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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官修炼手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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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和姚鉴和离这事成了,简娣不介意拿出一部分的嫁妆来搏一搏。她的嫁妆虽不多;但吴氏也不曾克扣;比起什么都没有的真正普通百姓;她穿成个地主阶级;已经算运气好了,她也不多求旁的。
至于做什么生意;简娣曾经琢磨过。
大庆朝的人民爱看话本;也有写话本写到发家致富的。
而简娣眼下唯一能接触的就是身边打发时间解闷的话本,她前世看的小说还挺多的,自己也曾经动手写过;但那只是因为没粮吃写过一两笔;后来;简娣发现还是躺着吃粮比较爽;宁愿饿死也不愿再产出。
如今不同以往;写小说对她而言,投入的资本和面临的风险相对较少。
大庆朝的话本有个缺点,代入感不强,也没后世网文那么精心安排的爽点和**。她看过不少套路文,估摸着也能试试。
她屋里那么一箱子话本,也不全是自己要看,她想研究研究如今大家喜欢看什么样的,出去写话本做书商挣不挣钱。写话本,是她如今能挣钱的,最保险的方法了。刚开始,简娣也雄心满满地写了一两篇,投到书商那儿,可惜都让现实打了脸,时下的人不吃这一口。
被打脸的简娣痛定思痛,放弃了心里那么点优越感。为此,她特地吩咐花枝帮忙买了时下最热销的话本,看着看着,也不由得叹服。
虽说大庆朝的话本情节没后世那么跌宕起伏,但该有的矛盾、伏笔、悬念和**一样没少,论文笔,她又被别人甩了十八条街,但好在她从前看得小说多,脑洞和新颖的梗也多,脑中又有原主的学识记忆,只要多加锻炼,耐心琢磨今人口味,未尝不能写出来。
不过,简娣并不满足于自己动笔写两篇,挣点聊胜于无的钱外,她还有更宏伟的目标。
眼下,市场上最能挣钱的无非是小说话本和科举辅导书。
卢小哥,能帮她。
他是进士,身边所接触的同僚也都是状元郎、探花之流,全是士林中的佼佼者,倘若能和他们合作,出个什么状元宝典,弄些名家点评,简娣几乎都能预见自己光明的未来。
想到这儿,简娣垂下眼,叹了口气。
卢小哥人好,她却想利用他的人脉。
这些,她现在也只能想想,世上做生意哪有那么简单和容易,万一因为自矜于她穿越者的身份,以为凭借着一点网络小说和信息大爆炸时代的知识,没有任何从商的经验,就能和在商场上打滚摸爬的老油条们厮杀,未免自我感觉也太过良好。
听见她的叹气声,卢仲夏停下步子,微微蹙眉,柔声轻问,“简姑娘因何叹气?”
月夜中本就寂静,只隐隐约约传来些清亮的虫鸣声,她这一声叹息便显得各位引人注目。
简娣摇头,“我没事,只是——”
话刚刚说到一半,卢仲夏身形蓦地一动,闪身躲入了墙根种的一丛修竹中,带动竹叶轻摇,婆娑有声。
“卢小哥?”简娣错愕。
卢仲夏站在这一竿细竹中,人影投映在青石砖上,同细密的竹叶倒影,几乎融为一体。
“怎么了?”
卢仲夏压低了些声音,微敛眉头,“简姑娘,你看。”
简娣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只看到几个模糊的人影,一人跟在身后伺候,两人正透过夜色并肩走来。
随着两人越走越近,简娣也终于看清了两人的面容。
看来,晚上出来散步的不止是卢仲夏和她。
这不,还有姚鉴和苏玉静。
男人身着石青色的素面刻丝直裰,优容地走在一侧,另一侧的女子,没有穿官服,身穿白色绢衫,下着软纱裙,外罩件烟笼紫的轻纱衣,看面容,赫然正是苏玉静。
至于跟在身后的小厮,则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默不作声。
两人的交谈声隔着夜风隐隐传来。
简娣愣了一愣。
卢仲夏也微微一怔,“苏姑娘?”言谈间好似不大确定。
简娣:“就是苏姑娘,你相亲的那个。”
她还以为苏玉静今天来找姚鉴,也会想上次一样早早离开了,没想到现在还没走。这时候已经过了夜禁的时间,现在还没走得话,今天想来是不会走了。虽然简娣对苏玉静没什么恶感,但她这么晚,还留宿在这儿,颇有闲情逸致地和姚鉴一块儿出来赏花,也无怪乎原主对她恨又妒。
这还带什么小厮,简娣心想,避嫌也不是这么个欲盖弥彰的避法,她名义上虽然是姚鉴的正妻,而她又不介意。
两人一路走到花圃前,就停下脚步不再往前,对着花圃中的魏紫姚黄说着话。
姚鉴好似很高兴,唇角尽是抹不开的笑意。
“你一直忙于公事,如今出来走走感觉可好?”
