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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 作者:十二弦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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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志远附和道:“只要张县尉不嫌弃我那破落陋屋,尽管可以将次子送去让怀柳照看,不是我夸自家女儿,莫看怀柳年纪小,书读的不错,字也写的可以,家务更是全通,担得起这个任务。”
  杨志远都开了口,张县尉不免动了心,可有些怀疑怀柳的本事。
  “也可以让父亲教课,我平时盯着他学字背文。”梵音回头看了杨志远,使劲儿的叽咕着眼睛。
  杨志远连连点头,“我自当乐意。”
  “那我可担不起,你是庆城县屈指可数的进士,我请不动你!”张县尉连连摆手,方县令皱了眉,“你这个人就是没脑子,再笨的孩子能拜杨主簿为师,将来的事还用你操心么?一天喝花酒、赌大小的银子省出来,付给杨主簿当先生,莫说不用你操心,将来的前程都不用你管了!你这个脑子,真是笨……”
  方县令笑着指责,张县尉眨了眨眼,转头看向杨志远,“杨主簿,这事儿不是你随意胡说蒙我的吧?”
  “说一不二,怎敢出糊弄之词。”杨志远话刚说出,张县尉立即拍手,“那就这么定了,明儿就将儿子送了你家去!”
  吴县丞轻咳一声,拉的声音很长,他显然是不满张县尉对杨志远的抬举。
  张县尉莫看是个粗人,但心眼一点儿都不少,吴县丞这么一咳嗽,他不由回道:“老吴你咳嗽什么?你家不是没儿子么?弄个闺女也别整天屋里圈着当什么大家闺秀,看人家杨主簿的闺女,这么小的丫头就能帮着操持家务,多了不起!”
  挤兑完吴县丞,张县尉看向方县令:
  “县令大人,你家儿子不是已经有了童生功名,马上就要考秀才了么?不如也拜了杨主簿为师吧,人家进士都考中了,总比你现在请的什么黄先生强吧?那不才是个举人!”
  张县尉的说辞让方县令哭笑不得,虽说如今他儿子的先生是举人出身,可也是庆城县的儒学大家,学识不见得在杨志远之下。
  “我怎能与方公子的先生相比,那一位儒学高师即便在京城内都享有赞誉,功名不能比抵学识,张县尉这般说辞可是折煞我了。”杨志远并非是初到庆城县,对那一位老举人早就如雷贯耳。
  方县令对杨志远的不骄躁、不做作感到很满意,张县尉可不管这一套,“老子不认什么学识,就认功名高低,终归你是进士,那是个老举人,在我眼里你就比他强!”
  张县尉这一句挤兑的是吴县丞……
  吴县丞心里很憋气,可方县令在场,他只得脑袋又别过去,咬牙闷着不吭声,否则不就是自己去捡骂?
  “也好,让吾儿去与杨主簿习学些外界的见识,这么多年一直都闷在庆城县没出去过,开阔眼界才能开阔胸襟,对他也是个好事。”方县令的说辞很隐晦,也很模棱两可,只说让杨志远讲一讲外界的见识,却没说要让杨志远当先生。
  这无疑是两方都不得罪,做的格外漂亮。
  张县尉嘿嘿一笑,朝着杨志远一挤眼神,示意他要记住自己的好,毕竟他死拉硬拽,把方县令的儿子都给拉拢过来,他杨志远还能不明白要怎样做人?
  杨志远连忙起身拱手承诺一定要好生对待县令之子。
  方县令与他师兄师弟的谈笑,气氛逐渐的有些变了。
  原本是吴县丞和孙典史要拿杨志远当冤大头的风向也有些转了。
  吴县丞很生气,可这气还没地儿撒出去,瞪了孙典史一眼,桌子底下又踹了他一脚!
  “哎呦!”
  孙典史一声轻呼,方县令停下话,看去道:“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孙典史仍旧一脸憨厚的笑,可见所有人都盯着他,不由得心生一计,连忙道:“我这是见张县尉的儿子拜了杨主簿为师,我那儿子不知道杨主簿是否也能提点提点?嘿,随口一说,不行的话尽管说,我这个人向来好说话。”
  “那这顿饭你请!”张县尉大手拍桌,“这一餐饭就算是你儿子请的拜师宴,下一顿我再请,只要儿子能成才,莫说一顿饭,一辈子的饭我都请!”
