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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 作者:十二弦琴-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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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挨骂谁心里知道……
方氏的牙都已经快咬碎了，可田氏不捡骂，难道她还来捡这个骂？
心里肠子都恨的拧了结，方氏脸上却也要装出慈善大度的笑，“大姑奶 奶说的对，还是您的更长远，我也不过是一提，若说了什么话让四弟妹不高 兴了，就当嫂子没说。”
梵音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可便宜占尽了，如今钟氏还在，她总要 做出点儿样子，“今儿大姑奶奶来，也请了二嫂、三嫂和侄子侄女们，我已 经让素斋楼的厨子们亲自动手做上一桌，自家人先品品味道，有什么提议也 尽管说，都是吃遍京中的贵气人了，你们的意见可都是银子了，旁人家想求 还求不得呢。”
“你这张嘴啊，是真会说。”钟氏笑着附和，事情也这么定了下来。
小辈们被打发到厢房去玩，田氏坐在那里不声不响的喝茶，方氏一肚子 气，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梵音也没想出什么能让众人都说道说道 的话题，于是钟氏的话匣子便打开了，喋喋不休的唠叨着钟家孩子未来的发 展。
只是钟氏的话题让其中一个人不高兴了，这便是钟良秋。
她虽然在厢房坐着，可听钟氏提到钟呈、钟述和钟凌，想必也会提到她 ？于是竖着耳朵只等着听。
谁知道钟氏15根儿没把她这个丫头算在内，说的都是男丁，把她一个女 娃子给抛弃了。
钟良秋便越听越憋屈，心里闷着一团火在蠢蠢欲动的烧着，而且越烧越
“钟凌虽然还小，但钟呈的年纪可不小了，光在学堂学那些之乎者也的 也不行，咱们是行武的世家，也要让他摆弄摆弄刀枪棍棒，即便这方面不成 ，读读兵法兵书也是好的，至于钟凌，从小就要安排他习武……”
钟氏看看钟述，“这孩子怎么体质这样弱？好歹是习武的人家，带出去 这样一个没精打采的，岂不是让人笑话？纵使不是你肚子里亲生的，你也不 能这样的苛待，若是你不肯养，送到我那里，我来带。钟家本就子嗣稀少， 那就要各个都是全才。”
方氏原本在随意的听着，可如今钟氏连钟述都要带走，她哪里能让？
那岂不是告诉外界，她是个不合格的主母吗？什么亲生不亲生的，钟氏 明摆着在讽刺她没生出儿子，但这件事却还只能装傻充愣不能接住话茬，否 则最难堪的是她。
钟行廉可不是钟行俨，给个女人都不要，若是钟氏提出送来几个丫头， 他巴不得都收在屋里。
“是二爷要亲自过问钟述的生活起居，我反倒是不好过问了，不过既然 大姑奶奶开了口，我也有底气与二爷商量，终归是我二房的孩子，也要给我 这个做母亲的机会才行啊。”
方氏搜肠刮肚的找了借口，钟氏审度的看了她半天才点头，“那就这样 吧，回头我看到老二，会与他说一声的，什么事都要自己亲手去管，那还要 女人干什么？男主外、女主内，他一个大男人不出去为钟家添姿加彩争门面 ，还管上宅子内的事了，成何体统。”
