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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有所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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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似地问了一串。
  伸手不打笑脸人,甄珠笑着答了话,却只自我介绍姓甄,别的实话一概含混过去。
  妇人有些悻悻,脸上倒依旧一派热情,自我介绍姓夫家姓郑,人称郑大娘子,旁边那年轻的圆脸妇人夫家姓张。
  郑大娘子家在胡同口住,男人是屠夫,家里兄弟多,个个都是能干的,在郑大娘子口中,郑家是这柳树胡同里数得着的场面人。而那张小娘子家就是甄珠左边这家,男人是衙门里的捕快。
  说完自身,又旁敲侧击地打探甄珠的来历。
  甄珠笑盈盈地听着,不时应和两声,但对她的打探,依旧一概含混过去。
  最终,郑大娘子也没能从甄珠嘴里抠出更多消息,只知道她从京城来,没有男人。
  于是她自个儿便觉得没趣儿了,撇撇嘴不再纠缠。
  甄珠和阿朗终于得以进门。
  进了门,甄珠拍了拍胸口:“真可怕。”
  三姑六婆猛于虎啊。


第3章 怎么赚钱
  铜驼坊人烟稠密,一条铜驼大街贯穿了坊内,街两旁鳞次栉比地满是各色店铺,茶楼酒肆、粮油杂货、成衣绸缎、药铺医馆、铁匠皮匠、青楼赌坊……街边儿上还有摆摊的算卦的卖艺的挑了担子卖菜的,等等种种不一而足。
  甄珠走在大街上,边走边看,越看越摇头。
  自打意识到自个儿如今是个连水席都吃不起的穷光蛋后,赚钱大计便被甄珠立即提上了日程。
  虽说十几两银子对普通百姓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少的钱,甚至一家五口省省都够过两年了,她和阿朗两人,只靠那十几两银子就是撑个三四年都没问题。
  但是,“过得下”和“过得好”,是截然不同的。
  每天省吃俭用吃窝窝喝凉水固然也能过下去,但那样的日子又有什么意思?
  人呢,还是要有些追求的。
  所以,想法子赚钱是必须的。
  然而出来转了一圈儿,一条街都快被她走到头了,怎么赚钱却还是没个眉目。
  穿越前的甄珠从没为钱发愁过。
  她父母原本是普通工厂职工,改革开放后当了把时代的弄潮儿,下海小赚一笔,又胸无大志地立即收手,回老家买了十几套房,她爸还喜欢倒腾古玩,当时那些东西都还挺不值钱的,谁想后来房价飞涨,收藏之风大盛,凭着那些房子和古董,甄家成了“暴发户”。
  吃喝不愁,有酒有肉,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甄爸甄妈开始有了更高层次的精神追求,想从“暴发户”、“土老帽儿”完成到“知识分子”的转变。
  他们自个儿年纪大了,转变不了了,就把希望寄托在甄珠身上,打小就培养她的艺术细胞,什么跳舞钢琴围棋绘画,各种培训班都把她塞进去熏陶个遍,最后发现闺女画画特好。
  甄爸甄妈乐坏了,遂专心培养闺女的绘画天赋,而甄珠也争气,从小到大参加了无数绘画比赛,除了有内定的,她几乎都是拿第一。
  后来更是争气地考上了世界四大美术学院之一的巴黎美院,主修西方油画,办过个展,作品也参加过双年展,单幅作品最高以五万美刀的价格被画廊收购,被许多老师前辈看好,看起来简直前途无量,俨然艺术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然而,毕业两年后,甄爸甄妈交通事故双双去世。
  甄珠闭门谢客,谁也不见,将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两年时间,只不停地画画。
  两年后,她终于不再关闭自我,甚至比之前更开朗乐观。
  然而所有人都觉得,她“堕落”了。
  她依旧画画,却只当做兴趣一般,随心随性地画,产量大不如以前,而且不再四处跑画展,也不闭门搞创作,反而满世界地飞来飞去吃喝玩乐,把四处游玩时拍的照片、画的素描,再加些文字写成旅游美食文章,给杂志供稿,做专栏作者,稿子多了就集结出书,结果居然卖的还不错,得了个“美食旅行作家”的名头。
