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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人又危险[快穿]-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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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费朗的脸一分一分黑下去,她娇笑了一声,丢开电话坐起来,勾着费朗的脖子,认真说:“费朗,如果我说我能医好沐哥呢?”
费朗瞬间变了脸色。
纵使因为倪胭的缘故,最近两个人没有联系,但是不代表那一份二十多年的兄弟情义不再。费朗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换给钟沐,怎么可能不在乎他的生死。
他轻笑了一声,捏倪胭的下巴:“骗子。”
倪胭望着费朗没心没肺地笑,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医好他呢?”
费朗盯着她这张笑脸看了很久,才开口:“我可以把我的心给他,我可以替他去死,但是不能把你让给他!”
倪胭皱起眉,不理解地摇头,语气悠远:“真蠢。女人如衣服,换一个不就成了?”
费朗抓住倪胭的手腕,把她虚握的手指一根一根捋直,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心口,说:“我跟你不一样,我有心。”
倪胭垂下眼睛,感受着掌心下一声又一声的心跳声。她往前挪了一些,凑过去,把耳朵贴在费朗的心口仔细去听他有力的心跳声。
“真傻……”倪胭的声音很轻很轻。
“所以,不要再招惹钟沐。”费朗捏着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拉直,正视着她的眼睛。
倪胭却缓缓摇头:“还差一颗星,我必须招惹他。”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如果你再去招惹他,我真的会掐死你。”费朗将手搭在倪胭的脖子上,慢慢收拢。掌下她的肌肤又娇又嫩,就算是故意吓唬她,费朗也有些下不去手。
倪胭嬉皮笑脸:“我还没尝试过被人掐死,要不然这一世尝试一下?不过你得等等,我事情还没有办完。”
费朗气急。甩开倪胭,转身跳下床。
倪胭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在他的后腰轻轻舔了一口。费朗身体一僵,顿时抬不起步子,无语地回头看她。
倪胭一脸委屈:“你答应过我今晚让我抱着睡的!”
费朗:……
费朗没想到倪胭睡觉的时候那么安静,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十分乖巧。只是紧紧抱着他,并且拉着他的胳膊要求他将手臂搭在她身上,拥着她。
她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嘴角带着满足的餍笑。
两三根发丝横在她的脸上,搭在她粉嘟嘟的唇瓣上。费朗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拨走那几根发丝。他的手指将快要碰到的时候忽然顿住。他臭着张脸,甩了自己一巴掌。
明明是为了让她爱上自己再甩了她虐她!干嘛要对她好!不管她!
许是因为费朗拿开了他的手臂,许是因为他甩自己巴掌的声音太清脆,睡梦中的倪胭不开心地哼唧了两声,搭在费朗腰际的手上下摸索着。
费朗盯着她看了三秒钟,无奈的把手臂重新搭在她身上,慢慢将她揽进怀里抱紧。倪胭的嘴角重新漾起浅浅的笑,安心地睡在费朗的怀里。
·
第二天一早,倪胭醒过来的时候,对上费朗的一张臭脸。
“姑奶奶,你总算醒了!”费朗没好气地说。
倪胭懒洋洋地抓过床头的手机看一眼时间,居然快中午十二点了。她满足得用鼻子蹭了蹭费朗的脖子,软软撒娇:“因为抱着你睡很舒服呀。”
费朗半眯着眼睛看她,无话可说。
倪胭坐起来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带着些慵懒倦意的声音说:“哥,我真的得去钟家一趟。也就最近几天,事情办完就不会再去了。”
——事情办完,连你也不要理了。
倪胭轻轻翘起嘴角。
费朗是拦不住倪胭的,倪胭刚迈进钟家大门,大金毛跑到她面前一边叫着一边摇晃着大尾巴。
倪胭弯下腰来摸了摸它的大狗头。
而等她重新抬起头,遥遥望见远处的钟沐。钟沐穿着干净的白色毛衣,手里握着一把修剪园艺的大剪子。风将他柔软的头发吹得有些乱,甚至在头上沾了一点绿叶。
倪胭走过去,翘起脚捡起他发间的绿叶,顺手拨了拨他微乱的头发,她收回手,冲钟沐勾起嘴角浅浅笑着,说:“好久不见呀,沐哥。”
钟沐微笑着,眼神干净温柔。
“好久不见。”他的声音也是一如往昔的治愈柔和。
倪胭低下头看了一眼趴在钟沐身边的大金毛,低声“嗯——”了一声,才拖着腔调,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以为沐哥会生我的气,厌恶我,或者不再理我。”
钟沐温柔地笑着,云淡风轻地说:“都过去了。”
倪胭咬了下嘴唇,歪着头望向钟沐,问:“真的不生气啦?”
