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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豪门大佬后我跑了[穿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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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吹子是个糙老爷们,又没老婆女朋友,可没买过什么女人的衣服。
为了不买错,甘甜借了纸笔,一边写一边跟他说:“两套内衣内裤,内衣的尺寸是34C。省点钱,再买两身便宜的卫衣卫裤就行,再加袜子和棉鞋……”
罗吹子看着白纸上的笔尖沙沙地走,脸都憋红了,他还没买过女人的内衣内裤呢。
目光再往甘甜胸前瞄,心里想,看起来这么纤弱的女孩子,看脸蛋年龄只有十六七,那里居然有C,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使的面容魔鬼的身材吧。
不过冬天穿的衣服都宽大厚实,什么都看不出来。
甘甜看到他目光落的位置,一巴掌呼在他脑袋上,把手里的纸扔给他,“又找死,滚!”
罗吹子回神,拿上甘甜写好的购物清单转身就跑了。
没办法,硬着头皮买吧。
罗吹子跑去买东西,甘甜坐在快餐厅烘着暖气发会呆。
想的最多的还是能找到小八就好了,然后也会想到宋家和封家。
想一会突然猛地惊了一下,想到原主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实验室。没几样能重要到让她很重视的,都是些地摊上买的衣服包包鞋子。但有一样不能忽视,就是原主的身份证。
封家和宋家找不到她,很有可能会用她的身份证做点事情,逼着她自己找回去。
她逍遥随性的日子过惯了,可不想被抓回去当宠物。
等到罗吹子买好东西回来,她立马领着罗吹子打车去了自己户籍所在的派出所。
为了少惹上点麻烦,她得立刻挂失补办身份证,证明旧身份证已经无效,不让坏人有机可趁。
身份证挂失补办后,甘甜和罗吹子走出派出所回家。
五点的天已经黑得需要点亮路灯。
下午刚开始出来的时候甘甜的精神头还非常足,虽然根本没逛什么,这具身体现在也累得绵软了起来。
她和罗吹子打车回家,没到小楼区就下了车。之后还要走一段路,过一个天桥,再走一段路,才能到家。
甘甜支撑着走了约莫一百来米的距离,就不行了。
实在走不动了,她上去拍拍罗吹子的肩膀,换好气开口虚着声音跟他说:“吹,蹲下。”
罗吹子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迷迷瞪瞪地蹲下身子。
甘甜走到他身后,直接往他背上一趴,继续拍拍他的肩,“走。”
罗吹子一脑门黑线,幽幽往后转头看一眼甘甜:“……”
第5章
背上的人很轻,背起来其实也不怎么吃力。
连着两夜下的雪,妨碍交通的地方一早就被环卫工人扫了干净。罗吹子抬脚踩着台阶上天桥,磨得起毛边的黑色球鞋上有零星湿意。
他和甘甜两个人都戴着雷锋帽穿着军大衣,七八十年代的流行装束,放现在土得掉渣,所以不时吸引路过的行人朝他们看一眼。
在城市能看到穿成这样出门的,那真是很少了。
因为冷,甘甜把脸埋起来,走到天桥中段的时候抬眼看到一个书摊,于是她直接抬起脸来拍了拍罗吹子的肩膀,“停停停。”
罗吹子把她放下来,她裹一下军大衣,到书摊边蹲下身子,“家里太无聊,得买几本书回去消遣消遣。”
没有网络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脑手机,除了吹牛侃大山,都没什么打发时间的娱乐活动,活得像原始人。
罗吹子也到她旁边蹲下身子,随便挑了几本玄学方面的书。
甘甜挑的都是文物玉石奇珍异宝相关方面的,挑完了还觉得不是很得劲,又捡了两本小说,心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能看视频看电视,那就看点小说呗。
买完了书,她又在不远的一个摊位上挑了一个放大镜。
现在他们已经决定脱离倒斗那一行,罗吹子当然不往那方面想。他掏口袋给甘甜付完钱,看着她把放大镜装进军大衣的口袋里,“这丫头的视力这么差,看个书都要放大镜?”
甘甜被他问得一囧,僵硬地笑一下,给他翻了个白眼。
买的衣服都是罗吹子拿着,后买的书甘甜就自己抱在怀里,但其实重量还是全压在罗吹子身上。
罗吹子背着她下天桥,觉得比刚才吃力了一点,但完全扛得住。
下了天桥往小楼那片居民区回,甘甜趴在罗吹子身上,问他:“我们今天出来花了多少钱?”
