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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完结-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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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凌听罢脸色立刻浮现出一种飘忽表情,低着头在原地僵立了好一会儿,罗凌才跟刚找回自己声音一样跟青衿说:“那就请姑娘带路……带我等去吊唁孙……夫人吧。”
他脑子现在有些混乱:这事怎么就这么巧?怎么就这么寸?他在一刻钟之前还在琢磨怎么才能取得孙蘅的信任,让她可以老老实实地跟他回江东呢,一刻钟之后,他就得琢磨这亡故之事是真是假?若是假的,一切都好说。可若是真的,他要回去该跟孙权如何交代?又如何跟吴夫人说出事情真相?难道直接告诉她,她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会被他家主公活吃了的!
罗凌满腹纠结地跟在青衿后头进了蔡家大门。
蔡府中下人忙忙碌碌,皆是表情哀戚地张罗着即将到来的葬礼之事。
因为蔡威出门在外,妻子的葬礼自然被往后推迟。灵堂才刚刚搭建好,下头的跪席蒲团还都没布置完善。灵堂的正中已经被安置了棺椁。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妇被一位中年美妇搀扶着,抖抖索索,颤颤巍巍地挪动到棺木前,抚摸摩挲着黑棺,声音压抑,最后像是受不过刺激一样,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在棺木前昏死过去。
中年美妇一阵手忙脚乱,扶着老夫人连连叫喊:“娘,娘,您醒醒。来人呢,快来人呢……老夫人又昏过去了。青衿,快,快过来看看……”
青衿听到这话,几步上前,张罗着下人把王氏扶到后厅,过了好一会儿,青衿才又重新出现在罗凌视野中。她表情歉然,边给罗凌拿香,边跟罗凌艰难地道罪:“老夫人已经年迈,受不住孙子儿媳一道去世的打击,从……那日之后,就一直浑浑噩噩,已经昏过去好几次。老太爷也已经卧病……这家里……”
青衿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罗凌却已经明白她没说完的话:媳妇孙子没了,小儿子生死未卜,两个老人一时间受不住刺激,病倒床榻。大儿子一家自然要侍疾在侧,整个丧事就因着主事之人的缺失而显出了几分匆促和简陋。
罗凌垂下眸,拿着贡香的手微微发抖:不能开棺验尸。这是他最大的遗憾!原本他是怀疑过孙蘅死亡的真实性的,毕竟这事发生的太巧,让人不由得存疑。再加上青衿这女人曾经是跟在蔡威身边的,谁知道她是真的伤心,还是在做戏?
可是看刚才那架势……罗凌又有了几分迟疑。一个人做戏很容易,难的是一家人都在做戏?更难的是一家人中,连最质朴的老人和最外围的门房都在演戏。
青衿见他不言语,也不再开口。只安安静静退回棺木旁,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仔仔细细,满目柔和地擦拭着棺木。因着她脸色有些飘忽,似乎注意力不甚集中的样子,所以给了罗凌一个可趁之机:他趁青衿全神贯注地把精力投注在棺木上时,移步后退,趁机把院内上下打量了遍,然后又招手叫过跟着进来的一个下属,在他耳边低声吩咐几句后才又回过身,若无其事地见礼上香。
而一旁暗自伤心的青衿则在罗凌刚有动作的时候,微微眯起了眼睛,随后就更加大声的哭了起来。边哭边在口中念道:“夫人,您就这么去了,您让青衿怎么跟公子交代?青衿……可怎么对得起公子重托?您……您自来尊贵,这一走身边怎么能没有个伺候的呢?这一路上谁陪您说说话呢?”
青衿越说声音越小,脸色也越恍惚,罗凌皱起眉,隐隐察觉出哪里不对,还没等他仔细思量,就见刚伏在棺木上哭的无比惨淡的青衿忽然直起身子退后两步,表情怔忡,脚下不停,直冲棺木。
罗凌被青衿这个举动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人已经眼明手快拉住了要寻短见殉主的青衿。青衿被拽地愣了愣,浑噩的眼神儿渐渐显出一丝清明,等看清拉住自己的人是谁以后,又扑到棺木上嚎啕大哭。罗凌被弄的手足无措,只好默不作声地退出灵堂。等待自己属下前来汇报情况。
好在他的人没让他等太久就脸色苍白地赶了过来。然后凑到他耳朵边低低地讲述了自己刚刚打探的情报,压着嗓子告诉罗凌:“蔡府上下都在忙碌丧事的时。而且,已经派人往就近的亲戚朋友处发了丧帖。另外,棺材铺里的伙计也说:蔡家的这具棺木是十天以前定的。是蔡家老爷和夫人亲自去订的。那会儿他们还都惋惜来着……说蔡家这一支一向人丁单薄,好不容易到了蔡家老太爷这里有了两个儿子,却不想小儿子又离家不知所踪。十几年盼星星盼月亮,一家人终于盼来了幼子、儿媳,合家团圆了。却不知命里多舛,这儿媳和孙子到底还是……”
罗凌脑子“嗡”的一下就化成了一团浆糊,他转看着灵堂内的棺木,心里猛然生出一种荒谬感:竟然是真的!这竟然是真的!他的主家小姐竟然真的……客死异乡了?
