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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妇1949-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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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家里好好收拾一番,连沙发巾都专门洗了,把姚青竹叫到家里来玩。
“奶奶,看见没,这就是我未来的二嫂子。”福妞这个小鬼丫头,故意贴着奶奶耳边说,偏偏声音还不小,弄得姚青竹红了脸。
“好,好。”老奶奶乐呵呵地拉着左看右看,看完了点点头:“是个乖巧端庄的小姑娘,茂林有眼光。”
订了婚,两头走动一下,以后他们两个就可以大大方方来往和通信了,奶奶说,等明年茂林再回来探家,姑娘满十八岁,就给他们结婚。
对于姚青竹以后的安排,田大花这阵子都想过,也跟姜茂松商量过,姚青竹眼下在裁缝店学徒,似乎并不理想,她也有小学的文化,大可以做一个更合适的工作。眼下城市里工厂商店都正在国有化,不如眼下就给她正经找个厂里或者单位的工作。
姜茂松对此也赞同,反正按政策,他们家,或者茂林未来的结婚配偶,都可以有工作安排的。可是茂林跟姚青竹两人私下里一商量,却说想临时先这么着,等两人结了婚再说也不迟。田大花琢磨,这大概又是姚青竹的矜持谨慎,心里也暗暗赞同,从接触以来,这个未来的小弟媳她是越来越喜欢了。
于是茂林归队以后,她偶尔就把姚青竹叫过来吃顿饭,越发觉得这姑娘不错,不大爱说话,可凡事心里有数,总是浅浅地笑,从不多嘴什么,大约也是姐妹孩子多的家庭,养出来这样懂事谨慎、性情温软的姑娘。
也就是这一年,刚过完年的时候,田大花把两岁的小平安送进了部队机关托儿所,自己恢复正常上班。厂里那帮子女工对她回来格外热情,还起哄“大花姐又杀回来了”。
考虑到带孩子和照顾老奶奶,田大花怕两头顾不好,就婉拒了厂里让她恢复车间副主任的建议,眼下只做她的记录员,这样上下班时间宽松一些。如今被服厂也没有以前那么忙了,朝鲜战争已结束,社会生活也慢慢走上正轨,厂里的生产也正常起来,不需要以前那样加班加点,工作也就从容了许多。
老奶奶从容地挪着小脚散步,姜茂松从容地面对日常被怼被嫌弃,福妞和石头从容地度过他们小学的最后一年,眼看着毕了业该上中学了,中学不是你想上就能上,是要凭本事考的,考不上人家可不要,尽管俩小孩成绩都不坏,可谁不想考得更好呀,明显更用功了。
唯一不太从容的,可能就是小平安。被送去托儿所的小家伙很有意见,人小,可已经长心眼儿了,要是田大花送他去托儿所,就还算顺利,嘟着小嘴,很不情愿地迈着小腿,一步三回头进了屋,被托儿所老师抱在怀里了,还要扭头眼巴巴看着妈妈,摆摆手说再见,补上一句:“妈妈早点接我。”
要是换了姜茂松去送,小家伙一准有事儿,渴了要喝水,饿了没吃饱,或者要尿尿,要臭臭,找各种各样可爱的小理由磨叽,就是不想进去,姜茂松哄是不太管用的,托儿所老师哄也没用。
田大花:“再不听话揍屁股了。”
小平安:“呜呜。”
她对孩子可不会太宠着,男孩子,在她看来是将来要顶门立户,是必须要好好管的。
也是在这一年夏天,姜茂松回来说,姜根保再婚了,娶了个乡下的年轻寡妇,听说那寡妇在乡下被婆家的叔伯妯娌欺负生活不下去,就改嫁了,带着一个几岁大的女儿。两人这次都十分低调,没举行婚礼,也没跟谁说,甚至都不想让别人知道,就是姜根保独自把小寡妇从乡下接过来了事。
姜茂松知道后却很是生气懊恼,简直对姜根保彻底失望了。
“这个姜根保,让人说他什么好。”姜茂松恨恨地说,“我以为他总该知道悔改了,长教训了,我还盼望着有一天前妻儿女能原谅他,让他有个悔改弥补的机会。可是你看看他,对吴翠芬和铁蛋,这么长时间他甚至都没去努力过,没去争取过,都不曾认真跟儿子道个歉,现在他走出这一步,那就彻底没希望了。这个人,可真是……哎。”
第61章 要脸
“蛇鼠一窝。”田大花平淡地抛给姜茂松四个字; “你还不是向着你那个老战友,你希望姜根保被原谅,换了你是吴翠芬和姜铁蛋呢?”