钟氏在指桑骂槐，所有人都听的出来。
田氏半晌不说话，听的倒是舒坦了，因为对宅子内的事，她向来是不让 钟行奇操心过问的，还算能直得起腰板，只是今天大姑奶奶句句都叨在方氏 的伤口上，这不会是杨怀柳背地里使了什么坏吧？
原本大姑奶奶就看不上她们，如今岂不是更瞧不上了？
田氏心底琢磨着，目光也望向了梵音，梵音这会儿才偷着乐，尽管没有 笑的很张扬，抿着小嘴遮遮掩掩却被田氏瞧见了，冷撇了她一眼，想要挤兑 两句，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换了说辞道：
“桌席什么时候能开？若是再晚的话，孩子们怕是要饿了，我先去为钟 凌弄点儿吃的。”
“我随着三嫂去。”梵音起了身，随着田氏先后的离开。
两个人到厢房抱走了钟凌，便去了茶间找点心……
钟氏仍旧盯着方氏叨叨个没完，田氏虽然已经听不到钟氏的唠叨，不过 她刚刚也心有余悸，朝着前堂的方向瞧了一眼，才看着梵音冷哼道：
“如今你是牛气了，有大姑奶奶撑腰了，不过你也小心点儿，别当自己 厉害的不得了，现在你是还没什么反应，等再过两个月，可没你这么好受的。”
“明明说的是好话，偏偏不能好好说。”梵音顿了下，“今儿的事也要 谢谢三嫂了，居然没偏着二嫂，她都惊的说不出话了。”
“这事儿也用不着谢我，分银子的时候，我不会少拿一个铜子儿。”田 氏仍旧绷着自己那股劲儿，梵音也不戳穿她，不过田氏心底的变化她能够清 清楚楚的感觉到。
田氏如今不再与方氏站在同一战线上，梵音心里的压力也小很多。
摸摸自己的小腹，如今她就盼着孩子早日出生，也盼着钟行俨出征能够 全胜完好无损而归。
想到这里，梵音的脸上涌起了苦涩的笑，人还没走呢，就琢磨他快些回 来，往后的日子要有多难熬？
田氏忙乎着喂了钟凌几口吃的，刘妈已经过来通传，桌席已经摆好了。
一大家子女眷和孩子们凑过去两桌，即便没有食不言的规矩，这会儿孩 子们也都不再说话，而是闷头吃。
即便没有大鱼大肉的菜，却是格外新奇的素斋，都是他们从未尝过、见 过的，不但味道可口，吃的也好奇。
梵音一边吃着，一边为钟氏和方氏、田氏讲每一道菜的来历，更是配上 了经文中的禅语箴言，也是一个很妙的想法。
“素斋、佛经、茶室、琴音，这是每一间静阁中都会配齐的，此外菜牌 都是佛语箴言，挑中哪一句便会上哪一道菜，而且每隔上半年都会重新换， 不会与之前的重复。”
梵音夹了一块素鱼送到钟氏的碗中，“这是我新配的料，大姑奶奶尝尝
钟氏看了半天没瞧出是什么物件，因为食材有花刀，更是摆成了鱼的模 样，放在口中品了品，“胡萝卜？”
“还是您厉害，居然能吃出来。”梵音闷头寻思着，“看来还是要再配 一下，最好能让食客们吃不出来。”
“行啦，这也是我知道你有这份手艺，而且也吃过你做的饭才能猜出来 ，换成旁人恐怕不能一口便吃得出，何况，能去素斋楼用饭的不是非富即贵 也是不缺银子的人家，你所有的菜都让人家猜不对，心情能好得了么？”
钟氏吃的高兴，又夹了一块儿，“我啊是不再跟你操心了，只等着素斋 楼开业，我一定要送一份大礼！”
梵音笑眯眯的招待着钟氏，看着方氏和田氏闷头不语的用饭，她心里也 长长的舒了口气。
素斋楼，盼着了。
第三百零二章 找茬
今年的春天来的早，二月初一的日子，地上便已经隐隐的钻出了几株绿 草芽，尽管稀少，却已在人们的心里传达了新春的暖意，让人们也不由得期 盼着初春的到来。
梵音的素斋楼便在今天正式开业。
