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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潘金莲怎么破~-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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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宗看出她疑虑,不动声色地说:“嫂子莫忧心,兄弟我是和吴军师直接通气的。”
她点点头,笑道:“哪有什么忧心,只是在想有没有记岔了而已。”
趁这一句打岔的工夫,自己寻思一句:吴用是直接调度燕青的吗?
还是决定圆滑为妙,只汇报现象,现象后面的本质,留给那些智囊去推理吧。
“嗯,小乙哥有时候会离开店铺,失踪上一日半日的。但许是看上了哪家姑娘,我哪好意思去问。”
戴宗宽容地一笑,不再追根究底。
“兄弟明白了。今天晚上,等大家都齐了,我还有些事要说。”
潘小园如获大赦,赶紧站起来,跟他道别,“那,你好好吃,有什么不够,就叫我再添来。”
戴宗点点头,拿起筷子开始吃面,不再跟她说话。
而他垂下的左手袖子里,不经意滑出一道白纸边儿,赶紧收回去。
潘家娘子果然是善良纯真,或者说,心计浅显。不像燕青,昨天刚一见到他,就把早已写就的、密密麻麻的一份“报告”,塞他袖子里了。
到了晚间,几位梁山成员再次秘密接头。戴宗脑子里显然有一个“会议提纲”,一件事一件事,不慌不忙的分别说出来。
首先是梁山这几个月的变化和发展,几位驻外的暗桩成员都十分关心。
“好教各位兄弟和嫂子得知。这阵子梁山兴盛壮大,又添了不少好汉,财务上也周转得开。另外……大伙已经正式推举宋江哥哥成为寨主,往后咱们由他约束,共听号令。”
听的几个人精神一凛。
周通低声道:“晁天王的仇报了?”
燕青惊讶:“曾头市彻底剿清了?”
而潘小园全身水深火热的,深深吸口气,悄悄别过脸去,轻声问:“史文恭捉到了?”
戴宗微笑点头,看着燕青道:“攻破曾头市,卢员外立了大功,只是……”
燕青笑道:“只是怎的?”
心里却是一松。若是卢俊义真的拿到了史文恭,成了寨主候选人,而眼下宋江成了寨主,说明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麻烦。戴宗这一句“只是”,倒撇除了他心中最大的一个隐忧。
戴宗接着说:“让史文恭那厮逃了,久久寻获不见。也是最近机缘凑巧,让老乡发现他在某处养伤,咱们派军去捉,他……负隅顽抗了一阵子,自知不是对手,纵马疯逃,最终走投无路,堕崖而死。宋大哥派人去将尸首寻了来——已是摔得血肉模糊——割下脑袋,祭奠了晁天王。”
轻描淡写几句话,给这个平和热闹的孙巧手点心铺,重新添了一抹惊心动魄的血腥。
燕青肃然道:“也算是他自寻死路,应得的报应。既然没人亲手捉到他,那宋大哥自然便是寨主。戴院长回山之后,烦请替小弟带一声恭贺。”
周通挥拳头:“奶奶的,可惜没能让咱们兄弟亲手砍了他的鸟头!”
戴宗冷笑一声,表示赞同,接着抬眼:“潘娘子?嫂子?”
潘小园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出神,冷汗湿透。脑海中闪过那个阴暗湿冷的柴房。
突然又闪过一个怪异的念头:周老先生曾经跟她半开玩笑,让她把史文恭那小子捉来,他有话要问。可惜周老先生不久便撒手人寰;眼下史文恭也终于做鬼,师徒两个于黄泉之下,也许能够沟通一番?
