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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佑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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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因那山脊触动了我的心意,也许我想知道我到底还想不想活下去,我一步步走上山脊,双手握着铁索,眼睛盯着脚底。我一次次问自己:此时此刻,我是不是还珍惜生命?如果我的回答是肯定的,我就小小心心迈一步。我走了多久我不知道,当我终于到达彼岸,才发觉冷汗浸透了我所有衣衫! 我突然发现,在我走过我选择生命的瞬间,我没有回想过佑生。所以,我不能说,我一直怀念他,在每一秒,每一分!
我终于明白,我无法两全我的心。如果我留在王府,这一半向往天地的心不能满足,会让我慢慢死去,我渐渐郁郁寡欢,夜不能寐。佑生明白这一点,才让我离开。可如今我在这广阔天地自由自在,才明白,我爱他的这半心未能如愿,也在让我死去! 焦躁和郁闷,思念和不安,把我逼得发疯!
我终于到了丝绸产地。相对于我每天要平复的内心煎熬,日常的工作简直是轻而易举! 我全力投入到活动中,这样心里反而舒服一点。
我租了房舍,采买了下等单色的纯丝绸,雇了七八名技术不高的绣女,亲自设计兵士护衣。我想在战场上负了伤,包扎时不可能脱去衣衫,就设计了四片结构的前后衫加上袖子,每片衣料,都以系带相联,如果受伤,只用扯去相连的带子,伤口的那片衣衫就能卸下来扔掉,而统一的尺寸,很容易就补上另一片衣衫,护衣不用全废。我亲自动手剪裁了第一批护衣。那些姑娘们飞针走线,扦边钉带,让我眼花缭乱,自叹不如。
一日忽生一念,感慨每月的烦恼,就设计了古代卫生巾,是两层棉布的长形外套,里面可以放香灰或草木灰,脏了洗去灰泥,干了再用。虽然远不能与现代相比,可也胜过了层层的粗布。相关产品就是配套内裤,有系带来固定古代卫生巾。我找了伶牙俐齿的小姑娘们上门卖货,一时人人争购,成走俏产品,我开了专卖店,自然代售别人的产品,建立了攻守同盟,和平相处,不伤和气。一个城镇站稳,马上到另一个城镇打天地。一时手忙脚乱,不亦乐乎。
一不做二不休,设计了我的简易卫生马桶。下面是个大的缸,半埋在室外,承接污物,表面只留掏粪口。屋里台上马桶,底部有活门,下通陶制管道,与外面大缸相接,每次便后,手动以水冲净室内马桶,虽然室外难免有味,室内相对干净。粪便无须进入河道,农人日日定时前来掏粪,得免费肥料。这一产品面世,简直热销得不可开交。家家大户,个个豪门,均以再使用旧式马桶为耻。远近城乡,多少人纷纷来购! 一时间我所在的小城交通堵塞,因为路上挤满了前来购这卫生马桶的马车!
这卫生马桶利润惊人,需求日渐庞大。我实在不能独撑,就急召了我讲书的小镇四少前来帮忙。他们见了我,十分毕恭毕敬,说根本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干出这么大的生意。我亲自带他们学习生意和生产质量管理,每天耳提面命,谆谆教诲。他们原来在小镇总被人认为游手好闲,这一下觉得突然发现了人生竟有他们的所为之处,个个积极上进。也许这几个哥们原来没好好学习过,脑子没使坏,也许是我教导有方,我一教他们就会,一会就用,一用就行,很快就独立掌管一方。我们建了好几个厂,缸厂,马桶厂,陶管厂,训练了装修人士,奔忙在城镇之间。
仔细想想,从煤饼开始,除了兵士护衣因程大哥而起,我的生意大多是人们视为肮脏下贱的职业。尤其马桶,这个世间哪个稍有脸面的人想到做这个东西! 看来淘气的爹是对的,我的确是个自甘下贱的人,竟不以为耻,大概觉得自己就配做这种东西! 因我做的是人人少不得的日常所需,银子花花地进来,我就觉得挺好。
因为资金流量开始巨大,我又不愿让别人代管,只好建立自己的云起银庄。一开始只是协调我自己企业之间及与客户的账目往来,后来也代管其他客户的银帐。我内心暗对自己说,至少咱们也进了银行业了,稍稍比马桶高级了一点。可这古代世界,对银庄主一样看不起,觉得是钱串子,毫无清高可言。
人们对我尊敬有加,但那眼神也透着些鄙夷。想来我不过是爆发户而已!虽腰缠万贯,也逃不出个庸俗的评语。有时,我也感到委屈,真想写一条标语:〃我本毕业于B大中文系,也懂得诗经和论语!〃 可四顾根本无人能和我交谈心中的感想。。。。。。不,不能回想,不,不能。。。。。。我不敢触动所有的回忆,只能天天同众多的人大谈生意!
