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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完结-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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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少再倾斜,直到打破平衡,完全倾覆。”
郭嘉眼睛一亮,没说话却直接握住了蔡妩支撑竹简的手,把蔡妩的手指一根根笼在自己手心里。蔡妩脸色又开始不争气地泛红,竹简也因为失去支撑直接掉在地上。郭嘉的另一只手往桌案地图上一点,接口道:“不用少一个倾斜一点,只要支点没了,这里就会乱了。”
蔡妩脸色绯红,尽量忽视自己被郭嘉握着的手,装作一本正经地瞅地图的样子。可惜看来看去,还是觉得那是一堆弯弯绕,愣是没看出他老公指的那是哪里。
郭嘉瞧着蔡妩的懵懂样子,先是低笑了两声,然后才特善解人意地在蔡妩耳边轻轻说:“那是洛阳。”
蔡妩耳朵发痒,恍惚地看看郭嘉,又瞧瞧地上的竹简,忽然悟了:他所谓的失去支点是在说今上驾崩。也对,这会儿皇帝虽然不咋地,但他做皇帝抓权的本能却是存在着。不管是大将军那里,还是十常侍那里,荣华富贵都出自他手里。不管底下人再怎么折腾,看的还都是他的脸色。只是郭嘉这个驾崩的说法,虽然不露骨,但绝对不隐晦。在忠君*国为主流思想的时代,他这么讲真是扎扎实实算大逆不道。也幸亏是她,换个人,指不定就被他吓到了。
而一旁郭嘉则确实存着点恶作剧的心思,他在说完以后就眼睛不眨地看着蔡妩。结果人家蔡妩也就反应过程中眨了眨眼睛,待想通他意思后竟然一脸的骄傲自豪。也不知是自豪她听懂了还是自豪她没被吓到。郭嘉有些遗憾地开口:“你不问问我吗?”
蔡妩疑惑不解地抬头:“问?问什么?”
郭嘉嘴角一勾,捏了捏蔡妩的手:嗯,软软的,柔柔的,手感不错:“自然是问问怎么看得懂地图?”
刚恢复正常状态的蔡妩又开始有粉红泡泡冒出,低头抽了抽手,没抽动。耳尖开始泛红,一副豁出去模样地咬咬牙:“反正我又用不着,学那个干吗?”
郭嘉摇摇手指,一本正经的跟蔡妩说:“那可不成。前几天我可是听兄长说你认干娘义兄这事的渊源可是由你在陈留迷路引起的。万一以后出门再迷路,认干亲不要紧,回不来怎么办?”
蔡妩听完先是一羞,接着狠狠地瞪了郭嘉一眼,小声嘀咕着说:“你什么时候和大哥关系这么好了?他都把我迷路的事告诉你了?”
郭嘉摸摸下巴,一副思考模样,接着满脸无辜地开口:“嗯,也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然后稍加引导了下,他就说的很详尽了。”说完郭嘉想起什么一样微蹙了下眉,轻抬起蔡妩的下巴,往蔡妩脖子处瞧了瞧,见没什么异常以后,才放心地垂下手:“还好没留疤。不然丑了怎么办?”
蔡妩又气呼呼地瞪他,同时心里呐喊:典韦你个没脑子的,你怎么连你掐过我都跟他说了?你是缺心眼儿还是怎么滴?
郭嘉则是直接忽视掉蔡妩视线,执着蔡妩的一只手指在地图颍川处:“这就是我们郡了。这里是阳翟、这是颍阳旁边是颍阴。”
蔡妩先瞧地图后看看,发现自己已经被半搂在怀里后,先是不太甘愿地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就脸红红地跟着郭嘉认地图去了。
上午的阳光明媚耀眼,透过木制窗棱穿透进书房,照在两人身上显得格外静谧,看上去安逸祥和。只是这书房里的对话就有些不太静谧了:
“这是许县?”
“对,许县。仲弓先生的故里。”
“那这里是长社?”
“呵,这是中牟,不在颍川郡内了。长社在这儿。”
“长文先生是不是长社人?哎哟,干嘛敲我?”
“记好了,长文是许县的。”
“那……那就是文若先生是?哎,你又敲我,再敲会变笨的。”
“文若是颍阴人,这个成亲那天我就给你介绍过了。敲笨了就笨了,我又不嫌弃你。”
“……”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是什么呢?哈,谁说洞房的?拉出去,人家还在孝期呢!
