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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完结-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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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低下头很温柔地看了蔡妩好一会儿后,把手伸向桌面拿起木梳轻轻地执起蔡妩的黑发,边细细梳弄边语气幽幽地感慨:“那当真是个可怕的噩梦!我觉得那样的噩梦还是不成真的好。自己咒自己不说还糊里糊涂把妻儿都绕了进去。真是不划算地赔本买卖。”

  蔡妩挑着眉,故作不解似笑非笑地说道:“多大个人了?还就为了一个噩梦,大早上火急火燎跑来絮叨一通?也不怕人家看见笑话?”

  郭嘉仿若未闻,低头拿着梳子全神贯注地梳理着手中青丝,一语双关地兀自说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觉得这么抚着你头发,嗅着你发香心里最踏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味道怪怪总是让人不舒坦,我以后还是敬而远之地好。”

  蔡妩嘴角露出一个胜利的梨涡浅笑,嘴上却一派贤惠地说:“知好色则慕少艾嘛。夫君无需如此。”

  郭嘉动作未顿,想都不想自然接口:“那不是还有下一句:有妻子则慕妻子嘛。美色当前,欣赏一番,赞叹一番足以。可不讳其所好,惟不足乱矣。这可是为夫肺腑之言,自当行之鉴之呢。”

  蔡妩闻言笑眯着眼睛微微低下了头:她不能要求太高,让他不看别的女人一眼。那压根儿就是不可能的事儿。别说是现在,就是放在几千年以后,即便是绝顶*家的好男人也依旧会在办公室或者枕头底下放上两本美女杂志,依旧会在大街上看到漂亮美眉多瞄上几眼。这跟操守纯洁有否无关,这是男性本能而已。孔夫子不是还说过“食色,性也”吗。可见圣人在此问题的探讨上是与蔡妩接对了轨的。

  郭嘉从妆奁盒里挑出一根白玉月牙环别在蔡妩发间,又拣出一根玉质的发簪给蔡妩插上,退后两步端详了一下后,满意点点头,摸着下巴也不知道是在赞蔡妩还是在赞他自己手艺:“嗯,到底这个还是漂亮。”

  蔡妩有些不好意思地嗔了他一眼,偷偷瞟瞟还在睡觉的郭荥,拽过郭嘉压着声音说:“昨天净跟你一起糊涂,害我差点儿把正事忘了。”

  郭嘉扯过一个木凳坐下后笑眯眯拿起桌上黛粉,一手拿小刷扫着黛粉一手轻抬着蔡妩下巴:左右看着对比了下,边给蔡妩画眉边问:“什么事?你说。”

  蔡妩合上眼睛:“元让是不是去徐州征讨吕布,支援玄德公了?”

  郭嘉点着头:“是啊,昨天大军就已经出发了。怎么了?”

  蔡妩拿手揪扯了下衣角,抿抿唇说道:“其实,要和元让将军对战的这位吕布部署,我认识。”

  郭嘉手一顿,很上道的说:“嗯,然后呢?”

  “他叫高顺。算是在我最迷茫地时候结实的一个朋友。曾经帮过我不少的忙,前一阵子哥哥去琅琊遇到些麻烦也是他伸了把手。”

  “哦。这样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这又是第二个‘文和公’,你要跟我说怎么拿人出气呢。”郭嘉微眨眨眼睛,颇有些揶揄地跟蔡妩调侃:他倒是脑回路异常地很,压根儿没管自个儿媳妇怎么认识的人家,直接开口问:人家是不是欺负过咱,咱要不要再欺负回来。

  蔡妩有些黑线地听着郭嘉的口气,心一横,把自己和高顺认识的始末毫无保留和盘托出。郭嘉在一旁边听边画眉,等听到蔡妩说自个儿当年听到要嫁的人是自己后大病一场不说还曾经想过逃婚的事,不由手下一抖,眉线就微微偏了纹路。蔡妩察觉到后,很识趣地闭了嘴,郭嘉若无其事拿帕子轻轻抹了画错的一点,语气轻缓对蔡妩言道:“没事儿,你接着说。”