姜茂松的气愤懊恼; 听在田大花耳中却是另一回事。
别人家的事情; 她除了会赞赏一下铁蛋这孩子; 觉得这孩子虽然倔强偏激; 却很有骨气; 铁蛋毕竟还是个半大少年,凡事非黑即白,兴许会吃苦; 毕竟十几岁的他要独力撑起一个家,但是这孩子的志气骨气却绝对让人眼前一亮。
除此以外; 她也只是个旁观者。
在田大花看来,姜根保再娶还不是早晚的事,吴翠芬那边既然不愿意复合,姜根保一个人在城里; 照顾痴傻的姜丫头; 身边也没个女人,能等到现在已经让田大花意外了。
并且姜根保毕竟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一份稳定的工资收入; 他既然没去找吴翠芬道歉悔改; 另娶,还不是早晚的事。
她觉得正常,甚至懒得多问一句。
可姜茂松不一样; 姜茂松就算气得骂姜根保,憎恶姜根保,可潜意识里他还是向着姜根保的,希望他能被原谅,能重新拥有妻子儿女的正常生活。如今的姜茂松对姜根保分明是恨铁不成钢,烂泥扶不上墙头去。
毕竟,对于姜茂松来说,姜根保再不好,也是他那么多年一起打仗,一起经历生死的老战友,就算姜根保让人憎恶,他还是希望他能醒悟,能被原谅,能有个正常的家庭和生活。
可他毕竟不是姜根保,左右不了姜根保的想法,路总是自己走的。
“姜根保为什么要去争取复合?也就是他爹妈那么想,怕他没了养老的儿子,他自己从来就没努力过。”田大花冷笑,挑衅地斜了他一眼,“男人,错了也未必肯认,道歉悔改,承认自己错了,大概在老婆孩子面前一辈子抬不起来头,比如你,指不定啥时候就被我揭个短,直接换个新老婆不是更好?”
说到底,男人的劣根而已。
“大花!”姜茂松无奈地叫她,满心无奈,走过去蹭啊蹭,用肩膀蹭蹭她的肩膀说:“你看你,打人不打脸,咱们俩现在好好的,儿子都生了两个了,这日子我们过得好好的,哪哪都幸福满意。你既然都明白,就别揭短了吧,全当你心眼儿好疼男人了。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吧,我那时……的确是犯了浑,现在想想,人在病中,半死不活的,居然就脆弱糊涂了,一念之差,一步走错就继续错……如今哪还有不明白的,不用你说,自己早就悔了,只庆幸我有你,还有个拎得清的奶奶,要不然的话,我当初真走出那一步,还不是像姜根保一样,就算新家庭不出那些乌七八糟的事,还不是撇家撇业,撇子撇妻,一辈子回味过来总是良心亏欠。”
“良心这东西,有的人未必有的。”田大花哂笑,“比如我,我就没有良心,更没有好心眼儿,我可从来不疼男人。他又不是我儿子,我一定得疼着宠着,为什么要疼他?”
“媳妇儿,别这样,我知道你心好,就是嘴上生气。”姜茂松说着说着,大男人居然开始耍赖了,用肩膀蹭蹭她肩膀腆着脸说:“你看,大不了我一辈子听媳妇的话,铺床叠被、揉肩捏腿,当小丫鬟给你端洗脚水,跪床沿也行啊,有些事儿你就别老记着了,行不?”
“……”田大花终究没憋住笑了,没好气地推开他:“你一个大男人做这样子,还要不要脸了?”
姜茂松:“两口子关上门,要脸做什么用?”
田大花无语半天:“……滚。”
姜根保再娶是在初夏,这之后,便很少再听到关于他的消息。赶到秋收后,三叔三婶进城来给田大花送了一些杂粮和秋菜,说起姜铁蛋要娶媳妇了。
光阴可真快,一晃这孩子都要娶媳妇了,十七八大小伙子了。
“后山村的,那姑娘看着可真不错。也就是麦收前,山杏子熟的时候托媒订的婚,头一趟叫来认门的时候我们都去了,姑娘模样挺俊的,爱说爱笑,看着是个活泼能干的性子。听说那姑娘自己看上了,爹妈起初还有些反对,嫌弃他家孤儿寡母的呗,可架不住姑娘自己乐意,铁蛋自己也是争气能干。如今社会不一样了,爹妈拦不住,到底还是同意了。”
这姑娘,是个有眼光的。田大花有日子没回村里,到现在才听说这消息,却也不意外,总会有好姑娘慧眼识人,像姜铁蛋自己这样的家庭,往往会格外重视家庭,一辈子也不会错待了媳妇的。
田大花于是就问:“日子定了吗,啥时候结婚呀?”
