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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王[希腊神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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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面对，“我无力，我承认，但即便如此我从未放弃过。”
“但他真正出事的时候你束手无策，可怜的小家伙。”
“但我可以替他完成他所没完成的事情。”米诺斯低头看着瑟普斯。
半神和人类的力量在面对神祗或者其他的特殊生物时总是渺小得可怕，瑟普斯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在这个神祗统治的世界里极为缺乏安全感，以至于他几乎没办法将所有的事情都压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他会分给米勒都斯和米诺斯很大一部分责任——以求得他万一不幸壮烈了，能够有人为他完成他没完成的事情。
这是他们很早之前就达成的共识。
“您还没说，您是哪位神祗。”米诺斯继续追问道。
“死神。”主祭司笑着看到米诺斯的表情骤然间僵硬了。
“……您为什么……”米诺斯看着主祭司的身体，“变成了主祭司？”
“他乞求我。”主祭司——或者可以叫成达拿都斯，他托着腮，低头看着米诺斯，“他乞求我能够看顾已经失去了神祗庇佑的克里特。”
米诺斯瞪大了眼，“庇佑克里特的是海神波塞冬。”
“波塞冬已经抛弃你们了，不过克里特不是唯一的一个。”达拿都斯笑眯眯的看着米诺斯变来变去的脸色。
“怎么可能……”米诺斯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克里特自建立以来信仰的就是波塞冬。”
“因为你是宙斯之子啊。”达拿都斯啧啧两声。
米诺斯好不容易才平静了表情，“我无法接受这个理由。”
“好吧，其实是因为，波塞冬现在把全部的身家都压在了——”达拿都斯点了点睁开了眼睛迷迷瞪瞪的瑟普斯的额头，“瑟普斯曾经的城邦，现在的雅典上。”
瑟普斯仰头看了一眼达拿都斯，然后反应过来，猛地坐起身拽住了米诺斯，似乎还惊魂未定一般。
“你没事……”瑟普斯声音有些干涩。
米诺斯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拥抱住瑟普斯，抚摸着瑟普斯的背脊，“我没事。”
达拿都斯看着这两个人感觉有那么一咪咪的不爽。
他看着瑟普斯，转头扫了一眼奥林匹斯的方向。
“你们两个。”达拿都斯站起身来，“想不想变强？”
瑟普斯和米诺斯理都没理他。
“能够媲美神祗的那种。”达拿都斯补充道。
瑟普斯和米诺斯猛地回过头来看着他。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瑟普斯问，他发自内心的觉得主祭司的脑子烧坏了，“你也是个神祗。”
“我知道，可是黄昏要到了。”达拿都斯托着腮，“距离诸神沉眠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所以呢？”米诺斯皱着眉，“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诸神沉眠之后，整个世界都会陷入黑暗。”达拿都斯说，“总该有人来指引世界前行的方向。”
“你不适合这样的形象——我是说，拯救世界的英雄导师的形象。”米诺斯说道。
是啊，明明就是个变态。
瑟普斯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只是在完成母亲给我的任务而已。”达拿都斯视线落在瑟普斯身上，“她说，在整个宇宙中，你很特殊。”
瑟普斯呼吸一滞。
感觉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呢，你们都不爱我了吗QAQ
☆、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瑟普斯骤然变化的脸色让并不知道真相的达拿都斯挑了挑眉。
