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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啊,一起撸团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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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报答先生一抱之恩……想叫她不要失望。
哪怕他天生缺少那根弦。
聂珑没忍住将仰头的绿眸小团子一把抱了起来,揉他小脑袋还嫌不够,又往团子被养得软嫩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唰一下卷毛团子整个脸都红了,原本软趴趴的卷毛似是要炸开了变得异常精神,他起先小身子还有些僵硬,一怔后软了下来,趁机将小脸埋在先生香软的胸口。
“多多真棒!”聂珑亲完后夸道,小团子更害羞了,埋在她胸口不敢乱动也不说话。
其他团子森森嫉妒了,仰着头幽幽盯着被先生抱在怀里的卷毛团子。
哪怕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团子们跟盛多相处得还算相安无事,万事和平,也知道盛多他不是怪物,只是天生是这样的眼睛,然而涉及到先生的问题,团子们还是好气啊!
“先生,不公平,你抱他了!”
门外候着的小叶子听见团子们的喊声,连忙跑了进来,一件娘娘手上抱着只团子,那还得了?
他一板一眼劝道:“娘娘,皇上说了让您当心些,抱孩子吃力又怕冲撞,要不奴才来抱吧?”
聂珑怀里的卷毛团子用他那双绿色大眼睛幽幽地盯着那太监,绿眸闪烁着幽幽绿光,凶得很。
小叶子一个不防看了个正着,他忽然觉得身体发冷抖了下,兀自镇定。
卷毛团子才不要臭兮兮又不讨喜的太监抱,他将后脑勺留给小叶子,扒着聂珑的脖子不放。
眼看其他团子要造反了,聂珑还是将小卷毛团子放了下来,挨个儿摸摸小团子们的脑袋,团子们闭着眼睛一脸陶醉还自己动了动脑袋往先生手里心蹭。
“先生再摸会儿!”
“……”这种大型的撸团子现场叫小叶子这种石头缝里蹦出来性子的人看着只觉辣眼睛,默默退了出去。
聂珑这堂课几乎没上,昨日只是顺嘴一提,完全没想过今天小团子们能够给她这么大的惊喜,竟跟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为了不叫团子们的心意白付,叫他们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在帮助什么人,而不是因为她才去做的。
聂珑仔仔细细跟团子们科普了这回沣江地动的事儿,“沣江比整个京城都还要大,那里有很多很多的人,比咱们这儿还多。”
小团子们睁大了眼睛,听先生讲话。
“宝宝们不妨想象下,如若京城的房子都塌了会怎样?比京城还大的沣江房子都倒了,还有的人被埋在下面……”
团子咬着手指头小小声说:“先生,他们是不是很痛痛?”
聂珑摸了摸他小脑袋,“所以你们这次送出去的银子和东西都正好能帮上他们,让他们能看病吃药吃上饭住上房子。”
其实地震还有许许多多惨烈的事情,聂珑没有告诉他们,有的人可能压在废墟下面再也出不来了。
团子们满怀希望希望自己送的东西能将那些人救出来,叫他们吃上饭住上房子。
这个年纪的小团子大都天真纯挚,没有一只是天生的坏团子。
听到自己送的东西能派上用场都高兴极了,纷纷推着东西往聂珑旁边送,叫先生赶紧让人把东西送出去,好早点帮上他们。
聂珑自然不会拒绝每一份稚嫩的心意,只叫了小太监们一一登记下来,又私下派人将团子们从家中偷拿出来没有经过允许的东西补贴回去。
临下课之际,有团子想起什么,蹑手蹑脚蹭到聂珑身边来,仰头小心翼翼问:“先生今儿是不是心情好些了?”
其他团子也看过来,聂珑顿了顿,眼里笑意更深,她轻声道:“是啊……先生心情很好,因为你们乖啊。”
……
盛多多小团子今日下学时卷毛根根分明翘在圆脑袋上,小嘴腼腆地微微上扬。
吃饭时老王叔方才注意到小公子心情似乎不错,他调侃道:“小公子昨晚不还心疼那些银子睡不着?今儿个碰着什么好事儿了?”
卷毛团子拿着汤匙的小手一顿,“没舍不得。”
老王叔看破不说破,说是没不舍得,那小公子今天为什么这么开心?
