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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 作者:十二弦琴-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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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跟你客气,我收下!”
  张文擎将银子放好,随后钻进了马车。
  小厮拽着马前行,轮毂微动之时,张夫人的眼泪儿便跟了下来。
  梵音搀着她的胳膊,张夫人抱着梵音便痛哭起来,尽管哭的很伤心,她却没有发出声音,反而让梵音的心里也跟着难受。
  母子情深,离家之时,谁能比得过母亲更伤心呢?
  张文擎的马车帘子松了一下,随后便马上拉紧,他不敢回头去看父母,更不敢去看她,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要留下。
  眼睛中也有微微的湿润,张文擎瞪着眼将那股子酸涩憋回心中,坚定的告诫自己:张文擎,被县令夫人挑拨两句便不得不离开家的滋味儿很难受吗?
  被外人颐指气使的插手自己婚事却不能当即反驳怒骂很舒服吗?
  尽管那个人是自己心仪的女子,他也不会忍受被外人操控的耻辱。
  你一定要混出个名堂,否则就不要再回庆城!
  张县尉的情绪也没了刚刚的高涨,尽管他希望儿子出去见世面,别窝在庆城县内再憋出毛病来,可儿子真走了,他的心里也甚是难受。
  “老了啊!”张县尉不由感慨一声,“居然看到儿子出个门都心里别扭了,果真是老了!”
  “想这多作何?等着文擎贤侄立功归来,张兄恐怕又笑的合不拢嘴了!”杨志远知道他心底对方县令有了介怀,尽管那一日是方夫人出面拿两家孩子闹出事,这件事仍旧有县令府的影子。
  就好像一块光滑锃亮的镜子悄声无息的自裂了一道纹,这一道纹张县尉的心中有,杨志远的心中也有,他们二人都能懂得对方的意思。
  而方县令这两日主动讨好安置张文擎,刚刚方静之拿出的银子二人也都见到,这明显是安抚宽慰,他们还能说什么?
  明年开春,方县令便要进京述职,能否继续回来做官还不一定。
  将来只有他们二人联手,才能在庆城县站稳脚跟,这个道理二人都明白,所以关系也会更亲近。
  “行了,咱们哥俩儿也别去县衙了,那些破糟的乱活儿让他们撅着屁股干去,咱们在家里喝点儿小酒,舒坦一天!”张县尉说着便转身回去,吩咐厨娘烫酒,他今儿一定要喝个痛快。
  杨志远也有这份懒惰的心。
  能懒一天谁不乐意?何况这件事他心中的积怨还没彻底消除,他罢工一日,岂不爽哉?
  张夫人哭的有些止不住,家里的丫鬟连忙扶着她回去歇歇净面,梵音一直看着马车消失在眼眸之中才叹了口气。张文擎的离去的确让她心里也有微微的伤感,倒不是她心底对张文擎有什么情意,是单纯的离别送友,心中难受。
  是什么造成今日的局面呢?
  梵音不由看向了方静之,都是他!
  若不是方夫人为了让他与温熙云结亲,怎么会闹出如此多的事来?
  梵音也听青苗说起事情的起因都是那个朱九,他向方夫人说了自己与方静之的闲话,奴才眼睛瞟便算了,他没事在家乱提自己的名字干什么?真是吃饱了撑的。
  方静之被梵音盯的有些莫名其妙,那不是仰望的目光,而是审度和怨。
  “怀柳妹妹,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方静之有点儿心虚,他也不傻,自当知道张文擎的离开与他母亲有关,杨怀柳有怨怼也是理所应当,可她不会就此与自己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吧?
  方静之的一副委屈模样让梵音也生不起气来,这事儿是方夫人的手段,也是温熙云的心思毒,方静之还真是有点儿无故当了挡箭牌。
  “哼!”梵音尽管心中已原谅他,可也仍旧冷哼一声便看向了二胖,“走,咱们进去喝杯暖茶,别在这儿冻着了。”
  “好,赶紧走,我冷死了。”二胖的鼻涕流了下来,若不是一早要送张文擎出行,他绝对不会在外站这么久。
  梵音领着二胖跟随彩云便去了后宅,方静之站在原地有些孤单,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灰溜溜的离开张家他心里还不情愿,可跟着梵音去后宅?他已经十四了,张文擎不在,他还没脸凑合过去。
  去找张县尉和杨主簿喝酒?他也够不上那辈分啊。
  方静之遇到了难题,站在那里踌躇不定,二胖回头看看,不妨问起梵音道:“怀柳姐,就把方大哥自己扔在那里?”