三婶:“定了,听说定的十一月底,也就还有一个多月了。我昨天看到吴翠芬,喜滋滋找了几个全福的老长辈做喜被,我还跟她聊了一会儿,我跟她说,儿媳妇过了门她可得好好疼,也别端婆婆的架子,儿子儿媳可比她利落,我看她往后都听儿子儿媳的就行了。”
十一月底,田大花心里算了一下,怕是没空回去,于是三叔三婶走的时候,田大花除了按照以前的习惯,给他们带了些点心糖果、香胰子、蚌子油回去,又翻出箱子里一条新的水红色毛毯,托三婶带回去,当做给姜铁蛋结婚的礼物。
这毛毯,因为颜色喜庆,原本是她给茂林结婚准备的呢,只不过城里买东西方便,她自己又是在被服厂工作,面料什么的熟悉,有合适的就买来备着,柜子里已经准备了好几样了。
送走三叔三婶,田大花在柜子里翻了翻,把她准备的被面、床单、枕巾等都拿出来,摆在一起看了看,心说人家姜铁蛋比茂林还小了三岁呢,人家都要结婚了,他们家茂林都还没把媳妇娶回来。
等下一回姚青竹到家里玩,田大花就把一堆被面、枕巾拿给她看,姚青竹自己学裁缝,当然一眼看出这都是结婚的东西,脸蛋不禁就发烫。
“青竹啊,乡下的俗话说,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好过年。”田大花笑着说,“干脆,到年底你也满十八了,趁着年里年外,我让茂林申请个探亲假,给你们把喜事办了吧。”
订婚之后,姚青竹很快就发现,这个家里说话最管用的,不是身为政委的姜茂松,也不是公爹姜守良,是老奶奶和田大花,如今老奶奶年纪大了,家事几乎不管,这个家就是田大花说了算。
于是姚青竹红着脸说:“大嫂,这个事情,你跟茂林商量吧,我听茂林的。”
田大花扑哧一笑,心说这姑娘可真会说话,平常话不多,内秀,一看就是个体贴温柔的好媳妇,人家不说听大嫂的,人家说听茂林的。
茂林听谁的?茂林听大嫂的呗。
姚青竹跟茂林订婚后,茂林就回部队了,牛郎织女的恋爱,大约不是在写信,就是在等信,反正两人通信往来,便越发贴近了,感情也就慢慢培养出来了,好到了姚青竹提起茂林,就不由自主脸红的地步。
田大花于是一边给茂林去信,一边就找人挑了个吉利的日子,找了城里一个挺有名的先生给挑选,又和姚家那边商量了一下,最终定在了腊月二十六。
于是赶紧再给茂林拍电报,腊月二十六之前务必赶回家中,其他的事情都好准备,缺了新郎官可没法现准备出来。
然后田大花就面临了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婚房在哪儿?
他们眼下住的房子是部队的,房子是不小,可一家七口人住着,就算茂林平常不在,也不算宽敞了,要是再挪出一间婚房可不容易。
现在住房都是国家分配,茂林在外地部队,姚青竹在裁缝铺学徒,两人都没有在本城分房的资格。田大花原本打算等结了婚,就给姚青竹安排一个国营工厂工作,房子的问题自然就解决了,可是这不是还没结婚吗,再说申请分房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
在城里买房也不是不行,可附近这一大片区域,就都是部队营房、家属大院,还有几个厂子和单位,包括被服厂,以及这些单位的宿舍、家属区,再远一些,倒是可以考虑紧紧手买个小院子,可结了婚茂林一走,回部队了,姚青竹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自己单独住一个民房,怎么着都不能叫人放心。
这时候老奶奶说,人有根啊,应该回老家办喜事。
田大花于是跟姚青竹商量,那就回老家举行婚礼,也算是正儿八经自家的祖宅,正经进了姜家的门,村里人多还热闹。等婚后茂林归队,就让姚青竹先住茂林的屋子,然后工作解决了再申请住房。
“青竹,你看行不行?”