卷毛团子抿了抿嘴,将笑意压下去,“今日先生抱我了,夸我,叫我、宝宝。”
他绿眸亮亮,两颊微红,“先生还、还亲我了……”
小公子长大三岁半,老王叔一直陪在身边,除了刚出生那会儿牙牙学语之时,后来没见过小公子这样外露的情绪。
小小的团子总是绷着一张脸,叫他不要操劳,他也能帮忙种菜卖钱,能养活自己,漂亮的绿眸里常年阴沉沉的,像匹倔强孤独的小狼崽子。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样的小公子才真正像个三岁的孩子,会惊喜会高兴会害羞,天真又可爱。
他伸出小掌心,上面沉甸甸放着一个蓝色小荷包装得鼓鼓的,卷毛团子脸上露出小小的骄傲与得意:“这是先生偷偷送我的,就我有,别人都没有!”
聂珑下课回去,身后跟着好几个太监搬东西,小路子去办了一天的差事,亲自跑了趟宫外将娘娘的东西典当出去。
宫里出去的东西没一件便宜货,聂珑陪嫁的那些亦是寻常不得见的好货,当铺自然高兴,又兼之看出了小路子太监的身份,猜到是帮宫里的贵人办事,一点儿都不敢马虎,不敢瞎压价,给的全是实实在在的价儿。
那叠银票厚度能有一个大匣子那么高了,两箱子碎银是聂珑吩咐的,叫小路子尽量拿散银这样东西过去那头还不用拆分,好办事些。
京城最大的那家当铺的碎银子都叫小路子搬走了,连银票也搜刮完了,要不是一时半会儿凑不着太多现银,兴许还能再多当些。
小路子办好了差事高高兴兴的准备讨赏,“娘娘一共当得了八万三千六百两银子,全在这儿了。”
聂珑回忆了下,在大宣一斗米还不到十文钱,平时多是七八文钱居多,寻常百姓一年二两银子已经足够所有花销,这样一算八万两银子购买力就很恐怖了。
这一笔钱加上团子们给的,就是一笔天文数字了,能派上大用场。
眼见其他太监搬着东西进来,小路子好奇问了句,说这是干啥?
聂珑接过银票在手上翻看,说:“这是学堂里那些孩子们的心意,要捐赠给受灾的沣江百姓。”
小路子惊讶:“是您号召小公子姐儿们捐银子?”
聂珑想到那群小团子们抿嘴一笑,格外温柔,“不是,昨儿个稍微提了句,没细说,是他们自个儿组织的,乖得很。”
“那您今儿叫我典当了那些个好东西也是要捐出去?”
小路子看着皇后娘娘手上那叠银票,再看看那两箱子碎银,心痛得快窒息了,他人生第一次过手这么多银子,还没热乎呢,娘娘居然一个银锭子不留,全要送出去?
只听得娘娘风轻云淡道了句:“孩童尚且知晓怜悯众生,本宫身为师长自然不能落后。”
小路子低头撇嘴,那群年幼的小公子小姐们初心怕是为了讨好娘娘,方才这么积极。
还真给小路子猜着了,小团子们回去才晃着脑袋背着小手跟自己爹娘炫耀,说自个儿干了件大事儿!即将要救好多好多人,比京城还要多的人!
第58章
聂珑私下又贴了两万多两银子,凑成十万两。
小团子们送上来的有现银也有小物件,需要拿去折换,一通折腾下来,林林总总光是这些小布丁点儿的团子们就凑了两万多两银子,直叫聂珑大开眼界。
按照大宣朝的银两购买力推算,这两万多两银子换算成人民币都有上亿的购买力了,寻常百姓穷的穷,普通商人也不见得好做,也就这群出身皇族权贵家的小团子能凑得出来了。
褚稷白天忙得脚不沾地,也就晚上到了坤宁宫有片刻安宁,自从沣江地动的事传来,未有片刻闲过,既要安抚朝中上下,还得安排赈灾救济的事。
那些暗处的跳蚤果真没忍住这个机会,跳出来煽风点火,朝中上下隐有风声说皇上不是真龙天子,不配为帝,方才有此天降天罚警示。
尽管心里存着事,人也疲乏,男人踏进坤宁宫之前还是下意识调整了表情,伸手摸了摸眉间和唇角,“小安子,你说朕看起来如何?”
安公公不明所以,疑惑地抬头看了眼皇上,一身明黄色龙袍,身量高大笔挺,宽肩窄腰,脸庞仍然英俊。他想了会儿,迟疑道:“挺、挺好的。”
男人翘了翘唇角,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问道:“朕看起来没有愁眉苦脸?”