他知道瑟普斯的存在就是因为那一次进行到一半被生生打断的引渡。
那时候吸引到他的并不是瑟普斯本身而是提丰之牙——对于能够阻止死亡脚步的东西；身为死神的达拿都斯一贯是相当有兴趣的。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察觉到波塞冬已经不再庇佑克里特之后；那个现在已经成为了他的神侍的曾经的波塞冬的主祭司会选择与克里特的位置风牛马不相及的死神来求助；但手底下没几个城邦的达拿都斯还是相当乐意去人间玩一圈的。
等到这一带的祭司都老去了，就能将属于波塞冬的信仰剔除，之后的克里特就将成为死神的信徒。
不过是短短百来年而已，神祗从来不缺时间。
即便某些古老的神祗们已经有感于他们末日的到来；但那些时间对于他们来说还依旧足够让他们逍遥上很长一段日子。
没有任何一个宇宙会愿意走上自毁的道路；而神祗沉眠之后的黑暗世界；依旧是需要一盏引路的明灯。
诸神掌控了这个宇宙无数年，在沉眠之前；也是他们为这个世界做点儿什么的时候了。
比如，为未来将要陷入黑暗的世界寻觅适合作为明灯的人类。
神祗的时代终将过去，作为神祗造物的人类将成为神祗的延续而存活下去，最终度过黑暗，统治世界。
达拿都斯本来并不觉得瑟普斯除了早慧聪明一点儿之外，又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直到在兽潮结束的那个夜晚，他的兄长紧随着黑夜女神的脚步而来，让疲累的勇士和克里特的臣民们陷入黑甜。
那个总是更加喜欢他的哥哥一点儿的母神看了一眼在米诺斯身边安静守着的瑟普斯，最终留下了那句话。
在这个宇宙中，瑟普斯是特殊的。
达拿都斯因为这句话，观察了瑟普斯八年，结果依旧没有发现瑟普斯除了聪明早慧一点之外有什么特殊之处。
但他的母神作为创。世神之一，会说出这种话肯定不会错的。
“看来你是知道点儿什么的。”达拿都斯托着腮，脚下的小舟在海面上缓缓地向海岸前进，死神托着腮看着瑟普斯，啧啧两声，“你瞒得可真紧。”
米诺斯看起来丝毫没有被达拿都斯的话影响到自己对瑟普斯的信任，他低声告知了瑟普斯眼前这个主祭司是死神，而后回握住瑟普斯的手。
“你想多了。”瑟普斯迅速收敛好情绪，握着米诺斯的手却依旧紧紧的，“我要是真有什么特殊的，就没有现在的雅典了。”
达拿都斯闻言却是笑了笑，看起来相当的不以为意，“你不是教过米诺斯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之类的。”
死神模仿着当时瑟普斯的发音——听起来相当的别扭，但对于从来没说过汉语的人而言是相当不错的了。
“还说这话是阿提卡的方言，恩？”达拿都斯笑着，“我可不知道阿提卡的方言是这样的。”
“所以呢？”瑟普斯看着达拿都斯，“我也不知道死神原来有偷窥别人的癖好，今天也是长见识了。”
“不，我就是觉得你说的那些话挺有道理的。”达拿都斯上下打量着瑟普斯，“就如你解释这句话的意思一样，你之所以遭受磨难，是为了以后将要面临的困境和通往成功的阻碍。”
瑟普斯瞅着达拿都斯，半晌没说话。
他总觉得达拿都斯说得好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
但即便这话真的说得通，瑟普斯也觉得他所付出的的代价，所遭受的磨难实在是太过了。
“所以我觉得，也许你们可以去试试，作为以后黑暗中的明灯什么的。”达拿都斯说着，扫了一眼米诺斯。
瑟普斯的存在不仅仅只是让达拿都斯有点儿在意，事实上黑夜女神尼克斯在发觉了瑟普斯的存在之后同样也相当在意，直接跑去找了摩伊拉三姐妹，最终却没有得到任何关于瑟普斯的信息。
反倒是被摩伊拉三姐妹告知了瑟普斯照顾着的那个宙斯之子，以后跟冥府关系匪浅。
达拿都斯理所当然的就开始关注起这一人一半神了。
而八年里不只是瑟普斯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就连米诺斯也没有展现出任何与冥土有关的联系。
达拿都斯觉得自己智商有点儿不够，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母神从来都是个严肃正经的神，他几乎要以为尼克斯是在驴他的了。
