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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人又危险[快穿]-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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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是真的,打了她也是真的。——可却是他故意的。
他故意让何允妍看见他和阿丽上床,他故意打她故意说那样的话刺激她,让她滚蛋。
……因为他害怕。
何允妍第一次咳血昏倒的时候,他莫名恐惧。他不敢想象何允妍和她姐姐一样逐渐枯萎的样子。
他以为自己去是不在乎何允妍的,只不过一个替身而已……
季衡抬起头望着倪胭,泪如雨下。纵使有千万种恐惧,他到底是伤了她,让她遍体鳞伤。错就是错,不管什么理由。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乌玉晴和佣人一起冲进来,看见赤身裸体的儿子和床上的倪胭时,脸色都变了。紧接着,她看见了床上被剪下的那血肉模糊的东西。她双腿发软,惊声尖叫地跑过来抱住季衡。
“儿子!儿子!”
她又扭头瞪着倪胭,嘶吼:“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狐狸精!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倪胭拉上裙子肩带,不紧不慢地下了床。她单脚跳到客厅,穿上遗落在客厅里的另外一只拖鞋,抱着胳膊悠闲走出去。
房门外,季绪临嘴里叼着的烟已经快燃尽了。听见倪胭走出来,他抬眸看她,眼睛是干净的,眼神是沉静的。
倪胭忽然间想明白一件事儿。不是季绪临睡着的时候瞧着冷峻,而是他不戴眼镜的时候,五官轮廓太过锋芒。
第40章 霸总的前妻〖21〗
倪胭望着季绪临主动举起手投降; 一脸乖巧:“是我干的,我自首。欢迎季先生秉公处理把我送进去。”
“上楼。”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他念出来毫无波澜,听不出情绪。
只是倪胭经过季绪临身边的时候,还是听见他轻叹了一声。
倪胭不管这些,她回到房间脱掉裙子窝在大床里; 舒舒服服地睡觉。只是这床太大,一个人睡没人抱着有点空落落的,她抓了个枕头抱在怀里。
倪胭睡得很安心。因为她对季绪临怎么处理都不在意。无所谓,对她的任务并不能有丝毫影响。他要真是把她送进去更好; 她演一场戏,直接一刺激就把第七颗星逼出来; 然后她就可以回去睡她的蚌壳儿了。不过倪胭还是赌季绪临不会这么干。
显然; 倪胭赌赢了。
不过让倪胭意外的是季衡一口咬定是他自己酒后糊涂; 倪胭只是正当防卫。
倪胭冷笑。
过了两天; 倪胭提着行李箱下楼,正好遇见乌玉晴推着坐在轮椅里的季衡从外面回来。
一看见倪胭; 乌玉晴立刻红了眼睛; 指着倪胭的鼻子开骂; 一口一个狐狸精、不要脸。
“妈; 别说了。你先上楼,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她说。”
“小衡!”
“妈!”
乌玉晴恨恨瞪了倪胭一眼,甩手上楼。
倪胭懒洋洋地倚在楼梯扶手上,漫不经心地望着季衡。
季衡心里酸涩。这几天他想了很多; 此时真的见到倪胭,反倒不知道怎么开口。
倪胭耐心耗尽:“没话说就别浪费我时间,我的时间宝贵得很。”
倪胭踩着高跟鞋从他身边走过。她得在季绪临回家之前离开。
季衡在倪胭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允妍,对不起……我知道说这个很迟。但是真的……对不起。我不会怪你,我只是希望……”
倪胭烦躁地甩开他的手:“你就说这些?对鬼说去吧你!”
倪胭毫不犹豫且一脸嫌恶地抬脚就走。
季衡垂着头,双手慢慢捂住脸。倪胭离开了许久,他才低沉地笑出来。笑声干涩沙哑。
·
倪胭回到何允妍的住处,她锁了卧室的门,在床上躺好。想了想,她又起来找了张纸,写上“不要吵我睡觉”几个字,贴到了门外,重新锁好房门,躺上床。
须臾,她的魂魄再次离开何允妍的身体,出现在了黄泉。
“珍珠娘!只剩下最后一颗珍珠心了,其他的几颗都找到主人了!”小奈远远跑过来。
倪胭俯下身来,吻了吻她的额头:“乖孩子。”
小奈开心地弯起眼睛。
倪胭身形虚浮,穿过无数游荡鬼魂,出现在孟婆庄。
庄内小鬼四散,皆不敢靠近。
孟婆搅着锅内的浓汤,蹙眉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要三生卷,查一个人的转世。”
孟婆刚想开口,倪胭凉凉地瞥了她一眼,道出名字:“何允妍。”
孟婆瞪着倪胭许久,最后泄气地扔了手里的大铁勺愤愤转身。不久后,她捧着一卷金丝卷轴回来。卷轴打开,金色的光芒照耀整个孟婆庄。四处小鬼皆畏惧战栗。
倪胭半透明的指尖划过三生卷,停在何允妍的名字上。
瞬息之间,她的魂魄离开了黄泉,出现了三千小世界中的某一界。
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坐在沙滩上,吹着泡泡,她咯咯的笑声让人听了十分愉悦。
倪胭略一犹豫,化成何允妍的外貌,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指腹擦去小女孩嘴角的一滴泡泡水,温柔地喊她:“允妍?”