“生气什么?”钟沐笑着反问。
大金毛不安分地站了起来,绕着倪胭身边去咬她的裙角。
钟沐看见了,他蹲下来,拍了拍大金毛的头,轻轻抱了它一下。闯祸的大金毛立刻低声嗷呜一声,很乖地将脑袋搭在钟沐的臂弯。
“早上我妈跟我说今天请你来家里吃饭,她有事要晚一点回来,恐怕你要多等一下。进去吧,外面凉。”钟沐目光扫过倪胭身上单薄的衣服,他站起来转身先一步往屋里走。
倪胭站在原地没有动。
钟沐走了两步停下来,转过身来看着她,微笑着说:“不生气,反而要谢谢你。”
倪胭讶然。
钟沐不解释,笑着往屋子里走去,步子又缓又稳。
谢谢你出现在我黑白灰的世界,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我还能喜欢上一个人,谢谢你让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我尝到了爱情的苦和甜。
跟在钟沐身后的大金毛停下来,转过身冲着倪胭“汪”了一声,好像是喊她快点跟上。
倪胭望着钟沐干净好似不染尘杂的白色背影,忽然轻笑了一声。她摇摇头,跟在钟沐的后面进屋。
她总是能遇见很多很好的人,他们的好衬托了她的坏。她真想嘲一句这些人真傻真蠢。
两万年实在是太久了,久到她忘记了很多事情。她实在想不起来有心的她是不是也这么坏。
不过坏就坏吧,挺好的。
倪胭又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第76章 豪门继兄〖21〗
钟沐走到门口; 将修剪园艺的大剪子递给一旁的佣人,拉开房门; 绅士地候在一旁,等倪胭进去,他才跟进去。
他带着倪胭在客厅里坐下,佣人送上来茶点。
倪胭随意扫了一眼; 便觉察出钟家和费家相比,少了很多烟火气。钟家的佣人穿着统一的制服,表情严肃。至于家里的主人,似乎只有钟沐一个人。倪胭知道钟傲云工作很忙; 恐怕不常在家,而钟沐要么在国外养身体; 要么在国内时也一半时间住在费家。
钟家瞧上去实在是太冷清了。
似能看透倪胭所想; 钟沐微笑着说:“家里人口的确简单。”
之前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大金毛从外面窜进来; 一边叫唤着一边趴在了钟沐脚边。它一进来; 倒是给冷冷清清的客厅添了不少热闹。
倪胭和钟沐都没怎么说话,吃着茶点; 或者逗逗大金毛。
天色逐渐黑下来; 钟沐看了一眼时间; 说:“她快回来了。抱歉; 让你等了这么久。”
“沐哥,我们之间已经到了这么客气的地步?”倪胭上半身前倾,手肘搭在腿上,双手托腮; 直直望着钟沐。
钟沐微微怔了一下。
倪胭很快笑起来,自己把话接下去:“也是应该的。不过沐哥知道我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吗?”
钟沐眼中的讶然褪去,重新微笑起来,老实说:“她没有说过。”
钟沐又觉得胸腹间一阵难受,偏过头去,不停地咳嗦起来。倪胭站起来,站在他身侧弯下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钟沐细微地皱了下眉,不过倒是没有推开倪胭。他接过倪胭递给他的温水喝了两口,把玻璃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倪胭站在他身侧,他低着头望着桌子上玻璃杯里仍旧在轻晃的清水,不去看倪胭,说:“费朗虽然看上去吊了郎当不怎么着调的样子,但是如果他把一个人放在了心里,绝对会死心塌地得对她好。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你……”
“那么你呢?”倪胭打断他的话。
钟沐搭在桌子上的手一僵。他慢慢侧过头,目光寸移,一点点看向倪胭的眼睛。他没有躲闪,也没有隐瞒,明明白白说出自己的感受:“喜欢。第一次的喜欢,从未有过的喜欢。但是我选择祝福你和费朗。比起来,你更适合和他在一起。”
倪胭望着他的眼睛浅浅笑着,问:“适合?为什么呢?”
