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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人生(快穿)-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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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吵得沸沸扬扬的科举舞弊案,查来查去却是一点问题都没,再正规不过的,但是此事却是个警醒,太宗开始意识到南北问题的严重性,如果长此以往再这样下去,南北差异将会逐渐加大,朝廷大多被南人把持,打压北人,北人将会更难有出头的机会,这样不禁北方学子闹事,就怕那些北人被南人压制久了,反而对朝廷失望,而投入敌军的怀抱,那就是大事不妙了。
于是深思熟虑后的太宗,最后痛定思痛,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杀了本次主考官以及副主考官十来余人,其家人统统流放充军,最后又制定出了这南北榜,规定了这南北取士的名额。
从此北方士子终于可以登上科举的制高点,开始拿起权利的武器,在朝和南人平起平坐了,截至到文帝,这项策略才算是彻底固定了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被众学子所接受了。
虽然太宗制定这一政策是为了家国、为了天下,然而那无辜获罪的主考官以及副主考官们,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无辜的,他们将背负世世代代的骂名,终究是成为了王权的牺牲品,就连其家人也不得善终,受尽苦楚。
他们死不足惜,可叹的是他们为之奋斗了数代的家族也就这样终结了,想想秦先生给他讲这段历史时的哀伤的样子,叶长青仿佛听到了空气中的一声悲鸣,先生他应该也是很难过的吧,他肯定也是想到了自己当年的一招不慎,就被帝王厌弃的下场吧。
每个热衷科举的学子都想着,学得文武艺,考中进士,货与帝王家,他们只求一展平生所学,却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
叶长青走在繁华的长安街上,街道两旁是有些零散的小贩在售卖春闱得中的吉祥如意符,他也有点意动,随手买了个红色的鲤鱼符,放进了怀里,仿佛这样就会多一重保障似的。
如此时间一晃就到了二月初九,叶长青也迎来了会试的第一场考试。
本朝的会试同乡试一样都是分为三场进行,每场考三天,分别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举行。
二月的天气北方依旧寒冷入骨,哈一口气就是白白的雾气,看着贡院门前冻得瑟瑟发抖的学子,还要一个个脱得光光的由士兵门搜检,因为会试的规定是考生不能穿棉服,皮衣还要去里,有的学子因为穿的衣服不合格,扒光了之后就只能穿着里衣进去了,寒风阵阵,恐怕这些学子是挨不到考完试的。
叶长青这样想着,都感觉身上一阵寒冷,不禁紧了紧身上的皮衣,幸亏临别时先生还塞了一件皮衣在他怀里,听说还是当年他考会试时的战袍。
待到搜到他的时候,叶长青的这件去里的皮衣果然完全符合会试的要求,他穿着这温暖牌的皮衣就往里走,只是进入贡院的,隐隐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碍事,我备了两支笔,这支就给你用吧。”
接着就是另一个学子激动的感恩戴德的声音:“兄台高义,在下没齿难忘。”
想起那次府试叶明净也是借了一支毛笔给他的,叶长青情不自禁的就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声音传播的地方,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清瘦的背影,一闪就汇入了人群。
那个“兄台”是他吗?早就听说他在去年的乡试恩科中取得了第一名解元的好成绩,就连山长也是一连在秦先生面前得意了很久,弄得他也是好几天不敢露面,那他现在会来参加会试也就不奇怪了!
看来他还是当年那个喜欢助人为乐的孩子,没有他的干扰,也希望他这次考试能够称心如意吧!
这样想着叶长青也就不急着寻找那个身影了,他平呼了一口气就在礼部官员的带领下找到了自己的号房,也希望自己这次能得偿所愿吧!