可在那些让我无法生存的夜晚! 我在床上,努力睡去之前,根本不能抵挡那如洪水般冲击我的回忆! 我们之间的无数交谈,我们之间的多少笑语;我们曾经相握的手,我们那临别时爱恨交织的吻! 现在才明白〃当时只道是寻常〃是一句多么撕心裂肺的诗句!
我拼命奔忙;只求晚上;倒头就能睡着! 可我忙得天昏地暗,可依然按不住心中日渐无望的腐烂!
夏初将到,我与程远图和小沈的约期将至。兵士护衣早已完成。原来的绣舍已扩建成了绣坊,制作卫生巾和内裤。我安排了人员和事务,押着护衣向北开行。
我回到小镇,觉得淘气成了一方首领,他虽然对我依然骂不还嘴,但已能掌握机遇,独立开展煤业。我买下了那个小煤矿,镇上开了家云起银庄,让淘气专司煤业,自己以后只做指点。
在小镇,我看到了小沈送来的医典,知道他得结良缘,心中不禁苦楚。我依旧押车北上,但绕路我讲书的小镇。心中无限感慨,无限惆怅!
我想起了夜中的破庙,想起那天早上,想起我们相视许久,想起他拉起我的手。。。想起了我想忘了的一切,只好再拼命去忘记我的一切所想! 我恨不得转身逃走,但还有事情要做。
我找到了李郎中,他见到我时,几乎狂笑,差点拥抱我。我还了他十两银子,给了他医典。他捧着医典,双手颤抖,含泪对我说,当初我对他所言,句句是真,字字不假,他今日所得,比他以往所做,不知多出多多!
我留下银两,给他配备了助手和一个郎中,建立了我第一家百医堂。
全镇老少听我回来,到李郎中处来见我,众乡亲拥挤在院中,同声希望我再讲一次书。我几乎不能言语,只婉言相拒,心痛难忍。
我请全镇的人在轻风楼吃了顿饭,坐不下的人都坐到了路上。大家欢声笑语,我强忍着眼泪,一口馒头都咽不下。
我不敢在此过夜,怕我会被回忆逼得发疯。就给众乡亲留下了修桥补路的银两。给了小乞丐们路银,让他们去我南方的企业工作。然后,连夜出镇,驾车前往边关。
边关
五月十五,过了午时,边关境处,我报上姓名,等了许久,见程远图和小沈飞马而来,他们出来亲自迎我,让我吓了一跳。
只见小沈满面笑容,简直可恶到底,程远图一身戎装,酷脸上也有一丝喜悦。
大家下马,抱拳相见,就听小沈说:〃云起,你大大有名啊! 现在大家都讲到南边出了个商业奇才,妙想不断,产品新鲜。哦,我小师妹托我要一批那妇人之物,我师尊说要装你那个什么干净马桶。据说皇城多少达官贵人都派人去南方购买此物,舟船运资猛涨三倍啊。〃
我忙摇手:〃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可不是嘛),快别提了,让我没脸! 你是举世瞩目啊,小沈,有的地方给你立碑建祠,纪念你夫妇二人奉出医典,造福天下哪!〃
程远图哼了一声。
小沈说:〃他一直在哼我,是不是鼻子有病? 我说给他治治,他又哼哼不已。〃
我说:〃那是他说好的方式,别人说好,他说哼。〃
小沈大快:〃那他可对我太好了。〃 程远图又哼了一声,但马上憋住。我和小沈笑起来。
程远图看着我的眼睛说:〃王爷昨日到此,今日深感劳顿,我不让他来迎你。〃
我胸中如刀扎了一下,强笑道:〃我们先喝酒畅谈,我晚上去见他。〃(能躲一时是一时吧。)
程远图说:〃好,我们就先看我铁军操练,然后,纵马草原,对月畅饮!〃
他让兵士把我的车驾走,给我牵了匹马来,我们大家上马,到了他的操练场,好一片威风凛凛的军士! 个个兵甲鲜明,神情严峻。耳边鼓声激越,他们随鼓击声操练腾跃,动作迅猛。
我不禁对程远图赞道:〃士气好旺盛!程大哥治军有方,真是铁军! 威武将军从此安定边疆,我万民之幸啊。〃
程远图深深地看着我说:〃云起当初点拨,我终生不忘。〃
我忙摆手:〃程大哥自有百万胸襟,盖世勇气,否则王爷也不会举荐你。〃 (怎么又提他呢,忘还忘不了呢。) 程远图一笑。