  蔡妩开始后悔自己开始太坦白了,把啥都说那么详细。刚才没准儿哪句话就被郭嘉听心里,然后不知道会做出何种诡异反应呢。于是她决定详略得当,对于一些可有可无地事情直接省去,只跟郭嘉说了自己当年去雁门过并州时也被高顺帮过。至于为什么自己遇到而来什么难处,为什么被帮助,她是一点儿也没透露。以至于后来征讨吕布后,同样是被俘,高顺和张辽在郭嘉这里却有了截然不同的待遇。

  作者有话要说:军属不好做。谁说姑娘就啥心思也没有呢。她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对聚少离多,担惊受怕的许都日子毫无怨言呢?之所以埋头只做不知,不过是因为那些大家都知道的原因罢了。

  有妹纸说我这不像是言情。舒自己也觉得如此。因为这个故事从头到尾我都没想过把它打造成纯粹的言情。我想这里有很多东西是言情之外的。对那个忠、义、信、智、仁、孝的三国时代,我有着无比的热*。那里每个人在我看来都十分可*,一个丰满的人物不该是只有*情一途的,在这之外还有责任,理想,信仰,坚持,等等等等。生活不是琼瑶剧。生死契阔容易,人间烟火难熬。波澜壮阔容易,细水长流难描。我想我只是以这种切入角度,给亲*的你们讲述一个我心里的三国故事吧。

  以上。(端午假期,补更。)

  134、徐州战前安逸事

  蔡妩这头絮絮叨叨地讲述完,看着郭嘉小心地要求:“我这算是欠了高大哥的人情吧?”

  郭嘉闻言后轻声地呵笑,大言不惭地说:“被夫人你欠人情那是殊荣。主公要一统北方,许都和徐州早晚有一天会刀兵相向,夫人不用愁还不上这人情的。”

  蔡妩翻了他一个白眼儿:“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和徐州吕奉先打仗,许都一定会赢?”

  “那当然。”郭某人信誓旦旦道,“你也不看看你夫君是谁?行军打仗,成败输赢之结论我可有说错过?”

  蔡妩无奈地瞟了眼郭嘉:得,这人儿刚好了没三分钟就又开始故态萌发犯得瑟了。不过他说的倒是有些道理的。貌似他在这种战略判断上还真没说错过什么。这种诡异的状况都让她有些惊异了。她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该夸自家男人神机妙算?还是该怨老天爷对人不公?怎么同样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人,她这有后世经验的倒是啥福利没有的,一个土生土长脑回路不着调的到有了副铁口神断的半仙体质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蔡妩这里正心里郁闷地埋怨老天爷,郭嘉已经画好眉,放下黛粉和小刷,摸着下巴仔细端详了会儿蔡妩,认真地思考着赞道:“还是我家夫人美,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蔡妩脸一红,小心看了眼还在睡觉的郭荥后,啐了郭嘉一口似嗔实喜小声道:“呸,丢也不丢?孩子还在,就会这么油嘴滑舌?也不怕把儿子教坏了?”

  郭嘉笑眯了眼睛站起身来到榻前把小儿子戳弄醒,在儿子迷迷糊糊皱着眉头似醒非醒的时候对着儿子教育:“荥儿,爹告诉你。这世上的女人是不能光凭姿色来衡量的,你看人可得往深了看,将来别一见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会被你娘骂的!当然了,对于那种‘这世上谁最漂亮,’的问题,你可一定得记着说:是娘最漂亮。这样的话你如果哪天闯祸,你娘说不定会对你宽大处理。”

  郭荥眼睛睁开一条缝,迷蒙蒙地看了眼郭嘉,转了转脑袋,打了个小哈欠继续会周公去了。郭嘉不死心正要再接再厉,却被蔡妩一把揪住袖子,语气不善地问:“敢情你平日夸人实际上是藏着后招的?你还夸人就为赎罪啊?”