苏玉静浅笑摇头,“我也想赏花观月,奈何手上的事一时放不下。”
“所以你来我家中做客,既不同我说话,也不吃茶,就一直窝在我书房中不愿出来了。”姚鉴笑道,“我书房又非官署,还得我这个主人将你拉出来。”
苏玉静微笑以对。
姚鉴:“世人说,‘唯有牡丹真国色’,此话不假,这一花圃的花,也不如这两株牡丹开得好。”
苏玉静裙裾上正好绣着怒放的紫牡丹。
见此,苏玉静淡淡笑道,“牡丹虽然国色,但这花圃中其他的花也未尝不是没有自个独有的风姿。”
姚鉴也不知是有意开始无意,俯身望着碗口大的牡丹,笑道,“其他的虽各有其动人之色,但未免太过小气,我独偏爱这一株魏紫的雍容清贵。”
简娣撇了撇嘴。这花圃里的花都是原主一人精心栽种伺候的,却没想到,如今被姚鉴用来撩妹。
苏玉静叹道,“只可惜,马上要入夏了,这花,开不了多少时日了,即便花中牡丹,也逃不过四时之序。”
姚鉴转过身,冲身后的小厮招了招手,说了些什么。
小厮匆匆地离去了,姚鉴重新看向苏玉静,笑着解释道,“烦请苏姑娘稍等片刻。”
他俩站在花圃前等着,简娣和卢仲夏也不敢有什么动静。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叫他们发现了她和卢小哥,要是叫姚鉴发现了她和卢小哥藏在这儿,姚鉴这人肯定会脑补什么出来,待会儿又是一番纠缠。
好在,眼下是晚上,这一丛细竹又栽种在墙角,刚好挡住了清透的月光,将卢小哥严严实实挡在阴翳下,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姚鉴同苏玉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简娣和卢仲夏两个谁也没说话,直到卢仲夏蓦地低下头,眉梢微微拧起。
“怎么了?”简娣问。
卢仲夏好似不大好意思,“此地有些蚊子,叫蚊子咬了一口。”
“这才五月份呢,蚊子就出来了?”
她自己是个招蚊子的体质,一朝祸害到了卢仲夏,简娣对此格外同情,但她现在也没法弄点花露水帮卢小哥抹抹,只能安慰他,“这儿也没有膏药抹,要不你抓一抓,回头回屋了我帮你看看。”
卢仲夏轻轻应了一声,却没有动作。
只因为这蚊子叮咬的地方在胸前,他实在有些难以开口,更别提去伸手抓一抓,只好硬生生地忍住。
这厢,小厮终于回来了,走上前恭恭敬敬地递了一样什么东西给姚鉴。
是一把银色的小剪刀,在月光下流转着淡淡的光辉。
姚鉴接过银色小剪,弯下腰,拢了拢衣袖,笑道,“唐人一句诗说的好,‘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说着说着,他用上了些力气,将那碗口大的魏紫齐根剪去。
“姚兄?”苏玉静讶然。
姚鉴没等她问话,便低下头,捧着魏紫,将它别在了苏玉静的鬓发间。
大若碗口的牡丹,花瓣层层叠叠,丰腴娇艳,别在苏玉静鬓发间,愈发衬得美人容色逼人。
姚鉴满意地弯了弯唇角,“苏姑娘,无需拒绝。香花配美人。”他深深地望着苏玉静的鬓发,伸出手,帮她掠起耳际垂落的发丝,苏玉静倒也没有闪躲,任凭姚鉴帮她理了理散乱的青丝。
姚鉴没有收手,指尖落到女人的颊侧,出神似地凝望着她,慢慢凑近到她唇侧,低声道,“在将谢之前,能别在苏姑娘鬓前,也算是它之幸了。”说完,头略微一偏,一吻便轻柔地落下。
“卢小哥?!!”