  在师长同辈们看来,她这简直是自毁前程自甘堕落的表现。
  但甄珠自个儿日子过得舒坦,也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就这么一直浪下去,直到穿越。
  所以,说甄珠穿越前顺风顺水不知人间疾苦也是没错的,她就从来没为钱发愁过。
  可如今,她却真真切切为钱发愁了。
  看着路边各色店铺,她一会儿一个主意。
  “阿朗啊,你说咱们开个小饭馆怎么样?”闻着路边酒楼里传来的饭菜香气,她兴致勃勃地来了一句。
  甄珠不仅喜欢吃美食,也喜欢自己动手做,手艺也还不错,普通家常菜都能做,真要走投无路了,做吃食也是个法子。
  阿朗说:“好。”
  然而他刚说出口,甄珠就又连忙自个儿摇着头给否了:“不行,做餐饮太累了,影响生活质量。”
  自己喜欢下厨做菜是一回事儿,当厨师给别人许多人做菜又是另一回事,甄珠一想整日窝在厨房烟熏火燎的日子,登时打了个寒颤,在心里画上一个大叉叉。
  她否定地那样快,阿朗看着她,嘴巴微张。
  其实一路上她已经问过他许多次类似问题了,做小贩好不好、设计成衣好不好、卖手工艺品好不好……
  有些话他听不太懂,但他似乎也不需要懂,因为她刚刚问过,很快就又自己否定了,一边否定一边嘀咕着原因,“麻烦”、“累”、“不喜欢”等是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
  真是任性又娇气。
  不过,她开心就好。
  甄珠又绞尽脑汁地继续想赚钱大计。
  她其实挺多才多艺的。她会插花、围棋、书法、跳舞、钢琴……多半是小时候被爸妈送去培训班进行“艺术熏陶”时学的一鳞半爪,所谓一鳞半爪,就是跟门外汉吹水时可以用来装装逼,然而一遇专家就得自动跪下唱征服的程度。
  而她真正能拿得出手的,一是摄影,二是画画。
  摄影不必说,这会儿哪来的相机给她拍。
  至于画画,她学的是西方油画,跟这会儿的美术潮流不符合呀。
  其实国画她也不是不会,但练得不多,到底不精,在这文人普遍都会画几笔的古代,她那点儿国画功底估计只能算一般。
  就逛大街这会儿,她就见着路边儿有个书生摆摊卖画,有写意有工笔,远山近水,花鸟鱼虫,甄珠瞅着,觉得他跟自己水平差不多,顿时来了兴趣,在一旁围观了会儿。
  结果,围观一会儿便发现,他一幅画不过卖几十文甚至十几文钱,除去纸笔的成本,估计一幅画能赚十文钱就不错了。
  甄珠摇着头,从书生的画摊上走过。
  书生的画摊过去,路两旁一下出现好几家文房铺子,甄珠略略扫了扫,目光被其中一家书画铺子吸引住。
  这铺子看上去很是轩敞,比其余几家铺子都大些,重要的是招幌门面都打理地异常干净整洁,叫人看了便心生好感。
  铺子门头的牌匾上写着“悦心堂”三个字,里面靠墙的书架上摆着满满的书画,还有一面放置着笔墨纸砚等文房用具,甄珠眼尖地瞅到还有朱砂、胭脂、赭石、石青等作画的颜料。
  于是脚步顿住,拉着阿朗,扭头就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迎面就见一个男人。
  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面皮白净,凤眼修眉,穿一件青灰色茧绸直裰,头戴方巾,浑身无一饰物。他五官十分出色,身条修长,但穿着打扮都十分普通,气质也跟他那衣裳似的,总给人种灰扑扑沉闷的感觉,整个人看着便不如相貌那般耀眼。
  甄珠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而他也正望过来,眼睛与甄珠的目光撞上,见是个女子,立刻礼貌地别过眼去,又唤来个伙计招呼甄珠,他自个儿则去了柜台后面,拿了一本书低头看。
  伙计笑着到了甄珠跟前,瞄了他们两人一眼,脸上有一丝惊讶闪过,似乎是惊异于他们一个女人一个疤脸小孩儿进书画铺子做什么,但他职业素养不错,只惊讶了一下,便热情地询问起甄珠的需要。
  甄珠目光在那人脸上又瞟了一眼,才笑着对伙计道:“小哥自去忙,我自个儿看看就好。”
  伙计一听,在心里撇了撇嘴,心道这客人恐怕是没什么钱的。
  心里嫌弃,面上却还保持着热情,只道:“那您看,看好了唤我便是,只是这书画贵重,您请小心些翻阅,不然弄坏弄污了,可就不大好了。”