不敢流露出异状,顺着大伙的话说一句:“如此甚好……宋大哥众望所归,应该、理应恭贺。”
说到最后一个字,心中突然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妥,仿佛头发拴住一枚针,在心中若隐若现的刮擦,但绞尽脑汁,想不起来。
燕青看她一眼,忽然笑道:“戴院长,这些打打杀杀的,咱们几个男人私下里说便可,你瞧你吓到嫂子了。”
戴宗笑道:“倒是我疏忽了,嫂子莫怪。”
潘小园赶紧顺着说:“奴家是胆子小,让几位大哥见笑了。”
这话题便算过去了。戴宗接着说第二件事:“这次兄弟前来,要给各位添个任务。听说江南明教也在东京开始安插眼线,咱们得想办法,和他们联系上。这伙人上次来梁山闹了一通,眼下大约没脸再和我们联络了。但同为江湖豪杰,咱们还是要有容人的气度。”
潘小园忍不住瞟了一眼燕青。又想到,这算是宋江正式上任后的第一把火。明教包道乙那次来梁山搅浑水,往严格了说,晁天王惨死,也有他百分之一的责任。眼下宋江是摆明了不追究这个责任,寻求重新和明教建立联系。
燕青显然也读懂了这一层意思,得意地朝潘小园回看一眼,笑道:“这个不难,交给我们便是。”
一边说,一边左手张开,悄悄比了个“五”。倒还没忘了他扔出五百贯,就买了个关于明教暗桩的模糊小情报。潘小园对此不抱太大希望,又心疼钱,假装没瞧见他的手势。
戴宗又说:“武松大哥此次回山,还带来了些朝廷上的风向,据说有人主张伐辽打仗……”
潘小园忍不住耳朵竖起来。武松确实按照约定,将密信的事汇报了,不知宋江会如何决定——应该是会和武松统一战线的吧,毕竟,武松都流露出招安的意思了。
只听戴宗平稳叙述:“那么梁山何去何从,战火里能不能保全自己,也还都是未知。宋大哥的意思是……”
说到此处,微微停顿,看其他几人的反应。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来:“招安?”
戴宗满意点点头。连不太灵光的周通的能说出这两个字了,说明大伙心里,都多少有这个选项。
“但也有不少兄弟反对,还是愿意逍遥自在,留在江湖。也有人担心,梁山兄弟毕竟地位参差,招安以后,不得重用,也许会被朝廷借刀杀人,算计了去。因此这事山上还没个定论……”
潘小园心里隐约有些不安,自己思忖,当初想到招安的最终目的,是在朝中拥有话语权,否决或暂缓伐辽的行动。而这个“曲线救国”,显然不会被大部分梁山兄弟所理解。再说,为了这个“话语权”,值不值得将全山兄弟前程赌上去,宋江作为山寨之主,应该也在举棋不定。
其实最可行的方法,大约是向所有兄弟摊牌。忧心社稷的,招安打仗救国;胸无大志的,继续回去当农民、渔民、土匪——但梁山的根基就是兄弟一体,都是喝过结义酒的,哪能说散就散?况且,大家既然推举了宋江这个大哥,自然默认服从他的号令,轮不着如此“民主”的决定方式。
戴宗等众人将这个情况消化完毕,才接着说:“但如果咱们能跟明教联合,南北同时举兵,便可以不怕朝廷清剿……”
短短一句话,潘小园心里豁然一亮。在那个平行历史中,宋江和方腊分别被朝廷消灭,也因此牵制了很大一部分宋军精锐兵力,导致伐辽失败。
但倘若这一次,南北联合,实力壮大,让朝廷根本无暇北伐,让辽金两国鹬蚌相争去呢?
是不是也算“曲线救国”了?而且,更符合梁山广大兄弟们“笑傲江湖”的基本诉求?
不仅佩服起宋江的智慧来。当初她怎么没想到这条路?
戴宗见几人都在思考,贴心地等了一阵子,才说:“但这一切,前提是明教愿意和咱们接触合作。万事开头难,这第一步,还要着落在各位身上。若是明教这条路走不通,那咱们别无他法,也只能招安了。”
几人同时肃立:“明白!”
戴宗从袖子里拿出一封封好的信,封皮上苍劲优美的笔触,写着“梁山宋江敬呈”。
“这封结交信,宋大哥抄了好几份。若有缘见到明教朋友,送上即可。”
第二次秘密会议解散。此时点心铺已经打烊,大家各自回去休息,默默咀嚼方才的海量新情报。不出意外,明日还会有第三次开会,决定实施各样具体策略的细节。
戴宗这晚上没在客房里睡,说是要逛逛州桥夜市。怀里掏出个小本子,一行一行的,全是密密麻麻的代购清单。京城百物荟萃,可不能白瞎了一次出差的机会。
大家会心一笑,放心让他出去逛。以戴宗的轻功造诣,要是他能被官兵捉住,燕青就该直接去开封府投案自首了。
潘小园回到卧房,静静想心事。想了会子武松,想了会子店里的进账,突然,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跑进脑子里,顿时身上冷一阵热一阵。
方才戴宗说,史文恭已经“负隅顽抗”而死。她除了心酸,更是隐隐觉得坏了件大事。
眼下她心绪澄明,立时想到了——既然梁山已经派人将史文恭的尸首寻到,那必定也会发现她赠他的那柄小匕首了!