昨晚，钟行俨便已经带着她来到了镜泊湖这边，看到新建起的四层小楼 ，两层大厅一共是四十六张桌席，第三层是一间一间的静阁，而第四层是钟 行俨特意安排的地方，她与他的房间。
步上第四层的楼，梵音看着古香古色的装饰心里也暖洋洋的，前两天这 个家伙一直都没有影，想必是在摆弄这些书籍吧？
凑过去看着三面与墙壁同高同宽的书架上的书目，有经文典籍、珍品孤 本，还有着他的兵书……
梵音心花怒放，拽过他的手刚想主动的亲一口时，便听到书架突然有了 响动。
钟行俨回敲三声，便从后面出来一个人……
梵音被吓的惊呆半晌，而后才反应过来，这哪里是他为自己设计的？合 着是他为了自个儿设计的。
怒从心中烧，梵音走过去狠狠的掐了他一把，钟行俨龇牙咧嘴了半晌， 才笑着把她哄好，声称这些人也是为了保护她的，终归是一顿连哄带忽悠， 梵音也只能就坡下驴，不了了之。
不然还能怎么样？
总不能让他把四层拆了重建吧？
心底的小损伤一时半会儿是无法修复的，梵音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 二月初一的开张大典上。
早上天刚蒙亮，梵音就已经起了身。
用过刘妈亲自做的早饭，她便开始看着邀请前来参加开张大典的名册， 梵音也特意的把活计划分下去，免得丫鬟们手忙脚乱，因怕人手不够，还特 意从杨府、伯府借来了几位妈妈帮衬。
对于钟行俨手下的人，梵音是不敢再用了，明明做的是素斋楼，他手下 的人都一副凶神恶煞、高粗壮汉的样子，实在是与素斋不搭调。
特意准备出一个能摆放五张桌席的厅堂，梵音指着道：“静一大师肯来 么？去请的人怎么说的？”
翠巧看了看，“王文武说静一大师只收下了帖子，什么都没说，至今不 知道他是否会来。”
“不来的话就把桌席送上山。”梵音舔舔嘴唇，“我就不信吃惯了美味 的人，还能愿意去啃糟馒头，即便都是修行的和尚，不能让口欲得到满足， 哪还能静下心来修行？”
“吾难师太所在的尼姑庵已经答应前来，”翠巧从一旁又取来了名册， “这是刚才王文武送来的，一共是十二位师太，您看怎么安排？”
“请到三楼的静阁。”梵音想到吾难师太便多了期待，“那是我的亲人 ，与亲眷同待，必须请到楼上。”
“那奴婢这就去下面再吩咐一声，免得失礼。”翠巧说着便先离开了这 里，梵音继续低头瞧着，生怕有什么遗漏的。
春草这会儿匆匆的进来，把手中的物件放在一旁，便到梵音的身边，“ 四奶奶，刚刚宋安成从府里过来，冯妈妈让他为您传话，说三奶奶已经动身 了，二奶奶却没有与三奶奶同行，只让三奶奶帮着把钟述少爷带过来，她则 带着大小姐不知道去哪儿了。”
所有人都来素斋楼帮忙，冯妈妈留在府内坐镇，以免有不长眼的这时候 闹事。
“那她能去哪儿？”梵音对这个消息很敏感，“宋安成呢？”
“在下面呢，听候您的吩咐。”春草说完，绿荷便匆匆的跑了上来，“ 三奶奶快要到了，四奶奶请她上来吗？”
“不用，我这就下去迎。”梵音说着便起了身，而这一会儿田氏正盯着 三个小的从车上下来。
第一次看到素斋楼，即便钟呈是最年长的，也各处看的格外新奇。
钟述连离开钟府都是五个指头能数得过来的，这会儿出门在外，眼睛都 已经瞧不过来了。
“看什么看？这里也是草湖枯树，家里也是草湖枯树，都是一个模样的 ，有什么好看的。”田氏挨个拎着衣领子往素斋楼内赶，钟述傻呆呆的张着 嘴，“这里的更多。”
“快走。”田氏拎着他的衣领就给拽了进去，她才不顾钟述是不是二房 的孩子，既然方氏把人让她带着，她以不出事为准，能不能玩的爽快，他才 不管。