米诺斯偏头看着瑟普斯，瑟普斯握着他手的力度有点儿大，让他的手掌发疼。
他面色平静，摩挲着瑟普斯的手背，轻轻的带着安抚的意味。
瑟普斯垂着头，沉默了半晌，最终向达拿都斯妥协：“去哪儿试？”
达拿都斯知道瑟普斯的软肋——他实在是太需要力量了。
原本叙列伊斯的臣民被分散在各地，有的也许在这八年间早已经被驯服成奴隶或者已经死在了异国他乡，而他也没办法去将那些臣民一一的找到。
最有号召力的办法，无疑就是推翻雅典，重建叙列伊斯，召回国民。
但要做到这个需要极为强大的力量，没有人和战斗力就不可能推翻雅典，不推翻雅典就没办法大量召回国民。
这是个令人悲伤的死循环。
当然这个循环中也是有解的。
比如他现在联系上的那些叙列伊斯的曾经的臣民，战斗力能够像信奉战神阿瑞斯的斯巴达勇士一样以一敌百，那希望也是相当的大的。
但可惜，斯巴达勇士之所以那么强大，其中战神的庇佑和眷顾占了很大的一部分。
普通的城邦勇士真的做不到。
又比如，他能够成长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撼动神祗，至少能做到堪比半神。
或者他能够找到一个愿意离开自己的神殿亲临人间里帮助他的神祗。
当然瑟普斯知道最后一个可能性实在是小得可怜。
达拿都斯这种闲的蛋疼的冥府神除外，但在人类之间的战争中，奥林匹斯山上和海界的神祗插手都是相当理所当然的，但冥府神要是参与进其中，那地位就会尴尬很多。
因为冥府神大多都自带死亡效果，死亡DEBUFF对在战场上奋战的作为普通人类的勇士们来说，是极为可怕的。
人类总是斗不过神祗，奥林匹斯和海界的神祗虽然也会造成死亡，但绝对不会像冥府神一样直接让他们不明不白的站在原地就直接被引渡了灵魂。
毫无根据、不知从何而来的死亡总是令人恐惧无比。
这也是冥府神在陆地上极少拥有城邦信仰的原因。
“你去奥林匹斯，米诺斯去冥府。”达拿都斯在沉默了好一阵之后，才这么回答道。
——他刚刚听到了来自黑夜女神尼克斯的声音。
死神的母神传达出来这样的信息。
瑟普斯沉默了一阵，才掀了掀眼皮，“为什么米诺斯是去冥府而不是跟我一起去奥林匹斯，明明他身上有宙斯的血脉。”
“你想米诺斯被赫拉杀了吗？”达拿都斯这么直白的说道，“而且米诺斯跟冥土有很深的联系。”
瑟普斯想到米诺斯将要成为冥府判官的未来，半晌，有些犹疑的看向米诺斯。
米诺斯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跟冥土扯上关系了，他呆愣了一会儿，偏头看了看瑟普斯，“我们都离开了的话，克里特怎么办？”
总觉得花费的时间会很长。
瑟普斯顿了顿，的确，如果他们都离开了，那克里特怎么办？
米诺斯跟他不一样，米诺斯还有克里特。
“你去吧。”米诺斯想了想，“米勒都斯我会帮你照看好的。”
没有人比米诺斯更加了解瑟普斯对于叙列伊斯的执着，也没有人比米诺斯更加知道瑟普斯有多渴望自己能够变得强大。
但在这个事事都被神祗牵制的世界里，人类再多么强大也无法拼过得天独厚的神祗。
现实总是这样残酷。
可现在就有这么一个好机会摆在瑟普斯面前，他怎么会放过呢？
即便他并不希望瑟普斯离开克里特，瑟普斯也绝对会想方设法的离开。
“不是谁都有机会进入一次冥土还活着出来的，米诺斯。”瑟普斯却摇了摇头，“先不说你在冥土能够获得多强大的助力，光是这么个噱头也足够你在整个世界扬名了。”
米诺斯看了一眼达拿都斯。
“不要把眼光局限在克里特。”
“但你需要克里特的力量。”米诺斯终于把埋在心里很久的话说了出来，“拉达曼迪斯除了对待他看不顺眼的人相当极端之外，其实也是能作为一个优秀的国王来培养的，你已经脱离了奴籍，我是不是成为克里特王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
瑟普斯呆愣的看着米诺斯，这段话衍生出来的意思让他头脑有些空白。
“我知道你需要力量，瑟普斯，雅典整合了整个阿提卡地区的城邦和部落，它的力量很强，仅仅凭借你是不够的，那个城邦之所以被命名为雅典，是因为雅典娜女神庇佑这座城邦——即便是面对波塞冬她也丝毫没有退缩。”
阿提卡四部落曾经都是信奉太阳神的，但太阳神一贯都不太管人类之间的事情，信仰他的人类城邦多了或者少了，一点儿都影响不到他。