  “那你去陪他?”梵音余光也睹见方静之的筹措不定。
  二胖摇了摇头,“他那个人没劲,可他就站在我们家门口也不走,也不进来的,到底想干嘛啊?”
  梵音停了脚步,张县尉没心思搭理他,张夫人哭的也根本顾忌不上招待他,如若被外人传出张家对待方静之很冷漠刻薄,这岂不是反倒又添麻烦?
  梵音转身看回去,方静之也恰好投目望过来。
  “方公子,你怎么还站那里?”梵音也没好气,“你不嫌冷,丫鬟小厮们还得在那里守着。”
  “那我也喝茶,行吗?”方静之的脸上露出嬉皮的笑,梵音翻白眼,“这又不是我家。”
  “方大哥你怎么那么磨叽。”二胖抽了下鼻子,“比我大哥还磨叽。”
  方静之被挤兑两句仍旧笑着赶过来,“走走,喝茶喝茶,二胖,我给你讲故事。”
  “你的故事没人听,之乎者也的,还是听怀柳姐的故事有意思。”二胖撇嘴不屑,方静之也不顶撞,“那我也听一听怀柳妹妹的故事有多精彩?”
  “精彩,还能治疗失眠睡不着呢……”梵音漫不经心的嘀咕着,“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故事就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此时此刻,陈夫人正与陈老爷对自家女儿的婚事辩驳无力,她已经被下了最后的通牒,如若敢不同意这门婚事,陈老爷当即休妻。
  陈夫人知道再哭再上吊也无用了,而陈老爷早已吩咐收拾家当准备全家搬到沁县去。
  “我要去找杨志远要债,我这就去!”陈夫人的脑子不知搭错了哪一根弦,又把所有的过错放置了杨志远的身上,“他若还不清,我就闹至县令府去,终归全家都要走了,我跟他不死不休!”

  第八十九章  悄悄滴

  陈夫人第二天一早便去杨家堵门,孰料开门的仍是青苗,扫帚赶走的情况下也说了,老爷和小姐都不在家。
  裙角鞋面被溅的都是灰,陈夫人对与县令府有半点儿关系的人都不想占,吩咐人站了大门口盯着,若杨志远回来立即去告诉她。
  杨志远是去衙门任职,梵音一早便被赵妈妈请去面铺,那些瓶瓶罐罐的早已经拿了样品,可她们却分毫不会用,物件在,用不了,就像饿上三天只能闻肉味却入不了嘴,实在无法忍耐。
  所以赵妈妈一大早就来了,梵音对此事也急,用过早饭便跟着去了。
  赵阳已经为面铺新雇了两名伙计,说是雇的,其实也都是熟人家的孩子,知根知底儿信得过,生意红火的铺子他们也愿意跟着干活儿混一口饭吃,总比整日出去当苦力伺候人要强得多?
  梵音进了门,赵阳立即把活计先交给了伙计,他和媳妇儿、赵妈妈一同跟着梵音进了雅间。
  “……您这阵子忙,小的也没敢轻易的改方式,仍是申时末刻关店,早间天亮才开,这阵子天凉了,路上行人过客也愿意进来吃一碗热乎乎的汤面,尽管来了两个帮忙的,也是有些忙不过来了!”赵阳笑的很灿烂,显然日子过的不错,尽管脸上有疲累的痕迹却也容光焕发,状态都不一样了。
  “这倒是让我也吃惊了,来了庆城县,还真没在外用过吃食,可咱们的这一个汤面能卖的如此火还真够稀奇的。”梵音一直对这件事很是惊讶,难道这地界人吃饭都那么对付?
  赵婆子在一旁道:“杨大小姐,张家和县令府的饭菜您也是品过的,那味道怎么样?”
  “马马虎虎。”梵音说完,赵婆子便笑了,“老奴之前也对这件事奇怪,可后来亲自见过您上手做面才知道原因,您一碗面一道又一道的工序老奴也是背了许久才记下来,别人哪做得这般精细?特别是调味的时候,不过是一两勺的盐粒子洒进去,根本不会像您似的连煮笋丝都要掌握火候和掐准点儿的时间关火,味道自然不一样了!”
  梵音微微点头,“那些名家酒楼的大厨做东西也是这样毛躁?”
  “他们自当做的精细,可价也贵,哪能如咱们这般精细着做、便宜着卖呢!其实您这手艺比大酒楼的手艺还高一筹,却在小铺子里卖,委屈您了!”