小女孩眨巴着好看的杏眼,好奇地望着倪胭。下一刹那,她扯开嘴角露出浅浅的小梨涡。她抬起小胳膊,用肉呼呼的小手去摸倪胭的脸,奶声奶气地说:“姐姐好漂亮!”
倪胭浅笑。她是在夸自己漂亮吗?
“那……允妍可以让姐姐抱一下吗?”
“嗯嗯!”小女孩站起来,光着小脚丫扭扭歪歪地走在沙滩上,伸开双臂抱住倪胭。
小孩子的奶香充盈鼻息之间,让倪胭莫名觉得香甜。倪胭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悄无声息地将一绺儿龙气渡给她。
从此十世,平安顺遂、福祉深厚。
“妍妍,到妈妈这里来。”一个漂亮的年轻妈妈朝小女孩招手。
“妈妈,这就来!”
小女孩再回头的时候,面前的漂亮姐姐竟然不见了。她歪着头,茫然地眨了眨大眼睛。难道她遇见童话里的仙女姐姐了吗?
·
倪胭魂魄回到何允妍的身体,她皱着眉苏醒过来,胸口一阵腥甜,短促的轻咳声后,已是一嘴血沫。
她每次魂魄离体都会对所用身体造成损害,更何况何允妍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而且这一次,她动用了体内的龙气,对珍珠娘自己的魂魄而言,也是不小损伤。两相交叠,使她一时之间虚态尽显。
她坐在床边缓了口气,才打开卧室的门出去。
季绪临坐在沙发里,西装外套随意放在一侧,他的领带是松的,衬衫最上面的几粒扣子也是解开的。他微微后仰,闭目养神,眼镜被他捏在手里。
“你怎么在这?”倪胭问。
“不是你写的不许吵你睡……”季绪临睁开眼睛看见倪胭苍白的脸色,他的话生生顿住,急忙起身迎上去,“不舒服?”
倪胭向后退了一步。
季绪临瞥了一眼她后退的脚,没有再往前走。他看着倪胭的眼睛,问:“利用完了我,现在打算走?”
“不不不,还没利用完呢。”倪胭没心没肺地笑着,“你还有点利用价值。”
她径自去接水簌了口,又接了一大杯温水抱着小口小口地喝。边喝边说:“别误会,不是讨厌你靠近。只是想先漱个口。”
季绪临走过去,掌心搭在她额头试下温度。
倪胭喝了大半杯热水,脸色才红润一些。她放下杯子,叹了口气:“本来还以为能玩几天捉迷藏的游戏,你找来得也太快了吧。真没劲。”
倪胭打了个哈欠,还是觉得乏得很。
“陪我睡一会儿?只睡觉的那种。”她望向季绪临。
于是季绪临便把她抱进卧室,拉上厚重的窗帘,上床抱着她。倪胭在他怀里换了几个姿势,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心满意足地蜷缩着入眠。她很快就睡着了,季绪临却在昏暗的卧室里长久地凝望着他。
如果她平时也像睡着的时候这么乖巧多好。可他喜欢的偏偏又是那个不乖巧的她。
季绪临将手搭在倪胭的胸口,听着她浅浅的心跳声。
这里,真的一点都没有他吗?
到底是怎样的铁石心肠才能做到毫不走心。到底要他怎么做才能让她把他放在心里?