梵音这会儿正从楼内出来，三个小的连忙给她行礼问好，自从吃过梵音 的那一顿素斋宴，几个小家伙儿也甚是狗腿，看到梵音便喜笑颜开，格外高 兴。
田氏没好气的瞪了他们几眼，可其中两个是自己儿子，她也没辙。
梵音笑着看钟呈，“两个弟弟年纪小，就上楼去了，你如今都已经十岁 了，就索性在楼下帮着婶娘招待招待宾客，可好啊？”
“我、我能行吗？ ”钟呈倒有点儿期待，田氏立即皱眉，“他能干什么 活儿？你少在这里使唤人，出了事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啊，前前后后都是钟府的护卫，还能让他出事啊？ ”梵音 瞪了田氏一眼，与钟呈道：“稍后会有户部侍郎袁大人前来，你就在这里等 他，他自当知道你的名字，你就帮我招待好他就是了。”
“他行么？”
听到梵音让自己儿子去陪户部侍郎，田氏也有些动心，田家她是指望不 上了，只能指望自己男人，只可惜钟行奇又要走，打仗的事情可说不准，一 走三五载，那时候钟呈都已经十四五，是男孩子最起劲的时候。
“有什么不行的？ 一个十岁的孩子，袁大人还会挑剔啊？我父亲应该会 与袁大人同来，会照应着的。”梵音说话就拽着田氏上楼，“先上楼看看， 别在这里站着了，我还得招待别人呢。”
“我才不会帮你。”田氏心里没好气，拽着钟述和钟凌就往楼上走。
梵音让宋安成先陪着钟呈，她也匆匆的上去，准备问问田氏，方氏到底 怎么回事。
听梵音问起方氏，田氏倒出乎意料的琢磨下，“好似是去请什么人，我 问了两句，她却说终归是家里的买卖，多邀两位贵人撑撑场面，再细问下去 她就不肯说了，娘俩儿打扮的都格外贵气，而且备的也是二房最好的马车。
顿了下，田氏继续道：
“说不定会请什么人来，若真的请了来，你也不能打出去骂出去，还是 心理有个准备为好。”
梵音点点头，撇了撇嘴，“若这时候还来给自家人找麻烦，她就太不要 这张脸了。”
“原本就没有，还要什么？ ”田氏也不愿对此事多说，只看着钟凌与钟 述两个人凑在一起玩。
梵音吩咐绿荷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给拿了出来，两个小家伙儿凑在那里 不乱跑，田氏也能轻松点儿。
只是田氏说起方氏母女的异状，她还是很上了心的，让绿荷去叫来宋安 成，梵音吩咐道：“从京郊来这里只有一条路，你带着两个人去那里盯一盯 ，看看二奶奶到底迎来的是什么人，提前给我报个信儿。”
“奴才这就去。”宋安成得了差事跑的也快，梵音吩咐完刚要坐下歇一 歇喝口水，春草又匆匆的跑了上来，“四奶奶，吾难师太一行人到了门口了
“快去迎，快！ ”梵音“腾”的一下子就蹦起来，急忙的往外跑。
田氏刚想挤兑她两句，却已经不见了影，只能自言自语的嘀咕着，“都 有了身子还这么蹦蹦哒哒的，就是个没长心的！”
梵音才不理田氏的唠叨，吾难师太是她心底最敬重的人，她巴不得马上 就能瞧见。
一阵风似的跑下楼，把正在楼下招待师太的钟行俨给吓了好大一跳。
“哎哟，你可轻点儿跳啊。”钟行俨一把扶住她，还不等扶稳了，梵音 便一头扎进了吾难师太的怀里，“师父，可算见着您了！”
吾难师太如今已经不能起身，坐在木椅上轻抚着她的头发，“好好好， 师父能多瞧见你一次是一次，不错不错。”
“瞧您说的，往后我们就在这里了，您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 往后尼姑庵的伙食就是这里供应了。”