安公公终于理解了皇上在说什么,偷偷笑了,垂头道:“皇上今日依然英俊过人,风度翩翩,娘娘定然会为皇上龙姿所倾倒的。”
褚稷轻轻啧了一声,笑骂道:“就你这个狗奴才话多!”
“奴才话不多怎帮皇上分忧呢?”
主仆两人说着进了坤宁宫,里面依然灯火通明,此时已过戌时,坤宁宫向来戌时一过就落锁熄灯,褚稷来时本做好了爬窗准备。
他薄唇轻勾,深邃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温软。
聂珑听到外面请安的声音,披上披风走了出来,刚踏出内殿寝室,男人风尘仆仆迎面而来,他大手温热,将她手包裹住,低头看她脸:“还没歇息?”
聂珑抬头看他,“今儿皇上派人来说不过来用膳便知皇上该会忙到很晚,可用过膳了?”
迎着少女清亮了然的目光,褚稷摸了摸鼻子,“朕、忘了。”
聂珑看向男人身后的太监,“小安子呢?小安子就没提醒?”
小安子立马喊道:“奴才冤枉啊,奴才三番几次问皇上是不是该用膳了,皇上只管把奴才轰出去,说奴才嘚吧嘚吧耽搁他时间,还说奴才再啰嗦就让奴才就扫宫门。”
小太监委屈巴巴冲皇后告状道。
聂珑看向男人,“早先就猜到你一定忙起来顾不上吃饭,叫小厨房给你温了鸡肉丝粥,再切上两盘小菜,暖暖胃。”
男人心弦一动,将她揽在怀里,“宝儿,咱们现在像不像寻常夫妻那般,妻子总会为外出挣钱的相公准备上热乎乎的食物……”
不待他说完,聂珑羞燥地跺了跺脚,“皇上您是吃还是不吃了?”
两人靠的太近,几乎是紧贴着的,聂珑一个不防踩到了男人的龙靴上,褚稷轻嘶了声,“疼。”
聂珑吓了一跳,要挣开他的怀抱,“臣妾看看皇上脚有没有事。”
男人不放,将脑袋搁在她肩膀上,整个人虚靠在她身上一脸虚弱,“不要,疼。”
“该不是踩淤血了?”聂珑想想自己方才跺脚的力道应该不轻,哄道:“皇上先放开臣妾,臣妾看看你脚。”
“宝儿让朕靠靠就好,不碍事的。”男人语气轻松,脸上表情却有一丝痛苦,惹得聂珑罪恶感愈深。
她站着没动,尊重“受害人”的意愿,叫他靠着缓缓。
然而男人手上动作却不安分,大手还在她轻薄的寝衣外,靠在她肩膀的脸朝着里侧,温热暧昧的呼吸不断打在她脖子脸上,聂珑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敏感地抖了抖身体。
直到男人没忍住轻轻舔了舔她脖子,一口含住她的耳垂,聂珑终于反应了过来。
她脸颊带着薄红,不知是怒的还是羞的,“皇上不疼了?”
宝儿生来带着好闻的甜香,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虽说清淡却异常好闻,褚稷一时间有些意乱情迷,大舌将她柔软小巧的耳垂细细品尝,含糊道:“宝儿是味灵药,朕靠得近了便好得快。”
聂珑简直让他给气笑了,这无赖痞气的样子还是那个威严无比的皇帝?
明黄色龙袍高大英俊的男人被赶到外面,一个人坐在桌前,面前摆着碗热乎乎的鸡肉丝粥,几碟小菜,看起来色泽可口,粥熬得软烂喷香,然而他却无心食用,孤零零的高大背影像极了被赶出家门的金毛犬。
小安子在一旁偷笑,没敢笑出声。
“小安子。”
安公公一个激灵,“奴才在!”
“明天扫宫门去。”
安公公一脸天塌了不敢置信,“皇上奴才没犯错啊??”
“朕看你不顺眼行不?”
“……”
褚稷匆匆吃了碗粥,重新打起精神敲了敲房门。
里头没应声儿,他不死心继续敲,许久后终于有了声音,只听得少女嗓音轻软,带着点朦胧睡意懒懒的,“进来吧。”
他脱了鞋想要上床,叫聂珑拦下了,少女杵着手臂在床头,看他,“臣妾叫皇上进来是有事儿跟您说。”
“臣妾知道皇上这几日在处理沣江之事,此次沣江受灾范围之广罕见,沣江又被称为天下粮仓,先不说地里头那些庄稼,就说各大米行和官府库房囤积的粮食,损失恐怕是笔天大的数字。”
说到此事,褚稷表情微微一正,“宝儿说得不错,今年给边关的军粮还在沣江尚未运来,这回不止是赈灾问题,军粮也得另想办法。”
“臣妾料想您该头疼的,沣江地广物博,想要赈灾非一人之力可成,哪怕您有整个大宣为后盾,可国库呢?今年的军需,各项开支都得花银子,您把国库银子都拿去赈灾了,不得紧巴着别的?”