  郭嘉缩了缩脑袋,满脸赔笑地看着蔡妩,一手指天,做严肃发誓状:“没有!绝对没有!我平常所说皆为肺腑之言,童叟无欺!今天这不是要教育孩子吗?你跟他说太深,他这么小也听不懂不是?所以还是直接告诉咱们荥儿,他娘亲最美。这样最省事最简单。”

  蔡妩立刻无语:她果然不该指望郭嘉能给啥靠谱的解释的。还荥儿年纪太小,说深了听不懂?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才长了几个玉米粒,刚刚开始学说话的小奶娃,你就是说的再浅他也还是听不懂!尤其这个“女人不能是光靠姿色来衡量”的论调,就是专门去校场抓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也未必听明白。他们就*是漂亮姑娘!特别没有战事的时候,泡妞绝对是找自己觉得姿色最好的那位。这样钱砸出去心里才平衡嘛。

  蔡妩漫无边际地腹诽了一会儿随即又想到:许都和徐州开战,徐州这会儿好像还真有一位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美女——吕布的侍妾貂蝉。这位美女可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美人儿,而且不管是放在现在还是放在千百年后还都是美人儿的代名词。蔡妩记得多年前董卓之乱时,王司徒的美人计曾让无数文士清流赞叹,其中包括郭嘉。不过郭嘉在对王允表达敬意的同时还曾说过一句关于貂蝉的话:“此女为国除贼,着实令吾等男儿汗颜。只如此之功,却无人褒奖,是耶非耶?”

  蔡妩记得自己当时听到这话时多多少少还有些心酸:这就是乱世,这就是乱世中的女子!无论有过多少光华,没人真正体面褒奖她们。仿佛她们天生就该如此,为了天下,为那大业,义无反顾投入其中:不管是被送塞外和亲还是被送高官显贵,她们都是一样待遇:功无赏,过必罚。“红颜祸水”“覆国妖姬”之类的名词就是生来就为“过必罚”造就。

  蔡妩那时候不甘心呐:世人常羡慕一句:乱世出英雄!却不知这所谓英雄路其实亦是条血泪路。阴谋阳谋间机锋叠出,成王败寇间白骨累累。男人如斯,女子亦是,甚至更惨!“薄命苦辛,辗转飘零”八个字其实是这个时代大多数女子的写照。贫穷卑贱者饥馁流浪,富贵荣华者担惊受怕。便是国母董后也曾有过颠沛流离,世家夫人更是经常独守空闺,在战火燃起或消弭间离乱辗转。

  可是世易时移,在这会儿再想到这些,蔡妩心情更多的是惆怅和无奈,早年间的不甘和愤怒已经被这些年的战火燃烧泯灭掉,渐渐地平息消散,蔡妩带着数不尽的怅然幽幽地长叹了一声:“唉……容貌美丽能有什么用呢?一份美丽耀眼皮囊在这时代只能招来更多的闲人觊觎罢了。董卓之乱时貂蝉姑娘如此,关中之乱时蔡大家(指蔡琰蔡文姬)如此。宛城之战时邹夫人如此。若是他日许都兵败,我和许都多少女眷也会如此?”

  郭嘉闻言眼睛眯了眯,收敛笑容很是担忧地看向突发感慨的妻子。却见蔡妩已经闭了口。一脸忧愁模样地盯着窗外,一手抚弄着妆奁盒一手抬起微遮着眼睛。十月的阳光照在蔡妩初妆的脸上,显得柔和静谧,轻妍妩媚。蔡妩垂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忽然跟了悟什么一样转过身,一步跨到郭嘉面前,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郭嘉,一手掐腰,一手抓着郭嘉衣服,样子凶巴巴地威胁:“我可告诉你:我就是一妇道人家,可没你们那么高的理想信念,也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弯弯绕。在我看来打仗就是抢地、抢粮、抢百姓、抢女人!你跟着曹公在外头打仗抢前三个我都不反对,但是哪天你要是真敢给我抢了最后一样?”蔡妩说着瞪了眼正饶有兴趣盯着自己的郭嘉,冲人家亮亮小粉拳:“真要是那样我肯定先让大哥揍你一顿,然后头也不回给你和离!不对,不是和离!是休夫!”

