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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彪悍女知青-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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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土地、工分、粮食等生活物资补偿算是最好的结果,毕竟这个返还财物弹性也很大。
  程玉莲都记下来,然后跟姜琳告辞去了大队,程福军和程福联等人等在那里。
  程玉莲说了一下,程福军倒是觉得没问题。
  程福万不同意,“用他家房子还得给钱?这是什么作风?这不还是地主习气?”
  “你就别张嘴闭嘴地主了,人家是革命乡绅!”程玉莲不客气地怼回去。人家都平反了,你还在这里找刺,怎么那么坏。
  经过商量,程福军和程福联同意继续用大院子,但是要给程如山家补偿。先把程如山赎屋子二百块还他,再拨给他们五亩自留地,另外按季度给钱,粮食、猪肉、油、棉花等物资,保证程蕴之、闫润芝、程如州的生活。同时在小学开三间展览室,把程家和闫家的事迹整理造册,人家没要求说明在运动期间受到的伤害,他们也不必觉得不舒服。
  程福万不同意,“公社不批准,凭什么给他们自留地和钱粮食?这是搞特殊!”
  程福军道:“这点事儿无关政策,我们还是能做主的。大队革委会投票决定。”公社给盖大队部生产队部?这么多好屋子,没有上万块钱哪里盖得起来?为了不让某个生产队有意见,就算在大队的范围里,由大队从提留粮里出就好。
  投票的话基本就过了,程福万只得干瞪眼。
  商量好了,程福军让程玉莲跟姜琳说。等姜琳答应,会计王纲起草说明文件,一式三份给县革委会、公社革委会各一份,请县里来人主持平反工作。
  过了几日,上午,姜琳带着文生给人铺屋顶呢,就听见大喇叭嗤啦嗤啦地喊:“全体社员注意啦,全体社员注意啦,县革委会赵书记、公社书记程福贵下乡主持关于程毅、程荣之、程蕴之一家的平反工作。今晚上吃了晚饭,都到大队部的场里来开全体社员大会!全体社员大会!”
  大喇叭一遍遍地喊,从前开批d大会也这样大喇叭喊,一个调调。
  商宗慧开心地拍手,“姜知青,太好了,恭喜你们。”
  姜琳也由衷地开心,她看文生,却见他歪着头一脸茫然,慢慢地眼神开始变化,直勾勾地瞪着某处,脸色也阴沉起来,牙关紧咬手都开始发抖。
  姜琳吓了一跳,忙柔声唤他:“文生,你想什么呢?娘渴了,咱们下去喝水吧。”
  他却没有反应。
  姜琳慢慢地靠过去,轻轻拍拍他的手臂,“咱们下去吧。”
  程如州突然把她扑倒在屋顶上,提起拳头朝着她面门砸过来。
  “住手!”商宗慧吓得大喊一声。
  “文生!”姜琳立刻唤他。
  程如州的拳头擦着她柔软的发丝骤然改变方向,狠狠地砸在旁边的瓦片上。
  姜琳瞪大眼睛,只见他眼里一片漆黑如古井,她轻声安抚他,“文生,我是娘啊。”
  他冷冷地看着她,眼睛里涌动着暴戾的情绪,已经不是那个熟悉的文生。他大手在她纤细的脖子上握了握,随后猛得发力把她推开,他力气太大,一下子把姜琳推得滚了一圈。
  商宗慧扑过来拉住她,两人惊起一身冷汗。
  商宗慧:“姜知青,你快下去。”
  姜琳:“文生怎么办?”
  商宗慧:“我盯着他。”
  程如州突然挥拳砸向那些瓦片,他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接连捣了几十拳,砸破好几片水泥瓦,双手鲜血淋漓。
  姜琳忍不住扑过去抓住他的手,“文生,文生,别砸了!”
  他扭头看她,眼神陌生又冰冷,下一刻昏了过去。
  姜琳扶着他,却不敢立刻弄醒他,商宗慧便喊了人来,一起把他抬下去。
  等他平安落地,姜琳松了口气。商宗慧帮忙把程如州背回去。
  闫润芝在家绣花,程蕴之纺线,看到他们送文生回来,吓了一跳。
  “怎么啦?”
  姜琳道:“估计受了刺激,突然变了个人。”她简单说一下方才的事儿。
  程蕴之赶紧帮忙扶着送上炕,面色沉重道:“这么些年没这样,我还以为再也不会了呢。”
  “老头子,咋回事?”
