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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图凤业(完结+番外)作者:白焰-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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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大放阙词的一方尽数倒地,一个个不是昏死就是抱着伤处痛苦低吟,而温墨情和言离忧身上半处伤口都不曾有。
“应该没了吧?”看看距离不远的山脚,言离忧抹去额上细细汗珠,“这些人怎么处理?”
“自生自灭。”
看也不看躺倒一片的手下败将,温墨情利落收剑,就连询问都没一句,似乎对幕后主使是谁毫不关心——想让青莲王死的人不计其数,细追究下去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节省时间早些下山,到镇上吃顿饱饭才最重要。
天不遂人愿,温墨情想要吃到饭注定有些曲折。
才抬脚要走时,一点细微光芒划过视线,还不等言离忧失声喊出小心二字,温墨情已然挪步向后,反手挡开袭来的暗器。叮地一声过后,言离忧定睛瞧去,心头一凛,不禁倒吸凉气。
温墨情的剑,竟然出了鞘!
第108章 乱雪之杀
温墨情对剑没什么特殊癖好,但也不是遇到谁都会出鞘,就好比个刚才那十几个人,纵是敌众我寡被围困的情况下,他也只是隔着刀鞘轻松应敌。
正因为了解这点,言离忧才会在他拔剑出鞘那一瞬间心脏高悬。
敌人还未现身,只是一枚小小的暗器就足以逼迫温墨情出剑,那么他们将要面对的又一轮敌人究竟强悍到了什么地步?言离忧无从推测,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紧煌承剑站在温墨情身后,竭尽全力保护自己,不让他分神。
宁静的山林不知何时开始出现笛声,那声音时断时续,没有什么节奏可言,时而低沉诡异,时而高亢尖锐,刺得人耳朵生疼。温墨情抖了抖手腕让搭在剑柄上的剑穗垂向地面,屈起手肘撞了下言离忧:“不管发生什么都别想着逃走,只要离开我身边,你非死不可。”
若是放在平时,这句话定然让言离忧感觉他骄傲自负、不可一世,可此时听来更像极其认真的劝告,是而轻轻点点头应承后,言离忧又凑近一步,转身与温墨情并肩靠背。
“我会守好你身后的。”
严肃紧张的气氛中飘来淡淡一句话,险些让温墨情紧绷气息松懈,无可奈何叹息,却也没有心情问她有何能力为他镇守身后方寸之地。
毕竟现在面对的敌人与刚才不同,倘若大意轻敌,便是江湖中颇负盛名的他也有可能一命呜呼。
最初一道暗器被格挡后,四周半天没有任何动静,随着那笛声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周围草窠渐渐有了窸窣响动,温墨情刚一转手腕,左前方一道黑影冲天而起,以极其刁钻怪异的角度凌空袭来。
温墨情全神贯注,凝力于腕,迎着那道身影不退反进,长剑向上斜着一挑,在那道身影到来时精准地将其隔开;待那人向后退却避开剑刃的瞬息,温墨情又反守为攻一剑刺去,角度速度力度竟也诡异得难以躲避。
眼看就要在那人胸口刺出一个洞的瞬息,笛声陡然拔高数个音调,与笛声同时起来的还有温墨情身后十步远又一道身影。一阵叮伶叮伶的脆响盖过笛声飞速接近,及至言离忧看清袭来的人手中武器时,那人已奔至面前,闪着冷光的两只精铁环已高高举起,当头砸下。
事实上以那人的速度言离忧完全可以躲开,可是她不敢躲——温墨情就在她身后,如果她躲开了,温墨情怎么办?
一阵清风掠过耳垂,正纠结犹豫的当口,锋利长剑已然从前一个敌人身前撤回,在半空划出雪亮剑光后转向后方,看似轻巧一挑,与那两只精铁环撞击后居然将那人震得连连倒退。
这样的反应速度与力量,还是人类了么?方从虎口逃脱,言离忧惊魂未定,咕嘟吞了口口水,异样心情涌进脑海。
假如……假如她也有温墨情这般好的武功,是不是就可以保护温墨疏远离危险了?
不,还不够。才刚冒出想法,言离忧就摇摇头将自己的胡思乱想浇灭。她欠缺很多东西,足以击退来犯之敌的武功只是其中之一,如温墨情所说,她最需要的是冷静头脑——能像他那样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地分析情况,那才是最能帮上温墨疏大忙的。
“这种时候也会走神吗?是不是悠哉过头了?”