  张县尉大嘴一咧,一口烟熏酒泡的大黑牙露了出来,梵音却觉得真好看。
  因为那就好像都是自己家里的银子一样美……
  杨志远很聪明,立即答应下来,连寒暄客套的话都没说。
  方县令在一旁抿嘴笑而不语,只当什么都没看明白。
  吴县丞的那副算计,方县令早已心知肚明,如今张县尉拉拢了杨志远,与吴县丞和孙典史正好二对二,而他稳坐高台,只看戏便罢。
  张县尉算是打定为杨志远出头的主意,揪着孙典史算计个没完。
  吴县丞在一旁阴损冷漠的笑着与杨志远谈县衙的规矩,梵音在一旁凑到方县令身旁,“县令大人,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哦?说说看。”方县令对这个小丫头也有了兴趣。
  这么点儿的小孩子莫说是个闺女,就是小子出来,见到人多的场合都有怯懦,可这个丫头古灵精怪,一身小尼姑的打扮,反而那副甜笑格外惹人喜爱。
  “《论语》讲,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则其善者而从之,则其不善者而改之,那若这个人身上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怎么办?”
  梵音笑的很狡黠,方县令也是一怔,随后轻咳两声,答道:
  “那就换一个人。”
  梵音很惊诧,她没想到方县令会这样的回答。
  方县令很自满,梵音更是讨好的追问。
  二人一问一答的,连方县令最喜欢喝的君山银针的多种冲泡的方法都成了话题。
  梵音的小嘴“吧嗒吧嗒”说个不停。
  从她听、方县令讲,变成她讲,方县令听,一大一小谈的甚是热闹。
  梵音了解了方县令的脾性,方县令也从她的身上探到杨志远的为人。
  这个杨志远不俗啊,能教出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方县令想。
  这位县令的野心真大,无论说什么他都能容纳,并表示新奇乐意尝试,哪怕自己这样一个黄毛小丫头他也能叙谈这么久、他是将自己放置高位,在俯瞰众人,由着众人勾心斗角,而他,则在眺望更高的那一层台阶——梵音的腹诽。
  众人谈的已经差不离,方县令停下与梵音的叙谈,端了茶自饮一口,“累了,今儿就散了吧,今日要感谢杨主簿的热心,明日正式县衙上工,就要劳烦杨主簿多多辛劳了!”
  “愿意为百姓办事,这乃属下的职责。”杨志远说的很慷慨,张县尉一把拍着杨志远的肩膀道:“走了走了,今儿你也不上工,到我家去看看那小崽子……”
  梵音与方县令告别,颠儿颠儿的跟着杨志远便跑。
  方县令看向吴县丞,“就快到秋收的日子了,各地的粮仓和人员都准备好了么?咱们回县衙商议一下?”虽然抬举了杨志远,吴县丞这里他也不偏颇。
  “属下这就向县令大人回禀。”
  吴县丞侧身引请,方县令率先迈步离去。
  孙典史看着掌柜递上来的账单,眼睛都快瞪瞎了,一十七两八钱?
  要命了……

  第二十七章  勤与钱的关系

  送走了方县令和吴县丞之后,张县尉也没真的再邀杨志远去家中做客。
  寒暄几句闲话,他便以忘记还有公事在身为由,带着衙役们先行离去。
  杨志远也并未觉得奇怪,今日都乃初次相见,张县尉在酒桌上将戏份做足,并且帮他省了付账的银子,这个情他是欠下了,初次相见便能成莫逆之交,这纯属于大白天做梦娶媳妇儿,痴心妄想。
  那是一个梦,一个不可能在官场中人之间发生的黄粱美梦。
  杨志远看向梵音,似是满心感慨,翕了翕唇,只道出两个字,“走吧。”
  父女二人一路上没有半句话,杨志远一直闷头前行。
  他的心里有微许失落,第一天上任,居然就被牵扯进一个无法摆脱的繁局,尽管他做低伏小、把自己当成一个初入官场的学生一般,但方县令的几句提点和亲近,就让他成为了吴县丞和孙典史的靶子。
  这事与方县令无关,都是功名惹的祸啊!
  杨志远在心里不停的找原因,归根结底还是他的资历太浅、经验太少、应对能力太弱,否则也不会出现今天的尴尬局面?