  程蕴之道:“大哥没的那年冬天,文生突然变了个人,六亲不认的。把农场两个总找茬祸害大哥的干部给打了,一个打断腿,一个砸断鼻梁,后来那俩人都转业去了另外单位。他被农场关了一个月禁闭,出来就更糊涂了。”
  姜琳:“看来有些事会刺激他。”
  程蕴之道:“从这会儿开始我陪着他,除非他清醒,你们都别到跟前来。”
  曾经有干部怀疑他是不是装傻,把从来不发脾气的程蕴之气得大发雷霆。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懂得什么装傻?一装还二十来年?他把自己变成一个爹疼娘爱没有烦恼的孩子,受了刺激就变成复仇者,六亲不认没有任何理智。他也不是勾践那等大人物,哪里来的那种隐忍和智慧?
  他是真的疯了。
  程蕴之虽然觉得他不乱打人,可他还是怕有意外,所以自己守着更好。
  姜琳:“宗慧,你不要告诉别人。”村里人如果知道会更歧视排挤他,也会变相刺激他。
  商宗慧:“你放心,我知道呢。”他继续去铺瓦片。
  等大宝小宝回来,姜琳又叮嘱他俩一下,让他俩暂时离文生哥哥远点,等他正常了再一起玩。
  大宝:“文生好可怜啊,他什么好起来啊?”
  小宝:“我愿意分他一半糖。”
  下午领导们到村里,大队派人来请程蕴之和姜琳,说县领导来了,要见他们。
  闫润芝道:“你们去,我守着文生,没事的。”
  程蕴之:“不,你们去,我在家里,就说我腿病犯了走不了路。”
  闫润芝留下陪他,姜琳就领着大宝小宝一起去。
  赵书记坐着吉普车来的,由程福贵等人陪着,前呼后拥的,再加上扬红大队的干部们,呼呼啦啦一大群,热闹得很。
  姜琳带着大宝小宝过来,立刻就有人喊:“来了来了!”
  那一大群人立刻让开一线,让他们过去。
  赵书记面相很和气,看到姜琳笑起来,“这位就是小姜知青啊?”
  姜琳上前跟赵书记问好。
  赵书记主动和她握手,“小姜是个有眼光有追求的知青,很好。”
  姜琳:“多谢书记,我爹这些天腿病犯了,不好意思瘸着腿出来,不好看。就让我带着孩子过来跟赵书记道谢。”
  程福贵和程福万脸色不好看,觉得程蕴之是故意的,给他们脸色瞧,岂有此理!
  程福万刚要开口,程福贵瞪了他一眼。
  赵书记笑道:“没事,我们一起去看看。”
  程福贵道:“书记,要不还是晚上开会的时候再见。到时候我让人把他给抬过来也是一样的。”
  进门去看程蕴之,他咋那么大脸!
  赵书记却坚持,他在县里负责统战工作,这一次下来主持平反大会。既然已经给平反,那自然是平反大会要开,财物要归还,人也要慰问,展览室也批准,做得漂亮彻底一些,否则不如不做。
  程福贵见他坚持,也只得同意。
  赵书记很亲热地拉起大宝小宝的手,看这俩孩子长得这样漂亮,一模一样的,任谁都会稀罕。有跟着来的文化部的工作人员立刻拍照,到时候要刊登在报纸上的。
  一群人簇拥着赵书记去姜琳家,还有程福万组织的锣鼓队吹吹打打的,要多喜庆有多喜庆,不知道的以为结婚呢。全村没去上工的老人孩子都跑出来看热闹。
  到了门口,程福贵立刻上前和程福万一起推开门请赵书记进去,姜琳这个正儿八经的女主人反而被挤到后面去。
  一个人拍了拍她,笑道:“姜知青?”
  姜琳扭头看,眼前是个时髦漂亮的女青年,穿着蓝色的工作服,脖子里系着一条绣花的手帕,竟然是曾泓洁,她惊喜道:“曾干事,好巧啊。”
  曾泓洁笑道:“我是文化馆的嘛,这事儿就归我们管。”
  姜琳忙邀请她家去,“我们又做了好多,打算有空拿去城里请供销社的人帮忙卖呢。”
  曾泓洁双眼晶亮:“那我先睹为快,挑几条合意的。”
  姜琳领着她进去,曾泓洁看到满园的时令花卉,惊喜交加:“好漂亮的小院子啊。”
  姜琳:“都是我娘爹侍弄的。”
  曾泓洁惊讶地看着她,还没见过有下乡知青嫁给农民满口欢喜地叫爹娘呢,更何况还是成分不好的,一般会被笑话堕落,没想到姜琳竟然能坦然自若,也是个与众不同的。
  赵书记已经被一群人簇拥着进屋里去。
  西间的程蕴之和闫润芝听见,赶紧下地迎出来,不想让他们看到文生那样。
  两人一下地,先看到的是程福贵和程福万兄弟俩,对上程福贵阴冷的眼神,程蕴之当下就迈不动步子,不想过去与他们为伍!
