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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 作者:十二弦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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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太太这时候不在,只有几个下人在屋中候着,听闻是四小姐要物件,也没再多问。
仆妇很顺利的取来物件,搓了搓手,只觉得这精细活儿帮不上忙,便又去门口刷鞋。
梵音铺开纸张润了笔,一撇一捺的静心绘下,她才算让心平和些许。
她如今能够借势的人只有杨志远,而这一篇经文也是抄给他的……
未过多大一会儿,去找陈婆子的仆妇从外回来,“四小姐,陈婆子在门口了,但是老太太下过令,不允许她们再进院子,她说没见过您的经书。”
“那我去见她。”梵音撂下笔要出去,仆妇连忙挡住,“门口有拦着的人,不让您出去。”
梵音皱了眉,仆妇也觉得门外人的话有些奇怪,但都是杨家老太太吩咐的,她们怎能明白?
“那你去将陈婆子带进来,就说是我让的,又不让我出去,又不让她进来帮我找,交不上三老爷留的作业,我跟她们没完!”梵音轻拍了桌子,仆妇有些胆怯,毕竟是新来的,对府中的事都不懂,哪里惹得起这位小姐?
都说门户大的人家,少爷小姐的脾气大,这位小姐即便剃度,为她的娘亲守孝也都还有娇小姐的性子。
仆妇心中腹诽,只得出了门去照章传话。
未过一会儿,陈婆子跟着进来了,显然门口换的也是新人,不知道杨家的事……
“给四小姐请安了。”陈婆子脸色不太好,眼睛浮肿还泛着青,一早被抽了二十个嘴巴,脸上也还有红印掌痕,她也奇怪院子里全都换了新人,左右探看,一个她都不认识。
“你们到门口去吧,这里有陈婆子帮我找东西就行了。”梵音摆了手,两个仆妇也只得去门口。
陈婆子还没等开口,就听梵音问道:“我问你,你可知道我师父的事?她怎么样了?”
没想到梵音会问这样的问题,陈婆子有些惊讶,看来说什么找经书都是借口,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老奴不知道。”陈婆子知道也不敢说。
“你不肯说,我就与杨家老太太说你偷偷来告诉我,我师父出事了,让我回去看望她。”梵音说出这一句,可吓了陈婆子一蹦高,“你,你胡说!”
“你肯不肯说?你别忘了早上的二十个嘴巴!”梵音没了耐性,也装不出十岁幼年的稚嫩,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让陈婆子有些害怕,说话都带了结巴,“你、你可是出家人,怎能做这样的事!”
“出家人就好欺负吗?就能让你们呼三喝四的蒙骗?”梵音猛拍桌案,“你明明就是知道我师父的状况,你只要告诉我,我不会对外人说是你告诉我的,我只想知道师父到底怎么样了!”
陈婆子不敢说,“我,我真的不知道。”
“那我就去找杨老太太!”梵音说着就起身,陈婆子立马抱住她的腿,“你别去!”
“你肯不肯说?”梵音即便冷目瞪视,但她眼中的期待和急迫都含着对吾难师太的情分,是孩子对待亲人的依恋,与此地的环境、与此地的人格格不入,甚是刺眼。
陈婆子不由得想到她的孙女,那小家伙儿刚刚还哭着问,为何她们被撵去荒郊野地,以后没了麦芽糖吃……
童言刺心,陈婆子咬了牙,狠了心,也是怕梵音真的去找杨老太太,那她一家子都没活路了。
“吾难师太被二老爷给打伤了,如今只剩了一口气,说不定……说不定已经死了!”
“当啷!”
梵音手边儿的笔墨落了地,“师父……”
第六章 出击
陈婆子逃一般的快速离开了院子,卷着行李带着家人和孙女匆匆离开,不肯停留半刻。
梵音瘫在椅子上沉静半晌,脑中空白的掉下眼泪来。
若依照陈婆子所说,吾难师太已经凶多吉少,她有心冲回佛堂,看一看吾难师太。
可理智盛于冲动,她毕竟不是真的十岁幼尼,她明白闹翻之后,她的下场恐怕会与吾难师太一样。
身轻力薄,她根本敌不过杨家的这些人,而她如今正像杨老太太所说,一个连度牒都没有的小尼姑,谁又肯认她?谁又肯帮她?
如今她只能靠自己!