其他的花的都是小钱,只有床垫比较贵,罗吹子粗略算一算,“大概有一万。”
他们手里总共就三万,那现在只剩两万。虽然原主养父用五百万还了债,现在罗吹子身上没有外债,但不想办法赚钱的话,他们肯定还是没办法生活。
城市不像农村,农村有地还能种点东西,城市里没钱连白菜根都吃不到,只能饿肚子。
至于穿得体面漂亮,在温饱面前还真算不上是个事。
甘甜想了想,“刚穿过来不适应,先休息两天,再商量怎么赚钱。”
他们的三人小团伙一直就靠甘甜领着吃香的喝辣的,没有甘甜他们成不了伙。罗吹子在这方面都听她的,现在自然还是豪迈的那一句,“都听甜爷的。”
甜爷现在累得很,没什么想法。
靠罗吹子背着到家,进屋后脱掉衣服甩掉鞋到沙发墩上坐下来揉脚。还没揉舒服呢,买的床垫到门外了。
她不起身,让罗吹子领着送货的人把床垫抬进屋,放好在卧室。
等罗吹子把床铺好,她进屋往松软的被子里一扑,埋住脸。满足得像只娇气的波斯猫,娇娇嗲嗲地哼两声,“终于可以睡个痛快觉了。”
罗吹子被她的声音甜得浑身一抖,出去搞吃的去了。
————
半山别墅,风一扫,松树瓦尖上的雪簌簌往下落。
书房里灯光明亮,白得没有杂色。
实木书架书桌椅子上都镶着金,满屋厚重奢华感,到处都是钱的味道。
一整面墙的实木博古架,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陶瓷书画旧茶壶、翠意盎然的翡翠雕品。
再细看,还有邮票钱币纪念章,都是老物件,也都是宝贝,不是天价玉石就是价值不菲的老古董。
封景寒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套翠色茶具。
助理李兴奇站在旁边,为他斟上一杯刚煮好的热茶,然后站定了说:“封总,那个女孩叫甘甜甜,是在电影《琼芳传》主角选秀活动上被宋家二小姐挑中的,参与了实验变成了您看到的那个样子。实验成功后我亲自去看过,性情确实和二小姐说的一样,温顺乖巧很听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
他也不知道封景寒和甘甜甜那个女孩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做细说,直接跳过去,“这个甘甜甜没有什么亲人,只有一个养父,人称甘老赖,嗜酒又好赌,经常打她。她是自愿签的协议,宋二小姐也是为了讨好您,知道您看女人的眼光很挑剔,所以才秘密组建了项目组……”
封景寒的目光刷地看向他,李兴奇知道不该多提他的喜好之类,连忙又说:“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不知道为什么甘甜甜会突然性情大变逃跑。”
宁愿跑出去无依无靠,还要被宋家追着找,也不留在封家做封景寒的女人,就算是智力正常的甘甜甜,照理说也不会这么做。
封景寒把手里的茶杯放下来,解掉袖扣松了松手指的筋骨。
且先不管宋二小姐宋紫凝做的这事有多变态不合适,他本来就心存谨慎。如果说宋紫凝只是单纯想讨好他,并没有耍什么不该耍的技俩,也就是没有故意玩他,那么就可以肯定,是那个女人自己在玩他。
很好,吃了豹子胆的小丫头。
当时封景寒虽然受到了些许诱惑,但没碰到那个小丫头的嘴唇之前,他是完全稳得住的。
他也没打算当即就睡了那个小丫头,他谨慎习惯了。结果那个小丫头比他急切,香软的唇舌身体一贴上来,就把他的理智击得溃散一地。
很香很软,不需要什么手段就能很轻松地勾引他。
缠着他把该做的都做了,搞得书房一片狼藉,还没等他喘匀气就给了他一手刀,把他打晕,自己跑了。
想到自己在那个小丫头身上沉迷又荒唐的模样,再想起那一手刀,封景寒只觉得自己胸口胀得要炸。
活动的手指全部收起来,目光冷得可怕,对李兴奇说:“安排人出去找,找到为止,把人完完整整地带到我面前。”
嫖了他封景寒还想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跑出去过安稳的日子,这种事绝没有可能。
他眸子里的暗色越发浓稠,目光扫向被那个小丫头睡过的书桌。
跑?跑得掉么?