第41章 败家子23
会试考官于二月中旬简放,选用内阁六部大员四至七人;一正主考; 三副主考; 以大学士或者翰林进士出身的一二品官员者充任;同考官十三人; 与主考官同时简放; 用翰林进士出身的实缺京官担任。
本朝会试考试、场规、阅卷、和考试内容等基本和乡试差不多,惟有第一场的《四书》三题是由皇帝钦命。
叶长青坐在狭小的号房里,看着刚发下来的卷子,其中《四书》题的三题考的是:
一、“贾谊五饵三表之说,班固讥其疏。然秦穆尝用之以霸西戎,中行说亦以戒单于,其说未尝不效论”;
二、“诸葛亮无申商之心而用其术; 王安石用申商之实而讳其名论”;
三、“周唐外重内轻; 秦魏外轻内重各有得论”;
叶长青原本还算平遂的心在看到文帝钦命的这三道题后; 呼吸有一瞬间的急促,这三道题道道不简单,前两道还好考的是平戎和举贤,这两道题都可以有据可依; 考生可以结合历史和本朝的实际情况写出自己的观点; 然而难的却是第三道,因为它考的是藩镇。
自太宗削藩之后本朝的藩王势力已经大大缩小,然后在中间经历了几代平庸无能的帝王之后,藩王的势力又逐渐壮大起来,山东有淄嶙王,山西有晋王; 辽东有齐王,金陵有襄阳王,这四王自太祖分封起一直牢牢占据着这些地方,历经五代已然是当地的土皇帝了,截至到文帝这一任,已经发展为不可忽视的问题了。
就在叶长青上京来的第一个月就听说文帝以然让四王分别送府中的世子入京了。
这个节骨眼上文帝在会试的试题中出这样的考题,意在何为?等会试一结束,天下恐怕已尽知此事,文帝是在向天下宣布他要开始削藩了吗?
表面看起来这是在考察会试中的每一个举子,而实际上可能是在向四王表明他削藩的决心,让他们仔细掂量,是乖乖的主动上交权利还是要和他对抗到底。
叶长青虽已经将文帝的心思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但却仍然是迟迟不敢下笔,这道题实在是太不好答了,他究竟是该迎合文帝的心意去答削藩种种,还是应该持以谨慎的态度仔细思索呢。
然而这两种不同的答题思路所面对的结果也是截然不同的,如果按照文帝的意思去写,不用想也知道文帝定然会选中他的文章,但这样也有不好的地方,这不仅仅是一场考试这样简单,他答了这道题就相当于向天下宣示了他的政见、立场,等到以后入朝当了官,他必然要坚定的站在文帝的立场拥护他削藩的政策,但是这个时候文帝已是知天命的年龄了,他还有这个能力来终结这一场改革么,况且四王的势力并不可小处,最后胜利的会是哪一方呢?
谁都不能保证,如果胜利了还好,他可以抱紧文帝的这条大腿一路青云直上,如果失败了,那他便只能成为下一个“晁错”了。
叶长青思来想去都不敢太过激进了,两世他就不是个冒险的性子,他四平八稳的将削藩和不削藩的优缺点都列了出来后,就开始针对各自的优缺点进行了一大段的论述,最后才说,两者各有利弊,私以为削不削藩还要看圣上您的心意,再次把皮球踢给了文帝。
他洋洋洒洒的写道:“天下之患无常处也、惟善谋国者、规天下大势之所趋、揆时度务、有以制其偏倚之端、则不至于变起而不可救。夫立国之初、每鉴前代得失、以定一朝之制、时势所迫、出於不得不然、非能使子孙世守以维万世之安也。”
待到做完这一道考题,他的心情才平复了下来,才开始做其它的试题,做完之后随着人群出了考场,情不自禁的就回头看着身后高大的门匾“贡院”两个字,眼神一顿模糊,文帝出的最后一道题他终究没有按照他的心意去赌,恐怕这次考试他……。
他想着叹了口气就摇了摇头,在现代的时候,身边的同学就告诉他考完试千万不要回头看,不然还是要再来考一次的。
一路上有点郁郁的回到了住处,挥别脑海中的胡思乱想,睡了一宿,第二天继续奔赴考场,开始了剩下的两场考试。
考完剩下两场,叶长青直接昏睡了两日,才爬了起来给秦先生写信,他将他所答的试卷的考题和答案都一一默写了出来给他飞鸽传书了过去,等他收到秦先生的回信时,春闱放榜的时间也到了。
叶长青拿着秦先生的书信,眼睛紧盯着上面的几个字;“五五之分”,这是就是秦先生对他此次考试的评估,他终究还是没有达到最佳状态,没有考出他全部的实力,毕竟那道削藩的题入不了圣上的眼,主考官也不会特意推荐他的卷子,何况他的字跟一些有底蕴的世家子弟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按照“五五之分”这个意思,那就是他还有一半机会是考不中的。
想到这里叶长青都有点不敢去面对榜单,毕竟千里迢迢来到这繁华京都,挨过了那九天六夜的鸽子笼,他也是期望有所回报的,不然所有的付出就显得有点好笑了。
当他终于冲破层层人海,从榜单的前一个名字往下看,当看到第三个名字的时候,他不禁双眼瞪大了,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什么味道,说酸也谈不上,说甜又有点酸。