“你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城邦而已，瑟普斯，还有雅典娜、波塞冬甚至更多的，对富饶而繁荣的阿提卡有兴趣的神祗，你需要力量，需要后盾。”米诺斯伸手拍了拍瑟普斯的头，在海上没有蛇獴碍事，米诺斯难得找到现在这样可以尽情的揉乱瑟普斯头发的机会，“而现在，你的身边仅有我能够做到这些。”
主祭司已经选择了新的神祗来信仰，不久之后注定了波塞冬的神庙要被推到而重新建起达拿都斯的神庙。
而看达拿都斯的模样，显然对克里特还挺上心的。
冥府与奥林匹斯之间的关系从来都冷冷淡淡，真的打起来了一点儿都不会伤感情。
“你去吧，瑟普斯。”米诺斯说，“不用担心，我会为你扫清后顾之忧。”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要粗门，依旧有二更。
估计会很晚在凌晨，大家不用等了明天早上起来看吧么么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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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3=
☆、第40章
第四十章
瑟普斯沉默的看着米诺斯；头一次觉得这个始终被他当做一个可靠同伴的少年，已经成长为相当可靠的人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米诺斯已经长得比他高了。
米诺斯也渐渐不再满足于类似于“弟弟”和“学生”陪伴在他身边，开始努力的扮演一个成年男性的角色。
瑟普斯知道米诺斯这么急切的想要保护他——或者说是急切的在他面前证明自己是为了什么。
事实上，整个克里特都知道。
他们国王的未来继承人爱上了一同长大、对他有些救命之恩的朋友；从公开表示自己的心意到现在已经有三年了。
米诺斯已经快十六岁了；虽然距离成年还很远；但十六岁这样的年龄在克里特人眼里，已经需要为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
他们已经过了犯了错说一句小孩儿不懂事就能糊弄过去的年龄。
何况米诺斯身为宙斯之子，本来就是相当聪明的。
他极少会犯错——至少在大事上几乎没有过什么错误。
这也是为什么整个克里特几乎没有认为米诺斯不适合成为城邦统治者的声音在；而瑟普斯对于整个克里特的贡献也是相当直观而明显的。
克里特这些年来；人口死亡率降低了很多，病痛的治疗不再仅限于祭司们才能拥有的手段；一些简单的急救方式让很多重伤的勇士成功拖到了祭司赶来。
勇士们之所以跟瑟普斯的关系那么好，不仅仅只是因为瑟普斯在狩猎和探索森林上的天赋而已，更多的是几乎整个城邦的勇士们都受到过瑟普斯那一套急救手法的益处。
没有人会希望死亡降临在自己身上，而瑟普斯毫不藏私的把这种救命的方法教给了所有人，让他们存活下来的希望高了很多——死亡数目的降低是看得到的，没有人能够否认瑟普斯带来的好处。
瑟普斯无私而优秀，即便曾经是个奴隶，还是个外来人，但却无疑与米诺斯是相配的。
米诺斯甚至为了瑟普斯跟主祭司叫板这种事情，所有人也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毕竟瑟普斯对米诺斯的好和亲近所有人都看到，只有米诺斯和主祭司两个始终执着的互掐着。
瑟普斯对于这些事情也是清楚的很，只是从来被别人调侃着他都是一笑而过。
可现在，他却是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你不需要这样，米诺斯。”瑟普斯叹了口气，“如果你为我而放弃了那么重要的机会，我会良心不安。”
“你不需要不安——”
“你得去，米诺斯。”瑟普斯打断了米诺斯的话，“克里特不是全部，不是你的我的唯一的选择，除了克里特我们还有很多其他的机会，但死神说的，却不是随便就能碰上的机遇——它比克里特重要得多了，米诺斯。”
“但你需要。”米诺斯依旧没有动摇自己的想法，“你是需要一个城邦的战斗力的，何况我们在克里特经营了那么久。”
“……”瑟普斯知道如果现在真的放弃克里特这里的布置，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个相当大的损失，但对于米诺斯而言，抓住那个机会的之后所能获得的成就远远超过了留在克里特所能博取的荣耀。