  赵妈妈这般一说梵音倒是笑了,还未等他开口,赵阳媳妇儿便拿来了账本和银子,“大小姐,这是这些天的进账和本钱账,您看一看,这些银子您先收着。”
  梵音惊了,哪还需要看账簿?只看那些银子就知道了。
  虽然零碎,可少说也有二十两,她才多少天没来?居然卖了这么多?
  眼见梵音的惊愕,赵阳嘿嘿的笑,“这还是留了点儿底子,想要把铺子再扩出几间来。”
  “那就别再多说了,扩了铺子有客源,可也得你做得出来那么多面才成,否则都干等着,早晚要把这铺子给砸了,”梵音当即让彩云把那些瓶瓶罐罐摆好,银子就是动力,她今儿必须要把赵阳几个教会怎么合作做汤面。
  陈家的债在梵音的心里始终是一个结,以前没想过马上就能把银子还清,心里还没有如今这般急迫,清算了自家还需多少银子就能与陈家划清界限,依照如今的进账速度来看不过一月即可。
  陈家就像身上长的赖皮癣,能早日清除绝不多留半日,连怀念的心情都没有!
  方静之今日去杨家扑了个空,青苗本以为又是陈家人闹事,孰料开门就是一扫帚,正扫了方静之一脸灰夹雪。
  青苗吓的心都快跳了出来,帮方静之清扫干净衣裳后便告诉他,大小姐一早就被赵妈妈请走,因青苗不知面铺的事方静之是否知道,便没有告诉方静之其实大小姐是去了面铺。
  方静之只得一脸灰的往方府走,本就心情不爽,孰料进门就看到温熙云正要出去。
  自从暖炉会那一日后,方静之再没见过温熙云,虽然知道温熙云要回京,他也亲自执笔为姨母去信,可对于这个表妹,他心中存满了不喜与厌恶,如若不是因为她在其中胡乱挑事,张文擎怎会去边境从军?他在杨怀柳的面前也不必总是心虚难安了。
  冷哼一声,方静之便要绕着走,他巴不得京中来接温熙云的人快点儿来……
  “表哥这是去哪儿了?见到表妹连话都不说了。”温熙云从方静之一进门就瞧见了他,可方静之看她那副厌恶、不喜、躲避的模样让温熙云很受伤。
  从那一日温熙云把王路一通毒打之后,方夫人也没有见她,虽没有撕破脸,可方夫人的态度温熙云怎能不懂?
  但温熙云却并没有觉得自己招人讨厌,只是觉得姨母已经明白她不会下嫁给表哥心里怨怼罢了,还能为了此事与她的父亲不愉快吗?
  自己的父亲乃是吏部员外郎,他们惹不起的……
  可方静之的厌恶让温熙云心中不爽,因为自己这位表哥一直都没有对她和颜悦色的巴结过,反而对杨怀柳那么一个土丫头格外热情。
  不管是什么原因,温熙云都不能容忍,所以才主动的开了口。
  “关你什么事?”方静之皱了眉,温熙云惊愕的瞪着眼,“你怎能这样与我说话?”
  “那还要怎么说?让开。”方静之没了好脾气,温熙云却站在他的面前就是不让,“你道歉!”
  “我为何要道歉?”方静之终归是守礼之人,对温熙云的步步紧逼没法还击,只能厌恶的往后退,“你不是想知道吗?那我告诉你,我去找怀柳了,你知道了?”
  “哟,我说的么,看来表哥就是中意了那个秃毛丫头,我就不明白了,那丫头有什么好的?至于你如此上赶着死心塌地?表哥不会是在县城里呆的时间太久,目光居然这样短浅,真是可笑。”温熙云皮笑肉不笑的讽刺,可她的心底早已经气翻了天。
  尽管她不喜方静之,那也绝不能容忍方静之厌恶她去巴结杨怀柳。
  方静之眉头皱的更紧,“你这一天天的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什么中意失意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你这么当的?整日里把人想的如你一样邪心,你也不嫌丢人臊的慌!”
  “你再说一遍?”温熙云惊的眼睛里含了泪,她何时被人如此的评价过?如今这样斥骂她的人居然是她瞧不起的方静之。
  方静之没了好心情,“你让不让开?”
  “我不让!”温熙云尖叫的怒嚷,更有歇斯底里发飙的模样。
  “丧气。”方静之冷哼一声,虽然拳头攥的紧,可他仍旧没有出手推开温熙云,反而一转身又出了县令府。
  温熙云看着他阔步离去的背影,整个人都已经气晕了头。
  钱妈妈连忙过来扶着她,“小姐,别跟这种人置气,他哪里懂得什么是好赖。”
  温熙云的眼泪儿噼里啪啦往下掉,气的说话都发抖,“我……我要回京城,我要马上回京城!”