梵音的话让吾难师太连连点头，“好好好，为师就等着你的菜入口了。
“快请师太们上楼去。”梵音让翠巧引路，护卫们立即抬起吾难师太的 木椅，十几位师太一一跟随，待得知被引去的乃是家眷的静阁，众人也对吾 难师太更有崇敬之心。
能被弟子这样的奉为亲人的，可谓是少之又少，吾难师太能被这样尊敬 ，显然她的修行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
梵音自当无法猜度出师太们的心思，她原本正要上楼与吾难师太说说私 房话，门外便有护卫匆匆跑了进来，到梵音的身边低声道：
“禀四奶奶，与二奶奶同行前来的人是吕府的夫人。”
“吕府？那是什么人啊？ ”梵音对这个府邸十分陌生，好似从未听说过
钟行俨颇有玩味的挑了眉，“越王侧妃的岳丈家。”
“是那个胖妇人？ ”梵音脑中突然蹦出了这个人来，想到当初在敬文公 主府与胖妇人结下的恩怨，她的心里涌了一股气。
方氏，她就是故意找茬的，她就是故意的！
第三百零三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吕氏此刻正由方氏和钟良秋母女俩簇拥着往素斋楼里走，原本就肥胖的 身子，如今再满是傲气的扬着脑袋，几乎已经看不到她的眼睛，只能看到肥 硕的下巴。
今儿她之所以答应前来，还是因为钟良秋搭上了自己儿媳妇儿的妹妹， 拐着弯的给自己下了请柬。
想到那个杨怀柳，吕氏就满心的不爽，原本不想搭理钟家，可孰料钟家 二房的奶奶还特意送礼拜访，今儿又特意相邀，还说了上一次的事要为自己 赔罪。
吕氏看到银子当然高兴，只觉得看在银子的面上，就赏了杨怀柳这个脸 ，可如今已经要走到素斋楼的门前，却仍旧看不到杨怀柳的面儿……
吕氏的脸色沉了下来，“怎么也没个人过来迎接？怎么办的差事啊，这 样的不懂规矩，还是堂堂的钟府呢，让人笑掉大牙了。”
“怎么就不是人了，我不是人啊？眼睛长哪儿了。”钟行俨从旁边的角 落里阔步走了出来，扯嗓子这么一嚷嚷，倒是让方氏吓一跳连忙上前低声说 着，“四弟，这是请来的客，说话也要客气点儿。”
“既然是客，那就要有做客的模样。”钟行俨虽是露着笑，但他的笑却 很耍扒氚桑ド险写！弊詈笠痪涫欠愿老氯说模皇橇讲嘤说难尽△咂抛用挥卸有匈采肀叩幕の老嚷趿瞬健�
吕氏这会儿也有点儿胆颤了。
对杨怀柳她可以拿乔做大，可面前的是钟行俨，她也不敢再似之前那么 跋扈的蛮不讲理。
纵使她再不知深浅，也知道钟行俨是即将出征的大将，连荣国公府都砸 了，皇上也没说什么。
何况上一次被自己敬文公主收拾一通，她也被越王劈头盖脸的好一通骂
她可以找杨怀柳的茬，却不敢与钟行俨对峙。
忍了这一口气，吕氏冷哼的一声便上了楼，方氏紧紧的跟随在其身后， 钟良秋也闷声无语的连忙上楼，对杨怀柳她倒是能直直腰板，对自己这位四 叔父，她向来是躲着走，不敢招惹半分。
梵音这一会儿在三楼的正厅中候着。
原本她想要下去迎，可仔细的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地方。
站在三楼都听到了吕氏破锣嗓子的怨怼，她更坚定自己没下去迎接是正 确的，原本就不是她请来的客，凭什么要她去迎？
越王府本来与钟府就不对付，她还是越王侧妃的娘，拐着弯的亲戚让她 去巴结？那岂不是白曰做梦。
各人怀各心，梵音心里腹诽的功夫，吕氏已经被方氏和钟良秋引了上来
熙熙攘攘一堆人，吕氏早已经看到了梵音站在那里脸上挂了淡淡的笑。
