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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嫂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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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郅。”宁茴双手抓着窗沿探出头,弯着眉眼有些惊讶又有些高兴,她在这儿坐好久了,茶也都喝三杯了,没人陪着说话,掌柜的这里也没糕点吃,青青草原忙着翻滚也不理她,真的很是无聊。
裴郅后仰了仰手中的油纸伞,闻声抬头往上看去,伞檐上的雨珠隔断了他的视线,趴在二楼窗沿上的人正冲着他笑,好似见着他当真欢喜。他见着她笑,冷淡的面色也不由缓和下来,嘴角微微上扬着,冲着她招了招手,“下来。”
长公主还在这儿,宁茴有些犹豫。
法真也看到了人,笑道:“去。”
宁茴从楼上下去的时候,正正好有人上楼,她走的有些快也没怎么注意那人长什么样,最后走到大堂的时候往后瞥了一眼,只看见一个有些瘦削的背影,身上外罩着那一件的浅灰色大氅和手里还滴落着雨水的油纸伞。
裴郅站在茶楼外面的石阶上身姿挺拔,歪侧着伞静等她过来,见着人眉眼舒展,说道:“旁边就是花草街,要不要去看看?”
“留长公主一个人在这儿不大好?”宁茴听见花草两个字眼睛都亮,但是想着上头的人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裴郅执着伞往前下了一步石阶,平声道:“无妨,长公主有自己的事,我们一会儿过来就是了,走。”
裴郅都这样说了,宁茴便小跑到了他跟前去,问道:“坐马车过去吗?”
裴郅抬眸看了看外面的马车又慢慢移开,眼睑半垂,薄唇轻抿着,“不,我们走过去。”
宁茴:“为啥呀?”马车不是没坏吗?
裴郅伸手将人拉近些,两人站在同一把伞下,油纸伞隔绝了雨幕,他往前走了两步,宁茴怕淋雨也连忙走了两步挤在下面,刚刚立定就听见那不紧不慢的声音。
“我喜欢走路。”
宁茴:“……”毛病!下着雨哎!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雨势渐渐变的小了许多; 淅淅沥沥的下着,被大雨洗涤过的长街更添了几许凉意。
蓝面儿的绣鞋小心地避过浅坑里的积水; 落在缝隙里冒着一株半黄半青的野草边的石板上; 宁茴走在裴郅旁边; 伞檐上不时有聚凝的雨水滴落下来,没入一晃而过的裙摆里,她偏头瞧了瞧,忙是又往裴郅手边靠了靠。
裴郅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 又快速地收回了视线。
“还有多远?”宁茴捻着他的玄色披风; 紧跟着他的脚步。
裴郅慢悠悠道:“转过这条街就是了。”
宁茴哦了一声; 伞角聚着的一滴雨水从她肩头滑落,沾湿了腰间的宫绦; 她上看着伞左右对比了一下; 真诚地建议道:“其实,裴郅你可以把伞稍微往我这边儿移一点点。”
裴郅举着伞的手一动不动,丝毫没有男人该有的风度; 不紧不慢道:“其实; 你也可以动动腿往我这边儿靠一点点。”
宁茴:“啊?”
裴郅扬了扬眉; “有句话叫作求人不如求己。”他披风下探出另一只手来; 捻掉身边人发髻上轻浮着的不知从何处沾来的约有指甲盖大小的半碎枯叶,曲着指尖轻轻掸去,又道:“还有句话叫做‘山不就我; 我来就山’。”
宁茴愣了愣; 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她伸手到伞外探了探,“雨好像已经停了。”
她又晃了两下,最后干脆离开了油纸伞抬头望着天,对着裴郅点了点头,“还在下,不过已经差不多了,犯不着用伞了。”
裴郅动作一顿立在原地,嘴角轻抿着成了直线,盯着宁茴轻嗤了一声,慢吞吞地把伞竖起来上下提晃了晃,雨珠顺着交叠起来的褶子汇落在顶端,慢慢地渗落进石板间的细缝里。
他面无表情道:“走快点儿。”
宁茴高高兴兴道了声好,她本就满心想着去看花花草草,当下就加快动作,走着走着甚至走到了裴郅前面。
看着前面的素青色身影,裴郅轻呵了一声,还是握着伞大步赶了上去。
花草街是京都人口头上的称呼,实际上官方的名字是文渠。
因为刚下了一场大雨,摆在外头的盆栽绿植好些都被收了进去,街上瞧不见买客,安静冷清的不行。
如今已是深秋,正是菊花的主场,一路过去只能零星地看到些别的花卉,常绿类植株倒是有不少,好些常绿藤本类的都长的不错,但还是菊花更扎眼些。
宁茴自己也在院子里种了菊花,但比不得这里的品种多,她铺子里转了转,那掌柜的还邀她去后院子里瞧了瞧,一排排的花看得她眼花缭乱。
掌柜的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嘴皮子翻溜的厉害,说的是唾沫横飞。秋日生意不景气,没什么新鲜货,一条街都是秋菊的淡香味儿,再加上近些日子天气不行大雨大风的,更是恼火的很。除了给那些王公贵族们供些出去,平日里能卖出个一两盆也是难得的好进项了。
“小夫人看的可还满意?”掌柜的脸上堆着笑,生怕她跑了到别家去,“若是不中意,还有其他的您再瞧瞧?”
