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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开明月环-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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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想着,一面朝张老实恭敬的作了个揖,说道:“晚辈程明山见过老前辈。”
张老实嘻的笑道:“咱们见过。”
荆云台道:“程贤侄,这位张老前辈,和令师熟不熟,我不知道,但和嵩黄二老,却是老朋友了。”
“熟,熟,嘻嘻!”
张老实笑着耸耸肩道:“你忘了这个姓程的娃儿,还是我小老儿跟你提起来的呢!”
荆一凤也跟着叫了声:“老前辈。”
张老实两颗豆眼骨碌一动,嘻的笑道:“小姑娘,你爹有没有告诉过你,那张紫金面具,就是小老儿送给你的。”
荆一凤一双眼睛一亮,说道:“晚辈记得爹说过,那个紫金面具,是一位武功高不可测的前辈高人送的,我可不知就是你老人家送的咯!”
“不高,不高!”
张老实连连摇头道:“小老儿比你小姑娘还低上半个头呢!”
人家说他是高人,他偏缠夹着说比姑娘还矮。
荆一凤道:“我不管,老人家,你一定要教我一招才成。”
张老实朝她挤挤眼,又朝程明山呶呶嘴道:“这娃儿花样多着呢,他会背后丢石子,那才好玩呢,你不会叫他教?”
荆云台道:“凤儿,不许跟张老前辈胡闹。”
张老实嘻的笑道:“其实小老儿却挺喜欢她这样子,几时到黄河底去,小老儿请你吃梨膏糖。”
说到这里,忽然好似想到什么,手搔搔头皮,回头问道:“荆老弟,你巴巴的深更半夜赶来,到底有什么事?”
荆一凤道:“这时候才不过初更呢?”
“哈哈!”张老实道:“小老儿太阳下山就睡了,四更天就要起来熬梨膏,在我来说,这时候不是半夜里,还是什么?”
荆云台道:“来找前辈,是想请前辈给咱们三人易个容的……”
张老实问道:“你们三个要易什么样子的容?”
荆云台道:“随便前辈,只要别人认不出来,小女要改扮男的。”
“这个容易。”
张老实道:“你们是不是一路走?”
“不!”荆云台道:“他们是兄弟,走在一起,我不和他们走在一起。”
“那好!”
张老实道:“小老儿去拿东西,你们坐一坐。”
转身往屋后走去。
荆一凤问道:“爹,张老前辈是一位前辈高人,那一定不是叫张老实了?”
荆云台道:“这还用说?”
荆一凤问道:“那他叫什么呢?”
荆云台道:“张老前辈没说,为父也不好说了。”
荆一凤想了想,又道:“爹不肯说,那就算了,但女儿有一个疑问,爹一定要回答女儿。”
荆云台摇摇头,蔼然笑道:“你这孩子,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好,你要问什么?”
荆一凤道:“张老前辈既是一位很有名的前辈高人,认识他的人一定很多,他在黄河底卖梨膏糖,那里龙蛇杂处,每天有许多人经过,怎么会没有人认识他老人家呢?他是不是也易了容?”
“这还用问?”
荆云台笑了笑道:“不然,为父会带你们来求张老前辈么?”
荆一凤又道:“那么爹怎么会认识张老前辈呢?”
荆云台道:“张老前辈是为父先师叔的至友……”
荆一凤道:“原来爹从小就认识他老人家了。”
荆云台还没答话,张老实已从里间走了出来,嘻嘻笑道:“小老儿认识你爹的时候,比你现在,至少还要小上八九岁呢!”
荆云台也笑道:“前辈说得是,那时,晚辈不过十一、二岁。”
“差不多!”
张老实道:“那年好像是冬天,小老儿是一时兴起,上峨嵋山找猴儿酒去的,你爹刚在山上练轻功,还当小老儿是怪物,给小老儿一弹弓,咱们就这样认识了,嗨,你不知道,当年你爹跟你娘结亲的时候,还是小老儿做的大媒呢?”
荆一凤看他手里捧着一只黑黝黝的小木箱,忍不住问道:“老前辈,你这小木箱里放的是什么?”
张老实缩着头,耸耸肩道:“这叫做百宝箱,里面自然是小老儿的法宝了。”
他把小木箱放到一张小桌上,拉过一条木凳坐下,然后打开箱盖,回头朝荆云台问道:“你要改扮一个怎样的人?”
荆云台道:“前辈看如何合适?”