  郭嘉先还是被蔡妩那套关于打仗本质的看法给惊艳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那句“休夫”威胁,不由哭笑不得起来。拉下蔡妩在自己眼巴前晃荡的小拳头,郭嘉绷着笑跟蔡妩表决心:“夫人放心,外头的女人就是生的在美为夫也绝对不动心!就是动心也绝对不动手!”

  蔡妩闻言满脸黑线:这还真是无比无赖又无比欠揍的决心!把话说成这样的保证她还是头一回听到!她是不是该赞她老公坦率?

  不过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郭嘉其实很身体力行地向蔡妩证明:其实他的保证虽然听着不着调,但其实人做的真的很着调。在他不随军出征,身上事情又忙活完的时侯,郭嘉在家里绝对把好丈夫好父亲的角色扮演的尽职尽责。他会抽时间抽查郭奕功课,然后父子俩就趁蔡妩看不见的时候看似正经实则猫腻在一旁咬着耳朵低声讨价还价。内容迥异到让听到的人止不住地眉角抽搐。比如在某次抽查完后,郭奕想起什么一样,仰头看着郭嘉控诉:“爹爹你说话不算话。你说武席先生找你告状,你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怎么昨天我偷偷溜号的事儿娘还是知道了呢?她现在罚我要围着后院跑五圈啊!”

  郭嘉没一丝大人只觉地反驳回去:“臭小子,你这是恶人先告状。我当初答应你时是不是有附带条件的?现在你爹我都被你娘禁酒禁到明年去了!你敢说这事你小子一点儿没参与?”

  郭奕开始瘪嘴,低头卷着衣角。小脸委委屈屈,眼睛也蒙上一股水汽,偷偷用余光可怜巴巴地看向郭嘉。

  郭嘉一挥手:“成了,别装了。你这招都被你爹我玩过了。行了行了,别可怜兮兮地了,有时间我跟你娘说说,争取能给你‘减刑’。”

  郭奕眼睛立刻一亮,一扫萎靡表情,精神抖擞地看着郭嘉:“真的?那我下次能接着不去上武席课吗?”

  得,这孩子绝对遗传正点,跟他爹一样,典型得寸进尺!所以在他这要求铺一提出就被正好推门而进的蔡妩听到,还没来及得到他爹答案就被他娘横眉立目,一票否决。而他那半个同谋的爹则在一旁很幸灾乐祸地无良挥手,意思明显:儿子,听你娘的,认命吧。

  郭奕偷瞪他:果然外头那些关于自己老爹惧内的传言是有点儿谱的。他之前不信,但这会儿他决定他信了!他爹这个没义气的,在他面前跟在他娘亲面前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人嘛。最典型例子就是,只要俩人有分歧时候,他爹对他就是好不羞耻地强权镇压:我是你爹,这事听我的!等到了他娘身上,他爹立马换衣服表情,一副“谄媚笑意”声音极度肉麻:“这事听你娘的。”