这……这该如何是好?他如何跟主公交代?他们要如何再对蔡仲俨?一个理智尚存的人多少还能找寻到弱点,行计方向也多少能够有迹可循。可是当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随时会发疯报复的鳏夫呢?或者一个亡妻丧子,随时能丧心病狂的疯子呢?
罗凌不知道这件事对蔡威的影响会如何,但却万分肯定这件事对江东的影响绝对坏到了极点。他在稳住心神后退后两步,眼睛眯起,在脑海里中飞速地思索应对之策。
而一边一直在嘤嘤哭泣的青衿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怠慢了客人了,拿着帕子摸去自己脸上的泪珠,飘飘忽忽地走下来到罗凌跟前,跟罗凌说:“府中怠慢,望大人勿怪。大人远道而来,想必一定是疲累至极,青衿这就吩咐下人,带大人及江东诸位去客房歇息。”
歇息?还歇息?
罗凌哪有那个心情歇息?他巴不得现在就抬脚走人,赶紧向孙权周瑜汇报这事。现在处于劣势的是他们孙刘联军!对待曹军,他们多一刻耽误就多一刻危险。孙小姐这事来时周大都督已经交代:她能来最好,若不愿意来也不必强求。虽然现在这个“不来”跟周都督说的不愿意来不太一样,但是,结局好像都是一样!
可青衿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他如愿?青衿姑娘万分执拗,万分坚持地看着罗凌,胳膊拦在罗凌跟前,语气十分坚决地表示:你们是江东来人,你们是夫人的娘家,你们必须得等夫人的葬礼以后才能离开!
罗凌皱着眉,看着神智明显有些错乱的青衿,轻咳几声,按捺住心里的焦躁跟青衿分辨:青衿姑娘,您得清楚,按理娘家人吊唁是不能留在丧者家里的。您这样做实在是于理不合。
青衿咬着嘴唇,表情挣扎地停在罗凌身边,不退不动。罗凌瞧着这样的青衿,又在一旁加了把火:要是你家夫人知道你这么为难她的娘家人,也一定会心中难安的。
青衿浑身一僵,霍然抬头看着罗凌,然后想是被人当头棒喝了一样,垂下手,老实巴交让开位置。
罗凌也不失机,赶紧跟青衿拱手告辞:他这一趟来颍川算是白跑一趟,既没有请到孙蘅回去,还得了不好的消息。他得仔细想想要怎么才能委婉些地把这个噩耗传达给主公。又怎么样能在蔡威知道这事,对着江东发狂之前让江东人有所准备。
在罗凌垂头丧气,满腹纠结的从颍川往江东赶赴的时候,让他郁闷头疼的那件亡故事件的当事人却在邺城跟蔡妩大眼瞪小眼呢。
孙蘅其实是在自己那封书信发出的第二天就被文进护送出发,前来邺城郭府。人都走到半道上了,文进才按照蔡威的吩咐给蔡妩写信,告诉她孙蘅要来邺城小住的事。蔡妩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急匆匆让柏舟杜若带人给孙蘅收拾房子。结果都收拾到一半了,蔡妩又想起来现在孙蘅是个孕妇,对待有七个月身孕的人肯定不能跟对待平常人一样。桌子边角,还有一些尖锐的东西统统都不能用。于是原本收拾的东西只能再从头开始,返工再来。
正忙忙活活的时候,杜若那里又出了状况:杜若在跟董信成亲六年以后,终于被查出有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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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妩听到消息以后,又是喜悦又是忐忑:她一边欢悦杜若和董信总算有后,总算没什么遗憾,一边又得担忧这个年龄生孩子,杜若是不是危险更大,妊娠更难熬?反复琢磨以后,蔡妩纠纠结结地派人把杜若送回家里,并且在临走时交代:郭府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全交给柏舟杜蘅他们好了。你现在就好好养身子,千万别出岔子!