姚青竹:“大嫂,我听茂林的,他跟我说了,等他回部队了,我就先住他的屋子。”
田大花心说,这姑娘,看着温温软软,其实心里门儿清,茂林可真没选错。
到婚期,满打满算也就还有一个多月,然后就赶紧准备,买婚床,送聘礼,这年代聘礼跟订婚礼差不多,都是衣服和红包,姚家那边也赶紧准备了一份嫁妆,也就是两床被子、枕头和几件衣服鞋袜。
过了腊月二十,田大花就先带着奶奶和小平安一起回到姜家村,准备婚礼和喜宴。
一听说茂林要回老家来举行婚礼,整个村子都乐坏了,都是一个老祖宗的近房本家,也不用开口,又是农闲,各家婶子大娘就纷纷跑来帮忙筹备,老家宅院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房子里里外外仔细打扫一遍,装饰一新,布置喜房和婚床,让三叔负责买菜买肉,还请了厨子,喜宴也要办得丰盛才行。
三婶来帮忙收拾房子的时候,身后跟来了一个年轻俊俏的小媳妇子,见了田大花就笑眯眯叫婶子,一笑腮边露出两个俏丽的小酒窝。
“大花,你猜猜这个是谁?”三婶指着那小媳妇,笑着问田大花。
第62章 眼热
“这还用猜吗?”田大花笑; 那小媳妇一张脸长得明媚活泼,一身齐整的花布新衣裳,脚上还穿着大红的手工棉鞋; 一看就是个刚过门不久的新媳妇; 田大花就伸手拉着那小媳妇说:“这一准是铁蛋家新过门的小媳妇; 对不对?”
“婶子。”小媳妇羞了一下; 抿嘴笑。
“满月了没?”
“刚满月第四天; 昨天才回过门。”三婶在旁边接了一句,“铁蛋也来了,在外头跟他们几个男的正忙呢。她婆婆没来; 这两天有点风寒头疼,就没让她来。”
三婶带着铁蛋媳妇去帮忙收拾; 四婶又来了,七婶还带了儿媳妇,人多好干活,一天下来; 新房布置好了; 厨子要用的大炉子也支上了。晚上田大花招呼大家说炖个大锅菜,都留下吃饭吧; 众人就笑着说; 今天忙; 各回各家吃去,等办喜事那天,大家使劲吃。
这年代火车也太任性; 茂林的火车又晚点了小半天,一直到腊月二十四才回来,姜茂松在城里等他,兄弟俩才带着放了寒假的福妞和石头,还有姜守良,一起赶回老家。他们先坐卡车到山口,进山又坐了三叔去接的毛驴车,傍黑天才赶回来。
一进家门,嗬,老宅子可变了样了,收拾得干净又整齐。
“茂林你可算来了,我正跟四婶子说呢,你要是明天还不能及时回来,我就打算让福妞帮你娶媳妇了。”
田大花说的是真话,只知道茂林拍了电报说已请假尽快回来,然后人在半路也联系不上啊,要是大喜日子新郎官真的回不来,那也只能让小姑子代替了。
茂林就摸着鼻子笑,把福妞在一旁乐得直拍手,嚷嚷着:“二哥你怎么就不能再等两天回来,我想帮你娶媳妇啊。”
小平安手里抱着个大饼子,一边啃着一边跑过来,满嘴饼渣渣。田大花随手抽出毛巾给他擦嘴,小平安仰着头问:“妈妈,新郎官呢?”
大家一起哄笑起来,四婶推着茂林说:“看看,你二叔就是新郎官。”
小平安啃了一口饼子,仰头看着茂林又问:“喜糖呢?”
这下大家笑得更欢了,姜茂松一把抱起小平安,笑道:“我说你找新郎官干什么呢,原来是要吃糖啊。”
因为忙喜事儿,晚上一家人吃了个比较随意的小年饭,猪肉白菜炖粉条,大饼子,赶紧吃了继续忙,跟茂林把喜事的安排理一遍。第二天又忙碌一天,下午姜茂松和茂林兄弟俩专门去上了喜坟,告知祖宗和亡母茂林要娶媳妇了,傍晚时候按风俗开了晚席,先请了村里几位老长辈来喝酒。
晚上茂林进了新房,看着满目喜庆的红颜色,他今晚就要在这张婚床上睡,今晚他带着侄子睡,滚床。
“大嫂,换石头滚床行不行?”茂林看着赖在喜床上不走的小平安为难,“……我怕他夜里闹人要喝奶。”
“早断奶了。”田大花笑,“我看,你是怕他夜里尿床吧?”