冷汗直流。镇定,镇定。寻常一柄匕首,大家不一定能认出是她的。再说,既然史文恭“负隅顽抗”,那匕首说不定早就掉在什么地方了呢。既然戴宗这次前来,没有一条铁链把自己栓回去,就说明还没人对自己起这方面的疑心。
但终归是自我安慰。砰砰心跳,肌肤发燥,还是睡不着,披上件衣服,打算去外面吹吹凉风。
夜深人静,贞姐和扈三娘都已经睡熟,院子里唯有不知什么小虫的鸣叫声。
葫芦宅的墙壁曲折崎岖,月光下,暗影摇动。走两步,目光忽然定在一个黑暗的小角落里。
曾经在那个角落里,和武松缠绵不舍;而现在,似乎是有什么人,在角落里轻声叫她:
“娘子。”
她浑身僵住,头脑里乱成一团。
声音微微大了些:“六娘子?”
她心中油盐酱醋打翻,说不出是怕还是忧,四周看看,咬咬牙,下定决心,快步朝那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当她看清角落里藏着的人时,还是忍不住长抽一口气。
一只冰凉的左手,不失时机地捂住她的嘴,把一切可疑的声音捂了回去。
等到她接受现实,贴墙站稳,喘息渐渐慢下来,那手才迅速收回。
史文恭青衫缓带,朝她深深拜揖:“多日不见,娘子安好?”
第178章 1129。10
潘小园迅速接受了现状。史文恭何等本事,哪那么容易死。
只是消瘦了一大圈,脸颊略有凹陷,额角还留着些擦伤。右手笼在袖子里。朝她一拜之际,腿上略显出跛来。
但她仍然觉得不可思议,极低极低的惊叹:“你是怎么找来的!”
史文恭轻松微笑:“道上见着梁山泊戴宗,左右无事,这就跟过来了,他跑的挺快——他说我死了?”
她茫然点点头。史文恭的本事即便只恢复了两三成,也有轻松置戴宗于死地的能耐。他没对戴宗动手,多半是看在她潘小园的薄面上。
可是……
“东京城里眼线这么多,你……你又藏在何处?要是让这铺子里任何别人发现了……”
史文恭微笑:“怕娘子真的以为我死成那副样子,也只能冒险前来解释一句。娘子倒是心系小人安危。”
潘小园没好气:“你死了,我得受连累。”
“是怕这个么?”
眼前微光一晃,小匕首递过来,收在鞘里,刀柄冲着她。
如此准确地让他预估了如此自私自利的心事,潘小园有些脸红。
“娘子不必担忧,眼下没人能捉到我了。娘子所赠之物,我也不需要了,今日特来送还。”
她没接,心里还是好奇,一个个疑问涌上来。
“他们真的以为你死了?不会再追你了?”
史文恭笑一声,月光下的脸色忽然有些阴暗。
“娘子真想知道?”
潘小园点点头,警惕地看他。要是他再敢说什么“亲一口就告诉你”,她不介意再往他脸上招呼一巴掌。但以眼下史文恭的能耐,这一巴掌多半会胎死腹中,连一丝小风都扇不动。
但史文恭这次没卖关子,笑道:“娘子真想知道,小人也不敢隐瞒。养伤的时候,的确是被梁山军马追来追去,不得安宁。我想着,就算是为了不连累娘子,也不能落到他们手里。”
潘小园咬牙,这人即便是憔悴了一大圈,也没忘了时刻嘴上占便宜。
“然后呢?”
史文恭冷冷一笑,轻描淡写:“要甩掉那群‘好汉’也不难。寻个和我身材相似的老乡,一刀刺死了,伪造些伤痕,放在马上,再往马腿上戳一刀,自然就什么都解决了。”
潘小园失声道:“你、你……”
她几乎忘了,这个对自己彬彬有礼、极尽谦恭的男人,本质上是不在乎滥杀无辜的。他跪下的时候何等卑微,站起来,目光炯炯面对她的时候,就显得何等高大。
但这不妨碍她……
啪!用尽全力,清清脆脆往他脸上招呼了一巴掌。手腕连着胳膊生疼。
史文恭躲都没躲,抚着自己脸颊,轻轻一笑:“多谢娘子体谅,这下子倒平衡了。”
潘小园:“……”
是谢谢她没有和上次扇在同一边吗?