杜若咬着嘴唇,欲言又止地看着蔡妩,被兴头上的蔡妩无视掉以后,终于万分不情愿地给护送了回去。结果没成想她回家没两天,就又折回来了。依旧像平常一样张罗着郭府的事情,完全不在意自己有身子一样。
这可把正要出门迎弟妹的蔡妩给气到了,蔡妩怒意上头,眼瞪着院子里的杜若“啪”地一声拍上了门板:
“胡闹!你不知道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不好好在家呆着,你乱跑什么?你拿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当儿戏吗?你不知道自己多少年岁了吗?你当你跟旸儿一样,要人提点着才行吗?”
杜若听后挓挲着胳膊,手指来回搓着衣角,低头沉吟不语。
蔡妩看着火气更大,刚要再斥,就被自己身后传来一声轻咳,扭头一看,孙蘅正被一个侍女搀扶着站在她不远处,腹部隆起,脸色微白,正满脸尴尬地看着她。
蔡妩表情一滞,转过身对着孙蘅,眯起眼睛聚焦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咽了口唾沫,讷讷道:“这丫头不会就是威儿的媳妇儿吧?那不就是我弟妹吗?乖乖,那她不是把我刚才说杜若的话都给听进去了?别会误会什么吧?”
孙蘅站得端庄,神色古怪地瞧着蔡妩,一时间两人竟互相瞪眼儿,你瞧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在杜蘅还算机灵,拉扯着蔡妩袖子给蔡妩打眼色:夫人,您还愣着?赶紧把人请进去呀。
蔡妩这才晃过神,伸出手脸带笑意:“是尚香来了?快快,快进府。别在门口站着,当心着风。”说完蔡妩就步下台阶,一手拉了孙蘅的手,很是热情地把孙蘅往府里带。
孙蘅被拉地愣怔了下。原本孙蘅因蔡威的描述,对蔡妩还是存了几分敬畏和爱戴的。在来的路上,孙蘅对自己即将见到蔡妩也是心怀忐忑。正发愁自己要在见了人以后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蔡妩更快地接受自己呢,却不成想刚到府门就听见这么一出话,害得孙蘅还以为蔡妩是性情古怪,容不得她前来投奔呢。
孙蘅不知道其实这会儿蔡妩心里的纠结一点也不比她少:她忙活几天,就是为了让孙蘅到了郭府能够过得更舒坦更温馨一些,不要总是挂念些有的没的。最好她能逍遥快活些时日,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自己的处境,忘记现在南方和北方之间的局势,简简单单,纯纯粹粹只做她自己。她连她跟孙蘅近乎亲热要说的言辞,怎么做才让孙蘅能自在不拘束的行为都设想好了,却不料阴差阳错,让孙蘅甫一进门就误会了她。
蔡妩一手揪着帕子,一手拉着孙蘅往里走。就盼着这一条道能长一些,让她在进厅之前想到怎么跟孙蘅消弭误会,解释清楚的法子:其实这事要是放在两个万分熟悉的亲朋好友之间大家笑笑也就算了。偏偏她跟孙蘅是头一回见,而且孙蘅这姑娘的出身和经历又是那样,她骨子里就有一股傲气在。蔡妩还真怕解释的话一出口,孙蘅立刻给她回一句:二姊无需解释。便是您说的是真的,孙蘅也受教于心。
真那样可就麻烦大了!自家弟弟绝对会冲她抱屈喊冤,指控她欺负了他媳妇的!
蔡妩带着人磨磨蹭蹭,总算挨蹭到了客厅。一个眼神丢给杜蘅,杜蘅立刻会意,上了茶水就命一厅下人退下,自己则体贴周到地去安排了孙蘅随行人员的食宿。
蔡妩眼看着厅里人都走了才缓缓扭过头,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孙蘅:这人儿就是让威儿挂念了许久,最后不惜强抢豪掠的孙蘅?倒果真生的标致伶俐。
孙蘅同样在回望着她:只是她心里在琢磨些什么却是蔡妩猜不出来的了。
“看阿进的来信说,你是要在邺城暂住些时日?”蔡妩看完人,轻咳一声吸引过孙蘅注意力,缓缓开口对孙蘅问道。
孙蘅闻言一怔,随即也心领会神地,忽略过刚刚进门时的尴尬,笑意浮上脸庞:“颍川出了些事,孙蘅少不得要叨扰二姊一段时间了。”
蔡妩眨了眨眼,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叨扰不叨扰?哎,对了,你从家里来的时候阿公和娘亲身体如何?还有,林大家最近些时日还是在缠绵病榻吗?我托人送去的药她吃了没?可有见好些?”