  他笑着说着,虽然面上没露异色,但话里却颇有些看不起人的意思。柜台后的男子闻声抬头看过来,眉头微微蹙起。
  甄珠的目光恰巧又瞟向他那儿,再次与他的目光撞上。
  男子一愣,随即便敛下了眉眼,专心看书。
  甄珠忽然弯唇一笑。
  随即便在铺子里看了起来。书架上摆放着的,最多的还是经史子集,此外就是些名家的字帖,杂书并不多,甄珠找到几本野史杂记,翻了翻倒也有趣,想着若不贵的话便买了日常消遣用。
  在伙计虎视眈眈的目光中把书翻遍了,她又去看画。
  一面书架上摆放或垂挂着许多画作,甄珠一幅幅看过去,心里也大致有了底。虽然她国画画地一般,但鉴赏力还是有的,一眼看出这悦心堂里所卖的字画,大都比外面摆摊的书生画地好,有几幅特别出彩的,还被特别仔细地装裱了,又放在檀木匣子里,一眼便让人知道其价格肯定也对得起它的包装。
  甄珠挑了几幅水平不等的画问伙计价格,得到的答案果然与所料差不离。
  这里最次等的画也就一两百文一幅,水平与外面书生摊上的差不多,往上最高的能卖到几十两银子一幅,但那都是颇有名气的大家所作,整个悦心堂也就寥寥几幅而已,大多中等水准的画也就十两以内。
  甄珠估摸着自己若是规规矩矩按国画的技法来画,然后来这里推销的话,就算能卖出去,也只赚几个辛苦钱。除非努力磨炼画技,争取画出点儿名气,到时卖画的价格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但是,由来名声最难得,尤其古代的名声往往与地位与人际相关联,她没权没势又没师长同窗提携帮扶,想光凭画闯出名气,不是没可能,但那需要时间,无法解她如今的燃眉之急。
  偏偏如今她最需要的就是钱。
  甄珠一边看一路叹息,心想着实在不行就先做个画匠,赚些辛苦钱也行。
  正叹息着,已经走到了最边上,挂在外面的画都已经看完了,只最角落里还有几幅卷起的,上面盖着一块画金描红的绸子,只露出一点画轴,与其他不同的是,这些画轴上都系了红色的带子。
  她好奇地抽出一卷画轴,正想打开,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手。
  “姑娘,这个不适合您看。”
  她抬起头,就见那五官好看有些尴尬地看着她。


第4章 美术研究
  那女子一进悦心堂,方朝清便看到她了。
  很丰满,算不得时下人们眼中的美女,但皮子白,从脸到脖颈,雪一样地白皙,胸前粗布衣服包裹的地方鼓涨涨的,因为整体胖,腰也算不上细腰,但仍旧明显比腰臀纤细,比例很是匀称。
  她穿着最普通的粗布衣裳,应该是个贫家女,但衣裳头发都干净整齐,牵着个同样身着粗布的疤脸小孩儿进来,脸上没一丝局促不安,目光与他对上,不避不让,不卑不怯,很是落落大方。
  只看了一眼,他便将目光避开,让店里伙计招呼她,自己低头看书。
  虽略有些不同于市井女子,却也没什么起眼的。
  他很快便沉浸于书中,期间听到那女子跟伙计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只腔调有些怪,似乎有些京城口音,却又不尽相同,却奇异地挺好听,跟春天抽出的嫩柳条似的,清清爽爽,柔柔细细。
  他没抬头,继续看书。
  然后,便听到伙计说话,有些狗眼看人低的意思,他这才皱着眉看过去,恰恰又与那女子的目光对上。
  他依旧很快移开了目光。
  便是要教伙计规矩,也得等没外人在时。
  直到听得旁边有轻微的脚步声,一抬头,便见那女子已经走到柜台不远处,那放着几幅春宫图的位置。
  春宫图这东西,说是上不得台面,但偏偏世人又爱它,不仅有钱的王孙公子达官显贵爱用它助闺房之乐,便是普通百姓,在新人成婚前,其父母往往也会在女子的陪嫁中放一份春宫图,以教导女子晓事。此外春宫图又叫避火图,便是因为有认为房梁上贴春宫图,能令火神因害羞而退避,以免除房屋走水之患的。
  用途这样广泛,春宫图的销路便很不错,利润也较一般书画丰厚。方朝清不是什么道学先生,自然不会跟银子过不去,因此悦心堂也有春宫图卖,只是与所有书画铺子一般,春宫图没有大剌剌摆出来卖的,便是不收进内室,也得用红带子系着,好让客人区分。
  这女子却显然是不知道其中的门道。
  方朝清放下书,上前拦住:
  “姑娘,这个不适合您看。”
  ——
  甄珠愣了下:“这画很贵重?”
