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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完结-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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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进听完呵笑一声,拍拍戏志才肩膀:“你这种经常兴夜不寐的人就*琢磨些有的没的吓自己。陈宫他就是再有智,他也是个人,哪能事事都料对?我觉得我们还是在营外好好秣马厉兵,准备接应主公为妙。”
戏志才听言叹口气,小声嘀咕了句:“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结果当天夜里,曹操将兵三千入城,戏志才手握竹简眯眼看着人马走远,眼见前队已经进濮阳城门,忽然一拍大腿,一把扯住身边的夏侯惇,声色严厉:“不好!上当了!快派流星快马拦回主公!”
夏侯惇被他扯的一愣,见戏志才没有开玩笑模样,很是快速地反应过来,叫过一个亲卫让他赶紧按戏志才吩咐的办。戏志才那里却神色焦急,来回踱步。没过半刻就见濮阳城内火光冲天,被派出的流星快马不及接近曹操大队就被濮阳城头忽然出现的箭垛射落马下。
戏志才攥拳紧眯了眼睛,手中竹简被捏的“咔咔”作响,回身对着紧跑几步冲到主帐中,随手抓了一把令签:“夏侯惇、乐进、于禁听令,尔等三人各带所部军马,分袭濮阳西、东、南三门,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主公给我带回来!”
三人听后,也没在乎戏志才逾矩得擅动令签,赶紧应诺后就匆匆往外疾行。戏志才捂着胸口轻咳几声,脑子里忽然闪过刚才的流星快马的死状,不由脱口告诫:“城头有流矢,各位将军务必当心!”
而在濮阳城内,曹操入城就命手下将士火烧城门,着令三军只进不退。但火起那一瞬间,濮阳道旁忽然冒出大量伏兵,使得曹营兵卒一阵惊惧溃乱。曹操也是心头一惊,打量计算了下伏兵人数,不由暗悔自己有失谨慎,未听人劝。脑中更是来不及多思,赶紧拨马回撤。
也该着他倒霉,他撤退的路线好巧不巧就碰到了吕布手下,几个娃娃兵,初上战场,啥见识也没有,就愣愣地拿着刀兵,脸上带着惊惧又兴奋地光芒。也不知看清没看清曹操衣着,扯着嗓子就问:“你知道曹操在哪里吗?”
曹操眼睛一闪,随手指着左前,面皮都不红一下地忽悠说:“看到没有?前面那个骑黄马奔逃的就是曹操。若得生擒,必可得赏千金。”
那几位一听,也不及和曹操多说,更懒得抓曹操邀功,直接跑颠颠的去追前头那位被曹操指到的倒霉鬼了。曹操见此心头大气不舒,扬鞭一抽,奔着起火的城门直冲而去。
等在营内来回转磨的戏志才听到外头亲兵回报说主公回来了时,心头一喜,一把推开传讯的亲兵,几个快步出门就见曹操衣甲燎破,一身狼狈。正手捂着左臂,眼含杀气地看着濮阳城前方的厮杀。
戏志才长舒一口大气,脑子里紧绷的弦也随之松了松。上前瞧瞧曹操语带关切地问道:“主公可是受伤了?”
曹操右手一挥:“无妨。只是左臂有些烧伤。”戏志才眉一挑,扭头对身边亲兵使了个眼色,秦东很识机地接受到戏志才示意,低头退下请军医去了。
曹操则是说完就转过身,满含愧疚地看着戏志才,语态陈恳赔礼认错:“悔不听先生之言,才有今日之失。操之过也。”
戏志才赶紧避过,也没功夫和平日一样跟曹操闲扯,直接说:“主公,今日初战不利。恐我军士气有坠,还是尽早鸣金收兵吧。”
曹操这回听完从善如流,直接对身边亲卫下令说:“鸣金收兵。”
然后等戏志才在帅帐看到作战归来、匆匆入帐来看曹操伤势的乐进、于禁、夏侯惇时不由被夏侯惇满脸鲜血的狰狞模样弄得一愣。曹操也是吸了口气冷气,很是担忧地问道:“元让,你这是……”
夏侯惇眨眼伸手一抹脸上血迹,满不在乎地回答:“没事儿,只是被吕布手下的宵小暗算了一道。幸好志才先生先前有出言提醒,我有注意城头暗箭。”
众人闻言转看向夏侯惇,等借着火光看清他伤处不由暗道侥幸:一道近三寸长的口子开在他左眉骨处,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左眼。此刻正血流不止,染得夏侯惇满脸猩红。
曹操看的眉头直皱,转看着正动手给自己涂药的大夫:“我这里没事,你先给他把眼睛处理一下。”
大夫怔了一下,很听话的收回手开始在自己医箱里寻摸金疮药。
戏志才看看曹操的伤势,又看看正被大夫按着伤药的夏侯惇,眼睛眯起,声音微沉,眉头没脑吐出一句:“主公,咱们退兵吧。”
曹操闻言一愣,还没等细问,夏侯惇那边已经喊出:“志才先生你糊涂了?这个时候退兵,不擎等着让吕布乘胜击溃吗?你这是……”
曹操瞄了眼夏侯惇,伸手止住他下面的话头:“元让,你让志才把话说完你再打岔!”
