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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鱼记-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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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飞羽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已经在水下缓慢游动了几个时辰，侦测出最弱的几个方位。那里的看守者是元婴期的修为，不像其他方位，大多都是金炉期的。
“咦，这不是神机天宫的那个樊力吗？”荆飞羽眼睛一亮，对这个孔武有力的家伙还有些印象。他似乎对孟心瑶有些想法，而且那天孟心瑶从神机天宫逃出来的时候，后面追的人里似乎也有他。
“嘿嘿，赤婴期本来也算高手了。不过在这里却是很好的突破口。”荆飞羽一拍手：“就他了。”
樊力身边还另有两个赤婴期弟子，似乎也有些印象。他看了看孟心瑶，并不打算带她出去，这三个赤婴期的家伙，自己和其他女弟子偷袭之下应该能收拾下来。孟心瑶和他们毕竟是同门，再说荆飞羽也不想让她对大肚鱼有过多了解——孟心瑶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一件空间法宝中。
荆飞羽又把法界上拿出来，孟心瑶掉头就跑，就想一条小狗看到主人拿出了拴绳一样，让荆飞羽有些好笑。在这大肚鱼空间里，只要有荆飞羽在，她是寸步难移的。荆飞羽神识一动，空间中的禁制自动将她拦住了，像老鹰抓小鸡似的给拎了回来。
“老实点，别动。”荆飞羽将法界山围在她身边，然后钻出了大肚鱼。
这个方位他是算好了的，在出来之前还特意在身上加了一张金色敛息符。
若是分魂珠也被阻隔，荆飞羽也只能将孟心瑶带出来，两人合力闯过这关卡。以他一人之力，虽然不惧这三个元婴期修士，但想快速通过却是不可能的。所幸的是，和他猜测的一样，这大范围的禁制只隔绝有实质存在的法宝，而分魂珠放射出的却是神识和灵气，那禁制却是无法发现的。这让荆飞羽心中一松。若是这禁制连神识和灵气也能阻挡，那可就太逆天了，谁要用了这个东西，完全可以将数百里的范围变成一片死地的。修仙者在这样的范围中都是无法修炼的，更别说一些依靠灵气活着的动植物了。
“师父！”
“是父！”
“师父！”
……
识海里，已经好几天联系不上荆飞羽的女徒弟们一个个全都大喊起来，荆飞羽来不及和她们解释，猛地用力一吸，几乎将几个女徒弟体内灵气全部抽干。心瑶剑化成一道十几丈的金色光弧，猛力向三个赤婴期修士挥舞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三人同时大声惊叫，纷乱躲避，同时数样防身法宝祭出，在身侧旋转。荆飞羽只是想破开他们的合围，并没有下死手，那金色光弧冲入上方泥土层，哗啦啦的将河水上方的山壁击落一大块。碎石纷飞中，荆飞羽大笑几声，跨过他们的防线，钻入水面消失了。
一阵阵喝斥从远及近，上百的修仙者全部围拢过来，可此刻荆飞羽已是操纵大肚鱼逃之夭夭了。
这之后的一年多时间里，荆飞羽就在这方圆数百里的地下暗河里，和这些修仙者们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有时候他也会偷偷跑到地面上来，但不会离河边太远，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逃之夭夭。在大肚鱼里修炼速度很慢，这大肚鱼隔绝神识的能力，可比外面那个大范围禁制强多了。在大肚鱼里他几乎联系不上女徒弟们，没有了大家的帮忙，这速度自然是极慢的。不过即使如此，在前几天里，李西云仍是突破到了紫婴期，这让众人都是无比的兴奋。
很明显的，大家的实力又提升了一大截。