季绪临捏了捏眉心,略显疲惫。可不多时,他重新望向倪胭的眼神沉静而坚定,带着他一贯的傲慢高贵。
他不甘心。
他不会输。
这世上有一种人永远不认输,就算真的输了,也要输得漂亮。
·
倪胭的身体从这次之后变得很糟糕,季绪临把她接到海边的别墅,从全球各地区请来多位医学界专家。
“季绪临,我不想再吃这些药了。没有用。”倪胭盘腿坐在阳台的吊椅里,抚摸着怀里的小奶猫。
像是附和她的话一样,怀里雪白的小猫奶仰着头“喵”了一声。
倪胭弯腰把小奶猫放到地上,离开吊椅,她刚走了两步,脚步忽然一阵虚浮。季绪临的手臂及时揽住她的腰,把她稳稳地扶在怀里。
倪胭趴在他怀里笑:“大总裁,你国外的生意不管了吗?就这样天天陪在我身边?”
季绪临推了下眼镜,略弯腰,手臂穿过倪胭膝下把她拦腰抱在怀中:“起风了,该回去了。”
倪胭不安分地伸手去玩他衬衫的口袋,慢悠悠地说:“对了,我今天早上有段时间眼睛看不见了。”
季绪临脚步顿了一下,又面色如常地继续抱着她回房。他想,怀里的她又瘦了。
倪胭打了个哈欠,把脸蛋儿往他怀里蹭:“季绪临,我们好久没有夫妻生活了。你就不能让我餍足地走吗?我都没睡够你的。”
季绪临垂眼看她。
倪胭立刻一脸真挚:“你放心,我身体扛得住,不能被你玩坏!”
季绪临移开视线不去看她。
倪胭叹了口气:“季绪临,你最近是变哑巴了吧?趁着我还能看得见、听得见,还能叫、还能扭腰,咱们用剩下的时间多睡几次不好吗?季绪临,你这一辈子还很长,以后还会遇见很多女人,上很多次床。可是我这辈子走到头了,马上要去阴曹地府报道了。所以就让我多体验几次?”
季绪临把她放在床上,立在床边望着她,不急不缓地说:“到了阴曹地府等等我,咱们来体验一下鬼怎么做爱。”
倪胭咯咯地笑。她抱起一旁的枕头,冲着季绪临摇头,笑嘻嘻地说:“黄泉的风很大,而且又冷又苍凉。我才不要等你,我急着投胎去下一世泡小哥哥呢。”
又是这种没心没肺的样子,季绪临想。
倪胭欠身去勾季绪临的脖子,凑过去吻他。倪胭是个爱享乐的人,虽然她没有心,无法喜欢上一个人,可是她的身体本能地喜欢季绪临。
季绪临镜片后的眸子静静望着倪胭近在咫尺的眉眼,他托着她的后脑,微微将她拉开一些,弯下腰与她平视:“允妍,我带你去玩吧。”
“去哪儿玩?玩什么?”倪胭立刻来了兴致。
“四处走走,看看不同的风景。在草原上骑马,去滑雪橇、爬山看日出、下水抓鱼虾,教你开飞机,带你去跳舞、k歌,赌钱……”
“棒!”
倪胭从床上跳起来,她勾住季绪临的脖子使劲儿在他嘴上吧唧一口,眼睛亮晶晶的,她问:“还可以再加一个疯狂做爱吗?”
季绪临望着她,薄唇缓缓抿出一道极浅的弧度:“只能和我。”
倪胭使劲儿点头。
季绪临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带倪胭出国,四处走四处玩。只要是她想玩的,他都奉陪。
甚至倪胭忍不住调戏法国小哥哥时,因为语言不通,还要季绪临帮她翻译。帅气的法国小哥哥还以为他们是兄妹。最后季绪临介绍自己是倪胭老公的时候,小哥哥刚刚亲了倪胭,他张大了嘴惊愕地爆了句粗,转身就走。
“他刚刚说什么?”倪胭趴在季绪临的肩上。
季绪临轻轻推了下眼镜,无奈地说:“他说我有病。”
倪胭在他怀里笑得花枝烂颤,最后仰着脸望他:“绪临,其实你比他好看。你嘴里的味道也比他好多了,接吻的技巧也比他棒!”