“主公,你说既然我军新败,士气已经溃散低落。那何妨就让陈宫他们以为我们士气更溃散,更低落?”
“此话怎讲?”
“比如,让他们以为我军没了主心骨,副将又受了重伤诸如此类的。”
曹操似有所悟,眯眼含笑地望望戏志才:“你是说……”
“主公虽突围成功,但烧伤严重,不治身亡。副将夏侯惇遭人暗算,左目失明。且身受重伤难上战场。”
乐进和于禁对视一眼,没出丝毫反对之言。被包了一边眼睛的夏侯惇一拍大腿:“这是让主公诈死啊!”
曹操微笑着点头,手捋着胡须淡淡开口:“兵不厌诈嘛。今晚子时三军批孝,明日撤军。文则(于禁,字文则)断后。”
于禁低头恭谨地领命应诺,然后一言不发地出门准备去了。
夏侯惇眨着露在外面的右眼看向戏志才,很是佩服地说了句让戏志才哭笑不得的话:“志才先生,某家真是佩服你。刚被人阴,片刻功夫就能想着阴回去,你们脑子到底都是怎么长的?”
戏志才偏过头,掩饰地轻咳了一下。然后一脸严肃的跟夏侯惇说:“元让将军现在‘身受重伤’,还是早些让人搀扶着回去休息。切记,您现在‘身受重伤’呢!”
夏侯惇点点头,没敢在玩笑地记下装病的任务,很是“虚弱”的由两名亲兵扶着出了帅帐。里头曹操和乐进,戏志才二人细细的商量了诈死的细节以后,也很老实的开始了自己装死的行程。
第二天吕布和陈宫登上濮阳城头往外一看,对面曹营三军缟素,士气低迷,一拍溃然之色。吕布眼睛闪亮地看着陈宫:“先生好计谋。昨日丑时布得细作相告,言那曹孟德突围之时被火烧伤,不治而亡。他族弟夏侯惇昨日亦被曹性伤了眼睛,现下也是身受重创。我料曹军眼下必是无心恋战,不如就将兵而出,击破曹营如何?”
陈宫听后皱着眉摇摇头:“将军不妥。眼下曹营虽是士气低迷,但营盘之中发生此等大事,军中诸将必定会增强防守,贸然进军只会徒增伤亡。倒不如按兵不动,以观后事。我料那曹营经此一事,必会无心濮阳,返师鄄城。到时将军可乘新胜,派人追击,必可事半功倍。”
吕布想了想,摸着下巴刚要点头,就见一旁一向寡言的高顺忽然出声:“我觉得其中有诈,将军还是谨慎为好。”
陈宫闻言,呼吸一滞。吕布也是皱皱眉,瞧瞧城外一片惨淡的曹营,又看看面无表情的高顺,很是不耐地摆摆手说:“能有什么诈?曹孟德昨日被我军杀的打败,他哪里就那么容易想出下一折谋计。我意已决:着令薛兰,李封,一见曹营回退,就立率所部军马随后追击,定要把这支军马给我尽量多的留在濮阳!”
高顺听完低下头,声音不带一丝起伏地说道:“若是兵败,谁去接应?”