找到她,蹂躏她,让她跪在自己面前叫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小甜甜:小老哥,你确定???
第6章
甘甜和罗吹子靠在天桥上买回来的几本书在家窝了几天,觉得再窝就要发霉了,甘甜让罗吹子印张八卦图去天桥上摆摊看相算命。
罗吹子一开始是拒绝的,好歹他也是风水大师,之前干的都是盗墓时分金定穴这种很叼的事情,他才不想去路边蹲着给人看相算命,有损他的身份。
但被甘甜揍一顿后就没意见了,立马夹了小马扎到天桥上老老实实蹲着。
天桥上风大,雷锋帽戴着军大衣裹着,胳膊对袖口互插,再配上甘老赖的猥琐体态,不像大师,倒很有当乞丐的潜力。
罗吹子是不喜欢甘老赖这个身子的,气质没他穿越前一半潇洒,又老又猥琐。
如果再一直这么穷下去,下半辈子找个对象都难。
当然,找对象不是他现在该考虑的事情,还是先解决温饱问题再说。
他在租房附近的天桥上蹲了几天,来算命的寥寥无几,便又换了地方,往火车站高铁站汽车站或者医院大门外等人多的地方去。
这些地方,通常乞讨的人也比较多。
罗吹子可怜巴巴地一天赚个几十块钱,还没有乞讨的那些人赚的多。
算命不能戴口罩,一说话嘴里就灌冷风冒白汽,贼鸡儿心酸。
让罗吹子出去摆摊看相,甘甜自己也没闲着。
她揣着在天桥上买的放大镜,去逛了几天古玩市场。和罗吹子一样的装束,军大衣雷锋帽,把一张巴掌大的粉嫩脸蛋挡在帽耳和口罩下,只露出一对清澈明亮的眼睛。
甘甜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总结为“身娇体软”四个字,吃不了一点苦,步行都是走一段歇片刻,脚掌娇嫩得受不了磨。倒斗这种事是做不了了,那只能想办法通过其他途径赚钱。
她总共就那些本事专长,现在受到身体限制,老本行不能做,精通的机关术也没什么用。想来想去,就超越普通人的鉴宝能力和对古玩市场的了解还有用。不能冒险,那就理所当然要往鉴宝赌石这个方向上走。
怀揣一技之长,处境再差起点再低,甘甜也自信能再过上吃香的喝辣的的日子,根本不慌。
因为起点低,那些在这个世界里有名的古董商,名气大的赌石交易场所,再有一些高端商贾聚会拍卖会,她都是沾不到边的。也就是说,那些高端场所和那些非富即贵的人,跟她这样的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没钱没关系,就只能先来混混底层平民玩得起的古玩市场。
甘甜逛古玩市场主要是想捡漏,但捡漏和白手起家一样,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古玩市场的露天摊位上摆着的密密麻麻东西,基本都是仿旧的现代工艺品,大多数还都很粗糙,能淘到真宝贝的概率那真是太低了。
她在古玩市场逛了几天,每晚都是空手而归,兴致倒是没受什么影响,白天继续出去淘宝贝。
几天的时间,甘甜把滨安市几个能去的古玩市场都去了一遍,离她住的地方最近的翡翠路古玩市场去的次数最多,每次逛的时间也最长。
因为她身条纤细长发乌黑柔亮,说话娇娇嗲嗲却不造作,和摊主说话的时候还会把口罩拉下来,凭着这样身形声音和脸蛋,穿得再穷酸再土得掉渣,摊主也不会给她不耐烦的脸色看,相反有时候还会给添个小板凳,让她看累了歇会。
也因为声音悦耳美貌逼人,大部分摊主都记住了她,闲得搓牙的时候和隔壁摊互相问——小甜甜今天来不来?
————
今天甘甜换下了常穿着出去的军大衣那张黄皮,没花钱买其他外套棉衣,于是穿了封景寒的羽绒服出去,仍然去翡翠路古玩城。
这几天天气好,正中午的阳光暖意融融,满城的白雪消融得连边边角落都不剩一丝残迹。
地铁坐三站路,下地铁后走约莫一里路到目的地。她现在对翡翠路古玩城已经算得上有点熟,进去后直奔那些卖古玩的摊子,问摊主有没有新进的东西。
摊主看她来了,笑盈盈地打招呼,一边把新玩意拿出来给她看,一边问她:“小甜甜这两天怎么没来?”