钟沐用一阵咳嗽声回应了倪胭。
为什么适合?还能为什么?反正比费朗和他相比更能给倪胭带来幸福。因为他快要死了啊。
等到他的咳嗦声渐歇,倪胭问:“如果我和费朗结婚,沐哥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掌心里钟沐的第七颗星闪烁了一下,又在瞬间熄灭。
他苦笑,带着点无奈的语气,说:“如果我能活到那个时候。”
这个时候钟傲云从外面回来,倪胭和钟沐的对话就这么终止了。钟傲云看了钟沐一眼,带着倪胭去了楼上的书房。
钟沐垂着头坐在白色沙发里,没有离开,甚至连动也没有动一下。
倪胭在钟傲云的书房里待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下楼了。钟傲云站在楼梯上面,对钟沐说:“帮我送一下嫣然。”
钟沐起身,问:“不留下吃饭了?”
“我来又不是为了吃饭的。”
钟沐抬头看了眼站在楼梯上的钟傲云,没再说别的,陪着倪胭往外走。他一直将倪胭送到大门外,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大金毛跟在他们身后,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大金毛也很乖,耷拉着脑袋,夹着大尾巴,不像平时那么闹。
倪胭上了自己的车,摇下车窗,忽然问:“如果有人治好了你的病,那么你还愿意微笑着去参加我和费朗的婚礼吗?”
钟沐淡淡微笑着,没有接话。
倪胭笑着收回视线,也不再多说,开车离开。钟沐目光柔和一脸平静地注视着她开车离开,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了,他才慢慢收起脸上的笑,略怅然地轻叹了一声。
如果有人治好了他的病?
他十岁以前还做过这样的梦。现在?他是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痴念。
他转身回家,经过前院长长的园艺区。园艺草木葳蕤,生机勃勃。这些草木都是他亲手打理的。有时候他会很羡慕这些草木,即使生命短暂,可活着的时候却像怒放一样用力生长,向着阳光伸展每一条枝叶。
而不是像他这样不仅生命短暂,而且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
他脚步停下来,缓缓闭上眼睛。
所谓的看破生死不过是暂时没有遇见那个想要白头的人。
倪胭开车不到五分钟,就看见费朗的车停在前面。倪胭莫名觉得这一幕有点诡异。费朗从车上下来,走到倪胭的车旁,黑着张脸看她。
倪胭举起双手,老实巴交地投降:“他咳嗦的时候我拍了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然后和他说的话不超过五句。仅此而已。”
她又放下手,扒拉着手指头重新数了一遍,再次举起手来:“真的,不超五句。”
脸上的表情认真得不像话。
费朗的心情有点复杂。
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像个怨妇一样守在这里。倪胭进到钟家之后,他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大堆,自己都不记得自己一共看了多少遍时间。他甚至无数次对自己说“再等五分钟,她再不出来,进去掐死她”!
然而他又无数次对自己说“算了吧,别那么没脸!”
倪胭解开安全带,在车里站起来,双手攀着费朗的肩,拥抱着他。她偏过头,用脸蹭了蹭费朗的脖子,用一种软嫩的语气跟他撒娇:“我真的很乖哒!”
她软软的身子靠过来,娇娇的语气落入耳中,费朗的脸色不受控制地缓和下来。他轻叹了一声,侧着眼看她,心想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他仍旧努力板着脸,沉声说:“知道了。”
倪胭笑嘻嘻地抬起头看他,弯着眼睛笑得人畜无害:“那我今晚能继续抱着你睡吗?”
费朗:……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啊。
接下来的几天,倪胭真的很乖,白天在花店里帮忙,晚上到费朗的公寓里找他。有时候花店不忙,她还会去费朗的公司等他下班,和他一起吃个烛光晚餐、散个步,再回到公寓里翻天覆地地磕觉。
让两个母亲十分欣慰的是倪胭和费舒雅走得越来越近,两个人偶尔会一起逛街。费舒雅没有一直留在家里,听了倪胭的建议之后,胆战心惊地敲响费朗办公室的门。
“什么事?”费朗抬眼看她。
费舒雅脸上挂着笑,瞧着费朗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我想来公司帮忙……那个,我的确有很多东西不会,但是我可以慢慢学的!”