“叶明净”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榜单的第三个,也就是说如果殿试他发挥正常的话,他很可能就是本次考试的探花郎了,还会红袍簪花打马御街前,接受百姓的爱戴和钦慕。
这是叶长青这两辈子都没想过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然而突然的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在他面前,只是那是别人的荣耀,如今他已经不能以“堂哥”的身份来为他高兴喝彩了,终究与他无关了。
本朝会试正科一般会取三百名,但是因为本次是恩科,一共才取二百名,而且是南北六四分,也就是说南方士子一共只取一百二十名,想想也知道这名额之少,榜单竞争之激烈了。
叶长青沿着榜单继续往下看,直到看完了二甲的所有名字,都没有看到他,叶长青的心情一下子拔凉拔凉的,无力的闭上了双眼,不敢睁开再往下看了了。
他都不明白自己此时的心情倒底是期待中呢,还是不中呢,如果中了终究是个同进士,这同进士终究算不得正经的进士出身,可别小看了这个“同”的重要性,就跟世人常说的“如夫人”的那个如一样,终究还是有区别的,如果以后入朝当了官,终究还是在出身上有所吃亏的。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如果考上了同进士,那就一辈子都是同进士了,没有重来一次再考一次翻身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他可能更期望这次考试一无所获,他宁愿放弃所有的付出,也不想要这个同进士吧。
但是天不遂人愿,当他鼓起勇气终于看到下面的名字时,只不过一瞬间就凄然一笑,原来终究是什么都躲不过,只是运气也太背了吧,他居然是三甲第一名。
他拽紧了拳头捏的咯咯的响,他宁愿挂个二甲的末尾都比这三甲的风头来的好听。
他在榜单前久久踌躇,直到无力发软的右手被他捏得酸疼,才唤回了意识。
罢了,原本一切早有预料不是吗?此时又何必故作苦态了,更何况还有殿试了,如果在殿试上表现的好一点,说不定他还可以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呢。
只是人总是在愁苦的时候喜欢自我麻醉,本朝自开国以来,除了殿试前十名有比较大的变动,对于后面的名次,殿试只不过走个过场罢了,基本是不会打乱顺序的,除非你表现的特别优秀。
但是本朝延续这么久来还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难道今日叶长青要打破这样的惯例,做第一个由三甲跳到二甲的人?
回到住处,叶长青很快平熄了沮丧失落的情绪,很快就进入了预备殿试的氛围里,他开始一遍又一遍的看秦先生给他指导的文帝的性格和爱好,争取在殿试中发挥好,哪怕有微弱的希望摆脱这个同进士的出身,他也要努力一试了。
叶长青这样勤奋努力的备考了一月后,殿试终于在四月二十一日开始了,此时春寒已去,春风开始温柔,一阵阵的吹过让人浑身舒适。
两百名通过会试的学子就在这样的春风里,一身轻衫,衣带飘飘就来到了太和殿东西阁阶下,开始这科举考试的最后一步检阅。
而殿试的考题却只有策论一道,考生需在一日之内完成,皇帝会派太子或者自己去亲自检阅,这次文帝是自己亲自过来了,然而作为帝王根本无暇去考察每一位考子,会试的前十名才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
殿试的座位顺序是按照名次顺序排列的,叶长青自然是掉在了老后面,不说想引起文帝的注意,他连文帝的样子都看不清,那他就只有认认真真的来答卷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文帝在前十名的考子面前各停顿了一会儿后,最后才把视线锁定在叶明净的面前,忍不住多看了会儿,直到有小黄门来报:“周大人求见。”才有点意兴阑珊的离开了。
前面发生的一切叶长青自然是没有看到了,他将卷子做完后,啃了两口馒头,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觉得非常满意后,才交了卷子出了太和殿。
出了殿门才感觉后脑勺似乎有一道视线,只是他却懒得回头了,是他又怎样呢?如果他没考好他还可以笑着关怀两句,只是现在他考的那么好,他又能做什么呢?难道过去打秋风?
