忧。
  他长身而起,任阳光透过纱窗照耀在他的身上,映射出衣衫上那些金色的纹理。那些绣迹,只有在阳光下才会显现。黑衣男子眯起眼睛,细细观看,竟发现那是九只金色的龙身。
  他面如满月,白衣出尘,身形修长,恍然间,如天神谪世。
  他看着殿外的美景,却眉头深锁,沉声道:“公孙睿是帝天的党羽,若真是帝天所为,他为何会自废羽翼?又为何会突然死于燕城?若不是
  他所为,翳国,还有谁有这个能力置他于死地?细细想来,这一切,恐怕是一场针对我祁国的天大阴谋啊。”
  “陛下想多了……公孙睿这些年来对翳国尽心竭力,可谓忠肝义胆,杀死他,百害而无一利。”黑衣男子皱着眉,道:“不管怎么说,公孙睿的死,对我祁国来说,是件好事。失去了公孙睿的帮助,帝天就如常人失其臂膀。少了一只手的对手,是不是比四体健全的对手更容易对付?”
  “怕只怕,这样一份大礼,祁国“受之不起”啊……”白衣男子刻意把最后那四个字压低,眼中满是阴郁的道:“眼下的翳国,怕已是暗潮汹涌,而我们,也不能总是被动防御……”
  “这次,朕就主动出击,为他们推波助澜,只有将这趟清水搅浊,我们才好浑水摸鱼……”
  万里之外的远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手中托着一个五行阴阳盘,抬头看着天际的尽头,一颗小行星越来越亮,到最后,竟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璀璨耀眼。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万里晴空中,天上出现了两个太阳。
  须臾间,老者收回了目光,此刻,天上那颗行星已经暗淡下去了。他摇摇头,缓缓的叹一口气,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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