宁茴其实都挺中意的,她摸了摸青丹给她的小荷包,有些纠结地左挑挑右选选,打算只先挑几盆绿化值高的端回去。
府里人多眼杂实在是不方便往空间里塞,等过两天给青丹说说,叫她拿着银票到这条街上来多买些直接一车子拉送到梓县那边去好好种养着,待她有空了就过去悄悄来个大丰收。
她乐得不行,裴郅一个人站在石几边儿冷漠地看着,他不言不语的时候面无表情的时候总是摄人,掌柜的被他瞧了一眼,顺溜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
宁茴来来去去逛了好几圈才才把东西挑好,转头付了银子,两人才一前一后往外走。
裴郅要比她慢上一步,顿了顿又转过身去,在里头大概扫了一遍,握着伞指了指院子里的花,冷声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的,这些都送到东三街显国公府上去,到了叫人给我搬到书房外头的院子去。”
他又从袖子里摸出钱袋子丢到了掌柜怀里,“应该是够了。”
掌柜的颠了颠手中的银钱,这分量是足足的,抚着胡须笑呵呵道:“够了够了,公子慢走,我这就叫人送过去。”
宁茴给了银钱还没说往哪儿送,掌柜便又对着裴郅问道:“那方才小夫人挑的……也是送到东三街显国公府上?”
裴郅颔首,挑眉道:“一道送过去,告诉门房一盆不落的全部给我搬到书房去。”
掌柜的连声道:“是是是,记下了。”
两人在文渠街逛了将近小半个时辰,裴郅料想长公主那边差不多了,便带着宁茴往回走。
挑到了称心的绿植,还顺带为未来打算了一下,宁茴心情很好,走起路来都轻快了不少。
裴郅半垂着眼,瞧她步子挺小跑得倒是快,不知想到什么,扯着嘴忍不住轻笑了两声。
宁茴:“你笑什么?”
裴郅拍了拍她的脑袋,“小短腿捣的还挺快。”长度跟不上,速度还是可以的。
宁茴:“……”裴郅!你是猪吗?!她的腿一米八谢谢!
宁茴觉得自己气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哦不对,她没胡子,哎呀不管了,反正就是很气呀!脑壳痛!
宁茴有些炸了,裴郅捏了捏她的脸,软软嫩嫩的,手感还是一样的好。
面上尚算平静,眼里却渗了些笑意。
慢吞吞地转移话题道:“长公主和宋将军肯定都等急了。”
宁茴啪地把他的手打下去,别过头不说话。
裴郅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他完全不能理解一个女人对于大长腿的执念,道:“没关系,虽然短了点但上下配起来还是挺好看的。”
宁茴:“……呵呵。”说话的时候能不能走点心:)
宁茴深受打击,整个人都焉耷耷的提不大起精神,裴郅瞄了两眼,又道:“不碍事,这两年还会再长的。”
宁茴:“哦。”
第40章 第四十章
本来风吹着还有些凉; 被裴郅这么一气宁茴头顶都快冒烟了,周身也跟着暖和了起来。
她紧抿着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 郁郁寡欢地扯着自己的裙子,安慰自己都是裴郅眼瞎,她明明一米八呀; 对!她一米八!