吕布拳头骤然握紧,深吸一口气才压住自己胸中翻涌的怒气:还未出师就预言兵败,高顺胆子不小,居然说出这种动摇军心的话。你是不是嫌脖子上的东西长得太结实了?吕布瞪着高顺,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一句:“不用接应。若是真的兵败,本将自将亲自迎敌。”
高顺沉默。也不知道是放弃劝诫,还是真赞成了吕布的点子。
等到傍晚时分,吕布又收到细作线报,说曹营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拔营,趁夜撤兵。吕布听完看向一旁面无表情听完线报的高顺,淡笑着说道:“他都趁夜才能撤兵了,我还怕他做何?你还担心什么有诈?”于是当天夜里濮阳城门打开,薛兰,李封带着所部紧随曹兵,在濮阳城南五十里处与断后的于禁短兵相接。
战斗进行到大半夜,已经撤退出濮阳八十里地的曹操帅帐才接到于禁探马给的线报,看完以后不由不顾伤势的抚掌大笑:“文则干的漂亮!”说着把军报往旁边一递,戏志才趁手接过后,瞧着动作慢了一步,正一脸好奇看着自己的乐进和夏侯惇,不由淡笑着展开。浏览一遍后心头一乐,语气松快地念叨:“于禁报:于禁断后,于濮阳城南三十里处遭遇吕布所部。与之激战,生擒主将薛兰及其副将李封。余部溃散回退,于禁率部追至城南,克吕布城南二营。现薛兰,李封着人看押,后续处置待明公裁夺。于禁顿首。”
他念完,就觉得帐中气氛为之一振。先前紧张低迷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轻松和喜悦。一边的夏侯惇听完眼睛里闪着兴奋和不甘,指指自己左边缠着的绷带,很是不满地跟戏志才说:“都是志才先生出的好点子,不然我早就跟文则一起上阵厮杀了。哪里用的着守在这里跟个娘们一样装病呀。”
话音落地,诸将都是一阵哄笑。戏志才抵着唇轻咳几声,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倒是戏某的不是了。戏某这厢给夏侯将军赔礼。”说着就真要给夏侯惇拱手作揖,夏侯惇被唬了一跳,正要站起身躲开,就听戏志才摸着下巴相当认真地思索:“不过元让啊,你说你装一回病就能让文则生擒吕布两员大将,听说他那里还有‘八庭柱’,干脆以后咱们对战吕布,你就都装病,没准儿八庭柱也能手到擒来呢?”
夏侯惇一噎,也不理众人的哄笑,手指戏志才转看向曹操,模样有点像弟弟跟老哥告状,又有点像唯恐他哥真答应这条莫明其妙的要求。没了溃兵压力,又新得捷报的曹操很是好心情地忽视了夏侯惇的眼神,淡笑着沉吟说:“若真如此,也不是不可一试的。”
和马嘶箭鸣,斧钺钩叉正打得火热的濮阳不同,榆山这里依旧太平安逸。郭奕捣乱的本事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纯熟,这孩子招猫逗狗的性格也渐渐显露。而且小家伙儿开始不耐烦整天窝在榆山对着那几个熟悉面孔,他开始缠着柏舟要求出谷。
柏舟一次可以推拒,两次也能勉强,三次四次以后,小郭奕开始眼泪汪汪扮可怜,揪着柏舟的衣角,拿着双酷似郭嘉的眼睛巴巴地看着柏舟,只把柏舟寒得后背发汗,浑身冒冷。万般无奈地开口:“公子,不是柏舟不带你出去,而是你太小,就是想带你出去主母也不同意的。”
郭奕眨眨眼:“不让我娘知道不就行了?”
柏舟嘴角一抽,断然地摇摇头:“不行。这是不能瞒着主母的。”
郭奕沮丧地放下手,很是失落地跟柏舟说:“其实奕儿觉得娘亲知道以后,肯定不会让奕儿跟着去了。不过,总是要试试看。”说完郭奕仿佛又恢复了活力,攥着小拳头,没等柏舟反应一转身就跑到正厅去找蔡妩说要出门的事了。
蔡妩那会儿正忙给郭奕做今年的冬衣,眼看着就到入秋转凉,小孩子身量长的快,郭奕去年穿的那个今年已经嫌小,不能再穿了。等到见到儿子低头绞着手指,一步一挪地走到自己面前时,蔡妩还愣了愣,然后很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奕儿?碰到什么事儿这么为难?”
郭奕抬头,跟受了委屈似的眼泪汪汪地看着蔡妩,蔡妩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被谁欺负了(这个“谁”特指代:郭嘉)。就听郭奕软糯糯地开口:“娘,为什么我们要一直呆在这里?这里没有您说的酒肆茶坊,没有您说的书铺饭庄,这里连跟奕儿一起玩耍地小孩子都没有!奕儿长那么大,都不知道阳翟城的城墙到底有多高,有多厚;不知道老家的府邸是几进几院;不知道集市上到底有多少人叫卖。娘,为什么呀?咱们为什么非要在这里住着?”
蔡妩被郭奕问的愣神,张张口却不知道到该说什么。有些心疼地郭奕搂在怀里,轻拍着儿子后背:“奕儿想出去吗?”