  赵书记笑容满面,“程蕴之同志,你好啊。”
  一声同志,叫得程蕴之如遭雷击。
  没想到有生之年,他也可以被叫为同志,而不再是地主坏分子、地主黑帮分子等等。
  赵书记立刻把大宝小宝交给闫润芝,上前握住程蕴之的双手,“腿上有病,找时间去县医院检查看看,早治疗早利索。”
  程蕴之喉咙被什么塞住,眼眶通红,一个劲地点头却说不出话来,他用尽全力克制才没有像在农场那样失态。
  闫润芝道:“赵书记别介意,老头子感受到领导的光辉照耀,高兴坏了。”
  程福万:“程如州呢,书记来关心,他怎么不过来?”
  闫润芝忙道:“他和个孩子似的,贪吃贪睡,这会儿在炕上睡了。”
  赵书记来之前就了解过,程如州智商和六七岁孩子差不多。他不去说那些戳人伤疤或者不愉快的事情,只说开心的,平反等等。
  屋子不是很大,人又多,显得拥挤。赵书记说几句热络的话,表示晚上开大会,到时候让他们都去,就想告辞。
  程蕴之点点头:“多谢党的关怀,去,保证去。”
  赵书记就告辞,程蕴之忙送出去,闫润芝领着大宝小宝也跟上去,姜琳和曾泓洁在院子里说话,见状忙告辞。
  程福贵和程福万落在后面。
  炕上的程如州突然一跃而起冲出去,路过灶台的时候抄起案板上的菜刀,三两步跃出堂屋门口,挥刀朝着程福贵的脖子砍去。


第38章 维护
  姜琳回头看见程如州抢过来; 她下意识的念头不是去阻拦,而是扑过去把大宝小宝摁在自己怀里。
  与此同时; 程福万正好看到,吓得立刻惊叫:“大哥——”
  闫润芝也看到,吓得脸色惨白; 不会动了。
  程福贵被弟弟一提醒,下意识地侧身抬胳膊一挡,“噗”一刀狠狠地砍在他右小臂上,顿时血花四溅。
  程福贵疼得大叫一声,拼力推开程如州。程福万愣了一下立刻去阻止,却被程如州一脚踹翻在地。
  程如州还想追着砍程福贵,手里的菜刀因血打滑脱手掉在地上。他看程福贵要跑; 合身扑上,一下子把程福贵面朝下扑倒在地,张口就去咬程福贵的耳朵。
  “啊——”程福贵疼得惨叫起来。
  “我杀了你!”程福万捡起菜刀朝着程如州劈过去,却被赶来的姜琳一棍子扫飞。那边闫润芝死死地搂住姜琳推给她的大宝小宝; 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程如州和程福贵。
  程福万甩开姜琳; 上去打程如州; 程如州却不知道疼一样,只死死地抱着程福贵,狠狠地咬住那只耳朵。
  一切不过是瞬间发生的。
  赵书记已经走到门外去; 听见院子里一片惨叫混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程福军和程福联几个也跟着出去的; 忙回头问怎么回事。
  这时候有人喊道:“砍人了; 砍人了!”
  程蕴之一瞬间冲回去。
  赵书记也吓了一跳; 不过终归是运动年间过来的干部,大风大浪也见过不少,这种事只是吓一跳就恢复如初。程福军忙大喊治保主任,他们几个回头往院子里冲,又有人保护赵书记躲远点。
  这时候上工时间,来看热闹的只有一些老人孩子,他们吓得尖叫着往外跑,在门口和程福军等人挤在一起。
  等治保主任几个抢进去,程福贵的耳朵已经被程如州给咬下来一半,程福万拼命地打程如州,程蕴之则扑在侄子身上替他挡着。
  程福军把程福万扯开,程福联把程蕴之拉开,治保主任一棍子敲在程如州后脑上把他敲晕过去,这才把程福贵救下来。
  “赤脚大夫,赤脚大夫!”程福万眼睛都红了,赶紧把程福贵给抱起来,只见那胳膊血流不断,深可见骨,千万别废了!