裴郅大约也是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大对了; 秉承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最终还是闭上了自己的嘴。
他好似若无其事地借着余光瞄了瞄; 喉间又涌了些话来,眉心微蹙脸色微沉……算了; 还是憋着不说。
待他们二人回到茶楼的时候掌柜的正拎着大扫帚划去檐下门前的积水,连着打了好几个呵欠; 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水溅的到处都是,掌柜的见着人来拄着扫帚暂时停下了动作,两人便从他右手边儿绕过转踏进了内堂; 而后顺着木梯上了二楼。
二楼比大堂还要来的安静些; 宁茴抓着扶手上来就看见床边对坐着的两人。
一个素衣青袍握着佛珠; 一个浅灰大氅摸着茶盏。
宁茴正要过去; 裴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儿将人往旁边带了带。
“时候不早了。”长公主将身前的杯盏往旁边推了推,率先站起了身来言语温和平淡。
坐在她对面的人也缓缓起身; “是不早了。”
男人的声音如同穿过竹海深林的风; 飒飒微凉。
他说话的时候微侧了侧身子对着裴郅颔首示意; 宁茴这才瞧清楚他的模样。
剑眉星目; 薄唇短须; 约是已过不惑。他肃沉着脸; 岁月打磨沉淀下来的气息像是深埋多年的酒,醇香而深远。
宁茴觉得这人和长公主很像,倒不是说容貌,而是给人的感觉,沉静平和叫人不自觉地亲近信服。
“裴卿带着宋将军回去,我也该准备走了。”长公主转了转手中的佛珠,轻含着笑,“不然天黑之前就该上不了山了。”
裴郅转眼看着宋匀,宋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四人依次从木梯上下去付了茶水钱。外头天色暗沉,乌云堆积,一副要下不下的样子,老天爷喜怒无常也不知道前路是风还是雨。
长公主先一步上了马车,宁茴就要上去,宋匀却是举步挡在了前头,有些抱歉地对着她道:“宋某想亲自送长公主一程,不知道裴大人和小夫人可否移步另一辆马车。”
宁茴看了看裴郅,见裴郅点头她也没什么意见,两人便转去了他们来时的那一辆马车。
宋匀也没有入里去,反而是坐在外面手执着缰绳替了车夫的位置和活儿。
轻晃了两下,棕色的骏马低鸣两声,马尾甩了甩,慢慢动了起来。
宁茴掀着车帘子探出头看着前面的马车,悬挂在边角上的缀着细竹管子的风铎轻撞着发出些声响,咚咚的一声接着一声。
“那位宋将军我好像没见过……”大衍好像也没有姓宋的将军,倒是南罗好像有一位姓宋的名将。
裴郅道:“宋将军便是这次南罗来使之一,也是长公主旧识。”
宁茴顿了顿,“不是传闻长公主和宋将军对阵多年,水火不容吗?”
大衍和南罗开战那些年,镇国长公主和宋匀便是两方主帅,打起来的时候那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原主那个时候年岁小,但她父亲也是大衍的虎狼之将,来来往往的听得多了还是有些印象的。
裴郅知道的自然要比宁茴多得多,此刻也难得的有耐心多说了两句,“战场上是,战场下不是。”
抛开国仇家恨,他们二人曾经也是一对两心相知的旧人。
宁茴听得有些迷糊,她将帘子放下很快就把心中的疑惑抛到了脑后,拨弄着腰间襳褵。
裴郅回想了一下今天的事,心情微有沉郁,干脆拉过一边的薄毯闭目养神。
这马车是裴郅的,宁茴上次留下的小镜子还在,反正无聊没事她又从小几下摸了出来,拐肘撑抵在小几上,单手捧着脸照镜子。
镜子里的人还是那么漂亮!
她有些自得地扬了扬唇角,她和原主长得还挺像的,都是一样的美丽,一样的动人。
裴郅掀了掀眼帘,眼见着她那副自我陶醉熏熏的样子不由冷嗤了一声,宁茴没好气地看着他,“你又干嘛呀?”