她紧张地攥紧手里的包。
费朗“哦”了一声,无所谓地说:“胆战心惊的德行是想干嘛?将来费家的企业一半都是你的。你是半个主人,不是应聘的打工仔好吧?”
费舒雅咬着嘴唇,站在一旁没动。
费朗又看了她一眼,无语地说:“去找老爸,让他安排人带你!”
“我、我不敢去找他……”
费朗古怪地撩起眼皮看她,哈笑了一声,诧异道:“我还是头一遭遇见怕他不怕我的。我脾气比他好?”
费舒雅望着他慢慢笑起来。
费朗摸了下耳垂,拿起电话叫特助安排人带费舒雅。
费舒雅在一旁听他打完电话,灿烂笑开:“谢谢哥哥!”
费朗低着头,懒得搭理她。
费舒雅专心学起管理公司的事情,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但是即使这么忙,她也没有放下婚礼的事情。婚礼策划的每一个细节都特别认真,每一次只要她忙着婚礼上的事情,她都会甜蜜地笑起来,像全天下最幸福的新娘。
高子旭和费舒雅婚礼的前一天,倪胭和费朗在酒吧里疯玩了一个晚上,两个人都喝了不少酒。
倪胭轻轻推了费朗一把,她偏着头,因为跳舞而微乱的棕色长卷发垂落下来。她望着费朗,坏笑着说:“我又要去勾搭人啦。”
她朝费朗晃了晃手机,手机屏幕上是高子旭的名字。
电话接通,倪胭用一种哭腔对高子旭说:“我好想你。可是明天你就要变成别人的新郎了,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资格想你了,呜呜呜呜……”
高子旭心神一动,忙追问:“嫣然,你在哪?你那里怎么那么吵?你哭了是不是?”
倪胭抱着电话轻声哽咽,断断续续的哭腔通过电话传到另一边,让人听着跟着心疼不已。
“嫣然,你别哭!你别哭啊。你和谁在一起?是一个人吗?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我去照顾你,保护你!”
“你就快要成为别人的新郎了……”倪胭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哽咽,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怜惜的悲情意味。
“嫣然!我爱你啊!你忘了我们之间的两年之约吗?我的心里只有你,根本没有什么费舒雅!”
倪胭低微的哽咽忽然变得很重,真的哭了出来。在高子旭一次又一次的追问之下,她终于勉强说出了地址。
倪胭挂断电话的时候,脸上又立刻恢复了冷意。她端起一杯酒,笑着喝了一口,看向一旁脸色诡异的费朗,像个胜利者似地笑,问:“我演技怎么样?”
费朗沉默地盯着她这张欠扁的脸三秒,朝她伸出手,用指腹抹去她嘴角沾到的一点点酒渍。
“好极了。”费朗的口气透漏出一种咬牙启齿的味道。
倪胭愣了一下,扶着他的肩,在他怀里哈哈大笑,半真半假地说:“我是经常对别人演戏,可是我没对你演过戏呀。我对你说的话几乎都是真话,偏偏你不信呐。”
她吃吃地笑:“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就因为在你身边不用演戏呀。”
费朗嗤笑了一声,随口说:“我看是因为我抱着比较好睡。”
倪胭大笑着狂点头。
费朗黑着的脸又黑了两度。他拿走倪胭刚要送到口边的酒杯,冷梆梆地说:“高子旭的事情我来解决,你别见他。”
倪胭眯起眼睛,轻轻晃着食指,懒洋洋地说:“费朗,我特别讨厌别人管我。要不是看在你比较好睡的份上,我真想不要你了……”
后面走过来一对喝多了的情侣,两个人走路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撞到倪胭。费朗急忙伸出手臂把倪胭揽进怀里,把她护着。
离得那么近,倪胭呼出的酒气伴着她本身的香味儿拂到费朗的身上。费朗低下头,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和她平视,说:“你就不能老实安分一点?”