然后,继续要收藏,要评论。
PS:我知道乃们有人萌撒娇的奉孝,但是乃们要知道,那是病人呐,病人呐。他要是平时也这样,曹公会哭的
62、平淡的守孝生活
日子是一天天在指尖滑过,蔡妩在刘氏去世一个多月后终于算是完全适应了郭府的正常生活:没有蔡斌蔡平护着,没有王氏陈倩敲打着,没有蔡威后院少年们的喧闹,也没有小侄子的哭啼声。蔡妩在通过薛林给蔡家人送的信里,直言不讳地想蔡威调侃说:现在郭府唯一可以调剂的就是郭嘉时不时抽冷子给她捣捣乱,再顺顺毛,然后再捣乱,再安抚。
她算是明白郭嘉当年为什么经常不回家,为什么把两个侍妾当成逗闷子的玩伴了。偌大一个府邸里只有郭嘉和她两个算主子的人,真的很枯燥很枯燥,再不找点什么,人会闷出病来的。
说到病,蔡妩又想起一桩事来:郭嘉的身子虽然差了些,但还真没像她开始想的那样弱不禁风。只是免疫力差了些,加上呼吸道似乎不太好。平常看不出来,一旦着凉受寒,高热咳嗽绝对免不了。尤其秋冬换季,本来就寒暖不定,加上郭嘉又不怎么在意,经常是一场风寒好了没半个月另一场风寒接着来到。
蔡妩在有一次听完柏舟对郭嘉身体状况的描述后直觉得脊背冒冷,心里更是一阵阵的后怕:想想郭嘉那乱七八糟的生活习惯:嗜酒、熬夜、懒散……幸亏左慈那老头儿把华佗给拽来阳翟,给郭嘉检查过身体。不然这又是丹药,又是风寒的任由他折腾,小病也能熬成大病,呼吸道普通炎症也能被他折腾成支气管炎,气管炎,甚至哮喘、肺气肿,再严重点说不定会被他搞出恶性肿瘤来。这趋势之下,他要是能活过四十绝对算是郭家祖坟冒烟外加老天爷垂怜!
蔡妩光想想就能被吓蒙。在郭嘉病好以后,又抓着华佗给看了一次脉。华佗对此诊断结论依旧和上次一样,连方子都没变。只是瞧着郭嘉面色满脸不赞同地劝道:“小伙子,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不然等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
郭嘉不甚在意的挑挑眉,华佗无奈地摇头,拿起笔“唰唰唰”在药方旁补充了几条忌口的东西,当头第一个就是:酒。郭嘉拿着药方,一脸挣扎地看向华佗,满是不甘地开口问:“华先生,这个能不能去掉?”
华佗没有丝毫动容的断然摇头,然后补充说:“反正你这是在孝期也饮不了酒。待孝期过了,这方子差不多就该换换了。我看蔡家丫头也是学过医理的,到时候由她为你看诊就可以。”
蔡妩听了转过头瞧着华佗:“您不打算在阳翟待下去了吗?”
华佗点头:“在阳翟呆了三个多月也该去其他地方了。”
蔡妩低头沉默,一言不发。
倒是郭嘉眼睛眯了下,但却并未说挽留的话。华佗笑笑,收拾好医箱后对蔡妩安抚说:“不用太过伤感,不过暂时离别。有时间还会回来看看你们的。”
蔡妩点点头,声音低落地问:“那您什么时候走?”
