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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潘金莲怎么破~-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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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
“不许再提'夺鸟位'!尤其是当着个岳飞的面儿!咱们这是去兵谏,兵谏,懂不?……不一样,当然不一样,总之是替天行道……”
“不……不是跪皇帝!大伙儿这么想:清了君侧,不就是把皇帝变成光杆将军了么?再说了,咱们是要杀贪官的啊!”
“人家明教兄弟晨祷吃素的时候不许笑话,影响团结!……”
“对外自称是义军!凡是泄密的,一律砍头!……”
“乳制品的十六种好处,背熟没有?……”
总体由萧让萧秀才负责。这人笔下龙蛇烟花,无论多糙的道理,都能给写出子曰诗云的可信感来。
明教那边也做了相似的工作。譬如明教教众恨官入骨,在江南时,若遇到了贪官坏官,绑架虐杀是家常便饭。此时为了大局,也就必须有所收敛,严加管束。
至于统一战线的“统战部”,潘嫂子负责总调度,而具体的细致活计,理所当然让吴学究来发光发热。名字也改成了更为浅显易懂的“聚义司”。自从梁山上聚义厅改成忠义堂,大伙时隔良久,终于重新听到“聚义”两个字,嗟叹不已。
“聚义司”主要负责将所有可团结的人团结到一起……不光包括联军内部的梁山、明教、岳家军,更包括广大国土上那些各行其是的有生力量。潘小园监督着,抄写发布了几章红头文件,旨在避免因背景、语言、文化、政见而引起的同室操戈。
准备完毕,即刻出发。联军分拨两万防守幽州。幽州虽然局势不稳,但自为虎狼之隘,扼守华北咽喉,况且天高皇帝远,官兵不敢来,已经被联军慢慢经营起色,这个“根据地”不能放弃。
至于留守的人选,武松略一沉吟,试探问道:“呼延将军……”
老将呼延灼应声站出,笑道:“你不用问了。驻守边关,卫国抗敌,正合我意!我这把老骨头,还是不怕再会几次金兵鞑子的!”
大伙肃然起敬。都知道幽州军情险恶,谁留下,谁就相当于半条命提前献给了国家。
杨志也站出来:“洒家留下。”
身为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杨志对于“杀去东京”的伟大目标,跟风喊过两句,其实热情并不太高;平生第一愿望,便是把一身本事卖与国家,边庭上一枪一刀,博个封妻荫子,光宗耀祖。之前落草水泊,实属情非得已;此时把守国门,也算是多年的夙愿完成了一丁点。
另外几位前军官……关胜、孙立、索超……均是一个打算。毫无二话,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如此,幽州留守五名将领、两万精兵,也算是有了八分的保障。
再派两个韩民毅手下的降兵,快马加鞭去临近的保定军、河间府报个捷,宣称幽州城已经成功防守,眼下安全无忧……这么做,一是骗朝廷定时来运送粮草补给,二是稳住朝廷,不让“幽州割据”的消息传出去。当然这些降兵也不是单独出发,身边都恶狠狠的跟着联军的“保镖”,确保他们传递了正确的信息。
其余人众轻装收拾,绕过热闹州县,低调前行。起先离开梁山之时,不少好汉将家眷安置乡下,此时路过山东边界,顺带将一些人接到队伍里……都知道此去一番,要么成功,要么北方土地沦为敌手,自家老小跟着大军,更安全些。
一路上果然如明教所料,各州县虽有军兵防御,都是老弱虚冒,又怕金兵,鲜少有敢出城的。
行来一路,屡见民生困苦。尤其是被金兵劫掠过的地方,或是传闻金兵要至,被地方官府放弃的地方,只见一片片良田沃土都荒着无人耕种,野狗在杂草中出没,残破的农具无人维护,弃在荒野当中。甚至偶有看到浮土间的饿殍,早被野兽啃食得不成人形。