简娣正看得聚精会神,冷不防,眼前又是一黑。
眼前一片的黑暗来得莫名其妙,简娣登时就想到了刚刚捂住自个眼睛,不让她看话本的卢仲夏。
卢仲夏这回确实又捂住了眼。
他的声音很低,也很温和,从他口中吐出,温和得好像周身的惠风。
他说得很慢,犹如在安抚。
“简姑娘。”
“别看。”
简娣怔愣在原地。
第50章 再作打算
卢仲夏的声音好像还在耳畔回响。
温和而坚定。
好像打定了主意不让她看到眼前这一幕。
他是个很有主见,也很坚定的人;青年一旦打定了想法;便会不再动摇。
只是他的表达方式还是如此的温柔。
简娣低下头,一时也说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
眼前漆黑一片;她好像都能嗅到风中的花香,感觉到风掠过卢仲夏的面颊;吹动鬓边的发丝。
心尖微微的痒。
“那个……卢小哥……”忍住心头古怪的酥痒感,简娣开口解释道;“你……你不用为我着想;我……我对我那便宜丈夫没有感情;他怎么样都和我无关。”
她一定是被卢仲夏传染了;简娣恨不得默默捂脸;怎么现在一句话也让她说得结结巴巴的。
卢仲夏没有直接回应她的解释,只“嗯”了一声。
温柔坚定的应声;好像在告诉她,他明白,但是他不会轻易就将手放下。
简娣没办法;只好安静等着姚鉴和苏玉静快点结束。
耳畔是卢仲夏绵长的呼吸声,清清楚楚地在简娣耳朵边响起,听得她觉得喉口一阵发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过了足足有几年的光景,卢仲夏才将手放下。
这时候;花圃前空无一人;姚鉴和苏玉静已经不知去向。
碰上苏玉静和姚鉴;简娣也歇了现在去看杜苓的心思,回到屋里后,她忍不住把卢仲夏骂了两句。
倒不是骂他挡着眼睛不让她看,而是骂他是不是傻。
“你看,你这胳膊和脖子上。”简娣头疼道,“还有腿上,全都是包,被蚊子咬成这样,卢小哥你怎么不吱声呢?”
卢仲夏抿唇,没脾气地笑道,“只是被蚊子咬了一口,我无妨的。”
简娣说不上话来了。
但她觉得她现在必须说点话。
“你不在乎我在乎,这好歹是我的身体。”
嘴硬心软地丢下这一句话,简娣看不过眼,指挥着卢仲夏把她柜子里止痒消肿的药膏翻出来。
卢仲夏抹之前还犹豫了一会儿,被简娣直接甩了一句话。
“快点抹,澡都洗了,你还在乎这个?”简娣翻了个白眼,“反正我腿上不能留疤。”
卢仲夏听了她的话,指尖挑起一点儿膏药,轻轻地在红肿的地方擦了擦,能少接触点儿肌肤就少接触点儿肌肤,至于裸露的洁白肌肤,看也不敢多看一眼。
药膏抹上肌肤,清凉到有些冲鼻。
简娣深知自个招蚊子的体质,让卢仲夏把膏药放回去后,又指挥他翻出个药箱子。
箱子里全是早就备好的草药,挑着艾叶、菖蒲一类的,装入香囊中,挂在床帐上,用来驱蚊,一通忙活完,才敢歇下睡觉。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闻着鼻尖的残留的草药与药膏的气息,简娣叹了口气。
“卢小哥,早安。”
刚刚起床,卢仲夏明显还有点发懵,思维有点跟不上。
“简姑娘,早。”虽然困,卢仲夏还是下意识地有礼貌地回复道。
“卢小哥,没回去呢。”
“嗯。”
简娣有点愧疚,“对不住,卢小哥,现在你没法去翰林院,肯定给你造成困扰了。”
卢小哥如今在她体内,本体要是一直昏睡着,没法去翰林院,他一个刚入翰林的庶吉士,肯定多有不便。
坐了一会儿,卢仲夏终于清醒了一些,他心态却比她好,将青纱帐挂到钩子上,还抽出空闲安慰她,“无事,平日里便有许多进士不在翰林院待着,倘若我和姑娘一样,魂魄离体的时候也是一直昏睡着,学士们也不会责罚于我。”
经过昨天一天的磨炼,今天卢仲夏明显有经验,心态也好了许多。至少穿鞋穿衣的时候,没像昨天那么羞窘,不过,藏在发丝下的泛红的耳根还是没挡好,他面皮薄,简娣也能理解。
“简姑娘,你看,今日天气很好。”打开柳叶窗,瞧了眼窗外的日头,卢仲夏牵着唇角由衷地笑道,微弯的眉眼映衬着屋外明晃晃的日光。
开了门,有丫鬟端了洗漱的用具上来,洗漱完,将巾子搁在架子上,卢仲夏擦了把手,坐到桌案前。
“今日天气好,不如就让在下将昨日简姑娘交代给我的,趁着现在写完如何?”