“明天。”
“啊?这么快?那……那您等会儿,我这就去让人准备些东西,您好路上带着。”蔡妩说完就站起身往外走。郭嘉也没拦她,华佗更是一脸慈祥笑意的摇摇头。
“华先生可是有什么要交代嘉?”待蔡妩走远后,屋里两人也开始往外走时,郭嘉转看着华佗,轻声问道。
华佗回过身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郭嘉一番,边往外走边捋着胡子说:“小伙子,你很聪明。但老夫还是那句老话,别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不然受罪的不止你,还有她。”说着华佗指指门外蔡妩的方向,接着说道:“左老道是个怕麻烦的人,一辈子只收了三个徒弟。最得意的那个,师徒情分最薄;受他衣钵最全,最省心的,性子端庄温雅,老道儿嫌人家不好玩;最小的也最受他待见的就是这蔡家丫头了。他把人当孙女疼着,看不得她受一点儿委屈。老夫这几个月在府里看的清楚,那丫头对你是真上心,你要是真伤了人家……”华佗说到此处顿了顿,点点自己的脑袋示意:“那老道儿这里疯起来可是很可怕的。”
郭嘉挑挑眉毛,一脸笑意的应下:“嘉谨记华先生教诲。”
华佗点点头,给了郭嘉一个止步的手势后,自己提着医箱走了,可离开没两步又停下来转看郭嘉,神色郑重的说:“那句话老夫劳你也给蔡家丫头说一遍:别仗着自己身体好,就平日不注意,要不等年岁大了,有哭的时候。”
郭嘉一噎,颔首领了华佗交代。并且回来原样转述了这句话。结果蔡妩听完真的是满头黑线:华大夫真的是绝对尽职尽责的医生,她两辈子加起来从来没有见过一位大夫像他这样:*惜病人,憎恶庸医,见不得人毁伤身体。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名医风范,那个威胁左慈说要拿针扎他的老头儿说不定是他们共有的错觉呢。
蔡妩在那天晚上连夜画了个简易的听诊器,并在旁边注明所需材料,用途。第二天华佗走的时候,把图纸递给了华佗,华佗看完以后先是眼前一亮,像得了宝贝玩具的孩子一般,珍而重之的把图纸放进怀里,只是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显示:现在这老爷子估计巴不得立刻出门拿工具做一个试试好不好用。
蔡妩对有损神医形象的表情干脆视而不见,她在门口送华佗的时候张望了几次也没发现左慈的影子:按说华佗要离开阳翟,左慈怎么着也该现身送一程吧?结果人家连影都没来。
最后还是华佗看出蔡妩心事,轻轻开口说道:“那老道去寿春了。说是来时没尝够那里的豆腐花。原本他是打算跟你说的,可是看你学认图学的专心,就没进去打扰。”
蔡妩脸一红,扭过头尴尬地轻咳一声:那老神棍什么时候去的书房她竟然不知道啊!
华佗微微一笑,从医箱里拿出一个针灸包和一卷竹简递给蔡妩:“拿着吧。这个比你现在用的那个全些。竹简上是我这些年总结的一些针灸法子,你可以好好琢磨琢磨。”
蔡妩接过东西以后,心潮激动,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坦白讲她跟华佗还真不算太熟,华佗被左慈拽来以后,府里就一直事赶事得忙活,她都没好好招待过人家。更多的时候,她是在麻烦人家。这会儿她一张图纸就换这个,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对华佗来说,听诊器有没有用都是一说。但看华佗架势,这套东西却是一早就给她准备好的,就算没图纸一茬,他也会送给她。
蔡妩拿着针灸包,歪着脑袋试图记起华佗命运,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华佗是哪一年碰到曹操为他治头风的了。看华佗当初给婆母开颅时说的话,再思考下这位神医“病人大过天的”思路,“劈开头颅,取出风涎”这种话还真像他能说出口的。
于是蔡妩捏着竹简望向华佗:“先生,您路上保重,还有,以后说话……注意点儿。尤其是跟病人,特别位高权重的病人。”
华佗一愣,安抚地冲蔡妩点头笑了笑。然后才唤着白芷走上大道离开。
蔡妩伸着脖子一直目送到人影成为一个小黑点才转身回去。眉毛上都挂着惆怅滋味:他刚才的表情告诉她,他虽然点头了,却没怎么听进去。搞不好这位还当她是面对分离脑子多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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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华佗后,蔡妩又恢复了她正厅、书房、卧房,三点一线的生活。而且看郭嘉那样,他似乎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打算放弃这个学生,在教完认地图以后,郭嘉开始手把手的教蔡妩写字。
蔡妩在听完这个提议后脸色一黑:她的字真的不丑,只是和时下的字体不一样罢了。干嘛一个个都揪着不放啊?
谁知郭嘉听了根本不打算改,他还把史记给搬了来,一脸严肃地跟蔡妩说:“练字还是得从抄书开始。”
蔡妩眼角一抽,掷了笔耍赖地摊在桌案上,满是哀怨控诉地看着郭嘉:“你怎么不抄?你字写得很漂亮吗?”
郭嘉眨眨眼,带着让蔡妩觉得不妙的笑意,抄起两管毛笔,一左一右拿好,蘸了墨汁在蔡妩面前的丝帛上,同时下笔。左边写:黄帝者,少典之子(出自《史记·五帝本纪》)右边写:昔在颛顼,命南正重以司天(出自《史记·太史公自序》)。只是左边字体疏狂不羁,右边却斯文端庄。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人写的。
蔡妩有些发呆地张了张嘴,然后晃晃脑袋,指着郭嘉手里的毛笔说:“你为什么能两个手写?”