也过不下去的百姓,逃走的有之,落草的也有,用仅有的一些武力,转而盘剥更弱小的人。
尤其是行到太行山里,联军里一群老江湖都不敢掉以轻心,纷纷说这地方民风彪悍,自古以来盗匪频出,便是寻常江湖客,赶路也不敢独自过。
果不其然,白天就在山头上看到些鬼鬼祟祟的身影,侦查手法十分的不专业,身形也有些虚浮,不像是高手。
联军里的猛将们假装没看见,暗自冷笑。等到夜晚,营寨大空,灯火通明,放了个空城计。
太行山盗匪举着大刀长矛一哄而上,闯进去才发现劫了空寨。纷纷大叫“中计”。急退时,外面埋伏的大军冲入:“杀呀……”
轻松一场厮杀,人高马大的悍匪头子被张清一个石子打翻在地,让人乱枪戳死。
那悍匪头子估计平日没少吹自己如何英雄了得,如何刀枪不入。如今一死,剩下的山匪呆若木鸡,士气全无,没怎么再抵抗,就被干脆利落地包圆了。
几百个大汉、数十强健妇人,通通被五花大绑,垂头丧气地跪在草地上。青草葱郁,里面爬着蝈蝈蟋蟀蚯蚓,膝盖窝儿里别提多难受。
其实这些悍匪也不是怂包,平日里占山为王,官兵不敢来剿,百姓走路绕道,活得还算惬意。谁知强中更有强中手,这次看走眼,惹着了平生所见的战斗力最强的部队。
眼见自家老大血淋淋的死在地上,有几个年轻小土匪当即磕头如捣蒜:“好汉饶命啊……小人们也是被掳掠而来,没做几天匪,也不敢昧着良心劫财害命……其实都是……都是……”
指着地上那悍匪头子的尸体,“都是俺们大王残忍好杀,逼迫俺们作孽……还请好汉们看在……”
看来这些人的兄弟情也不是太深厚。几个梁山好汉齐声接道:“八十老母,三岁小儿……这说辞我们八百年前就听滥了,蒙谁呢!我们要是寻常百姓,早就被你们谋财害命了!实话说!杀了多少无辜了!”
倒是有个年轻女匪还算硬气,一瞪眼,甩一甩乱蓬蓬的头发,说道:“用不着多说!今日算俺们栽了!奶奶我生平杀人无数,早就活够本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但求一知,俺们是死在哪路朋友的手里!”
那女匪一脸英气,看起来像是个小头目,底下众匪倒有不少人服她,纷纷跟着喊起来。
明教叱咤江浙,何曾把这等毛贼放在眼里,从来都是逆我者亡。王寅提把刀,温和笑道:“我伲是江南方教主个麾下,侬勿晓得也寻常。现下辰光也弗要客气哉,让侬知晓我伲行走路线,弗得好哉……”
太行山匪们一脸绝望。死到临头,听了一堆鸟语,到底还不知仇人是谁。
“闭嘴!杀了俺吧!”
刀斧手正要动手,没羽箭张清连忙跑过来阻止:“刀下留人!”
武松正在后面参与清点战利品,身上挂满几百斤的大刀长矛链子锤。听闻王寅要杀人,自己跑不快,赶紧把张清派来救场。
张清一边跑,一边心里头埋怨明教朋友。怎的说杀就杀。按照梁山规矩,怎么也得礼节性的惺惺相惜一下吧。
不过按照“聚义司”发下的纲领文件,公开场合下不能相互唱反调,以免影响团结。于是这句话压下来没说。
张清其人年轻英俊,风度翩翩,精于暗器,不怕蜘蛛,一手飞石绝技梁山无人能出其右;但和花荣的活泼开朗不同,他上梁山比较晚,上山之前是军官,又被梁山大军狠狠虐了一遭,因此落草以来,一直处于轻度自闭状态,不爱跟人交流。直到在幽州城打了两仗,被不下两位数的平民姑娘表露了崇拜之情,才稍微恢复了些。
这会子临危受命,叫了一声“刀下留人”,就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赶紧从袖子里掏出“聚义司”发下来的纲领,匆匆一扫:
“在不违反下述公约界定下,可与任何军民武装订立聚义统战协议:甲,受金兵之害;乙,无皇族背景;丙,愿意或已经实行平民武装。”
脑子里一过,三条都符合,赶紧说:“列位好汉,看起来,也不像,等闲人物,却是为何,要,聚啸山林,违法乱纪?莫不是,官逼民反,难有活路?”
一帮太行山匪见这位面瘫小哥齿白唇红的,说的话也能听懂,悲壮的求死之心去了三分,说道:“是又怎地!你们不也一样么!今儿黑吃黑,爷爷没话说!只求像俺们大王那样儿,给个痛快的!”
身后的男男女女都开出愿赌服输的气场。更有的悲咽道:“反正早晚也活不下去!与其饿死,与其让官兵捉了受辱,不如给个快的!”