掸去眼泪,梵音深吸口气,她如今能够借助的只剩杨志远一人了,虽还没摸清这位“父亲”的脾性,但这是她自己最后的一条路。
“不是想让我听话?那我就真听一次话给你们看看,这个好闺女,我做到底了!”梵音心中默念,很快便起身到桌前重新的铺好纸张,研墨润笔,《大般涅盘经》:
“……我今入涅盘,受于第一乐,诸佛法如是,不应复啼哭……”
四四方方的纸,工工整整的字,梵音满意的举起,小心的放好,心中只想应该怎么才能得见杨志远,闭目思忖之余,眼角仍滑下一滴泪,掉落在抄写的经文之上,让平整的纸页微皱了几道痕。
簌风吹过,很快便干了,若非细看,杳无痕迹,连梵音自己都没能发现。
天色渐渐的黯淡下来,门外一声仆妇的通传,“老太太、大老爷、三老爷回来啦!”
梵音睁开眼,她一直这样僵坐在桌前,如今动一动,身子手脚都有些麻木,但听着院中的脚步声、叙话声响起,她仍很快的拿起桌上抄写的经文出门而去。
这一次,她不再有冒名顶替的愧疚之心,她要彻底的融入杨怀柳的角色,为了她的师父,也为了她自己!
“父亲。”
梵音一声轻唤,让正在与杨志飞叙话的杨志远转过身来,看到是自己的女儿,杨志远不由得一笑,招手道:“来,过来吧,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梵音不顾杨老太太和杨志飞钉子一样的眼神,快步的走过去,递上抄的经文,“是刚刚默写的经文,请父亲过目。”
杨志远很有兴趣,认认真真的看着,笑容更甚,眼神带着点儿宠爱,“怀柳有这样一笔妙字让父亲吃惊了啊!”
“谢父亲夸奖。”梵音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脸上还有点儿俏红,这一份红润在外人眼中看来是羞涩,实际上是梵音刚刚气红的。
看着女儿娇瘦的身子,秃秃的小脑袋,再看纸页被水痕褶皱的那一丝痕迹,杨志远心中更多疼惜,慈爱的轻声道:“为父晚间陪你一同习字抄经可好?”
“那您现在要去哪里?”梵音这一问,让杨志远愣了,看向杨老太太和杨志飞,似有询问。
杨老太太连忙开口,挤出笑来道:“这丫头也是一直都没见到你,心里惦记你,”随即转身去拽梵音到身边儿,紧紧的锢住她,“你父亲这一次回来还有很多事要忙,你就耐心的等一等,别去缠着……”
“我没有缠着父亲,我只想跟着他……”梵音堵气一样的扭搭着,躲开杨老太太的手,跑到杨志远的身边,“我只跟着父亲,我不说话。”
“那也不行!”杨老太太脸色不太好看,可见杨志远皱了眉,她连忙敞开笑叹一口气,“唉,这孩子大了,我也说不得、管不得了。”
“我带着她就是,母亲不用惦记。”杨志远说完,杨志飞连忙阻止,“不行!”
杨志远面露疑惑,梵音怯懦的往杨志远的身后躲了躲,小手揪着他的衣襟,害怕的发抖。杨志远若有心顾念她,若有心担当父亲的责任,他就不会任杨老太太和杨志飞摆布,梵音故意装出这副模样,也是对杨志远父心的试探……
杨老太太咬牙切齿,杨志飞凑近杨志远,一副苦口婆心的劝道:
“三弟,不是大哥管着你,七天的流水席,那可是都荤酒之席,她……怀柳如今还在为她母亲守孝,她都守了两年多了,总不能差这点儿日子,把之前的辛苦都废了,你如今是杨家村里的第一个进士,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你,你带着她,岂不是让村里人笑话你不懂事?”
杨志远沉了片刻,他能感觉到背后的那个瘦小的身影所需要的关爱和依靠……
没有正面回答,杨志远的语气也不容商议,“今日的流水席,我已经挨桌的敬了酒,后续的事就劳烦大哥、二哥帮忙代过了,若连续吃酒,弟弟的身体恐是支撑不住,另外七天流水席未免太长,不如就改成三天,我明日与后日带着怀柳去为柳氏上香祭奠,大后日咱们祭祖,五日后,弟弟便要离开了,虽得恩典有一月假,路上已经耽搁了十几日,回程还需要个几天功夫,算一算,时间已经很紧了。”
“去拜柳氏要两天?”杨老太太心中存疑,杨志远即刻回道:“我要在那里陪伴一日,也反省一日。”
杨老太太欲再开口,杨志飞急忙阻止,“弟弟有这份心,弟妹泉下有知也心安了,两天就两天,流水席交给你二哥,大哥陪着你们父女去,额外再带上点儿下人,帮忙祭扫、打杂终归得有点儿人。”
“对,让你大哥陪着,你们父女单独去,对路途都不熟,别走岔了!”杨老太太格外坚定,“若不成,我也跟着去。”进一步威胁,不允杨志远推却杨志飞的跟从。
“不敢劳母亲费神,就劳烦大哥相陪了。”杨志远应下,杨老太太才算松了口气,可看着梵音,她仍不能心安,这个小尼姑居然耍了套把戏,不好好教训她一番,她还不知自己的分量了!