郭嘉扔了笔,像想到什么很惨淡地经历一样捂着额头哀叹:“被逼的。”
蔡妩眼睛一亮,“哎?”了一声,正要很八卦地问一问原因,就被郭嘉轻敲了下脑门:“专心点儿。”接着手就被郭嘉握住,一脸被迫地开始重新练习写纂字。
那时的蔡妩还不知道郭嘉此举的目的,等后来郭奕练字启蒙时,蔡妩有一次无意间问起,郭嘉理直气壮地回答:“谁让你用那种字体写和离书来着,我想就别扭,实在没什么好感。就得压着你多练练纂字。”
当然,蔡妩后来也知道两手能写字在这个时代还真不稀罕。像荀攸,孔融,程立,钟繇都可以。而且人程仲德老爷子不仅可以两手同时下笔,人家还可以模仿别人笔迹。钟先生就更绝,他不止可以模仿别人,他自己左右手写出来的字都可以当书法模板裱起来,供人瞻仰。只是郭嘉这样情况的比较奇葩,他左右手字完全不像一个人写的。有句话说字如其人,蔡妩在知道郭嘉的字后,对此话表示极度的鄙视:真如其人的话,那郭嘉这怎么算?精神分裂?
倒是不久,蔡妩在看到郭嘉拿东西,提重物,使筷子都是下意识的用左手她才恍悟:搞半天,这人惯用手就是左边。那右手那笔字不用说就是被她公爹郭泰逼出来的了。想来公爹在矫正过程中是颇为了一番心思,可惜还是没掰好,郭嘉照旧左手使得最溜。
在为左右手问题和自己面前的抄书任务纠结了一番以后,蔡妩很心安理得地窝在郭嘉怀里任凭他把着手练字去了。她现在对这种程度的接触相当有免疫力了,如果说一开始郭嘉教她认地图时这么的举措还会让她扭捏脸红,浑身紧张;这会儿她就只觉得有种:红袖添香夜读书的惬意。果然,习惯是可怕的。蔡妩的脑回路估计已经意识不到害羞这个词了。
可惜后来红袖添香夜读书这话成了最让蔡妩郁闷的一句诗。因为郭嘉这人真的肆意的很,他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在某一天蔡妩突发奇想,把后世鸡兔同笼和进水管出水管问题改装一下提问给郭嘉以后,郭嘉眼睛一亮,先是眨眼间给出正确答案,然后闪光问蔡妩:“你通数算?”
蔡妩原先还为郭嘉的心算速度惊讶了一下,紧接着听到这句不由白他一眼:“你不是早就知道我通不通了?”
郭嘉兴奋地一合掌,转身到书架上抱了一摞竹简,往蔡妩面前一摊:“以后不抄书了。看这个如何?”
蔡妩先是兴奋了一下,待打开竹简后,脸黑了:这又是《九章算术》又是《七略》的,郭奉孝你打算开数学课吗?
郭嘉看着蔡妩的表情,完全没有被快实质化的怨气打扰到。人家依旧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跟蔡妩说:“阿媚,陪我下盘棋吧。”
蔡妩一愣,这人思维也太跳跃了。他到底是怎么由数学课想到下棋的?
却听郭嘉以一种可怜兮兮地语气说:“就一盘。”
蔡妩不太相信地重复道:“就一盘?”
郭嘉眼一眨,指着案上竹简说:“拿那个做赌注,输的加一卷,明天给解出来。怎么样?”
蔡妩直觉这里好像有什么阴谋,怀疑地看看郭嘉。郭嘉修眉一挑,凑到蔡妩耳边:“这一阵子被我欺负着抄书,你不像报复一下?”
蔡妩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虽然得承认她被郭嘉手把手教着抄书很舒服,但是对着枯燥地史书她真的是*不起来啊。要是让她抄游记她说不定很乐意。
于是蔡妩思考了下自己被林玥培养出的棋力,又估摸了下郭嘉的实力,终于点头同意了。
郭嘉见此一把把蔡妩拉起来,走到棋盘边。然后两人就正式开局,落子。
郭嘉是算力惊人,随机应变,蔡妩是内存海量,后天培训。一盘棋下了小半个时辰愣是没分出胜负,后来蔡妩眼看着天色已晚,心里开始发焦:郭嘉药还没吃呢。再这么耽误,该误点了。
而一旦心不在焉,碰上郭嘉这样的对手,僵局很快打破,蔡妩眨眨眼,看着莫名其妙被围杀的大龙,一时没有反应:刚才还好好的,这死的也太快了。
郭嘉却眯着眼睛看看蔡妩,不知道是对这盘棋满意呢还是不满意呢。
蔡妩被他看得发毛,禁不住问道:“你……你看什么?说好了就一盘的。”
郭嘉点点头:“嗯,就一盘。你去拿竹简吧。明天解题。”
蔡妩愿赌服输地抽出一卷竹简,打开一瞧,脸色变了:一百二十一道!她明天什么也不用干,只跟九章算术死磕就成了。想到这,蔡妩扭身瞧瞧郭嘉,郭嘉已经把棋子归拢,正双手向后撑着身子,满脸揶揄笑意地看她,好像就等着蔡妩复盘了。蔡妩狠狠瞪他一样,手攥了攥:这个混蛋,他故意的!