耳畔一声低语惊醒言离忧,这才想起她和温墨情还处于被埋伏攻击的不利环境中。尴尬神色一闪而逝,言离忧贴着温墨情的背,双手握住煌承剑警惕四顾:“放心吧,我能保护好自己——在你身后。”
“没那个必要。”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后,温墨情将注意力转回前方,漆黑眼眸仿佛被冰雪冻结,寒气缭绕,“既然他们想交手,陪他们玩一玩也不要紧,杀上一两个还不至于惹祸。”
言离忧身子一僵,忽而感到汗毛耸立。
她和温墨情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短,遭遇袭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他从没有下狠手伤人性命,就算刚才那十几个壮汉气势汹汹、每次挥刀都是要命的招式,温墨情也不过是击伤他们的筋骨废去行动能力而已,何至于对这次的敌人格外狠心?仅仅因为对方比较强吗?
危机四伏的景况不容言离忧多想,被击退的那两个敌人重新摆好姿势,交换个眼色后齐齐点头,一个掌风猎猎,一个圆环狂舞,竟然一前一后同时攻来。言离忧不清楚温墨情的功夫究竟有多好,却明白能够让温墨情拔剑出鞘的绝非善茬,立时集中精力盯紧使精铁环的人,手中煌承剑蓄势待发。
“生路不走,莫怪无情。”
毫无感情的嗓音仿若催命魔咒。
在敌人临近的刹那间,普普通通的长剑如同被战神魂魄附体,大开大阖却不留破绽,密集剑光难以摸清套路,根本不允许那二人些微靠近。随着战况深入、两个敌人略显颓势,那笛声又一次变化,噌噌两声,居然又有两道人影自左右两侧腾空跃起,一剑一鞭,长啸着向温墨情和言离忧招呼过来。
到底有多少武艺高强的敌人埋伏在周围?言离忧头皮一麻,行动难免受到影响,一个疏忽便让对方使鞭的人钻了空子。那柔韧皮鞭像是有生命一般钻过剑光空隙,啪地一声抽打在言离忧手臂上,登时纱衣袖裂,皮开肉绽,疼得言离忧低低一声闷哼。
也不知是言离忧那声闷哼透露了她的无能,还是说温墨情听到声响后陡然阴冷的脸色让那几人畏惧,刚才还分工合作的四个敌人不约而同收回武器,再出手,一齐朝着言离忧凌厉攻去。
躲在温墨情身后不时抵挡下敌人的攻击就让言离忧颇感吃力,这回四个人同时打来,言离忧更是毫无招架之力,苍白了脸色眼睁睁看可怖武器越来越近,就要刺入自己胸口、脖颈。
他再厉害也没办法回身保护她了吧?倘若此时转身,说不定会被其他埋伏的敌人趁机偷袭,可谓是大忌。
咬咬牙,言离忧在最后一刻横过煌承剑拦在身前,希望能最大程度抵挡伤害,然而她无法再捕捉四种武器攻击过来的踪迹——巨大精铁环卷起的风凛冽如刀,吹得她根本睁不开眼,光听得见破风之声,看不见夺命之影。
金铁相撞发出刺耳摩擦声,言离忧闭着眼感觉到脸颊上一抹热度,起初还以为是武器迸出的火星,一股腥甜传来方才惊悟,溅落在脸颊上的是血。言离忧有些纳闷,并未感到哪里疼痛,才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己瞎猫碰上死耗子捅伤了对方,猛然一道力量箍在她脖子上,硬生生把她向后拖行数步。
一刹,鸦雀无声,风平浪静。
言离忧急急睁眼低头,拉着她后退的人果然是温墨情,而他手臂上,一抹血色刺目。
他收手,他转身,他放弃背后的防御为她横剑格挡,一连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犹豫,哪怕被武功远不如自己的人所伤也不动声色,从容地把她拉近自己能保护的范围之内。
那四人也被惊到,停下动作,困惑且迟疑对视。
言离忧看不到身后温墨情是个什么表情,却清晰地捕捉到他散发出来的肃杀气息,那是一种无形魄力,阴冷深邃,似暴风骤雪无情。
温墨情没有出声,趁那四人惊骇之际单手将言离忧推到身侧,受伤的手臂一甩,一溜血花滴滴答答染红枯草。剑穗在冷风习习的半空划出流畅弧线,剑光悠悠起落,最终平伸直指,朝着先后刺伤言离忧和温墨情的四人。
下一刻,言离忧惊讶发现温墨情已不在身旁,卷起的风割在脸上生疼,却比不过心底一抹惊惧微痛——如果她再强一点,像温墨情那样可以瞬间奔袭就好了,那么就可以抢在他之前行动。
这是言离忧第一次生出想要亲手杀人的冲动,有些荒唐,但真实得可怕。
当温墨情真正下定决心要让谁死时,一招一式是绝不留情的。才一道剑光而已,那四人手中武器纷纷脱离,一个个抱着手腕惊愕无措,近乎死灰的惨白脸色与炽烈血色恰成鲜明对比,而温墨情的剑仍无情高扬,狠厉挥下。
“温少主手下留情!”