多彩的灯光不停闪烁,打在费朗过分俊俏的脸上,让他的神色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越发莫测和好看。
倪胭眯着眼睛看了他几眼,越看越好看,她妩媚地笑起来,勾着他的脖子吻上了他。
大概是真的酒喝得有点多。
倪胭忽然把费朗推开,眯着眼慵懒地笑着:“高子旭这个小可爱马上就要到了。如果你不想走,把自己藏好哦。”
第77章 豪门继兄〖22〗
高子旭赶到的时候; 看见倪胭坐在高凳上,一条腿屈着膝; 踩在凳子下的脚蹬上,另外一条腿伸直,踩在地面。雪白的小腿从红色的长裙下露出来,裙下整条长腿的轮廓让人垂涎。
高子旭瞳孔收了收; 疾步走过去,抢过她手里的酒杯,说:“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不能再喝了。”
倪胭仰着脸眯着眼睛看他; 吃吃地笑着:“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
躁动的音乐声中;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高子旭望着她潮红微醺的脸; 心里跳快了两拍。
倪胭忽然自嘲一笑; 像对高子旭说; 又像是自言自语:“我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你难道不知道原因吗?”
她偏过脸,撩动微乱的棕色长卷发; 将掌心贴在额头; 目光呆呆地望着前方。闪烁的灯光下; 她的面容带上了几分梦幻的色彩。偏偏她虽未落泪; 也没有说什么做什么,只是呆呆望着一个方向的侧脸,就让人觉得美到令人窒息。
一个男人举着酒杯走过来,拍了一下倪胭的肩; 笑着说:“嘿,要去玩吗?不要一个人干坐着啦。去乐呵乐呵什么烦恼都会没有了。”
倪胭侧眼瞧着他,嘴角慢慢漾出笑容,声音轻缓悠远:“真的只要乐呵乐呵就会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吗?”
男人望着她直视自己的灰色眼睛怔住了,他在远处的时候就看见倪胭的身材特别棒。灯光的缘故,虽然看见了倪胭的五官轮廓知道是个美人,可是真的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才知道居然一个女人能美成这样。他望着倪胭一时之间忘了接话。
高子旭将手搭在倪胭的肩上,警告地看向那个男人,说:“她不会去。”
吧台这边坐了不少人,光线又暗。男人注意倪胭有一会儿了,刚刚看她的时候她是一个人,高子旭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没有看见。男人做了个OK的手势转身离开。只是他一步三回头,站在不远处的吧台和同来的朋友说笑喝酒的时候,还不由自主几次转过头来望向倪胭。
倪胭从调酒师的手里接过一杯被调成鲜红色调的酒,调酒师似无意间捏了一下她的手。
这小小的细节被高子旭看在眼里。他心里又是自豪又是不爽。
自豪这样一个天生就能吸引男人目光的完美女人爱着自己,并且为自己买醉。他能不自豪吗?当然自豪。
不爽的原因大概是男人天生的占有欲。哪个男人都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觊觎、搭讪。
“嫣然,不要再喝酒了。你这个样子会让我心疼的。”高子旭拉起倪胭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深情款款,“你感受到了吗?我的心在痛。”
倪胭安静地望着他,明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十分平静。但是灰色的眼眸却好像在无声诉说着她的心事。哀伤的,又是沧桑的。她慢慢收回自己的手,平静地说:“我是费家千金的时候,甭管我多任性,多么大小姐脾气,你都宠着我哄着我,把我捧在手心里。可我现在不是费嫣然了,我现在是罗嫣然,一个父不详单身女人的私生女。全家财产就是一间破花店,没有资格跟你谈恋爱。”
顿了顿,她语气幽幽地反问:“不是吗?”
高子旭张目结舌。
是的,他的确说过这些话。那个时候他知道他花心思追来的女友其实是个假千金,并不能给他带来走进费家的机会,给他大富大贵的生活,他是气急败坏的。就好像投资了好几年的一笔钱打了水漂。
感情?感情被气愤压了下去。骨子里势力的高子旭在那个时候根本想不到什么感情。
他曾指着她的鼻子嘲笑她只是个单身女人的私生女,并且全部家当只有一家花店根本没有资格和他谈恋爱,他也曾狂傲地甩给她五万块钱让她不要出现在他和真千金的婚礼上,他还高高在上地警告她、批评她——“我希望你懂事一点不要去闹。因为你闹不起。没有公主命就不要再犯公主病,没人会再让着你。”
高子旭沉默着,眼中流露出一种痛苦的神色。他想解释,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是从什么时候发现她在他心里的地位那么重要呢?
大概是在和费舒雅在一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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