  郭奕有时候真心觉得肯定是自己上辈子没积德,这辈子才活该摊上这样的无良父母。真是悔之晚矣。

  不过跟郭奕时常陷入的“水深火热”不同,郭照明显比他幸运许多。小姑娘在家里日子很随意。不管是今年春上时候想学骑马,还是要跟着荀彤等一众许都闺蜜出门踏青,蔡妩两口子都贯彻“姑娘娇养”的原则,能应则应。这趟颍阳之行时,郭照跟着宝儿在林大家处听了不少的琴瑟曲子,临来的时候宝儿送了一本林玥写的琴谱给她。这趟回来,郭照隐隐向蔡妩透露了丝想学琴瑟的心思。蔡妩立刻抖索精神,亲自上阵:别小瞧她,她怎么说也是林玥的亲传弟子。技艺虽然不算大家,但领人入门绝对绰绰有余,而且她理论知识比一般大家都要丰富,对付自家姑娘稀奇古怪的提问很是得心应手。

  而打从郭照开始学琴瑟。郭嘉就会每天抽时间在一边旁听。听完也甭管郭照弹的好不好,郭嘉都能一脸自豪地跟蔡妩说:“瞧,咱家照儿多有天赋?抚琴弹瑟一天一个样。”然后貌似无意实则有心地在闲聊里指出郭照的不足之处,而等郭照反应过来要细细询问时,郭嘉又很不负责任地偷偷指蔡妩,跟郭照比口型小声说:“越俎代庖会被骂的!你问你母亲。”

  蔡妩对于郭嘉无伤大雅地小动作是直接忽略不计的。不着调地事看多了自然就有免疫力了,对于郭嘉有时候对两个大点儿的孩子进行的这种所谓“另类亲子互动”也渐渐习惯不再干预。不过说实话,蔡妩最喜欢的还是看郭嘉跟他们家小儿子郭荥之间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郭荥天生就跟他爹八字儿犯冲。明明长了一张跟他爹酷似的脸,但在相处时郭荥对他爹就是不买账。

  小家伙平时很安静,表情也不太多。除了心情高兴时会自己依依呀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郭荥多数时候都转着眼珠看帐顶,看天花板,自己揪扯着衣服啃手指或者抬着小腿啃自己脚丫玩。可偏偏他爹是个不太安静的,而且对着妻儿话也比较多,经常在他榻前嘀嘀咕咕些听都听不明白的东西。郭荥很不耐烦,十回有八回对郭嘉举动采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政策。

  偏偏郭嘉又是个闲不住,还不信邪的主儿。人家死活就是不肯相信一向挺有孩子缘的自己被自家儿子嫌弃,所以很是有耐心地跟儿子进行拉锯战。尤其到郭荥要学说话的时候,郭嘉更是把战场临敌的机变拿了出来,威逼利诱各种手段尽上,就为了撬开儿子嘴巴,听他叫声:“阿公”或者“父亲”“爹爹”什么的。

  可惜郭荥小朋友不配合,郭嘉教了他一个月的“阿公”“父亲”,也被儿子占了一个月的口头便宜。可孩子还是一个字不说,只转着乌溜溜大眼睛坐榻上抓着布老虎往嘴里送。

  郭嘉被逼地心生无奈。扯下被啃得黏糊糊的布老虎,轻敲着儿子小脑瓜:“这么简单都学不会,你笨呢?”

  郭荥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被抢走的玩具,在郭嘉又感慨了一句“哎哟,看来这小子还真是笨的!”以后,抬头眨眼看着郭嘉,几次张嘴终于找到了音调,不甚清晰吐出一个“……笨”字,然后就眼巴巴看着郭嘉手里的布老虎,那意思好像是:我跟你学了,你快把东西还我吧。

  郭嘉被气得头冒金星,一边蔡妩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看看看,这是卤水点豆腐吧?果然老天爷是公道的呀,这家里绝对有能不凭借智商优势只凭本心反应噎的郭某人说不出话的人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郭嘉被蔡妩笑的心里憋屈,从那后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居然信誓旦旦要把小儿子跟自己不亲的现象掰过来。每天抽空带着小郭荥去各处转悠。也没在乎许都熟人看到抱孩子出门的郭大祭酒会不会惊掉下巴,更没在乎能逛荡到赌场胭脂铺的爷俩是不是能成许奇景。反正郭嘉在把全许都的惊异目光收获了个盆满钵满后,终于算是在儿子相处上有了点进步:郭荥总算从郭嘉开始抱他时皱眉瞪眼的不情愿样,转为郭嘉一拍手,他就知道伸出手臂往郭嘉怀里靠:嗯,这是又要抱我出门看新鲜吗?那就给你抱抱吧。