喧喧嚷嚷闹翻天。张清感到一阵强烈的社交恐惧。瞄一眼“聚义司文件”,鼓起勇气,又说:“没错,当今世道,民生凋敝,不是,你们的错。看你们,也是,英雄,咱们无冤无仇,我们何必,断你活路?不如,做个朋友……”
一地的悍匪通通哗然。旁边王寅也吃一惊。但“聚义司”有令,不能公开跟其他阵营的兄弟唱反调。
张清又说:“我们,这些人,也不是官,如果,大家愿意,一同,干大事……”
悍匪们眼睛一亮,叫道:“你们要去造反杀官?”
张清赶紧说:“不是!”
赶紧又偷偷瞅一眼“文件”,解释道:“当此,外敌入侵,之际,我们,义军,要是,不杀敌人,反倒人人造反,那便是,造孽,百姓受苦,如何忍心,爹娘在地下,也不瞑目。”
倒是十分有道理。悍匪们有的点头,也知道自己眼下做的事儿,是颇让地下的老父老母蒙羞的。
却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花言巧语,跟他们说得好听!既不造反,那便是朝廷的帮凶了!跟那帮狗官没区别!兄弟们,这绣花枕头就是消遣咱们的!奶奶死也不跟你多说话!”
张清一抬头,只见说话的眉清目秀,是那个年轻女匪,就是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厌恶和嫌弃。
还自称“奶奶”?还管他叫绣花枕头?气往上冲,就想粗口骂两句。
还好不忘瞅一眼“统战文件”,第三十八条明确写着:“人生而平等。若遇妇女,不得轻贱侮辱。我待之如姐妹,彼才会视我如兄弟。”
这是梁山潘嫂子坚持加上去的。妇女能顶半边天,统战工作不能把她们落下。况且她早就看不惯一些梁山好汉们歧视女人的臭德性,趁着现在自己话语权空前高强,先把尊重妇女写进硬性规定再说。
梁山好汉自从当年在断金亭畔掉了一回眼珠子,此后孙二娘、顾大嫂、扈三娘、李师师,一个赛一个的给山寨雪中送炭,也还真不敢不把女人放在眼里。
张清见了那文件上的规定,心中也是一凛,幸好方才没真骂出来。
依旧面瘫,语调客气了些:“娘子担忧,也有道理,我们此行,是去东京,召集明理的,队伍,朝廷不护国,我们自己,护国,不能打,自己人,总要,轰轰烈烈,不枉,这一辈子,让子孙后世,脸上也有,光彩……”
虽说是照本宣科,虽说那语气像是痴人说梦,但“红头文件”的说服力可不是开玩笑的,汇集了多少联军智囊的心血。随便从里面抓出一句话,都是让人醍醐灌顶的人生哲理。
方才瞧不起张清的那个女匪听了一阵子,找不出毛病,爽快承认错误:“错怪你们好汉了!如此看来,倒真是义军!……你们说什么?人生而平等?”
张清点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都认,这个理。”
其余众山匪也听着有点心痒痒。同为江湖人士,他们就能说出那么多大道理,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忧国忧民的光辉,而且还光宗耀祖,而且……他们也不像是饿着没饭吃的呀!
张清也没料到“花言巧语”威力如此之大,心里一乐,最后看一眼掌中的“红头文件”:“术业有专攻,本事有长短,不可看轻旁人,也不可骄傲自大”。
赶紧收了嘲笑之色。咳一声,正色道:“列位,也都是,英雄好汉,倘若你们,愿意加入我军,听我方号令,粮米管够……”
那女匪听到最后四个字,当即泣不成声:“你们是好人,俺们服!……”
张清赶紧给扶起来:“敢问娘子,高姓?你们是,江湖上,哪一路的,可有,名号?”
那女匪眉毛骄傲地一抬:“我姓仇。一群野兵有什么名号,俺们跟的大王叫田虎……唉,人都死了,不提也罢。你们老大是谁?想必是江湖上一号人物了?”
张清:“……”
河北田虎?
难道是跟过去的梁山和明教齐名的天下四大寇之一?
此时不少人也已经闻讯而来了,笑眯眯地看着张清跟这一帮悍匪唠嗑,也算是观摩一下新鲜出炉的“聚义司”的行政效果。这会子见一帮子悍匪被说得连连点头,还有人凑上去给张清支招的,指点他的措辞语气。
又看到方才那骂过张清的美貌女匪,此时已经对联军消了大半敌意,甚至颇有憧憬敬仰的样儿,不由得又哈哈大笑的起哄:“小娘子莫不是看上了我家张兄弟……”
直到有人指着“红头文件”,小声说:“兄弟们小声,别说粗话,惹恼了人家娘子。”
而当潘小园赶过来的时候,也因着这条“大鱼”,惊得合不拢嘴……被杀死在地上的这个凶恶大汉,就是叱咤山西太行河北的巨寇田虎,眼下只有这区区几百人力量?