“你是说,我昨天跟你说的信?”
“嗯。”
抽出笔筒中的笔,铺纸研墨,卢仲夏没着急写,先问了问简娣能不能看桌角上的一叠宣纸。
这一叠宣纸中,其实有简娣平常写话本的废稿。
听卢仲夏问她,简娣顿了一顿,笑道,“没事儿,你尽管看。”
卢仲夏问她,应该是想要模仿她的笔迹,尽量帮她写得好,但她让他看,却是存了些不好说的心思。
偶然一瞥到纸上内容,卢仲夏面上微露惊讶,但当即便收敛了神色,没有多问,将注意力尽数放在了简娣的字形上。
“简姑娘的字俊秀,请稍等片刻,让在下在纸上再练上一练。”
简娣静静地看着卢仲夏,他端坐在桌案前,坐得很直,低垂眉眼,提袖落笔。
屋外日光洒在他肩头与眉眼,像勾上了一层温和金线。
看着卢仲夏的模样,简娣愧疚之余,生出了些烦躁。卢仲夏体贴地没有问纸上的内容,又让她松了口气。
她刚刚确实怀揣着将话本这事透露给卢仲夏的意思。
卢仲夏看得很仔细,模仿她笔迹起来,上手也很快。
之前附身在卢仲夏身上的时候,简娣也练过他的字,卢仲夏写的字稳重俊逸,暗藏筋骨,现下写她得字,也极为好看,娟秀风流,很是清新可人。
等练得已有七八分像,卢仲夏才开始写,信的内容由简娣报,他负责书写和润色。
信的内容简娣略作了修改。
只道是生了场病,尚在病中,不免想到家里,思念家中双亲,想要回家静养。眼下,姚鉴一时半会不会和她和离,她还是先回到简家再作打算最好,姚鉴也没法把手伸到岳父岳母家去。
上次她写给简泉和吴氏的信还没寄出去,就让姚鉴发现,毁得一干二净,这回写完了,简娣不敢耽搁,催着卢小哥折好,装入信封中,封上口,叫花枝帮忙送出去。
花枝拿着信,惊讶地睁大了一双杏眼,“姑娘怎么这时候要寄信回家?”
“只是有些事情要同爹娘说。”卢仲夏笑道。
花枝眉飞色舞地将信细心揣入袖中,“姑娘放心吧,我这就托人给姑娘送出去。”
目送着花枝走后,卢仲夏没有坐下来休息,而是问道,“昨日简姑娘说要带在下见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去见?”
看花枝揣着信走了,简娣终于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
“先吃早饭,吃完早饭再说。”
卢小哥起得早,刚刚一直帮她写信,忙活到现在,简娣也不忍心让他饿着肚子就去帮忙处理另外一件事,让他帮忙写信,插手自己这些破事,已经够麻烦他的了。
早饭简娣特地问了卢仲夏喜欢吃什么糕点,卢仲夏也没和她客气,或者说是为了让她放心,柔声报了两个糕点的名,都是些红豆糕一类的再常见不过的点心,平常就在锅里蒸着。
这还是在和她客气。简娣心下一愣,对这个总是为人着想的,像兔子一样的青年,完全没了脾气。
卢仲夏没有让她多等,用完早饭,简娣带着他往杜苓住的屋去。
站在门前只敲了两下,很快就听见屋里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杜苓给她开了门。
“阿苓。”
门一打开,学着简娣的模样,卢仲夏一边轻声唤道,另一边却在静静打量面前的小姑娘。
他性格纯善,听简娣说过杜苓的遭遇,也曾挂记在心头。
杜苓开了门,没想到来人是“简娣”,她怔了怔,站在门内怯生生地向她问好,“叔母。”
小姑娘虽然还是有些认生,但依旧努力昂起脸冲她笑。
不过,两天没见,恐怕还是有些生疏了。
“我能入内吗?”卢仲夏温言问。
杜苓点点头,“姑母请。”
不知道这两天简娣不在的时候,杜苓经历了什么。卢仲夏方才踏入屋内,杜苓虽然还是和之前那样畏生,但此刻竟然主动拉着卢仲夏坐下,又跑到桌前,倒了一杯茶送到卢仲夏手中,“姑母,用茶。”
卢仲夏温和地弯唇一笑,接过茶抿了一口。
虽然听简娣说过杜苓的事,但卢仲夏毕竟和面前的小姑娘不熟悉,还得全靠简娣和他说,他再详实复述出来,而他一边复述一边听。
因着上次同她睡了一晚上的缘故,杜苓瞧见她还是有些亲切和欢喜的,说了一会儿话,小姑娘渐渐放开了自己,说话语气也不由得亲昵了两分。
简娣没敢让卢仲夏多问,只问了苏玉静的事。
昨天苏玉静来了姚府,简娣只看到了她和姚鉴月下赏花,杜苓的事则一概不知,保险起见,她还得让卢仲夏帮忙问一问。
杜苓年纪小,没有多想,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了简娣。
从杜苓话中得知,苏玉静没有说旁的,只陪着杜苓说了一会儿话,安慰了她片刻,就径自离去了。
“她究竟想做什么?”