梵音就是不看她,手中攥着杨志远的衣襟也不放,她不是与父亲分离多年的幼女吗?那自要表现出孩童的稚嫩,拽着杨志远的衣襟又能怎样?谁让她年纪小?
既然年纪小,就要示弱去激发杨志远身为父亲的威严和保护欲,这是她上一世坎坷日子留下的经验,如今得以用上,也是佛祖的庇护。
杨志远没有辜负梵音的期望,摸着她的小秃脑袋便是笑,“父亲再看一看你行字?讲几个古人故事给你听可好?”
梵音小鸡啄米的点头,龇牙欣喜的笑容让杨志远觉得自己无比高大,与杨志飞与杨老太太拱了拱手,摸着她的小秃脑袋,带着梵音去了她的屋子。
梵音很得意,杨老太太和杨志飞很生气,至于梵音的后果是否严重、怎样严重,他们还没有心思去想,想的乃是杨志远明后日要带女儿去给柳氏扫墓。
母子对视一眼,匆匆的赶回屋子,将下人都撵出去关上了门。
“娘,柳氏的墓,还有吗?”
“有,有吧?”杨老太太不敢确定,“当时是你二弟去办的,他说是给柳氏和那个丫头都下了葬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再去重新造个坟,立个碑啊!”杨志飞跳了脚,杨老太太没反应过来,“当时我嘱咐了你二弟一定要给柳氏的坟盖的阔气,还重新立什么?”
杨志飞只差被气昏过去,“那碑上只有柳氏吗?没有……没有怀柳的名字吗?娘啊,你怎么忘了家里这个是冒充的了!”
“哎呦!”
杨老太太吓的差点儿噎过去,哆嗦着手指着道:“那……那还不快去?”
“谁去?这种丑事能找谁去干啊?”杨志飞拍着自己的额头,埋怨道:“都是娘包庇的惯着二弟,让他做出这等恶心事来,否则如今三弟归来岂不是皆大欢喜!”
“你居然还埋怨我这个当娘的?若不是为了你,我何必跟那个小崽子低三下四的?你二弟贪色与我何干?都是像你爹!你爹当初就在外生了那个小崽子,我这心里的憋屈向谁诉……呜呜……”杨老太太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杨志飞的脑袋更大,连忙安抚,“您就别哭了,快想想这事儿怎么办吧!”
杨老太太委屈的抹了泪,“还能怎么办?快去找工匠赶个墓碑出来,只刻上柳氏的名字,随意找个地方立在那里先蒙混过去,明儿你带着他们父女俩去的时候,多绕几个弯,让他们别记住去回的路……”
“好!就这么办了!”杨志飞说着就往外走,杨老太太窝心的捶着胸口,没沉多大会儿功夫,就问向身边的婆子,“三老爷还跟四小姐在一起?”
“是,三老爷正在给四小姐讲故事,什么这个子、那个子的。”
“去到门口听着,他们父女说什么话都给我记下来,一个字都不许漏!”杨老太太紧紧的攥着手中的茶碗,恨不得捏碎,这个小尼姑,看你还有几天的蹦头,杨志远一走,就让你不得好死!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杨志远知道梵音除经文以外没有读过其他的书,故而讲起《论语》。
“那若另外两个都是坏人怎么办?”梵音有意逗他,小手杵着脸,故意装作懵懂不知的模样。
杨志远噎住,续讲道:“还有后一句,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要是坏透了,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怎么办?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去择他为师?躲的远远的不是更好?”梵音故意刁难调侃被杨志远发现,轻敲了她的小脑袋一下,“捣蛋!”