在某个平行的水浒世界里,田虎的叛军和招安之后的梁山军打了昏天黑地几个月,连宋江都差点交代在太行山里!
看来历史的蝴蝶翅膀扇得范围还挺广。因着金兵提早围攻太原府,已经把田虎盗匪饿死大半了。
田虎众部下还在那里感动得眼泪哗哗,这时候也听说了联军的来头。听到武松、卢俊义、林冲、鲁智深、方腊、方貌、包道乙等人的名号时,果然是“如雷贯耳”,今日一个个都见到了偶像真身,宛如做梦。
赶紧“纳头便拜”,一面朝联军众人团团作揖磕头,一面说:“俺们大王平日里待俺们也不好,俺们在山里撑着也不是事儿,今日跟定你们大伙,做好事,做大事,甘做小弟,一定听从命令,望大哥们收留!……”
赶过来的武松、吴用、花荣、方貌、柴进、方金芝等人齐声道:“好说,好说!”
一面眉开眼笑,一面想,今日“聚义司”可算是立大功了。统战大法果然好!
那姓仇的女匪细心,一再确认了“粮食管够”之后,才展出笑容,乐得眉毛一抖一抖,转身对众匪宣布:“天可怜见,俺们今日可算对得起父老乡亲了!去!把寨子里那三万饿得走不动路的兄弟们都带上来,咱投降!有饭吃!”
第254章 书生
吸收了田虎军,联军的数量一下子翻倍。当初张清随口兑现的“粮食管够”,哭着也要实践到底。
下去检阅一番,其实所谓的“三万人”,一多半都是老弱家眷。有战斗力的青壮年不过三四成。但这也是军队里的常态。运送粮草、生火起灶、乃至喂马拉车,都需要有人手来负责。因此寻常步兵军队里,平均每有一个战斗兵,就得配上两三个后勤兵。
于是将那一两万的老弱虚冒,一半编入后勤部队,一半遣送回幽州城参与生产建设。
面对一干新同伴,后勤组织部长潘小园笑眯眯的过来训话:“大伙莫慌,不会断粮。”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当初从幽州城出发之前,她就未雨绸缪,张罗着大肆从周边牧民手中收购乳酪腌肉。此时带了一路,虽然打开袋子就有臭味儿,到底没坏。
此时重新定量分配。乳酪杂粮做成耐放的“切糕”,每人每日都有一斤左右的配给。虽说看似杯水车薪,但此一斤非彼一斤。寻常的一斤面饼米饭,对于壮小伙来说也就是垫个底儿,没多久便又肚子叫;但潘小园发明的乳酪切糕堪称热量炸弹,放在和平时期那就是增肥利器;而眼下困难时期,也能做到一块顶五块,不会产生饿肚子的问题。
但新加入的这些太行山山匪,对这些稀奇古怪的吃食抱有极端保守态度。第二天,面对发下来的富含酥油、小米、奶酪的军粮配给,一群山匪都要哭了。
仇琼英……就是那姓仇的女匪……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去找张清兴师问罪:“说好发粮,怎的给的就是这些臭烘烘的猪食?当你奶奶好糊弄呢!俺们虽说是给你们义军卖命的,可也得把俺们当人看哪!”
张清衣领子被揪起来三四寸,也没工夫去掏“红头文件”找标准说辞,只好顶着一张面瘫脸,绞尽脑汁的安抚:“没有,不是,猪食,我们,队伍里,都吃……”
见对方还不信,只好自己从篮子里抓一块酸乳酪,直接扔嘴里嚼了。吃得还不是太习惯,免不得露出些痛苦的神情,还得忍住。
“你瞧,是,能吃的……还有,这个,炒小米,杂面,切糕,多香……”
说着说着也生气了,好心当成驴肝肺,猛然爆发:“你家里拿它来喂猪啊?你家里拿它来喂猪啊?你家里拿它来喂猪啊?”