气呼呼地把竹简往案上一丢,蔡妩坐回棋盘,露胳膊挽袖子冲郭嘉说了句:“再来!”郭嘉把手一伸,颇为有礼地做了个请的动作。蔡妩抱着棋篓,一脸严肃地望向棋盘,开始仔细斟酌地往下落子。郭嘉则就随意的多,看起来完全没有章法可循,想哪落哪。
等杜若来到书房门口催蔡妩吃饭时,两口子的第二局还在进行。蔡妩是压根没听到杜若说话,郭嘉则很惬意地抬头直接跟传话的柏舟说把饭摆书房。
柏舟眼角抽搐着着人照做。然后跟杜若一起守在书房外。等过了三四个时辰,眼看着就要月上中天到后半夜,蔡妩还没有出来的迹象。杜若不禁有些担忧地问柏舟:“要不要进去看看?不会出什么事吧?”
柏舟摇摇头安抚杜若说:“在自己家,怎么可能出事?”
杜若脸色一正,颇有深意地提醒道:“现在可是孝期!”
柏舟呆了呆,脸色略显绯红,尴尬地轻咳一声后才试探地建议道:“要不我去找海叔?”
杜若不太赞同地摆摆手,咽了口唾沫说:“我看还是我们自己拍门吧。这事万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柏舟表情漂移了一下,想起郭嘉成亲那天他跑去新房的事来,于是迟疑道:“这样也不大好吧?”
杜若脸一板,神色严肃:“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是今天姑娘呆在姑爷书房一晚都没回去,明天这唾沫星子能把姑娘淹死。”说着杜若直接把手帕往袖子里一塞,没等柏舟反应就“啪啪”两声拍在郭嘉书房门板上。
郭嘉很清朗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从里头传来:“进来。”
杜若一推门,一脚跨进。就见她家姑爷脸带笑意,正襟危坐,衣衫整洁。她家姑娘则一脸崩溃状地瘫在棋盘上,身侧放着七八卷竹简,满是哀怨地看着姑爷,手指抖啊抖地指着人家,带着哭腔悲愤地说:“我不做数算!我再不要跟你玩了!你都不知道让着我!上局说好这局我可以悔三十步,结果二十五步时你就赢了,你耍赖!”
杜若瞧瞧郭嘉表情,再听听蔡妩言辞,只觉得眼角抽搐:这……这……姑爷跟姑娘的这样的相处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继续两口子相处,当然其他人也会来溜达溜达。洞房?什么洞房?(望天)。
好吧,我承认我之所以把三年守孝生活安排上主要是我不想变动郭奕的年龄。
最后,老规矩,要收藏和评论。
63、各人自有各人愁
不过在蔡妩崩溃凌乱地控诉过郭嘉后,她再被邀请下棋时就发现自己棋力貌似进步了。最明显的表现就是郭嘉和她对弈时居然有一回三局两败。虽然赢的很是艰难,蔡妩还是在下完以后怀疑地看着郭嘉:“你是不是故意让着我?”。
郭嘉赶紧连连摆手,神色郑重:“没有。绝对没有。你是凭本事赢的。”
蔡妩瞧着棋盘,满脸的不相信:狼来了的故事太多了。郭嘉这人的信誉记录在她这里跟大骗子差不了哪去。
却听郭嘉一副认真状的解释说:“我又不是每次下棋都赢。当年跟仲德先生一夜对弈,我可是一次没赢。”
蔡妩仔细瞧着他脸色,看他没糊弄她的意思,才勉勉强强认可这个说法,然后稀里糊涂接受自己下赢郭嘉这个让人难以置信的事实。
只是旁边伺候的柏舟嘴角抽了抽:有先生你这么钻空子的吗?是,你倒是没骗主母,你确实没赢仲德先生。可跟人家下了一夜的平局,堵的人最后没话说的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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