  方静之与温熙云的短暂对峙被下人禀给了方夫人。
  方夫人气的头晕,更是咬牙切齿,“老爷说的没错,这样的丫头当了儿媳妇儿,我哪还有好日子过,父亲当个吏部员外郎就觉得了不得,放于京中算得了什么?”
  温熙云对方静之的讽刺,方夫人自当不能容,那是她的宝贝儿子,她唯一的儿子,不容任何人有半丝的亵渎和嘲讽。
  常妈妈即刻上前安抚道:“夫人莫气,那个钱婆子也不是东西,心比天高,仗着给温大小姐当奶娘出身的就觉得高人一等,其实不也是个老奴才?都是她不出好主意。”
  “不是要走吗?晚间老爷回来我去商议下,派几个人把她赶紧送走,多呆一天我的心就揪的难受一天。”方夫人扶着额头,“我这也不知是受了哪门子邪,连连办错事,给老爷添了麻烦不说,静之现在去哪儿都不来告诉我了。”
  “夫人,容老奴说一句不中听的,少爷这么接连往杨家跑也不是个事,您是否跟老爷商量一下,早些为少爷再找位先生?”常妈妈想着杨怀柳,“也离杨怀柳那个丫头远一点儿。”
  “齐陵鸿那个老先生是不能再请,可庆城县如今除了杨志远之外,还真没有能教得好静之的,这事儿还是要听老爷的。”方夫人也没了辙,常妈妈道:“不妨让少爷先进京?您也可跟着去陪少爷读书,终归老爷过完年也要进京了。”
  方夫人心中一亮,思忖半晌点头道:“晚间我就与老爷商量。”
  方青垣晚间归来就被方夫人请去商议进京之事,而此时县郊的福陵寺中,主持方丈也正在头疼。
  虽然他早就对钟行俨这个人的脾性心里有底,可谁能受得了他整日里在寺庙中舞刀弄枪的?不仅舞刀弄枪,而且食量超大,他如若在这里呆上一年,自个儿恐怕早就要去极乐世界见如来佛祖了。
  这可怎么办?方丈唉声叹气,一旁的小和尚捧了碎掉的佛像过来道:“主持,又碎了……”
  为什么是“又”?这已经不知是第多少尊了。
  方丈的心都跟着抽搐了,那可是前任县令赠的一尊玉佛,就这样的毁了?
  “不行了,老衲再这样忍下去就要入魔了!”方丈琢磨半晌,立即叫小和尚过来吩咐道:“派人把钟公子在咱们寺庙的消息悄悄的传给县令大人……”
  “这好吗?”小和尚肝颤,因为方丈用的是“悄悄的”。
  “阿弥陀佛,舍一人,为众人,仍乃吾佛慈悲,去吧去吧。”方丈的感慨由衷的发自内心……

  第九十章  活土匪

  梵音忙碌了一整天,终究是将分工协作的流程灌输下去。
  以往都是一人掌厨,如今成了多人协作,这个观念虽然赵阳能够接受,但其他的几个人还有些不适应。
  但梵音仍旧耐心的坚持自己的方法,从他们的不配合一直唠叨他们不得不配合,这是一个严重消耗体力的工作,唠叨的脑子都有些麻木了,晕沉沉的。
  带着彩云回家,还没等进家门就看到角落里“嗖”的一下子跑过去一个人。
  彩云吓了好大一跳,尖叫着就躲了梵音的身后,“大小姐,那什么啊?鬼啊?”
  “大白天的哪来什么鬼啊神啊的,就是一只大耗子罢了。”梵音朝着陈家望一望,她们家都已经与沁县的王路定亲了,还来自家这里盯着干嘛?
  梵音忽然脚步站定,难道是来要钱的?
  顾不得多想,梵音也打算把家中的银子凑一起数数,看是否够还给陈家的,对于这等人家还是早做了结心中踏实。
  梵音进了门便开始数银子,青苗看着她拿回的二十多两兴奋的眼睛都冒了花,“小姐,这……这哪儿来这么多银子?”家里的事青苗都清楚,小姐回来就说数数够不够还给陈家的,她还在纳闷,可转眼就瞧见包袱里零零碎碎的钱,她的嘴都合不拢了。
  终于不用再看到恶心的陈家人了!