“想。可是怕娘会担忧,所以还是不要了。”郭奕安安静静地任由蔡妩抱着,奶声奶气地答着蔡妩的话。蔡妩垂了下眸,摸摸儿子后脑勺:“如果你想,那就去找柏舟叔叔吧。你只要能像说服娘这样说服他,那以后娘就让你随着他一道出去。”
郭奕眼一亮,挣开蔡妩怀抱看着蔡妩眼睛问道:“真的?娘不骗我?”
蔡妩郑重其事地点头:“真的。不骗你。”
郭奕听完,脸上露出个梨涡灿笑,欢呼一声,撒开小腿向门外跑去。还没跑出门就“嘭”的一下撞到抬脚进门的郭嘉身上,满不在乎地抬头揉揉脑袋冲郭嘉笑笑,喊了声爹爹就又转身跑开了。
郭嘉挑眉看着儿子背影,疑惑问蔡妩:“你跟他说什么了?他乐成这样?”
蔡妩眨眨眼,淡笑着答道:“也没什么,就是允了他以后可以跟着柏舟一道出谷罢了。”
郭嘉呼吸一滞,眼睛瞧向蔡妩手里的小衣,脸色变得有些复杂。蔡妩等等见郭嘉没有说话,不由疑惑地抬头,却见郭嘉一步上前,抱住自己,语带愧疚地说:“是我对你们母子不住。”
蔡妩愣愣,放下手里的活计回抱住郭嘉,下巴支在他肩膀上,含笑地开口:“你今天吃错药了?说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
郭嘉轻笑一声:“让你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小姐跟着我在这山谷里吃苦受累,你不嫌弃?”
蔡妩眼眨了眨,环着郭嘉的手也悄默声地来到郭嘉身侧最好掐的软肉下,脸上带着妩媚地笑意,声音和煦如四月春风地问道:“那夫君此言,妾身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夫君自己嫌弃了妾身,要去找别家的富家小姐了?”
郭嘉赶紧毫不含糊地表态:“绝对不是!哪家富家小姐也没有我家夫人好。白给也不要。”
蔡妩满意地点点头,离开郭嘉怀抱后拿起正缝补的衣服,边下针边漫不经心地跟郭嘉说:“毓秀姐姐来信说她看中一个以为娴儿夫婿的人家,正想着等志才先生回去跟他商量呢。”
郭嘉听着瘪嘴,很不乐意地回复:“娴儿那点儿丫头也要嫁人了?”
蔡妩点点头,然后又偏着脑袋皱皱眉:“不过毓秀姐姐还说兖州那边打仗,鄄城人心惶惶,也不知道她们在那里还能住到几时。”
郭嘉轻叹口气,然后安抚蔡妩:“放心吧,有文若他们在,鄄城那里不会有失的。”
蔡妩摇摇头,含笑看着郭嘉:“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想告诉你,你觉得移居深山,不见外面繁华是委屈了我们娘俩,我倒觉得和外头乱世之中,朝不保夕的孩童相比,至少奕儿在这里还有个快活自在的童年,还有健全无缺的家庭,还有衣食无忧的日子,所以你刚才的心思完全没必要。”
郭嘉一怔,瞬间弯了眉眼,搂着蔡妩似叹息似轻吟地唤了一句:“阿媚……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真是让我各种不爽。我对这块准备了两版,比划来比划去觉得那一版太血腥了,把前面战争死人什么的写的太详细,于是该角度到幕后谋臣阴人上。
陈宫被评价是:“有智而迟”就是说这人智谋不错,但是应变有问题,你给他足够时间,他能布下天罗地网,但是面对突变,这人就有些逊了。所以推敲来看,他没反映出戏志才的计谋也是情理之中。
这章出场人物有点多,受字数限制,没法一一描述他们,很遗憾呀。以后会细细补足,还望见谅。
票数统计了下,HP7,原创5,耽美3。话说,好神奇的排列呢,居然等差耶。
PS:我还要评论要收藏。话说,上章送分的那话我不是说笑,我认真的。对于可*的你们,舒寐很*惜很呵护地有。“只要你要,只要我有”。以上。
93、蝗灾起军民皆伤
蔡妩答应郭奕请求以后,就觉得自家儿子兴奋的有些不像话,像要出牢笼的小鸟一样,很是耐不住的四处捣乱,藏了杜若的绣撑,湿了董信的药材,厨房里打碎个盘碗,书房里弄丢跟毛笔,总之这孩子自从知道自己可以出谷以后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天天眼睛闪亮亮的,一刻不闲的盼着柏舟出门。
蔡妩看着这样闹腾的儿子,一边满头挂黑线,一边神色严肃的告诫郭奕:“跟着柏舟叔叔出门,那就一定记得要听他的话。不许随意捣乱,胡搅蛮缠。要是回来听到柏舟有说不老实,那六岁以前都好好家里猫着吧。”
郭奕相当爽快的应下,然后一扭身揪住柏舟衣角,一双眼睛忽闪忽闪:“柏舟叔叔,咱们走吧。”
柏舟瞧着自己被揪的衣角,瞧瞧上首看热闹的自家先生,忽然觉得自己犯了个错误:他不该答应带公子出去的,公子那性子,肯定会让他精力全分,无暇他顾的。
结果等真的带郭奕出去以后,柏舟发现,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他家公子除了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指着东西问这问那一通外,其他一切正常,即便走街上也是想牢牢牵着他的衣角,不离开他身边半步。柏舟看着甚是欣慰,心想这小公子总算是懂点事了,没想着杂七杂八地给他瞎搅合事。可惜他这想法没维持多久,就发现他实太高估他家小公子的沉稳程度了。
他第三个月带着郭奕出来时,郭奕看着阳翟城中忽然增多的流民,咬着手指问道:“柏舟叔叔,为什么他们不回家?”