我们骑马出了军营,面对着的是广阔的草原。夏初之际,草原碧绿,野花处处,飞鸟天地,让人心情欢喜舒畅。 我按下对佑生的思绪,大笑道:〃此时不放歌驰骋,更待何时?〃 程远图长啸一声,一马当先,我和小沈纵马相随,在初夏的和风里,跃马草原,好不快意。
明月初上时,我们在军营边,点了一堆篝火,对着夜空和月光下的草原,饮酒谈天。程远图让人准备了烤肉和面饼,我只以面饼下酒。想到今晚难免一大痛,更吓得使劲喝酒。
小沈一个劲地讲述他和他小师妹如何同走江湖,情深意长,更让我平添几分苦涩,多加饮酒。
程远图说:〃既然你小师妹如此出众,能否哪日与我们引见引见?〃 小沈迟疑。
我一笑道:〃程大哥,只要我在,你就看不到他的小师妹了。〃
程远图问:〃为何?〃
我说:〃小沈和我性情过于相似,他怕他的小师妹一错眼,把我当成他,喜欢我了。〃
小沈长叹:〃云起,我世之。。。。。。〃
我忙打断:〃知道,知道,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三个人胡侃一通,我又讲了些往事,见月上中空,程远图说:〃云起一日辛苦,还要去见王爷,我们回营吧。〃 他一说完,我拼命把剩下的酒喝了,知道马上就得受钻心之痛,几乎求去,抱头鼠窜而走。
骑马回到营中,程远图指给我哪个是我的营帐,他指着旁边的一个说:〃那是王爷的,云起自己去吧。〃 我一下就象抽去了所有精神,垂头丧气地谢了他,和小沈告别,下了马,一个军士上前把马牵走了。
明月当空,光照大地。
佑生的帐里似有灯光,他帐外站着家人打扮的晋伯。
我拎着马鞭,酒意沉重,走到他的帐门前。我进一步,又退了两步,左右徘徊,踉踉跄跄。
若只徒增烦恼,为何还要相见?
若我们真的结合,我的位置何在?
我当初着便衣漫步街头,都要人重重保护,一旦成为他的王妃,更要承担多少责任?
他的王妃岂容世人调侃,他的王妃怎能人人可见?皇家声誉关天,九王爷名声在外。他第一个王妃绝色天下,他第二个王妃怎能是个颠狂放浪之徒?! 他的王妃只用点一下头,任何东西就会被送到府上。我完全在干着反面的事情! 他的王妃怎能抛头露面,嘻笑市井? 他的王妃怎能去设计马桶,推销于众? 他的王妃怎能管理女性月事系列专卖店? 他的王妃怎能让人联想起七孔煤和一芯炉? 他的王妃怎能满手铜臭,经营钱庄转手银两?
大家会说什么: 九王爷没钱哪,让王妃出来挣钱了,咱们帮帮他们吧! 可怜那享誉天下的九王爷,不知会被人毁成什么样子! 退一万万步,就是佑生不在意,他那个皇兄也会派人把我砍了,省得给他添乱!
他皇兄爱他甚深,决不会放他隐世于市井来陪伴我。况且,我在这世上正闹得欢畅,他的皇兄更不会冒这个险,一旦风声泄露,九王爷的XXX是。。。他还藏在这儿?!。。。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我放弃了一切,只呆在他身边,我们不又回到了从前?我会等多久,然后又开始在夜里散步? 又开始想念我外面的天地? 又开始悄悄的叹息? 他则又会让我离去,天哪,别再来一次血溅当场,别再来一次心劈两半,我受不了了,在那之前我死了算了!
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相见之下,只倍增感伤! 谁没读过相见争如不见,谁不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为何要有这样的煎熬? 为何这一切不能烟消云散? 我怎样才能解脱? 我怎样才能不用再伤心? 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 如果每一天都痛苦如此?