梵音吐了吐舌头,忽见门口有一个影子在晃晃悠悠,显然是来偷听的。
杨志远似也看到了,却依然如常的讲着下一句,仿若门口的只是一条耳朵灵敏的狗。
梵音看他这幅模样倒是心中有了兴趣,自己这个爹,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第七章 顺气
“三老爷在教四小姐读《论语》,那里面的话奴婢可记不得,三老爷讲,四小姐偶尔提个问题,除此之外,他们没再说什么话了……”
婆子在给杨老太太回话,可听了许久,她除了之乎者也的,压根儿什么都没听明白,连字都不识的人,哪里懂得那些道理?这不是纯难为人么?
虽说三老爷和四小姐也说了几句闲聊的话,但婆子那时满耳嗡嗡作响,根本没听清,自然不会向杨老太太说了。
杨老太太冷哼一声,“三老爷已经走了?”
“走了!”婆子连忙点头,“给四小姐留了一篇作业就走了,但也不用四小姐急着做完,说是明儿一早卯初就出门,让四小姐早点儿歇了。”
“那你去看看,四小姐睡了没有?”杨老太太吩咐一声,婆子连忙促步去瞧,转身回来摇头道:“四小姐还没睡,正在桌前忙乎着什么。”
“去告诉刘福家的,给她做一碗面送去,这么晚还熬夜,不能饿坏了身子,那些料都别舍不得放,要浓浓的!”杨老太太面色带着浓重的凶戾,婆子不敢多问,连忙去了厨房。
杨老太太轻牵嘴角,晚间先给她下点儿料,看她明儿是否还有那么好的精力与自己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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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正在桌前写着杨志远留的一篇习字作业,其实是让她背诵下来最好,但梵音已习惯于抄经,最淡的墨水胜过最强的记忆,写一遍总比干巴巴的背诵要强得多。
刘福家的这时候送汤面来,的确让梵音很吃惊。
她们一家子是杨老太太特意留下的,也是如今的杨家中,唯一知道梵音真实身份的下人了。
“四小姐,老太太让奴婢特意为您煮了面,明儿一早天不亮就要起身,您还在熬着,可得顾忌着身子别饿着。”刘福家的把汤面放在梵音面前,谄媚巴结的笑,让梵音从心眼儿里觉得虚假:
“先放着吧,我稍后就用,谢谢刘婶子了。”
“不敢当不敢当,哪里敢让四小姐称一句婶子,奴婢也没个名字,您叫奴婢一声刘婆娘就行了!”刘婆娘话说着,人也没马上走,梵音看了看那碗面,又看着刘福抻脖子盯着的模样,不由得撂下了笔。
举起筷子轻轻的挑了几下,刘婆娘的眼珠子也上上下下的跟着动。
梵音“啪”的撂下筷子,吓的刘婆娘一哆嗦,随后挤着满脸的褶子,心虚的解释道:“奴婢这是怕手艺不合四小姐的口味,让四小姐笑话了。”
“这里放了葱花,还放了胡椒么?”
梵音轻轻的搅动着汤,徐徐的热气涌起,她仔仔细细的看着碗中的东西。
刘婆娘吓一跳,“胡、胡椒?放了,放了!”
“那怎么没看到胡椒粒?”梵音随口一说,刘婆娘连忙摆手,“都是奴婢糊涂了,没放胡椒。”
“那是放了香料?”
“好像是……”
“到底放没放?”梵音放下筷子,将碗摆了刘婆娘的面前,“连放了什么调料都记不得,这汤面我可不敢用了,若是你不小心放了什么荤口的,我吃进嘴里岂不是犯了戒?要不然……你先尝几口?”
“不敢不敢,奴婢怎么敢用四小姐的吃食,老夫人知道了,会打死我的。”刘婆娘连忙后退,满面焦虑畏惧,心里好似点了火似的没了辙,她虽然知道梵音不是真的四小姐,却不敢真的跟她对顶着来。
杨老太太已经把府内所有知道梵音真实身份的人都给撵走,连她身边伺候多年的婆子都没留,刘婆娘还能不知道为啥?
她跟她男人之所以能被留下,也是因为他们这一家子帮着大老爷和老太太干过不少的缺德事……
梵音这一碗面里,自当是有老太太吩咐加的料,刘婆娘也没敢加什么猛的,不过是多往里面放了点儿甘遂煮的汤,甘遂虽是一种药,但属性寒凉,用过了就会腹胃不适,拉肚子……
可谁知这小尼姑居然这样的挑剔?她不会真的看出什么异样来?