可惜的是，仿仙丹无法送出，其他人想要突破就比较难了。现在只有马大棒槌还有一颗，可以管上几个月的时间，这之后再想有李西云那种飞速就很难了。荆飞羽只能先可自己修炼，现在他已经达到了养气期两千三百一十四层。另外孟心瑶也服用了两颗仿仙丹，境界虽然没有提升，但体内灵气已是多得炼化不过来，只得散功浪费，十分可惜。在大肚鱼里，因为联系不到其他人，她只能和荆飞羽两个人互相帮忙，这效率太低。荆飞羽保守估计，若是有其他女徒弟帮忙，自己的境界早应该超过三千层了。
荆飞羽出不去，这禁制中的修仙者倒是越来越多了。对方知道他实力很强，而且越来越强，但高手毕竟稀有，也只能靠数量来弥补了。如此，他所能活动的范围也是越来越小。最怕碰到的就是鸳薙，每次自己现身出来，突破重围，鸳薙都会闻讯而来，好几次都只差一点点便被她堵住。
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最近的十几天里，荆飞羽已是有些烦躁，脾气渐渐爆发出来，今天他一怒之下没收住手，将一个挡路的金炉初期修士给宰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里杀人。以往他多多少少还有些顾忌，不想多造杀伤，和这些修仙者结仇。毕竟自己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想躲去一个无人的地方默默修炼而已，杀人并不是他本意。
只是，随着境界的提高，他又没有师父，总是一个人一点点试探。这两千三百多层的灵气也不是那么好操纵的，平常他心平气和时还好，一旦发怒就控制不住了。这金炉期的修士死的也是有点冤，基本上算是误杀。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死了，荆飞羽便也不客气了。现在他灵气多的爆棚，神识也强大得无处可用，干脆就将这金炉期的高手制成了傀儡。这是他正经八百地第一次制作傀儡，完全按照《天棺术》中的程序，一步步祭炼而成。
自从荆飞羽实力突增以来，他很少再用傀儡。以前炼制的那些傀儡，要么是半成品，要么是从天棺派“捡”来的，实力太差。而现在和动手的，最低都是赤婴期高手，那些傀儡不堪一击。
不过看着这个“新一号”，他还是很满意的。这家伙有三级炉的水准，炼成之后荆飞羽迫不及待地试了一下，在自己的配合下，同时对抗三四个金炉初期高手，不求杀敌，突破逃跑还是很好用的。用来当盾牌尤其好。
荆飞羽将白骨刀扔给孟心瑶，让她帮自己重新祭炼一下。有这么个大炼器师在旁边，荆飞羽当然不会自己动手，只要她说行的时候自己输入神识标志就可以了。
他更感兴趣的是手中这个黑幽幽的袖珍小棺材。这东西除了记载《天棺术》，它本身也是一件“棺宝”。而且做为天棺派代代相传的信物、宝物，这东西的功能可说是十分强大，甚至可以说是“变态”的。
以前荆飞羽从不敢用神识去触碰这东西，就算这么握在手里，仅凭感觉就能体验到其中的疯狂邪意，若是将神识探进去……
若不是现在身处险地，他倒很想破解一下其中的秘密。现在嘛，只能暂时用神识扫一扫了，浅尝而知。
“唔……”荆飞羽双眉紧皱，瞬间眼前黑了一黑，头脑中竟是尖厉的一痛，无边的黑色中，一张张痛苦扭曲、凶狠狰狞的脸孔向他扑来，发出鬼哭狼嚎的可怕哭叫声，似乎想将他碎撕万段，也扯入这无边地狱中一般。
无边地狱。
那绝对是荆飞羽迄今为止看到的最可怕的一幕。
他猛力将神识从小棺材中抽出，脸色变得煞白煞白的。
“好多冤魂！”荆飞羽将小棺材扔进树洞，有些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
这东西要是用神识操控，去攻击敌人，只怕不用自己注入灵力，只那些冤魂便足可以让渡劫期以下高手难以应付的。不过若是自己使用这东西，恐怕时间长了也会被其反控制，说不定就会堕入邪道，变成一个杀人狂魔的。
“师父，这白骨刀里面有一道神识十分强大，恐怕我一个人驱除不掉……咦，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孟心瑶手持白骨刀惊声问道。
荆飞羽挥挥手，道：“我帮你。”
他发动分魂珠，将两个人的神识融合在一起，探入了白骨刀。