只是再两日后,殿试的成绩还没传来,却先传来了一个对于他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注: 周唐外重内轻、秦魏外轻内重、各有得失论,是选取的光绪三十年(1904)甲辰恩科会试试题。
至于“天下之患无常处也、惟善谋国者、规天下大势之所趋、揆时度务、有以制其偏倚之端、则不至于变起而不可救。夫立国之初、每鉴前代得失、以定一朝之制、时势所迫、出於不得不然、非能使子孙世守以维万世之安也。”出自刘春霖的答卷。
”
第42章 败家子24
原来本次会试中查明居然有南方学子冒充北方学子参加考试,俗称“冒籍”; 而被同乡学子举报了; 查明属实后; 文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着令将该学子的功名取消; 又将其童试、乡试中督察不力,没有尽职尽责的官员们一律降职处分。
原本这也和叶长青没有关系,只不过是有的学子为了中进士光宗耀祖,不惜寻找捷径,以身犯险而已,但是他运气不佳被同榜同乡的学子举报了,而被革除了名字之后; 那今年科举取士的名额就少了那么一个人。
不知道文帝是会是直接减少了那么一个名额; 还是将下面的名字直接往上提一个?
叶长青刚好是三甲的第一名; 如果往上移一个话,那会不会是叶长青?他会不会实现从三甲跳到二甲的美梦。
心神恍惚的睡了一宿,第二日就到二十五日,也是举行传胪大典的日子; 叶长青早早的就爬了起来; 抖擞精神来到了太和殿。
阶下鸣鞭声响起,太和殿前鼓乐鸣奏,王公大臣身着朝服等候皇帝升殿。
鸿胪寺官员带领读卷大臣、执事官进入殿中,行三跪九叩礼,两百名贡士紧跟其后也都整整齐齐的跪了下来。
接着奏乐停止,鸿胪寺官员在丹陛上的东边唱名; 大声宣读第一甲第一名刘希希,赐进士及第,而另一旁的官员则领着被宣读的状元走出队列,跪在殿中道路的左边;接着又开始宣读第一甲第二名王云云,赐进士及第,榜眼出列,跪在殿中道路的右边,直到宣读第一甲第三名叶明净,赐进士及第,探花出列,跪在殿中道路的左边靠后的位置。
听到“叶明净”三个字,叶长青跪在地上紧绷的身体微微一震,他果然是探花郎,年轻有为的探花郎,圣上必然会喜爱至极吧。
鸿胪寺的官员继续宣读二甲的名次,叶长青收回看向探花郎的眼神,凝神静听着,万一他果真进了二甲呢,他竖起了耳朵深怕错过了哪一个名字。
直到二甲的名字都快念完了,空气中的呼吸声也越来越重,叶长青几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不过只是一秒,他就立马睁开了眼睛,反复回响着刚才耳边响起的“叶长青,赐进士出身”八个字,不是“同进士出身”,这说明他不是同进士,而是正经的进士了,他真的进了二甲,摆脱了三甲的噩梦。
只是他不禁又有点纳闷,毕竟那个“冒籍”的学子占的是北方士子的名额,为何不拉一个北方贡士来补充,而是补上了他这个南方贡士,难道排在他后面的北方贡士都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他虽然这样想,但当鸿胪寺官员唱完三甲的名字时,他就明白了,原来是补了一名北方落第的考子进三甲,那他自然的向前进一名也是情有可原的。
微风轻轻吹过,叶长青心情愉悦,微微抿唇微笑,但当他听到一个威严沉重的声音自高处飘来:“周爱卿,朕看了今年探花郎作的莲花诗,怕是觉得你这濂溪先生的名号要易主了?”