  方朝清摇头:“也不算贵重,只是……实在不太适合姑娘家看。”他看了看甄珠的头发。
  虽然看上去二十多岁了,但她的头发还是姑娘的样式,这便说明她还未婚,自然是不适合看到这东西的。
  甄珠不是笨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晓得的黄花闺女,见他如此言行,心思电转间便恍然猜到答案。
  只是她却没觉得有什么可尴尬的。
  反而还饶有兴趣。
  “若我偏要看呢?”她笑着问道,水盈盈的桃花眼看着方朝清。
  方朝清微微蹙眉,却也不再拦她,声音微冷:“那——请便吧。”说罢就又回柜台后面看书去了。
  甄珠笑笑,对他的愠怒没有在意,只解开了画轴上的带子。正解着,忽然想起在场还有个未成年,转身看过去,就见阿朗在她身后,一双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她,纯净地像湖水。
  甄珠便笑眯眯地对他道:“阿朗,去那儿坐着等我。”说着指向铺子入门处几张给客人歇脚休息的桌椅。
  阿朗眨了眨眼睛,没说一句话,乖乖地向门口走去。
  此时铺子里也没别的人,见阿朗离远了,甄珠便满意地又转过身继续拆画轴。
  不远处那伙计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方朝清则不动如山,不听不闻。只是没过一会儿,他眼前的黄花梨柜台上便出现一只手,手指白嫩圆润,因为胖,指根处还有一个个的小涡。
  这白嫩嫩的手在柜台上敲了下,那嫩柳般的声音便在他头顶响起:“老板,这画多少钱?”
  方朝清抬起头,便见她手中拿的赫然便是那春宫图。
  “二两。”他淡淡地道。
  然后,他便见女子的双眸瞬间亮了。“二两?”她双眼晶亮,敲了敲画轴问道,“画师很出名吗?”
  方朝清摇头。
  同等功底的画,春宫图一般都是比正经书画贵些的,一来因为有需求,买春宫图的都不会在意贵上一些。二来春宫图到底上不得台面,稍稍矜持些的文人都不屑画,便是画了,一般也只私藏或好友间馈赠,像这般直接卖给书画铺子,稍微自持身份的都不会做。需多供少,价格自然便高。
  铺子里卖二两银子的春宫图,其画师不过是最普通的画匠,画工稍稍好些的,便能卖上五六两,而若是有名的大家,往往都要几十甚至上百两了。
  方朝清便见女子的双眼更亮了,灿如晨星:“老板,你们铺子可否寄卖字画?”
  ——
  离开悦心堂时,甄珠并没有买一幅字画,却买了不少上好的宣纸和各色颜料,笔墨也买了一些,总算才没被悦心堂伙计用黑脸相送。
  至于悦心堂老板,那个斯文男人最后惊讶的脸色,在生财有望的喜悦冲击下,早被甄珠抛到了一边。
  依旧走在铜驼大街上,路两旁的店铺如来时一样,只是甄珠这次不光只看了,而是一个个地都进去扫荡一番。
  乔迁新居,居家过日子的东西什么都短缺,米面粮油、锅碗瓢盘、被子被褥……除了这些必需品,甄珠还去成衣铺,给自己和阿朗各买了两套成衣。
  阿朗的是一套棉布的短衫和裤子,另一套细葛布的,正好春末和入夏后穿。她自己买的则是扎染的蓝印花布做的衣裙,一套蓝底白花,一套白底蓝花。
  最后买的东西两人都拿不下了,找了个挑夫才将东西都运回柳树胡同。
  回到家,阿朗收拾归置买来的东西,甄珠则拿出刚买的笔墨纸砚和颜料,吩咐阿朗不要打扰,便把自己关在厢房里。
  到了傍晚,甄珠才伸着懒腰从房里出来,见买来的东西都已经被阿朗归置地整齐有序,高兴地拍拍他的头:“很能干嘛。”
  阿朗嘴角绽出小小的笑意。
  “不过我也不差。”甄珠眯起眼睛,笑地像只猫,“明天咱们就有钱了。”
  阿朗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甄珠笑笑又拍拍他的脑袋,没有解释。
  自然是不可能解释的。
  第二日,甄珠便带着连夜画好的画又来到了悦心堂。
  她这次画了两幅,一幅完全以国画的用笔方式来画,构图和人体也偏向如今流行的方式,即偏向线条和写意。而另一副,则用了一些油画等现代绘画的技法,尤其在画人体时,更侧重写实,人体比例写实,人物面貌也更符合她的审美。