  若非有张县尉的拉拢和帮忙,他今天可要丢一个大人、出一个大丑了。
  想起张县尉,杨志远不由得想起梵音,停驻脚步转头看去,正见到站在远处的她。
  “父亲,您走过了……”梵音站在家门口朝他招手,杨志远脸色尴尬一笑,连忙快步走回去。
  轻轻的推开家门,杨志远阴沉纠结的心被眼前这一幕给融化了……
  之前的野草杂物都已不在,干净整洁的小院,地上的砖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原本空置的厨房中,如今锅碗瓢盆俱全不说,晾晒在地上的米是那样的洁白,豆子是那样的丰满。
  梵音点亮了杂屋的蜡烛,床榻上铺好整洁的被褥,角落中的矮桌放好油灯和笔墨纸砚,墙上有悬钉好的架子,可以放些书籍,虽然简陋,但擦拭的格外干净。
  杨志远纹丝角落看个遍,最后才进了大屋。
  梵音嘟着嘴,看着正堂墙上的空白道,“应该再有一幅字挂在这里,书香之气才会更浓,即便县令和张县尉的儿子到访,也不会显得寒酸。”
  “怀柳。”杨志远的目光中有着一丝温馨的复杂,“为父有你这个女儿,是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今天也是你帮我解了围,让我从尴尬的局势中脱了身,为父活了三十多年的人居然不如你一个小孩子淡定,这是为父要改进的缺点,我一定要为你争一份荣耀,让你以我为豪!”
  杨志远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梵音的心里很感动。
  能够主动的寻找缺点并这样坦然的说出来,并非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事,特别是对她这样一个晚辈。
  梵音的笑容很甜,“父亲已经是女儿的骄傲。”
  “要让我女儿过上好日子!”杨志远看着屋中一面墙的书架,两米长的桌案,不由得也起了兴致,“为父这就写一大字挂于正堂,示人,也乃自勉!”
  说罢,杨志远便铺好纸张,取来斗笔,浸墨之后,挥毫写下方米大字,“勇”。
  梵音没想到他会写下这样一个字,脸上的惊诧也没遮掩,问道:“父亲为何写个勇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人生无论做何事都不可无勇。”杨志远将斗笔放下,用手在未干的墨渍上来回呼扇,“自小读书,先生便会告诉勤能补拙,业精于勤,可实际呢?”
  杨志远露出一丝苦笑,“光有勤是无用的,勤可用于背书,却解不了书,更解不了术,为父如今才感到这一点的重要!”
  梵音没有做声,杨志远所谓的“术”指的策略,反义便是谋,阳谋与阴谋,他能想到这个字,也与今天吴县丞与孙典史有关。
  “为父如今缺的是勇,少了一分胆气,虽有进士功名,但无论在笑面的吴县丞面前、还是在豪横的张县尉面前,为父都是束手无策,惊慌错乱,之乎者也对这种局面有用吗?”杨志远自己摇了摇头,“书已经不缺,缺的便是这个勇气,勇者才能无敌啊!”
  梵音忍不住笑出口,其实今天的事说白了就是俩字:缺钱。
  财大才能气粗,挥手便拍出百两银,哪会出现今日的局面……
  不过这种话梵音是不会直接与杨志远讲明,待墨渍干透,梵音将字摆好在桌上,待明日去书坊寻一位师傅装裱后,才能挂在墙上。
  玄月早已高挂空中,繁星明亮,但杨志远今晚精神格外的足,也不知是受了刺激、还是方县令的君山银针喝多了,一点儿睡意没有。
  梵音很困倦,她一早就应付陈家的母女,随后又腿脚不停歇的四处购家用收拾屋子,被衙役带去那个酒楼,她虽没干什么力气活儿,但脑子是一点儿不敢停歇。
  一番周折下来,梵音只觉得自己闭上眼睛就能睡着,可杨志远仍在喋喋不休的与她说话:
  “女儿,你今天能够将张县尉的话接下,并展出投靠亲近之意,怎能反应那般快?没想到他会拒绝吗?”
  “您也说了,那个张县尉虽然是个大老粗,可他精明得很,他的儿子怎么可能连数银子都不会?不过是夸张的说辞罢了。女儿觉得他是在探方县令的意思,他们俩又不可能不知是县丞故意使坏,请全县衙的人吃饭,您也得有那份钱啊!”
  “再说了,您没银子,他帮您解了围,即便您成了他儿子的先生,这份人情您也欠下了,您可是县主簿,将来是否有求得上您的时候还说不定呢,他一个粗人,只管衙役和县中治安,县衙内的事他去找县令大人求助,那人情就亏大了,找吴县丞的话,吴县丞帮不帮他另说,说不定会下个绊子找他麻烦,他跟您亲近交好,多方便?”