琼英目瞪口呆地看他一样样的吃“猪食”,三观不断地刷新极限,极慢极慢地摇头。
等了半天,见张清还没“毒发身亡”,也只好信了:“那俺们……试试。”
说得好听。没有一点心理基础准备,田虎军当天晚上就吐成一片,最后表示,这些东西宁可饿死也不碰一口。
于是只好给他们吃没营养的干粮,强身健体的“秘密武器”留给自己人。
另外增派身手敏捷的队伍,定期到野外打猎捕鱼,补充肉类。虽说此时正是立春过后,万物复苏,又到了野生动物繁殖的季节,按照老祖宗的智慧,这时候应该“休猎”,让野物得以休养生息;但此时“事急从权”,也只好稍微破坏一下生态。
至于少量猎获的肉类,更是要完全物尽其用。什么下水、肝肠、髓液,通通高温烹熟,然后混合寻常肉类做成羹汤。就连骨头也磨成粉,熬进汤里……潘嫂子说这是什么“补钙”。
下水的味道当然不可恭维。有人深恶痛绝,有人却爱之切切。尤其是有时从老乡手里收购来大蒜、卤汁、韭菜花,熬进汤里,俨然有后世卤煮的味道。鲁智深吃得不亦乐乎。迫于大和尚“淫威”,很多人也半推半就的吃了。
和这支新力量也需要格外的磨合。但凡江湖黑道,不害百姓的是少数。像过去的梁山那种收保护费的做法,已经算是凤毛麟角。大多数时候,谋财害命的时候给个全尸,饶过妇孺,就算厚道了。
田虎手下这帮盗匪也不例外。虽说田虎已死,这些人群龙无首,但仍然没完全改掉滋扰百姓、滥杀无辜的坏习气。尽管“传令司”宣布了联军军法,底下的人仍然有对此不屑一顾的。
于是在某一次田虎军掳掠了无辜百姓之后,杀鸡儆猴,直接捉拿了参与暴行的百来人……其中不少是曾经的田虎心腹……乡民面前一个个砍头,算是杀一儆百。从此大军噤若寒蝉,再不敢违反军令。
然后将这两万余人打乱建制,分散领导。岳飞的军事指挥能力有目共睹,于是选了两千人品可靠的小卒,交给他带领,编入“岳家军”……其实当时百姓口语,“某家军”的说法十分普遍。譬如韩世忠所辖军队就叫做“韩家军”,刘光世的叫“刘家军”。而岳飞位低权轻,原先手底下那千把人顶多能算是个小队,被人称一声“岳家军”,十有八九是在开玩笑;现在手下人马激增,两三千长长短短民兵,再被叫“岳家军”,总算勉强名正言顺,没人发笑了。
岳飞本来被朝廷削了军籍,眼看就是回家种田的命,此时一个小小变故,换来此前想也不敢想的、属于自己的数千人马,乐得晚上睡不着,枕头上面叼根炭笔,每夜兴致勃勃地制定训练计划。
然后一万并入梁山军,扛过替天行道的大旗。
剩下的打算交给明教,人家却拒绝了:“阿拉弗要不敬光明神个。”
还挺封闭。于是剩下的全归入梁山,反正梁山好汉里军官数量繁多,不愁没人带。
一路小心南行。经过官兵管控薄弱的乡里村落时,就派少部分人留下“统战”,把为数不多的乡民武装争取到自己这边来……至少,不能被金军招降成“伪军”。联军中聚集了当世江湖中十分之五六的大佬,信誉无可比拟,江湖小虾米们不敢不买账。
终于,在清明过后,桃花灼灼之时,接近了东京北郊东明县。大军已经化整为零,按照先前制定好的计划,先派几个面相良民的小头目潜进东京城,探探当今朝廷的风向。同时派兵潜伏五丈河、独乐冈等野地驻扎。最后分兵作战,悄没声进驻各地村镇,精准打击。
岳飞对京畿路左近的军事据点如数家珍,哪里是谁镇守,何处的厢军最懒最无能,哪个县的军官们最怠政……说得头头是道。
武松十分赞赏,直接问:“那好,你能解决么?”
岳飞:“我……?”
武松不跟他客气,“你要是不行,我便派我们梁山兄弟。”
岳飞一咬牙,“我可以。”
也知道武松问一句的意思。要是真派了梁山兄弟去控制村镇,免不得会有不少官兵被杀,一个顺手就砍脑袋;若是让痛恨官府的明教军去,整个东京外围的公人恐怕存活不来几个。而岳飞若是不想让“同袍”遭毒手,干脆就自己把这个任务接下来,能少杀就尽量少杀。
岳飞心里头数数自己手下这两三千“岳家军”,展露出一个自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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