“果然很强大。”荆飞羽和孟心瑶的神识融合在一起，气势汹汹地将刀体中那股神识围拢住了。稍一接触荆飞羽便判断出，这正是骨婴的一缕分身。没想到他居然在这刀中也留了一手。好在自己以前只把它当成近身武器来用，不然还真要着了道。荆飞羽不怒反喜，以他现在神识，对付一个分身还是绰绰有余的。这分身又可以炼制一个傀儡了，不要白不要啊。
将那分身拘起来之后，孟心瑶又忙活了数天，才将白骨刀这古宝彻底炼化成无主之物。荆飞羽将自己神识留一部分在这里面，这刀便姓荆了。
只是，白骨刀毕竟是邪器，有很大一部分古宝本身附带的邪性法术他却难以施展。这大多是要用“血祭”这种邪法为引，用生魂催化才能发挥效力的。这种邪术大违荆飞羽的本性，他估计自己一辈子也是用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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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嫉杀
更新时间2010…11…17 21：28：22 字数：5026
这些日子，出于安全考虑；荆飞羽离开大肚鱼的时间都很短；片刻即回。不过今天他耽搁了一会儿，马大棒槌服用仿仙丹之后，居然只经过四天便进入了紫婴期，这让大伙都很意外。
李西云更是极其郁闷，现在她和马大棒槌都是荆飞羽这条线上的蚂蚱，自然不像以前那样争斗了。但暗地里比较还是免不了的。马大棒槌的资质并不比李西云高，而且由于荆飞羽在逃命，自然没有什么时间来帮她修炼，可她，可她居然四天就进入了紫婴期。自己可是用了三年的时间，还是众人集体努力的结果。
“她有灵宝，一定是灵宝帮的她！”李西云在识海里大声咆哮着，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看得出来她是极其不忿的。钟无宴则闷闷不乐，叽叽囔囔地嘀咕：“早知道那仿仙丹给我服了，也不用这么浪费了！”
“给你服就不浪费？没听孟师妹说吗，这是心境问题，本小姐天生聪慧，洞彻天道，进入紫婴期自然容易。你们这些人怎能和我比，真是不自量力！”马大棒槌有了阳光，灿烂无比，放肆地侮辱着几个同门师姐妹，几个女徒弟吵成一团。
荆飞羽为了劝架，耽搁了有那么半盏茶的时间。这种事当然不能说谁对谁错，紫婴期本就神秘无比，自来没有什么经验可循，不过要说马大棒槌洞彻天道，那也是胡扯。这种争吵说到底是毫无意义的事，但荆飞羽又不能站在任何一方，只能和稀泥。
就是这么一刻钟的时间，身在大肚鱼外面的荆飞羽没来由一阵心慌慌，融入识海的分魂珠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吱的一声尖厉耳鸣，紧接着头痛欲裂起来。
他想都没想，立即钻入了大肚鱼，甚至没来得及和徒弟们告别。
扑嗵一声，荆飞羽浑身无力地摔倒在小岛上，识海无尽虚空中一阵翻滚，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强制剥离了一样。
荆飞羽抱着头，有些惊慌失措地爬起身，胡乱塞了一些稳固神识医治创伤的丹药。头痛的感觉渐渐消失，可那心慌的感觉却更强烈了。
识海中什么东西被剥离了？
能够被强制剥离出去的，只有分魂珠相连接的那些桥梁。那是自己和女徒弟们联系的纽带，是由无数神识光点，结合每个人的分魂珠搭架起来的。
可这分魂珠融入识海，除了自己和女徒弟们，谁也不知道的，也是根本无法探查的。究竟是什么通天的手段，能在自己毫无所觉的情况下进入自己的识海，突然发难，而又瞬间消失？
荆飞羽神识在身体中转了一圈，又回归识海仔细检查，自己没有任何损伤。
他首先怀疑的当然便是围追自己的那些敌人。兴许是来了什么高手，甚至是上界之人，用某种逆天神通查觉到了分魂珠，然后给自己来一下狠的。若是没有大肚鱼，兴许这一下就将自己重创了。
荆飞羽着急起来。自己是能躲入大肚鱼，可自己那些女徒弟呢？自己这核心主珠消失，她们怎么办？能不能全身而退？
“不行，不能让他们各个击破。”荆飞羽立即作出判断，这不是躲避的时候，不管出于感情，还是因为和女徒弟们彼此协助的关系，他这核心主珠都不能离开。