诡异笛声戛然而止,清亮呼声不远不近传来,一道银色光芒赶在温墨情的剑斩断那四人手腕前激射而出,稳准地将长剑隔开。言离忧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浅玉色衣衫的年轻男子迎面奔来,立定脚步,恭恭敬敬朝温墨情鞠躬。
“属下管教无方触怒温少主,还请温少主看属下薄面放他们一条生路,属下定当感激不尽。”
见男人躬身道歉,那四个埋伏在此的人也规规矩矩行礼,恭谨面色全然不像把温墨情当成敌人的样子,与之前的凌厉出手简直判若两人。
言离忧愣住,难以置信地看向温墨情:“是认识的人?”
温墨情不答,冰冷语气似是要把面前几人冻僵:“既然知道是我还出手,我有必要对你们留情么?”
“这……温少主见谅,此中缘由属下可以解释。”那男子脸面微红,又躬了躬身,“他们四人均是奉命行事,刚才酣战之时难免激动,不小心伤了温少主,这件事还请温少主莫要放在心上,属下愿倾尽全力补偿温少主。”
谦卑态度并没能换来温墨情宽宥,冷冷一笑,温墨情忽而抬剑架在那人颈间,目光锐利更胜刀锋:“奉命行事?奉谁的命?是你公孙彦玉的,还是他楼浅寒的?”
公孙彦玉叹口气,苦笑着躲开剑刃:“温少主又不是不知道乱雪阁规矩,有人花钱索命,乱雪阁就必须替人消灾,从无拒绝之理。阁主自己定的规矩自然不能违背,只能让我们这些不成器的部下来找死,这不,我在后面一直看着,就等温少主出手时跳出来求情呢。”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即便被写在生死簿上的是我亦不例外?”看了眼言离忧臂上伤口,温墨情眼眸微眯,丝毫没有开玩笑之意,“好,我不动你,但他们四个必须把双手留下。你回去告诉楼浅寒,不管是任务还是他故意来讨嫌,要伤我的人,想都别想。”
第109章 非敌非友
突然出现的公孙彦玉让言离忧愈发糊涂。
听温墨情与他交谈内容,似乎那个叫楼浅寒的人与温墨情有什么特殊关系,本不该对温墨情出手,可事实是,刚才攻击她与温墨情的四个人不仅用尽全力还以多欺少伤了他们二人——严格意义上说,温墨情只是被她牵连——这件事令得温墨情动了火气,非要对方付出代价不可。
温墨情和公孙彦玉的对话旁若无人,言离忧根本没机会插嘴,细细思量,多少有了几分猜测。
既然公孙彦玉叫温墨情少主,那么他应该也是君子楼的人,至于那个楼浅寒就不太清楚了,如果不是温墨情关系极好的朋友,同样是君子楼的人这可能比较大些。
问题是,假如统领着公孙彦玉等人的楼浅寒与温墨情师出同门,为什么要派人来埋伏他们?乱雪阁又是什么?是谁花钱要取他们性命?针对的目标是温墨情,是她,还是两者皆有?
塞了满脑子的问题没人给与解答,言离忧的纠结差不多和公孙彦玉同等程度,就差掐住温墨情脖子逼问了。
当然,那只是臆想,从来只有温墨情欺负她的份儿却没有她反击的余地,好比公孙彦玉好言好语各种赔不是道歉恳求原谅,而温墨情无动于衷,一身冷肃气息仿佛在彰显自己磅礴怒意。
“有些事属下真的不能做主,这样好了,温少主先留着他们四个的手,倘若阁主允许,属下亲自斩断双手奉到温少主面前如何?”苦苦哀求到最后,公孙彦玉实在无奈,不得不搬出乱雪阁阁主做筹码。
温墨情终于肯收起长剑,抹了把伤口上的血冷笑:“他有时间在幕后看戏,我却没时间陪他消遣。你们的戏演完了,也应该弄清楚我的态度了,这笔债不用他们四个还,直接算到楼浅寒头上。滚,别等我动手。”
“温少主,您这是要逼死属下么?”公孙彦玉急得快哭了,哀求目光不得已转向言离忧。
“看我干什么?他们仗着人多跑来撒野,出手毫不留情,我还要替他们求情不成?”言离忧才不理会公孙彦玉可怜眼神,眉头一皱,扯了扯温墨情衣袖,“下山,伤口还流血呢,我可不想因为失血过多死在山上喂狼。”
温墨情挑了挑眉梢,淡淡瞥上一眼,阴云密布的脸上隐约有了一丝笑意。
言离忧比他会演戏,而且是个不用说就能了解状况的好戏子,至少在配合上算是十分默契,这点无论是碧笙还是碧箫都做不来。
眼见着温墨情要转身下山,公孙彦玉终于绷不住,愁眉苦脸拦到二人面前,一副沮丧表情哀怨忧郁:“温少主留步,属下明说还不行吗?”