于是一屋子人都哈哈笑起来,老奶奶扶着拐杖坐在床边,摸着床上红红绿绿的新被子说:“让小平安先滚滚,你看他这几天,整天乐颠颠的,比他自己要娶媳妇还高兴。”
小平安赖在床上滚呀滚,玩呀玩,自己把外衣脱了,撅着屁股往被子里拱,石头和福妞也坐在床边跟他玩,结果就玩到很晚,大人还有的忙,也没多拘管他们,小平安就赖在喜床上睡着了,姜茂松把他抱回他们自己屋里去睡,换了石头跟茂林滚床。
茂林盖着大红的喜被,不由得就想,今晚他带着石头睡,明晚……明晚就可以搂着新媳妇睡了。
哎呀,太羞人了,想想都羞的慌。
第二天一大清早,茂林起了床把自己收拾整齐,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洗脸漱口,就穿着军装,这年头没有比军装再帅的新郎服了,军容军貌整理一遍,就坐上三叔的毛驴车出山去接新媳妇。
再看那毛驴车,三叔还在鞭稍绑了一段红布条,车辕上也绑了红布条,就连毛驴头顶上也系了一根红布条。
新媳妇带着送嫁的弟弟妹妹,坐了卡车从城里出发,到了山口,卡车没法走了,便看见茂林站在毛驴车旁边,胸前扎着红花,满脸喜色地等在那儿。
姚青竹跟茂林从去年订婚分别后,就没见过面了,书信往来传情,重逢第一次见面,两人就成了新郎新娘了,让两人忍不住心里就怦怦跳。
“青竹。”茂林叫她,伸手接她从卡车上下来,姚青竹把手放在他手里,一边被他半扶半抱地接下来,一边脸就红透了。
姚青竹今天仔细打扮过了,大红的棉袄棉裤,红鞋子,头上还戴了一小朵红绒花,脸上淡淡擦了点胭脂,便把她一张温婉秀丽的脸蛋衬得越发羞涩。
新郎新娘坐上毛驴车,又走了一段山路,终于望见了悠然恬静的小山村。还没到村口,就有一大群孩子跑来迎新娘,跟在驴车旁边嘻嘻哈哈地跑,田大花家的老宅门口早就准备好了鞭炮,瞧见新娘子来了就赶紧点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姚青竹被茂林扶了一把,下了驴车,在众人的关注说笑声中,羞答答进了姜家的大门。
进了这个门,从今往后,她就是姜茂林的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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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媳妇进屋坐上床,家里人就忙碌起来,请了村里各家长辈、平辈们都来喝喜酒,吃喜宴,晚辈们则跑来凑热闹,挤在新媳妇屋里要糖吃。
喜宴做了八个菜,四荤四素,当地喜宴最好的规格“八大碗”,大冬天,全都是炖菜,白菜炖肉,萝卜炖肉,炖豆腐、炖粉条……也不会多么讲究,就是大锅菜,大碗端上来,喜庆,热闹,人多管够。
晚上又发生了一件好笑的事情,小平安大概是昨天晚上滚床滚出经验来了,又赖着喜床不走。刚三岁的小平安本来被福妞领着玩,吃了喜宴吃了喜糖,老奶奶怕他小孩子贪玩吃不饱,还专门叫福妞给他炖了两个鸡蛋。小家伙吃得饱饱的,大冬天,穿得像个棉花包,圆滚滚的,进了屋就挣开福妞的手,跑过去往人家喜床上爬。
小平安爬上床,自己蹬掉鞋子,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在被子里拱来拱去玩了一会儿,似乎哪儿不得劲,自己又钻出来,把外头的棉袄脱了,穿着里头红色的小棉马甲,钻进被子里美滋滋躺着,还拉着福妞的手放在自己的小屁股上,让她拍拍。
“小姑姑,拍拍,觉觉。”
“平安,你出来,妈妈找你了。”福妞一边憋笑,一边哄他出来。可是小家伙态度还挺坚决,赖在床上就是不走。
小家伙,这两天就爱中人家崭新漂亮的喜床了。
“平安,你在这儿睡,等会儿你二叔睡哪儿呀,快起来,不然你二叔把你抱去扔了。”福妞说完还故意看看姚青竹,“是不是呀二嫂?”
这小姑子似乎有点坏啊,把姚青竹弄了个大红脸。福妞和石头夏天暑假后已经顺利考上了中学,人也长高了很多,可还是没追上她那个大侄子石头。
“平安,起来呀。”福妞干脆伸出一指禅,作势要去咯吱他,小平安缩着脖子哈哈笑,在床上打滚儿。
姚青竹看着他好玩,忍不住直想笑,就伸手拍拍他,结果没多会儿,小家伙在新婶子的拍抚下真的睡着了。
玩闹了一天,兴奋了一天,小孩子也该困啦。姜茂松今儿是大伯子,没好意思进弟媳妇的新房,田大花正忙着应付晚上来坐坐说话的村民们呢,福妞自己抱起小平安,小平安胖乎乎,她自己又瘦,差点没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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