哪个徒弟的联系被切断了？是不是直接被人在八仙门找到了肉身的位置，从根源上毁掉了分魂珠？甚至直接毁灭肉体？还是用强大的神识强制干扰，割断？
荆飞羽心急如焚，冲在一旁似乎有些惊愣住的孟心瑶大喊道：“过来，我们离开这个岛！”他抓住孟心瑶，蓝光一闪，钻出了大肚鱼，此时也顾不得向她隐藏这大肚鱼的空间秘密了。反正这秘密她早晚会知道的，自己总不能关她一辈子的。而且和女徒弟们的关系，让荆飞羽自信这个秘密是可以分享的。除了暧昧的感情，她们的生死也在自己操控之中。只要分魂珠一直融在她们的识海中，自己便能掌控一切！
分魂珠，一个、两个、三个……
荆飞羽瞬间将神识扫过去，李西云、马贤淑、钟无宴、五胞胎、张婉儿、甚至是袁小红，她们的神识桥梁都在，连接得十分隐秘，没有任何人被分割出去。
“怪了。”荆飞羽向女徒弟们询问了一番，大家却都没有什么感觉，只有刚刚荆飞羽匆匆离去让他们很不解。
“那是什么东西被剥离出去了呢？”荆飞羽皱眉细思，却听张婉儿忽然问道：“师父，这几次孟师姐怎么都没连进来？”
荆飞羽飞快扫了一眼孟心瑶的位置，头脑里轰的一声，霎时间双目一阵发黑。
孟心瑶！他居然忽略了孟心瑶！
是啊，孟心瑶就在自己身边，他当然没有过分关注。
荆飞羽稳住身子，睁眼看去，身边却哪还有孟心瑶的影子。神识飞速向外扫去，所能到达的几十里范围内根本没有孟心瑶的一丝一毫气息。
“上当了？”荆飞羽第一个想法便是孟心瑶叛变。故意动了某些手脚，骗自己带她出来，然后逃之夭夭，将自己身有大肚鱼的确切消息带回去——孟心瑶是卧底。
他来不及细想，数道强大的神识已经向他这里扫了过来，荆飞羽连忙钻进大肚鱼，盘腿坐在小岛上，双手抱头，长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孟心瑶从什么时候开始叛变的？
那佟长老看上她，不过是在演戏？
怎么会，她的眼神那样清澈，对自己那样温柔，怎么可能？
荆飞羽不相信。
可是她去哪里了？片刻的功夫便消失不见，这明显是早有预谋。
等等——
荆飞羽忽然意识到一件绝无可能的事情。
自己当时在大肚鱼外面，而孟心瑶是在里面，自己并没有连接她的神识。那么，敌人是怎么穿透大肚鱼，将孟心瑶和自己的联系切断的呢？若是敌人真有这个能力，那自己早就成俘虏了。
冷静下来的荆飞羽，闭目细思片刻，渐渐已是将思绪理清。
没错，那是不可能的。不是外力在帮助孟心瑶。
任何一个女徒弟想强制拆掉识海中那座桥，都过不了自己这关的。而孟心瑶的“桥”确实不见了。
看来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在大肚鱼外，自己无法连接里面的孟心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桥断了。自己感知到的剥离，其实只不过是她透过大肚鱼传来的一丝微弱感应。否则自己完全有足够时间来阻止她的。
问题是，分魂珠已经被孟心瑶炼入识海了，既然没有高手能帮她，除非她将自己的识海毁灭，不然怎可能断掉那架“桥”？
荆飞羽看了看湖面，猛然间全身寒毛倒立，冷汗涔涔而下。
一直以来，他都隐隐有一种担心，只是下意识地不愿去多想。
每一次他离开大肚鱼，都将孟心瑶用法界山圈住，除了防止她乱跑，何尝没有保护她的意思。
而且他对孟心瑶的实力也很放心，她毕竟是紫婴期，在这大肚鱼里应该没有什么能伤到她，除非……
“凤儿！”荆飞羽站在湖边，大声喊叫起来。
他全身忍不住轻轻哆嗦，一想到那个微乎其微的可能，便一阵阵心惊胆战。
“心瑶，你不会有事的……”荆飞羽吞了口唾沫，强大的神识在识海中一阵翻动，果然搜索到了孟心瑶那截断掉的“桥”。这“桥”被很隐秘地藏在两张婉儿的那座“桥”下，不仔细看根本无法找到。荆飞羽将孟心瑶那断掉的“桥”重新分化成神识，收集起来，一边通过分魂珠，在广袤的湖水中疯狂搜寻。
一股微乎其微的熟悉神识，在那专装尸体的湖中被荆飞羽搜索到了，他的心立即变得冰凉，闪电般蹿到湖边跳了进去。
那是一条全身雪白，背脊带着一线紫色的纤细大鱼，有七八米长。在那鱼的腹部，是血淋淋的一个大洞，里面的内丹已是不翼而飞。
荆飞羽全身一阵发软，差点没昏厥过去，他用力咬了一下舌尖。痛楚让他神志一清，疯了一样地飞游过去，将那条大鱼抱住，跳出湖面。也没看那金镜，便直接钻出了大肚鱼。此时外面就是有上界仙人来，他也顾不得了。