敢用爱卿来称呼臣子的只有文帝一人,而站在他旁边的内阁大学士,直律总督周大人却只是简单的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探花郎,笑了笑,不发一言的就跟着文帝出了太和殿。
听到文帝那声“濂溪先生”三个字,叶长青埋的深深的头颅闪电般的就弹了起来,却只来得及看见周大人一闪而过的衣摆。
什么意思,先生让他娶的故交的女儿难道就是周大人家的姑娘?他们俩不是死对头吗?更何况周大人是何许人也,不说他二十年前平息了辽东危急立下的不世之功,单说他曾经也是状元郎出生,文武双修,在天下士林中名声斐然,观他在潇湘书院讲学制造的轰动就可见一般,更何况他还有从龙之功,是文帝的左膀右臂,最信赖的臣子。
不说朝中上下,恐怕就连皇亲国戚也没有哪一个有他如此显赫的地位的。
叶长青跟着队伍在小黄门的带领下出了宫门,凉风依旧徐徐,而他却觉得此刻的风是有点悲凉的,周大人如此权势,他的女儿又是多么珍贵,不说本次会试的状元、榜眼、探花,单说多少显赫的世家子弟都不一定配的上,而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二甲末尾的进士,还有败家的历史,周大人凭什么要放弃那么多的贤婿,而来选他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秦先生是不是老糊涂了,稀里糊涂的给他出了这么一个难题,还是故意让他娶了死敌的女儿,然后让他来虐待他的女儿来帮他报仇?
想到这里,叶长青不禁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才让自己从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好一派阴谋论,他是把心中高风亮节的秦先生想成什么人了。
他在这边为难,而周大人跟着文帝进了御书房后,听着上首的文帝问话后,却依然只是笑笑道:“探花郎确实如圣上所说,才貌双全。”
没了,没了……。后面不应该还有什么堪为良配吗?朕的意思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这个笑面虎周“剃头”居然还不顺杆子往上爬。
周“剃头”是当年周大人执掌辽军对抗辽东边疆时,为守卫一方疆土,杀敌百万,被他打的屁滚尿流的突厥人给他取的名字。
文帝见他不上钩,只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
“当年你为了朕夺得太子之位,不惜将自己的大女儿嫁给了母后娘家那个不成器的侄子,可是那人却不是个好人,常年流连青楼画舫,对妻子不闻不问,导致你的大女儿不出三年就香消玉损了。”
“后来朕登基了,为了坐稳这位置,朕又下旨将你的二女儿嫁给了襄阳王世子,可谁知道这个更不争气,好色残暴,尽活活将你的二女人折辱至死。”
文帝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渐渐低了下来,想起过去种种,眼里似有泪花。
“再后来朕以此缴了襄阳王世子之位,将他贬为庶民,又赐襄阳王府中最为忠于朝廷的庶子为世子,从此朕才算坐稳了这皇位,可朕却一直没有能为你的女儿报仇雪耻,泰康十五年,即朕登基的第一十五年,突厥人突然来袭,夺我清关十六洲,辽东危急,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人能上场应战,只有你以一届文人瘦弱的身躯站了出来,为朕排忧解难,朕当即册封你为兵马大元帅,掌管辽军,边关数十年,你为了收服晋国公曾经的旧部,不惜将自己的三女儿嫁给了守将的儿子,可是这个也是个不争气的,吃喝嫖赌样样来,你为了让他改过自新,曾亲自将他带在身边调教数年,而他不但不知感激却在获得自由的当天,一碗大红花就毒死了你三女儿腹中已有七月的胎儿,你的女儿也因为流产血崩至死。”
“这些点点滴滴朕都记在心里,今生是朕欠了你的。”说完,文帝眼中含着的泪花也滴落了下来,大概真是老了,心也越来越软了,一点点回忆就能使人落泪。
而一直静听文帝叙话的周大人,却神情依旧的僵直的站在那里,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似的,只有揣在袖子里不能成拳的手才微微泄漏了他的不得安宁的心绪。
“圣上多虑,是臣多谢陛下的知遇之恩,没有陛下哪有臣的今天。”他上前一步,朝文帝拱手行礼,却发现双手不停的抖动,脑海里不断冒出孩子她娘这些年来憔悴流泪的模样,和对他不可理解的怨恨,他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天子之恩,即使他以全家上下来报都是不够的。
身旁的小太监机敏的递了帕子给文帝,文帝擦了擦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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