“臣妾知晓地动之危害,凑了些银子,也算为沣江百姓尽一点心力。”
“对了还有学堂里,您嘴里那些小兔崽子也捐了一笔银子,说要帮房子塌了没地儿住的百姓们建房子。”
男人微微一愣,见聂珑细白的手指捏着一张单据,上面什么人捐多少银子都写得一清二楚,排在最上面那个是她,她并非以国母自居,而是写了“幼儿学堂院长聂珑捐献十万两整。”
后头一排全是清一色的学堂小团子们的名字,排在他们先生后面,上面清楚写了哪些团子捐了多少银子,何时捐的。
“银子是准备好了,明儿我就叫人将银子抬过去,皇上看着安排。”
他回过神来,“宝儿该不是把嫁妆给捐出去了?”
聂珑躺在床上,眼睛漫无目的看向床顶,“左右放着无用,给一些需要的人也好。”
第59章
翌日
朝堂上文臣们为着沣江一事争得面红耳赤。
京城这边派去主持救灾的官兵尚未到达,离沣江附近的州府第一批救援已经赶到,这不,今儿就有最新消息传到京城,说沣江几乎一片废墟,地动涉及范围之广程度之深百年罕见。
那边的大人在折子上说连当地官府衙门都自顾不暇了,甚至许多衙门成为废墟空无一人,更别提那些受灾百姓了,他们人少力薄,救不了太多人,请求朝廷尽快支援。
折子上能写的内容有限,只表明出一个信息,就是这回地动灾害不浅,损失巨大,朝堂上这些官员们都在为如何救灾,出多少力,多少银子,争执不休。
每年国库里的银两是有固定花销的,大致分为几类,一是军需,这回军粮折了一半在沣江怕是找不回了,还得把这笔算上,再算上军饷。
另外还有全国各地官员们的俸禄,朝廷六部各项支出,尤其是工部,每年花销最大,再算上其他的七七八八的,整个大宣要花银子的地方多的去了。
因而户部尚书据理力争,不同意紧着沣江,主张要将这些花销预留下来,剩下的才拨出去给沣江州府。
然而因先帝爷晚年荒唐,国库几乎让他败个精光,褚稷堪堪上位六年,哪怕六年他励精图治也才刚刚使大宣逐渐走上正轨,恢复生息。
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姓梁,,做了十年的户部侍郎提拔上来的是个老侍郎,他年约四十五六,一张脸斯斯文文的,说起话却毫不含糊,领着整个户部跟其他百官们对着干。
“皇上,各位大人有所不知,今年皇上大婚,洛江遇洪水,林林总总加起来开支早已超过往年,如今才刚刚要入夏,一年还有三个季节要过,臣不得不为后面的事做打算啊,若这些钱全填了沣江,后头还不得大乱?”
“梁大人,照您所说,预留了银子,剩下来的根本就不够赈灾,哪怕加上每年赈灾款,我看也够呛,梁大人您就忍心看着受灾百姓因为等不到银子饿死病死吗?”
“两个大人说得都有道理,但自古民为天下基石,百万百姓性命若是弃之不顾,天下来该怎么看咱们?怎么看皇上?”
梁大人冷哼一声道:“各位大人都知道,沣江乃粮食大省,每年产粮居多,光是沣江就占了国库两成,今年沣江受了灾,春耕种下去的庄稼全没了,没有个一年半载是没法恢复的。”
“在这一两年间,少了沣江这边的粮食供给,还得从国库里面补,那国库的粮食从哪儿来?凭空变出来吗?各位大人有没有想过,得从长足考虑,不可一时冲动啊!”
他环视一圈儿,在几个跟他争执得最厉害的大人脸上扫过,端的是气定神闲,“远的先不说,就说点和各位大人息息相关的,到时候全拿去赈灾,国库空了,大人们俸禄发不出来找谁?”