张老实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荆云台道:“晚辈想扮一个相面测字的,就可以到处走走,不致被人起疑。”
张老实点头道:“那就只要普通人就成了,一个平凡的脸孔,就没人注意了。”
说完,从一个小抽屉中,拿出一张比手掌还小,很薄的面具,然后双手掌心,一阵搓动,把那小面具放在掌心,两手合拢,过了一回,才放开双手,用手轻轻的拉着面具,那张小面具,经他一拉,就渐渐拉长,也拉大了许多。
程明山心中暗想:“他双手互搓,一定是把功力运在掌心,才能把小面具化软了。”
张老实一面拉,一面不时的侧脸打量着荆云台的脸型,不多一回,已把面具拉好,伸手拿起小木箱上面的一格,里面放着许多小瓶,他打开两个瓶盖,倾出少些有颜色的粉末,倒在一个小碟子中,又从木箱上面一格,取了一支小笔,用牙齿轻轻咬着笔尖,润了些口水,就弯起一腿,把拉好的面具,绷在膝上,随手用指头沾着黄色和黑色的粉末,轻轻在面具上抹匀,再用小笔沾些口水,再沾些粉末,细心的描绘着皱纹,然后又加强了面具上本来已有的眉、目、口鼻等处,足足化了一顿饭的工夫,才用口轻轻吹着,抬目道:“好了,你戴起来看看,差不多了。”
说完,就把面具从膝头取下,递给了荆云台。
荆云台双手接过,戴到脸上,用手掌在脸颊四周。轻轻熨贴了一回。
程明山、荆一凤举目看去,荆云台已经变了一个脸上微黑、浓眉压眼。蒜鼻海口的中年人,这种相貌,正是江湖上很普通的人。
“老前辈,你手法果然神奇得很!”
荆一凤接着问道:“只不知道面具是拿什么做的?”
张老实道:“自然是人皮做的了。”
“啊!”荆一凤低啊道:“老人家从那里剥来的呢?”
“嘻,嘻!”
张老实朝她笑了笑,才道:“你当是小老儿从死人身上剥来的?”
荆一凤道:“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张老实缩着头,又从小抽屉中取出一张面具,双手互搓一阵,合在掌心,一面说道:“这是百年前千面教制作的人皮面具,连同这只小木箱,都是千面教遗留下来的东西。小老儿年轻的时候,和你们一样,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是有一次在陕西一个盗窟里弄来的,小老儿足足花了几年时间,到处找会易容的人请教,才学会的。”
荆一凤想起林秀娟那天替程明山改扮成钱总管,也扮得维妙维肖,忍不住问道:“老人家,江湖上易容术,有很多么?”
张老实道:“普通易容,就是改变肤色,使人乍看之下,认不出来,那是一种易容药丸,会使的人很多……”
他两手又在仔细的拉着,一面打量荆一凤脸型,一面拉,话声略为一顿,才接着道:“至于真正改变容貌,可以说只有两种手法……”
他又把拉好的面具,绷到膝盖之上。
荆一凤问道:“那两种呢?”
张老实道:“一种是把易容药丸直接涂在脸上,那有一个好处,一切表情,喜怒哀乐,都可以表现出来,比戴上一张面具,脸上多了一层薄皮,要好得多,但也有缺点,不能立时改换,如果你身上带有两张面具,转个身,就可以改变容貌了,还有,就是不能用热水洗脸,药物一遇热水,就会洗去,用这种面具,就可不怕热水洗脸,千面教是易容的老祖宗,所以他们采用的是面具。”
他这回替荆一凤画的面具,比方才荆云台要精细得多,修改眉毛,修改嘴型,一面说道:“你们两个,小老儿要给你们做得像兄弟两个,不但要年轻,还要清秀……”
他用手指沾着口水,沾着一个小瓶中的白色粉末,轻轻匀到脸上,一面又道:“这是羊脂白玉和珠粉配制的,做好了,戴在脸上,不但白净,还晶莹有光,和年轻人的肤色一模一样,笑起来,同样有表情,就是内行人,也保证他瞧不出来。”
说话之时,嘴中又在轻轻吹着。
荆一凤心中暗道:“你用口水沾着药粉,这有多脏?”
但这话可不敢说出口来。
张老实已把面具做好,嘻的笑道:“你戴上去看看,还满意么?”
荆一凤双手接过,犹豫的道:“这是人皮做的,戴在脸上,有多恶心?”