  到了悦心堂,她直接找上了方朝清,将两幅画给他看。
  第一幅还好,方朝清只目光微亮,似乎有些惊讶,但也只看了一眼,便将画放下。
  但第二幅一展开,他的脸竟然立即红了起来。
  甄珠时刻盯着他的反应,见他脸红,心里便觉得有谱。
  国画与西画最明显的区别,或许就在于一个侧重写意,一个侧重写实,这一点在人物画上也体现地很明显。许多传世的人物类国画作品,其人物比例往往与真实人体不相符,五官也不是用墨的重点,整体更侧重线条的应用和意境的展现。
  这造成的结果,便是就连春宫图,人物也往往是扭曲不成比例的。
  甄珠昨天看的那副春宫图,背景是工笔画的园景,倒是很见功底,然而一看人物——双腿弯曲绵软如面条,还是一头特别粗一头特别细的面条,腰腹臀三个重点部位的比例更是惨不忍睹,简直像是没见过人体的小孩子画出的,而人物的脸更是说不上什么特色什么美感,不过两个黑点代表眼睛,一弯月牙代表樱唇,面部更是没有任何轮廓起伏。
  以甄珠的眼光来看,作为小黄兔来说,那幅图能打十分,当然,满分百分制。
  景物山水重写意没问题,然而小黄兔要的便是冲击力,是视觉上的刺激,写意画的含蓄对于小黄兔绝对是不适合的,甄珠一想到古人看着这样十分的小黄兔还能性致勃勃,就觉得古人真是容易满足。
  古今于艺术上的审美喜好虽不同,然而,欲望却是相同的。
  小黄兔恰恰不需要什么艺术审美,需要的只是勾起人原始的欲望。
  所以,一见方朝清的反应,甄珠便微笑了。
  方朝清打开画后,愣了一瞬,随即脸上爬上红晕,然后忽然又猛地将画翻了面盖在柜台的桌面上。
  他抬头看甄珠,见她白皙丰润的脸上的眼,脑中忽然闪过画中女子如水灵动的双眸,竟似于眼前这双眼重叠。
  他镇定心绪,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姑娘的画,这一幅——”他指着第一幅图,“功底稍欠,但——亦有亮眼之处,姑娘若诚心想卖,悦心堂出一千文。”
  甄珠挑了挑眉。
  方朝清以为她嫌低,便解释道:“虽说卖出时价格肯定不止一千文,但做生意便是如此,没有赚头的生意悦心堂不会做,再说店铺要存放,要承担滞货的风险,种种算下来,这价格很公道了。姑娘若不信,尽可去其他铺子打听。”
  甄珠摇头笑,脆声道:“不用了,我相信方老板。”
  方朝清顿了下。
  随即又指向了第二幅,却没有自己开价格,而是问甄珠:“这一幅——姑娘准备怎么卖?”
  甄珠眯起眼:“寄卖,寄卖所得四六分账。”
  “悦心堂四,我六。”她又笑眯眯地道。


第5章 有美人兮
  甄珠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悦心堂,临走,还向方朝清借了几本杂书以供消遣。
  看着女子的背影走远,方朝清才将目光又放到她留下的画卷上。
  这一次,他似乎看走眼了。
  这个女子,岂止是略有些不同于一般市井女子啊。
  不过,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摇摇头,不再多想,又拿出书专心研读起来。
  春宫画从来不愁销路,更何况是那样大胆新奇视觉刺激强烈的,没过几天,甄珠留在悦心堂的那副画便卖了出去,卖价十两,按照协议的四六分账,甄珠得了整整六两。
  要知道甄珠买的那幢小宅子,总共也只花了一百两。
  方朝清亲手将装了银子的木匣交给她,见她这次只一人来,怕她带着这么些银子不安全,又派了个伙计送她回家,又道:“若还有新作,尽管送来。”
  甄珠这一幅画,悦心堂只一转手便净赚四两,他自然是恨不得甄珠天天有新画给他寄卖的。
  甄珠笑眯眯地答应了,抱着银子回家。
  然后过去了好些天,一心等着甄珠再送新画的方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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