  这事儿持续半个多月,眼看着天气转冷,郭嘉才算渐渐消停,转而带着小儿子在自家花园逛荡。蔡妩对这种转变绝对是举双手赞成的:他在带着郭荥去外头逛着惹眼球的时候,她可没少被许都一种这夫人,那夫人的旁敲侧击,明里暗里地劝说,大意是:慧儇啊,两口子吵架差不多就行了,别总是这么抻着。低个头没啥大不了的,夫妻过日子嘛,哪有什么谁对谁错?再说了,奉孝毕竟是个大老爷们,你就是气着,也不能不管儿子,老让他照看孩子也不是个事呀?

  蔡妩冤枉呀。冤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回家对着郭嘉又拧又掐。结果掐到后来两口子莫名其妙就掐到床上成妖精打架了。然后等第二天蔡妩醒来,想起这事,只觉得迥异无比。之后谁再劝说这种类似“两口子和好吧,别老让奉孝看孩子了”的话,蔡妩统一笑而不语,不予辩解了。

  而郭嘉抱着郭荥转战溜达后花园不几天就碰到了一件让他很困惑的事。

  话说那天父子俩刚进园子,郭嘉就看到自家院中亭子里郭照正在跟曹丕下棋。两孩子边落子边聊天,旁边都有候着各自的随侍。

  郭嘉看了眼里头的情形,倒是没有觉得多少惊讶:本来嘛,司空府和祭酒府离的就近,俩家往来算比较多。他们家经常会有曹家大公子到四公子的拜访,只不过通常只有大的那位是来找他的,后头三个多数是找郭奕的。对于曹家二公子和他家照儿下棋他倒是比较少见。当然也不怪他想不到。一是因为这些年世道不稳,男女婚嫁年龄都往后推迟了许多,二十多岁才嫁人,年近三十才娶亲的不在少数。二则是因为在他眼里戏娴、荀彤都尚是个小丫头,谈婚论嫁还早得很呢!何况他家十岁不到的郭照?婚嫁这事绝对遥遥无期,没影的很呢!他倒是忘了他自个儿媳妇和他订亲时也才是刚两岁的小娃娃。

  郭嘉定睛看了眼亭子以后就决定抱着郭荥绕了条小道,不去给正下棋地俩孩子搅乱。作为谋划智者他的棋德还是有的:亲身下棋机变百出,近身观棋沉默不语,远景看棋退而不扰。只是在他转身走了没几步就听到郭照用她很清脆地嗓音问曹丕:“该你落子了,可要想好落哪里,不然你可要输了。”

  曹丕没说话,看了棋盘好一会儿伸手抓了一把棋子撒在棋盘上笑道:“不用落子了,这局无论落哪里我都输了。”

  远处郭嘉听了会心一笑:当年他和阿媚下棋时,好像最后投子认输的都是阿媚吧?而且输到后来经常耍赖撒娇各种手段齐上,还趁他不注意偷偷换子。如今想来还真是有意思的紧。哎,对了,他和阿媚自来许都有多久没一起下过一盘棋了呢?

  郭嘉想了想,发现最近一盘好像还都是去年年底,荥儿还没出生时下的。这之后又是忙年,又是征袁术,又是中秋,又是返家,好像真没抽时间好好只是单纯陪她下下棋的。看来有必要反思喽。

  郭嘉这里走神时,曹丕和郭照那里已经引入新话题,郭照坐在小石凳上晃悠着双腿,鹅*的罗裙随着她动作轻轻飘荡。曹丕在旁边眯着眼睛看着她侧脸,微笑着不说话。

  “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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