突然对此人充满厌恶,冷冷道:“好吧,多谢你来看我。江湖险恶,以后各自珍重。”
史文恭神色微有落寞:“是你非要问的,我不想编假话。”
一直恭恭敬敬称她“娘子”。此时突然说了个“你”,戳得她心里一跳。
默然不答。史文恭将匕首往前再一递。
“那么娘子的东西,完璧归赵……”
“你帮我扔了吧。杀过人的刀,我不想要了。”
史文恭苦笑,不再坚持,匕首收回怀里,又忽然犹豫,问:“娘子,那信……”
潘小园扬起下巴看他一眼,轻描淡写:“让我冬天取暖,不小心混在一堆杂物里,烧了。”
半开玩笑一句话,看他反应。
但史文恭显然不吃这一套。没显露什么情绪,反问一句:“武松倒没话?”
她轻轻一笑。武松当然跟自己是同一战线。
史文恭叹口气:“可惜。”
轻飘飘说完这话,转身便要走。
潘小园突然又觉得不能就此跟他江湖不见,咬牙叫道:“等等……”
史文恭立刻转身,眼眸轻闪,笑道:“娘子果然还是放心不下小人。”
不接他这句话,直接说:“周老先生……正月十六日,仙逝了。”
史文恭点点头,神色似乎是无动于衷,只有袖子微微颤抖起来,沉着脸,忽然抓住她肩膀。
“葬在何处?”
感到他手上的冰凉,透过衣服穿进来。她有点怕,微微向后缩了缩。
“恩师去世之前,收了我做徒儿。”
史文恭立刻明白了她这话的意思,难以置信地看她一眼,知道她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依依不舍的,手撤了回来,规规矩矩跟她面对面。
潘小园想着,他终究是对周老先生有些香火情分的。那日没对岳飞下毒手,便是明证。眼下自己抛出这个身份,他不敢再有无礼。
史文恭见她警惕,自己笑一笑,“算了,娘子大约也不会告诉我。不过娘子放心,我会遥相祭拜的。”
她点头,算是同意了。
小心问他:“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史文恭笑道:“娘子以为我是铁打的人么?”
栽了这么大跟头,几乎算得上是起死回生,自然得休息恢复好一阵子,尚且不一定能回到以前的武功造诣。他衣衫单薄,行动间微现褶皱,底下不知密密麻麻的包扎着多少新旧伤口。
潘小园自然理解,但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不依不饶继续追问:“然后呢?”
“然后……自然是做我想做的事。”
“去找完颜宗翰么?”
他摇头:“上次,选错了合作的人。”
她心里倏然一动:“那现在呢?”
见他慢慢亮起来的目光,忽然有些明白了,心里微微一沉。
“朝廷中依然不乏主战派,是不是?但战争必定害人性命……”
史文恭涩然摇头:“娘子总是把小人往坏里想。我若是真的害人千万,百年之后,难道会让人敬仰不成?”
潘小园心中说,那可……不一定。
但还是不反驳他这句话。一面飞快地想着合适的措辞。
那日和周老先生相见,让她多少明白了这两位昔日师徒的分歧所在。史文恭野心磅礴,一心建功立业,而周侗感叹民生多艰,厌恶杀伤。
也许……在某一时刻,这两者并不矛盾?
跟他客气地说:“史官人,奴家浅见,辽宋虽非长久的友邦,但若要灭辽,也不能借助别人的力量。你是与金国人打过交道的,若是……若是能让辽金势均力敌的对峙,咱们宋这边……就算没有兵祸,你……也算是造福于民……”
史文恭静静听完,不置可否,只是笑,大约是笑她着想法的幼稚。
“久病之躯,不下猛药,难道会自己好起来么?”
她有些焦躁,也不跟他绕弯子了:“那你便是还要淌这浑水了?这次又是支持哪一边?”
史文恭不假思索:“哪边会赢,我便支持哪一边。”
她冷笑:“若是梁山会得天下呢?怎的,你也去分一杯羹?”