瑟普斯偶尔也是会有些自私的人，但他却做不到让因为自己而毁掉米诺斯的前途。
这样的感情和付出太过沉重，瑟普斯背负不起。
“我不需要，米诺斯。”瑟普斯叹了口气，“你的未来远比这份力量重要得多。”
“不……”
“就这样，米诺斯，你去冥土。”瑟普斯截断了米诺斯的话头，认真而严肃的看着他，这么说道，“别让我失望，米诺斯。”
米诺斯真是讨厌极了这样的语调。
从前他还没能成长起来的时候，瑟普斯就经常以这样笃定而不可拒绝的语气要求他完成一些他并不希望，但却被瑟普斯认为那是有用且正确的事情。
花费了三年好不容易有了点儿变化，遇到这种事情，瑟普斯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即便米诺斯是真的知道选择去冥府对他个人而言无疑比留在克里特要好得多，但被瑟普斯这么直白的拒绝了他为他所做的努力和决定也是相当令人伤心的一件事。
米诺斯这么想着，却只是依旧面无表情的沉默了一阵之后，点了点头。
“看来你们已经达成共识了？”被无视了许久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的达拿都斯开口道，语气里充斥着各种不满的情绪。
“嗯。”瑟普斯点了点头，视线从披着主祭司皮的达拿都斯身上扫过，最终落在逐渐靠近的海岸上。
达拿都斯看了一眼米诺斯，又瞅了瞅瑟普斯，感觉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明显变得僵硬了许多，丝毫不如之前一般自然和谐。
死神弄不明白人类内心的变化，但他却知道现在是趁虚而入的好时候。
达拿都斯抱着掺和一脚的心态拍了拍瑟普斯的肩，“等你从奥林匹斯回来了，就已经不需要克里特了，你所面对的敌手，即便米诺斯成为了克里特的王，也不一定能够帮到你什么。”
瑟普斯一怔，他抬头看了米诺斯一眼，米诺斯同样正因为死神的话而抬头看他。
真是糟糕，瑟普斯想。
他伸手握住米诺斯的手，米诺斯有些僵硬，似乎想要躲开，却停住了动作。
没有什么比多年的努力被人一句话否定更加令人难受和绝望的事情了。
神祗注定不会理解这种感受，因为他们想要得到什么，并不需要太多的努力就能够得到，而人类想要完成自己的目标和梦想，却几乎需要耗费大半辈子的时间甚至付出生命。
瑟普斯承认，米诺斯这些年来已经成长了很多，但相对而言他过得太为顺遂，有太多的人都站在他这边，让他的目标几乎触手可及。
瑟普斯一直以为米诺斯想要成为克里特王是出自他自己本心的渴望，但是今天米诺斯所说的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瑟普斯知道自己之前的反应无疑是让米诺斯感觉到了失落的，而达拿都斯那句话却是直接在米诺斯心口上捅了一刀子。
“……”米诺斯低头看着瑟普斯握住他的手，沉默了半晌，深吸口气，“我没事。”
说完他顿了顿，“我会去冥府的。”
“你之前是不打算去吗？”瑟普斯眯了眯眼。
“……”米诺斯看了瑟普斯一眼，终于不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而是抿着唇微微笑了笑，眼都不眨的说道：“没有，你知道的，我一向听你的话。”
瑟普斯看着米诺斯，对方这反映明显不一般——简单来说，就是之前米诺斯真的在驴他。
但瑟普斯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他知道米诺斯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平静，可心底到底是什么滋味，还真说不好。
“我真的没事。”米诺斯拍了拍瑟普斯的手背，又摩挲了一阵，“既然克里特并没有那么重要，那我就去冥土好了。”
果然之前是不打算去冥土的。
瑟普斯看着干脆连掩饰都不做一下的米诺斯，挑了挑眉，“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我当然愿意。”米诺斯顿了顿，“死神都说了我与冥土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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