回去的路上,简娣皱眉想。
姚鉴和她将杜苓安置在府上,美其名曰还她娘亲清白,但都现在却看不见有什么进展。
“姑娘且放宽心。”卢仲夏安慰她,“等回去后,我便向家父询问此案细节,或许能有所助力。”
她眼下困在后宅中,而卢仲夏不过一介庶吉士,论地位甚至还比不上姚鉴。她和卢仲夏能做的其实不多,但既然接触到杜王氏杀夫的案子,只能做到能帮一点姑且帮一点罢了。
回去的路上,想不到却又让另一件事绊住了脚。
刚走没几步,还没走到屋里,却在廊下拐角前隐隐约约听到几声尖锐的人声。
“自以为爬上了老爷的床,便能享清福,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第51章 离开
卢仲夏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女人的声音隔着很远传来;尖而细;其中讽刺与恶意几乎不加掩饰。
姚鉴府上很小,下人也很少;但讽刺挖苦的人声听上去远远不止一人。
“毕竟;她心气儿可高着,向来不屑与我们为伍。”
“你可别这么说,人不管怎么说;好歹是被老爷收用了,可不同我们了。”
“只可惜老爷看不上她;她也掂不清楚自己的斤两。收用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什么也没捞着。真当自己是天上的人了,把太太当死了不是?你我也不是没看见前几天;老爷还特地搬到太太屋里;照顾太太。就凭她?想当狐媚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简姑娘?”牵扯到人府中私事,卢仲夏低声询问,一时不知该不该往前。
这是在说霜叶?
被姚鉴收用的这几天来好像也只有霜叶一人。
简娣顿了片刻;“去看看吧。”
绕过拐角;一眼便瞧见了聚在廊下说着闲话的几个丫鬟。
那几个丫鬟简娣看着面生,正围在一块儿;瞧着一个跪在廊下的身影,说着讽刺嘲弄的闲话;一时间竟然没察觉到简娣的到来。
跪在地上的那人影正是霜叶无疑。
她看上去形容狼狈;鬓发散落;衣上沾满了泥渍;正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她怎么会这么狼狈?
简娣一阵惊讶。
被姚鉴收用了按理说也不至于狼狈到这种地步。
跪在地上的人,不经意间一抬眼,顿时便和简娣视线相撞。
瞧见简娣,她面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那几个丫鬟本就在讽刺霜叶,此时见她突然抬起头,不由得顺着她视线望去。
“夫人!”
“夫人?!”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几个丫鬟见到她,面露惊惧,纷纷站直了,你扯扯我我扯扯你,战战兢兢地看着“简娣”。
“夫人。”震惊的神色转瞬即逝,霜叶毕恭毕敬地向“简娣”行礼,却没有站起来。
“不好好做事,聚在这儿做什么?”依照简娣的意思,卢仲夏微微蹙眉,有些不大适应地训斥道,“还不快去做你们的事。”
但卢仲夏基本从未和别人发生过什么争执,即便训斥起人来,也显得有些强作凶恶的别扭和奇怪,不过,那几个丫鬟本来就心虚,压根也不敢对卢仲夏的语调生出半分疑惑。
“哇,还挺凶。”简娣夸赞道。
“简姑娘莫要打趣在下了。”已经习惯于简娣时不时地戏弄,卢仲夏如今已经没有窘迫只有无奈。
“卢小哥你帮我叫她起来,问问她,怎么跪在这儿?”
卢仲夏依言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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