“嘻嘻,这恶心个屁?”
张老实霎着两颗小眼睛,说道:“要做一张面具,你知道要经过多少手续,用药水泡制过多少次?何况这几张面具,少说也有一百二十年以上了,快戴上去,给小老儿瞧瞧。”
荆一凤只得用手绷着,戴到脸上,然后用手掌把它贴平,说道:“老人家,戴了面具,脸上怪怪的好不舒服?”
张老实道:“脸上多了一层皮,自然不大舒服,习惯了就不觉得了。”
程明山朝她看去,她变成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剑眉星目,鼻直嘴方,脸色红中透白,果然隐透晶莹,一点也看不出戴了面具。
张老实道:“可以了。”
随手取遇一面小圆镜,说道:“你自己去看看!”
荆一凤接过镜子,照着看了一回,咭的笑道:“爹,你看,女儿变成你老人家的儿子了呢!”
“但你总归还是我的女儿。”
荆云台含笑说着,一面朝张老实道:“前辈真是神乎其技!”
张老实耸着肩笑道:“算了,小老儿还是靠卖梨膏糖糊口,学会了这劳什子,一点用也没有。”
荆一凤偏头问道:“你老人家怎么会想到卖梨膏糖的呢?”
张老实缩着头,笑道:“小老儿从小喜欢吃甜食,住在小老儿隔壁的老头,是卖梨膏糖的,小老儿最喜欢吃他的梨膏糖,没事就往他家里跑,这老头就是小老儿的师父,小老儿跟他学了几手武功,也学会了做梨膏糖,小老儿不偷不抢,搬到徐州来了之后,总要养活自己,小老儿一生只有一个嗜好,一天总得喝上二一斤老酒,所以只好也卖梨膏糖了。”
他边说边做,没有多久,把程明山的一张,也已做好,递给了程明山。
程明山从没戴过面具,他依样葫芦,把面具覆到脸上,双手按着脸部。
荆一凤叫道:“看你粗手粗脚的,还是我来给你贴!”
伸出一只纤纤玉手,站在他面前,帮他轻轻熨贴着。
荆云台看得心中暗暗微笑,以程明山的人品武功,不但女儿对他倾心,就是自己也着实高兴,有婿如此,只怕打着灯笼,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程明山戴着面具,荆一凤道:“表哥,你别动,让我仔细瞧瞧!”
她一手拿着圆镜,仔细看看程明山,又看看镜中的自己,不觉轻笑道:“真的很像呢,表哥,看起来你比我大上一二岁,从现在起,我得改口叫你大哥!”
她回头看了爹一眼,又道:“这一来,我叫爹,你也要跟我叫爹了。”
“嘻嘻!应该的!”
张老实笑嘻嘻的望着两人,说道:“你叫爹,他自然也要叫爹才成!”
荆一凤给他嘻嘻一笑,登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一时不禁大羞,扭着身子道:“老前辈,你取笑我,我不来啦!”
张老实缩着头道:“好,好,小老儿该罚!”
荆一凤道:“老人家要怎么罚法呢?”
“嘻嘻!”
张老实看了荆云台一眼,说道:“罚小老儿向荆老弟讨一杯酒喝,荆老弟,你说可好?”
讨杯酒喝,他虽然没说出“喜”字来,但很明显是要讨喜酒喝了。
荆云台大笑道:“前辈要喝,还有什么不好了?”
他答应了。
张老实点点头,裂嘴笑道:“那就一言为定,小老儿这酒是喝定了。”
荆一凤自然听得懂,心里暗暗高兴,一面披嘴道:“这不算罚……”
“还有呢!别嚷!”
张老实小声道:“小老儿有点小玩艺要送给你。”
荆一凤睁大双目,问道:“老人家要送我什么?”
荆云台道:“丫头,还不快跟老前辈叩谢?他老人家拿出来的东西,还会差的?”
荆一凤剔透玲珑,马上说道:“老人家,晚辈那就谢谢你的厚赐。”
“不厚,不厚!”
张老实连连摇道:“薄得很!”
他右手一探,从怀中摸出一个圆形的破旧皮夹,耸着肩道:“这东西跟着小老儿差不多快有五、六十年了,小老儿早就用不着它,送给你,也许有用……”
荆云台没想他拿出来的会是一个破旧的皮夹,目光一动,不禁怔得一怔,忙道:“凤儿,快跪下来,给张老前辈叩头。”
荆一凤听了爹的话,便已明白张老实这破旧的牛皮夹子,定是一件很贵重的宝贝,依言正待跪下去叩头!