我在他的帐前脚步错乱,左摇右摆,前前后后,一会儿流泪,一会儿长叹,一会儿又苦笑,疯疯颠颠。。。这一帘营帐竟似万重山,月色之下,我恍惚不能越。
我不知道多少次停在他帐门前,〃也许只看一眼?〃 多少次,又走开,〃干吗再受伤害!〃 我晕晕乎乎,胡言乱语。当又一次站在帐门前时,一直在旁的晋伯终于忍无可忍,他一手撩开帐帘,一手在我身后一挥,我只觉得一股大力从后背袭来,一头跌进了帐去。
晋伯把我一掌拍了进去后,马上放下了帘子,一声没出,跟没事儿人一样。
我晃悠了一下,抬头环顾帐中。佑生正依着靠枕坐在床上,右手握着一卷书。他稍低着头,没看我,也没有动。床边小桌上一罩孤灯。
我看着他,忽觉得视觉十分模糊。他千里颠沛到此,我刚才在外面的纷杂脚步,大多踩在了他心上。
我喉间哽得难受,踉跄了几步,到了他的床边。他依然没动,也不说话。我低下头看他,他腿上盖着一条五彩生辉的锦被,他右手握书停在大腿上,他的左手搭在身前。他的漆黑的头发散在身后,肩上披着一件皇族才能用的那种黄色的夹袄,上面绣着盘龙云朵,极其精美,在灯火下似乎闪烁不已。他贴身穿了一件白色掩襟的丝绸单衣,领襟袖口的贴边上白丝线绣着蛟龙祥云,如此细腻典致。。。。。。这些在他的王府中不足为奇,但在这边关野外,却显得格外触目。
我低头太久,竟觉一阵晕眩,转身半跌半落地坐在了他床边。他纹风不动。
我转了脖子一圈,终于决定看他的脸,他半垂着眼帘,象在看着他右手上的书卷。脸上平和无波,静静的,如入了定一般。我心中突然旧伤迸裂,一阵疼痛,差点叫出来。我闭上眼睛,让自己缓过一口气来。再看向他,告诉自己一定要记住他的样子。依旧的眉,依旧的眼帘,伤痕,他的唇。。。他还是如此优雅美好,清静淡然。我象是个满身肮脏的乞丐,站在清水池畔,无法动弹。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向他伸出手,离他还很远,却再也摸不上去。。。。。。
我叹了口气,放下手,低了头,这何尝不是命运的信号,他离我,还是太远。
我握紧了手中的马鞭,就要站起来,他忽然抬头睁眼看向我,那眼神似喜似悲,似有洞察了所有世间秘密的彻悟,又似有万种风情! 我一下怔在那里,头脑痴呆,无法思想,只觉那目光直穿入我心里。他淡淡地一笑,轻声说:〃又不敢了么?〃 我仿佛被扇了一个耳光!
我手中的马鞭从手中滑落,可鞭套仍在腕间,这几个月来压抑的痛苦和着酒意化为怒火从心中腾地燃起来。我一下把他扑倒在靠枕上,咬牙切齿地盯着他,开始浑身发抖。他半垂了眼帘,似看非看着我,眼神遥远又淡然,眼中隐隐有一丝光芒。我受不了他这样看我!我几乎能感到心中火焰烧上了我的喉间,我向枕边看去,有一方丝帕和他头上摘下来的缎带。我脱了鞭套,批手抄起丝帕,狠狠地绑在了他的眼睛上。他没有任何动作,也没说话,只是唇角微微翘起,似有笑意。是嘲讽?是轻蔑?!我看着那笑意,狼吻下去,一瞬间,我们好象回到了那离别的夜里。那是短兵相接,那是血溅沙场,那是你来我往,那是刀枪剑戟。多少黑夜里的怨恨,多少白日的惆怅,多少压在心中的哭泣,多少绝望的叹息, 一时都在这决斗似的吻中迸发出来,让人目不暇接。
我们一瞬分开,两个人都唇上带血,两个人都在微微喘气。我盯着他,一会儿,他闭上嘴唇,唇边笑意又现,更是刺眼!我慢慢拿起那缎带,抓住他的双手按过头顶,他双手无力,任我摆布,没有任何抵触,就象那次他昏迷时一样。我用缎带绑了一圈在他双腕上,他完全可以挣开,但他没有动,任双手停在那里。我俯下身,贴着他的脸,在他耳边说:〃你看我,敢不敢?〃 他轻声几乎笑着说:〃又不是,第一次。。。。。。〃语气又是那种不在乎!我又与他吻斗一番后,咬牙说:〃这就是,第一次!〃
我起身一把掀去锦被,双手狠狠扯开他的衣襟,丝绸发出裂声,他的身体袒露在我眼前。这是我熟悉的身体,是我多少次为他上药换衣抚摸过的身体,此时却有往日我不愿正视的魅力。我弓身吻去他唇边的血迹,慢慢地吻到他的面颊,腮骨,他的颈间跳动的脉处。。。。。。他咬着牙,不发一声。我火热的掌心按上他的身躯,他的体温反觉沁凉如玉。我吻上他的胸膛,他的敏感点,反复逗弄,直到他开始微微发抖。我渐渐往下。。。。。。脱去他的下衣。。。。。。直到把他弄得浑身颤抖,紧咬的牙关中发出压住的哼声。
我站起来,脱去衣服,笑着说:〃可惜你看不见。〃 他竟一笑,说:〃早晚而已〃。那语气淡漠坦然,无动于衷,和他在抖动的身体毫无关系!