“说。”
公孙彦玉咽了口口水,声音里都夹着幽怨:“阁主的确接到了签生死簿的五千两银子,但目标不是温少主而是青……是这位姑娘。阁主说要打探一些情况,让属下带人来试探试探,并命令属下无论如何要把温少主引到邻镇见上一面。温少主要是就这么走了的话,属下回去后要怎么向阁主交代?”
“你要怎么交代,与我何干?”温墨情冷倔得像根冰冻木头,全然不理会公孙彦玉一片凄凉之色,丢下话,转身朝山下大步离去。
既然是相识的人,这场架估计再打不起来。言离忧虽然有些遗憾没能为手臂上的伤狠狠报复回去,却也明白温墨情此时心情十分不好,最佳选择是顺着他的意思赶紧回客栈,况且她也得尽快处理两人的伤口才行。
看了看温墨情的伤口再看看自己的,言离忧微愣,旋即轻笑出声,温墨情皱着眉打量怪物似的看她:“笑什么?看我受伤丢脸很高兴?”
“别没事找事,我什么时候说你丢脸了?”翻了翻白眼,言离忧还是忍不住笑,指了指温墨情手臂,“你看巧不巧,我们两个的伤口都在同一个位置,让碧箫看见一定笑我们连受伤都要成双成对。”
温墨情这才注意到两个人都伤在左边小臂上,甚至连方向位置都差不多,沉着脸想了想,竟也露出笑容:“算是你欠我的第二个人情——这伤本该在你身上,没有你又呆又笨扯后腿,那几个人只需三两招便可放倒。”
“这么英勇神武早干什么去了?一开始直接把他们打垮不就好了?算起来应该是你连累我才对。”
互相嘲讽攻讦的二人谁也没有对身后五个沮丧绝望身影多看一眼,时而笑时而吵,带着一路争执离开青莲山,天全黑时方才回到暂时停留的小镇。
言离忧硬拉着温墨情先到医馆处理好伤口,而后又去看尹钧白,因着先前失血太多气血两虚,尹钧白一早就服药睡下,只剩碧笙呆呆地坐在房外。温墨情没有与碧笙多聊几句的打算,只简单吩咐她早些回客栈休息后便扯着言离忧离开,一直拽到自己房内。
“今晚你在我房间睡。”
“没必要吧?”温墨情不介意,言离忧倒拘束起来,“那人都说只是试探试探你而已,应该不会再埋伏暗袭;再说就算他们真的来了也敌不过你三两招盖世神功,我在哪里睡都一样。”
这点浅显意思温墨情一眼就看了个通透,齿间挤出一丝不屑声响,拉过椅子挡在门前:“你知道他们要试探的是什么吗?不知道还一副全然了解的模样。那种程度的杀手再来十个也无所谓,怕只怕真正麻烦的家伙找上门,我实在没心情与他周旋。”
什么人能让温墨情感到麻烦?那个乱雪阁阁主楼浅寒?言离忧很好奇,满心期待想要见见这般伟大人物,不由露出一抹向往表情。
温墨情斜她一眼,仍是直接看穿:“见到他你会后悔一辈子。还有必须告诉你的是,如果那人亲自前来完成他接的任务,我没有任何把握能护你安全,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为好。”
其实温墨情不说还好,他这一说更加挑起言离忧的兴趣,搬过小圆凳坐到他对面,一副虚心求教的认真神情。
“乱雪阁,楼浅寒,还有生死簿,是不是该给我讲讲?被人买凶暗杀的人是我,如果连最基础的常识都不知道,我的人生未免黑暗了些。”
“反正你的人生已经足够无知,就让它黑暗下去吧。”
温墨情才不吃言离忧这一套,抬脚踢翻她坐的凳子,双手交抱胸口,眼一闭,头一仰,悠悠闲闲靠在门板上,大有休息小憩不再理会任何人的架势。
在房间里转了几圈,伤口的疼痛让言离忧无法做到温墨情那般洒脱入眠,不情不愿坐到床榻上,仰头看床架上悬挂的平安符微微晃动。
她想对温墨情道谢却说不出口。
自那日从青莲宫逃跑,温墨情救过她几次已经数不清楚,他只把当初救顾村村民算一次人情债,其他都轻描淡写当做稀松平常之事。然而对于言离忧来说,那些亏欠是万万不能忘却的,就好像她忘不掉温墨疏的温柔。