哗的一声，一只二三十米长的巨大青蛙，像人一样搂抱着一条七八米长的大白鱼，从地下河中冒了出来。
浓重的蓝色光芒不停闪耀，那巨型蛤蟆变回了荆飞羽，而那条大白鱼则化成了孟心瑶。
“对不起，心瑶！”荆飞羽抱着她，在一处山壁间站住脚，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空空如也的丹田，心中一阵悲怆，眼角湿润了。
孟心瑶缓缓张开眼睛，空洞的双目直直看着他。
“心瑶……”荆飞羽死死咬着嘴唇，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
孟心瑶的眼神忽然泛出一阵神采，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无力道：“师……师父……，我好困！”
“呼！”荆飞羽狂跳的心脏猛然慢了下来，一口憋闷许久的浊气缓缓吐出。
“谢天谢地！”荆飞羽脸上闪过狂喜之色，他抱着孟心瑶，钻进了大肚鱼，轻轻将她放倒在小岛上。
好在自己及时发觉啊，这大肚鱼的湖水还没有来得及将她的意识完全摧毁。以孟心瑶紫婴期的境界，在大肚鱼里坚持这十几分钟，本来应该是没问题的。但她变成鱼之后，内丹已经被挖走了，等于全身功力都废了，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好在内丹和神识并不是完全融为一体的，否则孟心瑶早就变成白痴了，就算救回来也不过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荆飞羽不敢耽误，忙将识海中孟心瑶的“断桥”所化神识输入她的脑域，帮她重建识海，将那些飞快往身体外散去的神识光点都收集回来。
至于孟心瑶紫婴期的境界，那是一点也没有了。除了尚余的一小部分神识，她现在就是一个普通凡人。
孟心瑶呆呆地看着荆飞羽忙活，雪白的脸蛋上挂出两道长长的泪痕，忽然低声道：“师父，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会问那个问题？”
“嗯？”
“你说，如果你变回了凡人的话，我还会不会……”
“傻瓜，我是和你开玩笑呢。”
孟心瑶呜呜地哭了起来：“师父，修仙之路步步崎岖，飞来横祸，有时候想躲也无能为力。我现在是凡人了，你还要我吗？”
“当然，你永远是我的徒弟，想跑都不行。”荆飞羽挤出一丝微笑，在她冰冷的、毫无血色的嘴唇上亲了亲，孟心瑶抱住他的脖子，身体不停颤抖道：“师父，我害怕。”
“不用怕，我会一直陪着你。”荆飞羽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
孟心瑶瞪大了眼睛，哆哆嗦嗦地看着广阔的湖面，摇头道：“你不知道的，这湖里有个女妖，太……太可怕了……她能将人变成鱼……”孟心瑶捂住了嘴，不敢再说下去。刚刚那可怕的一幕真是吓坏了她。任谁突然由人变成鱼，又被残忍地挖去了内丹，也会变得魂不守舍的。孟心瑶把湖水变鱼的能力，误认为是凤儿的手段，也难怪她如此恐惧。
“不用怕，她已经不在这里了。”荆飞羽抬头看了看天空，心中忽然变得无比痛苦起来，也不知是为了孟心瑶，还是为凤儿。
很显然，孟心瑶是被凤儿给害了。
凤儿趁孟心瑶不注意，将她拖入水中，然后挖去了她的丹田，破坏了她的识海，自己虽然感应到了，但怎么也没想到是孟心瑶出了问题。之后，她显然是用了某种幻术，幻化成孟心瑶的样子，自己心急之下，被她轻易骗过，将她带出了大肚鱼。
每一步，都是精心计算过的。她显然已经在旁边监视许久。
凤儿现在的实力达到了什么程度，荆飞羽完全不知，差不多有三年没见过她了。而且她的实力很难完全查出来，人类的境界在她那里不过是表象。只她那强大的神识，就是荆飞羽和所有女徒弟加一起，也比不过其一个零头的。那些神识一旦复苏，所能带来多少能量，荆飞羽想一想的很恐怖。
至于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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