  他瞪着血红的眼,朝着程蕴之几个嘶吼,“你等着,等着弄死你们!”
  姜琳赶紧去看程如州,还好治保主任力道有分寸,她赶紧用力捏开程如州的牙关把耳朵给抠出来扔地上,太恶心了!!
  程福联喊道:“耳朵,耳朵,快拿去兴许能接上!”
  程福万目眦欲裂的样子,叫嚣着:“王连长呢,来没来!立刻把程如州这个坏分子抓起来,就地枪毙!”王发奎是公社民兵连长,有就地枪毙右派分子的特权。尤其赵书记在下乡,有人持刀砍人,枪毙也是活该。
  姜琳看赵书记的一个秘书在这里探头探脑的,她骂道:“赵书记还没说话,有你说话的份儿?你在水槐村作威作福骑在大队干部头上就算了,你还想骑在县革委会头上?你咋那么能?”
  “你、你个泼妇,胡说八道!你没看到他拿刀杀人?”
  “这么多人都在,他怎么一个都不杀,专门奔着你哥去?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哥当年勾结伪军贩卖鸦片,被我大伯鞭打关禁闭怀恨在心公报私仇?你哥公报私仇害我哥家破人亡,自己也疯了,只记得你哥,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姜琳听闫润芝说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她说出来却可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让他们不只看程如州砍人,而想他为什么砍程福贵,让程福万没精力咬着程如州不放。
  她道:“我们家被污蔑成反g命,肯定是你们搞鬼陷害!大家伙儿都被你们欺骗了!”
  程福万本来被吓坏气急,要把程如州打死泄愤,却没先到会被姜琳咬住不放翻旧账。
  他立刻喊道:“你这个婆娘,怎么胡乱污蔑好人?”
  姜琳却不管他,她道:“我们怀疑程福贵兄弟当年公报私仇,请求政府彻查此事。”
  当年打土豪、反右倾的确都是政策,以后平反也是政策,按照政策程毅可能也会被打土豪,程福贵只是推波助澜,浑水摸鱼。但是姜琳现在把他绕进去,因为程家平反,为过去找一个罪魁祸首也不为过,反而更符合普通人心理需求。
  程福万上蹿下跳说姜琳污蔑,胡说八道。
  这时候赵书记拨开人群走过来,他面沉如水,“姜琳同志,关于这个问题,县革委会会调查的。”
  很多右派当年被打击厉害,这两年平反回去工作,却也没有人来承担责任,就说他,中间也下放过三年。所以,他并不认为程家就一定是程福贵陷害,他当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姜琳也不需要他相信,只需要这样一个场合说出这个观点。任何一个观点,只要说出来,就会有人信。
  更何况多少人在这个案子平反以后心存愧疚,需要寻找平衡,认定程福贵是凶手,他们会好受一点。
  还可以转移对程如州的关注,让大家先入为主觉得他受刺激报复,而非胡乱发疯。
  晚上的平反大会依然召开,只是低调简短很多,公布一下平反文件,村里老人们上台说一下程家当年的事迹,正名。最后说一下归还财物等事情,又让县文化馆的两位干事接洽后续工作。
  程福贵子侄们闹着要把程如州抓起来,就算不枪毙也得关起来!
  赵书记便组织一个现场会议,讨论程如州伤人的问题。
  虽然程福贵没有性命之忧,但是手臂和耳朵受了伤,很影响他以后的仕途。程福贵本身就年纪大,又想办法活动一下关系调去外县做个县干部,现在受了伤升迁肯定受阻。
  所以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赵书记也不能不慎重。
  程福军等大队干部,孙清辉等知青,还有村里一些有威望的老人参加了这个会议。
  赵书记说了几句,就示意他们发表见解。
  和程福贵关系好的要求把程如州抓起来,“有这么一个疯子在,大家还能安稳过日子?还不得整天提心吊胆?”
  曾泓洁道:“也不是这样,有些人时时刻刻发疯,见人就打那是要抓起来。可有些人,平日里好好的,只对特定刺激有反应,这种为什么要抓?我在省城进修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个人,他平日里好好的,只看到他后爹才发狂。他可一个无辜的人都没打过。”
  姜琳:“赵书记,我们家大哥就是这样的,日常带着大宝小宝玩,从没打过人。”
  孙清辉:“赵书记,我们觉得程如州不是疯子傻子,他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智商退化,变成六七岁孩子。他现在和懂事的大宝小宝一样,懂礼貌,生活自理。谁见过不随地大小便的疯子?知羞耻,生活自理就是疯和不疯的区别。”
  程福贵家人立刻顶上,“不是疯子砍人,更应该枪毙!”