抿着嘴、扬着头的站在那里等着梵音上前招待，梵音上前两步微微行礼 ，道：“不知道吕夫人今日会突然到来，实在是怠慢您了，已经安排丫鬟们 立即为您安排一间静阁，只是您要稍后片刻，抱歉了。”
“你不知道？ ”吕氏瞪了下圆眼，立即的瞪向了方氏，方氏只觉得头皮 发麻，心里“咯噔”一下，挤出笑来解释着，“吕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怀 柳她如今有了身子，您也知道，有了身子的女人做事容易丢三落四的，这一 点您多多包涵。”
“二嫂说的是，我的确身子不适，那就请您今儿陪着吕夫人了，一定要 照应好。”梵音看向了王文武，“新的静阁收拾好了？”
“已经安置妥当。”
梵音侧了身，“吕夫人，您请吧。”
客客气气的招待、冷冷淡淡的应酬，梵音虽然没有直接把吕夫人拒之门 外，可她的态度却让吕夫人觉得心里有股子闷气喘不上来，想发火还找不到 理由。
之前钟行俨几句话噎过了她，如今杨怀柳这里又吃瘪，吕氏只觉得自己 颜面扫地，原本一张肥脸这会儿憋的通红通红。
“去看看静阁中的物件是否齐全，别弄个窄窝子对付我，该有的物件都 要有，少了什么都不行。”吕氏觉得这样就走实在太丢脸，索性开始拿挑错 来显示自己的地位不同。
吕氏身边的丫鬟匆匆过去，随后过来回道：“夫人，物件都是齐备的， 很全。”
没挑出错儿来，吕夫人反倒是不太高兴，皱着眉头道：“菜牌子呢？拿 来给我瞧瞧，若是没有可口的饭菜，这素斋楼的名号可就没那么响亮了，听 说静一大师对你们在这里开素斋楼很是不高兴？恐怕也是你们做的东西不对 劲儿，否则大师怎么可能不来呢？”
梵音对吕氏的挑剔一点儿不意外，摆手让翠巧递上了菜牌子，只站在那 里微笑的等着。
菜牌子递上，吕氏翻开便傻眼了。
因为每一道菜都是禅语箴言，需要懂得每一句的渊源故事才能够知道是 什么菜。
她哪里懂得这些？寻常来拜佛上香就是添香油钱求全家福贵，经书都没 翻开看过一页。
众人目光齐聚吕氏的身上，反倒是把她给看的下不来台，不知道该怎么 办才好了……
方氏并不知道梵音在做菜牌子时弄出的花样，这一会儿见吕氏发愣，她 便上前讨好的道：“四弟妹做的菜我有幸提前品过，是否需要我为夫人讲解 一下？”
吕氏原本就正尴尬的不知怎么办，方氏既然出面，她便立即把菜牌子扔 了过去。
方氏拿在手里也愣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有其因必有其果，这是什么菜？
宁静而致远，这又是什么菜？
杨怀柳在搞什么鬼啊？
呆傻的模样没能收敛住，方氏脸上已经抽的快麻木了，她死盯盯的看着 梵音，可惜梵音就是不上前说两句，任凭她在这里出丑。
凭什么告诉她“因果”是素松白玉？凭什么告诉她宁静而致远是全素佛 跳墙？看她们出丑还看不够呢，梵音这会儿巴不得装糊涂，让她们多傻一会。
方氏自己没得了好，总要找个台阶下，四处扫量了半晌，她突然道：“ 四弟妹，那一间静阁的陈设好似很不一样，是否把吕夫人请去那一间才好？”
角落之中有一个护卫守着的房间，刚刚吕氏吩咐丫鬟去看静阁陈设时， 她们并没有往那边走。
吕氏已经憋了半晌的气，这会儿听到方氏的话，当即道：“嗯？那一间 比为我备的这一间更好？那我就过去了，这边的屋子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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