要找机会还他吗?可是连怎么个还法都不知道,凭她的头脑武功大概是没有慷慨帮助温墨情摆脱危机的可能。
胡思乱想最容易让人犯困,不停打架的眼皮与伤口疼痛抗争了小片刻,言离忧终是抵不过一整天的疲惫沉沉睡去。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温墨情忽然睁开眼站起,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看着言离忧宁谧睡脸静静站了一会儿,熄了油灯悄悄退出房间。
时辰已渐近子时,客栈大堂内除了昏昏欲睡的小二外再没有其他客人。温墨情没有惊动小二,找个角落坐下倒杯凉茶,捏在指间却未碰唇。
“一代豪侠,什么时候成了梁上君子?”薄唇微挑,冷道。
茶水倒影中一道身影迅速掠过,轻盈无声,在小二被温墨情的声音惊醒前已然安坐,翻过另一只茶杯与温墨情手中那只轻轻磕了一下。
“师弟啊,不请为兄喝杯酒吗?”
“咦咦咦?!客官您什么时候进来的?”小二额头上惊出一片冷汗,白了白脸色,强撑着笑容朝这边躬了躬身,“客、客官打尖还是住、住店?要是住店,小店今晚客满,实在、实在是抱歉了……”
客栈酒家最怕的就是招贼盗,如今一个披头散发、背负双剑的邋遢男人突然出现在大堂里,那小二惊慌害怕是理所当然的,说谎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温墨情住在客栈中当然知道客房并未注满,当下提了提茶杯向小二淡道:“是朋友,不住店,马上就走。”
小二长出口气,脸色总算有些缓和,为二人上了壶热茶后打个大大呵欠,又窝进账台拄着侧脸昏昏欲睡。
“一年多不见,师弟还是这么小气,连杯酒都不肯请,枉我千里迢迢来看你。”一身衣衫陈旧的男人哈哈笑了两声,语气里听不出什么责怨味道,爽朗得有如烈日。
“沐师兄云游四方、逍遥自在,怎么突然想起来探望我?”温墨情面无表情,视线有意无意瞟向楼梯,“白天发生了一些事情,想来想去,我总觉得晚上会有人找上门惹不痛快,只是没想到这人会是沐师兄。”
“那师弟以为会是谁?”
放下茶杯,温墨情铛地将长剑重重撂在桌上,吓得店小二又是一个战栗从睡乡中惊醒。
“什么都不用说,这件事算在楼浅寒头上,谁劝也没用。”不等对方道明来意,温墨情直接将话说死,一双映着油灯光芒的漆黑瞳仁似是深渊,又似看透一切无所不知。
提壶,倒茶,默默对饮三杯,再开口仍是温墨情冷淡言语。
“如果你和浅寒都是为了试探我的态度而来,那我直接给你答案——言离忧我护定了,谁也不许动她,乱雪阁若是再敢接她的生死簿……别怪我翻脸无情。”
第110章 君子薄情
“所以啊,浅寒你看看,我去也是没什么用的,墨情根本不把我当回事,一杯酒都不请直接赶了出来。”
与温墨情所住客栈仅一街之隔的另一间客栈天字房里,失落的男人抱着酒壶细碎嘟囔。
“有什么事是中州游侠沐酒歌做不到的?既然你不愿伸手,这事我也不想管了,本就与我没什么关系。”楼浅寒仍是一袭墨色劲装,领口银丝绣线勾勒精妙花纹愈发衬托出他的清冷桀骜。顿了顿,楼浅寒将一页薄纸丢到桌面:“这是那女人的生死簿,五千两银子接的,算是一单不大不小的生意,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抹消的打算。温墨情不是说不许任何人动那女人么?那就让他来销毁这份生死簿吧,否则,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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