“小甜甜”这个称呼不是甘甜告诉这些摊主的,这些摊主根本没问出来有关她的一点私人信息,包括她的名字。大约是这三个字放在她身上刚刚合适,所以摊主们不约而同就这么叫了。
甘甜敷衍摊主两句,掏出身上的放大镜把摊主拿出来的新宝贝都看一遍。
动用自己脑子里所有的资料知识和过往经验,以及天生的鉴宝能力,还是没发现有什么真宝贝。
在淘宝这件事上她的耐心很足,很享受这个过程,所以并不会轻易失望。
看她又没有想要的东西,摊主倒是挺失望的。
甘甜冲摊主笑笑,充分使用美貌这个非常好用的东西,撒个娇揣起她的放大镜,继续去往下一个摊位。
她当然不是个会撒娇的人,但她发现,很多话被现在“自己”的嗓子腔调一“加工”,基本都是在撒娇。
她就这样和这些摊主聊着天,一家一家看过去。
来卖这些东西的人,对古玩都有一定的了解,专家谈不上,但聊聊天是足够了,所以和甘甜也有话聊。
在一开始发现甘甜这样的女孩子对古玩有兴趣时,他们也挺讶异。看着她拿放大镜认真琢磨的样子,更是觉得好笑,开过她不少玩笑。
但她来了几回后,玩笑嘲笑就都没有了,大家不关心她是否专业,都乐意跟她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聊天,看到她笑就觉得是种享受。
看了很多家下来,有点累,甘甜向面前的这家摊主要了个小板凳坐着。
这个摊主目光里亮着狡黠的光,笑嘻嘻地跟她说他这里收了一堆新玩意,要给她看看。不是真的为了给她淘宝,其实是在哄她玩,甘甜当然感觉得出来。
其他摊主全是,都在哄她高兴,宝贝不宝贝的没人在意。
被一条街的人用微微宠溺的态度对待,甘甜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虽然不太习惯,但也完全不排斥。
至于在专业性上开她玩笑她无所谓,都当她闹着玩才好呢,她又不需要向这些人证明什么。
她很感兴趣地向面前的摊主点点头,“什么好东西?”
摊主笑得眉眼细成线,弯腰从地上的纸盒子里拎出一个红色厚塑料袋,揪住底部往甘甜面前一倒,倒出一堆古钱币,跟甘甜说:“小甜甜你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有喜欢的送给你,不要钱。”
别的摊主此时都向这位摊主投来无语的目光——弄这么一大堆古钱币让小甜甜看,明显是别有用心想留人啊!
甘甜不去更多关心淘宝以外的事情,摸起一枚古钱币正反看看,“真的送我?”
“当然啊。”摊主阔气道:“这点东西我还送不起?”
甘甜继续琢磨她的古钱币,看过一枚再捏一枚,“那我得好好挑挑。”
一挑挑了个把钟头,在她看钱币的时候摊主和她聊天,笑笑着问她:“小甜甜今天穿的衣服是男朋友的吧?”
甘甜的注意力在钱币上,随意“嗯”一声。
摊主又问:“男朋友是做什么的?连件像样的衣服也不给你买……”
之前一直穿军大衣,现在哪有小姑娘穿那样的衣服,太土了。
甘甜有点反应过来摊主问的是什么了,目光从手里的钱币上移到身上的羽绒服上。这羽绒服是封景寒的,那个商业圈的大鳄可不是她的男朋友。
她回回神,立马看向摊主解释,“哦,我听错了,不是我男朋友的,是我哥的。我喜欢穿男装,之前穿的那个大衣,是我爸的,你不觉得很复古很酷吗?”
“……”
摊主倍感神奇地笑笑,觉得这小姑娘的审美是不是和长相有点……不搭?
————
翡翠路沿街,除了路边摆放整齐的摊位,也有格调不一的店面店铺。
万宝斋二楼,店长抬手掸一下自己的灰色对襟毛衣背心,拉开抽屉拿出一个金色望远镜,走到窗边,伸手送出去,对站在窗边的俊秀西装男青年说:“来了有一阵子了,现在正在何胖子摊位上看东西。”
俊秀的西装男青年接过望远镜,从窗口看出去,看到穿着黑色肥大羽绒服的女孩子坐在摊位边,正在捏着放大镜无比认真地看古钱币,看完一枚就丢在旁边,再看下一枚。
他用望远镜清晰地看着女孩子的一举一动,问灰背心店长,“问出什么了?”