史文恭忍俊不禁:“史文恭都已死了,换个身份还不容易?”
如此坦荡的投机主义者,潘小园前所未见。终于意识到,就算她手里握着他一条命,就算她能受他的磕头,在有些方面,她还是永远无法对他做出丝毫影响。
忽然听他放低声音,轻声补充一句:“不过,若是有人要做什么……将娘子置于危难之中的事,我是不会与他为友的。”
潘小园脸上一红,终于不愿再装糊涂,回他一句:“你现在就置我于危难之中。这院子不是我一个人的,你在这儿呆的时间越长,越有可能让人发现。”
史文恭一怔,随即笑道:“娘子还是信不过小人的能耐。那么,史某告辞。”
“不送——对了,平日里,你在何处?”
史文恭立刻微笑回道:“也只在娘子前后罢了。”
她心里一虚,“以后怎么找你?”
一柄完全不受她控制的剑,起码要知道,它会指向哪里。
史文恭微有犹豫。
“娘子以后会再找我吗?”
“也许吧。”模棱两可,不能留给他言语上的把柄。
“不介意这个了?”小匕首扬了一扬。
潘小园咬牙。这人时刻不忘交易。这是让她必须做选择,原谅他的滥杀无辜,才能换得他以后的联系方式。
下决心点点头。巴掌已经扇过了,表示不介意。逝者已矣,就算她不原谅,他此后还能立地成佛不成?
但依然要表态:“请你以后少做这种事。”
“你以为我乐意?”
两句话说过,算是谈妥了条件。史文恭这才开口。
“风门……欠过我的情。”
她大吃一惊。以史文恭的过去的身手,要想给风门那帮偏科生来一个“拔刀相助”,倒也算不上太难。如今梁山上都以为史文恭已死,“通缉”他的江湖令撤销,无法无天的风门自然用不着跟他划清界限。
整个东京城的良心下水道,看来都是他的栖身之地。惊叹之余,有些凄凉。
突然又想起什么:“等等。”
史文恭越来越开心:“娘子看来确实舍不得小人。”
她心中一团火,举起手来又要招呼。这一回,手腕被轻轻钳住了。史文恭袖子里的臂膀,看起来也不比她的粗多少。手上伤痕斑驳。
“小人也不想任人欺侮。哪怕你蒙我恩师青眼相待。”
看来他并不觉得言语上的无礼有什么错的。不跟他计较。也没那个计较的本钱。其实,他没有暴力侵犯的意思,她就该谢天谢地了。
用力把手抽出来,自己说自己的:“风门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你和他们说了吗?”
史文恭笑道:“没有娘子的许可,如何敢说——话说,风门中很多人猜测,你们是明教的手下呢。”
潘小园忍俊不禁:“真的?”
“但我不明白,娘子为什么要瞒。就算他们知道你们来自梁山,也是万万不敢惹的。”
她答得干脆:“不想节外生枝。也请你替我瞒下去。”
史文恭垂首不答。她一颗心又提起来。他又要开价了?
他似乎是纠结了一会子,终于讪讪一笑,决定给她免单。
“娘子既然要求,某也只好从命。”
她立刻得寸进尺:“还有,以后不许随便进来,要提前通知我。”
照他这么个来去自如的架势,以后她在屋里换衣服都得被看见。
史文恭显然知她所想,微微一笑:“谨遵娘子所言。”
第179章 1。5
潘小园庆幸万分。史文恭刚刚消失,戴宗就从夜市回来了,满满当当一个大背囊。和他自己那个青色背囊并排放。
潘小园躲在屋子里,满脑子事情睡不着,听到院子另一侧,他房间里窸窸窣窣的,似乎是他想把两个背囊合成一个。但代购回来的东西实在太多,戴宗忙了半夜,终于没声了。潘小园也就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一起来,戴宗愁眉苦脸地站在她门口的大柳树下面。
“嫂子,兄弟有事相求……”
她赶紧还礼:“大哥尽管说。”
眼下她兼职客店老板娘,一切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兄弟的背囊……昨天撕坏了,无法带上路。敢问嫂子这里可有富余的?”
潘小园心里哈哈大笑。叫你塞东西。叫你塞东西。
好在她心思细腻,任何零零碎碎的都备着点,当即答应,从库房里翻出个新背囊,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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