裴郅将她手里的镜子夺了过来,半举着在身前晃了晃,霜冷的眉眼渐染上了些笑意,“我还想问你在干嘛呢。”
宁茴一脸冷漠,又将镜子抢了过来转过身去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你说。”
手上陡然一空,裴郅便拐过来撑着头,又恢复了平日里冷淡高深的模样,眼睑慢慢低垂。
啧,脾气可真大。
青石板接连的路上马车行走起来微有些摇晃,裴郅和宁茴这边安静了下来,前面的马车也没有人声。
长公主坐在里头,手里的佛珠捻动得飞快,如溪水缓流的眼眸紧紧地看着前方用双层蜀锦裁缝成的马车帘门,锦布上绣着簇簇繁花大开大绽将外头遮挡的很严实,只有一两下时候会从两边角上涌进来些风。
即便如此,她似乎也能看得到外面车板上坐着的人挺直的脊背,宽阔的双肩。
今日从见面到现在他们除了刚见面时候的“好久不见”和“别来无恙”外什么都没说。
她品两盏茶,他斟了两次水,余下的时间就坐在那儿等着那两个小辈了。
到现在她也依旧是静默不言,不是无话可说,也不说一言难尽,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她即使是一个字不说他也应该明白的,同样他什么都不说她也是懂的,如此又何必多说些什么呢。
“再过两条街就该到了。”宋匀平视着前方干净整洁的大道,面上带了些笑,“这么多年了,大衍的都城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他开口说了话,长公主指尖微顿放下了佛珠,转而掀起窗帘子,街道边楼阁林立行人接踵,热闹繁华。
她眼中像是落了星光,“不,如今的大衍比当年好太多了。”当年的风雨飘摇和腐朽破败如何能与今时今日的太平之世相比较呢。
宋匀甩了甩手中的缰绳,回声道:“是你的功劳。”
听他这样说长公主不由想起那些在刀口舔血的日子,坐在外面的男人有好几次都差点要了她的命,她也曾经好几次重伤他。
阴谋阳谋三十六计,招招要命。
日不能安,夜不能寐,真是怕一不小心就没了命丢了城。
她笑着摇了摇头,“不对,不对,我可没有这样大的本事。”这是所有人一起努力的结果,是那些远赴边疆保家卫国的将士,是那些朝廷上下拼命力挽狂澜的志士。
宋匀也笑了笑,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快要到冬天了,这里还下雪吗?”他记得以往的时候几乎日日都不停歇的。
“下的,十天里有五天都是在下雪的。”千叶山上整个冬日都覆着雪的。
“真好真好。”宋匀睁大了眼睛,咽下喉头的涩意,“我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没见过雪。”南罗的冬天只有冷风冷雨,从未飘下过一片雪花,自从当年从大衍回到南罗,他就再也没见过琼瑶满地的霜雪之景了
长公主将帘子放下,“可惜你来的不是时候。”
“二皇子说冬日雪路难行。”
“也是,山高水远不好走。”
两人又安静了下来,马蹄哒哒夹杂着车轮滚动的声音消散在街道热闹之中。
宋匀扯了扯绳子驱着马车拐进了东榆街,他手上送了送,那马霎时便懒散了下来放慢了动作。
他望着高树上光秃秃的枝桠,“这棵树老了。”
长公主不禁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眼角,笑道:“我也老了。”
宋匀深吸了一口气,“我也老了。”
是啊,他们都不年轻了,同辈的早就是儿孙满堂,安享天伦了。
马车慢悠悠地停在长公主府的大门口,两人坐着没有动,直到宁茴和裴郅相继下来,他们才缓缓有了动作。
翡云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就等着长公主回来就可以往千叶山去了,长公主立在石阶下甚至不打算再往府里走,直接转身就去了另一辆马车。
她走到下马凳旁边,对着裴郅和宁茴道:“得了空就来千叶山走走。”
这夫妇二人自然道好。
长公主上了马车,手中的佛珠动了动,突然转过身去冲着不远处的人一笑,“我很好。”你安心。
宋匀也笑了起来,轻声道:“我也很好。”你也安心。
帘子放下,马车又往街头去,宋匀目送着她离开,面色平和。
直到那影子瞧不大清明了,他才向着裴郅拱了拱手,“宋某久未来大衍,想一个人走走。”
裴郅颔首,“请便,但晚间大宴宋将军莫要忘了。”
宋匀应下,当即便转过身去顺着东榆长街漫步,裴郅盯着他的背影瞧了会儿,还是对着齐商使了个眼色,他虽然相信宋将军的人品,但职责所在该做的还是得做,即便明面上不跟着人,暗处总归还是得看着的。
不说礼节,大衍和南罗还没融洽到能对方将军在京都独自行动四处乱走的地方。
齐商接下了裴郅的示意,很快便离开,叫了人暗中跟上。
长公主一走,上次迎宁茴进府去的老嬷嬷对着他们屈膝行了行礼,很快长公主府的大门再一次闭上,主人家不在这府上自是不待客了。
宁茴两边看了看,有些好奇,“长公主和宋将军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她总觉得那两人之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裴郅勾了勾披风,挑眉道:“你在问我?”