好你的,算你狠! 我曲膝跪在他身上,悬在空中,一刹那,竟心惊胆战,不知所措!我看着他,只觉得他伤痕密布的身体仿佛泛出一片光华,柔和如月色,莹透如珠光,隔在我和他之间,我一时神乱恍惚,再不能动一下!。。。。。。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潸然泪下,哽咽不能止。只觉得愁肠寸寸割断,让我腹痛不已。心中百转愁结,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颤抖着,抹着眼泪,难道,就这样,再离去。。。。。。一念之间,感到胸中酒意澎湃,一股狂怒冲天而起!我看到我掉在床上的马鞭,一把抓过来,仰天大喊了一声,挥鞭劈开了那隔开我和他的雾瘴! 。。。。。。
当他完全进入了我的身体,我才扔了马鞭,俯身贴住他颤抖的身躯,紧抱住他,贴住他的脸,在他耳边轻声说:〃说!〃 我的声音沙哑苦涩,他满身是汗,可好象依然比我要凉,他轻喘着,在我耳际,清晰地说〃云起,给,我,吧。〃 可那语气平静如明澈月光!静照在黑色的深渊。
我低泣一声,起身,在他身上激烈地起伏,象逆风而飞的鸟,象在暴风雨里狂奔的马,我双手乱掐乱拧,象是在战场上与人抵死相拼,象是沙漠里饥渴的旅人用尽全力扑向眼前的绿洲,象是行将溺死的人双手扒向头顶水中浮动的光芒,象是用指甲攀住岩边的落崖者使尽最后力气爬上去。。。。。。我胸中的烈火几乎烧开我的血肉而出,我的喉咙干哑如刀割,我的热泪奔涌,如大江狂潮。。。。。。当我最后在火山顶峰绽放出我所有的灿烂时,天崩地动,然后,迅速平静,才注意到他也刚刚过了高潮,正不自主地微动着,我身下,濡湿无比。。。。。。
我扑倒在他身上,大汗遍体,我们两个都在颤抖不已。我闭着眼睛把脸贴在他胸前,一片湿,不知是泪是汗,我深吸进他身体的气息,心碎神驰。。。。。。我睁开眼,猛看到了他胸前的道道鞭痕! 殷红夺目地印在他原有的重重伤疤上。。。。。。我一下子吓醒过来,手脚从火热中瞬息冰凉,后背冷汗代替热汗流了下来。。。。。。我心中无数碎片,每根骨头都裂开了。。。。。。
我干了什么啊?! 我一下跌落在地。我双手颤抖地穿上内衣,抱了所有的衣服,跌跌撞撞夺门而出,隐隐听佑生叫了声:〃云起。〃
我不能自主地抖个不停,几乎滚入我的营帐,哆哆嗦嗦地穿戴好,只带了随身银两,摇摇晃晃走出去。
夜凉如水,我满面是泪:〃我干了什么啊?! 。。。。。。〃
我使劲擦干眼泪,走到程远图帐前,哽咽了一声:〃程大哥。。。。。。〃
他喊道:〃云起进来吧。〃
我入帐,他还没有睡,略有微醉地坐在那里看着什么,抬头见我,吓了一跳,一下愣在那里。
我手足颤抖,浑身筛糠,不能自己。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风姿潇洒,挺拔玉立,即使便衣,也已有名将的英武神威了。我大骂自己,我折腾佑生干吗啊,怎么不是他呢?!
他愕然地看着我。
我强打精神说:〃我要立刻离开,请大哥派人送我出营。〃
他看了我很久,缓缓说:〃云起,我与王爷从小挚交,他,从不侍男宠。。。。。。我看,他对你也有意思。。。。。。否则不会来这里。你,耐心等等。。。。。。〃
我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摇头说:〃大哥不要讲了,容我立刻离开。〃 我眼泪汪汪。
他过来,持了我的手说:〃好,我立刻派人送你,我也不会把今晚之事告诉任何人。无论发生什么,你永远是我的云起弟,我会一直佩服你的。〃
我颤抖哽咽着说:〃谢谢大哥。〃
我咬着衣袖,在马上飞奔着,跟着前面的军士。夜风一次次吹干我的脸,我的泪一次次流下来。我感到无比羞耻,无限悔恨,心中空虚,一无所有。
这就是我藏在最深处的黑暗,就是我对他的〃不容〃吧。我不能升到他的高度,就要把他拖下来,与我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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