季绪临“呵”了一声,显然是对她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的德性有了免疫力。而且也不爽她这样的比较。这样的比较,证明了他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
他镜片后狭长的眸子撇着倪胭,不咸不淡地说:“少惹我生气。”
他喝了一口鸡尾酒,酒味入口,他也觉得自己有病。
倪胭耸耸肩,指向不远处的一个法国美女,说:“她化的妆真好看。我以前一点也不喜欢化妆,最多涂个口红。可是现在生病了,脸色好差,帮我买点化妆品吧,我也要化妆遮去这一脸的病态。”
她双手捧着脸,五官揪起来,一脸的不开心。
季绪临迅速别开眼,不想让倪胭发现他眼里的心疼。
其实倪胭可以控制这个身体的病情恶化,但是她不想。她就是残忍地想让季绪临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枯萎死去。
化妆品买回来了,倪胭摆弄了一会儿就没什么耐心。反倒是季绪临看了几个美妆视频,学着给她化妆。
倪胭和季绪临一起坐在地毯上,她闭着眼睛,任由季绪临给她化妆,茶几和沙发上摆满了各种化妆品。茶几中央的笔记本电脑里正播放一个美妆博主的化妆视频。
“好了。”
倪胭睁开眼睛立刻拿起小镜子照,她弯起眼睛笑起来:“气色是好多啦。老公真棒!谢谢老公!”
她凑过去朝季绪临的脸上吧唧一口,留下红色的口红印子。
季绪临只是笑笑。
“走啦,我们出去玩。你说啦今天要教我开飞机哒!”倪胭跳起来,哼着小调,跑到门口换鞋。
季绪临坐在地毯上半靠着茶几,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倪胭。用领带擦掉脸上的口红,他走到倪胭身边的时候,眼中前一刻不可抑制的心疼已经全部隐藏,又变成了那个儒雅的、云淡风轻的季绪临。
他推门,倪胭握住他的手腕,转过头来看他,问:“绪临,你爱我吗?”
“不。”
倪胭轻哼了一声,小声嘟囔:“嘴硬……”
季绪临隔着镜片静静望着她。
你有什么资格要我爱你?你可曾付出过一星半点的真心?哪怕有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我便把心都给你。季绪临想。
掌心里季绪临的第七颗星不停闪烁,倪胭轻轻蹙了下眉。这段时日,这第七颗星时常会闪烁,但是又总是一次次熄下去。克制的,强势的。
她回头去看季绪临,季绪临正轻轻推了下眼镜。镜片后狭长的眼眸是一贯的疏离冷傲。
·
倪胭和季绪临四处野,玩了接近四个月,在倪胭身体再一次亮起红灯的时候,他们回国了。回国后的倪胭迅速消瘦下去,脸色日渐苍白。而且时常会出现失明、失聪的症状。她每天的睡眠时间也一天比一天多。
这个时候,季绪临忽然不见了。
“季先生呢?”倪胭问佣人。
佣人说:“季先生说公司很忙,要搬到公司去住一段时间。季先生还说,如果太太要找他,就让我立刻给他打电话。太太要找季先生吗?”
“不用了。”倪胭笑着摇摇头。
季绪临不回来,倪胭便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窝在吊椅里看视频,一个人给小奶猫洗澡,一个人去海边散步。
三月,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她去海边散步的时候,这个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也份冷意。
她走到哪里,身边都会有佣人跟着,时刻给她备着药。
季绪临搬走的第七天,倪胭又一次陷入昏迷。
季绪临冲回来,死死握着她的手:“醒过来,你给我醒过来!”
他生气,生气这个玩弄感情的小骗子。他更生气自己在这样一个小骗子身上用了真心。
不是玩吗?不是赌局吗?
怎么就陷得越来越深了,怎么就让一切不可控制了?
在他严谨有计划的人生里,她像一抹亮色,横冲直撞而来,她撞进他怀里,拉住他的领带,在自己的手背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很久之后,他仍然忘不了她那一日望着他的眼睛。
她乖巧得像个好孩子,声音软糯:“我听四叔的。”
她假装单纯地将手递给他,眼里满满的小算计:“叔叔,是不是太短了,我扣不上。”
很快又原形毕露,在夜色里凑近他:“叔叔,如何勾引一个男人呢?年长的男人。叔叔,我以前竟然不知道年长的男人像酒一样容易让人醉让人痴迷。”
她越来越大胆,戴着兔耳朵凑近他问:“叔叔,我的脸适合扮兔女郎吗?”
“叔叔的眼睛这么好看,我可以亲一下吗?就一下下。”
“叔叔的味道真好,还想吃更多。”
装乖巧的她,说着大胆挑逗话语的她,踮起脚来献吻的她,冲他吐出雪茄烟雾的她,浅浅淡淡拒绝他的她,像小猫儿一样闹脾气的她,大胆到用自己的安危引他相救的她……
她说着进退得当矜持有度,可是她的勾引从来都是赤裸裸的。她的利用,她的小算计从来不隐藏,光明正大。
一开始,季绪临对她只是略有兴趣而已。这孩子想玩,他就陪她玩。他是季绪临啊,他什么时候怕过?他什么时候输过?