  “把这些都算一算,看咱们还差多少。”梵音让彩云和青苗都过来帮忙,这些日子家中虽然也有收入进项,可花销也不少。
  整日里多少张嘴都把这里当了食堂饭馆了,左手进、右手出,银子即便有也不够五十两还债的。
  青苗算的仔细,连称银子的小秤都拿了出来,彩云数的是铜子儿,梵音计数。
  三个人正忙乎着,门外忽然想起了“咚咚咚”的砸门声,听这动静儿便来者不善。
  彩云吓一哆嗦,“多少来着?忘了……”
  “谁呀这么使劲儿砸门,赶着下葬买棺材啊!”青苗一边骂着一边去开门,梵音让彩云把银子先收好放起来,刚刚二人进门就看到陈家的人鬼鬼祟祟的盯着,如今刚进门还没一炷香的功夫就找上来的,显然就是陈夫人了。
  梵音的估算没有错,青苗也没骂错人,开了门就瞧见陈夫人凶神恶煞的叉腰凶相。
  “哟,这是从坟地里出来中了邪了?摆这么一副死人脸吓唬谁呢!”青苗自陈家出了事以后,骂起陈夫人更没有遮拦。
  陈夫人冷哼一声,直看向正屋门口站着的梵音,“我是来找你们家要债的,如今我们陈家也破落了,一个铜子儿都是宝贝疙瘩了,你爹就算是主簿大人也得还钱,一百两银子分毛不少,还要付利息。”
  “一百两?我们老爷何时欠了你们家一百两银子?胡说八道也得有个限度。”青苗的唾沫星子喷了陈夫人一脸,陈夫人张牙舞爪的抹着那一脸褶子连忙往后退,“呸呸,谁胡说八道?我们可是有……有凭证的!”
  提及凭证,青苗有些无语怔愣,她虽听过自家老爷欠银子,可却从没听说过什么凭证,只得转头看向了梵音,看自家小姐是什么意思。
  梵音微皱了眉,她也从没听过父亲说起过欠债的凭证,是父亲没说?还是陈家造假?
  仔细的看着陈夫人趾高气扬的模样,梵音的心底不由沉了些,可仍旧道:“当初跟随父亲来庆城县时,可是还了陈家五十两银子,乃是陈老爷亲自拿走……”
  “有这回事吗?我们老爷打的收条呢?”陈夫人摊出一只手,“有收条我就认,没有我就不认!”
  梵音瞄他半晌,当初陈老爷拿了银子走的确没有收条,那时她心里仅有疑虑却并没有太上心,也是因刚到庆城县遇上的事情太过震撼,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可自己父亲真的给陈家打过欠条?
  “我父亲欠银子的凭证呢?你拿出来看看。”梵音说出口,陈夫人从身后跟随的婆子那里拿出了一叠厚厚的纸,“这都是当初我们老爷供你父亲科考读书时买的笔墨纸砚的票据,还有他进京衣食住行的单据,总共一百一十五两四钱银子,你可好好的数一数。”
  “这么说来,我父亲为陈家小姐的束修之资,你们就不当回事了?”梵音话刚落地,陈夫人冷哼,“你不是不肯承认你我女儿是你父亲的学生?说那不过是随口的点拨,你们也算不得师姐妹,不是先生哪有什么束修之资?我吃饱了撑的给别人银子玩?”
  梵音的神情彻底的落了下来。
  她没想到当初与陈颖芝的话让陈夫人拿住了把柄,而陈夫人居然能把那么多年的单据票据都留着,她恐怕早有心思以此拿捏父亲了。
  也就是自家父亲的良善才会任这等人宰割……
  “今儿你若来好生的商量,我还真有还你银子的意思。”梵音揉了揉刚刚数银子酸疼的手,“可现在……我不还了!”
  “欠银子不还?你还真不稀罕你父亲的名声,杨主簿家欠了银子敢堂而皇之的不给简直就是笑话,我这就到县衙去闹,我一定要讨个说法!”陈夫人叉腰怒喊,梵音反而淡定的看着她,“那你去吧,青苗,送客!”
  “还不快滚!”青苗听梵音说及送客,当即就开始去找扫院子的大扫帚。
  陈夫人吓一跳,这丫头怎么就这样的让她去县衙告状?一点儿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我可要请方县令做主!”陈夫人仍旧在嚷。
  “去县衙不找方县令做主,你找别人也说得不算啊,去吧,县衙你应该熟,不用我指路了。”梵音摆了手就往回走,青苗早已抄起大扫帚横了陈夫人面前,“你走不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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