孙蘅迟疑了片刻,轻轻地点点头:“颍川家里一切都好。”
“哈,那就好。我原先还担心威儿回来没多久就离家,家里几个老人肯定会受不住,觉得心里空落的慌呢。不过好在没什么差池。只是你……”蔡妩说着顿住话头,目光柔和又担忧地扫向孙蘅隆起的腹部。
孙蘅顺着蔡妩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身子,手覆上小腹,脸上显出一种复杂地怔忡:“我挺好的。孩子也很乖。自他父亲离开颍川后,他从来不曾闹过我。”
蔡妩皱起眉,望着孙蘅,心里总觉得哪里有股古怪感:看弟妹这样子,既不像是被威儿欺负了,来找她诉苦的。也不像是觉得颍川憋闷,前来邺城散心的,更不像是因为江东跟曹操即将开战,心里纠结打算暂时躲避逃离的。这些都不是,那她来邺城是干嘛的?难道是单纯来看看她的?
“尚香,你……能不能跟二姊说实话,阿进这么悄默声地送你来邺城到底是为了干嘛来了?你别怪二姊多心。二姊就是觉得:既然是一家人了,你来我这儿我总得让你过的舒坦吧?你说你要是心里存个什么事,老觉得有个疙瘩在,对你自个儿身子也不好不是?”
孙蘅身子僵了僵,想起蔡威对蔡妩的态度,又暗自思量了下自己看到蔡妩后对蔡妩的印象,沉吟了好一会儿以后,开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为了避祸而已。”
“避祸?”蔡妩一脑袋雾水,揉着额角纳闷,“在颍川能有什么祸事?威儿那刺头,从来都只有别人避着他的份儿。他还能让你避着别人去?”
孙蘅眼中有道莹光闪烁,她迅速地垂下眸。抬起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腹部的衣料。等到蔡妩看到她动作开始暗暗后悔自己多嘴时,孙蘅却抬起头,声音沉缓平静:“这回躲的祸事可不是来自颍川的。而是来自……江东。”
蔡妩身子一僵,张张嘴,发傻地问道:“怎么讲?难道……江东的手已经能伸到颍川了?”如果这事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曹操为了这一次平南之战,几乎把许都军中所有精锐斗殴抽调到了前线。后方简直是空门大开。若这个时候,颍川已经被江东伸手拿下的话,蔡妩不敢想……接下来的战局会是怎么样。
“不是这样。”孙蘅轻轻地摇摇头,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意,缓缓吐出接下来的一句:“颍川一切都好……只除了蔡家二少夫人孙氏亡于难产。”
“呸呸呸!说什么呢你?”蔡妩眼睛骤然睁大,瞪着孙蘅脸带不愉,语气带着少有的严厉,“什么二少夫人亡故?可不要瞎说,什么二少夫人亡故,那我眼前的是谁?”
孙蘅没接茬,只淡淡地说道:
“确实亡故了。至少对江东来说,东海侯蔡威的妻子已经亡故了。再没有第二个孙蘅能够被迎回江东,成为江东牵制蔡威兵力的砝码。”
蔡妩身子一凛,抬起头望向孙蘅,面显复杂。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声音艰涩地开口:“关于亡故这个事,是……谁的主意?”可千万别是上回蔡威来时,她那口子给出的馊主意。要真是这样,她肯定得好好跟郭嘉说道说道“论孕期妇女不宜受刺激”这话题。好歹孙蘅是她弟妹,肚子里孩子是她侄子,不带这么损地瞎折腾的,很容易搞出岔子的!
“是我的。”孙蘅偏过头,看着蔡妩,面色认真而郑重,“从士元先生建议我往江东写信时,我就已然做好这个准备了。”
“那……”蔡妩张了张嘴,站起身,想伸手揽过孙蘅,给这姑娘一些鼓励和安慰:因为她看到刚才她说这些话时,表情并不是如她说的那样云淡风轻。
可是孙蘅却巧妙地避开了蔡妩的动作,她也跟着站起身,在蔡妩跟前挺直了脊背:“二姊是想安慰孙蘅?”
“我……”
“没关系。”孙蘅扭过头,望着郭府被郭嘉糟蹋地乱七八糟的花木说道,“从八年前开始,孙蘅便已经无路可退。”
“很久以前,我曾问仲俨:若有一天让你在我和吴城之间二选其一,你会如何选择。仲俨回答:区区一座吴城,怎么值得我拿你的安危做赌注。我又问他,若是加上合肥,江宁,襄阳他又会如何选择?二姊可知他当时是怎么答的?”