不存在的。
她想玩,他陪她玩。本来只是他的一场放纵,然而得知她从未动心时,这一场赌局悄悄加了赌注。
他不甘心。
他想要她的心。
他用尽一切方法宠着她,想去暖她的心。
呵,最后呢?
他想抽身而退,所以他从别墅搬了出去。他要离开这个女人,他不相信自己输了。不相信。
但是他让佣人每隔半小时汇报一次倪胭的情况。
但是这七天里,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她。想着她的好,想着她的坏。
但是得到倪胭昏迷的消息时,他心跳停了那么一瞬间。
爱,也恨。
季绪临摘下眼镜,颓然地闭上眼睛。
倪胭被他握着的指尖颤了颤,她用力去握季绪临的手,声音虚弱:“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再不走了。”季绪临俯下身来,将吻落在她的眼睛上。有一滴泪落入倪胭发间。
倪胭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一天当中大部分时间都睡着。
赵文卿还是回国了,他将一盆铁海棠放在窗前,望着沉睡中的倪胭,用力扯了下嘴角,扯出一个带着点痞意的笑,说:“我听说这种花花期特别长,只要温度适宜,花朵四季不败。”
语毕,泪如雨下。
他抹了把脸,从房间逃走。
·
“季先生,这是您要的药。”医生将注射器和一瓶兴奋剂放在季绪临面前的茶几上。季绪临挥了挥手,医生悄声退了出去。
赵文卿多看了一眼桌上的药,问:“你要这个做什么?”
季绪临没回答,而是问:“你养过猫吗?”
“啊?”
季绪临招了招手,雪白的小奶猫从阳台跑过来舔他的手。季绪临把小奶猫抱在膝上,说:“允妍之前捡到的一只流浪猫。我不喜欢养这种小东西,你要是养的话,就拿走吧。”
赵文卿当然没养过猫,对这种小动物也没什么好感。但是这是倪胭的猫,他望着小奶猫有一阵出神。
他走的时候把小奶猫抱走了。
季绪临一个人待在书房里,不紧不慢地烤燃一支雪茄,一口一口将白色的烟雾吐出,将雪茄的醇香留在口中。他整个人陷在阴影里,雪茄烟雾后是他晦暗不明的眼。
一支雪茄的时间不够回忆一遍她骗他的行当。
他起身回到客厅,将兴奋剂灌入注射器,推开卧室的门,站在床边望着沉睡中的倪胭许久许久。
“你想让我看着你死,你想用你的死逼我承认爱你?”他嘴角是略带嘲意的笑,“我偏不让你如愿……”
他俯下身来,摘下倪胭的氧气罩,温柔地吻她。然后把她拦腰抱在怀里,走出别墅,一步步走向倪胭最喜欢的大海。
因为渡给转世后的何允妍那口龙气,倪胭珍珠娘的元魂有些受损。她索性让自己的魂魄进入休养状态,只留了一丝神智在何允妍的这个身体中。何允妍昏迷的时候,她便也是昏迷的。她想着索性体验一次逐渐死亡的滋味儿。反正照着掌心里季绪临第七颗的闪烁情况来看,她有信心何允妍死的时候必然会完成任务。
直到熟悉的海水甜味儿环绕,倪胭才迟钝地慢慢睁开眼睛。
季绪临将注射器中最后一滴兴奋剂注入倪胭身体,看着她皱眉睁开眼,他的嘴角缓缓划出一道弧度。
倪胭的意识一时之间有些迷糊。她望着对面的季绪临,动作极为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和季绪临在海水中不断下沉。
她的眉头一点一点皱起来,望着季绪临的目光逐渐染上惊讶和不解。
季绪临紧抿的薄唇开合,无声地说:“我要你看着我死。”
我要你看着我死,我要用我的死让你记住我。
倪胭猛地睁大眼睛。
季绪临在笑,不同于他以往的儒雅气派,温柔的黑色眼眸中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黄泉的风很大,而且又冷又苍凉。你不等我,我便先去等你,今生我输了,咱们来生再见,生生世世,我必有赢你之日。”
惊恐爬满倪胭的眼,她想挣脱,才发现季绪临把她和自己绑在了一起。
季绪临看着她眼里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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