张老实已经一把把她拉住,朝荆云台埋怨道:“你也真是,小老儿不喜欢人家叩头,这是我送她的小玩艺,又不是拜师传,还用得着这么庄重?”
程明山心中暗道:“这圆形的牛皮夹中,藏的不知究是何物,但看去薄薄的,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来。”
荆云台道:“这是前辈当年成名暗器,小女能蒙前辈如此垂青,真是福缘不浅!”
荆一凤好奇的道:“老人家,这是什么暗器呢?”
“不忙,小老儿取出来,你就知道了。”
张老实说话之时,已把圆形皮夹的盖子掀起,用两指指头,从皮夹中钳出来一叠精光熠熠的月牙形小刀,才道:“这叫五蝠回风刀,刀开五福,施展开来,就像五只蝙蝠,小老儿已经有五十年没用过它了。”
这一叠刀,一共有五片之多,他说的“薄得很”,果然没错,每一片刀,果然其薄无比!
荆一凤喜心倒翻,眉飞色舞的道:“老人家,那一定有特殊手法的了?”
“这还用说?”
张老实笑道:“没有手法,你拿着这五柄刀,就一点用也没有了,来,小老儿这就传你口诀。”
荆云台道:“时间不早,晚辈换过衣衫,就要先行告辞了。”
他取过包袱,打了开来,换了一件蓝布长衫,一双布鞋,然后把换下的长衫,收入包袱之中,一面朝荆一凤道:“凤儿,你要换的衣衫,也在里面,为父要先走了。”
荆一凤道:“爹,我们和你老人家如何联系呢?”
荆云台道:“有什么事,你们只要找张老前辈,就可以了。”
说完,别过张老实,开了柴门,举步往外行去。
张老实道:“你们两个,且等天亮了再走不迟。”
一面朝荆一凤道:“现在你仔细听着,小老儿使这飞刀的手法,和一般暗器手法不同,你可要全都记住领悟才行。”
当下就把如何运劲,如何发刀,如何收刀,每一句口诀,都不厌其详的讲解得清清楚楚。
然后又当场示范手法,身法、步法应该如何,如何五刀同发,连珠出手,一面解说,一面配合动作手势。
荆一凤一一牢记在心,一面跟着他练习身法,步法、手法。
程明山因张老实教她的是独门暗器手法,自己不好多听,正感自己坐在一旁,不知如何才好?
张老实回头笑道:“小娃儿,小老儿的手法,难道还怕你听不成?你们两个也不用分什么彼此了,尤其这能收能发的五柄飞刀,和游老儿的‘回风子’,有异曲同工之处,你也不妨听听,对你也不无帮助。”
程明山道:“老前辈说得是,晚辈自当恭聆。”
回风刀和回风子,同样有“回风”二字,手法自然有相似之处了。
张老实讲解得很详尽,程明山自可一听就会,荆一凤却觉得很难了,尤其很多精微之处,一时更无法全数领会。
张老实就指着程明山道:“这样好了,你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你表哥,游老儿的‘回风子’手法,比小老儿还高明得多呢!好了,时间不早,小老儿要熬梨膏去了,你们可要等日上三竿才能出去,太早出去,两个哥儿们也容易引人起疑。”
说完转身往外行去,但走了几步,回头又道:“你们出去,只要把门带上就好。”
第十四章 双改扮初探镖局
张老实走后,荆一凤又练了一回手法,东方已经渐渐露出鱼白。荆一凤道:“表哥,你快把衣衫换好,我也要改装了呢!”
程明山道:“你怎么忘了,从现在起,要叫我大哥才对。”
荆一凤道:“人家叫惯了嘛!”
“对了!”
程明山道:“从现在起,我叫姨父也该叫爹了。”
荆一凤脸上一红,啐道:“你坏。”
程明山道:“这是你自己说的咯,你的爹,也是我的爹呀!”
荆一凤红着脸,轻轻推了他一把,说道:“快换衣服了。”
程明山笑着脱下身上长衫,换上了一件新的天蓝长衫,连脚上薄底靴都换了新的。
荆一凤先把秀发打了一条辫子,然后拿起包袱,到里间去换了衣衫。
既是兄弟两个,衣衫、靴子自然都是一样的了。
过不一回,荆一凤已经打扮舒齐,走了出来,说道:“大哥,你看像不像?”