宁茴点头,“是啊,我旁边还有其他人吗?”
裴郅轻嗯了一声,慢悠悠地又转回了马车去,宁茴刚上去就听见他道:“当年大衍和南罗歇战后两边有意联姻,大衍这边推的是长公主,南罗那边推的是宋将军,因为他们二人原本便是两心相知。”
他神色冷淡,“只是,后来长公主拒绝了,宋将军……也拒绝了。”
宁茴拧着眉头,“为什么呀?”
裴郅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薄唇里轻溢出一个字来,“笨。”
大衍和南罗开战多年,长公主和宋将军手上都沾满了对方将领士兵的血,有些是友人有些是亲信。
他们可以不在乎自己抄戈相向时候受的伤,流的血,咽的泪,却不可能枉顾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尸山血海。
心无芥蒂地百年好合?
怎么可能。
宁茴咬了咬牙,她又没谈过恋爱,她怎么知道啊!裴郅你个猪,气死个人了!
那气愤的视线实在是太有存在感了,裴郅扯了扯嘴角转过头去不看她。
从京都到千叶山顶也有一段不短的路,法真到的时候天色刚刚好暗下来,她和庵主说了两句话就一如往常地转去了后山。
后山安寂,秋风发冷。
她靠在梨花树上,默了半刻缓缓一笑,“霜雪满树,人间白头。”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裴郅这两天事情比较多; 和宁茴一起回到国公府没一会儿就又出了门去。
朱氏被休被除族,后头朱御史也和她断绝了关系,她的丧事两家都没怎么多加费心,全是裴都和裴昕兄妹俩在外头找了间院子一手简单地办了。
虽说如今朱氏已经和裴都兄妹没了关系,但这两人到底是个孝顺的; 日日都要过去守着。
府里私底下闲言碎语多的厉害,不过这也不关宁茴的事; 她听听过了过耳也就算了。
“二夫人不愿过去守灵; 今早上那边院子里闹腾得厉害呢。”春桃日常在宁茴身边唠嗑八卦,宁茴坐在院子里剥着橘子; 好奇得很; “你是说裴都和柳芳泗?这两人能吵的起来?”
裴都的性子再是温和不过了,要是换个人还好说,他?想想都觉得不大可能。
春桃笑道:“二公子可不是个会吵架的人; 只是……”她压低了声音; “二夫人厉害着呢,听叶眉说闹起来她都不敢近身去的。”
宁茴吃着橘子不做评价。
人家是华阳长公主的幼女; 当今圣上是人家的亲舅舅,后台大底气足,正常得很。前两天她还在想呢柳芳泗是不是改脾性了呢,安分像是换了个人; 结果今日就闹起来了。
春桃见她对这事儿没什么兴趣便歇了声下去干活儿了; 宁茴在院子里左等右等都没人送菊花过来; 她叫了个小厮; “你去门房那里问问,送花儿的来了没有。”
那小厮忙是应下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在外头坐得久了些,身上凉飕飕的,宁茴端着橘子转回了屋里去,门前挡着屏风,冷风进不来,瞬间好上了不少。
那小厮果真是个跑得快的,她刚在榻上坐下一会儿,手中的橘子也才刚刚吃完,他就又转回来了。
小厮立在屏风外面,道:“花早送来了,不过都搬到了世子的西边院书房那处。”
宁茴去盥洗架子上的铜盆里洗了洗手,准备叫了青丹青苗还有院中其他人一起过去把她的那几盆儿花搬回来,话还没来得及开口,春桃从屏风后头绕了出来,“少夫人,榕春姐姐来了,老夫人唤你往福安院去呢。”
话说着榕春便从她身后走了进来,笑意盈盈地对着宁茴俯了俯身,“少夫人请快些,老夫人正等着呢。”
榕春都亲自过来了,宁茴将帕子放下,点点头道了声好,见着装没什么问题当下就随着榕春径直去了福安院。
老人家怕冷,福安院里早点了炭火,宁茴踏进里去竟是觉得热得慌,她将外头的薄披风解了递给青丹,这才上前给半躺在榻上的裴老夫人请安。
裴老夫人随意地摆了摆手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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