一说到这,都沉默了,方才还斗得脸红脖子粗的官员们一下子成为锯嘴的葫芦,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对,既没法儿硬气说俸禄不要这种话,又不能推翻自己的立场去赞同对方,气氛诡异安静了片刻。
武官们倒是排排站安静看戏,每回有个什么事文臣们都爱斗嘴皮子,他们都习惯习惯了,这种时候只要吃瓜看戏就行。
褚稷也安静看了好一会儿戏,看着他的臣子们你来我往,眼看快分出了个胜负,才施施然道:“梁爱卿这么一说,朕倒是有了主意。”
百官们眼睛齐齐亮了,有些聪明人却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听得他们皇上说:“方才见众位爱卿如此忧心百姓,朕甚是欣慰,朕提议爱卿们可自愿拿俸禄为沣江百姓出点心力,不拘是多少,总归都是爱卿们的一份心意。”
百官们垂着头聆听皇上说话,私下互相对视一眼,没一个站出来说话。
褚稷早料到如此,他仿佛就随口一提,说完一笑,继续道:“皇后昨日突然跟朕说她准备了银两预备捐赠给沣江百姓,足足有十万两之多!”
听到这儿,百官们霍然抬头,脸上表情惊讶。
褚稷看着他们,眼里闪烁着提到心爱的人儿才有的光芒,他道:“你们很惊讶?朕同样吃惊,问皇后银子从哪儿来的?你们猜怎么着?”
大臣们纷纷摇头。
“皇后把自己嫁妆拿出来换了银子,又贴补了些现银方才凑齐十万两。”
死一样的寂静,几息后大臣们骤然伏跪在地,高呼皇上万岁娘娘仁德千岁。
“先别忙着跪,你们跪朕跪皇后就算了,朕还有话没说完,另有一些人也同样捐了银子,这些人尚且年幼稚子,难不成你们也跪他们?”
台下有些皇室宗亲隐隐有些预感,心里莫名有股激荡的骄傲之情升起。
他顿了下,吊足了大臣们胃口,说道:“皇后办的幼儿学堂各位早已知晓?”
大臣们点头,这事儿当时还惊讶了好一阵子,这辈子都忘不了娘娘标新立异的皇宫幼儿学堂!
“学堂里的孩子们年龄从三岁到六岁不等,岁数一根手指头就能掰扯出来,皇后将这些孩子教得很好,她不过随口一提说到沣江房子倒塌百姓无处可去,孩子们便自发筹银子,将自己的压岁钱,攒的银子都拿出来,说要帮受灾百姓们建房子,叫他们能吃上饭,住得到房子。”
“这回光是这些丁点大的孩子们就筹措了两万多两银子,他们年龄加起来都不到百岁,尚且不懂什么大道理,没读过多少书,却有一颗赤子之心,光凭这一点,在座的爱卿哪一位比得过?”
几个有在朝堂上当爹的心里骄傲异常,团子们拿钱出去的时候他们心里并无波动,只觉得小孩子胡闹,一个小小的人儿能顶多大用?多半是皇后在哄着孩子玩的。
甚至有的被孩子缠着要赞助的,也不过随手给了敷衍孩子,存了让自家孩子别闹腾的意思,半点不当回事儿。
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脸上燥热得厉害,心里莫名又骄傲又激动,却也带着一丝心虚和羞愧。
早知道如此,当初应该大手一挥支持自家团子,让他多捐一点,瞧瞧,这不就在皇上面前露脸了?还在那些看不起皇亲国戚这些“蛀虫”的清流官员们面前露脸,多好的事儿啊!必须得支持!
当爹的后悔不迭,心说下回要有这样的事,得把目光放长远些,自家团子继承了自己的基因能是不靠谱的人?
也有不知道在家团子捐了银子的,就比如恭亲王世子,他家报名时送了三只团子进去,褚远,褚湛,另一只小的没赶上时候,身体差些,后来没来。
褚远自从上回被罚跪佛堂晕倒之后,向来独来独往,连爹娘都不爱搭理了,自然不会跟他们商量这些事。
小的褚湛人小鬼精跟他小叔向来要好,有啥事也不跟爹娘说,只跟小叔偷偷说,恭亲王也没听两个儿子说到这事儿。
他稍稍意外地挑了眉,余光瞥见几个当爹的脸上的骄傲之情,收回惊讶,露出一脸笑意。
“小安子,你来念念这些捐赠名单,大声念,仔仔细细念。”
“喏。”
众位大臣越听越惊讶,连方才一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武官们也都变了神情。
“就是这些。”
“众爱卿都听到了吧?这些银子加上皇后给的共计十二万七千六百八十七两六钱。”
有团子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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