蔡妩愣愣神,思考片刻以后摇着头,叹息道:“他必然是没有回答的。尚香,虽然我不知道你平日和威儿是如何相处。但是以我对威儿的了解,他对这样的问题肯定是不做回答的。因为……不需要。”
“我的弟弟我了解:他虽然十二岁就离家投军,可是到现在也不算一个合格的军人。对荣耀,责任,和服从,他有他自己一套理解方式。他是绝对不会用自己心爱女人的性命去换去几座城池的胜利的。不是他不爱军功,只是因为:他不屑如此作为罢了。”
孙蘅闻言,挑了眉,看着蔡妩脸露惊讶:她现在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她的丈夫对这个二姊一向敬重有加,明白为什么一向有“浪子”之称的郭奉孝为何不见拈花惹草,纳妾娶小。二十年如一日只守着一个发妻度日。因为 眼前这个女人,既有普通女人的柔弱和啰嗦,但同时也具有一般女人身上没有的远见和明透。她更多时候像一个智者,可能说的话并不算惊艳绝伦,但却能使人豁然开朗,身心舒泰。
孙蘅合了眼睛,脑海中浮现过蔡威即将离开颍川时的一幕。那会儿她也不知道她那封信等来的会是什么,她和蔡威都在等待,等待江东接受那封隐晦的橄榄枝或者……或者等待来江东的利用和设计。前者意味着孙家对许都的服软,而后者则意味着孙家对孙蘅的……背弃。
庞统的主意,精妙也残酷。他做了蔡威一直以来要做,而不舍得做的事:看似把所有选择都给了孙蘅,给了江东,实际上在却只是让江东和孙蘅之间划开一个更大的距离。因希望而伤心,因伤心而绝望,因绝望而顿悟。
蔡威拿着信离开前,于颍川四处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的眼线,只是临走前统统交给了孙蘅:“若你愿意,江东的人初入北地,便消失在这世界上。”
“不需要。”孙蘅答的干脆利落。几乎让蔡威以为当年为了侄子不入许都为质而和兄长母亲闹开的女人跟他眼前人不是一个一样。
“若我和二哥易地而处,我也一样会做他这样的选择。仲俨,归根结底,我还是孙家人,这和背离抛弃与否没有关系。”
蔡威一下皱起秀眉,伸手把孙蘅揽进怀里,力道虽大,却小心地避开了她的腹部。他把下巴支在孙蘅发间:
“是尊贵无比的郡主也好,是养尊处优的名门闺秀也罢。在我的眼里,你只是要与我蔡威共赴此生的女人。”
“你的女人是容不下软弱的吧?”
“不。”蔡威杏核眼微微地笑开,抬起孙蘅下巴,低头附在孙蘅耳边轻声道了句:“容的下软弱,只是软弱,只要……让我一个人看到就好了。”
待孙蘅回忆完,她回过神,看着满眼担忧望着自己的蔡妩,抿了抿嘴,把视线从外头收回望向蔡妩,拍拍蔡妩的手背,一字一顿缓缓说道:“二姊,我是蔡家的媳妇儿,是蔡仲俨的夫人。而蔡仲俨的夫人又不是菟丝花,不过些微风雨,还能吹折了我不成?”
蔡妩劝慰的话一下子被打回肚子里,她偏头看着孙蘅,嘴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最后不得不承认:她弟弟挑挑拣拣这么多年总算没有白耽误工夫,找的这丫头确实跟蔡斌当年给他定下的卫家姑娘大不相同。孙姑娘身上有一股子不输男儿的气场!刚硬干脆又带着有脑子的决断利落。
蔡妩琢磨了下,觉得自己终于不用担心自家弟弟的心性不定,会欺辱人家姑娘了:有这样的女人当媳妇儿,蔡威再不知道惜福,他就白瞎了他在外头混的这十几年光阴!
那天之后,蔡妩把孙蘅安安稳稳地安置在了自己府上,没事的时候开始跟孙蘅聊起了邺城的风物,聊起育儿经。作为三个孩子的母亲,蔡妩按理说应该很有育儿经验,但是鉴于她家三个孩子性格都有些古怪,所以在孙蘅问起蔡妩改怎么教养孩子时,蔡妩难得谦逊地干脆来了个一问三不知。孙蘅虽觉得奇怪,倒也不曾过分追问,只是逗弄郭旸的时间大大增加,搞得小丫头精神亢奋,每天都特别有范儿地凑到孙蘅跟前,小脸一本正经,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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