梵音瞧着刘婆娘阴晴不定的脸色,不由得心中冰凉。
并非是她的嗅觉多么灵敏,一下子就能看出汤面有问题,杨老太太派人送了汤面来,就是个奇怪的事,而且做这碗汤面的还是刘福家的婆娘。
当初与陈婆子叙话的仆妇就曾说起刘福家的给吾难师太送饭,吾难师太米水未进,话说的鬼鬼祟祟的,怎能是好事?
梵音不过诈了她几句,刘婆娘就这样惊慌失措,这碗面要真是没动手脚都见鬼了!
杨老太太的心真够狠的。
梵音看着刘婆娘畏畏缩缩的模样,站起了身,“你说的也对,给我们这些人做的汤面,我若让你吃了,也是为难你,终归我也不饿,我就送去孝敬祖母,她老人家才得最护着身体!”
梵音说着,端起面就往外走,刘婆娘吓的即刻跪了地上,“四小姐,老太太已经睡下了!”
“睡了?那屋中的油灯不是还亮着么?”梵音侧身看向杨老太太的屋子,那里还有人影晃动。
刘婆娘死死抱着梵音的腿,带有威胁的语气质问:“老太太晚间不用东西的,四小姐,您可别逼人太甚!”
“哦?”梵音拽了一下衣袍,躲开刘婆娘抱着她的手臂,刘婆娘微眯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可她粗重的呼吸,斜眯的眼神,明摆着心中的惊愕恐惧。
或许,她们是没想到自己这样难缠吧?
梵音顿了片刻,才又开了口,“给我做的一碗面,我不想用罢了,赏给你,你不肯用,想要送去孝敬祖母,你又拦着,这是我逼人太甚么?这话无论说给老太太还是大伯,恐怕都挑不出我的错儿吧?”
将面碗扔在桌上,梵音冷声道:“如今我父亲回来,你们还如此欺辱我,我倒是要找父亲去问一问,到底是谁有错!”
提及杨志远,刘婆娘也怕了,她刚刚不过想吓唬吓唬梵音,让她别将事情闹大,可孰料这个十岁的小尼姑居然如此心计深,更是胆子大,她怎么就不害怕?
刘婆娘很想快去找杨老太太来救个场,否则她怎么办才好呢?
梵音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她的心里也有些不知怎么办才好,虽然憎恨杨老太太的心狠,可这事情若闹大,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好处,毕竟她是冒充的,也有心虚,即便想要杨志远来当撑腰的,她和杨志远也不过刚刚接触上,心中实在没有底……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刘福家的陪着我就行。”梵音将屋里的仆妇撵的更远了些,刘婆娘有些慌,见着仆妇们都出去,翕了下嘴,“四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做,倒是你想怎么样?”梵音看着那碗面,“这里面你放了什么?屋中没有外人,你不妨实话实说。”
刘婆娘咬了牙,屋中也没有外人,她不妨挑明了,“只是点儿顺气的东西罢了,也是为了你的身子好。”
“咱们也别说闲的,如今这院子里,只剩下你们两口子是老太太以往的下人了,你心里还不明白?我好歹是府中的小姐,连老太太都肯认我,大伯、二伯也都肯认我,你们这些下人的话,总比不过我这个当小姐的,你说是吧?”梵音话语很轻,但听入刘婆娘的耳朵里却很重,不等她回话,梵音继续道:
“我也不逼着你,我只问你几个问题,你说完了,这碗面就当我吃下了,你也不用为难,怎样?”
“你想问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刘婆娘的畏缩之意更重。
“杨怀柳的生辰日子,出生之地,还有柳氏和三老爷的事,你都给我讲一讲,这总没多大事吧?”梵音的目光很认真,刘婆娘松了口气,这些事说与不说,对她来说没多大的影响,斟酌片刻她便开了口,好似讲个故事一样的徐徐道来。
梵音认真的听着,更是用心的记下。
刘婆娘不敢说的时间太长,害怕杨老太太起疑心,“……四小姐,奴婢说的够多的了,不能再讲了!”
梵音看着桌上的汤面,“这面也有些凉了,不如你拿回去热热?”
刘婆娘如蒙大赦,连忙端起面就往外走,可刚出了门,正瞧见大老爷杨志飞进了院子,看到刘婆娘端了面,吩咐道:“这给谁做的?先端给我,我饿坏了!”
“啊?”刘婆娘刚要拒绝,梵音立即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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