程明山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阵,才道:“像是像,只是……”
荆一凤问道:“只是什么呢?”
程明山道:“只是太漂亮了,这样一个英俊俏书生,走在路上,不知要有多少女孩子对你倾心呢!”
“这是说你自己了!”
荆一凤白了他一眼,才道:“不打自招,我总算听你说了真话。”
“我?”
程明山得意的道:“我只有一个人对我倾心就好。”
荆一凤心里甜甜的,却故意披披嘴道:“对你倾心的,可不止一个呢!”
程明山道:“你说,还有谁?”
荆一凤道:“就是那个呀!”
她口中的那个,自然是指林秀宜了。
程明山故作不知,低声道:“但我只对一个人倾心,她,就是我表妹了。”本小说由@www。fsktxt。com@提供下载
“我不要听!”
荆一凤披披嘴道:“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
“真的。”
程明山走过去,低低的道:“表妹,我心你只有你一个。”
他要去捉她的手。
荆一凤双手一缩,嗔道:“快别这样子,我们说正经的,我们改扮成兄弟,到那你去呢?”
“这个……”
程明山一怔,说道:“方才爹也没说,我一时怎么想得出来呢?”
荆一凤听他真的把爹也叫起“爹”来,心头自然暗暗高兴,但粉脸却有些发热,说道:“那该怎么办?”
程明山想了想道:“我看这样吧,我们就当刚到徐州来,到处去逛逛,看看有没有岔眼的人,对了,九里山是刘邦和楚霸王交战的古战场,也算是古迹了,我们可以去登临一番,九里堡的动静,不是可以一览无余了么?”
荆一凤道:“对,这办法好。”
她忽然啊道:“我们这两把剑呢?那就不能带在身上了。”
程明山道:“这两柄剑,暂时只好放在这里了,反正你身边有张老前辈送你的五蝠刀,我要找几颗石子,随地都有,还怕什么?”
荆一凤道:“但我刀还不会使呢!”
程明山笑道:“你手法都会了,到了临时要用的时候,就自然会使了。”
荆一凤道:“时间差不多了,那我们该走了,我把包袱和这两柄剑,放到张老前辈房间去。”
说着捧起两柄长剑,和一个包袱,转身走入,等她出来之时,手中拿着两顶儒生的帽子,说道:“大哥,把帽子戴上了。”
程明山戴上帽子,口中“啊”了一声道:“表妹……”
荆一凤回眼道:“你叫我什么?”
“啊!是,是!”
程明山忙道:“兄弟,兄弟,我差点忘了。”
荆一凤道:“方才你还说我呢!”
“愚兄记下了。”
程明山笑着道:“我想到了一件事,我们应该先想好姓名,不然,人家问起来,就说不出来了。”
荆一凤眨眨眼问道:“你说呢,我们叫什么名字好?”
程明山道:“我姓程,改做成功的成,你是我兄弟,自然也姓成了。”
荆一凤娇嗔道:“你……”
程明山接着道:“这样,我叫成一明,你叫成一飞,一明,有你的‘一’字,也有我的‘明’字,一飞,不就是飞凤么?你看好不?”
荆一凤道:“名字很好,但为什么一定要姓你的程,改作成?不用我的荆,改成金呢?”
程明山笑道:“瞧你,这也要和我计较?”
荆一凤道:“好嘛!那就姓成好了。”
两人相偕走出,这时时间已经不早,他们走下茅草岗,一路东逛西逛,倒也真像是一对初到徐州的兄弟。
中午时分,经过双环镖局门口,只见一列十几辆镖车,车上插着镖旗,停靠在路边上。
程明山指着道:“这是镖车了,他们好像是要上路呢?”
荆一凤笑道:“大哥,你这可错了,镖车停靠在路边,车头向着镖局大门,这是他们保镖回来了,车子推进去了呢!”
边上几个趟子手看他们只是两个读书相公,好似从没见过镖车,好奇的住足观看,也不以为意。
果然,过没多久,只见一个身穿湖色长衫,双颧微耸,两目沉凹灼瘦削脸中年汉子大步从门内走出,朝趟子手们挥了挥手,趟子手立即推着一辆辆镖车,往镖局大门进去。
荆一凤笑道:“大哥,我说得没错吧?”
程明山点头道:“这回果然给你说对了。”
那瘦削脸汉子看两个站着说话,就朝门口的趟子手问道:“这两人是干什么的?”
门口的趟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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