  “嗯?父亲?”梵音见杨志远没了声音,在直盯盯的在看着她,不由得心里吐了舌头,她实在是说的太多了。
  “怀柳,你怎么能这样的聪明呢?”杨志远很奇怪,“何况你也就是在杨家村里,亦或在寺庙跟随吾难师太修行,你的确让为父出乎意料了!”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啊?女儿是旁观者清,何况杨家的大伯、二伯两家人整天勾心斗角,女儿也见多了,跟随吾难师太之时,时常有村妇来寻她倾诉求开解,女儿也听的多了。”
  梵音的脑子里不停的想着借口,虽然这个借口有些荒诞可笑,可她也实在想不出别的了。
  “再说,父亲心里不是早就想到了吗?”
  杨志远依旧讶然,“为父是想得到,可没想到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我可是您的女儿!”梵音带了点儿不悦,“难道笨好么?”
  “不好不好,”杨志远长舒口气,脸上的笑意更浓,“为父喜欢你的聪明。”
  梵音咧嘴一笑,她真的好想睡啊。
  杨志远低头琢磨半天,“看来是为父自己钻牛角尖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连你都看得清楚,我却还执迷不透……”
  “父亲,您明日就要上职,还是早些歇息吧。”梵音婉转的催促他去睡,杨志远摇头,好似根本没听到她的话,“……张县尉的儿子好教一些,孙典史的儿子也无谓,只当学生那般教习即可,但方县令之子,还是要好好的想一想啊!”
  “方县令的儿子不会这么快就来咱们家的。”梵音无可奈何,杨志远正视道:“为何?”
  梵音翻了白眼,“因为明天您上职,起码要有熟悉县衙内事务的过程,这是您最忙碌的时候,您没时间啊!”
  “也是,为父脑子僵持了。”杨志远自嘲一笑,仍然没有想去睡。
  梵音咬牙切齿,又不好直接撵杨志远走,斟酌之间,脑子里忽然蹦出个人来,“父亲,今天陈家的夫人和小姐来了。”
  “啊?”杨志远的屁股有些坐不住,“你只好生招待便可,不要与她发生冲突,至于欠银的事,为父会解决。”
  “您说晚了,已经吵过架了,而且陈夫人说了,您若不还银子她就到县衙去找县令大人评理,您不仅欠了银子,而且还耽误了她的女……”
  “天不早了,为父今天太累了,这些事明儿再说。”
  杨志远不等梵音的话说完就要跑,梵音心里窃笑,果真这招好使啊。
  “父亲请留步。”梵音起了调侃之心。
  杨志远一只脚已迈出房门,侧身看她道:“还有何事?”生怕梵音还提起陈家的事,他这一张老脸跟女儿谈情事实在是臊的慌啊,今儿已经很丢父亲尊严了,他这张老脸已经无处放了。
  “咱们的家用也不多了。”
  梵音说完,杨志远看看家墙四壁,再探头看向院子,厨房,他的小屋,随后与梵音道:“可是添了家具和日用杂物,花销了不少?”
  “是!”梵音的回答很干脆:
  “如今我这里还剩下二百铜子儿,明天裱字要有一笔花费,您的衣料需要六十个铜子儿,还有家中已经没有书写用的纸,即便是最普通的纸也要十个铜子儿,若父亲这个月没有额外的应酬,我们每天最多能花四个铜钱……若是张县尉和孙典史送了孩子来请您教书,您能不能让他们自带饭食?咱们家供不起……”
  杨志远狠狠的往肚子里咽了一口唾沫,看着桌上的那个“勇”字,他忽然觉得自己写错了,他应该写一个大大的“俭”啊!

  第二十八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接下来的几天,杨志远每日都早出晚归。
  除却早上在家用一顿梵音亲手做的汤面之外,其余两顿饭都在县衙里跟着蹭。
  梵音一个人的吃食自然好办,人小,吃的少,没有紧衣缩食,银钱也足足够用,过的倒是舒畅惬意。
  虽然父女二人欠着外债过的穷点儿,杨志远新上任压力也大一点儿,但起码日子已经步上了正常的轨道。
  只要陈家的女人不来捣乱,梵音还是喜爱这一平淡的生活,更是打算有空闲的时候去庆城县各处的寺庙走一走,看看是否能够打探到吾难师太的下落。
  可事与愿违,越是厌恶谁,越会有谁登门,陈家的牛妈来了。
  梵音还是在第一天搬到此处时见过这个人,想到她得知自己是杨志远女儿时的惊愕神情、以及陈家小姐能那么快便登门而来,梵音对牛妈没什么好感。
  嘴巴快的女人向来心思杂,何况她还是陈家的人?