  孙清辉:“他只是六七岁的孩子。肯定是程书记曾经做过刺激他的事情,所以他才会对程书记这么大反应。”
  赵书记微微颔首示意他们继续。
  商老婆子等几个老人也来参加会议,他们都支持不抓程如州。她道:“我岁数大,比别人多吃几年饭,多看几年光景,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是个善良的好孩子,经常拿面条接济别的孩子。”
  程福贵家人还在闹,却被赵书记喝止,示意其他人继续。
  程福军、程福联等大队干部的意见很重要。因为姜琳、程蕴之非常配合他们工作,没有把院子要回去,给他们解决巨大的麻烦,他们投桃报李,也认为程如州平日无害,没必要抓起来。
  看大家都这样说,赵书记便松了口气。他看得出来,水槐村希望把这事儿处理成普通百姓矛盾,大事化小。他也不想闹大,毕竟刚平反程家,又当坏分子抓起来委实笑话。
  最后他们觉得程如州等同六岁孩子,受到特定刺激无法控制自己,要求家人好好约束,下不为例,而程福贵算因工受伤,后续提交县革委会。
  赵书记临行前,对姜琳道:“姜知青,若程如州以后再有伤人事件,绝不姑息。”
  姜琳:“请书记放心,我们会严加看管。”
  赵书记便带人离去。
  姜琳又跟程福军、孙清辉等人致谢,感谢他们维护程如州。他们这是给她和程如山面子,她记下人情。
  孙清辉悄悄道:“姜琳,现在就看他醒了以后什么状态。”
  如果还是这么暴力,肯定要有措施。
  姜琳点点头,赶紧跟他们告辞,带着闫润芝和大宝小宝回家。
  到了门口,姜琳又叮嘱一下大小宝,让他们暂时不要和大哥玩了。
  大宝忐忑道:“妈妈,他们说大哥是疯子,是真的吗?”之前小孩子骂大哥是傻子他很生气,现在却有些相信。
  姜琳摇头,“当然不是,他只是病了。就和你肚子疼一样,只不过他的疼在脑子和心里。”
  小宝:“那大哥会不会好啊?”
  姜琳揉揉他的头,“当然会的。咱们千万别说他有病的事儿。”
  大宝小宝点点头:“不说。”
  姜琳让闫润芝带着大宝小宝先去正房,她去西厢看看程如州。砍了程福贵以后,程蕴之把他安顿在厢房,生怕在正房吓到孩子。
  程蕴之已经给他仔细擦洗过,手上伤口也处理好,这会儿他睡得像个孩子一样恬静。
  姜琳小声问:“爹,大哥方才好像只认得程福贵了呢。”别人都不认识,就奔着程福贵去。
  程蕴之点点头:“他心里一直憋着仇呢。”
  姜琳:“刚才开会商量,下不为例。要是大哥醒来还是不能控制自己……”
  程蕴之:“不会的,别怕!文生醒过来就正常的。今儿那混蛋不到咱家来,文生也不会伤人。”
  说了几句话,程如州突然醒了,他睁开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姜琳。
  姜琳试探地小声叫他:“文生?”
  听到她的声音,他原本空洞的眼神慢慢聚焦,盯着她,眼神变得柔软起来。
  看他这样,姜琳松了口气。
  “娘——”他放声大哭起来,爬起来一把抱住姜琳,“你被坏人抓走啦,我拼命追拼命追……”
  姜琳拍拍他的后背,抚摸他的头,“没的,坏人被你打死再也不会来抓娘。”
  “真的吗?”他已经忘了之前的一切,“真的被我打死了吗?”
  姜琳点头,坚定道:“真的被你打死了,再也不会来。你不用害怕也不用担心,更不用再想打他。娘现在有爹、爷爷嫲嫲、冬生保护,谁也欺负不了娘。”
  他立刻笑起来,灿烂无比,“娘,我棒不棒?”
  姜琳点点头:“很棒了,你是最棒的。”
  文生立刻跳下地,“大冬生小冬生,听见没有?娘说我是最棒的!”
  大宝小宝立刻跑出来,上前紧紧抱着他的腿,“大哥,你刚才去哪里啦?我们可想你了。”文生变了个样子,可凶可狠,他们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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