灰背心店长满脸都是讨好的笑,“我下去打听了几天,满条街都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给她取了昵称叫小甜甜。年纪轻轻的,也不用手机,没有联系方式。至于多大了,是不是还在上学,都没透露过。”
西装男继续看着望远镜里的女孩子,“挑到想要的东西没有?”
灰背心店长摇摇头,“也不知道是真懂还是假懂,挑得很认真,但没挑走过东西。”
白净修长的手指握着望远镜,西装男薄唇轻动,“等她走后,把店里的和田白玉佛像拿一个给何胖子,等她下次来,让何胖子拿给她看。如果她看中了,就五百块钱卖给她。”
灰背心店长滞愣一下,那三尊一组的佛像可是明朝时期的真古董,而且玉质好,包浆自然,让何胖子当成地摊货五百块卖给那个小丫头?这是疯了吧?
抬手掏掏耳朵,灰背心店长向西装男确认,“少爷,您说什么?”
西装男的目光移开望远镜,瞥一眼灰背心店长。
没辙,店是人家的,人家说什么都只能照做。此时,店长只觉得心头有如刀割,仿佛还能听到血流成河的声音,再澎湃一点他就要七窍喷血了。
他抿住气,动用很大力气向西装男点一下头——少爷说让给,那就咬着牙给吧!
第7章
甘甜在翡翠路古玩城淘了一个下午,这次没有空手走,而是带走了一枚古钱币。
不是她发现那枚古钱币有什么不一样的价值,而是给摊主何胖子一个面子,假装挑了个喜欢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抓走一把何胖子也损失不了什么。
逛完了走着出古玩城,甘甜左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右手捏着古钱币弹着玩——食指拇指掐住,往空中一弹,落下来的时候再接住。
上了地铁就把古钱币揣在口袋里,摸着钱币上的粗糙纹路回家。
到家的时候罗吹子还没回来,她捡了本小说看了会,等了约莫半个小时,罗吹子才拎着晚饭和他的小马扎到家。
到矮小的方形餐桌边放下小马扎和晚饭,罗吹子在小沙发墩上坐下来,伸手摸进棉衣口袋,拿出十三块钱放在桌面上,对正在掀塑料饭盒盖子的甘甜说:“今天赚的,买了晚饭,还剩下十三。”
甘甜不爱管钱,并不伸手去拿,掀开饭盒盖子,拿起筷子吃一口炒面,一本正经地鼓励他,“不错,比昨天多了三块,争取明天再多两块。”
罗吹子暗暗地给她翻了个白眼,打开自己的饭盒,夹起一大筷子炒面塞嘴里。
嚼着咽下去,自我否定地开口,“不行,赚得太少了,我打算转业。”
哟,这还有职业规划呢,甘甜掀起眼皮看着他,“转业去干什么?”
罗吹子继续吃面,“去要饭。”
“……”
这出息。
甘甜嘴里的面没咽完,面里放了辣椒,被罗吹子的话惹得呛一下,辣椒呛进呼吸道,猛烈地咳嗽起来。
罗吹子看她瞬间呛出了眼泪,连忙起身去倒水,放下水杯就给她拍背,一边拍一边说:“老大,你激动个啥?”
甘甜喝口水压一下,抽张纸巾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吸着鼻子说:“你可真让我感动啊……”
看她眼泪鼻涕跟真的一样,罗吹子“嘿嘿”一笑,“应该的应该的,我好歹也是你爹嘛不是?”
这特么占她便宜呢,甘甜转头杏眼一瞪,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但罗吹子还是立马收了脸上的笑,腾一下坐回自己的沙发墩上,摸起筷子戳一下桌面对齐,叉起面就往嘴里塞。
罗吹子说想转业去要饭,还真不是一时兴起。
就他摆摊算命这么一段时间看下来,要饭的随随便便赚的都比他多啊。今天还听到了一件让人妒火中烧的奇葩事,据说滨海市最近突然冒出来一个要饭的,非丐帮圈子里的,乞讨的没人认识他。
无门无派,但抢生意是个好手。
要是个身世凄惨的也就算了,偏偏这人不瘸不瞎,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白白净净的长得还贼帅。
这长得贼帅的小伙子也不卖惨,就写个牌子放在面前,六个大字——会做饭,求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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