  “……杨家小姐在家呢?是我们家小姐惦记着你,特意让我送来一块料子给您做衣裳,您如今是杨主簿的闺女,也不能整日披着一件僧袍穿,那出门去多让人笑话?”
  牛妈的嘴巴不小,张口笑时,隐约能够看到嗓子眼儿的小舌头。
  梵音不想让她进门,站在门口道谢:“多谢陈小姐了,居然还想着我。”
  “那是,我们家小姐向来敬重杨主簿。”牛妈说话间径自的往里走,一点儿都不拿自己当外人,待见到原本荒凉破落的院子,如今这样的干净整洁,她的脸上不免露出讶异,更是厚着脸皮四处都打探个遍:
  “杨家小姐真勤快,居然把屋子收拾的这样干净。”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点儿事。”梵音站在院中没有进大屋,牛妈有心想往那里走,可见梵音不动弹,她也实在迈不动步子,只得与她在院中说话:
  “其实我们家小姐心地最善良了,您没来的时候,杨主簿的事都是我们过来帮着操持,由我们老爷招待着在府内用饭,这院子才不用起火。”
  做先生的教课不都管饭么?
  梵音心里这样想,可想起昨日杨志远叮嘱不要与陈家母女发生冲突,她也不愿再撕破脸,何况牛妈不过是陈家府内的下人,又不是陈夫人和陈颖芝,她也没必要做那等无用功。
  梵音倒了一杯清水给牛妈,牛妈笑着接过,继续开口道:
  “其实我们小姐早就想来探望您,可如今杨主簿的身份不同,她也不能随意的过来,原本小姐是想送些吃喝用度,可前几日听说杨主簿上任,宴请了整个县衙的人,连您也跟着去了,她这才吩咐我们选了料子给您送来。”
  “……这都是在城内最好的绣庄特意为您选的。”
  牛妈说着话,一双大眼睛死盯盯的看着梵音,似是在等她回话。
  这是想来打听那日宴请的事?
  梵音心中一动,漫不经心的回着:“那一顿饭也不是我父亲的请的啊,是县衙的孙典史掏的银子。”
  “孙典史?”牛妈有些惊讶,她今天之所以来,就是得了夫人和小姐的吩咐,让过来问一问那日宴请的事。
  都说是杨主簿请客,陈夫人很奇怪他还欠了银子,居然能去德月楼宴请全县衙的人,那里的一餐饭可不便宜,陈小姐是听说梵音也被接了过去,若杨主簿连对外用餐都带着她,那这个丫头在杨主簿的心里分量可够重的。
  上一次陈夫人和陈颖芝前来与梵音不欢而散,自然也寻不到理由过来问话,若要她们来送料子,那岂不是太巴结了?所以才派了牛妈。
  牛妈张大着嘴,梵音则继续道:
  “是啊,就是孙典史,过些时日张县尉和孙典史的儿子都要来请我父亲教课,所以孙典史才请了那一餐饭,算是拜师宴,对了,方县令的儿子也要时常过来讨教。”
  牛妈咽了口唾沫,“县、县令大人的儿子也要来?”
  “对啊,这种事我怎么会胡说。”梵音一本正经很是认真,一双大眼睛格外真诚,看不出半点儿虚假。
  牛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硬挤出笑来道:
  “杨主簿可是进士功名,能拜他为师,也是好的……”
  “那是当然,否则县令儿子的先生乃是一位儒学的大师,已经不需要再额外的找先生了,但县令仍然让他儿子过来向我父亲请教。”梵音的脸上也满是傲娇的神色。
  县衙内私下的勾心斗角她自当不会说,但面子上的事她没虚假糊弄人吧?
  张县尉和孙典史的儿子的确是要来的,但未定下是什么时候,方县令的儿子来不来不知道,但县令的话是那么说的啊……
  “对了,这衣裳料子杨小姐还没打开看一眼,您不妨比量下是否合身。”牛妈没有再问下去的打算,单听梵音这几句话,还有她说起时的神情就已经得知这是真事了。
  虽然牛妈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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