柏舟脚步滞了滞,声音略微苦涩地回答:“可能他们已经没有家了吧?”
小郭奕眨眨眼,放下手不解地偏头问道:“为什么会没有家?”
柏舟弯下腰,把视线与郭奕放齐,指着不远处聚集着的几个头插草标,面黄肌瘦的孩子跟郭奕说:“因为不是每个都像公子一样幸运,生榆山,父母双全,衣食无忧。时下更多的孩子是像他们,因着天灾祸,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只能卖身为奴,聊以求生。”
郭奕挠挠头,似乎听懂了似乎又听懂。眯眯眼睛一下挣脱柏舟的小手跑到几个孩子跟前,脆生生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才会让们想出卖身为奴?”
几个孩子面有菜色,对着忽然走进的郭奕先是一喜,待明白他只是个孩子以后,不由神情沮丧,垂下头不再言语。郭奕见自己问话没回答,不由不太高兴地嘟起嘴重复:“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非要让们失掉身契呢?”
几个孩子们听到还是低着头不理他,倒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见此抿抿嘴,舔舔因饥饿干裂的嘴唇,壮着胆子怯生生地答道:“因为闹蝗灾……很多都死了。要是不卖掉自己,早晚也会饿死的。”
郭奕惊恐地长大了嘴巴,眼睛里满是不相信的震惊:这是他平生头一次听说有饿死。心中震撼不可谓不大。所以声音也有些发颤:“那……爹爹娘亲呢?”
小姑娘垂下眸,掩饰了泛红地眼睛:“死了,弟弟妹妹,阿公娘亲都死了。家里只剩下大丫头一个了。大丫头不想被吃掉,不想饿死,公子,买了大丫吧!大丫会干好多事,不要月钱,只要有口饭吃就够了。求您了公子,大丫给磕头了。”说着小姑娘就“咚咚咚”地对着郭奕连磕三个响头,郭奕被惊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茫然地抬头看向神色复杂的柏舟。
柏舟低头望向郭奕,声音很轻:“公子,的意思呢?”
郭奕呆了呆,低着头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自称大丫的女孩:“……多少钱?”
大丫眼睛一亮,伸出一把手:“五文。大丫只要五文就够了。”
郭奕听了转向柏舟,扯扯柏舟衣角,声音暖糯:“柏舟叔叔?”
柏舟揉了揉郭奕脑袋,一言不发地从袖子中掏出荷包数了五文递给大丫。大丫惊喜地接过,然后取出其中三文转身交给身边的几个同伴,声音哽咽:“要走了,这些们拿好。能换半个饼子的。”
几个刚才一直不吭声地孩子似乎已经习惯这种离别一样,沉默地接了钱,然后各自抱抱大丫,又蹲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继续等着下一个买主到来。
郭奕看的似懂非懂,柏舟似乎被勾起往事,闭着眼扭过头去不忍再睹。
等傍晚回到家的时候,蔡妩发现自己家两出去,回来却成了三个,不由很是惊讶。郭奕垂着脑袋,一副闷闷不乐地模样给蔡妩讲述完整个经过,然后抬头看着蔡妩,生怕她不同意一样说道:“娘,留下她吧。她说她什么都可以干的。而且……而且她不贵,真的。”
蔡妩听完淡笑了一下,转看向杜若,发现杜若正一脸恍惚地看着这个脏兮兮瘦巴巴的小姑娘,眼神哀伤黯然。蔡妩眼睛眨眨转向厅中局促地卷着衣角的姑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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